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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云海间-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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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勒马停驻,晨曦云翳中太阳从群山后升起,漫天云霞散去,在遥远的地方,薄雾中现出城池的轮廓。而在她脚下,一条灿烂无比的金色大河从山岭间流过,奔流向未知的远方。
  或许是来路,也或许是归途。
  。
  断雁关中,原随在帐篷里看卷宗,她一夜未睡,看的心不在焉,总忍不住去听外头的动静。
  天亮后喧哗声小了许多,她料到乱军碰上周乾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下场不必多说,便也不曾去打情形,她眼下所担忧的是另一件事。
  已经过了这么多日,明于焉是否找到了李清平,她们在山中遭遇了什么,这些事情她一概不知,只能在这里等。
  想到此处,原随有些后悔了,当时并不该让李清平作诱饵。在她看来人的性命比一切都重,虽然藏在山中的东西也许至关重要,但始终无法人命相提并论。
  “你既通刑律,就需牢记一点,须知人命关天,不可因一时之失察,判下冤假错案。你手中的朱笔便是一把剑,能救人,也能杀人……”
  老刑官的话尤在耳边,原随心烦意乱,实在不知道自己这步棋走的对还是不对。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如尚书大人所言,于人情世故还是体悟的不够深,仍需多磨练。这样想着,她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想出帐透口气。
  帐帘却先她一步掀起,闯进来一个灰头灰脸的人,竟是多日不见的明于焉。
  原随激动不已,上前道:“明将军,你总算回来了!”
  明于焉抱拳道:“幸不辱命,原大人。”
  她身后又进来一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李大人!”原随这次已经不是激动了,眼眶红了一圈,握住她的手道:“你与今大人这一去,我真是寝食难安!今大人呢?”
  清平道:“今大人留在黔南里,明将军将人留下保护她了,先带着我回来见你。”
  明于焉见她们两人有话要说,便道:“你们二位聊,我还要去向周帅复命,便不打扰了。”
  她走后,原随把桌上乱七八糟的卷宗推到一边,不知从哪里端出个茶壶,殷勤的倒茶,请清平坐下。
  清平匆忙赶路,也是渴的要命,拿起杯子猛灌了几杯,原随只在一旁看着,等她缓了过来才道:“李大人进到山里了吗?”
  清平抹了抹唇上的水,道:“有人带路,自然进了。与大人推测的八九不离十,这山中腹地开阔,能容千人生活,比类小国倒也说的过去。只是被水淹了,房屋都倒了,只有高些的地方还有些屋舍,以后大人得空自己带人去看看便知道了。”
  原随听的仔细,为她又斟满一杯茶。清平道:“碧落城也见到了,也没什么稀奇的,原大人想听,等今大人来了问她就是,这方面她知道的多。”
  她从袖中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轻声道:“东西带出来了,我先说一句不好听的,这东西原大人最好不要看,直接商呈御前,交予陛下定夺。”
  原随怔了怔:“既是证物,为何不能看?”
  清平一时不察竟喝多了水,晃当地像个水袋,撑着头道:“有了这东西,便能将世家的遮羞布给扒下来。但你若是真的扒下来了,她们便要记恨着你,不能叫见过她们丑态的人活着。”
  原随隐约猜到她的意思,忍不住道:“但这局是你我一手布下的,如此重要之物,她们如何能信我没有看过?”
  清平道:“她们会信的,因为她们笃定,如果有人拿到了这件东西,一定会好好的藏起来,留为己用。原大人,你且想想,若是你有日得到了一样号令天下的宝物,难道会与什么人分享吗?”
  原随答不上话来,清平说的没错,事情按照常理的确如此。那么这件证物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此时此刻已经失去了证物的作用,因为它只能在一个人手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在她们的手中只当证物之用,不啻于将绝世宝剑拿来砍柴。
  清平见她想清楚了,收了册子,道:“不知道那位燕惊寒燕大人是否在此,可否请原大人让我见她一面?”
