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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死神室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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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桐恨的牙痒痒,她算是发现了,苏四方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和自己作对!
  现在显然不是理论这些的时候,如雷般的鼾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而那空灵缥缈的唱戏声,则是来自于后院。
  更夫又喝醉了,因为这阵子“闹鬼”索性连门都不锁了。
  “林妹妹…我来迟了!
  金玉良缘将我骗,
  害妹妹魂归离恨天。
  到如今人面不知何处去,
  空留下素烛白帷伴灵前,
  林妹妹呀,林妹妹呀,
  如今是千呼万唤唤不归。
  上天入地难寻见……”
  一出《宝玉哭灵》唱的跌宕婉转,字字啼血,仿佛将人带到了戏中,看到了失去丰华的宝玉,匍匐在林妹妹的灵柩前面,神情悲切,恨不得随着去了!奈何佳人一去不复返,往日种种甜蜜回忆,都成了致命的利器,一刀刀刺在宝玉的心上。
  五人站在院子里,声音回荡在耳畔,眼前却什么都没有,院子空空如也,一颗歪脖子老桂树孤零零的立在院中。
  桑桐急了,将五帝铜钱剑竖在胸前,厉声喝道:“何方邪物作祟?还不速速现身?”
  “林妹妹…我来迟了!林妹妹啊~~我来迟了,可你为何不回来?”
  唱着唱着,那声音竟然哭了起来,哭的肝肠寸断,闻着伤心。
  穆容看着那颗歪脖老桂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之前402住着的那位阿明先生的身边,也有类似的气息。
  曾天涵没了法力,苏四方双手合十,安静的立在后面,一副置身之外的样子。
  桑桐用尽了手段,声音的主人也没有现身,脸色不免有些难看,降妖除魔七年来,还是头一次这么丢脸。
  “榆娃儿!你干什么?”
  走出队伍的桑榆回过头,低声答道:“桐桐姐,让我试一试好不好?”
  “你要做什么?到我身边来做。”
  “我觉得她没有恶意,让我试一试吧?”
  “我陪你!”
  “还是让穆容陪我吧。”
  穆容和桑榆并肩而行,默契的朝着老桂树的方向走去。
  桑榆轻声问道:“你也感觉到了,对不对?”
  穆容点头。
  来到桂树下,茂盛的树冠突然摇晃了起来,发出“沙沙”声。
  桑桐见状欲上前来,却被苏四方挡住了去路。
  “苏四方,你什么意思?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几天一直在和我作对!”
  “阿弥陀佛,桐师姐还是请你和四方一起静观其变吧。”
  桑榆按在树干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如此反复了几次,树叶的“沙沙”声消失了。
  其实在听到《宝玉哭灵》的时候,桑榆的心中就划过了一个猜想,正是这个猜想驱使她到这树下来。
  小花村闹鬼已有一段日子了,村中却并没有人受到伤害,这让桑榆坚信:这声音的主人或许和阿喵一样,是一个从来没有害过人的好鬼。
  “你……你是不是秦淮安?”
  戏声无兆中断,院子里安静的吓人。
  几个呼吸过后,哭声又起:“林妹妹,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别怕,你可不可以出来见我们?你有什么心愿,我们愿意帮你。”
  这一次那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反应,继续伤心的哭泣着。
  “桑榆,不如我用锁魂链先把她从这桂树里拉出来,我们再问吧?”
  桑榆摇了摇头:“不要这样子好不好?让我试一试,她要是真的想害人,在我们来之前,小花村的村民早就遭殃了。”
  “不是我不想让你试,小方师傅就快拦不住你姐了,她要是冲过来给这棵树劈了,藏在这里面的灵魂也会跟着遭殃的,我把她拽出来,还能保她一命。”
  桑榆咬了嘴唇,做了最后一次尝试:“你是在等庄蝶梦吗?”
  ……
  “唰”的一声,一位翩翩公子扮相的女子出现在了桑榆的面前:“小蝶在哪里?”
