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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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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耶也想到了这点,眼睛瞪得大大的,怒视着钟明烛,几乎要喷出火来。钟明烛不为所动,笑了几声就往别处走去。
  长离正要跟上去,却被慕云叫住。
  慕云轻轻拍了拍若耶,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走向前,向长离拱手行了大礼,诚恳道:“云中城局势复杂,还望长离仙子能为我守住秘密。”
  她毕竟在龙蛇混杂处周旋了那么久,一下就看穿了长离的性子,说话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言请求。
  长离心想云中城与天一宗无关,而且在僬侥城时,云师兄就说过不想被卷入其他派别的勾心斗角,这少主到底是什么人根本无关紧要,便应道:“只要不牵扯到天一宗,我们就不会说出去。”又对若耶道:“在六合塔承蒙相助,感激不尽。”
  说罢她就转身离去。
  “这长离还和之前一样冷冰冰的。”若耶埋怨道,接着又咬牙切齿起来,“还有钟明烛,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慕云却一言不发看着长离和钟明烛离开的方向,兀自陷入了沉思。
  “阿云,你在想什么?”注意到了她的沉默,若耶好奇道。
  “没什么。”慕云轻声叹道,她仰头望向天际的浮云,眼前依稀浮现出城池的轮廓。
  那个置身云端的都城,是一座恢宏无比的牢笼,而她只要还活着,就无法从中逃离。
  一个月后,法器炼成,传送阵修复如初,长离和钟明烛就动身离开。
  玄羽很是不舍,可怜兮兮拉着长离说了一大堆话,还捧了一堆灵果过来,都是些稀罕物,惹得钟明烛一直在边上翻白眼。
  传送阵的另一端位于阳山,当白光散去后,长离发现她们置身于怪石嶙峋的谷地中,周遭的景象似乎有些熟悉。
  再一看,她就认出这是当初救了钟明烛的地方,她不由得一惊,再看钟明烛,发现她也是满脸不可置信。
  钟明烛将信将疑地四处走了一遍,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无法探知这里残留的灵力,原来是竹先生另有布置。”
  “应是如此。”长离应道,心中似有一块大石落地。
  她们没有折回阳山,而是径直御剑前往云浮山。
  五泉山的传送阵应该早就撤走了,而僬侥城耳目众多,必然会暴露行踪,念及在六合塔遇到的敌手,她们不想冒风险,是故选了最耗时、却也最稳妥的路线。
  最初两人格外谨慎,提防被察觉行踪,结界时刻不离身,是以飞得不快。一连几天都没发现其他修士的行踪,这才稍稍放下心,加快了脚程。


第98章 
  神女峰底披上了白霜; 而峰顶却葱翠依旧; 好像不会被时间影响分毫。
  参天古树下; 羽渊仙子一袭青衣; 眺望着远方,视线穿过悠悠浮云; 定格处; 乃是一片虚无。
  姬千承出现在羽渊仙子身后,他看着那袭古朴的青衣,眼中一瞬涌起困惑; 只是很快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石头似的隐忍。
  羽渊仙子总是望着空无一物之处; 像是一尊雕像; 眼中什么都无,仿佛没有什么能牵动她的心绪,可姬千承却知道,她淡泊的外表下隐藏了一颗多么执着狂热的心。
  非善非恶,甘愿为那个目的达成所有; 纯粹到令人胆寒。
  “你来了; 剑谱呢?”羽渊知道他来了,但是仍是背对着他。
  他一考虑就是三个月,羽渊没有催促; 这时也没有任何责难,开口只问剑谱,只要不会影响她的计划; 其他所有事都无关紧要。
  “我可以交出剑谱。”羽渊闻言终于转过身,可下一瞬姬千承就话锋一转,“但必须亲手交给她。”