  。
  她踏入房中时燕惊寒还在睡觉,这间屋子虽然简陋,但该有的都有了,的确符合一个钦犯的待遇。
  只要燕惊寒还没定罪,她就还是官身。因为这个缘故,看守的人也不至苛待,所以燕惊寒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倒也过的自在。
  清平坐在她床边推了推她,有些找回了当年读书时的感觉。燕惊寒赖床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清平文不行,有时候还要来武的。
  但燕惊寒瞬间就醒了,抱着被子坐起来打量她半天,才道:“清平?你怎么在这里?”
  她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你也被关进来了?”
  清平哭笑不得:“你还呆的挺舒服的,外面都乱成一团了。”
  燕惊寒打了个鼻响,像马一样甩了甩头,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沿,搔了搔头发。
  清平打趣道:“白头搔更短。”
  燕惊寒答道:“唔……浑欲不胜簪。”她发牢骚一样盘起腿坐着,“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我头发还没那么少吧,怎么就开始读这诗了?”
  清平忽然就有些感伤,有些难过的看着她。
  燕惊寒诶诶地叫唤,赶紧拉着她的手说:“还真被原侍中一起关进来了?她也不分个房,这屋小床也小,睡不下两个人的。”
  清平无语地看着她,感伤一扫而空,道:“我不和你睡,你总抢人被。”
  燕惊寒诧异道:“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清平摆摆手道:“……算了,不扯这些没的有的了,惊寒,我来是要告诉你,那山中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
  燕惊寒啊了一声,不自觉偏过头去,慢半拍道:“是吗?”
  清平看着她的侧脸道:“是啊,惊寒,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燕惊寒干脆利落地道:“没有,你走吧,我没什么可说的。”
  清平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你要守着那份名册到什么时候?”
  燕惊寒不忍看她悲伤的眼睛,背对着她道:“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你可以不说,”清平在她身后道,“我却不能就这么看着你死。”
  燕惊寒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我不怕死!”
  清平手按在她的肩上,她想起了吴盈,想起了许多人,如果可能,她始终希望她们能活着,活着比死了好太多,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能让你死。”她有些哽咽,后背的伤口发疼,搭在燕惊寒肩上的那只手也随之滑落。
  燕惊寒忍不住转过身来,接住她下滑的手,低声道:“你回去吧,别管这件事了,算我求你,行吗?”
  清平摇了摇头,燕惊寒没了脾气,只能让她靠着自己。
  清平心中压抑多日的情感终于爆发出来,人处险地如何能不怕,生死攸关之际,谁又能坦然赴死。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连自己都舍弃?
  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谈何看淡生死?她的生命是以另一个人的牺牲换得的延续,每每想起这个,总要咬牙告诫自己。
  燕惊寒看着斑驳的墙面,心中百感交集,她不知是该向清平说声抱歉,还是向她道谢。她走错了路,不能回头也没办法回头,却没有想到,在这条路上,原来还有一份真心相交毫无保留的信任相随。
  只可惜她说不出话来,心中想是言语所无法表达的。
  但她终究是开口道:“这世上有一些人,她们勤恳生活劳作,或从微末举荐,战战兢兢为官治理一方;或经商买办,往来六州之间,颇有名望,无论怎样,都是活着,活在这片土地上。但是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她们,她们并不是这片土地的子民,却是异族遗脉,非此族类。你说,她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的活着吗?”
  “那必定是活的提心吊胆,昼夜难安。”燕惊寒漠然道,“上涉朝堂,下及寻常百姓,我只能对着一个人说,那边是陛下,只等原大人将我押送进京了。其他的事情也没什么意思,我不想多做复述,就不与你说了。”
  清平握紧了袖中的东西,心中默默道:“我也是。”
  她们便这样怀揣各自的秘密,暂时靠在一起,这与从前温书时没有两样,清平靠着她,想与她多说几句,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
  后背的伤口仍在发痛,清平也不想管了。她昏昏沉沉的想着,一头栽进燕惊寒的怀里。
  她就此落入恬谧的黑梦中,恍惚间听见有人说话。
  “这是为何,你们怎么能……?”
