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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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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明烛冲她笑了笑:“百年用不上,但三五年——”
  她话还没说完,雾后忽地传来绵长的啸声。
  犹如巨兽在咆哮嘶吼。
  “吵死了。”她抱怨了一句,之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住步子,“离儿,你在水中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然后就被卷入了漩涡?”
  “是这样。”
  “那你现在可能分辨出这声音来自哪里?”
  “声音?”长离看了钟明烛一眼,见她不似在开玩笑,便凝神分辨起来,那啸声乍一听好似来自四面八方,可她心思清明不像其他人那样杂念颇多,是以聆听片刻后就辨出其中细微的不同,探出手指向一个方向道:“应该是那里。”
  “那你往那里挥一剑试试。”
  长离顿时恍然大悟:“你想让我斩破这迷踪阵?”
  她并非愚钝之人,只是缺乏历练是以遇事才总是一筹莫展,钟明烛一提醒,她就反应过来,对方是想要她以剑术破了这迷踪阵。
  阵术结界脱不离五行方位相生相克之理,她既然能斩破秘境入口结界,自然也能破得了迷踪阵。
  “那我试试。”她持剑在手,可还没挥出,面上就流露出犹豫之色。
  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使出那样的剑法,一次是为了抵御姬千承的杀招,一次是头疼之下无意识的举动。
  现在既没有危险,头痛症也没有发作,她举起剑指向声音来源,竟有些不知所措,胡乱斩下一剑,眼前仍是雾气缭绕,毫无变化。
  “别想太多,不行我们就继续摸索。”钟明烛拍了拍她的背,神色很是轻松,“三五年我总耗得起。”
  长离看了她一眼,见对方眼中的笑意里没有强装的成分,绷紧的情绪不由得也放松了下来。她看向手中工艺品似的长剑,双指并拢在剑身上抚过,侧端的圆润贴着指腹,其上吞吐的剑气顿时变得水一般温顺。
  无论是应对姬千承最后一招,还是彻底斩破秘境结界时,她都是什么都没想,也许是来不及,也许是没精力,思绪清明,甚至连自己是在挥剑这个念头都不存在。
  自然而然地——肩臂舒展,整个身子都轻似云朵,步伐游移足下若无物,手腕随之轻挑——剑意虽心而动,仅此而已
  清啸声起,同时,剑光一闪,隐入了雾中。
  随后,咆哮声渐渐停止,雾气散开,巨大的影子浮现在她们面前。
  那是一副与小山差不多大的骸骨,淡青色的灵气正源源不断从中腾起。
  那骸骨背覆坚甲,首尾四足皆在甲中。
  “这是龟骨?”长离望着那副骨架,眼中很快浮现出惊愕之色,“怎么有两个头?”
  “不是。”钟明烛摇了摇头,抬手指向龟甲上方。
  那里竟还有一副长形骨架,藤蔓似的缠在龟骨上,自尾至首绕了七圈,却是一条巨蛇,蛇头与龟首并列,乍一看像是生有双头似的。
  再细看,就会发现那两个头颅以及四肢身躯都和寻常的龟和蛇都不同。
  龙首鳌背麒麟尾——
  这是很古老,古老到现今修士只在图腾上见过的神物。
  上古四灵之一,镇守北方的幽冥君玄武。


第110章 
  玄武虽只剩下骸骨; 可看起来仍像是活着一般; 仿佛下一刻就会咆哮着腾空而起。
  身躯已腐朽; 而神力犹在。
  长离望着那两对空洞的眼眶; 不禁愈发握紧剑柄,她总觉得有视线自那而来; 居高临下打量着自己; 就像是在看渺小的尘芥。
  直到被钟明烛扯了一把她才回过神,然后就见钟明烛大步往那副骨架走去,她急忙拦住道:“且慢; 可能会有危险。”
  钟明烛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笑道:“不用担心; 他已经死了。”她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好似终于发现了什么久寻未得的宝物。
  “你确定?”长离看了一眼那副庞大的骨架,“可我总觉得他还活着。”
  “因为这是神。”钟明烛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起往前走去,“神之血骨由天地而生,死后不会化作尘埃; 而是与山河融为一体; 变作山河的一部分。”
  “可这为何是一副完整的骨架?”
