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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符[g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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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见活葬尸被这小丫头拖住,迅速打个手势,悄悄领着两个年轻人悄悄往底舱去。
王二狗子见状,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暗骂,脸上作出慌张的模样,喊了句:“小池子你顶住,我去叫你师父!”飞快地绕过活葬尸朝着老者他们跑去。
一个年轻人突然转身大叫声:“去死吧!”一脚踹在王二狗的胸口,踹得他倒翻个跟斗,撞在棺材上。
那活葬尸却忽然发出声大吼,扭头就朝那年轻人扑了过去。
那年轻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被活葬尸有力的双爪插进了肩膀,生生地被撕成了两半,内脏伴随着满天血雾浇下。
老者悲恸地喊出声:“大根子!”
另一名年轻人大喊:“爷爷,走!”已经抢先一步朝着楼下跑去。
那活葬尸扬起头,任由那落下的血和尸块淋得它满头满脸。
王二狗撞在青铜棺上,浑身骨头都在痛。他咬牙忍住,把手里的符悄悄地贴到了自己的身上。这道符是他刚才从大根子身上揭下来的,也正是因为他揭走了大根子的符,活葬尸才扑向了大根子。
龙池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年轻人和他爷爷已经一前一后下到底舱。
底舱下传来年轻人惊喜的喊声:“爷爷,有宝物!”
那老者大喊:“别动——”那声音极大,像是用足的全身的力气,喊得声嘶力竭。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凄厉的鬼叫,那叫声震得龙池的脑袋里像有无数的钢针在扎,头晕目眩,耳朵里响起嗡鸣声。
王二狗抱住头,痛得连声惨叫。
活葬尸像是愤怒至极,吼叫着像头野兽似的追去了底舱。
底舱下传来打斗声、惨叫声和隐约有人落水的声响。
王二狗突然来到她的身边,稍作迟疑,把从大根子那抢来的符贴在了龙池的身上,推了把龙池,说:“快走。”
龙池立刻伸手想把符揭下来还给二狗子,被二狗子一把按住。
二狗子说:“我还有。”说完,趴到地上,在新鲜的碎尸堆中飞快地翻找,连沾得浑身是血也顾不上。
龙池赶紧跟着一起翻尸块。
二狗子的呼吸急促神情慌乱,显得极其惊恐,他不时望向底舱入口和朝天花板上的青铜盖。
浓郁的鬼雾顺着天花板往下渗,船舱里的阴气越来越重。
二狗子浑身都在颤抖。
忽然,他在角落中摸到一张黄色的符纸。
他看了眼,如同找到救命宝贝,赶紧贴在了胸前,焦急地对龙池说:“找到了,赶紧找出路。”忧心忡忡地看向头顶的出口。
龙池知道头顶的出路被船主女鬼堵住,如今他们只能从底舱尸怪的通道出去。她说道:“二狗子,底舱有条出路!”
底舱又传来活葬尸的吼声,跟着便是沉闷的脚步声传到楼梯口,似踩着楼梯往上。
二狗子指指头上的舱壁角落,像壁虎似的飞快地爬上去。
龙池见状,将剑收回身后的剑鞘,麻利地爬到另一个角落。她的身子贴着墙角缝,双手和双腿用力地撑在墙壁上稳住身子。
顺着顶板渗下来的鬼雾弥漫到龙池的跟前。
那活葬尸也踩着楼梯,一步步地往上走来。
龙池看看活葬尸,再看看在面前聚成团的鬼雾,欲哭无泪。
活葬尸上来后,站在楼梯口环顾四周,那双瞪得像铜铃似的绿幽幽的眼睛不断地打量王二狗和龙池藏身的船舱角落,似在琢磨那里到底有没有东西。
突然,一张鬼脸浮现在船舱壁上,活葬尸像看到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踉跄着退了一步。
紧跟着有“嘻嘻嘻嘻”的笑声在船舱中回荡。
二狗子惊恐地看着活葬尸和那鬼脸,无声地对龙池说:想办法。
龙池实在无计可施,她心思略动,眼珠子一转,对着面前的鬼脸陪了个笑脸,亲热地喊了声:“姐姐。”
二狗子目瞪口呆:这时候还套近乎!和鬼套近乎!
吼!活葬尸暴吼声,挥起双臂就朝龙池扑去。
龙池大叫:“鬼姐姐救我!”
