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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雀灵梦舞-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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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前方一阵惊叫,队伍前行的速度骤缓下来。
  “怎么了?为何停下?!”刘昭岳急躁地问道。
  身侧的骑兵前去一探究竟,回来禀报道,“殿下,前方有一队黑衣人阻拦,各个身手不凡,已杀先锋数人!”
  刘昭岳面色一沉,问道,“可看清有几人?”
  “回殿下,只有三、四人。”
  刘昭岳听了,大怒,“如今尔等连这点人都敌不过了吗?!”
  他抽出腰间佩剑,自己拍马向前,果然在火把隐约的照耀下看见有四名黑衣人持剑站在一辆华贵的马车前。
  刘昭岳对着士兵喝令道,“都愣着干吗?!放箭!射死他们!”
  箭雨呼啸而来,可那四人却不慌不忙,手中的剑乍起团团精芒,叮叮叮一阵急响,士兵们射出的箭竟没有一支射中这四人。
  “你们究竟是何人?”刘昭岳这才略微有些惊慌。
  其中一名黑衣人打量着马上的刘昭岳,说道,“你就是刘昭岳吧。”
  “你们想怎么样?”刘昭岳握紧了手中的剑,警惕地问道。
  黑衣人平静地说道,“我家主公已恭候汉王殿下多时,属下几人是特地过来接殿下的。”
  “你家主公是何人?”刘昭岳问道,“本王又为何要跟你们走?”
  “你的问题太多了,主公只让属下问殿下一句话。”那黑衣人阴森地说道,他的声音如黑夜中的幽魂一般,“你想不想坐稳汉王这个位子?”
  刘昭岳眸光一凛,沉思片刻,终是决定去会一会这四人的主公。
  看这四人各个武功高强,倘若是敌非友,早就可以轻易取了自己的性命,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请自己去见那个主公呢。
  念及至此,刘昭岳唤了亲信至身前,低声交代了几句,便毫不犹豫的踏进那马车,随这四名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刘昭岳走后,士兵们便原地安营扎寨,稍做休顿。
  那亲信亲自持刃守在楚夏缇的营帐前,不敢放松心神。
  方才刘昭岳特命自己须牢牢看住她,绝不能让她逃跑。
  虽说刘昭岳早已给楚夏缇下了软筋散,让她使不得武功,可当日她带着一抹冷笑刺杀嵩王赵衡时的决绝,着实让人不敢再掉以轻心。
  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小觑。。。
  那亲信偷偷掀起军帐的一角,往里望去,只见楚夏缇正支着脑袋坐在桌案前,轻轻翻着刘昭岳留下的兵书,神色慵懒,烛光下更是映得一张明颜娇艳难绘。
  忽然,楚夏缇淡淡的抬起眸,吓得那亲信急忙放下军帐,一颗心怦怦乱跳,不知她有没有发现自己在偷看她。
  又过了一会儿,帐内突然传来楚夏缇的一声痛苦的呻/吟。
  那亲信一惊,急忙掀帐一看,只见楚夏缇正捂着胸口虚弱的趴在桌案之上。
  那亲信本想上前查看,但又顾忌楚夏缇耍什么阴谋诡计,便还是站在帐外,问道,“公主殿下,您怎么了?”
  楚夏缇满头冷汗,紧咬着下唇,像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只听‘哗啦’一声,她竟带着桌上的书籍烛火一同跌落在地上。
  ‘兹’的一声,烛火迅速点燃了纸张,那亲信急忙奔上前,用力踏上那刚刚点着的火苗之上。
  他再低头一看楚夏缇,只见她双眸紧闭,浑身抽搐,嘴角甚至渗出涔涔血丝。
  这下,那亲信可真的急了,忙上前唤道,“公主殿下!您。。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若是在刘昭岳外出的时候,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自己必定难逃其咎。
  待等到这人手忙脚乱的靠近自己之时,楚夏缇却猛然睁开眸子,趁其不备拔出他腰间的佩剑,用尽全力朝他腹中捅去。
  那人错愕地望着楚夏缇唇角的冷笑,下一瞬便不顾腹部的剧痛,发狂般地扼住她的喉咙,怒骂道,“贱人!你好歹毒!”
