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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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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日子比之前不知道有趣多少。
  虽然剑法还是没长进就是了。
  春去秋来,起初钟明烛还能记得一年一月的变化,时间久了便渐渐看淡了。
  吐纳的时间从最初的几个时辰变成几天,十几天,甚至数月。
  天一宗功法包罗万象,她沉浸于其中,又有长离相伴,不觉时日枯燥,反而寻得诸多乐趣。
  时光荏苒,弹指便是百年。
  当钟明烛将不少中高阶的阵法都摸索透,并且能勉强将长离传授的几百套剑法比划得足以糊弄外行人时,传来西南有妖兽作祟的消息,天一宗欲派弟子下山,与正道其余宗门合作诛妖。
  在此之前,是天一宗百年一度的宗门大会,两件事合一起,云逸便决定以比斗的方式选出下山诛妖的人选。
  毕竟诛妖这种事,虽可以有机会扬名立万,但稍有不慎便会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有人想去,也有人不想去,而想去的人也不见得有足够实力,万一派出的弟子还没走几步就被妖兽叼走了,天一宗难免颜面无光,于是就想了个妥善的主意,欲前去诛妖的弟子自行报名参加比斗,前三十名方可下山。
  钟明烛想也没想就报了名,此前偶尔下山过几次,都是在附近城镇,至多去送个信什么的,记忆最深一次是随长离去了一趟逐浪城,好像是城主诞辰,对方亲自送来了请帖。
  都是平平无奇的经历,钟明烛连去回想都嫌麻烦。
  这次,终于让她盼来了值得期待的。
  ——这可是讨伐妖兽,多么令人热血沸腾啊。
  她勾起嘴角,仿佛看到血之花在眼前绽放。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埋伏笔
  然后马上就可以下山了(撒花
  至于师父为什么不直接自己下山历练,因为她没想到啊,不要为难一个宅了两百年的人(殴


第12章 
  自山脚看,云浮山不过长数百里,即地处平原之地,也算不得什么名山。
  名为“云浮”,只是因为山中多雾,似浮云缭绕。
  山上无庙宇,无宗祠,山下居民欲入山打猎采摘,往往都会止步于山腰,再往前便是山道奇诡,雾气蔽日,难以辨明方向,极易走失。外来有求索者入山,返者仅五成。
  有人道山中有仙人,也有人道那哪里是仙人,分明是妖,食人精魄。
  天一宗山门百年一开,人间已过三世,传下的也只有些无稽之谈。
  又有哪个凡人能想到,他们眼中的小山丘,实则延绵数千里,拥峰峦无数,云海之上还盘踞着今世第一大仙宗。
  自山道起雾开始,就已经进入护山大阵范围了。
  无仙根,或者心怀叵测者,就算在山道上徘徊一辈子,都无法到达山门前。
  钟明烛盘腿坐在飞剑上,飞剑放大了数倍,还垫了个蒲团,是以久坐也不会嫌不舒服,她手里抱着一大罐蜜渍果脯,嘴里叼着一片,眼睛却专注地望着眼前飘浮着的空白画卷,眉头微蹙,不时扬手,将几点辉光打入画卷中。
  那其实并非空白画卷,若用灵识探寻,便可发现上面已经布满了光点,颜色不一,细小的纹理在其中慢慢流淌,因为太多了,乍一看显得杂乱无章。
  “阿烛,你在做什么?”丁灵云踩着飞剑路过,看到钟明烛正在半空抱着一罐蜜饯啃,便凑过了瞅了两眼。
  钟明烛眼皮都没抬,吞了几下将那块果脯咽下去,才慢条斯理道:“我在准备比斗。”
  说着又往画卷中打了一道光,而后才看向丁灵云,将手里的罐子递过去,问:“要么?”
