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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主-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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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往来有间,近身的都是哑巴,外间却是常人,看似养尊处优,却连独处的自由都被剥夺。
  对阿欢和守礼的思念与对局势的担忧曾令我连续数月整晚失眠,而一言一行都笼罩在监察下的恐惧则又加重了这种症况。我曾日夜不宁地猜测,猜测阿欢在外面如何,有没有受诸武排挤?会不会受母亲猜忌?宫中逢高踩低,可曾欺辱于她?那一日她擅自出手打了我,会不会引起母亲不悦?她有献经之功,母亲初登基时必然不会苛待她,可武承嗣争着立为太子,会不会视她这废帝之正妻、皇帝之长媳为眼中之钉?酷吏横行,遇见谁都能咬上一口,这样的情势下,她能否稳居宫中、安然无恙?我也担心着守礼,这小儿郎心思敏悟,却极讷于言辞学问,本就是容易吃亏的脾性,母亲改元革命,他这李氏之子,废帝之嗣,是不是会受人排挤?会不会还与李旦一道上学?李旦自皇帝降为皇嗣,是会变得懂事,还是心中抑郁,变本加厉地苛待守礼?
  我花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才使得自己不再去想这些注定想不出结果的事,又花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才学会不再一遍一遍地回想我与阿欢之间的种种往事,第三年我渐渐不再担忧我们那毫无把握的未来,到最近一年,我几乎已经完全平静,除了在每个月格外脆弱的那几天里,或是某些渴望极为强烈时,才会偶然想起阿欢,而纵是想起,我也早已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旁人自我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我几乎当真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了。
  直到那个人提起“庐陵王妃”四个字。
  我已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这声音在黑夜里回响,如恶龙在山谷里咆哮般惊动。我看见自己的呼吸粗重地喷出去,因着紧张而升温,竟在这未入冬的夜里形成了一道道白汽。我的心在胸膛中狂野跳动,每一下都似要从我的胸膛中破出。我的每一步都踏在熟悉的地方,却每一步都充满了陌生的期待。
  我走进了内间,那里空空荡荡,窗外照进来的隐约星光将帘幔上青黄绛紫的颜色照得模糊不清,不知是绫是罗是绸或是缎的材料像是一团乱絮般在空中飞舞,夜风寒凉,吹得人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我的心紧紧提起,又轻轻放下,身上的汗与我的心一样一层一层地凉下去,沉在了我的衣衫上,我失落地看着洞开的窗格,泪水自眼角垂落,滴在脚上,我才发现自己习惯性地没有穿鞋,木地板又冷又硬,将我的脚也冻得冰凉,泪水刚滴上去时,我竟感到一阵温暖,温暖过后,脚背上就像被什么东西划过一样,冷冰冰地发着疼。
