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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GL]-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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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肖瑾过来勾住她的手臂。
  木枕溪一只手让她勾着,另一只手举着冰激凌,她偏头端详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激凌片刻,找到了方才肖瑾舔过的地方,慢慢将唇瓣贴了上去。
  到咖啡厅时离三点还差十分,黄女士提前到了。两人一进门,一个女人便朝她们招了招手,喊:“肖瑾。”
  肖瑾一脸茫然,箍着木枕溪手臂的手收紧。
  “这就是我说要带你见的人,你的朋友,别怕。”木枕溪安抚地拍了拍肖瑾的手背,柔声道,领着她过去。
  “木枕溪。木匠的木,枕头的枕,溪水的溪。”
  “黄姣,姣好的姣。”
  两人自我介绍过,握了下手,木枕溪和肖瑾在黄姣对面落座。
  黄姣三十出头,一头利落的深棕色短发,身上还穿着职业套装,看着像是职场精英,木枕溪不动声色地打量过一圈,先对对方有了个衡量。
  黄姣看向肖瑾,肖瑾冲她礼貌却疏离地笑了笑。
  黄姣想起她拜托自己的事,眼里闪过一丝疑问,其实不用肖瑾拜托,这事她确实不好做,木枕溪真问到她头上,她大概会让她找肖瑾表姐。
  木枕溪把菜单推给肖瑾,对黄姣道:“我是想和你聊一下关于肖瑾的事情。”
  黄姣神情严肃:“你说。”
  肖瑾翻着菜单,假装自己不存在。
  木枕溪简单把车祸的事情说了一下,抬眼看黄姣:“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黄姣摇头:“我不知道。”
  木枕溪有些惊讶,但她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继续问道:“那你能不能联系上知道她住址的人?”为了说明事情的严重性,木枕溪沉了一点脸色,说,“肖瑾丢了十年的记忆,现在就像是一张白纸,让她就这么一个人很危险。”
  黄姣动摇了,眼睛不由自主要去看肖瑾,肖瑾突然出声道:“木枕溪。”
  木枕溪和黄姣的眼神同时抵达。
  “怎么了?”木枕溪问。
  肖瑾对着菜单犯难:“你想喝什么?我挑不出来,你自己选吧。”
  木枕溪自然地接过来,低头:“我看看。”
  肖瑾趁木枕溪不注意,抬眸目光沉静地看了黄姣一眼,那个眼神根本不像木枕溪所说的,一张白纸。黄姣心里打起了鼓,有点后悔卷进来,她既担心帮肖瑾忙,会害了她,又担心处理不当,肖瑾记恨上她。
  黄姣抿了一口咖啡,轻轻地呼吸了一下。
  木枕溪粗略看了一眼,心不在焉,随意问道:“你点了什么?”
  肖瑾语气轻快,连眼神也恢复到了不谙世事的纯澈:“我点了拿铁。”
  木枕溪招来服务员,说:“两杯拿铁。”
  黄姣目光若有所思地在木枕溪和肖瑾二人转过一圈,眼神微动,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黄姣和肖瑾的交情说不上好,就是肖瑾表姐有一回找她,说她有个表妹刚回国,想找个合适的对象,问她有没有认识的。殷笑梨和木枕溪是好姐们,非常操心木枕溪的恋爱情况,满朋友圈都知道她要给人当红娘,两个人都是找女朋友,自身条件还都那么优秀,这不是缘分吗,当即一拍即合。
  换言之,黄姣就是个牵线搭桥的,谁知道两人一见面当天就出了车祸,现在还弄出这样的事。
  木枕溪点完咖啡,重新回到了正题:“黄小姐,你能联络上知道她地址的人吗?”
  黄姣面露难色:“她先前没告诉过我。”
  木枕溪起了疑,她现在怀疑黄姣和肖瑾交情也并没有那么好,真的要把肖瑾交给她吗?
  她偏头看肖瑾一眼,肖瑾冲她弯了弯眼睛。
  黄姣藏在桌下的手指攥了攥,神态自若道:“我虽然和她认识好几年了,但是她先前都在国外,回来以后自己租了房子,也没过多久,我就没去过她家。”
  认识好几年?木枕溪心稍微定了定。
  肖瑾低头搅拌刚上来的咖啡,唇角掠过不明显的弧度。
  黄姣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想把她交给我?”
