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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妃你中计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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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八”

    “九”

    “十”

    。。。。

    “二十七”

    钟声一直响了二十七声,才缓缓停住。

    燕国的国丧;皇帝驾崩,雁回城顶部那座巨大的铜钟,将会敲响九十九次,而当皇后薨后;钟声将会响起二十七次,皇子公主薨了;钟声将会敲响十九次。

    而今夜,响起的钟声是二十七次,本该是皇后死后才会有的鸣钟。

    但燕国的皇后在十几年前;已经薨了,那二十七声钟声早就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响起过。

    此后燕皇再未立后。

    但今日雁回亭的钟声却又再响起了二十七次。

    尽管如此,百姓却仍知,今日丧的人是谁。

    在皇宫中,皇后薨后,唯一能死后被以皇后之礼相待的人,便只有一个,皇后娘娘的表妹,那位抚养太子公主长大,身子却不好的陈妃娘娘。

    那本该是燕皇的新后,百姓都将信服的为后人选。

    钟声的余音低沉,当那悲鸣声一点一点消散后。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那挤满了京城街道的百姓们,纷纷跪地,垂首向着皇城的方向重重的扣头。

    这无法安睡的一夜,仿佛整个皇城中,之后夏秋潋和燕挽亭还相拥蜷缩在床榻上。

    门外,是青鸢和绿阮敲门的急促声。

    “小姐,快起身,出事了。”

    燕挽亭紧紧的闭着眸一言不发的蜷在夏秋潋的脖颈间。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响,青鸢和绿阮的叫声也愈发急促。

    夏秋潋睁开眼,轻声唤了一声。

    “殿下。”

    “嗯。”

    燕挽亭低低的应了一声。

    “该起身了。”

    尽管不忍,夏秋潋还是叫起了本就在装睡的燕挽亭。

    “嗯。”

    燕挽亭迟疑了很久,才缓缓的坐起身,却又呆坐在床榻边一动不动。

    那总是停止的背脊终于弯曲颓唐了下去,她背对着夏秋潋静静的坐着,仿佛在发呆。

    “秋潋,表姨娘她走了。”

    燕挽亭的声音很轻,在夏秋潋耳边轻轻拂过,仿佛在询问,在寻求一个答案。

    就算她明明知道那个答案,就算陈妃死去的时候,在她的怀里。

    就算是她一路抱着陈妃回到景怡殿,将她放在床榻上,给她盖上锦被。

    现在,她却仿若不知。

    她似乎想从夏秋潋口中,听到否定。

    “殿下。”

    夏秋潋看着燕挽亭的背影,咬着唇,双眸中满是悲切怜惜。

    “秋潋,我没想到,我竟还会来找你。”

    燕挽亭沙哑的声音毫无感情。

    不知为何,夏秋潋胸口升起巨大的悲痛,她知道燕挽亭话中的意思。

    她知道。

    “殿下,去看看吧,你该去了。”

    “嗯。”

    燕挽亭站起身,身上的衣裳散乱褶皱,她浑然不知,径直往门边走去。

    “等等。”

    夏秋潋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燕挽亭没有回头,手已搭在了门上。

    “燕挽亭。”

    夏秋潋叫出她的名字。

    她从床榻上起身,肩头上的伤口早便裂开,猩红的血迹浸透了白色的亵衣。

    夏秋潋急急的穿上衣裳,遮住伤口的血迹,走到燕挽亭身边。

    她伸手轻轻的牵住了燕挽亭的手。

    燕挽亭的手比她更加冰凉。

    燕挽亭回身看着她,空洞的双眸中,有几分疑惑。

    “我随你去。”

    夏秋潋咬了咬唇,鼓足勇气。

    “嗯。”

    燕挽亭并未说什么,也并未甩开夏秋潋的手,只是任由她牵着,打开了门。

    门外正举着手敲门的青鸢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两人,双眸一瞪。
 ?

