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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鱼年:公主不为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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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幼年的记忆缺失了一块,在来长安城之前的很大一片都是空白,但却记得老王妃对她娘儿俩的恩惠,也记得当时老王妃做主,让她娘柳氏嫁到周家来时所发生的的那些事。
  当年柳氏的身份只是归宁王府的一个使唤嬷嬷,身份低微,就算以老王妃干妹妹的身份下嫁,但她嫁到周家来也已经算是高攀,更何况还带了周锦鱼这个拖油瓶。
  一石激起千层浪,当时周家祠堂的那几个老人一个也不同意,义愤填膺的说柳氏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当他们周家的当家主母,说什么也不同意,势必要将柳氏母子赶出周家!
  后来也是周老太太拄着拐杖,一个人在祠堂舌战群儒,说退了周家的几位叔伯,柳氏这才能得以在周家留下来。后来周家长子周公辅去世后,也是周老太太做主,把庆丰年的大钥匙交给了柳氏。
  这些事周锦鱼全都历历在目,周老太太虽然看起来糊涂,总受她二儿子周二叔的欺负,动不动就被周二叔骗走了银钱。可周锦鱼却是知道,老太太心里清楚的跟明镜儿似的,却是一点也不糊涂,她之所以能忍让周二叔一家,也不过是老太太心善,念着她和周二叔的那份母子情分罢了。
  周锦鱼又给周老太太行了个礼,只说:“孙儿知道了,等八字一撇了,就第一个来和您老人家说。”
  老太太的满意的点了头,挥了挥手:“去吧,回去休息吧。”
  “哎,得嘞奶奶,那孙儿告退了。”周锦鱼又行了个礼。
  周老太太忽然笑看着她:“今儿你怎么格外规矩起来了?以往也没见你这般懂事。”
  周锦鱼乖巧的笑出了一口小白牙,说:“想起了您老人家对孙儿的好。”
  周老太太笑道:“你是家里的老幺,不对你好对谁好,快去吧,回去睡去吧,夜里凉,别再敞着窗户睡了。”
  “是,”周锦鱼点头,应了声:“孙儿知道了,那我走了奶奶。”
  周老太太慈眉善目的道:“快去吧。”
  周锦鱼回了东院,躺在床上,脑子里光怪陆离,却是怎么都睡不着。眼瞅着屋顶上黑咕隆咚的,就像是有个黑黢黢的大洞,想要把人给吸进去。
  脑子里一会儿是柳氏刚牵着她的手来周家的时候,她一副茫然无措,小小的身影躲在柳氏身后的样子,一会儿又是郑霓裳后来又来到周家,哭哭啼啼单方面说要退婚时的那副柔弱嘴脸。她口口声声说家里得知了消息不同意,其实不过是因为她周锦鱼身份低微,她郑霓裳一个堂堂郡主之尊看不上她罢了。
  说的就好像是她周锦鱼非她不可一样,啧,又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蠢女人。
  就这么想着,周锦鱼终于勉强昏睡过去。
  魏华年原本正打算回府,因着天色已晚,车夫想要抄近道回去,便走了朱雀南街,马车行至半路,竟然路过了废太子魏承禄的府邸。
  魏华年想起了上次进宫时,皇后刚对她说了让她抽空去看看魏承禄的事情,她便让管家先送魏璟睿回府休息,把晚秋留了下来,同她一起进了废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大皇子魏承禄的府邸。
  府里的管家把她引到正堂的时候,魏承禄正在对着下人发脾气,手里攥着鞭子对着小婢女一顿猛抽,他原本身子就不好,这一动气更是捂着嘴巴咳嗽不停。
  他一边打那个婢女,嘴上一边骂:“连你这个下贱的混账都敢看不起我!咳咳……混账!混账!你是不是老二派来故意气我的!啊?”
