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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封推]-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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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着碗,看着那化成水的冰淇淋,柏香的眼神有些哀怨,虽说这东西她们几个丫鬟会做,可她们却不能经常吃,因为她们是丫鬟。
    放下碗,在苏昂一声接一声的咳嗽中,柏香撒腿就跑了。
    本来就尴尬的苏昂和安倾然,越加尴尬了,愣是找不到可以说的话,苏昂的眼神往暗处瞟,再来一枚铜钱啊……
    望了好几眼,冷石就是不理会他,傻成这样,亏得他还是苏家少家主,胆量连郡王妃都比不上。
    苏昂抖了下眼睛,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檀香木雕花嵌玉的盒子,递给了安倾然。
    安倾然犹豫了两秒,伸手接了,打开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气,把盒子塞给了苏昂,低着声音道,“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木盒子就珍贵异常了,那玉质精细,玲珑剔透,没想到里面的簪子,更是灿烂的晃人眼球,这要是戴在发髻上,走到哪儿,都会是万众瞩目。
    并蒂海棠花步摇,海棠花栩栩如生花姿潇洒,花开似锦,有种倾倒众生的美,美丽娇艳,步摇下点缀着珍珠,并非寻常的白珍珠,而是罕见的粉珍珠,远远望去,更像是清晨海棠花上滴落的露水,在晨曦照耀下的光彩。
    安倾然身为嫡女,时常出门会客,也见过不少的诰命夫人,但是她从没有见过任何一支玉簪能与这支相提并论。
    苏昂何尝不知道这玉簪的价值,更想不到知晚会把这样珍贵罕见的玉簪送于他,这份情,他该如何回报?
    苏昂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玉簪从锦盒里拿出来,帮安倾然戴上,安倾然的脸越加娇红,这玉簪若是戴出去,只怕会引起众多流言蜚语,忙阻止了他。
    再说知晚,信步款款的进了凉亭,凉亭里,一位少爷正举起手中诗,一旁的男子帮着读出来,夸赞声不绝于耳。
    知晚走了两步,苏柔就给她使眼色了,知晚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苏柔眼睛进沙子了,担忧的迈步走过去,“眼睛进沙子了?”
    苏柔险些哭出来,可怜一双眼皮都快从双眼皮眨巴成单眼皮了,表姐那般聪慧怎的就不明白呢,她是让她出去凉快下,这个时候不能进亭子。
    苏雪拉着苏柔笑道,“表姐才情不凡,七步成诗应该不成问题。你别多虑了,再者,就算是挨罚,不过是弹首曲子。表姐还能不会了?”
    苏柔想着,觉得也是,便开始揉眼睛了,就听那边有人笑道,“这位姑娘进来,定是心有沟壑,不知诗作是?”
    知晚脑袋嗡的一声响了,脸色飘过一丝红晕,没人告诉她,走了回来要即刻作诗的好么。再看挂在花屏上的花,正是海棠。
    知晚迈步走过去,眸底是沉稳的笑,是海棠她就是放心了,既然是规矩。那就依照规矩来吧,她可不想谈曲子。
    东风袅袅泛崇光,
    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
    故烧高烛照红妆。
    何曾有七步,知晚迈过七步后,这首诗已然念出,满亭寂静。多少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知晚。
    半晌寂寥之后,啪啪啪的掌声稀稀疏疏的响起来。
    “古有七步成诗,今有七步诗成,诗第一,姑娘当之无愧!”
    苏柔双眸灿若星辰。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一双手都快拍肿了,表姐果然是最厉害的,她真是白担心了。
    知晚谦虚的笑了笑,“不敢担。”
    然后。便落座了,满亭子的大家闺秀和少爷们都目露赞赏,她不是故作谦虚,是真的谦虚,这等诗学,永州怕是无人能比了。
    知晚当然谦虚了,人家是作诗,她是背诗,她好意思得瑟吗,苏轼的诗句秒杀你们,还不是小菜一碟啊?