  四年来我头一次觉得这样无助,惶恐地抱住自己的手臂,在寒夜中无声痛哭。
  有人从身后走来,轻轻地抱住了我,她身上有着久违的香气,随风一吹,在空中四散开,时而似有,时而还无,我迟钝地伸出手,指尖碰到她的指尖,凉凉的不像是真人,转头去看她的脸,平淡无波,也不像是一个活人。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怕梦醒了,迟疑着不敢动弹,她抓住我,猛地贴近了我的嘴唇。
  她的唇和舌都是热的,活生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阿欢:眼泪滴到脚上而不是胸上,看来胸变小了。
  太平:…喂喂你的重点…


第272章 君父
  舌尖交缠,一勾一卷间,便已带出人最深处的渴望。像是秋日在枯草堆中丢下了一点火星,瞬间便燃起了燎原大火。四年间堆积的思念、怨愤与欲望,似是都在这一刻爆发。
  她疯狂地抱住了我,手指用力,几乎要掐入我的肉里,她的臂力本就大,这一刻更是大得惊人,将我紧紧挤在她胸口,放肆吮吸。
  她的身体热得像是一团火,贴在身上,立刻便让我忘了寒冷,我热烈地回应她,任她在我身上摸索,两手伸出去,粗暴而急切地解她的衣裳,这过程中她将我一步一步地向后推,不一会便已将我推到了床沿,手上用力,我便轻轻坐了下去,顺势抱着她倒下,她压在我身上,连脱衣裳的工夫都不肯费,两手直直地便探去了那旷怨已久的地方,片刻之前,那里还干涸如沙漠,现在却已焕发如春泉。她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截了当地伸了进去,指尖上未曾修剪完全的指甲刺痛了我的身体,却带来别样的刺激。我一手将她扯倒,紧紧抱住了她,她贴在我身上,手臂夹在我们两人之间,指尖游走,手臂也抑制不住地在我们亲密无间的躯体之间缓慢颤抖,我忍不住自喉中散出低低一声,一声之后,喘息便再不能止,只能趁着还有神智,忙忙地伸长手臂,用力地将自己也塞进了她的身体。
  须臾间我们两便都出了汗,津津地夹在皮肉之间,躯体摩挲,带出轻微的汗声,润滑如蜜,胶黏似漆,恍惚间我竟以为我们本就只是一人,不过恰巧化作了两具身体,而今重逢,终于又要合在一起。
  这一夜我们只做了这一件事,自入夜以后,至天明以前。七七在窗外第一次咳嗽时我们未曾停息,第二次敲窗时我们也没有停下,第三次她自窗间爬进来,捡起阿欢的衣裳,隔着帘幔扔进来,我才停了手,瞥了阿欢一眼,阿欢一下便明了了我的心思,趁着这机会最后将我一顶,手猛地收回去,手在床上一阵乱擦:“她一家老小都在无生忍处。”利落起身,顷刻间已穿好了衣裳,居高临下地看我一眼,道:“昨日巡夜的是阍人吴阿生,与手下两个顾九曲、朱明生,都是吴人被贩卖至京,辗转流入掖庭,三人皆胆小怕事,与宫中人没有来往,所以被派到丽春台——你离开时,这里便形同冷宫,除了我偶然来住一回,再无人踏足。”
  我分明有许多疑惑,可嘴上迟缓,情急时一下问不出,兼之天将大白,不敢耽误她,便一跃起身,将她的手一握:“好。”
  她已走到窗边,又回头看我,蹒跚地爬出去,我才发现她行走似有些迟缓,不知是因了昨夜,还是因了别的原因,抱着被走到窗边,怔怔地望她,看她用衣帽遮了脸,低了头,随着七七绕了出去,越走越远。我想起来昨夜我骗那吴阿生说她们已走了,不知这时候要怎么蒙混过去,急急走到门口,才想到阿欢对丽春台了若指掌,恐怕对这一夜已早有准备——她说她偶然会来这里住一回,那三人显然也与七七相熟,多半是我离开时,母亲命她管了些什么,所以常到前面来,她还熟知这些宫人内侍的背景,说不定这三人都是特地安排进来,方便相见的——她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是默默地在外面等着,准备着一切,留待相见之日。
