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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后种田记-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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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昼还没看清屋里察尔汗与弘琴如何抱到一处,就觉得身后,儿子全身都颤抖起来。
  弘昼拍拍肩膀,“儿啊,来,上到你阿玛肩膀上来,看的清。”
  永壁瑟瑟发抖,“阿玛,狼——”
  “呜~~~~呜~~~~”弘昼自然也听到声了,扭头一看,顿时笑了,“什么狼啊,那是狼狗!”说着,站起来,对着几头狼狗后头,牵绳子的人笑笑,“呵呵,没事儿,爷就是来看看五妹的新房,挺不错的。呵呵!”
  说着,不等那几人答话,一把抓起永壁,扛到肩上,大步蹿了出去。
  弘琴趴在窗户上,看弘昼飞檐走壁、翻墙而出,啧啧称奇,“没想到哇!小五这身手,堪比大侠呀!”
  察尔汗笑笑,伸胳膊搂住公主,趴在脖子上,一阵吸气,弄的弘琴从脖子到脚脖子,酥痒难耐。佯装生气,冷喝一声,“察尔汗,你干什么?快起开!”
  察尔汗一笑,“耍流氓啊,你没看见吗?新婚之夜,除此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佛光普照

  { &固伦公主新婚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睁开眼。{ &躺在床上,转悠着眼珠四处看看,到处都是亮堂堂的金色、红色。桌子上,还留着昨夜的残烛。只可惜,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回想昨夜,弘琴不知是喜是忧。平心而论,察尔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若她只是雍正皇帝五公主,嫁他,着实不亏。可是,若要她如昨夜一般,一辈子雌伏人下,总是心有不甘。只是,想个什么法子,才能扭转战局呢?
  不经意间,移动一下胳膊,弘琴龇牙喊疼。哼哼,察尔汗,你个属色狼的!
  公主这边正埋怨着,屋门外,察尔汗已经推门而进。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盘上,一盅米粥、两碟小菜,还有几个鸡蛋、一笼热窝窝。
  弘琴略微抬头,伸出胳膊,拉好被子,紧紧露出肩头,带着怒气问:“你还知道回来?”
  察尔汗一笑,径直走到床前,将食盘放到一旁炕桌上,从床头拿起衣服,做到床边,一件一件,给公主穿上。嘴里哄着,“我习惯早起,见你还没醒,想叫你多睡会儿,就没叫你。我刚才下厨去熬了粥,还叫人把昨天和郡王翻墙踢坏的花砖给换成新的。饿了吧?快起来吃吧。”
  弘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丈夫的服侍,看嬷嬷宫女们都在门外伺候,趁察尔汗低头端炕桌的时候,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今天晚上,我要在上面。”
  察尔汗一愣,“你——昨天不老嚷着不要吗?”
  弘琴狠狠一瞥自家男人,“你那时色迷心智,听清楚了吗?我是说,我不要在下面!”
  察尔汗一笑,捏捏弘琴气鼓鼓的小脸,“好!”
  “咦——”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得了允诺,弘琴反而奇了,“我是说真的!”
  察尔汗坐在床边,“自然是说真的。过去新婚三日,按照规矩,精奇嬷嬷就会以君臣之礼,拦着咱们同房。你我一个月恐怕也见不了一面。能让你高兴,我又怎么会不乐意呢?”
  弘琴听了,不禁皱眉,“精奇嬷嬷?不让额驸进房?”