  “奉圣命,送……回京……”
  “待李大人醒来……原某难逃其咎,若是要罚,请陛下一并降罪……”
  她努力想睁开眼,却只能看到一片虚无,她张了张嘴,有个模糊的想法告诉她,她可能就要离开这里了。
  她最后一个念头是还未与燕惊寒话别,望她能好好保重。
  纵使山重水复无路可寻,只要走下去,定能有路转峰回,重现光明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来晚了,抱歉!


第202章 一智
  清平感觉摇晃的厉害; 便想睁眼看看。才一动; 只觉得全身关节都疼的厉害; 她勉强撑起身子; 身上盖着的被子随之滑落。原来她是在一处马车中,许是道路崎岖不好走; 车帘晃动,透进一丝刺目的光。
  她靠着车厢墙壁缓了一会; 刚要伸手去掀那帘子; 突然一只手快她一步掀开; 清平面无表情地与外头的人对视,那人一怔; 显然没想到她竟然醒来; 但光实在是太亮,她又恹恹地闭上了眼。
  李宴本以为她要发问,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刚要出口; 清平发现是她顿时觉得无话可说,便唰地拉紧了帘子。
  李宴笑意凝固; 看着被压的紧实的帘子; 连被人摞了面子的脾气都不敢有; 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安。
  她骑在马上绞尽脑汁地想,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惹的李大人不快了?
  车中清平发现脚边放着水袋,捡起来喝了口,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她没问这是在哪里; 但想想也知道,必然是在回长安的路上。
  等到外头的光渐渐暗了下去,马车才停了下来,她感觉车帘又被掀开了,却懒得睁眼睛。有一点风吹来,带着微微寒意。
  “李大人。”来人说道,“若是醒了,便将药喝了吧。”
  清平睁开眼,面前的女人身量高大,弯腰看着她。而在她身边的驾车人头戴斗笠,回头对她笑笑,手比划了一下,是熟悉的面孔。
  “天璇大人,”清平对着方才说话的女人道:“我睡了几日?”
  “三日了。”
  天璇端着药递给她,清平看也没看,一口饮尽,眉头深锁,道:“这么久?辰州不是哗变吗,这么快就能放行了?”
  天璇接过空碗,又拿了些水和干粮与她,道:“辰州尚未解禁,但有圣谕在,自可放行。”
  “哦。”清平接过东西吃了,但没什么胃口,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了,便喝了些水,干脆利落地将被子一卷,“多谢,我知道了。”
  她喝完药后觉得疲倦非常,料想这是身体没缓过来,也没空去费神思考这些事情。辰州的情形如何,李宴为何出现在此,她都不大想知道。
  再次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拥着被子坐起,感觉身上爽利了不少,没先前那么难受,只是喉咙干的要命,便伸手敲了敲车厢道:“有没有水?”
  水囊递了进来,清平喝了水,坐了会,外头驾车的人问道:“李大人可睡好了?”
  清平听到是天璇的声音,笑了一下:“可真是睡够了。”
  天璇道:“可要吃些东西,这次你睡的太久,我险些以为你死了。”
  清平摸了摸肚子,感觉是真的有些饿,道:“多久?”
  “四日。”天璇稳稳答道,“就要进恒州境内了,再有两日,便能抵达长安。”
  清平有些诧异:“这么快?”
  天璇似乎是在笑:“都是最快的马,一路都有接应,连晚上都在赶路,自然是快的。”
  清平嗯了一声,披头散发坐在车中。北方现在已经入冬,她裹紧了被子,感觉寒风从缝隙里吹进来,又干又冷。
  她感觉有力气去想事情了,便坐着思考了会,开口问道:“你们去辰州做什么?”
  天璇对她身份十分清楚,倒也没隐瞒,答道:“杀人,找东西。”
  清平问:“杀谁?”
  天璇思索片刻,道:“杀作乱犯上之人。”
  清平直截了当地问:“找东西?是借机收集藩王与世家勾结的证据吗?”