  “为何?”羽渊略显不快道。
  “仙子为苍生大计出力,我自是不能藏私,可大荒剑谱是荒连剑宗代代相传的宝物,若长离不足以担当这剑谱之主,我岂不是愧对先祖。”姬千承一拱手,“所以我必须要亲自确认。”
  “你不相信我?”羽渊轻轻一笑。
  灵力毫无预兆涌起,携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袭向姬千承,他瞪大眼,面上掠过一丝惊愕,但却无半点退缩,反而捏紧双手愈发挺直身子,毫不畏惧迎上羽渊仙子审视的目光,朗声道:“我并非不信任仙子,只是不想轻率。”
  “轻率?”羽渊念道,话中听不出情绪来。
  姬千承只能感受到重重压在灵海上的汹涌杀机,彻骨的寒意顺着脉络蔓延至四肢百骸,羽渊仙子还没动手,他的血液却已快要被冻结。
  不知过了多久,杀意悄无声息地退去。
  “也罢。”羽渊叹了一口气,面色又恢复了漠然,此前稍纵即逝的怒容已不剩半点影子。
  什么都不会影响她,除了——得道飞升。
  “我已派人寻找她的下落,待有所发现,你就去吧,只是,你可记住,你们只论剑道,不得凭修为相欺。”
  姬千承悄然松了一口气,道谢后就立刻离开了神女峰,回到自己静坐那座山峰后,他抬头望向在银装簇拥下的神女峰,倒映在目中的翠色山头好似青春永驻的女神,看起来如此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他缓缓提起铁剑,看着寒芒闪烁的剑刃,心道:我是剑仙之后,定能不负先祖之荣。
  如此想着,他目中掠过一抹果决。
  与此同时,神女峰顶,姬千承不久前站立的地方,玄色身影鬼魅似的出现。
  “为何答应他。”黑袍人冷声问道。
  “那又如何,论剑道,他难道是长离的对手么?”羽渊不以为意,那黑袍人还想说什么,但她却挥手制止,“你现在恢复得如何?”
  “已无大碍。”
  “那就尽快找到长离吧,她若逃回云浮山,就很难有机会了。”羽渊的口气冷峻起来,“我观星象,云浮山所在的西北方清气渐盛,看来孤鸿尊者快要出关了。”
  黑袍人沉默不语,似在深思,许久后,才以沙哑的声音应道:“好”
  长离修为大涨,脚程比之前快了许多,带着钟明烛一连行了十几日,行程就过大半。
  “回去后其他人见了你,都要大吃一惊吧。”钟明烛笑道。
  下山只不过半年多,修为就从元婴初到了元婴末,就是日日吞服灵药都不可能进展如此迅速。
  “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快。”长离道,“之前一百多年都没有什么长进。”
  钟明烛忖道:“也许,这就是所谓修道即修心吧。”’
  长离默念着“修心”二字,点了点头。
  这时,前方出现一只飞鸟,羽翎流光溢彩,看起来倒不是寻常飞鸟,翅膀没有扑扇的动作,与其说是在飞,不如说是在空中慢悠悠飘荡。
  靠近时,长离发现那只彩鸟脚上都绑着一块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很显眼的聚宝盆,那是珍宝阁的标志。
  她分出一抹灵识想去看那玉牌上还写了什么,忽然间,眉心传来一阵剧痛,刹那间蔓延至血脉深处。
  上一次头痛,还是在黑水岭妖窟中,之后三个月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心中被大量新的事物充斥,一些以往的痕迹几乎悉数被覆盖,疼痛再次出现时,她一瞬产生了怪异的陌生感,但是很快,所有感觉都被铺天盖地的疼痛取代。
  头颅好似生生被劈开,其中有灼热的岩浆在翻腾,身子摇晃起来,可她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步子不稳,还是因为视线被疼痛搅乱。
  碧天浮云,还有咫尺之彩鸟绚丽的羽毛混在了一起,融成深不见底的漆黑。
  “长离、长离……”
