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柚子和周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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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有其他的人吗？”顾琛环顾四周，连个服务员都没有。
　　“我给他们全都放了两天假，餐厅要整顿。”说完周粥白了一眼姜鹏，手在面前轻轻地扇了几下：“放心，老娘不是那种人。”
　　佟鑫赶紧跟在周粥后面表态：“放心，我不会偏颇哪一方的，一定保证公平公正。”
　　江鹏听见他们两个的保证，放了一半心，再说了按照小周总的性格辞了就是辞了是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的，既然给了好好抓住就是，这么一想另外一半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怎么样？可以开始了吗？”顾琛找了一个围腰裙围好，又把头发放下来重新扎了一遍。
　　江鹏没有说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选了一个灶台走过去。
　　顾琛沉思了一会儿，心里打算好做什么之后不紧不慢地挑选食材一个一个处理好，再放入锅里进行烹调。她的动作倒是不快，但是手上的刀却使用得游刃有余。周粥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坐在旁边玩起了手机。
　　江鹏心里紧张，一心想要超越顾琛。每完成一个步骤都要思考下一步需要怎么做，手忙脚乱，额头上不久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还差点失手打碎一个碗。
　　江鹏要比顾琛先完成几分钟，他做的是生鱼片，晶莹剔透的鱼肉被他卷成卷混合着各色蔬菜放在盘子里，而盘子边上就是调好的酱汁。颜色多彩，从摆盘上可以看出来他这道菜是下了功夫的。
　　“这鱼肉我用自己的秘方腌制了一下，口感会更好，味道层次也会更多。搭配着酱汁吃，可以说是人间至味了。”周粥停下手里正在打的游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鱼肉并没有因为腌制而失去了原本的鲜味，反而更加让这种鲜美的味道更加突出。蘸上酱之后，味蕾仿佛绽放了一场烟花，周粥吃了一块又一块。
　　顾琛端着菜走过来，眼神扫到桌子上江鹏做生鱼片剩下来的鱼，欲言又止，但看周粥吃的欢实还是决定把嘴巴里的话咽下去。反正她已经吃了，吃一块是吃，吃两块三块还是吃，结果都一样。
　　顾琛做的是一道简单的法式红酒烩牛肉，经典的西式炖菜。红酒香醇，恰到好处的把它的滋味融进了肉里，氤氲的热气里隐约可以闻见很淡的百里香的味道。
　　周粥迫不及待地尝了两块“好吃，好吃！”连续两个好吃已经表达了她对这道菜的最高评价。
　　而佟鑫嘴巴没空，把手伸出来竖起了大拇指之后又埋下头继续吃。
　　周粥没有想到在餐厅里，闲置了几年的主厨手上功夫倒是还没有生疏。无论是对食材的把握还是烹饪技术上都没有问题，就这两道菜而言她更加喜欢江鹏的鱼。
　　她又夹了一块子鱼肉裹上酱料放进嘴里，顾琛瞅了一眼周粥的肚皮，也不知道她待会能不能抗住。
　　“我觉得……我更喜欢顾……鱼！这盘鱼，我喜欢，好吃！”顾琛离周粥近，看她夹了好几筷子江鹏的鱼就知道其实她心里更爱的是那盘生鱼片。但是，周粥却还是要说顾琛的好吃，一想到周粥刚才的模样，顾琛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在桌子底下踩了周粥一脚，不过力道好像没有控制好，周粥疼得眼睛里闪着水光，看她这样江鹏心里热热的。任何一个厨师，做出来的东西能让人好吃到哭说出去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情。
　　佟鑫看了看周粥他们两个人，抱歉地看了一眼顾琛。不是说要跟在老板后面拍马屁，他是真的觉得生鱼片更加好吃。
　　顾琛无所谓地拿起抹布把手擦干净。
　　“哼！这怎么说？”他脸上倨傲的表情顾琛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好笑。
　　她没什么表情，解下围裙放在桌上，双手撑在桌子上：“留下来，给我当二厨吧。”
　　“什么？我给你当二厨？有没有搞错，我以前在这里可是干这个的！”江鹏嗓门大，吼得周粥一愣，他还不自知地竖起大拇哥表示曾经他在这个厨房里独一无二的地位。