  “这是画的什么?”丁灵云说着毫不客气地在她身边坐下,捏了片果脯,往画卷上那浩瀚星辰似的光点上瞄了一眼,顿时觉得一阵眼花缭乱。
  她的脸不像当年那么圆了,下巴尖尖的,退去了小孩子的稚气,不过眼睛还保留有当初的可爱。她如今是回廊峰主卢忘尘的亲传弟子,回廊峰为术法一脉,丁灵云的五行之法已有小成,筑基后期,被认为是新一代弟子中仅次于风海楼的人物。
  当年钟明烛被长离挑走,又三个月不见踪影,丁灵云觉得自己的友情被背叛,一度想将她从自己好友名单上除名,再见面,已经是大半年后。
  先是听她绘声绘色讲了被长离困在天台峰整整三个月的悲惨遭遇,又听她讲了长离收她为弟子的原委,最后从她那拿到了几套“长离仙子亲赐的剑谱”,两人即刻冰释前嫌。丁灵云还告诉她,南司楚回了老家,临走前发誓有朝一日要将钟明烛挫骨扬灰。对此钟明烛只懒洋洋摊手,然后嘿嘿一笑,道:“我师父是长离仙子,他敢吗?”
  看得丁灵云差点又想揍她了,最后看在那几套剑谱的份上放过了她。长离的剑谱皆是自吴回长老那得来,其他几峰没有复本,修士施法,以法器为媒介,她的法器则是剑,学了那几套剑法后无异于如虎添翼。作为交换,她偶尔会在钟明烛炼阵时施以援手。
  “杀手锏!”钟明烛点了画卷一下,将其收了起来,“啊说起来太麻烦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你多小心,这次有一百五十多人参加呢,其中有七十多金丹修为的。”丁灵云抿了抿嘴,吃完那片果脯后又瞄上了罐子里剩下的,也不和钟明烛客气,伸手就去拿,一边还要落数她,“唉,若你能得长离仙子真传就万无一失了,筑基期的剑修可与金丹期的其他修士持平,长离仙子的话,大概筑基初就能对战金丹末期了。”
  一天不夸我师父会死吗?
  “走了走了,比斗不要让我遇到你。”钟明烛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罐子丢给丁灵云,踏着飞剑就回天台峰了。
  丁灵云一脸满意将那罐果脯收了起来。
  同为外门弟子的时期,她有幸尝过钟明烛的手艺,这么一大罐,赚了。
  回到住所,钟明烛一眼就看到长离坐在院子里,而对面有个银发黑袍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重明居看到客人。
  “师父,我回来了。”落地后,她和长离打了个招呼,就往那黑衣人看去,发现对方虽然一头银发,模样却是个女童。
  约莫十一二岁,比她入门时候年纪还小,手里捧着一杯茶坐在椅子上,双脚悬空,不停晃荡着,面前摆了个空碟子,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的模样。
  难道是新入门的弟子?
  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新入门的弟子皆是青衫,而且也不可能出现在天台峰,还和长离相对而坐。
  “这就是你收来的徒弟?”女童问长离,看都没看钟明烛一眼,声音软软的,有些有气无力,像是在犯困一样。
  “是。”长离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瞥见钟明烛脸上的疑惑,便向她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叔。”
  “龙田鲤。”银发女童补充道。
  钟明烛震惊了。
  这个名字她当然还记得,当年就是因为觉得这名字很有趣才会揭了那玉牒,之后才得以遇到长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遇到她发布的任务,还耿耿于怀了很久。
  自从知道龙田鲤是怀有千年修为的化神期长老,她一直以为会是个白发老妪或者是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个十多岁女童。虽然一头白发,但配着那张稚嫩的脸庞,根本就没有苍老的感觉,反而有种别样的超然感。
  “太师叔好,我叫钟明烛。”她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抬起头后眼神里还是满满的好奇,仔细打量着龙田鲤的脸,试图找出一丝皱纹来。
  注意到她的眼神,龙田鲤问:“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是这个模样?”