  天璇声音顿了顿,没想到她会这么清楚:“不错,正是如此。”
  两人说话间,李宴骑马在外听着,感觉有些怪异。这两人似乎早就相识,还有些交情,但一个暗卫、一个官员,又如何能有认识的机会,何况天璇有问必答,毫不隐瞒,态度很让人不解。
  清平该问的问完,就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安静的靠着,却什么也不想。
  她心中自有计较,三日后便可抵达长安,届时事情只多不少,有些事就交给大人们去操心,她再怎么去琢磨也是无济于事。
  。
  雪花自她眼前飘落,大地银装素裹,目之所及处自是白茫茫一片。马车行过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大雪将一切都掩盖住了,天地间仿佛失去了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静的如同陷入了长久的冬梦里。
  恒州今年的雪下的似乎有些早,雪天行路不易,饶是这样,她们还是在三日后抵达了长安。
  按照规矩,清平先在家中休整,再去礼部报道,若无皇帝召见,就只能在上朝的时候述职。
  天璇将她送到府上,道:“李大人这几日先在家中歇着,现下无人知晓你归京的消息,只当你还在辰州未回。等时候到了,陛下自会召见的。”
  清平冲她点了点头:“多谢了。”
  天璇一甩鞭子,带着人离去了。唯独李宴站在门前台阶下,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清平裹着被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李暗察是要做什么?”
  李宴期期艾艾道:“那个……大人,我也不方便回去,可否在你府上借住几日?”
  府门开了,却是清平从未见过的人,穿着管事的衣袍向她行礼:“大人。”
  清平便对李宴粲然一笑:“你问我?我都不知道,这还是不是我家了。”
  她面前那女人就要下跪,清平摆摆手道:“不要跪,我原先府上的管事呢,若还活着,叫她出来伺候便是。”她瞥了一眼这女人,似有些困顿地缓缓眨了眨眼,道:“不然我就不进去了,你且看着办。”
  那女人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不一会出来个青袍女人,见了清平先是一怔:“大人?”
  清平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道:“是我。照我在时府上的规矩来,不必兴师动众,懂吗?”
  那管事含泪只管点头,显然清平不在时受了不小的惊吓。但受惊归受惊,她还是照着清平的吩咐去把事情安排下去了。
  清平正要进去,余光看见李宴还站在台阶下,淡淡道:“如今这府上是我做主了,若是不嫌弃,便请进来罢。”
  。
  她沐浴完后去正厅用膳,管事虽不知李宴身份,但仍将她当贵客请上饭桌,按清平原本的意思,大家各回房间吃就得了,省的看了烦心。
  虽说是烦心,但饭还是要吃的,这几日光顾着赶路,也没怎么好好吃饭,是以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李宴,都没功夫想别的,只顾着吃了。
  用完以后清平先一步离席,回房歇着。她数月未归,这房中倒也干净,想来是有人时时清扫,独自在书房坐了会,她本想理理思绪,但奈何坐了一会便开始发困,哈欠连天,想想还是去睡会。
  屋外飘着细细密密的雪,清平拢了拢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她虽有困意,但心中有事,到底是睡的不安稳。往事纷沓入梦,她眼前掠过诸多画面,最后停在安平郡城破的一瞬。
  她明明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但却在折返安平的路上,从无数逃难者的口中拼凑出那时的场景。
  她倏然睁开眼,房中地龙烧的太暖,她感觉胸口发闷,身上出了汗,后背伤口便有些疼,眼前似乎晃的厉害,好像连床帐也在动……
  不对,床帐是真的在动!
  在帘帐掀开前她闭上眼,假装已经睡了。
  来的人会是谁,她想,是来杀她的么?那为何迟迟不动手,难不成是下毒?
  等了一会,她轻轻睁开眼,那帘帐已经恢复如旧了,她不由想起那本册子,那人是为了这东西来的吗?之前她就猜想过,回到长安的种种,但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现下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是叫人还是出去看看?
  清平很快做了决定,翻身下床去外头喊人。
  黑暗中突然有人开口:“你要去哪里?”
  一人正坐在桌前靠窗的位置,定定地看着她。清平被吓的够呛,差点就喊出声来。
  清平借着窗外的雪光看清了她,有些愕然。
  怎么会是楚晙?如今局势混乱,呆在皇宫才是最稳妥的,她怎么来了这里,难道也是为了那本名册?