  不知不觉间我已眼泪盈腮,一步一停地走回床沿。疼痛和寒冷自遇见她那一刻起便消失,到如今才又回来,惹得我打了个喷嚏,又引起全身许多地方都是一阵刺痛。
  我低下头,借着晨光查看自己的身体,才发现因昨夜阿欢蓄意用了力,到而今我身上斑斑点点,全是她留下的痕迹,伤最重的地方也是最欢愉的那处,那里甚而出了血,细细一点,顺着腿流下去,留下一条暗褐色疤痕般的曲线,最终滴在了床上。
  我匆匆地卷起被褥,无处遮掩,便举起烛火,将那一块点着,又忙忙地扑灭即将兴起的火苗。留着我的血迹的地方现在是一个洞了,像是我的心一样,空茫茫的。
  在掖庭里四年不见阿欢,好像也没怎么样,可是这一会儿见了又不见,却比四年都不见的时候还更难熬。我思念她,自身至心至每一根头发丝与每一个脚趾间。我的身体也思念她,思念到疼痛也无法阻挡那股自内而外的瘙痒欲望在肌肤表面游走,带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我失神地收拢散在床上各处的衣裳,缓慢地穿起,照旧赤着脚踏出了殿门外。两个守夜的宫人已经醒了,看见我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其中一人一步近前,想要说什么,又怯生生的不敢说。
  我没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叫吴阿生、朱明生、顾九曲来。”声音太低,她竟没听清,等我又重复了一遍,才赶紧跑出去,过了一会,这三个人就如丧家之犬般跌跌撞撞地进来,隔着五六步远就扑在了地上,一路磕着头靠近,吴阿生将头磕得震天响,等我叫他抬头时,额上已破了皮,血糊了一只眼睛,和着泪流下,却是声气畏缩,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大约明白阿欢为什么要挑他在时进来了,弯腰扶起他,和蔼地道:“你很好,赐绢一百匹。”看一看另外两人,又道:“每人一百匹。”不等他再多啰嗦,慢吞吞走回去,在两个宫人不解的眼神中倒回床上,闷头大睡——母亲让我住回了丽春台,却没有说我可以回家,这二者之间的含义,可算是天差地别。虽然她主动来见我这事已算是对我、对宫中做了某些暗示,可一切未曾明朗之前,总是不知、不觉、不做,才是为人臣子的上策。这也是为何我回来一日,却无人前来看望的原因。还是阿欢冒险前来,却不曾对我透露丝毫当前情势的原因。
  毕竟母亲已不单单是一位母亲,一位太后,一位圣母,而是一国皇帝——无论皇父或是皇母,皇总是在父母之先。
  作者有话要说:  阿欢:谁说我们家太平没文采?丽春台里春泉涌,吟得一手好湿啊好湿。
  太平:……


第273章 承旨
  掖庭四年中未曾有什么疾病,一出来倒是病了一场。也不是大事,不过是夜里着了凉,有些许小咳嗽——却是应对母亲暧昧态度的大好机会。我便没有叫人去御医那里报病,只是懒懒地在寝殿躺了一天,次日早晨阿欢派李友之妻武氏及七七一同来看我,我才知道而今宫事务是由她主持,李友之妻武氏协管,细想倒是甚合情理。
  来的这位武氏是母亲从伯父之曾孙,母亲之再侄孙辈,许是因亲缘远的关系,倒并无骄矜之态,却也不甚说话,主要由七七向我转达阿欢这位长嫂的关怀之意,送上合适的药品礼物。我藉此机会,半开着玩笑向七七问起这几年宫中境况,七七则面色严肃,一本正经地当着武氏的面向我略述了一遍宫中人物。