  钟明烛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活了上千年却长这样,很难叫人不在意啊。
  “你不怕我?”龙田鲤还是那副困倦的模样,却稍稍侧过头,打量起钟明烛。
  “为什么要怕你?”钟明烛不解,下一瞬便见龙田鲤眸底掠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还未及分辨那是什么,便觉一股灵压迎面而来。
  难以形容的强大,钟明烛觉得自己仿佛只是洪流中的一粒米粟,顷刻便会被压得粉碎。浅色的眸子里倒映出飞扬的白发,龙田鲤还是捧着茶坐在那,可她却觉得前额被什么刺透,探入了灵海。
  剧烈的疼痛自灵海深处传来,破碎的画面在眼前飞旋,有与长离一起的,也有外门弟子时期的,最后停留在缓缓流淌的鲜血中。
  她试图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几乎要将身体都撕裂疼痛毫不留情地侵入每一个关节,就在她觉得自己快无法承受的时候,身子忽然一轻。
  空气与灵力一起涌入心脾,她大口喘着气,像刚被救上岸的溺水者,睁着眼却只能看到一片混沌,周围一切都迷迷糊糊的,索性直接闭上眼。
  终于能发声时,她骂了一句脏话,然后上气不接下气瘫软了身子想往一边倒下,但立刻被扯住了。
  “站稳。”耳边传来这般嘱咐。
  她才发现正处在高空,确切来说,正站在长离飞剑上,更确切一点,是倚在长离怀中。被冷香包围,她的个子快和长离差不多高了,无需抬头,就可以看见她修长的睫毛,以及睫毛下漆黑的眼眸。
  漆黑如浓墨,却比墨色多了几分清亮。
  更像星辰闪耀的夜空吧,钟明烛昏沉沉地想。
  长离左手揽着她,右手握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还有数不清的剑影绕着她不停旋转,发出阵阵清啸,正在与那股灵压对抗。
  “不知师叔此举何意?”她一眼不眨看着住所方向,问道。
  从开始到结束其实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那偌大的庭院如今看起来只是个小黑点,长离速度之快可见一斑。
  “离儿的身手见长了呢。”龙田鲤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回来吧。”
  “是。”长离答应后就松开剑,那些剑影长吟了一声与那柄剑合为一体,原来都是自那剑中分出的剑气。
  之后钟明烛觉得眼前一花,便又站回了院子里,她还有点头晕,所以抱着长离的胳膊不放,瞪了龙田鲤半晌忽而怒道:
  “就算这样我也不怕你。”
  “哦?倒是有骨气。”龙田鲤放下茶杯,自椅子上跳下来,朝她走过来。
  长离见状不动神色将钟明烛塞到自己身后,将方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不知师叔此举何意?”
  “这么胆大包天的小崽子,我看看她是不是被人夺舍了。”龙田鲤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仿佛刚刚只是给钟明烛把了个脉,而不是将她的灵海搅了一番似的,末了还轻描淡写加了句保证,“安心,死不了的,死了我负责给她重塑肉身召回三魂六魄。”
  这种话根本不会让人安心好吗!
  磨了磨牙,钟明烛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她回想起当初看到的第一份任务末尾重复了三遍的话,顿时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一点都不好笑了。
  这老太婆肯定是个疯子!
  她斜眼看着走到自己身前的银发女童,故意抬高下巴,自牙缝里挤出不冷不热的声音:“那太师叔可有发现我被何人夺舍。”
  “没有,你这自寻死路的性格大约是天生的。”龙田鲤打了个哈欠,像是彻底失了和她计较的兴致,“不过你灵海有一处缺损,可是受过伤?”
  “受伤?”钟明烛一愣,寻思道自己似乎没受过什么伤,而后想起最初被邪修所掳之事,心想只会和那个有关,便将其一一说来。
  “原来如此。”龙田鲤点了点头道,“你失忆应当和那处灵海受损有关。”
  “可有办法救治?”对于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钟明烛还是有点好奇的。
  龙田鲤却摇了摇头,答道:“灵海与仙骨为一体,修复灵海与重铸仙骨方法一致,在连山经上曾有记载,但我手上只有残本,只提及所需的部分灵材,而无炼药之法。”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那灵物十分罕见,说不定已经绝迹,即使有炼药之法也难以凑齐素材,再者从未在其他记载上见过重铸仙骨之法,连山经上所言也不可尽信。”
  说到医药相关时,她语气中的困倦一扫而空,时而热切时而惋惜,表情也丰富了许多。
  “不知需要那些灵物?”
  “残片上记了的是真龙之骨和女娲大神补天的五色石。”
  “啊,那的确是……”钟明烛摸了摸鼻子,干笑起来。
  真龙为神,下界哪里还有踪迹,而那五色石石根本就是上古神话中才有的,连是否存在都不得而知,就算存在,要集齐这两样怕是比渡劫飞升还难。
  看来只能继续猜了,自己以前是怎样的人,不过还是稍微有些遗憾的。
  她揉了揉额心,轻轻叹了一口气,长离看了她一眼,很快移开目光。
  又喝了几杯茶,龙田鲤才告辞,她没有御剑,而是招来了一只白鹤。当白鹤展开翅膀,驮着银发黑衣的女童翩然往西边她所居之处而去时,看起来美不胜收。
  然而钟明烛却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扬了扬眉,而后忍不住笑起来。
  “是驾鹤西去呢。”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一拍脑门,痛心疾首地皱起眉,过了一会儿闷闷地出声:“师父……”
  “何事?”
