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柚子和周粥-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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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子。
　　胡师傅给她安排好住的地方后就要启程回巴黎，他身上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师傅，我想回去了。”顾琛把头埋在臂弯里，声音里的难过任谁都听得出来。
　　胡师傅不知道怎么安慰顾琛，只好坐在旁边嘎吱嘎吱咬着手指饼干，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已经签了约，你有钱给他们吗？有的话就回去吧。”
　　顾琛听着这话感觉胸口闷得厉害，这笔高额违约金她的确是赔不起。胡师傅见她沉默于是分给她一把手指饼干，顾琛学着他的样子把饼干咬出很大的声音，借此把心里的郁闷抒发出去。
　　然后她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还是一条消息都没有。干脆把胡师傅手里的手指饼干全部抢过来一把塞进嘴巴里，走了。
　　气的胡师傅跟在她后面碎碎念了一整天。
　　胡师傅走的那天跟顾琛道别，顾琛身上围了个大围裙，手上戴着手套站在一堆厨师里，笑着跟胡师傅挥了挥手。
　　顾琛住在马赛旧港附近，这里是马赛的中心区。每天清晨爬起来顾琛可以看到码头停满渔船和小艇。如果仔细听的话隐隐约约能听到鱼市场里热闹非凡的声音以及他们用当地话谈论头一天晚上捕鱼的收获。
　　凌晨四点半顾琛就起床了，她要去蹲守第一批捕上来的鱼，跟在一群鱼贩子后面，搓搓手进了一个海鲜批发市场，这是特别用来给那些捕鱼人进行交易的地方。
　　地上摆了很多品种的鱼，顾琛一一看过去发现一排看上去品质非常好芭蕉鱼。她拿起冰块上面切出来的肉仔细分辨了一下鱼肉的颜色、肌肉的纹理，放下后点点头继续在里面逛。
　　最后顾琛跟着一些餐厅的买家花了一笔钱买了一条吞拿鱼，这条鱼切出来的肉纹理和颜色都非常好看，而且顾琛在手上摸了一下发现鱼油特别多，证明这条鱼特别的肥美，当然价格也会更高。
　　从海鲜市场出来的时候，天空刚刚破晓，太阳的光辉照耀在海平面上，波光粼粼。顾琛驻足看了一会儿，听着海风又往住的地方走回去。
　　顾琛下午带着那条鱼给一个美食评论家做了一顿饭，得到了非常不错的评价。
　　从餐厅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回家的路上顾琛总觉得路上有人鬼鬼祟祟跟着她，顾琛回头看又什么也没看到，她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不得不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周粥跟在顾琛身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恨恨地在路灯后面跺了跺脚。怕引起顾琛的注意又躲进一个拐角，探出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琛走进那条巷子。鼓起嘴巴不开心地说：“你跑啊，你有本事你上天啊！”
　　见了顾琛走进房门，周粥不敢上前了。她舔舔嘴巴，又跑下去找了家店要了两瓶酒。
　　俗话说的好，酒壮怂人胆。

第43章　

　　顾琛打开门就看见周粥红着张脸蹲在地上；　朦胧着眼睛抬头看着她。
　　顾琛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瓶一样；　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她的手还放在门把上。
　　突然“嘭”的一声；　顾琛把门关上了。
　　周粥瞪大眼睛，她料想过顾琛也许会跟她大吵一架，也许看见她可能还会过来抱抱她。怎么也没想到；　顾琛居然连门都不让她进去，周粥这下是彻底慌了。
　　趴在门上；　卯足了力气砸门；　在酒精的刺激下周粥大喊一声：“顾琛；　老子没有签证啊！！！你个猪脑子！！！”
　　吼完这一声之后她就不动了，这一嗓子引得邻居们纷纷打开门来查看。
　　顾琛冷着张脸又打开门把周粥拉进去；　哪知道周粥伙眯着眼睛把顾琛上下看了一遍；　捏着顾琛的脸往两边拉扯，脸上表情难看极了：“你特么跑，给老子跑啊！”
　　说完就往顾琛身上跳；　顾琛心里也压着火但没有把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周粥给扔下去。只是不看她，也没有伸手去托住周粥，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周粥扯了扯顾琛的耳垂；　伤心的趴在她肩膀上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顾琛支撑不住了；　只好挂着周粥往床那边走。她住的地方非常简陋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周粥没听见顾琛回答她的声音，心里又气又急；　只好跨坐在顾琛身上；　死活不肯从她身上下去。顾琛折腾得累了；　也就随她赖在自己身上不去管她了。