  木枕溪缓缓点头。
  肖瑾手里的小勺脱手,错愕地看着木枕溪。
  木枕溪受不了她这种质疑她背叛的眼神,逼着自己直视她的目光,本想说实话,可涌到喉头却换了副说辞,温言解释说:“我要出趟远门,你身体还没养好,不方便跟着我。”
  黄姣惊异于她此时眼神和语气的温柔。
  这真的是相亲认识的?怎么跟情根深种似的?
  肖瑾刨根究底:“你要去哪儿?”
  木枕溪说:“去一个偏僻的地方采风,路途不便,你知道我是画画的,需要定期出去寻找灵感。”
  肖瑾将信将疑。
  木枕溪说:“你先跟着这个姐姐,她是可以相信的朋友。”
  肖瑾看向黄姣,黄姣露出善意的笑:“对。”为了让木枕溪放心似的,她主动和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还告诉了她自己上班的公司,给她看工作证。
  木枕溪仔细检查过一遍,还是不放心,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嫁进大山的女人”等各种拐卖妇女的新闻,她起身说:“稍等一下。”
  她去给闺蜜殷笑梨打电话,问黄姣这个人可不可靠,殷笑梨先问她怎么了,木枕溪不想说,敷衍她改日再详谈,让她回答问题。
  “可靠啊,特别可靠,我和黄姣都认识五六年了,人品也特别好。”殷笑梨答完,口吻严肃地提醒她说,“不过人家结婚生子了啊,你千万别看上,看上了现在也给我把心思断了。”
  木枕溪应付她两句,把电话挂了。
  坐回到位置上,她轻言软语地哄了几句肖瑾,肖瑾要她保证采完风一定要回来接她,否则她就不走,木枕溪无法,只好撒下这个谎。
  半小时后,咖啡厅门口。
  黄姣牵着肖瑾的手腕,站在木枕溪对面。
  木枕溪眼睛把肖瑾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将目光从她身上撕下来,转向黄姣:“好好照顾她,她头上刚拆线,还没完全好,你……”木枕溪微微鞠下一躬,用了敬称,“请您平时多注意一下她伤口的恢复情况,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就带她去医院。”
  黄姣心里这个慌,扶了她手臂一把,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木枕溪四下看了看,几米开外就有一家小型药店,她说:“稍等我一下。”
  然后匆匆跑进药店,提了一兜药出来,将袋子塞进黄姣手里。
  她打理精致的发丝被跑动的风吹得凌乱,无暇顾及,殷切仔细地交代道:“还有,她有头疼的毛病,这里是一些常用的止疼药。”
  “嗯。”黄姣面上不动声色,心情复杂得很。
  木枕溪:“她最近需要饮食清淡,忌生冷、辛辣,最好给她炖点汤。”
  黄姣应道:“好,我记住了。”
  木枕溪心里有千千万万条叮嘱,最后还是化为了一个深达九十度的鞠躬,久久不起。
  肖瑾眼里浮现一丝难过,握紧了双拳。
  木枕溪直起腰,眼底的晶亮闪烁,在阳光下像是一种斑斓的幻觉,一闪即逝。她没敢再去看肖瑾,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木枕溪拐了两个弯,走出很远,路边玩手机像是在等人的女生偶然抬眸,脸上浮现诧异,从兜里掏出了包纸巾,关心地朝她递了过来。
  木枕溪摸了把脸,触手冰凉,才发现自己满脸的眼泪。
  肖瑾凝视着木枕溪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野里,才将手腕从黄姣手中轻轻挣脱了出来。她静默垂了一下长睫,声音恢复了本来的清冷:“谢谢黄姐。”
  “不用谢。”黄姣下意识回答,而后怔了怔,猛地扭头看向说话的人。
  面前的肖瑾眼帘低垂,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周身的气质却顷刻间变了。


第14章 
  黄姣心里浮上一个可疑的念头,脱口道:“你没失忆?”