鬼雾凝成的鬼脸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朝龙池卷过去。
龙池见这招没用,活葬尸已经扑到跟前,猛地抽出剑落到地上,正要挥剑抵挡扑来的活葬尸,忽然发现那活葬尸没扑过来。她愣住了,才发现是鬼脸冲活葬尸做了个狰狞的表情,那表情甚为恐怖,似把活葬尸都吓着了。
活葬尸后退几步,不甘心地盯着龙池,又畏惧女鬼,没敢上前。
龙池又迅速露出个甜滋滋的笑脸,说:“鬼姐姐,您真好,我回去给您烧元宝。”
鬼脸也向她露出个笑脸,陡然化作一张大嘴朝龙池卷来,意图将她吞吃了。
龙池提剑就朝鬼脸刺去。
她刚动,活葬尸也发出大吼声,朝她扑过来。
龙池大喊:“二狗子,跑——”
她的话音未落,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悠长尖厉的鬼啸。那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但是比刚才的声音更加刺耳,龙池只感觉脑中一痛,瞬间一片空白。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手里的剑已经刺出去,但刺空了,面前的鬼雾消失不见。
活葬尸惊恐地四下张望,不断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龙池和二狗子趁着活葬尸六神无主之际,夺路而逃,直奔底舱。
他俩刚到楼梯口,鬼船忽然加速,船身震荡,他俩立足不稳一起跌到了楼梯下。
当然是二狗子垫底。
龙池的后脑勺撞在二狗子胸前的铁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痛得她眼前直冒金星。
二狗子推着龙池,说:“快走。”把龙池扶起来,抬眼见到舱底正中间浮起一颗幽绿色的珠子。
那珠子的下方泛着汩汩的波纹,珠子中还有半人半鱼的身影翻滚。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说:“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定水鲛珠?”他看着船舱壁上的出口,估算着距离,扭头看看梯口上方,拔腿就朝那没几步远的定水鲛珠跑去。
他刚迈出步,脚下突然被龙池绊倒,当场摔个狗吃屎。
龙池头也不回地跑到尸怪进出的洞口,边向外钻边对二狗子说:“规矩都不懂了,不想要命啦!赶紧跑。”她说着探头出去,只见鬼船的外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鬼雾,鬼雾外是因船速过快而掀起的巨浪。她催促句:“快跑!”钻出船舱就被卷进了水流中。
虽然二狗子的水性好,但是深夜的江里到处都是游尸,他不敢离了龙池。
定水鲛珠旁还有一具被活葬尸撕成两半的尸体,提醒着他。
他不再犹豫,跑到洞口前,深吸口气,一头钻了出去。他钻进水里,就感觉身旁的鬼船一下子从身边蹿了过去,他则被卷进水流中,待水流变缓后,赶紧往水面游。
他浮出水面,发现身旁没了龙池的踪影,而那艘鬼船已经跑出去很远,只能在夜里模糊地看见个影子,那速度快得真就是鬼都追不上。
二狗子大声喊:“小池子!”
四下寂静无声,连江里最常见的游尸也没有了。
第4章 水耗子 八门寨
狗子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听到龙池的回答,也没见到龙池的身影。
湍急的水流推着他往下,掀起的浪花不时浇头打下。他发现不仅鬼船跑得没影了,连何老头的渔船都不见了。他趁着自己现在还有体力,周围没有游尸,赶紧游向江岸。
他为了减少负重,把塞在胸前护身的铁板和绑在手臂、胳膊上的牛皮全部扔掉,赤膊游水。他涂在脸上的颜料和粘的小胡子被江水冲洗干净,露出白净的少年面庞,看起来约有十七八岁模样。
他如同一条飞鱼,在江里游得飞快。
龙池浮出水面,没见到有游尸,放心地朝着江岸游去。二狗子的水性好,只要不是被游尸拖住,怎么都能游上岸。
她游上岸后,发现自己被冲到滩涂村的下游。
她沿着江岸往上跑了没多久,忽然听到粗重的如同扯风箱的喘息声。她循声望去,见到有一个人躺在江边,他的半截身子泡在水里,胸口剧烈起伏。
她走过去,一眼认出这是鬼船上的那个老头。
她刚要离开,就被老者一把抓住她的腿,跟着老者嘶哑地说出两个字:“救我。”
龙池困惑地回头,她凑近了打量,才发现老者似乎伤得很重,起不了身。
她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将背在身后的剑挂在腰上,背起老者赶回家。
她扶老者在正堂的八仙桌旁坐下,去找来火折子点燃油灯。
灯光下,老者的脸色铁青,印堂发黑,嘴唇乌紫,显然是中了尸毒。
她回房,取出常备的解毒丹,取出一颗递给老者,说:“这是清心丹,能暂时缓解你中的尸毒。”
老者把药丸放在鼻间闻了闻,放进嘴里咽下,对龙池说:“谢谢。”
龙池把老者那破破烂烂的衣服掀开,他的后背有四道皮开肉绽的长伤口,像是被活葬尸的指甲划伤。伤口呈乌紫色,正往外渗黑色的血水。她问老者:“你有没有银子?”