　　周粥越哭越厉害，突然她揪着顾琛的耳朵又再次重申了一遍：“老子莫得去法国的签证啊啊啊啊，混蛋！”
　　顾琛被她吼得愣愣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心里那股气也被她无闹的举动彻底激起来了，也学着周粥的样子大吼道：“那你特么还没给老子打电话呢，一条信息也不给我发，你知不知道手机都快被老子摸秃了！”
　　周粥想了半天才意识到顾琛在污蔑她，她哪里没有给她打电话啦？
　　“你胡说，我天天都有给你打电话，但就是无法接通，你把我拉黑了！”周粥边哭边抹眼睛。
　　顾琛只好把手机拿给她看，周粥也慌忙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给顾琛看。
　　顾琛发现她的手机好像从法国开始就没有收到一条消息，也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按理说她到法国已经半个月了，别人不说魏依是最惦记她的，恨不得跟她每天视个频才放心。
　　顾琛用周粥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周粥一把抢过来开了免提，里面传来机械的女声让顾琛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周粥看顾琛一脸懵逼的样子，一只手抱着她的头一只手指着顾琛的鼻尖粗声粗气地说道：“你特么手机坏了也不知道，你是猪吗？”
　　顾琛悻悻地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摸了摸鼻子，这是她心虚时的表现。
　　顾琛还想和周粥说些什么，但是周粥却一点都不想听了。顾琛这块肉还是得叼到嘴里，吃下肚才不会跑，不然稍微不注意就长翅膀飞了。
　　周粥挺了挺腰，一把把顾琛的嘴巴封住了，顾琛傻傻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周粥的吻带着一股很强的占有欲还混着丝丝酒香，来势汹汹极富侵略性，就像一头野兽疯狂地在抢占它的领地。等到顾琛想要反击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机会，只能软绵绵的任凭周粥肆掠。
　　周粥停下来喘了口气，发现顾琛一副软糯可欺的小白兔模样。粉嫩的嘴唇上泛着盈盈水光，周粥咬得太用力的原因有些肿。眼尾微微发红，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脸上的表情怔忡不知所措。
　　周粥在想是不是把人欺负的太狠了一点，但又想起顾琛这只猪的所作所为，又咬了咬牙重新覆身上去。
　　顾琛抓不住周粥在她身上作怪的手，她浑身发热，有些慌张嘴巴干得厉害。突然周粥摸到了她内衣扣子，迅速解开把她压到床上，顾琛才意识到事情好像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
　　周迟迟没有动作，顾琛疑惑地看了她一会儿。
　　“你……你会吗？我不太会……”周粥看着顾琛的幽深的眸子，紧张到连声音都带上了颤音，跟着身体紧绷也紧绷起来。
　　顾琛无奈地把她反扑倒在床上，看着她，精神高度紧张，心里在打鼓。担心发生什么却又在心底暗暗的期待着。她腰上的衣服被周粥撩了上去，露出一截内衣带子来，顾琛一把扯下扔在一边，轻轻贴在周粥耳边喃喃地低语：“你喝酒了？”
　　周粥眨了眨眼睛，伸手碰了碰顾琛的唇，苦笑着说：“喝酒壮胆，我怕你不要我了。”
　　顾琛摸摸她的头：“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周粥下定决心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舔了舔顾琛的耳根，看着它腾的一下变红，故意靠近她的耳朵诱惑道：“那你是要还是不要呢？”
　　周粥的神智太过于清醒，但她跟平时的举动还是有很大的区别，这两者一结合对比，顾琛一时也拿不准周粥到底是醒着的还是醉着的。只好描绘着她的脸，鼻子对着鼻子说：“我怕你会后悔。”
　　周粥一只手摸进了顾琛衣服里：“后悔就不会追过来了。”
　　说完在顾琛唇上又咬了一口，眼神魅惑地看着顾琛。
　　顾琛看着光着身子的周粥，她因为疼痛而蹙起的眉头，虽然羞涩但还是大着胆子圈着她的脖子，紧绷的大腿，一切都让顾琛觉得美好的无法别开眼来。
　　周粥的手轻缓地抚过顾琛的身体，让顾琛感到难｜耐、敏感从而想要从周粥身上获得更多。那种感觉就像是喝了一口陈年的梅子酒，微醺中带着特有的梅子香气，却又是酸甜辛辣的，让人忍不住尝一口，再尝一口。
