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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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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以钟明烛的缜密,断然不会犯这种错,可叶沉舟却觉得为了三座灵脉,谁都可能变得冲动,况且就算钟明烛别有所图,天道之契一旦结下,于他百利而无一害。只消他恢复修为,夺回叶莲溪手上那两座灵脉是迟早的事,到那时候,他便又稳居上风了。
而促使他下定决心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他的身体似乎又变差了,他不能再等了。
慕云听着屋里的谈话声,心中百般焦急却无可奈何,她听到钟明烛和长离立誓,继而双方交换密匙和药,过了没多久,钟明烛就牵着长离走了出来。
只是这次,她却朝慕云笑了笑,轻声道:“我给不了你云中城,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借你一些东西。”
随后,长离抬手在她背后轻轻一推,将她推进了屋里,在那一刹那,她感觉血脉中似有什么破裂了。
那是枷锁落地的声音。
叶沉舟捧着长生引,沉浸在窃喜中,钟明烛发誓道那是真的,那必定是真的。他不但能活下去,还能在天道之盟的庇护下无所畏惧,有朝一日,他再次与陆临决斗,重伤落败的绝不会是他。
他正打算服下其中第一味药,门口忽地暗了暗,却是慕云走了进来,她走的很慢,面色凝重,眼底又微微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你来做什么。”叶沉舟冷下脸,他犹然记恨慕云的手段,若非还想利用她找到若耶以及控制珍宝阁,他早已杀了她,此时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慕云,当即斥道,“出去。”
慕云步子一顿,紧接着,她眼底闪过异样的神采,继续往前踏了一步。
叶沉舟不愿自己拥有长生引的事流传出去,是以屋里没有安排任何手下,并勒令他们不得靠近,夜幕降临,屋里响起阵阵轰鸣,似有几股力量在不断冲撞,激荡的灵力自缝隙中涌出,削断了一排廊柱,不过一切都发生得很快,转眼功夫,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接着,一个人走了出来,是慕云,她受了些伤,肋下不断渗出血来。只是看起来并不痛,面上反倒是疲累居多。
她捂着肋下的伤口在台阶上坐下,看着指上的血迹皱了皱眉。
下一瞬,又一人匆匆走过来,在月色下好似神女临世,却是若耶。
“阿云。”她扶住慕云,满眼疼惜,小心地将灵力渡过去,“疼吗?”
她和钟明烛一起到了僬侥,但是没有露面,而是与竹茂林一起暗中设下迷阵,令叶沉舟产生伤势加重的幻觉,钟明烛最后去与叶沉舟交易时,她一直等候在外,察觉最里端有灵力震动,她拖住外面的修士后,便匆匆赶了过来。
慕云见到她,眼底积累多时的疲惫顿时淡去了,她靠着若耶,安心地闭上眼,轻道:“我终于杀了他。”
长离最后那一推,抹去了她背后的印记,她不知道长离是如何办到的,但是意识到能够抗拒叶沉舟命令的那一瞬,她明白了钟明烛那句话的含义。
若耶替她处理伤口,有些责备道:“你等我过来嘛,他虽然受了重伤,可你旧伤还没彻底痊愈,这太危险了。”
“我等不及了。”慕云叹道,发觉禁锢被除去的刹那,她便连半刻都不愿多等。
“没事就好。”若耶小声道,说着握起她的手,开始替她擦拭手上血污。
慕云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不久前那些繁杂的思绪再度飘来,她屈起手指,在若耶掌心勾了勾,轻声道:“过些时日,我陪你回一趟东海如何?”