  肖瑾很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黄姣觉得怪怪的,和第一次见她还是有些微的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毕竟不是特别熟。
  肖瑾目光真诚地看着她,明明是请求的语气,给人的感觉却不容拒绝:“黄姐,我和你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表姐。”
  黄姣面露纠结。
  不告诉别人是可以,她也不是什么大嘴巴,但是不告诉她表姐,她心里不踏实。毕竟肖瑾是她表姐介绍过来认识的,出车祸,还有疑似失忆这么大的事……
  肖瑾看出她的为难,主动掏出手机,在黄姣的眼皮子底下,从通讯录里找到卢铃的号码,拨了出去。
  “表姐,你在哪儿?出差?有件事想跟你说。”肖瑾把大事化小地说,“我前两天开车不小心被人刮了下,人没事,别担心,你忙着,不用回来,黄姐照顾了我两天,对,黄姣姐……”
  肖瑾最后还把电话给了黄姣,黄姣和卢铃说了几句话,总算是彻底放下这颗心了。
  肖瑾收好手机,冲黄姣点了下头,语气温和地道谢:“麻烦黄姐了。”
  黄姣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改日我和表姐一起请你吃个饭。”肖瑾仰头看了看天色,彬彬有礼地告辞道,“黄姐,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黄姣不知道她真失忆假失忆,关心了一句:“你去哪儿啊?”
  肖瑾回答:“回趟住的地方。”
  “注意安全。”
  “我会的。”
  黄姣没再说话,目送她的背影,心里疑惑重重。
  这到底是失忆了?还是没失忆啊?还有,她和那相亲对象到底是什么关系?
  肖瑾到路边等车,她本来想学着木枕溪用打车软件的,但刚摸出手机,却又收了回去,望着面前的车水马龙,像对着一个久未谋面的老朋友。
  木枕溪方才起身时眼睛里的泪光,不期然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肖瑾眉目怅惘,站着出神。
  直到一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司机降下车窗,问她去哪儿,肖瑾利落地拉开后车门,落座,口齿清晰地吐字:“景泰花苑。”
  这是她删掉中介联系方式之前记下来的住址。
  木枕溪要送她走的决心太过强烈,肖瑾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回去看看,那房子里究竟有些什么线索。她确实记起了一点东西,是那天出车祸的场景。
  突然冲出来的小货车,猛烈的撞击,视野里的鲜血,还有……
  木枕溪嘶哑的哭声。
  肖瑾指甲掐住自己的掌心,沉静望向窗外倒退的建筑物。
  司机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肖瑾对电子支付还不熟练,习惯性去掏钱包,打开才发现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叠纸钞,鼓囊囊地塞在钱包里。
  肖瑾手指轻轻划过那叠钱,目光闪过一丝暖意,脸部线条跟着柔和下来,接着她将钱包重新合上,摸出手机,在司机的指导和隐隐的不耐烦下按部就班付了车钱,推门下车。
  包里就有门禁和钥匙,肖瑾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进了小区,不紧不慢地打量着周边环境,循着楼牌找到了自己住的那栋。现在的小区比以前的高级多了,肖瑾回忆着木枕溪先前的动作,刷了电梯卡,按了楼层。
  三十层。
  一梯两户,省了肖瑾挨家挨户看的时间。
  她租住的房子大门也是电子锁,指纹和数字密码双重保险,指纹还好说,可密码她不知道。
  肖瑾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目光慢慢定下来,抿唇输入了一串数字,木枕溪的生日。
  891014。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锁的指示灯。
  指示灯由红转绿,开了。
  肖瑾眼底掠过浅浅笑意。
  她拉开门,一步踏了进去,按亮了墙上的灯,照亮了偌大的客厅。
  比起来木枕溪那个虽然简单但布置温馨,明显有人气的小两室,这所房子便显得格外的空荡冰冷。色调以灰白色为主,因为一个星期没住人,地板和茶几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灰。
  肖瑾从玄关的鞋柜里拿了双拖鞋换上,视线扫过餐桌上花瓶里已经枯萎的百合,朝面前紧闭的一扇房门走去。