　　顾琛看着她因为自己而迷乱颤抖，觉得自己获得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那种需要自己变成更加强大的人才能守护住的珍贵。
　　一觉醒来，周粥累得手都抬不起来，甚至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力，再看背对着她穿衣服的某位顾姓人士，神清气爽意气风发，周粥气得在被窝里咬被子泄愤。
　　顾琛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她的脸和耳朵还是通红一片，嘴巴张了半天才问她：“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周粥把被子拉过头盖上，不想理顾琛。顾琛见她蒙上了被子，又暗戳戳地伸手去戳周粥，周粥扭了扭把被子拉下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着顾琛，随后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
　　顾琛第一次是见到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原来可以如此之丰富，但是她又不敢笑怕惹着周粥让她生气。
　　人若是想跟你生气，总会找到理由的。就像现在顾琛面前的周粥。她起身，指着自己肩胛骨上的淤青，又指了指被咬破的嘴唇，闷声闷气地说：“你可以的啊，挺会啊。”
　　顾琛这下不懵了，强烈的求生欲使她大脑飞快运转，虽然有些羞赧但还是立马就回答说：“多看看就……就会了啊……”
　　“我要不来找你，你就打算守着你那个破手机等我给你消息？我要是没给你发呢？”周粥把枕头调了调高度，又睡下去。
　　“没有……我偷偷买了回去的机票，打算找你问问。”顾琛盯着周粥露出来的脖子舔舔嘴角缓缓说道。
　　周粥把头发撩开说：“问我？你终于舍得问我了？我还就拍你不问我呢，咱俩今天好好算算账。”
　　“算……算什么账？”顾琛今天面对周粥怂怂的，连反应都要比平时慢半拍，想到周粥之前忽视她又变得强势起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好，那我先认错，对不起。”周粥说完就不敢看顾琛了。
　　顾琛以为周粥会跟她长篇大论说些有的没的，没想到却是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就认错了。她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抱住周粥闻着她的香气也说了一句：“对不起。”
　　“顾琛你怎么就那么蠢呢，你那么蠢也只有我才看得上你，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周粥说完又隔着被子踹了顾琛几脚。
　　“你说我蠢，我不开心了。”顾琛把自己埋在周粥的脖子上。
　　那个时候她要是强势一点，直接拉住周粥就跟她把事情说清楚，也不至于后来让自己受了那么多闷气。
　　顾琛怕打扰周粥，打扰到她的生活，周粥也没有意识到顾琛的小心翼翼。还好，周粥又顺着顾琛走过的路找了过来。
　　“那你是还想睡还是起来收拾收拾自己？”顾琛又目不转睛的看着周粥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喷在周粥脸上，周粥看着顾琛小声地在她耳边说：“洗澡。”
　　撇去心里的那点不自在和羞意，顾琛还是带周粥去了洗手间帮她洗了个澡，然后换了床单扔进洗衣机里。
　　洗完澡后周粥几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顾琛也不知道这丫头找她是怎么找过来的，身边也没有个行李什么的就一个斜挎包。打算等她醒了之后再问问。
　　顾琛看着周粥突然一下就笑出声来，那些心里的烦躁不安以及她之前做出来的举动，让她觉得自己很幼稚。

第44章　

　　周粥的行李放在附近一家民宿，顾琛找了个空闲时间去帮她把行李搬了过去。
　　“你要在这里待多久啊？”顾琛打开一瓶酸奶递给周粥；　然后坐到了床上。
　　“怎么？你嫌弃我了？”周粥先舔了舔边缘部分；　然后再用小勺子挖着吃；　酸奶在她的嘴边留下了一点白色的印记。
　　“不是，我很忙恐怕没有时间陪你。”顾琛说完就倒在床上，眼睛往下看着周粥的侧面；　她把头发扎了上去，一大团蓬松的头发垂在脑后。露出她的五官来；　顾琛盯着看了一会儿；　翻个身拿起一个枕头垫在脑后说：“周粥；　我发现你其实脑袋不大唉。”
　　周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又挖了一大勺酸奶放进嘴巴里。
　　顾琛立马改口道：“夸你呢啊。”
　　周粥咽下嘴里的东西说：“没事；　我可以自己跟自己玩儿，你不用管我。”
　　虽然顾琛跟她提前说了她会很忙，但是周粥没想到顾琛有时候也会忙到连续好几天都不回来。就算回来了人也是累到完全不想动弹；　更别说和周粥逗趣贫嘴了。