　　周粥眼看立马又要炸毛，顾琛赶紧摁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要激动。
　　“没听错，你手艺不错，留下来给我当二厨。”顾琛自然地拿起周粥的筷子夹起一片鱼肉，沾了蘸料咬了一小口，她承认味道非常特别。
　　“我赢了，凭什么还给你当二厨？凭什么？”他也学着顾琛找了把叉子尝了一块顾琛的菜，里面除了百里香居然还有月桂香的味道！只是这股香气隐藏在肉香和百里香后面，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
　　“凭什么？就凭你犯了身为一个厨师最基本的错误！”顾琛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杂乱的操作台。
　　和顾琛的操作台相比，江鹏的就有些不够看了。蔬菜切碎后的细丁，撒出来的调味料，甚至还有两个碗倒扣在桌上。
　　“我……我……没来得及收拾！”江鹏涨红了一张脸，呐呐地开口：“再……再说了，比的是菜品，又不是比谁的桌子干净，你输了就是输了别输不起！”
　　她又一次按住了今天格外躁动的周粥，并抢在她开口之前把话说了出来。
　　“你做厨师几年了？”
　　江鹏回忆了一下才说道：“七年了！”
　　“七年了，那也不短了！”顾琛疑惑地看着江鹏，这让他后背发麻。
　　顾琛道：“做生鱼片用哪种鱼？你告诉我？”
　　“用的当然是深海鱼啊，像河里湖里生长的浅水鱼都不适合，因为水里没有盐分会滋生非常多的寄生虫！”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用的鱼，好像个头挺大的。
　　“你用的是什么鱼？你知道吗？”
　　听到顾琛的话，佟鑫停下了伸向生鱼片盘子里的筷子，隐隐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就……就……那条鱼啊！”顾琛问得越多，江鹏手心里的汗水越是不断地冒出来。
　　“那种鱼叫做黄河大鲤鱼，金鳞赤尾，个头也比较大，肉质肥厚，细嫩鲜美，而且刺还不算多，但是能做生鱼片的鱼吗？”顾琛说完又把筷子放回去，叹了口气。
　　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把筷子放下以后，周粥偷偷摸摸又吃了一块。
　　“哎呦，我的小周总哎，快别吃了！再吃要吃出问题了！”佟鑫扑过来把周粥手里的筷子抢掉。
　　顾琛不赞同地看她一眼，叹了口气，周粥心虚不敢跟她对视，慢慢转动脖子往另外一边看，剩下个毛茸茸的后脑勺以及红透了的耳朵尖对着顾琛。对了，她的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
　　顾琛：“没事，不要慌，问题不大，你尽管吃，吃完厕所蹲一蹲，排毒养颜又减肥！”
　　周粥听到她说这话，甩了一下拉着顾琛的手，但还是没舍得彻底甩开。
　　顾琛无奈地揪着周粥头顶的一撮毛，不得不让她转过头来：“周大壮士，您今天好自为之。”顾琛抱了个拳，把生鱼片拿远了。
　　江鹏站在原地，愧疚失败交替出现在他的脸上，整个人的身上都被打上了阴影。
　　周粥眼神还恋恋不舍地放在江鹏做的生鱼片上，只要把人留住了以后想吃多少盘生鱼片没有？打定主意，周粥开了口：“考虑得怎么样？不会亏待你的！”
　　周粥抓着顾琛的袖子习惯性擦了一下嘴巴，不过她似乎忘了今天她的嘴巴上面有口红。
　　顾琛盯着红彤彤的衣袖，忍住了想把周粥推开的想法，索性任周粥折腾，反正周粥也不会给她洗衣服。她擦完嘴又把手放在顾琛的腰上不过被顾琛拍开了。
　　江鹏反正想的是怎么样才能不丢掉这份工作，既然技不如人那就好好学习。二厨就二厨，餐厅不会亏待自己的。
　　江鹏没过多久答道：“行！干就干！”
　　了解了餐厅基本的情况之后，周粥带她把整个餐厅逛了个遍，期间顾琛时不时瞅瞅周粥的肚子。果然有个坚强的胃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顾琛没有想到这家伙把肚子里的东西一直装到了晚上回家才释放出来。
　　周粥虚弱地扶着墙壁出来，双腿打颤，顾琛想走过去扶她一把：“你还好吗？”
　　“非常不好，血流成河，一泻千里！”她说完这句话又往洗手间跑去，留给顾琛一个萧瑟的背影。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出来了。
　　哦，不得不说周粥这孩子运气不太好，又拉肚子又正好赶上姨妈期，关键是每次姨妈她都特别疼特别难受。
　　顾琛揪着柚子的耳朵，语重心长的教育道：“柚子啊，你可不能这样”过了一会儿她又低着头“都说了吃了会拉肚子偏不听，这下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闹到很晚，周粥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了。顾琛看她只是精神还不大好，脸色也苍白，给她倒了杯温水。