  穆容瞥到桑桐的身影,甩出锁魂链将女子缠住,脚下一蹬,拉着女鬼飘到了半空中。
  桑桐出现在了她们之前站立的地方,若是稍晚一会儿,这女鬼怕是要遭殃。
  “小蝶……你为何负我。”穆容看向女子,倒吸了一口气。
  被锁魂链锁住的女子竟然落泪了,两道猩红的血泪,划过白皙的脸庞。
  这一幕她见过,眼前的女子不是“鬼”!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鬼是没有眼泪的,但聻可以落泪。
  鬼死后化聻,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一旦成为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聻的留存时间很短暂,就像当初被困在八音盒里的阿云一样,等待她的,只有灰飞烟灭这一个结局。
  女子无声的流泪,绝望的看着穆容:“你不是小蝶。”
  穆容手一翻,将一枚黑色符纸贴在了女子的额头上:“希望这枚安魂符可以让你在人间多停留几天,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出来吧。”


第89章 往事如烟
  女子的魂魄非常不稳; 在她的身上有许多透明的斑点; 像是在魂体上打了补丁。
  聻是世间最脆弱的灵体; 不需要任何处理; 一旦到了他们的极限,就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穆容也不知道安魂符可以保住她多久; 她没有松开锁魂链,反而多缠绕了几圈; 锁魂链是地府的法器; 阴气十足; 或许对这个女子有帮助。
  桑桐将曾天涵拉到一边:“这就是局里让你处理的事情?”
  “嗯……就是她。”
  “是你把她打成聻的?”
  “并不是。”
  “有没有搞错?谁给你下的命令?这东西用不了多久就会自然消散了,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把你从东北调到这边来?”
  曾天涵摇了摇头:“上面的决定谁知道呢?我们只能服从; 不过很奇怪,上次我们在关耳州交过手,那时候她还是个鬼; 而且是个有年头的老鬼,我们交手三次; 她对萨满教好像很了解; 趁我不备跑过了叶楼河; 这才不到十天,怎么成了这样?”
  “我们过去吧。”
  ……
  桑榆正在试图和女子交流:“秦淮安?你是秦淮安对吗?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
  桑桐问道:“秦淮安是谁?”
  桑榆调出了从影集中拍的照片,递给桑桐:“桐桐姐你看; 这个戏院叫‘淮梦园’民国时期就有了,这是两位台柱和吴佩服的合影,这位是秦淮安,这位是庄蝶梦,你相片上的这个宝玉看看是不是和她一模一样?”
  “民国时期?”桑桐打量秦淮安,看见她保持着二十多岁的容貌,鬼和聻不同,化成聻后样子会变回死亡时的年龄。
  “这么算起来,这是一只百年老鬼?怎么可能建国之后我们……”
  感受到几人的目光,桑桐及时止住了话头。
  建国后四海平定,战乱结束,可阳间却残留了大量地府也不收的亡灵,终日游荡。
  特殊事件处理局成立后,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将这些亡灵统一进行了处理。
  大部分是被集中超度,一些已经修了鬼道有法力的,被收到了局里统一管制,还有一部分恶灵被打成了聻。
  像墨家老祖那种是借了地利存在了几百年的,是极稀有品种,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百年老鬼!
  局里下达的命令是将之散魂成聻,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至此曾天涵的任务已经完成。
  “榆娃儿,我们回去了。”
  “桐桐姐我想帮她,她好可怜。”
  “没用的,她已经成聻了,你看她的身体接近透明,刚才又受到了惊吓,日出之时就是她灰飞烟灭的时候了。”
  “可是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呢,我要试一试。”
  “她的三魂七魄已经散了,残存的不过是一点‘气念’而已,你问了这么久,她有回答你吗?她现在是没有智慧的生物,问不出什么的,别白费力气了,跟姐回去。”
  “穆施主,依四方看,不如将这位女施主的魂体放回到桂树中,这颗百年老树已有些灵性,而且和这位施主的气场相合,或许可以减缓她消亡的速度。”
  桑桐刚说过“不可救”就被苏四方举了反例,脸上有些挂不住:“你回不回去?”
  “姐,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我想留下来。”
  “曾天涵,我们走。”
  桑榆将手机屏幕举到桂树前:“你是秦淮安对不对?上面的是你,你要找的人是……”
  “唰”的一声,刚刚回到桂树里的秦淮安现出了身形,她直勾勾的看着手机屏幕,鲜红的眼泪无声落下:“小蝶,你为什么没有回来。”
  桑榆心中一喜,确定了秦淮安的身份,而且秦淮安对相片有反应。
  秦淮试图抚摸屏幕中的人,手指却穿过了手机。
  手机的屏幕暗了下去,秦淮安的情绪也随之不安,她的眼中满是焦急和绝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屏幕:“小蝶,你没有来。”
  一个声音在桑榆的心中响起:“小榆,也许我可以试着读取她的记忆。”
  “那我把身体借给你,你小心一点。”
  “好。”
  可惜桑榆是凡人,肉体凡胎无法触碰到秦淮安。
  “不行小榆,碰不到她的话,是无法读取她的记忆的。”
  “那怎么办?”