  漆黑中,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起初,那声音好似来自很远的地方,含糊不清,渐渐得,那声音清晰起来,连因焦躁而轻颤的尾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睁开眼,昏黄的阳光落入眼底,她自喉间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喃,接着就偏过头,避开那太过灼热的光线。下一瞬,阳光就被挡住了,她感受着紧紧拥着自己的体温,神智一点一点清醒。
  “我……”她撑起身子,发现自己正躺在钟明烛怀里,视线触及对方阴沉的视线,便下意识摇了摇头,“现在好了。”
  钟明烛就将手自她眉心移开,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长离试着运转灵力,发现没什么异常,才道:“我偶尔会头痛,以前就这样。”
  “以前?”钟明烛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一直都这样?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是,记事以来就这样。”长离坐正,瞥了眼钟明烛几乎要喷火的眸子就迅速移开视线,“小师叔替我看过好几次,都没能治好,是天生的。”
  所谓有得必有失,她身为剑灵之体,修行比他人容易数十倍,而这头痛之症,大概就是剑灵之体带来的缺失吧。
  见钟明烛脸色丝毫不见缓和,她又道:“症状时轻时重,也摸不清发作时间,最初很频繁,后来就少了,元婴之后才发作了三五次,而且症状都很轻,我以为正在转好,就没有提过。”
  其实那时候以她的性子,无论疼得多厉害都不会主动告诉钟明烛,不过如果钟明烛问起,她也不会刻意隐瞒。两人相处那么久,她却直到这时才坦白病症,只能说运气使然。只是她看出钟明烛此时心情恶劣,如果据实说不定就是火上浇油,就将没说的责任揽了下来。
  钟明烛看着她,神情五味复杂,过了许久,她叹了口气道:“那时你没有提及也是理所当然。”
  “我不是故意隐瞒。”长离轻声道,之后她抚上眉心,露出不解的神情,“原本我真的以为快好了,但是最近几次发作却都很厉害。”
  “最近几次是哪几次?”钟明烛问。
  “一次是在震泽竹舍,大概是千面偃闯入之前,一次是在黑水岭妖窟,受伤昏迷后,还有就是刚才。”长离一一向她道明。
  “震泽……黑水岭……”钟明烛念道,眸光明暗不定,似在苦思。
  她鲜少显出这般严肃的模样,长离印象中,钟明烛的模样总是极其鲜活,是喜是怒表现得都很明显,就算偶尔板起脸,也多是虚张声势,此时她却面无表情,无论是眼中还是唇角,都无半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彻骨的嗜血和残忍。
  长离忽然想到钟明烛被妖兽所伤那次,那时候她的目光也是这般。
  “阿烛……”她不禁按住钟明烛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
  从沉思中回过神,钟明烛对上长离的视线,先是有些困惑,之后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反手握住长离的手,安慰似的笑了笑,道:“没事。”她若有所思地看向长离的眉心,又道:“若有机会,再找竹先生替你看看吧。”
  长离点了点头:“好。”
  之后,她招来飞剑欲继续赶路,却被钟明烛拉住,随后,一枚玉牌递到了眼前。
  “我刚摘了下来,你就晕过去了,我差点以为是这玉牌上有什么厉害的法术。”钟明烛指了指玉牌上的聚宝盆图案,“这和珍宝阁拍卖会的邀请函有些像,不知这次是什么。”
  说着她将一丝灵力注入其中,便见玉牌上现出一行字,写的是元月十七李琅轩会在小镜湖赏梅,形单影只略显寂寥,便遣飞鸟一只,邀请函一枚,望有缘人得之,于小镜湖一聚。
  小镜湖离云浮山不远,据说曾经就在云浮山脚下,但是那么多年来山川变位,渐渐地就隔开了。
  头顶那只彩鸟已经不见了,钟明烛说她取下玉牌后,那只彩鸟就化作灵光消散了。
  钟明烛嗤笑道:“这‘有缘人’三字倒是一点不差,李老板也是个怪人。”她算了算日子,发现今日正好是元月十四,便道:“还剩三天,不如我们去看看?”
