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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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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人,况且她二姑跟温儒老先生要是共处一个屋檐下闲着,不出半个小时准吵架。作为著名的旅游城市,能逛的地方还是挺多的,温徵羽便拉着他们二位出去走动走动,省得他俩又吵起来。
通常来说,上有长姐下有幼弟处在她二姑这个位置上的孩子,往往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但在他们家,忽略谁都不敢忽略当年的温二小姐,现在的温时纾女士。谁忽略她,她立即化身战斗民族。据说以前温老先生多少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硬生生地让她二姑折磨得不敢有丝毫不公允。两父女这么多年斗下来,温儒老先生都养成了习惯,遇到温时纾女士就跟斗鸡似的,整个人立即精神抖擞地进入备战状态,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待温时纾女士走后,温儒老先生多少都会蔫上一两天。
老先生三个孩子,跟老先生吵架最多的是她二姑,最贴心的,也是她二姑。
相对来说,她跟二姑更亲。大姑出国早,她跟大姑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离上回见到大姑已有七八年。大姑给她的印象就是沉稳寡言,气场特别强大,她二姑在她大姑跟前乖得就跟猫面前的老鼠似的。她二姑跟温儒老先生吵起来了,她大姑一个眼神过去,她二姑顿时熄火。她大姑当年有过喜欢的人,但没能在一起。大姑在爷爷的安排下结婚生子,儿子没满周岁就离了婚,费了很大劲把儿子的抚养权争到手,带着孩子移民出国,一走就是十几年。后来她大姑陆陆续续回来过几次,住得最久的那回是奶奶病重。她能感觉得到,大姑对她爷爷奶奶的在乎,但似乎又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只是长辈的事,她不好打听。
转眼就到正月初八,画室开门营业。
温黎忙,叶泠也没回来,温徵羽按照生意上的习惯敬了财神,放了鞭炮,给员工们派了红包,便又是新的一年开始。
画室开业后,温时纾女士还特意来参观过一回,顺便买了些画,说要拿回去装点下家里和送人什么的。
她上班,温时纾女士也有老友要走动,温儒先生继续每天花鸟古玩市场地逛着,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过完新年,画室的生意便冷清了下来。要买画走礼送人的,年前该买的都买得差不多了。要卖画的,趁着过年前也都卖了。
一年里难得的空闲季节,温徵羽乐得轻闲,上班时除了处理日常事务,就是待在绘画室里画《凰坠九霄图》。她自去年画室开业后,一直忙于画室的事,几乎没有什么空闲,这幅图放在画室里,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动笔。
她看着画中的凰鸟,忽然想起叶泠留小纸条说凤凰的毛是不会被火烧掉的。
凤凰浴火,涅槃重生,为不死鸟。
凰鸟,坠入昆仑无底深渊,最后化为飞灰烟消云散,它连涅槃重生的希望和机会都放弃了,这又是怎样的义无反顾和决绝。
她又想起小精怪跟着凰鸟跳下无底深渊。
她不知道小精怪为什么要跳下去。
关于那个神话世界,关于那些梦境,她分不清小精怪遇到那些妖灵鬼怪的先后时间,她不知道小精怪在遇到凰鸟之后,是否还遇到过别的精怪,不知道小精怪在无底深渊待了多久,也不知道小精怪后来是否有离开无底深渊。
元宵节过后,温时纾女士回首都,走的时候顺便把温儒老先生也接去了首都。
老先生不在家,没有人等着她回家吃晚饭,她一个人也没什么饭后散步的兴致,便让孙苑把晚饭送到画室。她吃完晚饭,留在画室继续画画,偶尔画得晚了,便留在画室办公室过夜。
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画《凰坠九霄图》上。
正月底的时候,她画完了《凰坠九霄图》。
她画完《凰坠九霄图》的时候已是深夜。画了这么久的画,画完了,画成了,心里反倒有些空落落的,挥之不去的情绪缭绕在心头,她说不好是为画还是为凰鸟。她盯着完成的画作看了许久,才沉沉地叹了口气,去清洗画笔,准备收工。
忽然,她感觉到身后有异样,一回头,赫然见到叶泠坐在靠近门口处的一张椅子上,无声无息的跟个幽灵似的,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温徵羽被吓得心脏都漏了几拍,呆呆地看着叶泠,差点以为活见鬼了。
叶泠的嘴角微挑,问:“徵羽这算不算废寝忘食?”