    有知晚这一首诗,今日的游湖诗会提前结束了,没谁有自信能做一首诗压的过知晚,故而端茶轻啜,端酒豪饮。
    待知晚喝了两口香茗之后,有男子起身朝知晚走过来,先是作揖,知晚笑着点了点头,那男子微微一怔,他没想过知晚会不起身回礼。
    苏雪和苏奵也才刚刚反应过来,眨巴一双修长睫毛望着知晚,以表姐的身份,点头便是很给脸面了,只是这会儿轻笑不语,倒是有些失礼了。
    刚刚得来的好印象,在知晚淡薄一笑间,又打回了原形,文人多傲骨,才女多骄傲。
    楼上几位夫人还在互相打听知晚的家世背景,这些夫人来这里,是存了心思替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侄儿挑门好亲事,知晚那一首诗,让这些夫人上了心。
    知府夫人温和的笑着,“倒是不知道这姑娘是谁,才情卓绝,笑容温和,就是这礼貌方面,有些缺失,娶回去,用心调教一二,倒是个好媳妇。”
    她说完,一旁的夫人就摇头,不以为然道,“样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只是待人方面太傲慢了些,倒像是做惯了上位者一般,我见京都王妃便是那般随意的笑……。”
    知府夫人正端茶轻啜,心中计较着,听到这番话,手里的茶盏险些脱手,猛然朝知晚望去,心中闪过一丝惶恐,方才她还赏赐了越郡王妃一支簪子……
    从来只有上位者赏赐,下位者孝敬之说,她竟然赏赐郡王妃,这传出去,岂不是打她自己个的脸吗?
    知府夫人有些坐不住了,眼皮也抖个不停,就听下面男子道,“姑娘才情令在下与诸位才子钦佩,我等是永州学院学子,昨儿先生曾布置一画作,以歌舞升平为题作画一幅,现向姑娘讨教一二。”
    不只是他向知晚讨教,是所有人都像知晚讨教,只见对面站起来*位才子,知晚额头轻颤,苏雪望着知晚,能与才子们较量,若是胜了,这荣耀可非同一般,不过好像,表姐不需要这些荣耀,越郡王妃四个字,就足矣她名彻大越了。
    苏柔满脸都写满了兴奋,恨不得替知晚答应了才好,知晚思岑了两秒,应了。
    铺开画纸,苏柔帮着研墨,知晚望了对面一眼,轻轻一笑,提笔作画。
    一盏茶后,有才子落笔了。
    两盏茶后,知晚才将狼嚎笔搁下,苏柔挠着额头望着知晚,“歌舞升平,不应该有歌有舞吗,表姐画的这是什么地方,好像很萧条的样子?”
    那边有才子把画作展示出来。
    大气磅礴的皇宫,雕栏玉砌的阁楼上,数位歌姬弹琴奏曲,翩翩起舞。一派盛世景象。
    明月高悬,街道上还有小贩在售卖糕点,有歌姬抱着琵琶路过,这个表达的应该是夜不闭户的盛世景象。
    也有描绘大越万里江山。蓝天白云的安详景象。
    ……
    等苏柔把知晚的画作拿出去时,那些少爷才子们都不说话了。
    大家闺秀们多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为的与未来夫婿红袖添香,他们是学子,读书是为了高中,效忠朝廷,佑我大越。
    知晚画的是瞳门关,十年前被北齐夺走,至今没有收回。这是大越朝臣民心中的耻辱。
    而知晚画的正是瞳门关前,北齐和大越人互通买卖,进出畅通无阻,这表示了什么?
    一是收服北齐,瞳门关不再是守护大越的门卡。就是寻常的一道门,就如同永州城门一般,北齐臣服,成为我大越山河,不在有外乱,皇上不忧愁,将军解甲归田。自然歌舞升平。
    二是与北齐交好,两国互为友邦,两国臣民不在敌视,互通买卖,亦是歌舞升平。
    上下高低,立马分晓。
    不得不心服口服。不得不甘拜下风。
    几位作画的才子齐齐给知晚作揖行礼,“姑娘高才,我等自愧弗如。”
    又有才子问了,“姑娘可有兄长?”
    知晚怔了下,不懂他这么问是何用意。就听李思训大笑道,“苏昂便是她兄长,你们要与苏兄讨教诗学?”
    苏昂有才情,但是与他们相差无几,甚至说要略差一筹,毕竟苏家少家主将来会继承苏家,不会入朝为官,不像他们为的是进京赴考,金榜题名。
    那才子轻笑一声,不再说话,坐下沉思不语。
    知晚露了三手,一是对对子,二是七步诗成,三是作画。
    模样娇美,鲜少有人可与之相比,又是苏家表亲,身份不一般,若是聘做嫡妻……
    好吧,这三手一露,才名远播,桃花簪是一根接一根的来,知晚头那个疼啊,偏船坊开远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茯苓得意于知晚的才情,看到她家主子一下子就俘获了这么多才子少爷们的心,有些飘飘然了,白芍扯着她的袖子,低声道,“你还笑,郡王妃抛头露面,还惹来这么多人的追捧,这要是让郡王爷知道了,后果会是什么,你想过没有?”