  钟明烛思忖片刻,道:“我听闻三界分辟后,一些垂老的神留在了下界; 蛰居待死,我想他应是死后不久就被人发现,然后那人就以其为阵眼; 布下了我们正置身其中的灵阵,所以他才没有与山河相融,而是一点点化作灵力,先是血肉,再是骸骨,待彻底消失,便是灵阵失效之时。”
  “神也会垂老?”长离好奇道,她一直以为凡人修炼以求与神比肩,那神自然是不老不死的。
  在她知道的传说中,死去的神多是亡于杀戮,或者自行散去力量,从未听闻过老去而亡的。
  “什么都会垂老,无论是神袛还是凡人,乃至山石水滴等死物,都会苍老,会故去。”钟明烛笑了笑,谈论着必将到来的终末却依旧云淡风轻,“高山会被海水吞没,海中又新生陆地,这天地都会变化,何况是诞生于天地中的万物。”
  “可他们都说,得道即可长生。”
  “下界修士皆未修得他们口中所谓的大道,又怎知仙人可得长生?”
  长离一愣,不禁觉得又是钟明烛说的比较有道理,她眼中闪过困惑之意,像是自言自语般轻道:“可你也未成仙,又怎知仙人不可得长生?”
  钟明烛转头看了她一眼,忽地放声大笑起来,“是,我不知道,只是根据故去之事的推测。”
  话音落下,她们已至骸骨跟前,钟明烛探手轻触玄龟之首,长离看到淡青色的灵气便像寻找方向的泉水般源源不断涌入她体内。
  “虽然破了迷踪阵寻到阵眼所在,但那迷踪阵只是此间灵阵的一环,要寻到出处,还需耗费些时日。”钟明烛手一挥,指尖自玄武头颅正中牵出一丝灵气,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然后往其中一坐,淡青色的灵力顿时将她覆住。
  “阿烛?”长离见钟明烛看起来快要消失在灵气中,不觉紧张起来。
  “没事,这骸骨中的灵力于我而言就像是海中之水般无穷无尽,正好借来一用。”钟明烛示意她无需担心,“你且在此修炼,不要随处乱走。”
  随后,长离就看到钟明烛闭上眼,整个人变得像雕像般安静,除了在她周身回旋游走的灵力外,再无任何动静。
  这样就能寻到出路?长离有些想不通,可她很快就注意到,分散于四周的朱明帖也在移动,步调与钟明烛闪动的灵纹一致,便猜想钟明烛应是在利用玄武之骨中的灵力调动朱明帖,以此探出这灵阵的奥秘。
  这样一来,的确比她使用自身灵力要快的多。
  明白过来后长离就稍稍安下心,她察觉到这骨架附近的灵力极其充沛,甚至比招摇山双生树那还要浑厚数倍,想必钟明烛也看出了这点才会让她在这修炼,可她本人却完全没这个心思,心道自己若神游太虚,万一发生了什么也来不及应对,于是索性什么都不做,持剑安静地守在钟明烛身畔,时不时看几眼朱明帖的动向猜测一下进展。
  她过了几百年这样的日子,也不觉得难耐,若担心出去后钟明烛所谓的知无不言了,就思索些对策办法,想不出来就不去管重新打量下四周,偶尔还盘算一下真龙之骨的事。
  其间,头痛症发作了几次,只是都不算严重,只消凝神屏息就能保持神智。她猜想会不会和这处灵气有关。
  这淡青色的灵力,似本身就蕴含有治疗之效。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飞似的过去了。
  就在长离开始思量该怎样才能使钟明烛修为快些进展时,朱明帖上忽地迸发出夺目的光泽,眨眼功夫就一齐钉入地面,组成三个圈将玄武围了起来,随后,长离看到上面的灵纹流淌起来,六十四枚朱明帖上的灵纹竟似潆洄的水流般勾连在一起,只见灵力自玄武骨架中流淌而出,流经朱明帖,构成覆盖每一寸地面的水网,最后却又回到起始处,灵力源源不绝涌出,又源源不绝归去,永无终止。
  长离盯着地上的图案,发觉朱明帖连起的灵流将原本凌乱的线条都连到了一起,这时,她听到慢条斯理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好了,可以走了。”
  钟明烛已从那圈中走出,手一抹,地上的痕迹就消失了,她周身的淡青色灵力也随之淡去。
  “你没事吧?”长离细细打量着钟明烛的脸,“会不会很累?”