  “你可知道我这个太师叔,是姓龙还是龙田?”问完她突然想到长离没有姓,于是又追加了一种可能,“还是无姓,名龙田鲤?”
  长离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开口,神色如常道:“不知道,你该练剑了。”
  “哦……”钟明烛干巴巴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听到了长离地声音。
  “五百年前,师叔炼丹时出了意外。”
  只此一句,说完她就落座于琴台前,单手一抚,细细聆听拨弄出几个音节,之后调节起琴弦来。
  那张五弦琴是钟明烛炼器所得,用了桐木、鲛绡、银沙还有一点赤金,琴音蕴含灵力,可作法器,不过她们两人似乎都用不上,就在院中添了座琴台,闲暇时奏一曲以消磨时光。
  离开院子不久,身后便传来琴声,钟明烛却还想着长离对她说的那句话。
  乍听之下有些莫名,她也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告诉她龙田鲤这副模样的原因,她本以为长离定然不知道的,所以根本没有想到去问她。
  龙田鲤照顾长离到九岁,那九岁之前的长离大抵还不像后来那般冷若霜雪,可能那时候也曾好奇过,还问了。
  没有人出生就是个冰渣子。
  还有三个月就是大会了,看着远方延绵不绝的山脉,她又想到了这茬。
  需要在此之前炼出本命法器,时间有点紧,不过有师父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决定练完这该死的剑就去找长离一起开炼炉,继而又想,若是没挤进前三十,到时候求师父偷偷带她下山,成功几率有多少。
  “大概五成吧。”她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感到有些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和前一章相比变了许多是因为已经相处一百年了
  虽然还是冷淡但为人处事的道理都知道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样对什么都无动于衷了


第13章 
  祭天大典,百年一次,是天一宗各峰切磋论道的盛典。
  先是拜祭天一道人,而后宗主授道,继而是四灵诛邪阵的演示,云逸分二十八虚影,据四方之位,长剑齐舞,万般变化俱在此阵中。
  当年四灵诛邪阵被千面偃所破,百年来云逸一直致力于完善此阵,演示亦是希望门人观之能有所感悟。
  上一次大典时,钟明烛尚是外门弟子,没有资格上天一峰,而这次,她凭借长离仙子亲传这层身份,占据了个好席位。每一脉师长都会择一弟子侍于左右,有点类似凡间的书僮,天台峰只她一人,便当仁不让担起了给长离端茶倒水的工作。相比起来,长离仙子竟会出席这一点更叫人吃惊,素衣清颜,往那一坐,就吸引了大半目光。
  她本没打算来,不过钟明烛说想来观摩这套阵法,便依了她。
  四灵诛邪阵是天一道人观星辰演变有感而作,蕴含万物苏生之理,钟明烛看了一会儿,却觉得那阵法虽精巧,却非攻亦非守,看起来单纯只是依据星宿变化踩位而已。
  “师父,你能破阵吗?”她低声问长离。
  长离闻言看向那套阵法,沉吟半晌,答道:“尚无破解之法。”
  “何故?”钟明烛不解,她觉得上次长离用来和龙田鲤对峙的剑阵威慑力都要强一些。
  “钟师妹稍安勿躁。”出声的却是风海楼,云逸在演示阵法,他闲来无事就来找钟明烛打算与她探讨一番,刚过来就听到她的提问,这次换他露出得意的表情了,向长离行过礼后就在钟明烛边上坐下,示意她继续看。
  没过多久,忽然有一物飞入那虚影所化的阵法中,钟明烛眼尖地看出那是一尊塔形法器,由赤金打造。
  塔可镇万物,擅守,若是以赤金炼就,便是防御最强的法器,下一瞬,便见阵中爆发出摄人的威压,只一瞬就将那塔形法器碾得粉碎。
  在场门人无不动容。
  之后,那阵又恢复了此前的平静。
  钟明烛似乎也看呆了,眸中浮现出异样的神采,过了很久才悠悠吐了一口气,道:“我懂了,是……天道吧。”
  上古有天演者,观星象推演天下之势,而星象即天道之相,那四灵诛邪阵排的是井然有序的天象,若有外来者,即是扰乱秩序,为天道不容。
  “哈哈,我就知道钟师妹于此道有天赋。”风海楼笑了起来,“此阵威力不可估量,屡次助我天一宗驱除强敌。”
  “哦?我倒是听说上次那个千什么的破了阵大摇大摆到了主峰后山。”
  ——多亏我师父,不然这天一宗怕是已经完蛋了。
  后半句她没说出来,毕竟是大典上,她不想再遇到一个龙田鲤。
  被她这么一呛,风海楼面上露出几分黯然,当年他尚未结丹,没能亲眼见一见千面偃,只知道那一战危急之际,师父险些自爆元婴,不过他很快又再度打起精神,带着几分强势的口气说:“当时是准备仓促,列阵弟子中有不少还不熟悉步法,才会被那厮破了阵。”
  “就算是未准备周全,也不至于被初见之人破了去吧?”钟明烛玩味地一挑眉,反驳道,“我倒觉得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师父你说是不是?”