  “爱莫能助,对不起了小榆。”
  “烟烟,她已经变成聻了,我姐说,她没有多长时间了,我们帮帮她好不好?”
  “我可以现身试一试,不过你必须要说服穆容和苏四方保密,如果让你姐知道我寄宿在你的身体里,她一定会用尽手段把我拉出来消灭我的,到时候我的下场比秦淮安还惨。”
  离开了桂树的秦淮安持续衰弱,虽然有黑色的符纸保护着她的灵台,她的四肢也开始出现了消散的迹象。
  桑榆还记得当初的阿云,说散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化成了尘埃。
  “穆容,小方师父,可以拜托你们一件事吗?”
  穆容看了苏四方一眼,见对方点头,也点了点头:“什么事?你说吧。”
  “一会儿无论你们看到什么,请千万不要告诉我姐,以后我会解释的,现在我只想帮她,她的时间不多了。”
  “好。”
  桑榆感激的看了穆容一眼,笑了。
  “烟烟,出来吧。”
  一颗米粒大的白光从桑榆的眉心飘出,在半空中逐渐变大,罗如烟现出了身影。
  “穆容,好久不见。”
  “罗如烟?你不是……”
  “小榆救了我,桑桐烧毁的不过是一副空画。”
  罗如烟读出了穆容眼中的担忧,笑着解释道:“你放心,小榆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住在她的身体里,绝对不会做对她不好的事情。”
  罗如烟俏皮的眨了眨眼:“我的嘴巴很严的哦,什么都没说。”
  穆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别过头去:“那就好,你好自为之吧。”
  罗如烟双手叠在身侧,向穆容行了一个万福,千言万语都凝在这一拜中。
  “烟烟,快来试一试。”
  “好。”
  罗如烟将手搭在了秦淮安的肩膀上,一道白光闪过,罗如烟竟变回了本体——一幅古画。
  画轴展开,漂浮在半空中,秦淮安被画卷吸了进去。
  随后,画轴上出现了动态画面,播放的正是秦淮安的记忆,为了方便穆容等人理解,罗如烟适时充当着讲解的角色。
  ……
  在那个贫穷,动荡,战乱不息的年代,人命如草芥,穷人的性命更是如此。
  许多贫困之家男娃都要被迫拿出去卖,像女娃这种“赔钱货”,大部分一出生就会被扔掉,若是家中独女情况也许会好一点,也仅仅是在家中男丁降生之前……
  秦淮安就出生在这样一户无比渴望男丁传承香火,又随时面临着揭不开锅的家庭里。
  好在秦淮安是家中第一个孩子,并没有一出生就被丢掉。
  她的亲生妹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连一口母乳都没吃过,就被亲生父亲抱出了家门,再也没有回来。
  秦淮安五岁那年,母亲给她生了个弟弟,他的父亲高兴极了,破天荒的给秦淮安分了一筷子面条。
  三天后,她被父亲塞给了一个陌生人,换取了一小袋粮食和十枚鸡蛋。
  买走她的人叫九爷,喜爱越剧,家底颇丰,手底下养了不少孩子,清一色的女孩,有些是捡来的,有些是买来的,她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实现九爷的梦想。
  梨园的训练虽苦,但每天都能吃上一顿饱饭,秦淮安很满足,一晃三年过去,秦淮安八岁了。
  数九隆冬,卧房已经熄灯,十一名女孩并排躺在大通铺上,两人一床被子,两两抱在一起取暖,单出一人,孤单的缩在最里面。
  卧房的门被推开了,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老大掌了灯,看清来人连忙跪在床上,低低的叫了一声:“九爷。”
  “去吧,你就睡在最里面。”
  秦淮安裹着被子跪在床上,看到九爷从身后拉出了一个瘦小的女孩,女孩的身上穿着破旧的单衣,小脸冻的发青,她顺着九爷的手指看过来,和秦淮安视了。
  秦淮安咧嘴一笑,女孩犹如受惊的小兔,垂着头缩着肩膀。
  九爷走了,女孩还站在地上一动不动,老大吹了灯,裹好被子:“去最里面睡吧。”
  秦淮安赤足下了地,揽着女孩瘦小的肩膀,摸到她冰凉的小手牵在手里:“来,我带你过去。”
  女孩“嗯”了一声,乖巧的跟随秦淮安的牵引。
  进了被窝,秦淮安将女孩搂在怀中,裹紧了被子,一边搓着她冰凉的小手,小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家住哪里?”