　　“喝点水，会舒服一点！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贪嘴了！都说了吃了拉肚子，还不听！”周粥抱着杯子缩在沙发里，试图用怀的芒果抵挡住顾琛的语言攻击，但是芒果一点也不想鸟她。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速度够快我就看不见了？瞧给你厉害坏了！”顾琛又白了她一眼。
　　“我觉得……也就一般厉害！”顾琛头上的小火苗眼看有越来越旺盛的趋势，周粥赶紧改口：“我错了，下次不乱吃东西了，再好吃也不吃了！”
　　顾琛看她一脸坚定无法动摇的表情没有理她，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周粥几步跑回去拿了个枕头，出门前看了自己白的跟电视剧里面的女鬼一样惨白的脸，非常满意。
　　她拎着枕头的一角，打开了顾琛的门眼睛里水汪汪的：“琛琛，我肚子疼又姨妈疼。”
　　顾琛闻言停下翻书的手，周粥已经迅速地把枕头放在了她旁边，爬上了床挨着她。
　　她靠了过来，挨着顾琛的手脚冰凉。顾琛一言不发地放下书掀开被子，走了出去。

第28章　

　　周粥心里特别委屈，恨不得把顾琛的床挠出个洞来。她裹着被子翻来翻去等了一会儿，顾琛还没回来，她突然坐起来，瘪着嘴巴低着头怀里抱着枕头准备出去。
　　顾琛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周粥头发像黑色瀑布披散下来，那场景好像看到了贞子，吓了一跳。
　　“干嘛呢！大晚上的！”顾琛往周粥怀里塞了个热水袋然后笑着说：“装鬼吓人呢？”
　　周粥：“嗯，想吓你来着！”
　　刚才她以为顾琛是不想跟她睡一张床所以就出去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回来。没想到这下怀里揣了个暖乎乎的热水袋，连着一颗心也跟着热乎乎的。
　　周粥实在是太困了，挨着顾琛抱着热水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琛看着挨着她的周粥，关灯也准备睡觉。她自从去了国外就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这会让她失眠。但是，周粥……
　　顾琛立马把心底的那种想法掐灭了，伸手给周粥揉了揉肚子，周粥舒服地哼唧两声靠她更加近了。
　　“怎么睡得跟个猪一样？又贪吃，吃得还多，还不听话，也不知道你打不打呼噜，你要敢打呼噜我就……就把你踹下去！”
　　顾琛神神叨叨地念了一大串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话，她突然就轻笑出声，摸了把周粥毛毛的脑袋。身边环绕的全是周粥的气息，没有多大侵略性，她虽然觉得很安心但还是睡不着。
　　周粥的手一只手拽着她的睡衣，一只手环抱着热水袋。
　　耳边是周粥浅浅的呼吸声，她偶尔还吧唧一下嘴巴，也许在梦里梦见什么好吃的也说不定。
　　每每当睡意来临的时候顾琛就会有一种被凉水浇透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却闹得顾琛完全不想闭眼睛，幽怨地盯着睡得香甜的周粥。
　　突然胸口压了一只手，力道差点让顾琛一口气哽在脖子里没提上来，随后脚上腰上全部缠上了周粥的手和腿。
　　她满头大汗，热腾腾的气息随着周粥的动作从被子里露出来。顾琛措手不及，用了老大劲也没把周粥推开，又怕弄醒她。只好僵硬着身体，等到天亮。
　　周粥睡了一觉，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但她就是不想起床。顾琛做好早餐进来叫她。
　　“吃点东西吧，太难受的话我陪你去医院，要不我待会去给你买点止疼药？”
　　周粥动了动身体：“不用了，我昨天晚上太疼了，今天好了很多。我想再躺一会。”
　　顾琛听到她说的这话，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并且可耻地想到了一些不健康的画面。
　　她轻咳一声不想理周粥，怕从她嘴里再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什么叫，她昨天太疼了？明明，明明昨天比较惨的是她好不好？睡也没睡好，被压着半个晚上也就算了大早上起来还给她做早餐。
　　听到周粥说还想再睡一会，顾琛沉思了一下，家里面没有止疼药连个暖宝宝都没有，因为顾琛姨妈期活蹦乱跳吃嘛嘛香。进厨房看到角落里的姜，给周粥碗煮了红糖姜茶端了进去。