  他们讨论时,长离始终一副游离事外的表情,这时被钟明烛的问题拉回注意,她看了那神色张扬的少女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而是回想起当年的事来。
  千面偃离开后,师父和两位师叔找了她询问当时的情况,还做出了一些推测,她当时对什么都不在意,是以没有刻意去记,但终归是听到了的,思考了一会儿就回想起来。
  “木师叔说,千面偃可能是昆吾城陆离的传人。”
  当时木丹心只是随口推测,并无实据,后来千面偃销声匿迹,便更加无从追查。
  “那就是了。”风海楼一捶掌,声音精神了不少,“七百年前祭天大典之时,昆吾城二城主陆离率众多高手攻入云浮山,欲夺本门至宝苍梧剑,最后溃败于四灵诛邪阵下。”
  “陆离是谁?”钟明烛问。
  风海楼清了清嗓子,细细与她说起当年的事。
  西南有山名昆吾,山下多赤金,两千年前魔尊陆临于昆吾山巅筑城,名即昆吾,毗邻妖之国,如今是邪道最猖獗的地带。陆离即陆临之弟,七百年前就已是化神修为,当时孤鸿尊者远赴东海寻机缘,陆离伺机来犯,当时宗主还是木丹心,在宗门外十里布四灵诛邪阵,击溃了来犯的邪修,陆离本人亦在此战中受重伤,如今不知存活。
  多半是死了吧,钟明烛心想。
  “为什么他们都想夺苍梧剑?那剑很厉害吗?”
  “苍梧剑是当世第一利器。”风海楼很是自豪地说,“遭人觊觎很正常。”
  “你见过吗?”钟明烛记得那苍梧剑是一把木剑,一把木剑却是世上最锋利的武器,她觉得有些稀奇。
  “没有,此剑存于后山宝库,即便是三大长老亦不得擅动,若想动用此剑,需宗主以及各峰主首肯,非危难之际不现。”
  “希望能有缘一见。”钟明烛惋惜地轻叹。
  比如说在有生之年宗门再造些祸事之类的,当然,这句话也被她藏在心里了。
  接着又和风海楼探讨了些符箓以及风水之事,大典第一天就过去了。
  次日便是众目所盼的弟子演武。
  参与者总计一百五十二名,抽签决定对手,胜者进入下一轮,以此类推。
  因为时间紧张,担心出现双方势均力敌只守不攻导致耗时数月才决出胜负的情况,云逸想了一个办法,在比斗开始后场地会渐渐缩小,两个时辰后收束至仅能容一人,先出边界者即落败。
  最后第三轮的胜者以及败者中坚持时间较长的十一位可下山诛妖。
  至于因为抽签导致的强者提前会面,弱者反而得到机会进入下一轮这样的情况,云逸轻描淡写道机运亦是实力的一环。
  “一切皆是机缘。”
  钟明烛总算是知道风海楼那开口闭口就是机缘的习惯是从哪来的了,她算了一下,需要赢三场,或者第三场坚持足够多的时间才能有下山机会。
  “希望是筑基期的好伙伴。”她按住抽签用的法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然后就看到了自己对手的名字。
  ——季彤崖。
  “那是和我一脉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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