当夜,四架腾雾马车驶离僬侥城,往北而去,直赴云中城。
长离倚在窗边,外面夜色甚好,她这次看起来却没什么兴致。
钟明烛正在地图上勾画,以寻出最快抵达灵脉底部的路径,察觉到长离的沉默,便问道:“离儿,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长离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为什么小师叔不愿见我。”
在僬侥城的这些天,她们待在天一宗的别馆,龙田鲤正在此处疗养,长离几次想去拜见,却都被拒之门外。
“离儿,你还会怨你小师叔吗?”钟明烛想了想,却如此问道。
长离思忖片刻,摇了摇头:“以前,怨过,现在没有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看看她,她被苍梧剑刺伤,伤得一定很重。”
钟明烛看着那双黑眸中的担忧,只觉心中又柔软了万分,她拂开长离脸侧一缕鬓发,道:“这大概就是她不愿见你的原因吧。”
“为什么?”长离细细揣摩这句话,却愈发困惑起来。
“你不怨她了,她却还在怨自己。”钟明烛抓过她的手,放在手心搓了搓,“她多半是觉得自己承不了你的‘不怨’,是故不见你。”
见长离还是不太懂,钟明烛却不心急,她没有字字掰开继续解释,只道:“没事,离儿,你小师叔只是在想一些事,等她想明白了,就愿意见你了。”
长离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又道:“那等我们回来,我再去找她。”
“好。”钟明烛微微一笑,“等我们回来。”
(下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个尾声
第173章 其一
遮天蔽地的暗色中; 忽有剑光一闪,剑尖噗嗤一声没入血肉中。
下一瞬,光明撕破了暗色; 令藏于其中的杀戮者无处可隐; 灰白脸色的灰衣女子下腹被暗青色的长剑刺穿,紧接着,剑势回转; 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她的身子自斜里劈开。
持剑的是一个少年; 他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看; 似是曾坠入了刀锋编织而成的网中,血痕纵横交错,看起来险些要将他割成碎片,他大口喘着气,已是精疲力竭; 几乎要握不住剑; 却在那灰衣女子一掌袭出之际,纵身又一剑递出,在天灵盖被击碎前将对方神元一分为二。
灰衣女子修为远胜于他; 此为拼死一搏,他根本无从留有余力,一剑斩落后,他收不住剑势,重重扑倒在地。
这少年名为荆越; 出身于极东之国出云,家中以铸剑为生,他本也会继承祖业,但机缘巧合下与云游路过的一个修士结交,那修士看中了他的资质,遂将他收为弟子。他天资聪颖,单修剑道,不过七百余年,修为已至元婴末期,他师父道:“于剑,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了。”便谴他来陆上历练。他师父还道九嶷山上有秘境五百年一开,很快便是开启之时,建议他到时可前往其中,说不定能撞见机缘。
抵达陆上时,他算了算时间,发现距离须弥之海开启尚有十几年,便不急着奔赴九嶷山,而是去往僬侥,他师父说那里是修真界最大的城市之一,珍宝阁每十年会在那举办一场拍卖会,就算不能入场,在城中也能见识到不少稀罕物。
可途中他遇到一个道人,向他打听拍卖会之事,才知道如今早没有什么拍卖会,只有百年一次的鉴宝大会,大会也不在僬侥,而是在朔原的南明山庄,他还得知,珍宝阁早已并入了云中城,那南明山庄就是现今的云中城主主持修建的。
原来他师父隐居的千余年里,修真界已翻天覆地地变过好几回。
不过他运气不错,下一次鉴宝大会开始的日子就在几个月后,他想见识一下那百年一场的盛会是什么模样,便折身北上,谁料途径天虞峡谷时莫名其妙被卷入了这场无妄之灾中。他根本不认得那灰衣女子,只瞧了她一眼,对方就突下杀手。
起初,他还以为是什么误会:“这位前辈,你我素昧生平,你莫非是认错了人?”
那女子却冷笑道:“你佩剑,就该死。”
话音刚落,他便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吞没了,细密的疼痛紧随而至,他被看不见的网牢牢缚住,稍一动弹便会被割裂。
万幸他这柄剑为海底万年珊瑚木打造,据说其中蕴含了传承自上古的力量,天生能克制幻境,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发觉那女子的气息,才从那暗翳中逃出来。
那两剑能得手,全是因为出其不意,他不清楚那一剑是否能杀了那女子,却也无力再做其他,他的灵力已然耗尽,连起身的力气都不剩。就在他祈求上苍能助他脱险时,却听到女人阴鹜的嗓音:“凭你,也想杀我?”