温徵羽突然觉得下幅画可以先不画《无底深渊图》,而是可以先画叶泠这幅幽灵图!
第三十二章
叶泠是掐着下班点过来的,原本想着等温徵羽下班可以约温徵羽出去吃晚饭。
她到画室时正巧遇到孙苑送饭过来。
她见到孙苑,便猜到温徵羽估计在绘画室作画。春节过后,正值淡季,画室经营方面没有什么需要加班加点忙碌的。能让温徵羽忙到连晚餐都顾不上回家吃的,也就是画画了。
她上楼后,便见绘画室里灯火通明,温徵羽手执画笔立于画案前埋首作画。素手皓腕,雪肌凝肤,如墨如锻的长发,精致清秀的容颜,专注的神情,恬静淡然的气质,似把整个人都嵌进了这古香古色的画室中,织成一幅诗情画意的古雅画卷。
孙苑在绘画室门口连喊好几声,温徵羽才“啊”地回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说道:“孙姨,你先放我办公室,我画完这点才去用餐。”
她站在画室门口,远远地看了眼铺在画案上的画,仍是那幅《凰坠九霄图》,画作已近尾声,她不想打扰,便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
温徵羽跟着温儒老先生常年健身,早晚步行上下班,从面色就能看得出她的身体锻炼得非常健康。她的肌肤白得晶透带着淡淡的粉润,不施粉黛,素颜朝天亦胜过别人精妆细描。大概是因为温徵羽的骨骼偏于纤细,再加上肌肤白得透明,穿戴上也偏于文雅清淡,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在素雅中总透出几分弱柳扶风的错觉,又透出几分朦胧烟雨中那于垂柳间潺潺流淌的清溪逐波的气息。很多时候,温徵羽淡雅中透着几分缥缈,明明她这个人就在你的面前,但你不知道她的思绪飘到了哪里。
从长相上来说,温徵羽只算得上漂亮,并不是美到张扬夺目勾魂夺魄的大美人。
温徵羽看起来温婉细致是个好脾气好相处的人,可实际上能入温徵羽眼的人和事都并不多。
叶泠至今清楚地记得她陪温徵羽去买画,温徵羽陪那位老先生聊画到深夜,那时的温徵羽鲜活灵动格外执拗,整个人散发出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光采。她认识温徵羽已有大半年,相处了这么久,那模样的温徵羽,也只见过那一次。
她在孤鸿老人的宅子里见到温徵羽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昆仑小怪会是这模样。
昆仑小怪的画,大气磅礴恢弘壮观,色彩浓烈,总是将天地山川都囊括其间。昆仑神山,天下龙脉之祖的苍莽雄浑,在她的画作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可她却用极至的色彩勾勒出极至的情绪,或悲凉,或决绝,或至死不悔,有时又是尸山血海白骨成堆,看着她的画,总会让人产生一种鲜血渗透纸淌出来的感觉。
如此强烈的情感,出现在如此淡雅素净的人身上,极不相称。
直到她买下昆仑小怪的画作后,在观画时,她发现了隐藏在画作中的小精怪。
画中的小精怪,与画画的温徵羽,就像是一座连通画与人的桥梁,因为它,一切才有了解释。
昆仑小怪,是温徵羽,也是画中的小精怪。
她把这一切联系起来的那一刹那,莫名的,怦然心动。
与初见站在屋檐下赏雨扭头朝她看来时的漂亮女子不同。
那时,她第一眼见到温徵羽,她站在烟雨中,眉眼如画,恬静的容颜透着几分淡淡的轻愁,与飘着细雨的江南老宅极其相称。待与她接触时,便觉这姑娘的声音很好听,说话时慢条斯理,隐约带着点吴侬软语的调子,听在耳中,余音缭缭,如春日里的细雨般沁人心脾,又温婉动人。
再有,就是这姑娘给她的感觉只一个字——贵!
手腕上的镯子,耳垂上的玉坠,颈间的项链,尾指上的戒指,再撑一把复古式样的木伞,衬上那身古雅的气质,使得这姑娘看起来就像一尊移动的活色生香的古董,她差点就没忍住问一句:“姑娘,你卖不卖?”