    茯苓一下子就挎了,跨步上前,挡住要近前的承郡王,“我家姑娘有未婚夫了!”
    不但是有未婚夫了,还有了相公和一双女儿了,你们赶紧靠边站,再近一步,小心你们胳膊腿脖子还在不在了!
    承郡王朝知晚的发髻望着,眉头微蹙,“你家姑娘没戴桃花簪,何曾订过亲?”
    李思训正和苏雪说话呢,见承郡王说那话,赶紧过来道,“她真的订过亲了,我可以作证。”
    承郡王望着李思训,李思训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耳语了两句,承郡王的脸就开始抽抽了,李思训见了便好笑,“承王妃的病症全仰仗她了,你可别得罪她和她身边的那些个丫鬟。”
    承郡王侧身望了知晚一眼,心里暗恼不已,苏昂怎么不据实以告,那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么久都不见人影,第一被郡王妃抢了,他们之前的约定便不能作数。
    知晚眺目远望,见承郡王去而复返,有些诧异的望了李思训一眼,难道他没说吗,正纳闷呢,就见承郡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出来。
    万两的面额,知晚一看,便知道他的用意了,定是他府中有人病了,要求医呢,一般的小病痛,以承王妃的身份,大可以请御医来诊治,怕是没能治好呢。
    虽说她给人治病,大多是先拿钱财再治病,可哪一次没有先见过病人,她可从来不做砸自己招牌的事,这银票暂时不能收。
    承郡王作揖道,“还请郡王妃妙手回春,救我母妃一命。”
    知晚回了一礼,这才道,“虽然大家送我一神医的称呼,可我不能真当自己是神医了,没有瞧过承王妃的身体,我怎能收你银钱,不知承王妃的病症?”
    承郡王见知晚没有回绝他,心里就松了三分。“母妃时常头疼,头晕,记忆力也较之前差了许多,偶尔还会身体僵硬。甚至还会呕吐胸闷喘不过气来……。”
    知晚细细听着,心中有了三分确定,一问承王妃的年纪,今年四十二。
    承王妃应该是高血压,这种病的发病率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高,四十岁以上发病率高。
    承王妃的高血压病情可能有些重了,知晚思岑了两秒,道,“我要帮承王妃把过脉才能确定。”
    承郡王听得大喜,连连给知晚作揖。约定好,明天去帮承王妃看病。
    游湖诗会之后,又上了船坊,在湖上游玩了会儿,才乘上马车回府。
    回去。苏柔三姐妹就迫不及待的把游湖诗会上的事说与老夫人听,老夫人听得是连连点头,却也乘机教导苏柔几个,“同样苏家血脉,知晚这般优秀,下苦功夫钻研,再看你们一个个。最是会偷奸耍滑,糊弄先生,还不好好反省反省。”
    苏柔几个顿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拽着知晚问,她是怎么学的,她是不是夜里都不睡觉。知晚满头大汗,她早说了,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笑闹了一会儿,知晚就回牡丹苑歇下了,再出院门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承王府在永州两外一边,与苏家正好一南一北,乘坐马车要大半个时辰,知晚听了就觉得头疼,她是真心不爱坐车,再平稳也颠簸的厉害。
    不过承王府一大清早就使了车架来接知晚,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表示敬重。
    知晚还是陪着老夫人用完了早饭,说了会儿话,才带着茯苓和竹香出门。
    承王府,三个鎏金的大字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门前的大石狮子,威风凛凛,早有小厮丫鬟婆子等候在那里。
    待马车停下,忙近前行礼,态度恭谨有礼,连眼神都温和的带着丝怯意,没敢多言,领着知晚就进了王府。
    王府,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光彩夺目,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奇花异草,假山流水。
    承郡王迎上前来,见知晚打量王府,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明眸善睐的样子,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笑道,“比不得镇南王府的磅礴大气,让郡王妃见笑了。”
    知晚轻挑秀眉,“我瞧着倒是一般无二,各有各的优势。”
    承郡王笑笑不语,轻摇玉扇,领着知晚一路往前,路上丫鬟婆子纷纷侧目,交头接耳,大体就是怎么看,眼前这位越郡王妃与传闻总是差别太大,无疑是天上地下。
    上合堂,正屋内。
    承王妃闭目养神,丫鬟帮着捏肩捶背,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还有丫鬟的请安声,承王妃抬起眼脸,眸底一抹疲倦之色一闪而逝。
    正巧知晚进来,捕捉到那抹神情,眉头微蹙,这般都觉得疲倦,承王妃病的委实太重了些了。
    知晚上前请安,承王妃是想拦着都心有余力不足,叹息的笑着,“越郡王妃,有个位比镇南王的小王爷,你这礼我可是不敢当的,快快请起。”
    知晚起身笑道,“尘儿得皇上宠爱才封做王爷,我却是郡王妃,又是晚辈,自当给王妃见礼。”
    承郡王规规矩矩的给承王妃行礼,承王妃宽慰的笑道,“难为你有心,出去游玩还惦记着母妃的病。”
    “都是儿子应该做的。”
    承郡王请知晚上前帮承王妃把脉,茯苓上前把小诊包放好,承王妃把手搭上,知晚才帮着把脉,一边询问承王妃病症。
    虽然听承郡王说过了,毕竟他不是病人,描叙的不够准确,把过脉后,知晚心里就有底了。
    扶着承王妃躺下,知晚帮着施针治疗,在她风池、曲池,足三里,太冲等位置施针。
    趁着施针的空档,知晚写了两张药方,递给承郡王道,“寻了大夫,依照药方子上的药抓了,炼制药丸给王妃服用。”
    承郡王看药方,一张是治疗王妃现在的病症,一张分量要轻些,是等王妃病症缓解后,才服用,药方上写了,轻易不能停。
    “不能根治?”