  “我没有名字,爹说五岁,没有家。”
  “九爷还没赐名啊?按照惯例你应该是小幺,我没来之前十姐叫小幺,后来变成我,现在你来了,我把小幺的名字让给你,以后你就叫我十一。”
  “十一姐~”
  “叫十一就成。”


第90章 有你才安
  画面一转。
  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 升腾着氤氲的水汽; 木盆中坐着九爷深夜带回来的女孩小幺; 少年秦淮安的手上拿着净布正在为女孩洗澡; 此时的她还不是秦淮安,只是戏园中的十一。
  手指划过一根根嶙峋的肋骨; 十一的动作轻柔,疼惜的说道:“你真瘦。”
  女孩憋着嘴; 一声不吭; 十一惊觉; 再次放轻的动作,柔声问道:“疼么?”
  “嗯~有一点。”
  “那我再轻一点儿。”
  女孩瘦的像一根小豆芽; 给她擦身上的时候; 十一可以摸到她的每一根骨头。
  吃饭时,女孩看着面前的一碗野菜糊糊和黄馍馍咽了咽口水,端起糊糊喝着; 眼睛瞟着碗里的馍馍,并不敢拿。
  十一将馍馍掰开; 取出中心较软的部分递给小幺:“你先喝几口糊糊填一填; 不然身子会受不了的。”
  “谢谢。”
  十一笑了笑; 将剩下的黄馍馍掰成小块,泡到野菜糊糊里,才端起自己的碗吃了起来。
  小幺饿的太久了,只吃了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了,她一边往嘴里机械的塞着; 一边偷偷抹眼泪。
  在这样一个年代里,能吃饱一餐是天大的恩赐,浪费粮食是要挨藤条的。
  即使她的胃已经涨的发痛,痛的不停发抖,也不敢停下来。
  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只好看的手,端走了她的碗,将碗里泡发的馍馍和剩下的野菜糊糊都倒进了自己的碗里。
  小幺泪眼婆娑的看着身边的人,十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歉意说道:“我没吃饱,你就分我一些罢,等哪天你饿极了,我再还你。”
  吃过饭,就该训练了,十二个孩子被拉到院子里。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九爷相信越是恶劣的天气,越能锻炼一个人的意志,哪怕是院子里正飘着鹅毛大雪,滴水成冰,课程是万万不会中断的。
  院子的一角,传来小幺撕心裂肺的哭声,由于营养不良,小幺的腿不“直”,两腿之间有个小小的缝隙,这样的身段是绝对不可以的。
  她被按在长凳上,双腿拢在一起,手指那么粗的麻绳从脚踝开始,一圈圈细密的匝紧,捆在长凳上,一直缠到大腿。
  十一忍不住向角落看去,“啪嗒”一声,顶在头顶的水碗掉了下来,背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三藤条,打的十一趴在地上直咧嘴,抱怨是不敢的,她连滚带爬的取过一个新碗顶在头上,还要谢谢打她的人。
  背后是火辣辣的疼,十一却在担心小幺,小幺的身上想捏出二两肉都难,绳子会不会把她的腿勒断呢?
  夜里,十一和小幺睡在一个被窝,窗外北风呼啸,寒风顺着窗户缝钻进屋子里,钻到被子里!
  她们俩最小,入门晚,夏天睡炕头,冬天睡炕梢,到她们这边,身下的火炕几乎就是凉的。
  十一冷的牙齿直打颤,将小幺搂在怀中相互取暖,颈间却传来一阵湿意。
  “小幺,怎么哭了?”