他心下顿时一片冰凉,道:吾命休矣!可下一瞬,那女人忽地尖叫起来,声音满是惊恐。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努力撑起身子,转头一瞥,发现不知何时竟多了个人。
是个身着杏黄色罗裙的女子,她一手扣着灰衣女子的肩膀,一手扼住她咽喉,笑得很是开心。
“师妹,果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她声音温和,像是寻常叙旧似的,“我千里迢迢从南溟寻到这里,终是没有白费苦心。”
荆越听得“师妹”二字,又是一阵胆寒,可还不及哀叹,便见黄衣女子的手掌轻轻一抹。
“不!”灰衣女子发出最后一声尖叫,脑袋就自项上滚了下来,一时未死,却也发不出声音来了,脸色发黑,嘴一张一合,像离水多时的鱼。
荆越瞪大眼,下意识跟着“啊”地一声惊叫。
那黄衣女子一直笑眯眯的,出手却如此狠辣,他几乎被吓傻,见那女子的目光转向自己,想也不想就抓起剑,剑尖朝向那女子。
“哎呀,别把我当坏人嘛。”那女子笑盈盈道,同时一脚踩上她师妹将熄未熄的神元,彻底断了她的生路,“我这不是救了小兄弟你吗?”
见荆越还是一脸戒备,她重重叹了口气,低头看一眼,发现灰衣女子已化作尘屑消失,地上只剩下一枚储物戒和一枚玉符,她便轻轻勾了勾手,将那储物戒和玉符送到了荆越手中。
“你的剑不错,竟能破了我师妹的天罗地网,虽然现在是白天,不过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这些东西就当是赔礼啦,反正我师妹也用不上了。”
最后几个字尾音尚在,她的人已消失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荆越心想,然后拄着剑慢慢站起来,他翻了翻那储物戒,里面有不少灵石,还有几瓶上好的灵药,他服了药后,便好奇打量起那枚玉符来,翻来覆去看不出究竟,他试着往其中注入灵力,便见得山川模样的图案在自己眼前徐徐铺开。
原来是一副地图,中心延伸出一条红线,弯弯绕绕最终通往最北端,似是指引方向所用,他瞧了半天也没认出这是哪儿的地图,便先收了起来,待伤势稍稍恢复后,便继续赶往南明山庄。
荆越听师父说,修真者清心寡欲,时常与冷清相伴,是故在抵达前,他一直以为南明山庄会是一座空旷宁静的宫殿,可到了才发现,里面酒肆商铺一应俱全,热闹得很,让他不禁想到出云的市集,心里无端生出几分亲切。
为鉴宝大会而来的多是年轻弟子,性子不那么拘谨,他们大多出自世家宗门,往往结伴而来,像荆越那样孑然一人的很少,一些人见他年纪尚轻便修为不俗,腰上佩剑亦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便乐于和他结交。
荆越惦记着途中那事,想知道那黄衣女子和灰衣女子是何人,不过他问了很多人,竟无一人知道她们的来历,只有一个提到那天罗地网可能是森罗殿的密术,不过更多的,那人便说不上来了。
“我也只是听说的。”那人道,“可惜此次天一宗没有派人来,不然你倒是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下。”
“为何?”荆越疑道,“我只知道天一宗是正道第一仙门,难道他们和森罗殿有关系吗?”
“这倒不是,只是天一宗与昆吾城的几个大人物颇有渊源,说不定会知道一些。”
“正道宗门怎会和昆吾城有渊源?”荆越不解。
“你竟不知道?”那人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反应过来,“也是,你自海外来,难怪不知原委。”他顿了顿,便接道:“那是因为长离仙子的缘故。”
长离仙子这个名号荆越倒是听过,在来南明山庄的路上,他与一个云游的散修士同行了一段,对方发觉他修的是剑道后,便提到了天一宗的长离仙子,道他若有幸能见到长离仙子,得她点拨一二,日后必能成大器。
天道之剑托生,道龄不足两百便炼得元婴,六百余岁化神,破凶剑重霄,在须弥之海一剑重辟天地,令上界邪祟未能侵袭下界,其后又以重伤之躯大破进犯天一宗的修士。
那修士每多说一句,语气里的敬仰就要多一分,荆越听得也心惊,他七百余岁修炼至元婴末期,师父就大夸他天赋异禀实属罕见,而元婴末期和化神之间还横着天堑,长离却在比他还年幼时便修得神元,这根本超乎他想象,他只能不住道:“不愧是天道之剑,叹为观止。”
约莫是“天道”这二字暗藏正气,是以荆越自然而然地觉得长离是刚正凛然之人,而今闻得她与昆吾城有渊源,不禁大吃一惊,道:“长离仙子与昆吾城有什么渊源?”