    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燕挽亭。

    “公主殿下怎么。。。。”

    青鸢求助的看向绿阮。

    “娘娘,公主殿下。。。。。陈妃娘娘她。。。。。。”

    绿阮显然也被惊住了,只是她震惊的表情很快就收敛了。

    当下重要的事,不是疑惑公主殿下的出现。

    “我们知道了,提着灯笼,去景怡殿。”

    夏秋潋开口打断了绿阮的话,她并不想让燕挽亭听到那句话。

    灯火通明的皇宫,就算不提灯笼,也依旧能看清前路。

    一路上,许多还睡眼朦胧的娘娘们,披着有些凌乱的宫裙,在宫女的搀扶下,也急急的往景怡殿赶去。

    只是牵着手的燕挽亭和夏秋潋,在她们当中格外的显眼。

    她们疑惑的目光不停的打量着那十指紧扣的双手。

    燕挽亭双目空洞迷茫,她似乎在发呆,就连这一路,都是夏秋潋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青鸢和绿阮跟在她们的身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夏秋潋。

    她们知道夏秋潋的伤口还并未好,不能施力,现下拉着燕挽亭走了许久,也不知伤口有未有裂开。

    福安太医可是专门嘱咐过她们,娘娘的伤口已经撕裂过几次,万不能在裂开了。

    否则伤口怕是难以愈合了。

    只是现在的状况,她们没有办法叫住夏秋潋询问,只能焦急的跟着夏秋潋的步子,担忧隐忍的看着她的肩头。

    盼着夏秋潋的伤口千万别裂开了。

    众人奇怪的目光下,燕挽亭恍然不知,夏秋潋目视前方,在众人之间,脚步不停的紧紧握着燕挽亭的手,拉着她走。

    景怡殿外,众多嫔妃已经跪在殿门口,垂头痛泣。

    那低低的呜咽声哭泣声,又不知有几人是真心,几人是敷衍。

    到了殿门口,夏秋潋松开燕挽亭的手。

    她应该同这些嫔妃一样,跪在地上,而不是跟着燕挽亭进去。

    只是她松了手,燕挽亭却还是紧紧的抓着她,力气越来越重。

    原本是夏秋潋带着她一路行来,现下,却是燕挽亭拉着她往殿里走。

    “公主殿下。”跪在殿门口的两个小太监,是景怡宫服侍陈妃的小太监,与燕挽亭早就相熟,一见到燕挽亭,他们悲痛的唤了一声,哭声更大了。

    “殿下。”

    夏秋潋就算停下步子,却还是被燕挽亭拉着往里去。

    跪地的嫔妃们抬头,看着夏秋潋,锦帕捂住口鼻间,眼中却没有半点泪光。

    她们现在也许佯装着悲痛,心中却暗喜。

    最后机会成为皇后的陈妃死了,她们便也多了一分机会。

    “公主殿下,陛下说了,除了您和太子殿下,旁人不能入殿。”

    眼看着燕挽亭就要拉着夏秋潋进去了,一个跪在离门最近的妃嫔,顾不得眼角的泪还未拭去,连忙叫住燕挽亭。

    只是燕挽亭未曾理会她,拉着夏秋潋径直走了进去。

第70章 皇陵醉酒!  
陈妃娘娘去了几日;燕挽亭仍然少话;每日只待在殿前的长廊下;一言不发的看着庭院里的那一簇泪斑竹。

    “殿下。”

    李凤游从门外走来;行至燕挽亭身旁;轻轻唤了一声。

    燕挽亭恍然抬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茫。

    “来了。”

    “殿下;姜国的二皇子,已动身几日了。现下;约莫行至姜国边境。”

    李凤游看着神色有些萎靡的燕挽亭,心中暗叹一口气,陈妃娘娘一走;仿佛让殿下失了一般的生机。

    “他手脚倒是快。”

    听到李凤游提起江询言,燕挽亭这才精神了一些,她冷哼了一声,负手看向亭落。

    “殿下;您还在为陈妃娘娘心伤。”

    李凤游有些犹豫的开了口。

    “表姨娘本不该此时就。。。。是我这些日子让她愈发忧心了,郁结难安,表姨娘这才。。。。”

    燕挽亭眸中悲痛,双手握拳;紧紧抿着唇。

    李凤游见燕挽亭竟将陈妃的死怪罪在自己身上,连忙道。

    “殿下怎能如此想;陈妃娘娘身子本就不好,这。。。。这都是天命,殿下怎能怪到自己身上去。”

    “凤游;其实我有时想,表姨娘此时走了,也好,日后就不用再忧心我的事了。”

    燕挽亭目视远方,眼神闪烁喃喃自语。

    “殿下。。。。”

    李凤游一时不解燕挽亭话中的意思。

    “凤游,有些事本不该在表姨娘才走,就做。但这些事,万不能耽搁。”

    燕挽亭的神色,瞬间就冷凝了许多,她扭头看着李凤游。

    “还有十几日,就是陛下的寿诞,只是因陈妃娘娘。。。。不得不推迟几日。陛下的意思,本是此次寿诞不如不操办,但奈何请柬已发出,各国的使臣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过两日,各国的使臣便陆续抵达京城。”