  小幺缩在十一怀中,压抑着啜泣声,抽抽搭搭的回道:“十一,我疼,腿疼。”
  十一钻到被子里,为小幺揉了一会儿腿,一咬牙又脱下了自己的袄子,将小幺的腿裹在里面,冻的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搂紧了小幺才好些。
  二人枕着一个枕头,十一贴在小幺耳畔轻声安慰道:“刚开始都是这样的,忍一忍就过去了,你还小,过几年分了科就会轻松一些,九爷说咱们都是贱命一条,死里逃生的活下来了,也算是咱们的造化,日后登了台,成了角儿;这辈子就再也不用愁了。”
  “什么是角儿?”
  “角儿就是……可以睡单间,开小灶,唱的好了还有大圆拿!”
  “我不成的。”
  “谁说的,你的眉眼很好看,长大了肯定是……”
  “咳咳!”炕头传来了警告的咳嗽声,十一和小幺当即禁声,十一搂紧小幺,裹严了被子:“睡吧。”
  “嗯~”
  春去秋来,八载光阴匆匆而过。
  小幺,哦不,她已不再是小幺了,园子里又来了新人,当年的小幺成了十二。
  如十一当年预料的那般,十二出落的愈发动人,由于先天不足,十二的身子不好,但这副弱柳之姿,像极了林妹妹。
  只可惜八年来,十一和十二勤学苦练,却一直没能等来登台的机会,越剧的市场太小了,跟其他戏种比起来,越剧只是牙牙学语的孩童。
  九爷带着她们走南闯北,每到一处也只能演几场,登台的机会自然要先给前面的姐姐们。
  十一和十二是一对绑定生旦,由于十二的气质太特殊,她们的戏路很窄,只能唱几出《红楼梦》,前面的五姐和六姐也擅长唱这出,而且已经小有名气。
  十二心存愧疚,但十一并不在意,能吃饱穿暖,有个地方住,她很满足。
  至少园子里看不见战争的烽火,也不必担心被人牙子抓去卖到腌臜地儿。
  前面的姐姐们,要么年纪大了被九爷打发嫁了出去,要么已经有了自己的房间。
  十一和十二也算是熬出了头,虽然仍旧睡在通铺,却有了“炕头掌灯”的待遇,冬天没有那么冷了,不过她们依旧喜欢抱在一起,夜里说些悄悄话,哪怕声音稍大,也无人敢有怨言。
  园子又要搬家了,九爷说要带她们到蓬莱去撞撞运气,那里有一位大人物,若是能入了他老人家的青眼,再不愁没有场次。
  搬家前夕,却出了一件事,这件事也间接的改变了十一和十二的命运。
  五姐和人私奔了!
  对方是当地戏园子的小管事,五姐登台他必到场,一来二去,俩人看对了眼,私下里通了情,五姐六姐都有自己的小院儿,原本也没什么。
  可园子这一迁,按照九爷的脾性,就不会再回来了。
  五姐昏了头,带着这几年攒下的私房钱和那个男的私奔了。
  结果被九爷连夜抓了回来,那天九爷召集了所有人,包括已经有了私宅的几位姐姐。
  当众刮花了五姐的脸,打断了她的腰。
  九爷说:“你们这些贱蹄子都是老子捡回来,买回来的!按了生死文书,命就攥在老子手里,本本分分的待在园子里,到了岁数也没出名堂的,爷心善,自会给你们找人家,可若是爷捧红了你,你却拆爷的台?这就是下场!”
  园子里鸦雀无声,浑身是血的五姐被人用板车拉了出去,再也没回来。
  五姐死是死活?没人知道。
  九爷随手指向十一:“你以后就叫秦淮安,这次到蓬莱你和彩衣搭对子,唱《红楼梦》。”
  没过几天,问题又出现了,贾宝玉比林黛玉矮了小半个头?这怎么行?
  秦淮安硬着头皮跪在地上:“九爷,淮安从前一直和十二搭戏,她的身段很好,底子也扎实,您,您要不要看看?”
  秦淮安感觉到了六姐彩衣怨毒的目光,她不敢抬头,却固执的跪在地上,没有改口。
  九爷看过十二的身姿,拍手称赞:这才是书中走出来的样子。
  当场赐名庄蝶梦,十一的名字,是当时园子在秦淮一带,九爷随口取的。
  可庄蝶梦就不一样了,取周庄梦蝶之意,希望十二和黛玉不分彼此。
  六姐彩衣的眸子暗了,她的年纪大了,又失去了搭戏的小生,她完了。
  蓬莱之行,九爷砸下八百块大圆的重金,打听到了“贵人”的行程,安排秦淮安和庄梦蝶适时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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