　　周粥虽然嘴上说让顾琛不用管她，她可以自己去附近走走。可当看到别人都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她又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
　　周粥不会说法语；　交流基本都是靠肢体语言，以及手机上的翻译软件。出去走了两次之后周粥就不愿意出去了，一个人没意思。就算她发现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给顾琛分享，也不会及时收到顾琛的反馈。
　　躺在床上；　顾琛提前跟周粥说了今天晚上她不回来。周粥翻来覆去睡不着；　揪着自己的头发玩。
　　现在厨师都这么不务正业了吗？顾琛今天居然要跟一堆面团待一个晚上；　面团发酵不是放完泡打粉什么的揉好放在温暖的地方，等着就行了嘛？哪里用得着人专门守在那里拿着小本本记录数据啊！记录什么？有什么好记录的！
　　周粥又不能怪顾琛，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喜欢的东西。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灯，周粥一下子入了迷，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一下子揪下好几根头发，疼得她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脑子里浮现出顾琛那双平静温和的眼睛，倔强又悲伤地望着她。然后微笑着捏捏她的脸，摸摸她的头，转身摘下了厨师帽，走远了。
　　周粥几乎是跳下床，披上衣服就往外跑。
　　顾琛目前是在一家餐厅里面跟着别人，偶尔打打下手，她做的菜是不能往客人餐桌前递的。周粥跟着顾琛去过一次那个小餐厅，但是只是在外面看了一眼没有进去。
　　餐厅小小的一个门，在一条小巷子的尽头。外面的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门牌下面有一盏小灯。
　　现在晚上人不多，餐厅只开了几盏昏黄的灯，营造出一种温馨的用餐氛围。桌上的绿植给餐厅增添了不少生机，让这家简单装修的餐厅有了点活力。
　　桌子板凳都是原木的，前台没有炫彩夺目的水晶灯，就是两个普通重工业风格的大灯泡，不亮，散发出柔和的光。
　　周粥站在餐厅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顾琛。服务员看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还穿着拖鞋，一看就不是要用餐的样子，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前来招呼一下她。
　　周粥一拍脑门，顾琛现在应该在后厨的某个房间里守着她的面团，于是她又绕着跑到了厨房进货用的那个小门。晚上人少，厨房后门斜侧有两个垃圾桶，周粥嫌弃地捂住嘴巴挥了挥手，喘了口气准备进去。
　　厨房没有人，周粥出来又找了两个房间，隐约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走近发现了声音的来源，她趴在门上的透明玻璃上看进去。这种门是为了方便餐厅的领导下来视察时候既不打扰到里面的人工作，又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而设计的，这会儿正好给了周粥一个开阔的视野。
　　顾琛垂着头，面前站了一个高鼻梁蓝眼睛的法国人，指手画脚地冲着她说些什么。
　　周粥听不清，也不能根据口型判断他们的谈话内容。但通过那个法国人不太好看的脸色周粥知道，顾琛挨骂了。
　　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更何况还是最爱的人。周粥不想让顾琛知道她来过，心里的那点想法那些想要跟顾琛说的话都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海风很大，周粥下意识把衣服拉紧，缩着脖子任风把头发吹开。
　　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也四处张望。走过一个路口，瞥见了一家蛋糕店。周粥走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往店里走了进去，从门口的位置拿了个篮子准备买两个蛋糕。
　　出来的时候，周粥嘴巴里还嚼着一块面包，看着手里的牛皮纸袋，她想到了顾琛。
　　顾琛会在她回家的时候顺便给周粥带上一块小蛋糕，有时候会是一些小零食。总是怕她饿了，渴了，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会偷拍周粥然后给她制造一场小惊喜。
　　可周粥呢？