  “有这宝库在,我又怎么会累。”钟明烛摇了摇头,然后朝长离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就朝玄武尾部走去。
  长离回望了一眼,疑道:“朱明帖不带走?”
  “要靠它们暂时遏制灵流,虽然有些可惜,但当务之急是离开这地方。”钟明烛边走边往前,可走了一段却发现长离没跟来,回头一看,发现她仍站在原处盯着那具骨架,不知在想什么。
  她只得折回去:“怎么不走?”
  长离则有些答非所问:“真是真龙之骨。”
  “那又如何?你还想带走?”钟明烛挑了挑眉,“这玩意这么大,你可挪不动,至少要有你孤鸿师祖的本事才行。”
  “小师叔说医治你灵海的损伤,需要真龙之骨。”
  钟明烛愣了愣,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中顿时闪过忍俊之意,很快,那份忍俊就变成了感慨,她摸了摸鼻子,笑着摇了摇头,笑容有些无奈,眼中却无一丝轻佻戏谑,而后,她长长吐了口气,走到长离身后忽地一把从后抱住她,下巴搁长离肩头蹭了蹭,看对方像小动物般睁大眼转过头才笑嘻嘻道:“也不急在一时?若真如此,回云浮山后求孤鸿师祖帮忙也不晚。”
  “嗯。”长离应道,声音闷闷的。
  钟明烛注意到长离的脸红了,耳朵也红了,眼中忽地闪过复杂的情绪,她的手紧了紧,之后猛地闭上眼,低下头,额头抵着长离肩膀,长长叹了一口气才松开,轻声道:“走吧。”
  到玄武尾端,钟明烛端详了片刻最后那截尾骨,然后领着长离往尾骨尖端所指的方向而去,便走便解释道:“此骨为阵眼,灵力便以此为中心流动,有入必有出,灵力自首流入,再由尾部流出,才能轮回不止,小镜湖为灵力流入之地,当时你试图逆流而前,所以才阻力重重。”她说着手指一弹,二人面前立即浮现出灵力流淌之势头,“而尾部所指是灵力出处,我们往那个方向走,就算不花力气,也会被推着出去。”
  “原来如此。”
  没多久,她们就走到了最边缘的方柱处,当真如钟明烛所言,才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长离就觉得背后有灵力大量涌过来,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推着她往前。
  她揽住钟明烛,手捻法印,身子似箭似的窜了出去,跃入灵流中,没多久就觉得冰冷的水自四面八方涌来。
  和来时一样,出口同样是崎岖的水路,她张开结界护住自己和钟明烛,不知在黑暗中潜行了多久,她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四周的水势也缓了下来,四下一看,发现不远处水流汹涌,像是急速前行的白龙,可置身之处的水却很平静。
  钟明烛道:“这里应是一个水潭,而那里是作为秘境出口的暗流,静水深处有暗流很常见,我们刚刚被推了出来。”她指了指顶上光线来源,“那是水面。”
  长离立即带着她往那而去,无灵流阻扰,她在水中行动和在陆上一样敏捷,潭水约莫有数百丈深,可她顷刻间就带着钟明烛跃出水面,稳稳地落在了水潭边上的青石上。
  只见四周阳光明媚,山清水秀,近处是一处飞驰而下的瀑布,水花溅到两人身上,轰鸣的水声中鸟啼虫鸣不绝于耳。
  终于出来了,长离暗暗叹道,可下一瞬她就觉附近景象极其熟悉。
  尤其是那瀑布,山体自上而下呈现出三层阶梯之势,水流冲撞出的水雾闪烁着银光,好似三朵祥云。
  “这是……”长离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很快就发现映入眼帘的一草一木皆是熟悉的模样,紧邻着水潭的是一株翠竹,竹杆上残留着浅浅的痕迹,是竹枝被折断后留下的。
  “三迭瀑?”钟明烛声音中亦满是怀疑,她似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声音也大了不少,“这里是云浮山!”