  察尔汗点头,“这是圣祖一位公主被额驸打死后,定下的规矩。当今淑慎公主、端柔公主的额驸,都曾受精奇嬷嬷管束。这也是为什么,两位公主都没有留下子嗣的最大原因。”
  想了想,察尔汗又笑笑,“这种制度,其实古已有之。汉高祖刘邦之女鲁元公主驸马,还偷偷背着公主令,私会妻子呢!你要真想我,偷偷给我个信儿,我趁半夜,悄悄来,定不叫她们知道。”说着,自己先笑笑。
  弘琴听了,咬牙,“不必,这事我自会处置。原本,我还当是下人们无事闲磕牙,并未认真。如今看来,内务府是该整顿整顿了。”
  二人在公主府腻了三日,弘琴也不是一事不通。起码,头天就去拜见了婆母大人弘吉拉氏。虽然弘吉拉氏并非察尔汗生母,但念在她青春守寡,抚养察尔汗成人,弘琴对她,也是真心尊重。
  到了回门之日,雍正领着皇后在景仁宫设宴,招待新姑爷。
  席间,弘琴趁着众人忙着灌察尔汗,偷偷溜到弘经身边,问:“事情怎么样?”
  弘经举杯,拿袖子遮住嘴,低声埋怨:“什么时候才算完啊!我自己都快恶心的不行了!”
  弘琴嘿嘿一笑,“等到恶心到没有感觉了,就成啦!”
  过了一会儿,弘经又悄悄对弘琴说,“郭敬安的案子还没完。上次,只是因海宁没有县令,又急着修海塘,暂时叫他出来。年前,皇阿玛就已经下令,命他来吏部大堂候审。”
  弘琴眨眼,“他一个人来,还是带上家眷?”
  “不知道,我这几天,老被人盯着,不敢打听。”
  弘琴点头,“没事儿,我在外头,我帮你看着。”
  作为新娘子,弘琴也不敢老是当着众人的面,跟哥哥耳语。说了一会儿,便到皇后跟前撒娇去了。
  淑慎公主乃是孤寡之身,妹妹喜事,自是不敢前去应酬。独坐慈宁宫大佛堂,诵经念佛。晓太贵人扶着宫女进来,跪在一旁,幽幽叹息,“一个皇宫,埋葬了多少女人的一生。连天家公主,都不放过!”
  淑慎公主淡笑,轻轻回答,“这就是命!”
  佛光普照,不仅普照紫禁城,也普照京城外,其他寺院。
  京城外,瑞雪纷飞。西山法禅寺大雄宝殿内,香烟袅袅,人迹罕至。只有一女子端跪大殿,对着佛祖像喃喃祷告:“佛祖,信女郭月宁,这辈子没信过你几回。没见你大徒弟观音菩萨,都是自己托着净瓶,求己不求人嘛!可是,今天我真想求你。我爹爹来京城,要到吏部刑部受审了。我不是担心他,反正他有我娘操心。可是,我担心那人。我想见他。佛祖,我没有贪心到要攀龙附凤,我只求能见他一面。也不知道,我绣的妈祖绣像,他是否带在身边。还请佛祖多多帮忙。要是我能见到他,知道他好好的,明年,我给您供奉一个猪头。要是见不到他,这一炷香,就当是送您,谢谢您听我发牢骚啦!”说着,恭恭敬敬磕下头去。
  孔郭郭磕好头,刚要起身,就听见佛像后头一老头儿咳嗽。仔细望去,一胡子花白的老和尚,绕过佛像,高唱佛号,走了出来,“阿弥陀佛!”
  孔郭郭双手合十,恭敬施礼。那和尚亦还礼,对着孔郭郭笑说:“姑娘,如此许愿,可谓心不诚也。心若不诚,愿怎能灵呢?”
  孔郭郭不好意思地笑笑,“弟子也不知道,该见还是该忘。此番前来,不过是找个能听我说话的人,说说话而已。若真见了,弟子反倒觉得,不见的好。”
  那老和尚一乐,“小小年纪,心宽至此,实属难得哇!这也是佛祖与你有缘。说不定,你的心愿,能达成呢!”
  孔郭郭摇头,“大师久居京城,满汉可真如上头所说,确实是一家?”
  老和尚听问,四下看看,淡笑摇头,“素的满汉全席,老衲倒是吃过。”
  孔郭郭也跟着摇头,“除非满汉真成一家,否则,此愿难成。”说着,对着老和尚行礼告别。
  老和尚只得说:“姑娘施主慢走。”
  孔郭郭走到门槛前,扭头:“敢问大师法号?”