她估摸着,她要是问了,她在小湖旁滑倒时,温徵羽就不是顺手拉她一把,而是顺手推她一把送她下湖了。
叶泠发现与温徵羽单独相处时,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虽然大多数时期温徵羽都很安静,默默的不发一语,但只要温徵羽待在那,空气里的气息便与别处不一样,透着别样的宁静,让人的心都跟着静下来,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她,都是一种享受。
当然,如果这份享受不是在温徵羽没吃晚饭饿着肚子的前提下就更好了。
她是真没想到温徵羽的“画完这点”会画到凌晨一点多。
温徵羽站在画案前几乎没有挪过步,那细得仿佛轻轻一握都能折断的手居然没抖没颤,把画笔握得稳稳的。
好在她当了八个小时的空气后,温徵羽终于注意到了她。就是反应大了点,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叶泠自认自己长得还过得去,虽然跟温徵羽不属于同类型,但要比脸长得好,怎么都不会比温徵羽差的。她不就是进门没和温徵羽打招呼么?温徵羽有必要吓成这样么?
叶泠默算了下温徵羽的午饭时间,至少十二个小时没吃过饭了。她坐在这里八个多小时,就没见温徵羽喝过一口水,或歇息一分钟。她在心里暗道一声:“佩服!”又忍不住心疼,忍不住问了句:“徵羽这算不算废寝忘食?”结果温徵羽看着她,魂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压根儿没搭理她。
叶泠习以为常。她走到刚画好的《凰坠九霄图》前,低头打量画作。
温徵羽没理叶泠,去收拾画笔、砚台、瓷碟工具。
叶泠的视线从苍穹、山峦、群鸟、小精怪身上仔细扫过,最后落在了那坠入无底深渊的凰鸟身上。《凰坠九霄图》为《凰战苍天图》续作。凰战苍天,纵死无怨。纵使流尽最后一滴血,纵使连涅槃重生的力量都耗尽,当无可退却时,唯战!要么,杀出一个朗朗乾坤,要么,身死魂消,一了百了!
凰鸟骄傲,低不下它的头颅,纵使对手是苍天,纵使明知其无法战胜,纵使明知是死,亦无惧无畏,一往无前。它可以轰轰烈烈的死,惨烈的死,悲壮的死,亦绝不苟且偷生,尊严比命重要。
她喜欢凰鸟的战意,她欣赏凰鸟的气魄。她觉得温徵羽画的凰鸟,像她。她忍不住露出一抹轻笑,对温徵羽说道:“徵羽,懂我。”
温徵羽乍然听到叶泠没头没脑地这么一句肉麻兮兮的话,差点把手里的瓷盘打了。半夜三更,这神经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绘画室,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闹鬼都没她可怕。
墨没干,温徵羽还得晾会儿画,不敢直接收起来。
她看叶泠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画,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很满意”四个斗大的字,很怀疑叶泠会不会下一句就冒出句:“徵羽,这幅画,我很喜欢……”要买画。
温徵羽问:“叶总,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
叶泠说:“原本想请你吃晚饭,看来只好请你吃宵夜了。”
温徵羽愣了下,愕然问:“叶总还没吃晚饭?”
叶泠说:“来的时候听见你对孙苑说画完这点才去用餐,不想打扰到你,就在旁边等。”
温徵羽下意识地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孙苑送饭一向准时,中午是十二点,下午是五点,时间误差不会超过十分钟。一时间,温徵羽都不知道该说叶泠什么好。
她想说这顿宵夜她请。可她从来没有这么晚在外面吃过宵夜,也不知道哪有营业到凌晨一两点的宵夜铺子。她对叶泠说道:“那请稍等下,我收拾下东西。”她飞快地把绘画工具收拾好。
《凰坠九霄图》要等墨晾干才能收,便没有动它。
保安已经下班,大门也落了锁。
大门的锁是里外都可以用钥匙开的,她和叶泠都有钥匙。
叶泠带有保镖,再加上本市的治安还算不错,温徵羽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对深夜出去吃宵夜隐约有点好奇和期待。
温徵羽上车后,便听到叶泠问她:“想吃什么?”
温徵羽不知道这个时候都有些什么宵夜卖,便摇了摇头,说:“都好。”
叶泠想了想,说:“这个点还营业的,通常都是烧烤店和一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吃烧烤吧?”