  楚晙半倚着桌,清平看不清她的神情,屋外大雪飘洒,她恍惚间想,难道是自己在做梦?
  楚晙手指间摩挲着玉佩,倏然重重捏紧了,却轻声问道:“你刚刚是做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昂,写到了。


第203章 不舍
  清平惊觉额头上出了层汗; 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热的; 不由心跳加速。她记得自己做梦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当即一口否决:“没有。”
  楚晙手中动作一顿; 恰好停在修补完的断口上。修补的工匠技艺高超,就连手摸也摸不出裂痕; 唯有隔火细照,方能窥见一二; 但她却始终记得这玉曾断过; 始终记得裂痕在何处。她沉默片刻; 低声道:“说谎。”
  清平心中燃起无名之火,且逾烧逾烈。她索性挽起帘帐; 盘腿坐在床沿; 冷冷道:“陛下深夜来访,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言下之意让她有话就快说,没事赶紧滚蛋。
  楚晙仿佛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淡淡道:“半月前你本该回京,为何避开暗卫护送; 继续留在辰州?”
  清平连眼皮也懒得抬; 随口道:“黔南郡事务繁多; 臣因考察太庙选地之故,与今大人一道前往勘测,约莫恰巧错过了暗卫。”
  楚晙嗤道:“说谎。分明是原随为你拖延了时间,这才错过了。先前在云中郡时,你私自离行辕而去; 也是原随帮你遮掩。”
  清平呵呵笑了笑,感觉十分没意思,语气也失了恭敬,道:“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何必还要问呢?”
  半响楚晙才开口:“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是。”
  清平盘腿觉得累了,也懒得在意那些礼节,屋中只有她与楚晙二人,治不治罪也全凭楚晙一句话罢了,思及此处,她很是用心地打量了对方几眼,一切如常,陛下完好无损,看不出什么异样。先前的几分担忧此时都化作乌有,她只觉得自己无处不可笑。
  这又算什么呢,她原本也是想好好与她说话,而不是这种咄咄逼人的问话。清平摸了根簪子将头发挽起,觉得冷静了许多才开口道:“方才是臣失礼了。”
  此言一出,楚晙倏然站起,大步走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清平此时终于看清了她的脸,还来不及去仔细品读她的神情,未料到楚晙掀袍落坐在她身边。
  清平先是一惊,手却被她握住了。两双手交叠在一起,楚晙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酥麻之感顺着手臂一路攀上,清平当即愣住了,任她扣住手指纠缠。
  她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楚晙的手很热,不知为何颤抖的厉害。清平心中一动,见她眉头紧锁,继而舒展开,头微微偏过去些许,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
  突然她笑了笑,道:“这次又是伤在哪里?”
  清平低头去看别处,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楚晙扣的更紧。气氛一时有些暧昧,清平几次挣脱不开,只能由着她握着。两人在黑暗中较了一番力,最后清平不敌她,胸口起伏,气喘吁吁,有些疲惫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晙注视着她泛红的脸,修长的手指圈住她的手腕,把她拖的离自己近了些,才道:“我在想你。”
  清平猛然抬头,疑心自己听错了,但楚晙却接着说:“想你如今在想些什么。”
  言罢她双目微颤,松开清平的手,起身手按住她后背的伤口上,问道:“伤还痛吗?”
  其实还是痛的,清平摇了摇头,转瞬就被她推进床里,楚晙紧贴过来,长发垂下,一只手从她的下巴滑到喉咙,眼神幽暗,道:“我这里却很痛。”她抓着清平的手按在胸口,眉目间似笼上了痛苦之色。
  清平想说那你该召太医瞧瞧了,但在她的注视下到底没说出口,主动把手贴在她的胸前,顺手摸了摸道:“哪里痛,这不是好好的吗?”
  楚晙看着自己松散的前襟,闻言几乎要气笑了,手一用力,将她按在被褥里道:“你可真是……”
  她语调中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清平对她今夜种种反常之举很是不解,但她还没自作多情到以为这是旧情复燃,脸红心跳过后也恢复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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