  那小婢女早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裤脚哭个不停:“大皇子……大皇子奴婢错了,奴婢不是二皇子派来的,奴婢不是……”
  魏华年看着魏承禄如今这副颓废的样子,哪里还是当日那个风光霁月的翩翩君子,她更听到暗卫传来消息说,他进来在服食五石散,性子也是越发的暴躁乖戾。
  她心下微微一叹气,迈过了门槛去:“皇兄,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魏承禄闻言,手里刚扬起的鞭子一顿,看向来人,竟然是魏华年到了。
  他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转而变成了一副讨好的样子,立刻就把手里的鞭子扔了迎上来:“元昭,大哥的好妹妹!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把大哥我忘了呢,给你元昭公主写了那么多封信,都请你不来。”
  魏华年听出了他话里有话,装作听不懂的回道:“大哥,阿璟身子一直不好,你是知道的,我实在分身乏术。今日冒昧来访,只是为着我今日在你府门前路过,想着母后让我来看看你,便进来坐一会儿。”
  魏承禄皮笑肉不笑了声:“原来如此啊。”他走过来抓住魏华年的胳膊把她往座位的方向引:“咱兄妹俩许久不见了,你既然来了,就陪我好好说会儿话。”
  魏华年被他抓疼了,蹙眉拒绝道:“皇兄,不必麻烦了,我这就走了。”
  魏承禄瞪她一眼:“这哪儿行?走!陪哥说会儿话去,母后不是也让你来看我?”
  魏华年还没来得及回话,魏承禄已经变了脸色,他另一只手指着魏华年,转过头对下人怒骂道:“一群不懂事的东西,你们睁大了狗眼看清楚了,这位可是当今陛下最宝贝的女儿元昭公主!她和我不同,回头有着大好姻缘,你们还不快上茶,好好伺候着!”
  下人们被他吼得战战兢兢,连连称是。
  这样陌生的魏承禄,让魏华年有些心惊。
  方才魏承禄一靠近她,她便明显的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那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她有些说不上来,有些苦涩的刺鼻,让她感觉极为不舒服。
  再观魏承禄,他脸上长了一些小红点,神情也有些异常的亢奋。明明已经入了夜里,空气渐寒,他却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敞胸露怀。虽说这是在他府上,既然他不惧寒这么穿也没什么,但在魏华年的印象里,魏承禄早些年的时候却极为怕冷,一到了冬日里便会患风寒,到了三月份还狐裘不离身,当年她还跟着其他几位公主一起笑过他。
  转眼间,魏华年已经被魏承禄拉扯到了椅子上坐下来,小婢女哆哆嗦嗦的走上前来奉茶,被魏承禄眼睛一瞪,险些把茶杯摔了。
  魏承禄看着魏华年,眼神变幻莫测,最后试探着问道:“我受父皇责骂的事,你可有听说吗?”
  魏华年点了头:“从母后那里听说了的。”
  魏承禄冷笑一声:“果然,她嘴里藏不住话,什么都往外说。”
  魏华年忍了再忍,终究还是开口道:“母后不是外人,况且,她让我来见你,都是为着你不去看她,她挂念着你,怕你出了什么岔子。”
  “我能有什么岔子?”魏承禄冷哼一声:“她若是念着我,当年就不会一味的退让,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关进了宗人府,连半句话都不肯说!”


第29章 '二十九'
  '二十九'
  魏华年见他如今这副样子,便知道自己对他说什么也没用。
  皇帝上回重责大皇子魏承禄,是因着他把皇帝送往南陈的一副字画给用茶水打湿了,皇帝这才雷霆震怒,当着诸位朝臣的面责骂了他。
  数年前,在大晋还没有灭北周的时候,周后主项均同南陈皇帝安叔礼便签订协议,两国皆为友邦,永世互不侵扰。当时周后主项均因为畏惧南陈所凭借的汉江天险,考虑到若是北周水军一下汉江,无论交不交战定然也讨不到任何便宜,因此,一直到北周改朝换代之前,和南陈一直相安无事,没有发生过任何强烈的冲突。
  而天顺帝魏坚却不一样,他同南陈之所以重修旧好,是因着他如今在忙着对付北方的契丹,还要时刻提防着突厥、西域等这几个时刻想着要踩大晋一脚的小国。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同南陈再打起来,那大晋朝岂不是四面受敌?所以魏坚自然会主动去同南陈联络关系。
  关于这些形势,就算魏华年不入朝堂,她也能根据她听来的只言片语,大体上能猜上个七七八八。但心里清楚归清楚,归根究底,她到底也仅仅是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公主,虽说被皇帝封了封号,也给了头一份出宫建府的殊荣,但她始终是个妇道人家……
  之前她还一门心思的想要辅佐大哥魏承禄,以为他若是为帝,定然会成为一位有道明君。可二皇子对他使了那么多次绊子他都挺过来了,却唯独没有挺过宗人府那次。如今变成了这副风声鹤唳的模样不说,还时刻担心有二皇子的人来加害于他。
  魏华年心疼自己的兄长是一回事,但若是魏承禄有心,她现在依旧能豁的出去,筹谋算计着帮他继续夺位。可魏承禄如今这副样子,还要她还怎么帮?