  那秘境出口竟在天台峰下。
  前不久她们还在距离云浮山好几日行程的小镜湖畔,命悬一线,此时竟已回到了宗门内。
  “这是真的么?”长离喃喃道,虽再三确认,话中仍带有怀疑。
  纵是亲身经历,也虚幻得犹如梦境一般,叫人不禁觉得只是镜花水月,空喜一场。
  尤其是天台峰无他人居住,如此安静,说是幻境也不会惹人怀疑。
  被困在六合塔那么久,她总是对幻觉之类特别敏感,生怕再度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钟明烛拍了拍她的手臂以作安抚,忖道:“我们马上去天一峰,风师哥说掌门师伯亲自镇守山门,他必定在那,到时就知是不是真的了。”
  “好。”
  长离的飞剑已遗失,二人共乘钟明烛的飞剑往天一峰而去。
  天台峰为天一宗七峰最末,去天一峰途中会经过玉珑、廊回、不语三峰,长离发现那里虽然有灵气残留,可是广场上不见半个人影,看上去有些像当初千面偃入侵时的情形,除了迎战众人,其余低阶弟子皆退去了七峰之外的谷地,可环顾四周,并无交战迹象,她不禁念道:“奇怪。”
  行至天一峰附近,钟明烛忽然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朝山顶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惊色。
  下一瞬,就见一行人自飞快地从太乙广场往这边赶来。
  为首一人身着紫袍,正是云逸。
  长离心中道云浮山有护山大阵,稍有风吹草动都会惊动主峰,想来她们一出现在天台峰,云逸就察觉到了,是以立刻另人前来一探究竟。
  看来不是幻象了,她松了口气,见云逸至面前,立即行礼道:“云师兄。”
  很快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云逸面上无一丝笑意,甚至像是覆着一层薄霜,和以往那个总挂着温和笑容的宗主判若两人,他手执法器,竟是备战姿态,而身后跟着的十几人皆是元婴修为的精锐,也都法器在手,剑拔弩张,看起来随时都会出手。
  长离第一反应是自己未经山门就回了宗门之举冲撞了门规,可很快就意识到云逸并没有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后的钟明烛,利剑似的目光中带着愤怒和憎恨,以及还有几分似是忌惮的情绪。
  看起来就像是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叫自己不得掉以轻心。
  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来得及问,就听云逸道:“小师妹,你且随你肖师姐去真武殿候命。”
  肖月点了点头,自云逸身后出来,示意长离跟上。
  “可阿烛她……”长离看了一眼钟明烛,却对上对方安抚似的微笑。
  “师父,旅途操劳,你先去休息吧。”她看了看脚下的飞剑,摊了摊手,“师伯可否借一把飞剑?”
  云逸手一张,一把飞剑立即停在了钟明烛身侧。
  钟明烛跳上飞剑,然后笑道:“不知宗主师伯有何事找我。”
  “带走。”云逸冷冷打量了她一番,随后一声令下,除肖月外的弟子立即分作两排,将钟明烛围住,然后带着她往天一峰顶而去。
  “云师兄?”长离下意识想跟上,却被肖月拦住,后者朝她摇了摇头道:“小师妹,稍安勿躁,大师伯在真武殿等你。”
  长离又看了钟明烛一眼,咬了咬下唇,随后飞快地往真武殿而去,她飞得极快,眨眼就将肖月甩在身后。
  到了太乙广场上方,她一眼就认出伫立在广场正中那身黑袍。
  “师父。”她连放慢的动作都没有,直接在距地面十几丈高的地方就跳下飞剑,落在吴回面上,匆匆一行礼就焦急道,“发生什么了?云师兄为何要带走阿烛?”
  “下山一趟,知道行礼了,有长进。”吴回打量着她,却答非所问,“功力也突飞猛进,果然当初我那入世之言没有说错。”
  “师父!”长离根本无心听这些,她看出云逸面色不善,显然是针对钟明烛,不由得心乱如麻,“阿烛她……”
  “你虽铸下大错,但念你无心,宗主答应不予追究。”吴回厉声打断她,“但那孽畜,决不可饶。”
  决不可饶?
  那四字不咎于惊雷,长离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就急道:“阿烛她虽性子顽劣,肆意无礼,可远不至死。”
  她用力握紧手,指尖扣入掌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心想:莫非是我和她的事被师父知道,而师父容不得此事,可师父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风师侄前一步回来告知了云师兄?
  如此想着,她脱口道:“师父,此事非一人之责,若要降罚,弟子难逃其咎,还望师父明察。”
  “你说什么?”吴回重重一甩袖,声音愈发严厉,“那孽畜欲颠覆我天一宗,你竟知晓?”
  “什么?”长离眼中为震惊占满,她第一次露出如此明显的表情,“颠覆师门?”
  “哼!你既被瞒在鼓中,一无所知,就少说几句!”