  楚夏缇呼吸艰难,胸口如欲迸裂,但双手仍紧握着剑柄,一分一分送入那人体内,终于那人扼住自己喉口的手渐渐松了下来,他双眸怒目圆睁,整个人沉重的压在自己身上。
  楚夏缇急喘了几口气,吃力地将身上的那人往一旁推开。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今夜刘昭岳的暂时离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怎能不抓住!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刘昭岳的亲信,是为了防止自己逃跑的。
  可她明白,若是等刘昭岳回来了,自己要再逃便更难上加难了,所以她才故意自己咬破舌头,装成重病发作,才能趁机得手,杀了这个男人。
  她用力拔出插在那人身上的剑,扒下那男人的袍子,披在自己身上,用烛火点燃方才只烧了一半的书卷上,便匆匆掀帐而出。
  “走水了!走水了!主帐走水了!”不多时,军营内就乱成了一团,众人皆奔向那熊熊的火光。
  穆昆被关在囚车之中,半阖着眼眸,神情颓废。
  他脑中一片混杂纷乱,义兄死前的惊愕不甘,刘昭岳的阴险冷笑,还有她决绝不屈的眼眸。。。
  若是别人害了义兄,他定要手刃凶手,可偏偏是她。。。自己又哪里舍得动她分毫呢。
  正想着,突然有一个人影走到自己囚车前。
  穆昆缓缓抬起头,刹那间瞪大了眸,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是她。。。是她吗?
  眼前的她披着军袍,正直直的盯着自己,在寒风中俏立。
  楚夏缇望着那个正痴痴地盯着自己看的男人,轻叹了口气,说道,“带我离开这里。”
  她中了软筋散,知道自己手足无力,怕是逃不远,事到如今,只能依靠这个人了。
  穆昆涨红了脸,当初她也是这般,如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要求自己带她走。
  他双手用力一挣,竟生生将束缚住自己的镣铐给挣断了,他道,“你站远一点。”
  待楚夏缇往一旁站去后,穆昆深吸了口气,低喝了一声,竟一拳便将这囚车打散架了。
  周遭的一些巡兵听到这巨大的声响,都持刀奔了过来。
  穆昆解开了囚车前的一匹骏马,奔到楚夏缇身前,伸出手颤声道,“公主,快。。快上来吧!”
  楚夏缇点了点头,便将手递给穆昆,被他一把拉到了马上。
  楚夏缇背后贴着穆昆火热的身体,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在自己耳旁粗重的呼吸和飞快的心跳,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便皱起眉头说道,“你不许靠我这么近。”
  “是是是。”穆昆脸色大窘,但还是马上往后挪了点,不敢亵渎到她。
  “还愣着干吗?!你是希望我被重新逮回去吗?”楚夏缇见穆昆只是往后移了移,却还不驱马,眉头蹙得更深了。
  穆昆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他急忙用力甩起马缰,对着包围上来的北嵩士兵高吼道,“谁敢拦我?!”
  北嵩战神,天生神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穆昆这雷霆之吼,唬得这些士兵一时之间皆无人敢上前擒拿他俩,他趁机挥鞭驱马跃出了包围圈。
  两人在这山谷中策马狂奔,楚夏缇道,“往东,我要去邺城!”
  她要去那里找她!她一定还没死!
  可不想,穆昆一路往东,本以为可以出了山谷,却没想到遇到了一条长河拦在前方。
  穆昆再想折返回去,另寻路径,可身后追赶自己的火把却越来越近,断了后路。
  他不禁心道,难道这是天要亡我们,唉,但尚若能跟她死在一块,此生也不悔了!
  “渡过去吧!”楚夏缇望着前方这湍急的河流,却不惧的大声叫道。
  “公主。。这。。”穆昆有些犹豫,此时是寒冬腊月,这河面虽没结冰,但仍寒冷彻骨,深浅难测,贸然渡河,如同自杀。
  “你若是怕了,那我便自己过去!”说完,楚夏缇便要抢过穆昆手中的马缰。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被抓回去!即便再凶险,也挡不住我要找到她的决心!
  穆昆急忙紧握马缰,说道,“不!我愿与公主同生死!”