  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床,整个房间布置与其说清爽简约,不如说是冷清,除了床以外,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床头柜上摆着一本比砖头还厚的书籍,肖瑾移步上前,粗略翻了翻,全是英文,她高中的英语已经很好了,大致认出来是本美国学者写的比较文学理论书,里面同样用英文作了不少标注,应该是她自己的笔迹。
  房间里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肖瑾开了卧室隔壁的书房门,抬眼便怔了怔。
  相较卧室,这间书房才像是一个人生活的地方,有沙发、毯子、落地灯,书房向阳的窗户下铺了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角落里摆放着懒人沙发,不远处就是占据了一整面墙的书架,书桌则比一般的书桌都要大,除了电脑外,堆放了数本摊开的书籍,电脑屏幕黑暗,鼠标指示灯却亮着,显然还在待机状态。
  她不是个懒惰的人,不难推断出她那天出门前还使用过电脑,翻阅过那些书籍,可能打算回来继续看。
  肖瑾开了电脑屏幕,因为待机太久需要输入密码解锁,这次她毫不犹豫输入了和门锁一样的数字,屏幕不出意料地解开,桌面上是一篇打开了的,写了一半的论文:《现代性视野中的中英浪漫主义思潮比较与研究》。
  肖瑾没动那些书,翻了翻电脑里的资料,初步对现在做的职业有了一个了解。
  她视线往下移,落到书桌的抽屉里,在最上面找到了一个文件袋,她拆开,将里面的纸张抽了出来,一字一句看过,发现是林城大学的聘任书。
  肖瑾将文件撇在一旁,继续翻箱倒柜。
  ***
  木枕溪送走肖瑾后,魂不守舍地回了家,带上大门,落锁,和往日无异的“咔哒”一声此刻听起来竟然有些空旷。
  木枕溪站在门口轻吸了口气,按部就班地换鞋,把包取下来挂在门边的落地衣架上,倒水喝水,进厨房,热了中午剩下来的菜,一个人坐在饭桌前细嚼慢咽地用餐。
  今天肖瑾给她买冰激凌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木枕溪沉沉地叹出口气,放下筷子,快步进了书房,坐到了书桌前,开了电脑,将数位板摆到面前,左手虚搭在键盘上,右手握了压感笔。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心无旁骛,手指微动,而后笔尖飞快。
  一个穿着高中校服,青春姣好的女生跃然纸上。
  木枕溪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落日如金,天际飘着大片絮状白云,晚霞将天空映照出澄净的暖黄色,小卖部前穿校服的女生一只手抄在上衣兜里,散漫地走过来,歪了歪头,冲着镜头咬唇微微笑着,手里举了一个草莓味的冰激凌朝前递去。
  木枕溪伏在案前,唇角扬起自己也不曾发觉的笑意,用画笔把女生的眼睛仔细勾勒出来,一双温柔得和湖水一样,会说话的眼睛。
  木枕溪视线从电脑中央移到右下角,从她进来到现在已经坐了三个小时。她揉了把脸,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郁结纾解得差不多了,在图片上签了个落款和日期,发到了微博上。
  她有一个微博,很早就注册了,本来就是分享一些画稿,她没有多加遮掩,昵称用的自己名字缩写,手里游戏大火以后被扒出来是主美,涌入了一大批新粉丝,到现在也有十几万粉丝了。她这是私人微博,从不提及游戏,是以还算清净。
  【希望你永远是草莓味的】
  木枕溪垂眸,平和宁静地编辑文字,指尖顿住,想了想加了个十年的tag,发送。
  没去管评论区的评论,这是画给她自己看的,也是她纾解压力的一个途径。今天过后,或许她可以真正放下了。
  木枕溪笑了笑,关了电脑,左手按摩着酸疼的右手腕,目光落到了电脑旁被红绸布盖住的一个东西上,肖瑾来的时候,她特意遮上的。
  她眼里轻松释然的笑意敛去,手指捏住绸布一角,缓缓揭开。
  那是一副相框,一位慈祥和蔼的老太太,还有在老太太旁边站着的,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个子高瘦、笑容灿烂的女生。只是这相框的规制和寻常的相差太大,它的高度远远多过宽,像是被人刻意裁掉了一部分。
  木枕溪手指隔着冰冷玻璃触上了老人的脸庞,眼底热气上涌,低喃道:“外婆。”
  ***
  肖瑾双目失神地坐在书房地上,面前凌乱摊放着从抽屉里翻出来的各种东西,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关于木枕溪的。
  这十年……到底怎么了?!