  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慧远。”
  孔郭郭一怔,随即转身,重新对着老和尚施礼,“恕晚辈失礼。家父曾嘱咐,慧远大师乃是法禅寺有道高僧,若有缘相见,定要小女问候一声。家父还说,十来年前,家父曾向大师许愿,若与妻儿重逢,定用十笼包子还愿。没想,此愿一直未能还上。敢问大师,明日前来还愿,可好?”
  慧远老和尚眯着眼想了想,问:“你父可是姓郭?”
  孔郭郭乐了,“信女郭月宁,家父自然姓郭。”
  慧远老和尚也不恼,“郭敬安郭县令之女,果然非比寻常啊!”说着,笑道,“明日亦可,后日亦可。最好,是二月初一。”
  孔郭郭皱眉不解,“二月初一。二月初二龙抬头,不是更好?”
  慧远老和尚掰着指头摆手,凑近孔郭郭,朝她招招手。
  孔郭郭将信将疑,小心站在两步开外。只听那慧远老和尚龇着牙偷偷说:“二月初一,固伦公主要带着额驸前来还愿。听说,她的哥哥醇郡王、弟弟宝郡王,也会一块儿跟来。到时候,……”说着,冲孔郭郭眨眨眼。
  孔郭郭一听,立马笑了,对着慧远恭敬行礼,“多谢大师提醒。十日之后,信女定带十笼包子,替父还愿!”说着,抬腿便走。
  慧远老和尚举起双手,合拢在嘴前,做喇叭状,对着大雄宝殿外,那女孩儿身影就喊:“女施主,别忘啦,还有猪头——”
  大殿后头,低头忙着扫地的小和尚听见了,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方丈啊,您这每年里,敲这个、讹那个,还嫌不够。咱这么大的寺庙,一年几万两银子的供奉。区区一个猪头,不过几百钱,您还要提醒人家小姑娘!丢人啊!丢佛祖的人!阿弥陀佛!”
  再说和敬固伦公主在娘家吃饱喝足,带着微醺的额驸一起坐车回公主府。进了门,弘琴自顾自往前走。察尔汗推开上前搀扶的小厮,脚步虚飘,跟在后头。
  绕过垂花门,临到二门前,精奇嬷嬷迎上来,领着人对着公主施礼。弘琴摆摆手,扶着小宫女进去。
  察尔汗错后几步,正要跟着进去。就见精奇嬷嬷吧嗒一声沉下脸,领着侍卫拦住,“额驸,公主未曾宣召,还请额驸回额驸府休息。”
  弘琴在前头听见动静,扭过头来看。察尔汗冲她无奈摇头,对着媳妇一抱拳,“臣先行告退!”
  说着,就要离开。
  “站住——”弘琴眯着眼,盯着察尔汗身后抱厦,心里一块儿一块数自己府里,屋子上,盖了几层砖。等砖数差不多了,才听见精奇嬷嬷略显尴尬地上前规劝,“公主,您是君,额驸是臣。您未宣召,额驸不能进您房。这是规矩。”
  弘琴冷笑,“哦?本宫未宣召,本宫的男人,就不能见本宫?”
  虽然“男人”一词,用的欠妥,但精奇嬷嬷素来知晓这位主儿难缠,只得赔笑,“正是,这是规矩。”
  弘琴不怒反笑,“好啊!那咱们就按规矩来。来人呐,宣额驸前来见本宫。”
  “这——”这位精奇嬷嬷今日也是倒霉。原本五公主身边的奶娘,也被派到公主府里。只可惜,她老人家昨天得了公主赏赐,一顿饭,得了三碗桂花糕。老太太勤俭节约,半夜想起来,桂花糕那东西,放到第二天,怕是会坏。硬是从床上爬起来,把剩下那碗凉的,生吞进肚子。结果,今天就躺在床上哼哼了。要是她在,肯定不敢撺掇精奇嬷嬷上赶着触五公主霉头。
  这精奇嬷嬷也是内务府世家出身,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当着一干公主府奴才,硬要跟自己死磕,丝毫面子不留。一时间,脾气也上来了,躬身回答道,“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天下女子表率。要贞静、要贤德。怎么能动不得就宣召额驸。奴才说句不合适的话,身为皇家公主,怎么能一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样子呢!主子娘娘要知道了,可该如何制内呢?”