  与我想象中不同,宫中人事几乎没什么大变,六尚十二员正官,除去尚服有一位病退,照例由宫中出资安顿,尚寝、尚仪中各有一位副手资历到了,被拔擢为正员外,皆是从前旧人。就连这两位被拔擢的副手,也是我未入掖庭之前便已逐渐被当作正员使用,而今不过名正言顺地进位而已。内侍省中,原本的官长几乎都还在,却多了许多新人,省中原本有内侍四人、内常侍六人,而今却有正副约二十人,谒者、掖庭、宫闱、奚官、内仆、内府中领官的人数也远较从前为多,又有许多员外之官,都是在内侍省挂着名字,却领着闲厩、仗卫、宫门、铜匦等职司的使员——其实六尚那里也多了许多这样的职司,只是数目较内侍少些,且这些人与后宫干系愈深,离母亲也更近些,七七反倒不好与我说太多。
  阿欢派人来看过我之后,母亲又派人来赐了一次药,来的人是崔明德。
  崔尚宫而今着实是威风八面,穿着新朝所制、介于女子礼衣与男子官服之间的绯色缎衫,罩着暗色似男子半臂般的褙子,内外衣衫上都绣着精美远超五品袍服的花朵,衣摆处以银线绣出两层波浪,头戴命妇花冠,足踏深红丝履,带两列十八名宫人直入内殿,鱼贯立在床前,将正耍赖不想喝药的我惊了一跳,半张了口,仙仙眼明手快地将一勺药灌进我喉咙,苦得我越说不出话来,只好站起身,敷衍地对崔明德一礼。
  她倒是不见外,张口就口宣了一篇褒慰之语,不用任何底稿便将洋洋洒洒一大串词意说得抑扬顿挫、情真意切:一说我体弱多病,在禁中养了四年,而今好了,母亲甚是欣慰——这算是将我被囚禁的四年给敷衍过去了;一说我积极改造,啊不,积极养病,到现在病好了,可见我真是十分孝顺,母亲依旧甚是欣慰,赏了这样那样的物件——虽然我完全看不出“病愈”与孝顺之间有任何联系,不过圣人说是什么,那便是什么了;第三件事其实已被前两件事交代了,不过母亲像是唯恐旁人不明白似的,又特地交代了一遍,说我虽然多病,但是也不可推卸应尽之职责,家务不可懈怠,居家时可以简朴却不可轻慢礼数,与亲戚间的来往不可生疏,宫中虽已不是我家,却还是我娘家,时常要到宫里走走,陪老母亲说说话,解解闷,有时也为母亲分分忧——纯是慈母嘱咐儿女的殷切口吻。
  一大篇念完,我已跪得有些久了,挪了挪膝盖,仰头来看崔明德,她面色不动,淡淡道:“陛下赐物。”也不拿令旨清单等物,清清朗朗地念出一长串名字,每念完一段,她身后的宫人就上前一步,将手中捧着的匣子打开,奉到我面前,等我看过一眼,便交到丽春台的宫人手中,十八人恰好捧了十八匣物事,多是首饰、金银之类,花里胡哨的,我看一眼,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管叫人接就是,亏得崔二倒还能将这些都记得清清楚楚。
  念完赏赐,我以为终于可以起来了,她却又敛容正色,以母亲的口吻将我勉慰一番——口宣还是代天子口吻拟的敕旨,最后这却纯是母亲口语,连语气都模仿得一些不差,总是车轱辘话来回说了一遍,跪得我没了脾气,才被她扶起来,转向我一拜:“见过二娘。”
  那十八人交完赏赐便出去了,连我身旁的人也识趣地退出,我心知崔明德必有话说,引她走到一侧,一人坐了一席:“许久不见,二娘可好?”
  她抿嘴道:“总是那样罢。”看我一眼,轻轻笑道:“我本还想叫人传个信来,不想你自己先病了。”
  我听她意思,倒像是以为我装病似的——估计宫中连母亲在内,泰半人都这么想——也不好解释,只能摸着鼻子道:“不是什么大病。”
  她轻轻嗯了一声,道:“陛下命我向你略为解说近一二年的人事,我便写了一份札子,你自己得空时可以看看。”袖出一份手札给我,内中所写,与七七所言相差无多,看了之后,不过略知何事该找何人而已。
  我将札子平放在中间她与我都看得见的地方,抬头笑看了她一眼:“就这些?”