  肖瑾握紧了双拳,呼吸急促,心中藏着咆哮的欲望,迫不及待要找一个宣泄口。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肖瑾回神,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木然地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来自微博特别关注的一条提醒,她点了进去。
  MZX891014:
  【#十年#希望你永远是草莓味的'图片'】
  肖瑾看不懂这是个什么应用,却在一瞬间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她呼吸一滞,几乎热泪盈眶,继而心脏蓦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肖瑾从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门口冲去。


第15章 
  从书房到大门口十几步的距离,肖瑾的步伐慢慢地停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从崩溃恢复到了一种近乎冷酷的镇定。
  她转了个方向,在沙发上重新坐下来。
  她是有很多的疑问,但不能这么直截了当地去问木枕溪。木枕溪这几天对她的态度可见一斑,分明是打定主意老死不相往来。
  肖瑾把自己的脸深埋进手掌中,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突然,她将手放了下来,点开了手机方才的那条微博提醒消息,半懂不懂地找到了自己的主页:今天离MZX近一点了吗?
  她把自己所有的微博都翻过一遍,面无表情抬手擦去下颔的眼泪,静默起身,把客厅的灯关了,慢慢地将自己蜷缩在了黑暗的沙发上。
  ***
  木枕溪仰头将眼眶里的湿意逼了回去,自从外婆去世以后她就把眼泪熬干了,外婆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想看到她哭。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不会哭了。”木枕溪深呼吸,望着相框里笑容慈祥的老人,像对方还陪在她身边似的,声音轻柔地和她报告这些天的事情,“外婆,我前几天碰到肖瑾了,就是以前跟着我回过家的那个同学,你后来不是还问过她去哪儿了吗,她出国念书去了,现在是博士了,还要当大学老师,她……”
  木枕溪眼睛又有些发酸,她顿了顿,手轻轻抚摸相框边缘,故作释然地笑道:“她挺好的,我也挺好的,希望我们以后都能好。”
  最后她凝视着老人的脸,轻声说:“你在天上也要好好的。”
  木枕溪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相框,站了起来,将椅子推进去,去卧室拿睡衣洗澡。她这些天照顾肖瑾,没睡过一个好觉,连澡都没好好洗过,今天难得放松,特意放了一浴缸水,打算慢慢泡个澡,然后认真地迎接明天的太阳。
  已经有好些家公司向她抛来橄榄枝,其中不乏业内知名的游戏公司,木枕溪需要花几天时间好好考量一下,有的还是在外地,如果要选外地公司的话,她这个房子就不能住了。
  比起来前些年的东奔西走,林城是她待得最久的一个城市,足足有四年了。她在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没有留恋的人,这座城市带给她的快乐何其短暂,痛苦却何其漫长,可快乐和痛苦一样,都足够深刻。所以当年能够稳定下来的时候,面对几个在候选名单上的城市,她毫不犹豫地回到了这里,房子里的一花一草,大到床和书桌,小到杯垫筷托,都是她四年来一样一样添置的。
  木枕溪闭上眼,扶着浴缸边缘的手松开,下滑,将自己的脸沉进水里,浴缸里放进的的半干花瓣缓缓遮住了她的脑袋。
  可肖瑾在这里,林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还是不要再见了。
  木枕溪随便用大毛巾将头发包了,裹着浴巾出来,在床头先将头发吹了,心无杂念地看了会儿书,她最近对《山海经》的异兽感兴趣,看着看着忽然来了灵感,从床头柜里抽出纸笔,在纸上随意勾勒着。
  寥寥几分钟,一只面目狰狞、胁下生双翼的怪物便初步成了形。
  木枕溪把书暂时放到一旁,认真做细化。
  她画画投入起来可以忘记吃饭睡觉,她还做原画的时候,因为有个同事那边出了点意外,时间紧迫,她从第一天的中午画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坐在工位上脊背挺直,一动不动,一起加班的同事以为她发生意外,走近了才发现她两只手是在动的,虚惊一场,捂着心口道:“你吓死我了。”
  木枕溪笑看同事一眼,把背往椅子里放松地一靠:“来得正好,画完了。”她再看时间,被自己吓到,“我速度这么快了吗?一个下午出了这么多张稿子?”
  同事用见鬼的眼神看着她:“你已经画了一天多了。”
  木枕溪比她还惊讶,笑道:“是吗?”
  同事叹气:“是啊,你手不疼吗?”
  木枕溪后知后觉地活动了下手腕和手指,嘶了一声:“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觉得疼了,又酸又疼。”
  同事给她找来运动绷带,缠了几圈暂时缓解疼痛,又体贴地给她定了份外卖,外卖还没到,木枕溪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木枕溪看着白纸上已经完工的画,习惯性给自己的手腕和手指做按摩,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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