  弘琴低头不语,一下一下摸着腕上镯子。身边小宫女看了,急忙领着人,从屋里搬出一把椅子,放在公主身后。弘琴坐了,冷脸呵斥:“该死的奴才,没见额驸还站着吗?”
  小宫女急忙应诺,又搬了一把交椅,放在公主身旁。
  察尔汗看弘琴一眼,知道她该发作了。也不言语,抽出腰间蒙古弯刀,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精奇嬷嬷看这阵势,情知不妙。转念一想,平日里,大家都怕固伦公主,不过是见帝后疼爱,多让着她罢了。就不信,一个小丫头,能翻出多大的浪来。好歹,自己也是内务府世家出来的媳妇。别说公主,就是宫里娘娘,哪个见了,不给几分面子。于是,硬挺挺地站在一旁,大有公主不开口,她就不说话的架势。
  弘琴眯着眼瞧了一通,向后摆手。小宫女立刻递上来一条乌黑发亮的鞭子。拿在手里把玩一番,弘琴冲精奇嬷嬷身后侍卫道:“尔等可是我公主府侍卫?”
  侍卫齐声回答:“奴才正是!”
  “嗯,可听本宫调遣?”
  “奴才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好,把这个不忠的奴才拖下去,打!”鞭子一甩,恰巧抽掉了精奇嬷嬷头上扁方。{ &那精奇嬷嬷再也撑不下去,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呆呆地望着上头娇俏的小公主。
  “这……”侍卫们都愣了,再往上看,固伦额驸正优哉游哉地擦拭蒙古弯刀。回头,再看看公主手中鞭子,侍卫们明白了。看来,这夫妻俩,今日是要立威公主府啦!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防盗:161章
  弘琴坐在屋中,旁边,坐着察尔汗。听了几名侍卫禀报,弘琴冷笑一声,摆摆手,叫他们退下。
  屋内只剩这二人时,察尔汗幽幽叹息:“一眨眼,一个尚未成型的胎儿便没了,真是可惜呀!”
  弘琴一瞪眼,“呸,可惜个屁!活该才对!那个魏氏,仗着是富察小月身边洗脚丫鬟,趁着小月不在,勾搭上弘历,还叫他阿玛给你膳食里下药。千刀万剐,我都不解恨!这回,还是便宜她个贱人!”
  察尔汗摇头,“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想做做人上人的梦罢了。若不是弘历存心利用,哪里就那么容易爬到主子床上!唉,可惜了那个孩子呀!”说着,意味深长地盯着弘琴,一通细观。
  弘琴本还不乐意他替魏氏说好话,刚想反驳,就见察尔汗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上上下下不住瞧。再回想他不住可惜孩子,立刻明白了。红着脸低声骂:“想叫我给你生孩子!门儿都没有!窗户也没有!烟囱也没有!等着吧你!”
  说完,一甩帕子,出门领着人就要回宫。
  察尔汗哈哈大笑,紧跟着走出来,一面追一面喊:“别急,路上黑,我送你!”