　　“顾琛！你刚刚为什么不理我！”
　　顾琛端碗手一抖，想说话又憋了回去。
　　姨妈期，不要和周粥讲道理，不要试图和她吵架，讲不明白又吵不赢，吃亏的又是自己。
　　周粥又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顾琛没听清，她准备把人闹起来让她把东西喝了，手伸到一半周粥自己起来了。
　　她站起来把顾琛环在自己怀里，手放在顾琛的头上也不说话，轻轻地拍了拍顾琛。
　　“我想吃冰激凌，我喝冰啤酒我还想……”
　　顾琛剥开她的手，头闷在周粥的胸上她感觉快要窒息了，慌乱地转过身就走了。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桌上的姜茶趁热喝，喝完再躺一会捂捂就好了。”
　　周粥：“哼～”
　　顾琛知道她实在是难受，又折回来，把喝完姜茶的她又塞回被子里，手不轻不重地给她揉着小腹。
　　“我睡不着。”周粥的声音特别软糯。
　　顾琛：“躺会儿，让你去医院你又不去。”
　　周粥假装生气地转过去，但还是抓着顾琛的手：“你为什么不疼？”
　　顾琛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还放在周粥小腹上，看着她白着一张脸，说话的时候放缓了语调带着点淡淡的心疼：“体质原因。”
　　周粥：“我快要崩溃了。”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无能为力，要不然……”顾琛有些犹豫话说出来会不会被踹下床。
　　“你说啊！”
　　顾琛又接着道：“我给你想办法弄点蚂蟥，蚊子，要不然吸血鬼来？”
　　“？？？”周粥的眼睛里都是疑惑：“为什么啊？”
　　“吸血！”
　　周粥舍不得放开顾琛的手这下也放开了，她觉得有点冷，还是抱紧热水袋不要理顾琛比较好，不然智商低这种病被传染了就不好了。
　　顾琛摸摸鼻子，又看她一眼最后还是说了一句：“我待会要出门一趟，你躺会就起来把早饭吃了！听见没？”
　　被子里的生物蠕动两下表示知道后就不动了。
　　顾琛今天要去的是一家手工面包坊，她看上的不是那儿的面包而是面包师傅。这家店生意有时候好有时候惨淡，顾琛不想浪费了这么一个人才。之前几乎每个月都来这里，目的就是想把这个面包师挖回去。
　　今天店里的人比较多，顾琛买了两个面包坐在一边打算等人少的时候吃，突然看到一块草莓蛋糕，又想到家里面有个疼得不行不行的家伙买了一个打包带走。
　　她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蒋可伊已经很久没看到顾琛了，本来以为她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表面不动声色的她内心已经上演了一出待会儿拒绝的大戏。
　　直到几乎没有人了，蒋可伊坐在收银台的椅子上玩游戏，顾琛手里拿着块面包走到她面前：“那么久不见，是不是很轻松？”
　　她笑着说：“对，你不来我都不用绞尽脑汁想办法拒绝你，脑子都要清明许多。”
　　顾琛痞痞靠在柜台上撕下一块面包说：“以后都不来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蒋可伊放下手机走过来问道：“怎么了？被炒鱿鱼了？”
　　顾琛叹了口气：“重新找了家餐厅，人手不够，今天最后一次来你这碰碰运气。”
　　蒋可伊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很快的调整好了：“你一个月来我这好几回，应该明白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我知道啊，我就是不死心，不想让你埋没在这一家小小的面包店里。”顾琛吃得太快有点噎，就拿着面包没有继续吃下去。
　　“我真不能跟你走！”蒋可伊其实早已经在顾琛第二次来的时候就动摇了，可她不能对不起老板。
　　“我知道你现在的老板对你挺好的，可他懂你吗？你做这些面包他能吃出里面的含义吗？跟我走吧，去一个能够真正发挥你才能的地方！”
　　“我……”她脸上犹豫起来，顾琛想着好像有机会，一边拿起面包往嘴里塞。
　　“这个芝士放多了，吃到嘴里糊得慌，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顾琛又从旁边的筐子里拿出一个掰开，咀嚼了一下又说道：“这个多放了草莓酱，齁甜。咋了？恋爱了？”
　　蒋可伊从顾琛第一次邀请她去餐厅工作的的时候就知道顾琛懂她，更确切地说是能够读懂她甜点和面包里所想要表达出来的语言。
　　“这个，烤得过火了有点糊味儿，赶时间？”顾琛越说一句，蒋可伊的表情就越亮一分。
　　“还有这个，面包应该是甜的你却用了一点点辣椒，很少的量，口感不错，是心情不好