  长离摇了摇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除此之外,她还担心头痛在此发作。
  钟明烛继续道:“李琅轩是当世最一流的炼器师,据说他那一派继承了上古工匠技法,我想他说不定能知道六合塔的玄机,先回门派再折返就来不及了。”她想了想,又道:“而且我记得他没有去合虚之山,而且南溟也一直和他不对盘,况且他和竹先生关系不错,炼器炼药有些玄理互相通融,说不定能拜托他先看看你这头痛症。”
  钟明烛所说的不无道理,李琅轩没有去合虚之山,多半和羽渊仙子没什么关系,而他的炼器之术远超当世其他炼器师,龙田鲤看不出症结所在的难题,他或许会有办法。
  再者,六合塔的疑点太多,上面刻的都是上古的铭文,连若耶都认不全,能有些线索总是好的。
  钟明烛又道:“万一情势不妙,我们还要竹先生送的灵符,用来逃之夭夭足矣。”
  长离揣摩着她的话,心中却想起下山后的经历,她们出生入死多次,但无论是怎样的难题,钟明烛总有办法将其化解。
  ——既然阿烛如此说了,那必然有她的道理。
  于是她答应下来:“好,不过凡事多加小心。”
  两人稍歇息了片刻,就稍改路线,往小镜湖而去。
  去小镜湖只需一日,她们抵达时,正值黄昏,湖畔空无一人,莫说是梅花,就是连棵草都没有。
  钟明烛说多半是李琅轩设了秘术,须得到元月十七那天才会设宴之地才会出现,她见不远处有座凡人城池,便道:“不如我们去那等几天,混在凡人中,也不容易被其他修士发觉。”
  “好。”长离立刻答应了,其实对她来说,去凡人城镇和在荒野等候其实没什么差别,哪怕就这样站在湖畔吹几天冷风她都无所谓,不过既然钟明烛说要去凡人城镇,她跟着便是。
  一进城门,她们就发现处处张灯结彩,已经入夜,可是四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不少行人手上都提着灯笼,还有人正在墙角点燃火花,四处都映着火色,连天上的星辰都稍显暗淡。
  长离不禁好奇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钟明烛四下一打量,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笑道:“今天是上元节。”
  元月十五,是新的一年里凡人首个盛典,他们点燃烟火,驱走隆冬的严寒,迎接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她生性好热闹,哪里会错过,就拉着长离往市集而去。
  “既然来了,不去逛逛岂不可惜。”


第99章 
  ——火树银花合; 星桥铁锁开。
  在极远处就能看到染红夜幕的火光; 高耸的城墙拦不住城中喧哗; 每靠近一些; 那些声音就更清晰一点,交谈、脚步、车轱辘轧过马路的响声混于一处; 构筑出恢弘盛大的乐谱。
  穿过装点着花灯的城门; 万千明亮霎时涌入漆黑的眼底。
  长离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景象,她望着眼前游移飘摇的火花,仿佛看到了浩瀚的星河。
  不知从哪响起了震天撼地的锣鼓; 将夜间应有的静谧驱得半点不剩,她面上掠过片刻怔忪; 步子迟疑起来。
  有些太吵了; 她如此想。
  可紧接着,那份紧绷的情绪就被覆上手心的热度驱散了,钟明烛拉着她笑道:“东市应该会有表演,我们去看看?”
  她垂眼看向两人末端靠在一起的袖子,试探似的曲起手指; 轻轻回握; 随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钟明烛笑了两声,收拢五指; 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快步往前走去。
  很快,两人的身影就没入了尘世喧嚣。
  修真界中的宴会从不见喧嚣; 就算没有固定坐席,众人行走交谈时大多也都很安静,各个都挂着安宁的微笑,喜怒不露于形色。大多修士都认为美酒佳肴为凡人之欲,会耽误修行,是以宴会上的灵酒灵果都寡淡无味,仅仅是为了取其灵力罢了,而宴席上众人言笑晏晏,相谈的无非是“修行”二字。
  仙人清心寡欲,不沾俗世烟尘,喜怒皆可摒弃,而慕求得道登仙的修士,言行举止自是离不开一个“静”字。
  就算是以喜好享乐闻名的李琅轩,他举办的宴会虽然多了些声色,可终归还是以素淡为主,丝竹声声清雅好似来自缥缈的远方,哪里会有这么多烟火气。
  而今,长离置身于凡界街头,放眼望去,映入眼中的景象千变万化,每个人,每个角落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无一重复。
  喜怒哀乐,一应俱全,凡界一瞬光景,抵得上山中百年。
  一列孩童从她身边跑过,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明晃晃灯笼,还有人拽着火线,星火洒了一地。
  不远处,一群人正在猜灯谜,各式各样的灯笼挂了好几排,灯下字条飘扬,远看去就像一排排飘带似的,一旦有灯被取走,立刻有新的被补上去,人群中,有人得意,也有人摇头叹气。
  “只有猜对灯下的字谜,才能把灯取走。”钟明烛与长离解释道,“最漂亮那盏灯下的字谜往往是最难的。”
  说着,她指了指最中央那盏灯。
  那盏灯比其他的大了不少,看形状应是凤,九条尾羽随风飘荡,边上还簇拥着几盏小灯笼,虽是用竹骨扎成,但轮廓竟与真鸟没什么差别,看起来栩栩如生。
  那盏灯下聚了不少人,一个个都在抓耳挠腮、冥思苦想,尚无一人能揭开谜底。
  “确实好看。”长离如此道,她记得钟明烛曾说过,凡界工匠手艺之高超不压于修真界那些炼器师,如今一见果真所言非虚。
  钟明烛见她打量了那盏灯好一会儿,便问:“想要吗?”