  别看弘琴嘴里嚷着要回宫,出了门,坐上车,又不愿意回那黄圈圈里。察尔汗也不愿意未婚妻好容易出来一趟,还没说几句话,便转回老丈人家。忖度着弘琴意思,便忽悠小丫头逛逛夜市。
  弘琴一琢磨,反正如今也晚了,索性多玩玩。叫来侍卫,吩咐他回宫复命,自己则带了人,拖上察尔汗,到城南夜市酒肆之家,肆意闲逛。
  仁和堂内,皇后早已睡下。雍正独自在养心殿里批折子。听侍卫说完,雍正从大堆折子中抬起头来,淡淡吩咐:“知道了。”顿了顿,又说,“此事不要告诉皇后。”
  侍卫低头称是,躬身退下。
  雍正放宽心,这回,弘琴出了这么口恶气,总算是暂且无事了。只是弘历——真真是叫人失望啊!
  如果单单是看上富察福晋留在纯贝勒府里的小丫鬟,雍正不会失望,男人嘛,不算什么大错误。同样,庶福晋高氏更不会随时随地找魏玲儿麻烦。作为典型的封建世家小姐,高氏不会连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奈何,这个魏玲儿心太大,为了自己能早日自由甚至攀上高枝,不惜拉上娘家,背着主子,悄悄利用富察家人脉,给察尔汗下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别说富察家,就是高氏自己,都不会轻易使用。然而,弘历居然到了这等黔驴技穷的地步,还夸魏玲儿主意好!高氏一面绣荷包,一面暗恨:富察小月,你走了走了,还给我留这么个钉子!
  高氏在屋里,独坐灯下绣花。弘历则紧紧抱着魏玲儿,一路狂奔。不顾鲜血流湿衣襟。花园前,紧邻着侍妾金氏屋子。金氏刚领着丫鬟们睡下,就听见后花园里一阵鬼哭狼嚎,吓地摸黑穿了衣服,带着丫鬟们所在佛桌下面,不敢吱声。过了一大会儿,听见没声儿了,才推一个胆大的丫鬟出去,瞅瞅咋回事。
  那丫鬟刚颤巍巍开门来看,猛然间,瞅见一个人影,怀里抱着一个,疾步而来。吓得大叫,伸手就要关门。
  弘历听见丫鬟惊呼,顾不得风度,对门里大骂:“是爷,开门!”
  金氏在屋里听到弘历声音,这才壮了壮胆,领着丫鬟们打着灯笼出来看。弘历发狠,“还不快将门打开,准备热水热汤,快去请大夫!”
  金氏站在门缝里,“哦”一声,吩咐丫鬟去烧水,自己将弘历让进来。弘历也不客气,进来就将魏玲儿放到金氏床上,一面轻声安抚魏玲儿,一面冲癔癔症症的金氏发火:“还不快去请大夫!”
  弘历一扭脸,金氏也看清楚了,自己床上那人,不是原来富察福晋屋里那个小狐狸精,还是何人!哼,前两天听闻还跟高氏闹别扭,如今,又来我屋里糟践我东西。爷,您不嫌脏,我还嫌!心里想着,嘴上却连声应是,快步出门,连带屋里最后一个丫鬟也带出去。
  到了外头,不急着去找人请大夫,而是去高氏院子里,诚诚恳恳地求高氏,看在魏玲儿是原先富察福晋的人,给她请个大夫吧。
  高氏冷笑,“如今咱府里什么境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吃饭都不敢顿顿吃肉,哪里来的闲钱给个丫头看大夫。”
  金氏赔笑,低头不语。
  高氏上上下下看金氏一番,这才叹气,“罢罢罢,既然如此,叫我陪房她男人——九春跑一趟吧。至于这诊金,”重重叹一口气,“先把我娘家陪送的嫁妆拿出一件来,当了吧。”
  贴身丫鬟自然都劝,说不过是个丫鬟,哪里就用得着高福晋贴嫁妆。高氏摆手,叫她们去办不提。
  金氏也做模做样劝了两句,心里却十分不屑。你当年也不过是个侍女,比魏玲儿强不了多少,还嫁妆?谁听说过女儿给人家当丫鬟,还有娘家送嫁妆的?笑话!