    “不过此次,不同往年。往年陛下寿诞,各国派来贺寿的都是些协礼大臣,但此次,来的都是各国的皇子。”

    李凤游恭敬的站在一旁,一一禀报。

    “他们是何目的,凤游难道不知。”

    燕挽亭侧头看着李凤游,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是殿下属意将殿下将要和亲的消息散布出去。”

    “无论真假,他们不都一一上钩了吗,能与我燕国联姻的好事,他们自然趋之若鹜。”

    “只是卑职未曾想到,那姜国二皇子也上钩了。”

    李凤游点了点头,面上终于露出几分兴奋的笑意。

    燕挽亭早早就注意到了姜国的二皇子,暗中派遣影楼查探,初始,李凤游有些疑惑燕挽亭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开始调查一个异国皇子。

    只是随着影楼的暗探前赴后继的前往姜国刺探,这才将姜国二皇子暗中的势力和野心挖掘了出来。

    那普普通通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暗中竟有通天的势力,不仅笼络了一群所谓的江湖门派,暗中培养了几个隐蔽的势力,还在各国之间安插了不少细作。

    虽现下还不知他的目的究竟是何,但将触手渗入整个中原,甚至与草原游牧族群有交易的人,他的野心,显然不是一个姜国就能满足的。

    只怕,在他的野心中,已囊括了燕国。

    “他会来,虽我不知他究竟是不是为了夏秋潋所来,但他一定会来。”

    燕挽亭唇角的笑容讽刺冰冷,双眸中隐隐透出些许凛然。

    “殿下,那献妃娘娘,该如何处置。”

    李凤游有些犹豫。

    她不知燕挽亭对献妃是何情意,似乎有掩不住的敌意和恨意,几次想要她下手除去献妃,却又总是在关键时刻迟疑。

    就像如今,重伤了献妃后,有时又会露出几丝悔意。

    “如何处置,先留着吧。她可是江询言心尖上的女人,日后许能牵制住江询言。”

    燕挽亭微微蹙眉,面上神情有些复杂。

    夏秋潋,她的伤。。。。。

    沉默了良久,燕挽亭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的伤如何了。”

    “今日卑职倒是碰到了师父和福安师妹往贤妃娘娘的寝宫去,粗略问了几句,好像是说献妃娘娘的伤口又裂开了,这次连师父都出马了,看来那伤连福安师妹都无法医治了。”

    “是吗。”

    燕挽亭抿着唇,敛下眸子。

    “殿下。。。。”

    李凤游试探的唤了她一声。

    “嗯。”

    “殿下可要去景翎殿看看献妃娘娘。”

    “先随我去皇陵一趟,若是天黑前能回宫,就。。。就去看看她。”

    自那日陈妃殁了,燕挽亭去过夏秋潋的景翎殿,此后便再没去过了,也并未见过夏秋潋。

    倒是听燕皇说过,夏秋潋身子实在不适,不宜出现在陈妃娘娘的厚葬之礼上。

    燕挽亭和李凤游驾着马一路去了皇陵。

    皇陵在燕飞城东侧,说远也不算远,驾马约一个时辰就能到。

    燕挽亭到皇陵时,正巧碰到了燕长陵。

    一身白袍身长玉立的燕长陵,神色有些落寞,站在陈妃的墓前,见燕挽亭来了,愣了楞,连忙转头抬起衣袖似抹了抹眼角。

    跟随前来护卫的侍卫远远的站着,李凤游也跟着他们站在一起。

    “太子哥哥若是哭了,婉亭也不会笑话太子哥哥。”

    燕挽亭手中提着一坛酒拿着两个玉杯,走到燕长陵身旁,勉强的挑起唇角,笑容有几分苦涩。

    “挽亭,哥哥只怪这些日子没有陪在表姨娘身侧,伤病才好几日,表姨娘便走了,哥哥都来不及尽孝,她怎能。。。。怎能这么去了。”

    燕长陵听燕挽亭这么一说,也无意掩住红了的眼睑,痛苦的闭着眸子,眼角几滴泪便随着脸颊滑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燕长陵本就是个重意情长之人,这次陈妃娘娘走了,他一人偷偷躲起来也不知哭了几次。

    身形比之病愈时,更加清减了几分。

    “挽亭知道太子哥哥心中难过,我又何尝不是,母妃去后,便是表姨娘将我们兄妹两人抚养长大,父皇专心政事,并未有空闲教导你我二人,若不是表姨娘。。。。”