老者的眼里划过一丝精光,不动声色地说:“再多的银子都有,不过没带在身上。”
龙池竖起两根手指,问:“二两银子,有吗?”
老者取下腰间的银袋递给龙池,说:“身上就这些。”
龙池掂了下重量,挺沉的。她取出约有二两重的一块小碎银,将余下的钱还给老者,说:“我治不了你中的尸毒,得连夜送你去镇上的济世医馆找神医。你自己用真气护住心脉,我现在去找村长借牛车送你去。你到济世医馆后,就说是尸滩子的龙池介绍你去的,找北堂未济。”
老者点头,应了声:“嗯。”
龙池提着剑,急匆匆出门,一路飞奔地赶到村长家,用力拍门,喊:“村长,村长。”
不多时,脚步声传来,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拉开门,他的手上拿着油灯,往龙池身后照了照,没见到有别人,问:“什么事?”
龙池说:“江边冲下来一个老头,让游尸挠了,还活着。麻烦您让大壮子套上牛车送他去镇上的济世医馆。”她说着把银子递给老者,说:“这是辛苦费。”
村长骂道:“那起子水匪迟早要遭天收!刚才尸滩子是不是又有鬼叫?造孽啊!”又喊:“大壮子,大壮子,别睡了!”
一个妇人恶声恶气的声音从屋里传出:“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行善积德做好事也不是这样!养牛头不容易……”
一个男人的骂声传出:“别咧咧!”
龙池回了句:“二两银子。”
那妇人的语气当即变了,连声催促:“快去快去。”
小孩子困盹的声音响起:“娘,我也去。”
那妇人又骂:“你去做什么?多晦气!睡觉!”
一个中年男人掀开门帘出来,他边走边穿鞋,说:“等我套上牛车就走。”
龙池坐着大壮子的牛车回到家,把老者扶上车,对他说:“我得赶去水寨看看,就不送你了,大壮子送你去。”
大壮子闻言,对龙池说:“小池子,你当心点,可千万别再和那些水匪逞能。”
龙池满口应下。
老者坐在板车上,尸毒让他整个人都萎靡了,他对龙池说:“小丫头,老夫沙沧枫,谢了!”他说着,抱拳对龙池拱拱手,“这恩情,老夫记下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大壮子顿时好奇:“哟,您老还是跑江湖的?”他转念一想,说:“也是,要是没点本事,哪能从那起子水匪手下逃生。”
沙沧枫默默地瞥了眼大壮子,又朝龙池拱拱手,坐着大壮子的牛车走了。
龙池心说:“什么跑江湖的,是水耗子。”她没再耽搁,飞奔着赶往上游的水寨。
上游的水寨名叫八门寨,距离滩涂村不远。从八门寨顺流放船下来,小半天时间就能到滩涂村。
八门寨的八门为奇门遁甲的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整座水寨就是一座八门大阵,如同一头庞然巨兽盘踞在江面上,过往船只如果没交够过船费,或者是船上有被他们看上的东西,经常船毁人亡。
他们不仅劫行人的船只,也劫过往的养鬼葬船。
这一段江面的冤魂厉鬼多,但是能够发出刚才那种鬼啸声,还能把青铜鬼船吓得飞逃的,肯定是来了更厉害的。
她不知道后来的那艘养鬼葬船有没有和八门寨打起来,但是可以去看个热闹,反正都是祸害人的东西,狗咬狗,满嘴毛嘛。
她从小跑得飞快,最擅长的就是跑山路,即使是在峭壁上的羊肠小道,跑起来也是如覆平地,速度比顺风顺水行船还要快。
八门寨建在宽阔的江面上,江岸两侧是陡峭的悬崖峭壁。水寨按照八卦形状建造,以大型船只配合坚固的栅栏贯联而成。
水寨里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船只都有,小的有那种只供载一两人,形如梭子,行水过江飞快的小艇,这种小艇是专程用来追逃船或跳水逃命的旅人用的。大的有三层高的楼船,雕镂画栋,金碧辉煌。夜里灯火通明,远远望去,宛若仙宫宝阙。