  这时,山头忽地传来剧烈的灵力震动,似乎是有灵符被引爆,显然,有人在那里交手。
  长离顿时想到了当日竹茂林交给钟明烛的灵符,自小镜湖一役后,她手中还剩下数枚,刚刚那张,灵纹呈淡绿色,俨然出自竹茂林之手。
  “这是怎么回事……”长离摇了摇头,只觉天旋地转,无力地往后退了一步,视线在山顶和吴回身上来回,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片刻前,她还在为重归师门而欣慰。
  “你在这好好反思。”吴回手一挥,张开结界将长离罩住,然后身影一晃就往山顶而去。
  又有几张灵符被炸开,其中一枚甚至令最高处那块万年不化的坚冰化作了水汽,露出里面黑黝黝的山体。
  不行……我不能就在这等着……
  长离往前走了一步,却很快被结界挡回。
  她眼眶发红,一掌重重挥向结界,守在一边的肖月见状连忙道:“小师妹,你冷静些。”
  “不管是什么……”长离看也不看她,好似身边根本没有人一般,“至少我要亲眼看到!”
  凛冽的剑气冲天而起,连带着每一寸空气都染上寒芒,逼得肖月退到了广场边缘才免受波及,而广场正中只剩下一团模糊的残影。
  那袭白衣已与山头的雪色融为一体。
  一至山顶,长离就看到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
  鲜红色的血在雪地上勾画妖娆的图腾,似是怒放的鲜花,又像是燃烧的火焰,钟明烛本身着白衣,可如今那身白衣已被血染红,她单膝跪在血色正中,血不停落下,从她身上各处。
  肩膀,手臂,背后,侧腰……
  只不过片刻功夫,她已浑身是伤,白皙的脸庞也被血污覆盖,连那双浅色的眼眸都似染上了鲜血的暗色。
  云逸身后有几个弟子也负了伤,应是被钟明烛的灵符所伤。
  云逸没有料到她还藏着如此厉害的灵符,是以避之不及,若非有护山大阵庇护,那几个弟子必然要死于非命。
  吴回正在替那几个弟子疗伤,而云逸满面怒容:“魔头,莫以为拖延下去就会来有人来帮你,陆临已被我们困在半路,今日你必死无疑!”
  他手中法器一扬,灵力凝结成的利刃就暴雨似的冲向钟明烛,钟明烛掷出一方白玉匣,挡下了大部分灵刃,可还是有七八枚落在了她身上,在她手臂和腿上添了几道伤痕,还有一枚径直穿胸而过,血雾自背后散开,又在雪地上涂下厚重的一笔。
  “不要!”长离冲了过去,什么冷静、理智、门规戒律统统都被抛弃,一见到那身血色,她便觉整个心都似被揉碎了一般,痛得无以复加,恨不能以身代替钟明烛去承受这些伤害。她挡在云逸身前,拦住他下一个攻击,有些语无伦次道:“云师兄,她、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长离!你让开!不要执迷不悟!”云逸喝道,他从未如此不留情面地对待长离,这次,他甚至摆出了宗主的架势,命令长离不要插手。
  长离被他推开,踉跄了几步,视线落在钟明烛身上。
  钟明烛也看到了她,她眯了眯眼,勾起了嘴角,竟笑了起来。
  若是她脸上没有那些血污,看起来就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不好!”长离忽地听到吴回的声音。
  只见地上的血迹上腾起异样的光纹,下一瞬,锁链碎裂的声音响起,同时,鹅黄色的身影自雪中腾空而起,狞笑着朝长离扑来。
  长离认出那双细长的眸子,她才发觉钟明烛身后竟还有别人,而且还是千面偃。
  她忽地想到吴回所说的“颠覆天一宗”。
  消瘦的手上筋骨尽显,五指作爪,毫不留情抓向她面门。
  若被抓住,必定头骨碎裂。
  可她的注意力却仍在钟明烛唇角的笑意上,就像是被锁在了那,无法逃离。
  在锋利的指尖即将触及她时,剑啸声拖曳出悠长的余音,清亮的剑光覆住那身鹅黄色的道袍,刻下细密的网。
  随后,那前一刻还不可一世的身影就变得四分五裂,在千钧一发之际,吴回一出手就是上百剑,将千面偃斩杀。
  千面偃的身子就在长离眼前碎裂,却没有飞出一滴血。
  四散的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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