    说到这,燕挽亭声音也哽咽了,她咬着唇再也说不下去。

    只要一想到陈妃娘娘,心中便如同刀割一般的痛。

    “好了,莫哭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在表姨娘面前哭,我们早就不是孩童了。”

    燕长陵一见燕挽亭也红了眼睛,便连忙拭去泪,伸手轻抚着燕挽亭的肩头。

    “太子哥哥自己不也哭了吗。”

    燕挽亭眼中的泪到底还是没有落下,她笑了笑,举着手中的酒。

    “表姨娘以往倒是爱喝酒,只是因为身子缘故,不能沾酒。现下,表姨娘也能同我们再痛饮一次了。”

    “好。”

    燕长陵与燕挽亭盘腿坐在地上,围着陈妃娘娘的新墓,斟起酒来。

    一坛烈酒,兄妹两人将自己灌醉,在陈妃娘娘的墓前,细数了以往与陈妃娘娘在一起的点滴趣事。

    一边说着,却更加难过。

    最后两人依偎着,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新墓,眸中皆是一片悲痛。

    一直到天边的夕阳染红了天际,李凤游和侍卫们,这才将两个醉酒的太子公主送回宫。

    若是让人瞧见堂堂一国太子公主,竟在皇陵中醉酒,且不说那些闲言碎语,怕是递给陛下的奏折会翻上两番。

    “怎么回事,这伤也治了十来天了,怎么丝毫不见好,却愈发严重了。”

    了辞神色少有的凝重,她站在床榻边,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紧闭双眼的夏秋潋。

    青鸢红着眼,在一旁手足无措,她局促的鼓足勇气,颤着声音问道。

    “前辈,娘娘她的伤,可。。。可能治好。”

    了辞一边将手中明晃晃尖锐的银针扎入夏秋潋的脖颈上,一边叹气道。

    “死倒是死不了,不过日后这右手边如同废了一般,一施力便疼的厉害,怕是吹一阵风,都能疼上半天。我倒是从未见过如此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本就有寒疾,又添了这般重的外伤,还不好好养着,随意起身就罢了,也不注意一些。”

    那一指长的银针插入脖颈,只露出半截针头,叫人瞧了都渗人。

    只是夏秋潋躺在床榻上,却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额角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滴落,沾湿了亵衣衣领。

    站在了辞身后的福安也少见的一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那,那可怎么办,小姐她。。。。”

    青鸢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喊夏秋潋娘娘了,叫着小姐跪在床榻边抽泣。

    “青鸢,别耽搁了辞前辈给小姐治伤,快起来。”

    绿阮也红着眼,哽咽着拉着青鸢起身。

    “你们两个也别太过担忧,日后。。。唉。。。日后注意些就好了。”

    福安有些不忍心的看着那两个抱成一团的人,只能敷衍似的安慰了一句。

第71章 拓跋灵君!  
福安近日对夏秋潋看管的甚严;每日一大早就背着药箱来景翎宫给夏秋潋换药;换完了药也不离开;便留在景翎殿盯着夏秋潋;生怕她自己不爱惜身子;又起来瞎动。

    夏秋潋半躺在床榻上;穿着单薄的白色亵衣;肩上伤处缠着裹着药香味的白布,青鸳怕她着凉;还特地给她寻了一床薄薄的锦被盖着。

    她并未歇息,正微微敛眸,凝神望着放在搭在腰腹上的一本书卷。

    精致如玉般温润绝美的面容略显苍白;神情却依旧清冷淡漠,她偶尔轻轻蹙眉,那彷如一潭幽深清泉般清冽的眸子带着几分困惑,片刻后;又释然般轻轻颔首。

    窗外鸟儿正叫的欢畅,叽叽喳喳的在树枝上跳来跳去。

    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划过最后一页纸张,便顿住了。

    连这书,都看到最后一页了阿。

    夏秋潋愣了许久;这才轻轻咬唇合上书籍。

    夏秋潋愣了好一会,才侧头看向福安。

    福安正坐在桌边守着她;此时正在打瞌睡,漆黑溜圆的大眼睛闭的只剩一条缝,嘴角微微下撇;一手还扶着大大的官帽,头一点一点的犯困。

    “小太医。”

    夏秋潋轻启唇瓣,轻轻唤了她一声。

    “小太医。”

    夏秋潋叫了好几声,福安才睁开眼抬起头,双眼泛着朦胧的雾气,有些呆滞的看着夏秋潋,倒好像只被吵醒的小猫咪,眉头微微皱着软软糯糯不满的低低嘟囔了一声。

    伸手揉了揉泪眼朦胧的双眼,福安嘟着嘴打了个哈欠。

    “献妃娘娘醒了,可是口渴了。”

    醒了?