今夜风平浪静,圆月高照,但八门寨所处的江面上却是大雾弥漫,江水汹涌,波涛滚滚,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溅起丈高的浪花。八门寨笼罩在大雾中,半隐半现,相隔遥远也能听见水寨里传来的号子声。
“一,二,三,拉……”
“一,二,三,拉……”
整齐嘹亮的声音,似好几百个人同时喊出来的。
忽然,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
龙池陡然受惊,猛地拔剑,警惕地盯着身后的灌木丛,凝神听着灌木丛中传来的声响。那是草木树枝轻轻摇晃的声音,像有什么东西脚不沾地踩着这些植物飞快地朝她靠近。
随着声音的靠近,忽然,一道黑影从草丛中跃出。
龙池迎剑刺去,她的剑尖抵在一柄迎来的剑柄上,那剑柄上还刻有字:三途。
三途离魂剑,她师父三途道人的剑。
她赶紧收剑,喊了声:“师父。”
三途道人“嗯”了声,便凑到崖边,朝着江上的八门寨看去。
龙池好奇地看着她的师父,问:“您也听到那声鬼啸了?”
三途道人又“嗯”了声,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面打量。
龙池经常怀疑她师父是山耗子。
耗子是对盗墓者的统称,盗墓者的流派很多,外行人分不清楚,便统一划分成山耗子和水耗子。
水耗子常年行走在有船葬习俗的水域,以盗船葬棺为主,不仅盗养鬼葬船,也盗沉水葬船。山耗子则是盗掘山墓。山墓和船棺不同,船棺是顺波逐流位置不定,山墓埋下后便不会再动位置,为了防止被山耗子盗墓,通常都埋得非常隐蔽。因此,山耗子常年在山里打转,寻找山墓踪迹。
她师父,三途道人,从她记事起,就经常背着他的三途离魂剑,手里托着寻龙望气大罗盘,满山遍野地转悠。
之所以是怀疑不是确定,是因为他师父长得相貌堂堂,镇上算命的黎唐先生会看面相,和她说起她师父的面相时,说了一大堆好话,说她师父是刚正之人。
她师父教她剑术,教她要立身正,行事端,没教过她当山耗子的本事,还告诉她死人财是偏财、邪财,财中带煞,沾多了会对命数有碍,多以横死不得善终收场,吓得她都不敢拿尸滩子上那些尸体的钱去买她最喜欢吃的糖果糕。
江上大雾弥漫,什么都看不清楚,她便和自家师父扯起闲话,问:“师父,您这半个月又去哪了?”
三途道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面,“随便转转。”
龙池说:“江上全是雾,什么都看不清楚,有什么好看的。师父,我今天遇到艘青铜铸的养鬼葬船,那船只有三丈三,特别小,船上居然有活葬尸……”她话到一半,她师父忽然扭头,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她说:“您知道?”
三途道人问:“你上去了?”
龙池说:“二狗子被一伙水耗子捉上去了,我去救他。”
三途道人仔细打量龙池,没见到她受伤,也没见龙池提起二狗子受伤,淡淡地点点头,说:“你详细说说那艘船是什么样的?是不是除了活葬尸以外,还有十八只尸怪和定水鲛珠?”
龙池惊奇地叫道:“师父,您知道这船?您以前也遇到过?”
三途道人的神情顿时沉重起来,再次确定:“你上的船真有这几样?”
龙池点头。
三途道人又问:“上船的水耗子是什么人?”
“其中有一个老头姓沙,叫沙沧枫,是上船的那伙水耗子中唯一活下来的。您认识?”
“不认识,没听说过。”三途道人说着,神情更加凝重地盯着江面,说:“那艘船是太岁鬼王家的船,船上葬的是鬼太岁唯一的女儿西崖。”
龙池“哦”了声,说:“不认识。”她问:“师父,你总盯着八门寨,是不是有事?”