  说完,穆昆便伸掌重重的砸在马臀上,力道奇大,那马一声悲鸣,马身猛地颤动,向前扑去,已投入河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顷刻间,彻骨的冰寒,巨大的冲力向两人席卷而来。
  水流很快漫过楚夏缇的脖颈,穆昆见了急忙伸出一手托起她的腰身,生怕河水会蔓延到她的口鼻,令她窒息。
  “向前啊!”穆昆夹紧了马肚子,声嘶力竭地大喊。
  那马奋力向前,待它终于爬上长河对岸时,两人皆精疲力竭,几乎瘫软下来。
  楚夏缇重重的呛了好几声,浑身都湿透了,长发,长裙都湿湿的滴着水,她身上再无半分气力,只好虚弱地靠在穆昆怀中,几乎睁不开眼。
  穆昆也几乎耗尽了全部的气力,他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方才有好几次。。自己都差点握不住马缰而被汹涌的激流给冲走。
  追兵在河对岸怒骂,却谁都不敢踏入这急险的长河之中。
  穆昆低头一瞧,只见楚夏缇脸色苍白如纸,身子轻若鸿毛般的靠在自己胸前,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了一般,心中顿时一阵紧张,便又急忙逼迫那匹早已疲惫至极的马儿继续奔跑。
  得找个地方,让她好好安歇才是!
  穆昆纵马带着楚夏缇在夜色中狂奔,可四下眺望,却不见一处房屋人烟,又跑了良久,转过一个山坡,穆昆才看到了一个连牌匾都没的破庙。
  穆昆手忙脚乱地将楚夏缇抱进这破庙,赶紧找了一些枯枝残布生起火来。
  楚夏缇柔唇冻得一片青紫,长睫上下乱颤,全身冷得瑟瑟发抖,牙关不停地打颤,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穆昆心疼极了,觉得真是委屈了她,便不自觉地上前想要拥抱她,给她温暖。
  可他才刚一走近楚夏缇,她便陡然睁眼,瞪着他,厉声喝道,“我说了,不许靠近我!”
  穆昆垂下了头,低声说道,“公主,你。。你这下去会生病的。”
  “那也不用你管。”楚夏缇冷淡地说道。
  穆昆只能作罢,默默地坐到了楚夏缇的对面。
  可过了不久,楚夏缇却神志不清的说起了胡话,“阿木。。阿木。。”
  穆昆听了,浑身一颤,死死地盯着楚夏缇那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的娇颜。
  她。。她是在叫自己吗?!
  穆昆迟疑了片刻,还是壮着胆子又走到楚夏缇身旁,蹲了下来,仔细聆听她口中迷糊的低喃。
  “阿木,我好冷。。你抱抱我。。”
  穆昆听了一怔,刹那间心潮澎湃,她。。她又要自己抱她了吗?!
  他迫不及待的张开手臂,刚想要拥她入怀,却又听到楚夏缇幽幽地叹道,“你要是永远都是我的阿木,不要变回慕容颜,那该有多好。”
  穆昆的心又一下子坠入了千年冰潭,他虽不是很明白楚夏缇这句话的意思,可他至少懂了,这声‘阿穆’并不是在唤自己。
  唉,原来她就是把那个姓慕容的叫做‘阿木’么。。。怪不得她不许我叫这个名。。。
  她要去邺城,怕也是为了寻他吧。
  穆昆心中一片酸苦,一时难以抑制,他发狂似的奔出洞外,双拳死命地捶打着一颗树木,连砸数十拳,只听‘喀嚓’一声,那颗树竟然拦腰而断了!
  良久良久,他才颓然走进洞内,满眸苦涩地望着沉睡的楚夏缇。
  他在心中斗争了半天,终是不敢去偷抱楚夏缇,便只好又在她身旁多生了几处火堆。
  穆昆在楚夏缇对面躺下,出神的凝望着她疲倦的睡容,这个只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仙子,如今正真实地躺在自己咫尺之前,自己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他就这样痴痴地盯着她,纹丝不动,一宿都舍不得合眼。
  唉,此生我已别无他求。。只希望能像这样永远守在你身旁,看着你便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猜猜看。。主公是谁← ←
  咳咳,我家缇才不是要转直呢。。。 … …
  anyway;依旧求缇党入群啊!!!(群号:340053151)

  ☆、第92章 局中变

  刘昭岳眼上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他只觉得马车飞驰了许久;似乎驶上了一座高山。
  昏昏沉沉中;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
  只听车外赶车的那名黑衣人恭敬地说道;“主公;人已带到。”
  却没听到有人回应的声音。
  刘昭岳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手心开始隐隐出汗。
  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取下罩在自己眼前的黑布;低声说道,“下车吧;主公已在等你了。”
  刘昭岳忐忑地走下了马车;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正负手而立站在山崖边。
  那背影缓缓转过身来,是个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的中年人,他淡淡的望了自己一眼;只一眼,却令人莫名的背后一凉,似能轻易的将自己看透一般。
  那中年人又转过身,负手望着高崖之下荒凉的山川,北风萧瑟,吹得他衣袖飘拂,倒有几分仙骨风范。
  良久,他轻叹道,“苍天不仁,红颜易逝,无限江山,谁主沉浮?”