温徵羽没有意见。她点头,应了声:“好。”
深夜的大街很静,街上的车很少,路灯下只有稀疏的几个行人,以及偶尔飞驰而过的车辆。整座城市都像是进入了睡眠,只有少数晚归或夜间劳作的人还未入睡。
汽车驶入一条满是餐饮店的街道。
这条街的餐饮店几乎都还在营业,一些店铺的外面都还支着桌子,还有些摆满食物的摊子、烧烤架、宵夜摊摆在路边的行人道上。小小的简易桌子,几乎都坐着人,摊主还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这个点还营业的店铺不止烧烤,还有许多特色店铺,各式菜系都有,例如温泉鹅、小龙虾、碳烤鱼、潮汕牛肉锅、四川麻辣烫、陕西肉夹馍,天南海北的美食都有。这些店里的人还都挺多。
温徵羽跟着叶泠进入一家占有四个铺面窗明几净的碳火烧烤店。
她和叶泠一桌,叶泠的几个保镖一桌。
叶泠将服务员送来的菜谱递给温徵羽。
温徵羽点了些烤串和青菜,便把菜谱递给叶泠,让叶泠点。
叶泠又点了些烤肉,然后问温徵羽:“啤酒,你喝哪个牌子的?”
温徵羽说:“都好。”
叶泠点头,说:“行,那来两扎扎啤。”
她俩点的烧烤份量略有点多,烧烤加啤酒,温徵羽吃得有点撑,喝得也有点微醺。
温徵羽平时并不太喝酒,她但凡喝酒,必定上脸。一扎啤酒下肚,她从脸红到了耳根。
叶泠担忧地问:“徵羽,你还好吧?”
温徵羽看叶泠那神情,似乎有点吓着了。她说道:“还好,只是有点上脸。”她揉揉微有些撑的肚子,说:“有点吃多了。”
叶泠见温徵羽还算清醒,略微放心,问:“那待会儿散个步,消消食?”
温徵羽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散步?她看叶泠一点睡意都没有,对叶泠也是服了!
第三十三章
吃完宵夜,叶泠送温徵羽到家门口。
司机下车替温徵羽开了车门。
“徵羽。”
温徵羽刚下车便听到叶泠喊她,她回头,便见叶泠随手从身旁拿起一个手提袋递给她,道了声:“新年快乐。”
正月都快过了,她乍然听到新年快乐,不由得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还是新年里跟叶泠第一次见面。她随手从手提包里摸出一个过年没派完的红包递给叶泠,道了句:“新年快乐!”她不知道叶泠送的是什么,并没有接叶泠递来的新年礼物。
叶泠收下温徵羽递来的新年红包,道了声谢。她看出温徵羽犹豫,轻笑着说道:“随手买的小玩意,希望徵羽不要嫌弃。”
温徵羽瞥了眼叶泠,心说:“信你才有鬼。”
叶泠无奈地笑了声,说:“刚好遇上,觉得你画画时用得上就买了。”
画画时用得上的大多为笔墨纸砚。她看手提袋的大小,估计是砚台。按照市面上走礼的砚台价和她跟叶泠的交情深浅情况来看,叶泠不会送她价格昂贵的古玩砚台。
温徵羽这才放心地接过叶泠递来的手提袋,道了声:“谢谢叶总。”
叶泠轻笑着对温徵羽道了声:“晚安,早点休息。”
温徵羽回了句:“晚安。”取出钥匙打开院门,她进门后,转身关门时见到叶泠的车子还停在门外,叶泠正坐在后座处看着她,见她望去,笑着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车子这才缓缓驶离。
她又累又乏,回屋后,把礼盒随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便上楼回房洗漱休息。
她睡觉时已是凌晨四点多。
温徵羽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略微犹豫了下,在想要不要把闹钟关了,明天补个觉睡到自然醒。虽然明天画室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处理,日常事务还是有的,她的画完的画还晾在绘画室里没收,她忙完日常事务后可以在办公室里补觉。她犹豫了下,没关闹钟,依然按照平时的点起床。
睡太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床非常痛苦,并且非常没精神。
温徵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她下楼后,便朝已经做好早餐正往餐桌上摆的孙苑喊了声:“孙姨,我需要一杯特浓咖啡,谢谢。”
她昨晚吃了宵夜,到现在也没饿,到餐桌旁喝了小半碗粥,便端着咖啡挪到客厅。
她在沙发上坐下后,瞥见昨天叶泠送的礼物,拿起手提袋,将里面的礼盒取出来。
红木制作的仿古式礼盒,盒盖上雕有古松图案,盒子的前后左右则分别雕着梅兰竹菊,从雕工上看,是手工雕刻。近年来红木价格年年攀升,这盒子不论是做工或用料都不会便宜。
锦盒里,是整齐摆放的八块墨锭,每块墨锭上皆印有不同的人物图案。
温徵羽看着锦盒中那八块色泽老旧厚重的墨锭,不由得愣了下,她凑近轻轻闻了下,嗅到非常好闻的馨香味。这味道淡雅沉朴,是中药材混着墨历经岁月沉淀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取出其中一块,只见墨的另一面有着“歙曹素功监制”的字样。
曹素功为清代四大制墨名家之一,他的墨,为康熙时期的古墨。
温徵羽将手里的墨放回去,又取出另外几块墨看过,便放墨放回锦盒里,合上锦盒,放回手提袋中,然后打电话给李彬,让他来接她去上班。
她把叶泠送的新年礼物拎回画室,待她做完每天例行的检查工作后,叶泠来了。
温徵羽把古董拎到叶泠的办公室,还给叶泠。
叶泠看看手提袋,又抬眼瞅了眼温徵羽,身子微微前倾,问:“徵羽不会是想把新年礼物退还给我吧?”