这在修真界似乎是人尽皆知的事,那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长离仙子与昆吾城钟明烛交情极好,而钟明烛乃是昆吾城主陆临的手足。”他说着忽地露出神神秘秘的笑,“我听说,她们早已结为道侣,这便是天一宗与昆吾城的渊源。”
荆越面上疑云不减:“我师父说天一宗门风清正,从不与邪修为伍,为何长离仙子反而会与昆吾城主的手足结为道侣?”
“这我便不太清楚了,据说她二人的渊源要追溯到千年前,也就是第二次须弥之海开启时,不过我师父说,当年在须弥之海,长离仙子受了重伤,钟明烛一怒之下大开杀戒,屠了半数修士,许多门派的长老都折在了那。”那人将自门中听来的传闻一一道出,荆越听得不住啧啧称奇,他原本以为道中与黑衣女子相斗的事已算得上非常惊心动魄,可与此事听到的事一比,简直平淡得不值一提。
羽渊仙子铸飞仙台,天一宗几度险遭覆灭,长离以一己之力阻止了穹隆崩塌——无论哪件都能够成为后人口中的传说。
听到后来,他不禁有些惋惜,为何自己没早些来陆上,这样说不定就能亲自经历其中的轰轰烈烈。
那可是足以分辟天地的剑法,哪个剑修会不心存憧憬呢?
可他转念一想,那时候他修为尚低,恐怕连亲眼目睹的资格都没有,只是靠近些,便要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那人见他听得入迷,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些我都是道听途说,也不知真假,以后如有机会遇到天一宗弟子,倒是能问问是否属实。”
“不过为何此次天一宗没有派人来?”荆越想到他之前话中说道“可惜此次”,言下之意便是以往天一宗都会派人来。
“是因为须弥之海快开启了。”那人面上忽地出现担忧之色,“五百年前须弥之海开启时,前往的修士无一生还,有一些甚至没能进去就被杀害了,天一宗,云中城,昆吾城先后介入调查,却一无所获,只知道那时九嶷山瘴气蔽日,血光冲天,连山下的凡人城镇都被影响了。”
须弥之海中一直危机重重,进入的修士时常死伤惨重,可像五百年前那样全盘覆灭还是第一次。眼看又一次五百年将至,天一宗先一步派出弟子守在了九嶷山,以备不时之需,是以无暇顾及此次鉴宝大会。
那真是可惜,荆越遗憾地想,随后,他又想到,自己也会前去九嶷山,彼时,说不定能见到天一宗的弟子。
之后几天,他在南明山庄中到处走动,见识了不少在海岛上闻所未闻的宝物,其间他又向其他人打听过长离与钟明烛的事,不过收获不多,就和那个清微派的弟子一样,这些年轻弟子对于这些多年前的事,都只是听说而已,谁也没有真正经历过。
况且,长离和钟明烛已有数百年不曾现身。有人说她们依旧住在云浮山天台峰;有人说她们正于四方云游;也有人说她们已经得道飞升,众说纷纭,尚在世间流传的,只剩这些据说以及传言。
除了这些,他还向不少人询问过那幅地图,他担心玉符上留有其他森罗堂的线索,会惹上麻烦,于是将地图拓了下来,他原以为是因为自己人生地不熟,所以不认得那地图是什么地方,谁知问了一圈后竟也是一无所获,叫他心里直呼奇怪:莫非还是什么福地洞天不成?