  刘昭岳心中疑惑,对这人的身份越发一头雾水,不知他到底是朝廷的人还是江湖中的人。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还是背着对自己,却一言未发,刘昭岳终是沉不住气了,便道,“你究竟是何人?请本王来此有何贵干?”
  “本王?”那男子摇着头,轻蔑地冷笑了起来,他这才转过身,对上了刘昭岳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刘昭岳,山东莘县人,出身贫农,自幼父母双亡,靠乞讨为生,少年时便落草为寇,后加入北嵩叛军,靠了杀伐和运气,才活到了今日,如今居然敢自诩为汉室皇胄之后,自封为汉王。”
  这男子的话似重锤一般,一下子把刘昭岳从云端打到了泥泞之中,他不禁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喝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那男子唇角却依旧勾着一丝冷笑,继续道,“最可笑的就是,自从你做了汉王以来,北嵩就再没打过一场胜仗不是吗?”
  “住口!”刘昭岳实在忍无可忍,便拔出了佩剑,指向这中年人。
  可下一瞬,刘昭岳的脖子上便架上了一把冰冷的剑,他甚至都没看清那黑衣人拔剑时的动作。
  刘昭岳额前流下涔涔冷汗,可嘴上却怒道,“你是朝廷的人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士可杀,不可辱!”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退下吧,可别吓坏了汉王殿下。”
  他上前了一步,说道,“老夫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老夫是唯一能帮到你的人。”
  刘昭岳心中不信,便冷冷地讽道,“阁下莫不是要借你这四名武艺高强的家臣给我,来助我北嵩杀退燕贼吗?”
  那中年男子忽然仰天大笑,捋这胡须道,“哈哈,没错!老夫的确是要借兵给你,但老夫并不是个小气的人,借给殿下的可不是这区区四名家奴,而是匈奴的十万大军!”
  刘昭岳瞳仁一紧,盯着这中年人,更加狐疑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想让我与匈奴鞑子同流合污?!”
  那中年人听了也不恼,又转过身走到山崖旁,对刘昭岳招手说道,“你过来看看。”
  高山绝顶,云气稀薄,俯瞰群山皆在眸下,刘昭岳阔步走到那中年人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放眼望去,深蓝夜空之下,视线的尽头,点点闪烁,万家灯火,璀璨如同漫天星空,四方王土绵延开去,似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刘昭岳眼睛一亮,他从未见过这等宏伟广阔的景致,瞬间被心胸处陡然升起的一种澎湃之感给攫住了。
  只听那中年人声音萧索,哑声说道,“何为同流合污?世间成大事者,又岂能拘泥寻常!若想成就一番皇图霸业,弱肉强食,成王败寇,才是天道!殿乃下是识时务者,孰轻孰重,应该心中明白。”
  刘昭岳沉默了良久,终是说道,“那你又要什么好处?”
  “老夫么?”那中年男子目光苍凉,望着脚下的江山,衣袖随风鼓胀,藏匿着令人难以察觉的野心和阴谋。
  “老夫别无所求,只要亲眼瞧见这慕容家的天下灭亡,便心满意足了。”
  待那四名黑衣人送刘昭岳走了之后,那中年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山崖边,目光深远,眸中闪烁着一抹湿意,双拳却渐渐攥紧。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或许人们早已忘却了你,可哥哥永远都不会忘记,也绝不会让你白白丧命!
  妹妹,慕容家给你带来的伤害,哥哥定会让他们用江山来奉还!
  ………………………………………………………………………………………………………………………………………………………………………………………
  破晓,那场铺天盖地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
  可慕容颜眼眶里的雨却一直在流,她垂着头,不敢去看面前痛不欲生的胡氏,脑海中尽是林全惨死的模样,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实在无颜去面对胡氏。。。还有他俩仍在襁褓之中的女儿。
  泪水潸然而落,有痛意漫到四肢百骸,蔓延到灵魂深处。。。
  自己真是罪无可恕,杨大为也好,林全也好,若不是为了救自己脱险,他们也不至于会身首异处。。。都是自己害得这些无辜的人们丧命的。
  胡氏紧紧抱着怀中那正安静熟睡,尚不知自己才见过一面的父亲已经去世的女娃,死死盯着面前全身湿透的慕容颜,唇瓣不可抑止的颤抖着,她声音嘶哑而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丢下他一人?!为什么你不把他带回来?!为什么你不让我们母女俩见他最后一面?!”