  所以她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想要回到府里去,同阿璟好好过日子。
  回了府里,阿璟已经睡了。
  魏华年在魏璟睿屋里坐了会儿,看着他还没一会儿便把棉被给踢了,细嫩的小胳膊小腿露在外面,魏华年怕他受凉,又连忙去给他盖上,出门的时候吩咐小婢女好好照看,别让他再受凉。
  “主子……奴婢有话想同你说。”
  魏华年要回房,晚秋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魏华年停下脚步,回头问她:“何事?”
  晚秋疑惑的道:“周公子是不是误会您啦?她今日说的那些话……着实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魏华年想到那人今日那副滔滔不绝、侃侃而谈的模样,何止是大逆不道,轻哼了声道:“想来她说的那些话,一语一言皆当真是发自肺腑,若不是阿璟喜欢她,本宫定要——”
  “主子,您要对他怎样?”晚秋急忙问道:“要不奴婢这就让人去把他绑来,给您赔礼认错?”
  魏华年神色淡然道:“不必了。”
  “诶?公主,那咱们就这么算啦?”晚秋这下听不懂了,这要是旁人对当朝公主如此大不敬,怕是要直接拉到京兆尹那里吃板子了,打板子这还算是轻的,若是搁到其他几位娇贵的公主身上,直接拉到刑部砍头也是有可能的。
  “周锦鱼这个人……”魏华年忽然勾起了嘴角,轻笑一声:“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怎么处置,公主您尽管吩咐。”
  晚秋在想,公主是想把那周公子直接绑了来,让他扣头认错好呢,还是直接把他拉到京兆尹那里,去打板子好呢?
  魏华年顿了顿,好看的眸子看向晚秋,微愠的朱唇中轻轻吐出了四个字来——
  “着实该打!”
  魏华年说完,不再理会晚秋,径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晚秋:“……”
  这算什么处置?
  公主您还没跟奴婢说明白呐,若是那周公子该打,那该由谁来打?
  西宴大街周府内。
  此时正值清早的日头高升,火红的日头挂在正东,周锦鱼刚起了床梳洗完毕,此时她正坐在院中的摇摇椅上,闭着眼等着前院的人来喊她过去用早饭。
  用早饭的时候,周锦鱼没想到柳氏竟然也在,周老太太估计还没起,而她二哥周子牧出去办差也不在,三姐周玲儿不知道去了哪儿,今日的饭桌格外的冷清,只有周锦鱼和柳氏两个人。
  周锦鱼亲自给柳氏打了一小碗粥,规规矩矩的递到柳氏面前,讨好的笑说:“娘,您今日怎么没去庆丰年呐?”
  柳氏瞥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只是逡巡了一圈空荡荡的饭桌问道:“玲儿姐怎么也不在?”
  玲姐儿便是周玲儿,她是周家的老三,是周公辅的原配发妻生的三姑娘,还未出阁,如今依旧是周家的小姐。
  周锦鱼闻言一怔,摇头说:“儿子不知道。”
  她最近确实并不怎么关注周玲儿的事儿,尤其是这几日周玲儿总是一大早就不见人,她和周老太太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倒是柳氏平日里不在家里用早饭,早早的就去了店里,这次难得留在家一次,自然就好奇为什么周玲儿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为什么大清早就不见人影了。
  周锦鱼见柳氏在怀疑的盯着她,连忙辩白道:“阿娘,您别看我啊,儿子是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柳氏抬手拍了桌子,把周锦鱼吓了一跳:“大清早的就不见人,我叫人去她房里喊她也不在,你整日待在家里,竟然也不知道?”
  “儿子自然真不知道啊!”周锦鱼都快要急哭了:“再说了阿娘,玲姐儿平日里想要去哪几时同我说过?我又不敢管她,我问她她也不说呐!”
  周锦鱼说完,趁机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往外走:“不如……不如儿子出去找找玲姐儿去罢。”
  柳氏冷哼了一声,姑且信了:“你在家给我老实呆着!”