又过了一阵,他把南明山庄每一处都走遍后,便不时外出在冰原上游荡。
一日,他走到了泛天之水畔,举目眺望时,忽然觉得对岸在风雪下时隐时现的山影有些眼熟,思忖片刻,他便“啊”地一声惊呼,取出地图一比照,登时恍然大悟。
原来那地图上所绘的,正是泛天之水以北的地形。对岸临水那几座山,走势与地图最南的山形一模一样。
发觉此中玄机后,他便愈发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
那灰衣女子没有将玉符放在储物戒中,而是贴身携带,想来是极重要的东西。
也不知那红线指向的是何处,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去猜想。
最终,虽明知那里很危险,少年意气仍是占了上风,待鉴宝大会一结束,他将行囊中的灵石都换成了灵符和灵药,随后便往北而去。
朔原风雪终年不散,无法御剑飞行,他只能徒步在山间穿梭,道路崎岖险峻,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不见底的冰谷,好在他身手矫健,几次危机关头都有惊无险,几次遇到妖兽,也都不算厉害,被他轻易斩杀,甚至还得到了一粒妖丹。
行了月余,穿过一个长长的冰窟后,他眼前忽地被赤红色占据,前方竟是一片火海。
火蛇不断自地下涌出,热浪一阵接一阵,飘落的雪花瞬时就化作水汽,可火海边缘,依旧是坚硬的冰层,冰雪与赤焰紧紧相邻,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奇异之感。
他小心翼翼靠近了,发现那片火海实则是一处深不见底的裂谷,虽然不时有火焰窜出,将四下染成赤红一片,但表层未被流火侵袭,大部分地方都是被烧得通红滚烫的岩石,往里看去,只能看到极深处被流焰占据,好似一片火焰构成的湖,湖底深处隐隐透着一抹明黄色,他壮起胆子想一探究竟,可才往下几十丈就被逼得退了回来——他不过停留片刻,就被烧伤了胳膊,若非他退得快,已被忽地腾起的火蛇卷住。
“这也太厉害了。”他惊道,尝试了许久都没找到继续往下的办法,便只能就此作罢。
那火极烈,莫说是他,便是化神大能,都抵挡不住。
往回时,他忽然发现一块巨大的青黑色铁块,与附近的石块截然不同,再细细打量四周,他又发现了不少人工开凿的痕迹,地上一些碎石甚至还能看出阶梯的轮廓。
莫非这里曾经有人居住?
他好奇往那铁块走去,搬开后面横七竖八的断石后,登时一声惊呼。
原来那铁块后竟藏着一个四方小室,而那青灰色的铁块,无疑是那石室的门,搬开断石后,他便觉得石室内似乎有淡淡的灵力传出,心道:难道是无意发现了什么宝库?于是想也不想便提剑闯入,却见那石室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座玉像倒在地上,而那灵力便是自玉像中传出。
是个女子的玉像,他将玉像扶起,发现是个模样很美的年轻女子,双手平举,掌心向上,眼眸微垂,正在微笑着凝视手的方向。
这里以前果然有人居住啊,他心道,再看四下荒芜,心中忽地生出萧瑟之感。
一切都毁了,只留下这方古旧的石室。他注意到玉像中的灵力,猜想这玉必定是灵材,才抵挡住了那股将这一带摧毁的力量。虽然此时其中的灵力已所存无几,但仍是不容小觑,这玉本就是上好的载器。
倒是能打造好几件法宝了,他心一动,却很快绝了念头,心道:玉像多为祭祀所用,用以向先祖祈福,虽然这里已经无人居住,但难保还有后人存活于他处,我若将其毁了,岂不是彻底断了此地福泽。
“险些造了孽。”他自言自语道。
随后,似是为了弥补那念头的罪过,他取出帕子,像儿时族中长辈对待神龛那样,小心擦去上面的泥尘,最后,目光落在那双平托的手上。
那里原本应该放了什么,他又打量起四周,最后在被打碎的一面墙下,找到一柄玉剑。
他将那柄剑放入玉像手中,只听叮得一声轻响,那剑稳稳当当停在玉像掌心,分毫不差。
看着那双凝视着掌中之剑的眼眸,他忽地觉得有种一切早有注定的感觉。
我为剑修,恰逢捧剑玉像,怎一个妙字——
于是他退后几步,朝那玉像恭恭敬敬拜了一拜,又将那石室小心掩好以免被流火侵蚀,这才离开。
他没注意到,有一缕灵力自石室中飘出,附在了他剑上。
第174章 其二
再往北是一片广袤的雪原; 荆越以为那段路要比之前好走得多,可当那片火海的气息自身后消失后,他忽地发觉四周景象变了。不再是平地; 而是料峭山壁; 风雪也蓦地大了许多,仅能看清数丈开外,更远的地方便是模糊一片; 哪怕穷极目力,也什么都看不到。他暗道糟糕; 便折身往回走; 可没走多久就被断崖阻住了去路,他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什么悬崖。
悬崖下甚至传来浪涛的声音,可这里为冰原,哪里有什么海浪;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困住了。
火海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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