　　周粥停了下来，又撕了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在这一场感情里面除了告白这件事□□她主动的，后期的维护和保持都是顾琛一个人在做。包容周粥偶尔的坏脾气，满足她无理取闹的要求，甚至连平时的举动都在宣告周粥这个人是她的。
　　周粥好像一直都是享受的那一个，明明顾琛才是更加需要爱需要被关怀的，到头来周粥却成了被宠着的那个。
　　周粥边走边抹眼泪，红着眼睛看着远处海面上的灯光。她记得顾琛跟她说：“周粥，我想给我们争取一个未来。”顾琛走后周粥无意间翻过她的日记，简短的一段话却勾画出她们的未来。顾琛是真的想跟她有个结果，认真地在经营这份感情。
　　怎么会有顾琛这种人呢？一副已经被伤害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却还保持着一颗赤诚的心，现在连这颗心也被她双手捧着扔给了周粥。
　　周粥对着手里的袋子像是发泄一般地说：“顾琛讨厌死了，整天跟个闷葫芦一样，像出国学习这种大事就该拦住我直接三两句就跟我讲清楚嘛！你不讲我又怎么会知道嘛！”
　　她停了一会，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我说错话了，也不跟我发脾气，还冲我笑！连吵架也吵不起来！我真是……”
　　说完她又踢了踢脚：“周粥也是个笨蛋，这种家伙……这种家伙……”
　　一连说了好几次重复的话她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她是个混蛋，一个比顾琛还愚蠢的家伙。
　　回到住处，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周粥又笑了起来，两个笨家伙才能永远一起啊。
　　顾琛回来的时候周粥已经睡下了，她捏了捏周粥的脸，然后去洗澡。
　　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人趴在顾琛的肩膀上哭泣。顾琛捧着周粥的脸，打开灯，发现她眼睛都哭肿了。
　　又把她按进怀里拍了拍，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周粥抽噎着说：“我好久没抱着你睡觉了，现在抱到了又觉得不真实。”
　　顾琛把被子拉上来一点说：“傻。”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不要我了，你说走就走了也不看我一眼，我以后再也不敢把你丢下不管了。”
　　顾琛摸着她的头慎重其事地说：“这可是你说的啊。”
　　周粥挂着两包眼泪点点头。
　　顾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下了床，拿起笔在桌子上刷刷写了起来，写完从周粥的包包里拿出一支口红连着那张纸一起递给周粥。
　　周粥接过了纸，但没接过顾琛手里的口红，她低着头认真地看了起来。顾琛狗爬一样的字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写的是些啥玩意。周粥一度觉得顾琛不应该当一名厨师而是应该去当一名医生，先不论专业知识至少她的字合格。
　　那张纸上写着：如果周粥再一次忽略顾琛，不给顾琛说话的机会，连续不回顾琛消息，以后柚子和芒果归顾琛管，周粥没有抚养权。
　　周粥半天没反应过来顾琛是什么意思，拿着那张纸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
　　顾琛抓着她的爪子涂上了口红，一把摁了下去。
　　“你想剥夺我猫崽和狗子的抚养权？”周粥看着大拇指上的红印子，瞪着顾琛，眼睫毛上还是湿润的。
　　“嗯，看你还敢不敢了。”顾琛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周粥却感觉到顾琛变得放松了一点。
　　“你现在得到了我的人，还想得到我的猫和狗？”
　　顾琛盖上口红盖子看她一眼然后抽抽嘴角。
　　“我没有签字，所以不算的，没有什么法律效力的，猫和狗还是我养。”周粥被顾琛压回床上，她等了一会儿没听见顾琛的回答，歪着脑袋看着浅浅呼吸的顾琛。
　　“你怎么可以睡得那么快？上一秒还在跟我讲话，下一秒就闭着眼睛睡着了。”周粥捏了捏顾琛的鼻子，然后从顾琛手里抽回那张纸，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又在下面添了一小行字：顾琛不能心里憋着事不跟周粥说，顾琛归周粥所有，顾琛敢不管周粥就死定了。
　　写完这个周粥终于明白了人们为什么会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条条款款，原来这样真的会给人带来安全感。
　　她又缩回顾琛怀里，顾琛几乎是下意识的抱住周粥，然后拍了拍周粥的背。

第45章　

　　周粥的餐厅她不能不管，佟鑫一连好几天给她发消息让她赶快回去。
　　周墨也赶紧催着周粥让她回去；　顶住周靳柯施加的压力还是件小事。关键是周粥扔给他的一猫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