  “哎,得嘞娘!”周锦鱼咧着一口小白牙笑了笑,连忙又重新坐了回去。
  过了会儿,柳氏沉思半晌,吩咐老管家周成:“老周,多派几个人出去,把三小姐找回来。”
  周成连忙点头应是,转身出去吩咐人去了。
  等人走了,柳氏又狠狠的瞪了周锦鱼一眼,警告道:“我知道你时常偷溜出府去,同那小王爷孙皓厮混在一处,如今人家小王爷都痛改前非去从军去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府上待着,再让我发现你偷溜出去,就让空智大师把你带回潜龙寺,再关上个一年半载!”
  周锦鱼被她娘这句“关上个一年半载”吓的不清,连忙拨浪鼓似的点头:“儿子不敢的,儿子一定听您的话!”
  柳氏这才满意,转眼间周锦鱼给她盛的那碗白粥已经见了底,她又给自己盛上一碗,喝了几口觉得有些凉了,又把碗搁回到了桌上,过了会儿才道:“我前几日便同你说过,长安城近来不太平,你还记得吧?”
  周锦鱼想了想,回答说:“啊,记得,好像是说契丹奸细混进了城,金甲卫到处抓人,我前儿夜里……。”
  “我前儿夜里还听着府门外有巡逻队的动静呢。”她差点说露了嘴,连忙停下来,装傻充楞的看着柳氏改了口。
  柳氏冷哼了声,瞪她一眼,也不点破:“你啊,这几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府里呆着,哪里都不许去!”
  “这个……”
  周锦鱼犯了难,她都已经答应了去给小包子当师父了,眼看五日期限就要到了,柳氏又不让她出府,这可怎么办啊。
  柳氏皱眉:“怎么!”
  周锦鱼连忙说:“没事,没事,儿子最喜欢听娘的话了。”
  柳氏道:“哼!”
  周锦鱼抱怨道:“唉,也不知道这奸细到底是真有还是假有,要是真有,这都抓了好些天了吧,金甲卫那么本事,怎么还没能把人给抓出来呢?这契丹狗贼混进城里来想要做什么,这不是还没打仗呢么,他们到底图什么啊?”
  柳氏忽然神色一凛,道:“暗杀。”
  “啊?”周锦鱼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阿娘,您刚说什么?”
  柳氏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很快神色如常,又恢复了那副严母的样子威胁道:“总之,你不许出门,若是被我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周锦鱼被柳氏忽然变脸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拼命的点头:“知道知道……唉!”
  关于全长安城戒严,出动金甲卫到处抓捕契丹奸细一事,周锦鱼原本就以为不过是他们闲的没事儿干,只是因为快打仗了,上头才开始疑神疑鬼,这才派人来到处搜捕。
  不过还没两天的功夫,就传来了韩大将军遇刺的消息。
  原本韩禀信被人刺杀,不用想也知道消息定然是封锁的,毕竟大战前夕主帅遇刺,有没有被杀死姑且另说,最直观的影响便是扰乱军心。在如今整个大晋朝军士们的眼中,韩禀信从一介庶民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人敬仰的大将军,可以说韩禀信是他们所有军士眼中战神一般的存在。如今他们笃信的战神被人刺杀了,他们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定然是心慌。
  事情怪就怪在这里,韩禀信晌午在府上遇刺,还没出半个时辰,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在骂契丹人卑鄙可恶,竟会搞行刺那一套,竟是一点道义也不讲,他们如此能耐,怎么没本事跟咱们大晋朝在战场上见真章?
  周锦鱼听着小王爷孙皓给她说外面的情况,摸着下巴想了会儿,问道:“你确定,韩禀信真的被人刺杀了么?”