  “你知道谜底?”长离反问道,她大略扫了一眼那灯谜,谜底似乎与凡界一位帝王有关,而不是普通的拆字解字,修士不清楚凡界朝代更替,很难知晓答案。
  钟明烛摇了摇头:“自然是不知道,谁知道在附近称王称霸的是什么人。”她接着又道:“可我能看到谜底啊。”
  她们是修士,偷看个字谜谜底连略施小计都算不上。
  长离毫不犹豫拒绝了:“这是作弊,不行。”她见钟明烛闻言不满意地皱了皱眉,与以前抱怨她太刻板时如出一辙,便又道:“况且我也不想要。”
  她素来不在意外物,这灯虽然精巧非凡,但对她来说,看过便足够了。
  “那就算了。”钟明烛嘟囔道,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舒展眉心,将注意从字谜上移开。
  又走了一会儿,长离听到左手侧忽地传来一阵喧哗声,她一看,原来是两个商贩正在争执,也不知是什么缘由,吵得面红耳赤的,经人再三劝阻才互相瞪了一眼,转头又是笑容满面地招呼起客人来。
  他们变得可真快,长离忖道,这时她忽然觉得有什么披到了肩头,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绛紫色的披风。
  “白色太显眼了。”钟明烛这么说,她自己则套上了件孔雀蓝外衫。
  两人皆是白衣,与这喜庆之时格格不入,加上二人容貌出众,一路走来已招来不少探寻的目光。长离早就注意到,不管到了哪里,总有人在看着她们,可一直没有细想,只道可能是凡人的习惯,经钟明烛一提才反应过来,一边将斗篷细细系好,一边轻道:“原来如此。”
  她见,披风和外衫都是普通布料制成,剪裁缝纫都算不上多考究,显然非灵物,又好奇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钟明烛指了指右后侧,长离分神一探,透过人群看到了一家成衣店,里面摆了不少剪裁好的衣服,而最靠近门口的两个架子上空空荡荡的。
  看来是钟明烛经过时顺手取了两件,她只消手一点即可,而在店主看来,就是有两件衣服不翼而飞,他正揉着脑门对着那架子发愣,看来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
  大概是看出长离又要说教,钟明烛立即打断她,振振有词道:“我可没偷,不信你再看看。”
  长离才发现架子上摆着一支半臂长的人参,那店主也发现了,他疑惑地拿起人参看了又看,随后笑逐颜开地收了起来。
  那是支两百年左右的人参,在修真界不算什么稀罕物,但是在凡界已算得上名贵。
  “那支人参可比这两件衣服贵多了。”钟明烛嫌弃地挥了挥袖子,“要不是白衣太显眼,我才不想换。”
  长离却道:“在凡界只需施法即可易貌,何必多此一举。”
  “这叫入乡随俗。”钟明烛笑道,随后一指街边琳琅满目的商铺小摊,“况且,我们来这,本来就是多此一举了,何不放下修士那一套。”
  不管是什么事,钟明烛总有说得头头是道的本事,哪怕只是单纯的心血来潮。长离已能将她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却也不想和她辩解,点了点头便由她去。
  长离以前几次在凡人城镇停留,都是有要事在身,无论是去青羊县替钟明烛寻找身世线索,还是被南溟等人逼到六合塔,她连休息的余瑕都没有多少,于镇中光景顶多匆匆一瞥。而今漫步在节日的街头,她才真正体会到何为前辈形容凡界总会用上“浮华”二字。
  五光十色的灯火,琳琅满目的铺子,只一瞥就足以被其中繁多的绮丽乱了眼。
  修士提及凡界盛景时多半是不屑一顾的,浮华便是虚浮不实之意,可打量着街道两畔如画似的场景,长离却不觉得那些都是虚有其表。
  那些花灯,以及铺子里的面具、香囊等等,至少那些都是极好看的。
  她起初只当这是陪钟明烛,自己则怎样都无所谓,可不知不觉中,她却被这片荣华吸引了目光。
  无论是高台上的歌舞,还是商铺里琳琅满目的小玩意,都令她充满了新奇感。
  她没有发觉,自进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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