  于是,在金氏、高氏故意拖延下,直到启明星升起,大夫才姗姗而来。到了门口,又是侍卫们一番盘问,几经周折,才到魏玲儿床前,给她诊脉。
  最后结果,自然是孩子没能保住,而且,由于魏玲儿今年只有十四岁,幼年怀孕、早产,只怕,日后于生养上,会有妨碍。
  大夫说完,留下两张药方,嘱咐病人小产后百日之内,一定要好好保养,免得落下病根。诊金也不收,便摇着头离开了。
  管家嬷嬷取来药方,先呈给高氏。高氏一看,呵呵笑了,人参鹿茸?想的美!
  几个月后,衲敏偶尔从熹嫔嘴里,得知事情始末。看着熹嫔一脸惋惜,直说一个孙儿就这么没了,谦妃嘿嘿冷笑,“熹嫔姐姐,您这可就不对了。那魏氏不过一小小洗脚婢,就算生下皇孙,出身也比不得永琪。放着现成的嫡亲孙儿不疼,您这心疼哪门子呢?”
  衲敏眨眨眼,问:“那女人——是富察福晋身边洗脚丫鬟,姓魏?”
  谦妃恭敬回答,“回主子娘娘,正是,今年十四岁。比纯贝勒小十五岁呢!”
  此刻,衲敏哪有心思听什么小多少岁,脑子里不住翻腾,“魏氏、魏氏、洗脚宫女?那不就是后来的孝仪皇后吗?可怜的嘉庆帝,这个世界里,你娘是不能再生你了!趁早换个肚子投胎吧!慢走不送哈!”
  弘历府里,则是接到一道圣旨,说魏氏品格端庄、性情贤淑、宜室宜家,又是富察福晋昔日侍女,顾特提擢为侧福晋。随旨意而来的,还有一大堆上好的药材。
  魏玲儿借着弘历满心愧疚,以及这“天上掉下来”的隆恩,抓紧时间养好身体,开始摆出侧福晋款儿来,跟高氏斗智斗勇、争夺管家权。
  一时间,纯贝勒府邸后院,鸡飞狗跳。一干侍妾,纷纷站队组团。两个女人的斗争,逐渐上升到两队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斗争!这番争斗,狠狠地愉悦了五公主弘琴。
  永寿宫正殿,弘琴翘着二郎腿坐在榻上,一面瞧粘杆处递上来的密折,一面拍桌子大笑。笑完了,对着坐在炕上,认真理事的谨言夸奖,“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懂得挑拨是非!不错,这个将魏氏进位的法子,出的不错!”
  谨言笑笑,依旧低头算账,嘴里推脱,“奴才哪里有这么些好法子。不都是您,吵着闹着,还要再去纯贝勒府。皇后娘娘怕您又干那不积阴德的事儿,这才叫我想个法子。只是,原本奴才觉着,直接给魏氏一个继福晋的名分更好。呵呵,看来,还是奴才不懂事。”说完,冲着弘琴眨眨眼。
  弘琴一拍手,“对呀!扶个洗脚丫头做正室,我就不信,他还能怎么闹!”说完,整整衣服,领着人便去前头仁和堂,求见皇后去了。
  望着公主背影,谨言淡淡一笑,这个公主,就是坐不住!低下头,依然处理账目。
  弘纬领着人来找姐姐,进门只见谨言一人坐在炕上。一旁侍立的宫女见宝郡王进门,急忙跟谨言打招呼,对着弘纬福身行礼。
  谨言从账目中抬头,见是弘纬来了,急忙站到地上,对着弘纬行礼。
  弘纬笑着抬手虚扶一把,“谨言起来吧。姐姐呢?”
  谨言低头将公主去处说了,想了想,又劝:“宝郡王,往后您找公主,万不可就这么大摇大摆进来了。要知道,永寿宫乃是六宫境内。平日里,不少嫔妃贵人不断往来,莫说她们个个年轻,就是圣祖妃子中,也有不少年少的。您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不能再跟小时候一样,在后宫里闲逛了。”
  弘纬听言,抿嘴不语。谨言依旧低头,恭敬而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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