  这三句撕心裂肺的为什么,直让慕容颜肝肠寸断,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她流着悔恨的泪,抬起头来,抽出短刃举在身前,哽咽道,“错都在我,你杀了我偿命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冷岚歌咬了咬下唇,上前说道,“不关她的事,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执意要回燕京,也不会害了你的丈夫,所以该是我来偿命。”
  说完,她便伸手要去取那短刃,慕容颜慌忙退后了一步,脱口急道,“不行!这与你何干?!”
  这时,胡氏却突然凄然冷笑了起来,指甲生生将手心掐出了血,诸人皆骇然诧异的望着神色癫乱的她。
  她双目血红,死死盯着慕容颜和冷岚歌,一字一句地说道,“襄王殿下,太子妃娘娘,您们真是说笑了,我们做下人的本就命同草芥,民女即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让殿下和娘娘来偿命的。”
  “嫂子,你别这么说,我。。我从没把林大哥和你当做下人过!”慕容颜心中极不是个滋味,她宁愿胡氏一刀砍死自己,也比说这些话要好。
  胡氏却将慕容颜的话置若罔闻,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儿,摇摇欲坠的向门外走去。
  “嫂子!”慕容颜急忙喊道,“你。。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去找他。”胡氏边走,边失神落魄地低喃道,“他曾说过,等孩子出世了,要让我大燕的襄王殿下为她取名,要将毕生的医术都传于她,要一辈子都疼爱她。。。我要去找他。”
  慕容颜听了心中越发如同刀割,她追上前,哽咽道,“嫂子。。是我慕容颜对不起你们!是我。。”
  胡氏突然又仰天冷笑打断了慕容颜的话,她转过身,恨恨地盯着慕容颜,泣然道,“襄王殿下,这孩儿的名字你快取了吧。”
  慕容颜猛然抬头,不明白为何时胡氏还要自己为她的孩儿取名,便道,“我已无颜再为小侄女取名了。。。”
  “这是他跟我说过的最后一个心愿。”胡氏眸泛寒光,冷冷地说道,“怎么,殿下如今连一个名字都不愿施舍吗?”
  “不。。不是的!”慕容颜连连摆手,沉吟了片刻,说道,“嫂子。。是我慕容家欠了林家太多,如此。。便叫小侄女为‘林慕’吧,从今往后我定会将她视同己出,以报林大哥舍命相救之恩。”
  “林慕。。林慕。。”胡氏低头瞧着面色恬淡的孩儿,轻声念着慕容颜为她刚取的名。
  良久,她缓缓抬起头,对上慕容颜的浅眸,说道,“多谢殿下赐名,只希望。。。”
  她顿了顿,勾起了一丝慕容颜看不懂的诡笑,“只希望往后日子久了,殿下可千万不要忘记了。”
  胡氏这一抹若有若无地笑意,刹那间让慕容颜身后莫名的一寒,她不安地问道,“嫂。。嫂子,你这是何意?”
  胡氏未答,只是迈步离去,不再回首,留给众人的,只是那个无比决绝又无比脆弱的背影。
  慕容颜双手发软,腿如灌铅,也不知为何,竟不敢去追,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胡氏带着小林慕越走越远。。。终是消失在一片迷茫的白雾之中。
  之后,慕容颜面如死灰地赶着马车,杨忠坐在她身旁,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胡氏的话着实令自己如芒刺在身,寝食难安。但尽管如此,也必须要将冷岚歌和冷宥带到慕容玄身边,事到如今。。也只有他那儿是安全的了。
  就这样,慕容颜小心翼翼地驱车从燕京走山间小道,路上除了因为冷宥吃不消颠簸而被迫稍作歇息外,几乎马不停蹄。
  三天三夜后,慕容颜一行终于快抵达到冀州。
  是夜,慕容颜神色奄奄地折着手中的枯枝投入火堆,而冷岚歌和雪儿在一旁为冷宥换药。
  冷宥含笑望着默默为自己包扎的冷岚歌,自打自己醒转过来后,这些天他见她跟慕容颜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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