三途道人深深地看了眼龙池,沉声说道:“八门寨这回很可能惹上了七重葬船。”
第5章 七重楼 雾锁江
龙池刚想问七重葬船是什么,就听到八门寨中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响,其间隐约夹杂着许多人的惨叫声,以及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和落水声。原本笼罩在八门寨江面上的雾更大了,且迅速弥漫开来,瞬间将周围都罩进了黑暗中。上一刻还是月朗星稀,草木清晰可见,此刻却是伸手不见五指,森冷的寒意随着刮来的阴风,直往骨头里钻。山林里的虫鸣蛙叫声骤然消失,似呼啸又似呜咽的风声在四周回荡,分不清风是从哪个方向吹来。
草木簌簌作响,飞沙走石,风吹得龙池睁不开眼站不稳脚。
充满愤怒的鬼啸声伴着汹涌的气浪卷荡开来。
那声音尖锐凄厉,透着无尽的威势,拍山倒海般一潮潮一浪浪地拍打过来,震得龙池的耳朵嗡嗡作响,脑海中像针扎似的疼,她像是被卷进狂风中要被撕碎了。这时候,她几近本能地俯身将双手按在脚下的沙土地上,双手挥得比她挥剑还要快,拼命地刨着坑。她一边刨坑一边把自己往坑里埋,只把腿埋进去,就刨到了底下的岩石,手指刨在岩石上,刨不动了。
龙池顿时慌了神!
刨不动了!怎么办!她扬起头,下意识地要换个地方继续刨,但听“呛”地一声剑声嗡鸣,银光闪烁,凛冽的剑气弥漫开来,紧跟着空气一阵震荡。
剑气以催枯拉朽之势将周围的阴气绞散。
沉稳的男声响起:“以气驭剑,以剑破法,剑盾,起!”
“呛!”又一声剑鸣声响起,三途离魂剑飞出去,落在三途道人正前方的紧临悬崖的地方,剑入土三寸立在那,剑身不断颤抖,嗡鸣声不绝于耳,它如同疾行的小艇划破水流般破开了卷过来的阴风和鬼啸声。
三途道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并拢成剑指状驭气操控剑。
他感觉到身旁的异样,缓缓扭头,就见自家小徒弟又怂成一团蹲在地上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她的双手还保持着刨土的动作,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在坚硬的沙砾地刨出尺余深的坑,腿和屁股都埋在坑里,刨起来的土落在身上,整个人灰头土脸。如果不是一直在她身边,他都怀疑她是刚从土里钻出来的。
三途道人喝道:“起来!”
龙池吓得打个激灵,像拔萝卜似的蹭地从坑里跳起来,拔剑出鞘,提剑作出迎敌状,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相当的利落。
三途道人的脚尖挑起一颗石子朝着龙池踢过去。
龙池目不斜视,脚不离地,身子灵巧地一扭,熟练地躲开,赶紧求饶:“师父我错了。”
三途道人重重地哼了声,这不是教训徒弟的时候,暂时放过她。
龙池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家师父,发现逃过一劫,暗松口气。她说:“师父,这鬼好凶。”
三途道人说:“走!”他告诉龙池:“以真气护体,以气驭剑,以剑开路。”他说着,向龙池演示。他指向剑的指尖一挑,三途离魂剑从土里跳出来,顺着他的手指指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前方的灌木丛中飞去。他施展轻功跃起,紧跟在剑的后面,飞快前行。
龙池有样学样,但是,她的剑只飞出去一尺远就“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她赶紧拣起剑握在手里,施展轻功去追师父。
她紧跟在三途道人身边,问:“师父去哪?”
三途道人说:“跟上就知道了。”
龙池应声,跟在三途道人身后,跑到旁边的小山峰上。
这小山峰离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不远,几息的功夫就到了。峰顶是一小块平地,长满了狗尾巴草,铺满了月光,与周围被阴气笼罩的地方判若两个世界。
她站在山峰上俯瞰八角寨,仍是黑雾弥漫什么都看不见。
鬼啸声再次传来。
这次她有真气护体,早做防备,没受到那么大的冲击。她说:“师父,听这鬼啸声,它似乎很愤怒?”
三途道人面色沉沉地盯着江面,说:“何止愤怒。”
龙池说:“八门寨劫鬼船不是一回两回,好多鬼船到这里都调头,它敢过来……是和八门寨做好了打架的准备的吧?还是准备交买路钱?”
三途道人说:“七重楼是追着青铜船来的。”
他缓缓解释道:“青铜船上的定水鲛珠原是七重楼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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