温徵羽说:“这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叶泠笑道:“我也是刚好赶巧遇到有人卖这墨,想到这墨适合你,就买了。”
温徵羽对叶泠这话只信一半。她把古墨放在叶泠的办公桌上,说:“叶总,我还有事忙。”便转身往外走。
叶泠喊道:“徵羽。”
温徵羽回头,狐疑地看向叶泠。
叶泠说道:“我都把新年礼物送出去了,你又给我送回来,多不好。要不这样,你帮我画幅肖像吧。行吗?”
温徵羽扫了眼叶泠,心念一转,想起叶泠的那幅幽灵图,应了,说:“你把墨留下,我给你画一幅。”
叶泠没想到温徵羽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不由得到眼睛一亮,随即又道:“那这墨就当是新年礼物和谢礼好了。”
温徵羽没接叶泠这话,把墨留在叶泠的办公桌上,径直转身离开。她出门后顺便帮叶泠把门关上,到绘画室取了《凰坠九霄图》送去装裱。
比起画昆仑神山上的妖灵精怪,叶泠的《幽灵图》显得非常简单。
深夜,万籁俱寂。
绘画室中,透明的玻璃墙,明亮的灯光,一个衣着得体的长发女人无声无息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明亮的灯光映照着她幽暗的身影,再衬着那双直勾勾地盯着人的眼睛,温徵羽觉得把这幅画命名为《冤魂索命图》都行的,要是再加上点阴风效果,可以拿去做恐怖片的宣传图。
画是要送给叶泠的,温徵羽不好把叶泠真的画成恐怖片宣传图效果。
没有阴风,安安静静的一幅画,画中人姣美的面庞,内敛沉稳的气质……
温徵羽的画笔落在眼睛上方,顿住了。
眼睛,灵魂之窗,也是这幅画的灵魂所在。
如果眼睛没画好,这幅画将变得毫无生机,一片死寂。
温徵羽当然知道当时叶泠是在看谁。那天晚上,叶泠坐在门口,等了她八个多小时。
寂静的夜,却有情愫在流淌。
温徵羽落笔,为画中人点睛。
画点睛,整幅画都似活了起来,那凝视的眼神,深邃动人,仿佛盯着她的恋人,看了很久很久。
温徵羽望着画中人的眼神,甚至有种一眼千年的错觉。
她自嘲地笑了声,放下画笔。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她的心头划过,随即又释然。
叶泠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好,她俩的交集都仅限于此。
她把画让装裱师傅装裱好以后,便给叶泠送了过去。
叶泠很是意外地看着温徵羽递来的卷轴,愣了一下,才伸手接过画。她起身挪到沙发旁坐下,又招呼温徵羽坐,然后缓缓地展开画。
她的视线落在画上看了许久。
温徵羽颇有点不自在。
虽说最初是想画幽灵图,可终究画出来的是叶泠等她的那天晚上。叶泠的心思,叶泠对她,都在这幅画里表现了出来。
叶泠的嘴角上挑,脸上的笑容逐渐扩散,她放下画,望向温徵羽,说:“徵羽,懂我。”
温徵羽差点让叶泠麻出一身鸡皮疙瘩。她说:“叶总看过画,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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