  “那还有假?我亲眼所见,看的真真的!”孙皓叹了口气道:“唉……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不是要随军出征么,想着无论进那个军营,那不还都是归韩大将军统辖么,便想着去他府上跟他拉拉关系,可刚走到韩府的外堂,就听着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我还没进去一探究竟便被人打发走了,还警告我让我不要乱说,可是锦鱼,我走了之后可半句话都没有乱说,消息还是传遍了。”
  周锦鱼眯了眯眼,消息当然会传遍,对方行刺韩禀信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那行刺的人抓到了么?”周锦鱼问。
  孙皓道:“许是没有罢,我来的时候看到街上的金甲卫更多了,拿着画报在街上挨个的搜人,见了可疑的人就要抓回去,应该是还没抓到。”孙皓停顿了会儿,这才看着周锦鱼道:“我这就要回军营去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几天别出门了,省的被他们给抓了。”
  周锦鱼便点了头道:“知道了,你也当心。”
  孙皓点了头,又急急忙慌的走了。
  周锦鱼回了房里,翻开床头下面拿出来的那个包裹着红绸布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精致的牛角哨,牛角哨安静的躺在那些精美华丽的女儿家用的朱钗和首饰里,显得格格不入。
  与此同时,公主府内,两名黑色的身影翻过房檐,驾着轻功稳稳的落在一扇门前,守门的两名小厮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点了穴。
  稍微高一些的黑衣人在外面把风,另一人推开了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魏华年原本以为是暗卫锦风到了,可在打量了眼前黑衣人的身形之后,怔了片刻,有些诧异的道:“舅父,您怎么还没回岭南?”
  黑衣人冷声道:“我还没看着他死。”
  魏华年顿了顿,问他:“韩禀信遇刺,是你派人做的么?”
  黑衣人冷哼一声:“我倒是希望是我做的!”


第30章 '三十'
  '三十'
  魏华年听他这么说,只道:“不是你做的便好,母后她娘家如今只剩了你一个兄长,自然不希望你出事的。”
  “我能出什么事?除了上次在宝香阁同你见面那次,差点被那老匹夫抓着之外……”黑衣人冷哼一声:“就那几个虾兵蟹将,也想着来拿我?”
  魏华年明白他孤傲的脾气,只道:“舅父,凡事还是要小心为上,你知道母后她一向都在意你这个兄长。如今大哥又不愿意进宫见她,天临又还小撑不得事儿,你若是再出了岔子,总不能让母后到头来一个说话的娘家人也无。”
  天临,便是当今天顺帝同长孙皇后所生的六皇子,魏天临三个字是天顺帝御赐的名儿。
  当时因着天临这个名字也曾引起了朝中的好一阵子非议。毕竟‘临’的意思为自上而下,自高而低,而六皇子名字里的‘天临’二字,便是自苍穹俯视万物之意,什么人才能自苍穹俯视万物自然不言而喻,再加上他又是皇后所生,就免不了让朝臣们借此大做文章。
  “好端端的提你母后做什么?”黑衣人沉默半晌,忽然冷笑一声:“你母后也是个不争气的,她连一个小小的后宫都周旋不过来,被紫宸宫一压再压,这样憋屈的日子,她也真能忍的?”
  魏华年看向黑衣人,很是笃定的道:“是大哥同你说的这些吧。”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派人跟着我,可没说不让我去见承禄,再说承禄他哪里说错了,你母后如今是越发的不争气。”
  魏华年沉声道:“是大哥误会她了,母后她如今只想自保。”
  “自保?”黑衣人听了这话又是一声冷笑:“自保可不是像她那样,一味的只知道退让,紫宸宫往她宫里插了人,她连动都不敢动,这也能叫自保?”
  魏华年沉默不语。
  黑衣人盯着魏华年,斥道:“我看你如今做事,也怕这怕那的,也是憋屈的很,元昭,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魏华年闻言,神色没有丝毫异常,只是淡淡道:“哪里还有什么以前,人总是会变的。”
  “变?变的越来越怕事儿?”
  黑衣人怒气未消,怕继续说下去跟魏华年吵起来,只得强行转了话题:“别说你母后了,话说回来,若是韩老匹夫这回死了,你便也不用嫁给冯蔚之了,反正你原本也不乐意,无论是谁做的,咱们都要谢谢他!”
  魏华年听了这话并不言语,只是看向了桌上闪烁的烛台,过了会儿方道:“此事怕是没这么简单,韩禀信遇刺一事真假姑且不论,背后是谁动的手也尚未可知——”
  “什么意思?”黑衣人急切的打断她:“不是契丹人动的手?”
  “已经让人去查了。”魏华年神色淡淡的回答,仿佛正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又挑了眉问他:“舅父近日便要返程了吧?”
  黑衣人点头应了声:“嗯,我明日便走,若是在京里待的久了怕是要暴露行踪,外官无诏不得进京,若是被韩党拿住了把柄,就是主动把脑袋送上去让他们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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