    睡醒的人可不是她呢。

    夏秋潋不动声色的轻轻挑起唇角,清冷的眸子微微柔和了一些,她轻声道。

    “小太医若是困倦,可回太医院歇息,本宫有青鸳绿阮关照便好。”

    “献妃娘娘的伤倒是好了许多,能出门走走了,近日宫里热闹的很呢。“

    福安揉着眼睛一边与夏秋潋说着,一边偏头眼角余光偷偷的往桌上瞧了一眼。

    桌上摆着一个偌大的白色瓷盘,里头空空如也,只是盘底还沾着一些白色的细屑。

    福安眸光闪了闪,白嫩婴儿肥的小脸蛋鼓了起来,似乎有些郁闷,她抬头看向夏秋潋。

    瞧见夏秋潋正低着头翻着书,她漆黑的眸子亮了起来咕噜噜的转了一圈。

    她快速的低头,蹑手蹑脚的将桌上的瓷盘端了起来,递到鼻边嗅了嗅,那糕点甜糯的清香顿时让她口中生津。

    伸出粉嫩的小舌尖轻轻舔了舔盘底,福安眯着眼开心的舔着玉盘上沾着的糕点碎屑。

    像只偷食的小松鼠,耳朵还支楞着,听着动静。

    “小太医说的可是那两位拓跋公主来宫的事。”

    夏秋潋唇角的那抹浅笑转眼就消散的无影踪,她抬眼看着福安。

    福安端端正正挺胸抬头的坐着一动不动,旁边摆着一个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白瓷盘,而她的唇角,还隐约可见几颗细碎的糕点屑。

    她一双黑亮的眼睛一本正经的看着夏秋潋。

    “娘娘虽这几日都在景翎殿未出门,但也定是听青鸢和绿阮说起过,那两位南讫国来的公主的事。”

    夏秋潋点了点头,她微微坐起身子。

    福安面上的笑容突然有些怪异起来,她眯着眼似乎有些得意,又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公主殿下这几日可是被那拓跋长公主纠缠的厉害。”

    “怎么说。”

    夏秋潋抬头看着福安,虽神色冷淡,但听到公主殿下时,下意识的轻轻咬住了唇瓣。

    是拓跋灵君么。

    “今日我才起身,就听太医院的小太监说,拓跋长公主一大早就去了公主殿下寝宫,硬生生把衣裳还未穿好的公主殿下拽了起来,让公主殿下陪她去猎场骑马。”

    “公主殿下黑着一张脸,但对那拓跋长公主又无可奈何,便陪着她去赛马了。可不一会就回来了,浑身**的,好像是拓跋长公主把殿下丢水里了。”

    福安越说越开心,眼睛弯成月牙似的。

    “不过公主殿下虽生气,但对那拓跋长公主倒也客气,那拓跋长公主戏弄她多少回,也不见公主殿下烦她,每回她去找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不还是乖乖跟她出门了。”

    “不过倒是想不到,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能制住公主殿下呢。”

    福安喋喋不休的自顾自说的开心,夏秋潋的神色却有些黯然下去,她咬着唇微微偏开了头。

    燕挽亭不曾来看过她,是陪着拓跋灵君去游玩了。

    果然如此。

    夏秋潋对拓跋灵君的印象,只留在前世的几次碰面。

    一个长相明艳张扬,性格豪爽又干脆的女子。

    南讫国是草原游牧族,地处位置与燕国南方接壤,虽是一小国,但是民风彪悍,族人能征善战,但却容易满足又爱好和平。

    与燕国向来交好。

    而拓跋灵君便是南讫国国主最宠爱的长女。

    她幼时,便随着南讫国的使臣来过燕国数次,与燕挽亭算是故交好友。

    此次便是她带着妹妹,与使臣前来燕国给燕皇祝寿。

    夏秋潋记得,拓跋灵君最喜欢缠着燕挽亭,每回来燕宫都住在宫中,与燕挽亭在燕飞城中四处游玩。

    燕挽亭对她,虽面上嫌弃不耐,但其实对她又有几分欢喜。

    若不是如此,拓跋灵君就算再怎么缠着她,她也不会为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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