☆、第一百七十六章 百两

承郡王望着知晚问,知晚伸手,茯苓就送上七八张纸,知晚递给承郡王,笑道,“这药方是药,也是帮王妃调补身子的,另外,我还写了几张食疗的方子,别给王妃吃油腻的吃食,以清淡少糖为主。”
    承郡王听了这才安心,若是连她都治不好母妃的病,天底下可还有大夫能治,他做儿子的,实在不忍心母妃常年服药,好在能炼制药丸,忙跟知晚道谢,把万两银票送上。
    等过了两盏茶的时间,知晚才帮承王妃把银针取下,承王妃睡的安详,夜里少眠,难得能睡个好觉,便没有吵醒她。
    等回到苏府时,已经正午时分,苏家上下都在等她回来开饭,让老太爷老夫人等候,她有些于心难安。
    不过,却发现苏家有些愁云惨淡,丫鬟们来来回回的走,都在小声交谈,她听了两耳朵,似乎与盐有关?
    进了寿安院,饶过松鹤延年的檀木屏风,就听到苏夫人焦灼的声音,“这可如何是好,往年的盐都安然无事,独独今年的出了问题,还被卫国公府逮了个正着,只给七日时间,上哪儿弄那么多盐去?”
    苏雪手搭在苏夫人的肩膀上,宽慰的拍着道,“娘,你别太急了,我听说小王爷在忻州的封地,就有大量的盐,忻州如今正在奋力开采中,也许表姐能帮这个忙。”
    苏向行摇了摇头,“那批盐是供应北征大军的,数量庞大,马虎不得,再者忻州距永州来往,就算是快马加鞭也需七八日,远水解不了近火。”
    听到苏向行否决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屋子里的惆怅越加浓厚。
    知晚看的更加一头雾水,迈步进去。出声问道,“外祖父,外祖母,出什么事了?”
    还不等他们说话。知晚便瞧见花梨木的桌子上,摆着一袋子盐,走过去,抓了一把,细细的闻了闻,眸底有抹光亮一闪而逝,“盐卤?”