　　吧？”一篮子的面包眼看就要吃完了，蒋可伊怕她噎着，赶紧拿了一瓶水拧开递给她。
　　“真不跟我走啊？不好好考虑一下？我今天最后一次来了，老板不懂你，你整天待在这小小的地方不觉得憋屈吗？”顾琛吃完最后一口面包，胃里撑得特别难受，也没有接过蒋可伊手里的水。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顾琛明白她没有说出来的话，对于蒋可伊她是从心底觉得欣赏，又觉得这么好的手艺埋没了可惜，现下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争取，遗憾就遗憾吧。
　　顾琛对她笑了一下，拎着蛋糕开门，手触碰到把手的时候蒋可伊开口了：“在我这儿吃了那么多面包不付钱的呀？”
　　顾琛一愣，缩回手走回去拿出手机：“多少钱？”
　　“一共一百一十五块！”蒋可伊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生怕顾琛走了不付钱。
　　“那么贵？就四个面包，你抢钱呐！”顾琛虽然瞪着眼睛但还是把钱付了。
　　拿着小票心里想着要不要让周粥给她报销一下，这怎么着也是为餐厅做贡献吧？
　　蒋可伊说：“今天是十一月十五号，我离开这儿的时间！”
　　顾琛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笑意越来越深，给她留了个电话号码，让她一切弄好之后打过去。
　　顾琛搞定这个之后其他的倒是不急了，去了一趟药房买了点儿痛经的药和阿胶膏。又想起周粥好像特别爱喝楼下的海带汤，打包了一份给她带回去。
　　回去的时候周粥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柚子趴在她的脚边。
　　顾琛把东西放在桌上，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还疼吗？我给你买了点药，还买了你爱喝的汤和一块小蛋糕！”
　　“不太疼了，琛琛你对我真好。”周粥抱着顾琛的腰。
　　顾琛伸出食指把周粥的头从胸前推开，脸色红红的：“周粥，你不要占我便宜！”
　　周粥非但不肯抬头还蹭了蹭：“你也可以蹭回来，我不介意的！我的比较大。”
　　一阵热气从顾琛的脚趾直窜大脑，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推不开周粥只好让她抱着。
　　周粥笑得见牙不见眼，顾琛好像因为她而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个发现让她得到了一种满足的幸福。


第29章　

　　周粥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东西，可是顾琛家里连个布娃娃都没有，所以她只好抱着个大枕头。可是枕头太大了，横在她们两个中间，如果抱着枕头就不能抱到顾琛，这让她纠结了很久。
　　顾琛擦完水乳，坐在床上问她：“你纠结什么呢？”
　　“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个放回去。”周粥弓着身子把枕头紧紧抱在怀里，她翻了个身又说：“顾琛，你怎么连个娃娃都没有啊？”
　　顾琛家里装修虽然温馨，但是顾琛的东西几乎都是黑白灰。衣柜里的衣服永远都是这三个颜色，就连内衣内裤也都是黑白两色。好像她的世界里除了这些颜色，就什么也不剩了。
　　“我不太喜欢那些。”顾琛按了按太阳穴，周粥自从那次上了她的床之后就一直和顾琛一起睡。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好在已经习惯周粥在身边，浅浅的也能入眠。
　　“咦，你小时候就没买过布娃娃？”
　　顾琛无所谓地说：“没有。”
　　那个时候顾琛非常穷，除了上学的一些基本费用，剩下的比如校服费书本费这些东西她都不交，都是邻居家的孩子给她的。
　　布娃娃这种东西在橱窗里远远的看上一眼留个念想就行了。买是不敢奢望的事情。小时候就只是想过要买，但最后到长大了也没买一个，后来这种东西顾琛也就不想了。
　　周粥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着顾琛的表情，她爬过去把头放在顾琛腿上，仰着头看她：“我发现，顾琛你可真俊呐！”
　　“是吗？怪不得，人们都夸我。我也时常被我自己的美貌所倾倒。”顾琛捏着她的脸无奈地说。
　　“我简直想把你踢下去，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周粥一脸难以置信，爬起来用手戳着顾琛的额头。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