    知晚的医术不凡,认得盐卤不足为奇,苏向行叹道,“朝廷出征将士的食盐一直是苏家供应。早前朝廷传话来,大越会出兵北齐,早早的催苏家备下用盐,谁想半年也没用上,盐仓也不知何时进了水。食盐受潮变成了盐卤,幸好发现的早,否者误了出征的大事,苏家多少颗脑袋都赔补不起。”
    盐卤有毒,吃多了会中毒的,甚至会死人的,人也不能许久时间不吃盐。
    知晚就纳闷了。盐仓也不止一个,竟然全部受潮变质,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苏家上下又何尝不知,是有人要拿苏家开刀呢,可负责运盐的人才不管这些。他只要食盐,过了期限,他无法与朝廷交代,就会把苏家的人头交上去,以平息圣怒。
    知晚把盐卤搁回袋中。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盐粒,笑道,“舅舅别担心,盐卤有毒,把毒解了便是,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人手够了,七天足够交差了。”
    苏向行的头猛然抬起,就是正在喝茶,思岑办法的老太爷都被茶水呛了一回,挨了老夫人一记瞪眼,不过瞪的很温和,“知晚说有办法,定然有办法,我信她。”
    盐卤解毒,不过是把盐卤溶于水中,把里面的毒素过滤掉,办法很简单,知晚把操作流程写下来,苏向行顾不得吃午饭,龙行虎步的就出去了,顺带把苏昂也唤了出去,苏昂饿的不行,临走前,把糕点盘子也端了,一路喊着,“爹,也没那么急迫,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先。”
    知晚办事,在苏家人眼里,那就是稳重可靠的代名词,有她出手,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愁云一消,五脏庙就开始反抗了,丫鬟婆子赶紧把饭菜摆上。
    等坐上了桌子,才发现今儿的菜式有些不同,苏柔就忍不住了,“这是我出的主意,表姐带来的厨子这些日子也没怎么下厨,怕他们闷坏了,就请他们好好烧了一桌子饭菜,都是京都最有名的菜式,可是让我们这些没踏足京都的人大饱了回口福。”
    知晚瞧了便开始嗔她了,“尽说些好听的匡我。”
    苏柔靠着知晚,嘻嘻的笑着,“我可没有匡表姐你,府上确实有京都聘来的厨子,怎么能与镇南王府出来的厨子比呢,我可是听说,镇南王府里的厨子都是从御膳房出来的,我也尝尝御膳是个什么味儿。”
    这话倒是没错,镇南王府确实有御厨,不过不是从御膳房匡出来的,而是从临墨轩匡去的,每回皇上大摆筵席,叶归越吃着觉得不错,就开始打御厨的主意了,以至于每回邀请他,徐公公都提心吊胆着啊,御膳房的厨子那都是精挑细选的,哪是能轻易送人的?
    那厮的嘴又叼着,不够精致的吃食,压根不伸筷子,是以这回出门,把临墨轩里三个御厨全带了出来。
    知晚也很大度,既然他们爱吃御厨做的菜,那便留一个给苏家好了,老太爷当即就摇头拒绝了,“你有这份孝心,外祖父就高兴了,不能太惯着她们了。”
    这一顿饭用的很是尽兴,还饮了几杯酒,这酒自然也是皇宫出来的贡酒佳酿,知晚酒量不大,几杯酒水下肚,就有些醉醺醺的了。
    出了寿安院,竟连方向都弄错了,回到牡丹苑,又对着两个孩子呼了好一会儿的酒气,再扛不住,倒床睡了过去。
    姚妈妈看着知晚的背影,笑骂道,“亏得她还数落小王爷酒量不行,也不瞧瞧小王爷的酒量是随了谁的。”
    钱嫂抱着尘儿,看着他红嘟嘟的小脸,也是一阵无语,就没见过郡王妃这般做娘的,恨不得用酒气把自己个的儿子熏晕了,小王爷醉醺醺的,她有什么好处啊?
    不过话虽这般说,可是姚妈妈和钱嫂也纠结了,小王爷酒量差成这样,将来要是参加皇宫宴会,一杯倒,岂不是要笑死人啊?
    鸟兽铜炉里,熏香袅袅。床脚边还摆了冰盆,知晚睡的很沉,醒来时,天边晚霞绚烂。倦鸟归巢。
    下午睡久了,夜里就睡不着了,偏今天夜里,狂风乱作,吹的树枝乱响,气闷难熬,把窗柩吹的哐当哐当响,真担心是不是要罢工了。
    姚妈妈穿着衣裳起来,点了盏莲花灯进来,烛火被风吹的忽明忽暗。还有几次险些灭了。
    废了好大力气才把窗户关上,把屋子里几盏灯点上,才去看知晚,结果发现知晚坐在床上,伸着胳膊。吓了她一大跳,“郡王妃醒了呢?”
    知晚摇了摇头,揉着肩膀道,“下午睡久了,夜里压根就没睡,你累了一天了,下去歇息吧。”
    姚妈妈望了眼窗外的雨。眸底闪过一抹忧愁和追忆,“奴婢心里慌着呢,二十年前,永州也是一连干旱了一个多月不见雨,夜里开始下后,整整半个月不见停。好不容易停了雨,又发生了瘟疫,奴婢的爹娘兄弟姐妹也是那一年饿死的饿死,走散的走散,幸好得大小姐怜惜。奴婢才进的苏府伺候,保住了一条命。”
    姚妈妈说着,眼眶微红,用袖子去擦拭眼泪,眸底是是对亲人的思念之情,自进了苏家起,她无时无刻不惦念着家里人,当初会跟着苏向晚去京都,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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