  她浅浅一笑,指着婉儿的名字道:“而今御前最受重用者,一是高翁,一是上官承旨。高翁不必说,上官承旨从前与我们一样,是十日一值,偶然被诏更替,如今却是十日中有三四日都在留宿,若有夜读、夜对之事,除了阿青,她也常常在侧。”
  我道:“从前六尚正员未满,连阿娘跟前得用之人,一共二十人,所以才十日一更替,现在有这么些人,还叫她一人值三四夜?”白日伴了驾,夜里还要通宵值事,就更是煎熬,何况夜里职责,较之白日更重,面圣的机会却要少许多,因此值夜这事倒不算太苦,却也绝非人人歆羡的差事。
  崔明德微露古怪之色,在我看来,竟似有几分讥讽之意:“所以我才特地要和你提她一句,旁人值夜是在外间,她值夜时却常被召入内,达旦方出。陛下以女主临朝,有人便提议,说后宫中宫官嫔妾,本是侍奉天子,而今天子为女人,嫔妾们徒有虚名,不如裁撤,或照旧例遣入寺庙荣养,或改任以内官之职,陛下却说,‘自古帝王妃妾百数,未见臣僚有何谏议,到了朕这里却有这种议论,莫不是轻朕是女皇帝?’,不但不肯纳谏,还一气封了三位承旨,都如妃妾般独居一殿,出入乘驷,亦如后宫之例。”
  我道:“阿娘这是赌气呢。”
  崔明德道:“赌气也好,认真也罢,总之安定公主所进之侍儿女婢,陛下都笑着留下了,其中最受宠的是一对姊妹,三月间已赐物六次,特旨许穿绯衣,受五品供奉,你见了她们要客气些——这些都是宫闱秘事,我私下里猜猜,没什么实据,旁的人尚想不到那一处,便是想到了,仆婢替主母做些勾当,亦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大事,不过上官承旨不同别人,未必愿意旁人知她做这等阿谀佞幸之事,你不要四处张扬,触她心事。”
  我张了张口,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太平: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脱离社会四年,会跟不上政治潮流,没想到连性向潮流也跟不上了…


第274章 时世
  崔明德来过之后,我这里就像是突然开了禁,连续许多日都有人来。我这小小咳嗽未经得二日便已痊愈,然而关于我的小咳嗽的探视,却一直绵延了四五日。
  五日后我回了家,巡查家宅情况,内宅管得比我想得好许多——宋佛佑一得知消息,便召集人手,严明规矩,紧闭门户,四年中家下安宁、无人生事;外宅虽有些变动,因我没有丈夫子女,事甚简省,倒也平安——几位令、丞、主事,连柳厚德在内,皆考满求去,初派来的人苛酷不堪,以贪污勒索为要务,可惜全都中都知我失了势,他所能勒索者无非是我家中仆佣,这些不是随我出宫之人,便是随我出宫之人的亲眷,伙同几个到冯永昌那里一闹,冯永昌向冯世良一告,冯世良再亲向台省中一哭,隔几日即有弹劾,查验是实,另换了个人来管,虽没什么才干,公事也不大上心,总是四年无事。
  我将家务过了一眼,厚赐诸人,依旧用宋佛佑、冯永昌等人主事,家中商贾、买卖等务,自我入掖庭后便已断绝,此时恰好将人也裁并,连四年中不甚安分的那些一并打发,两京宅邸别院,连庄户奴口剩下不过六百余人,新定规矩:
  改府中各处送饭为专设食堂,仿前世食堂之法,所有人定时、定例在食堂用饭;顾及而今观念,自宋佛佑以下,至洒扫杂役,厘定五等饭食,等次高者可多选菜色饮品,却也是从同一份菜中选取,人人都能看见;我正常是一日三餐,仆从们却还是一日二餐,此刻一体明定为三餐,早餐是点心粥品,所有人至少可任选二样,中饭与晚饭至少一荤二素一汤一咸菜一饭,荤四两、素四两,饭为粟米饭,白米在一半以上,不愿吃饭者可以吃饼或汤饼,饭、点心、汤与咸菜都任取,黄口、总角、成丁、老丁各以例减等。
  府中本有内书堂,选家人中有心向学者入内,此后改为年满六岁,无分男女皆入内学习,学习本只有《急就章》一篇,认字而已,如今专设三科:礼仪、经学、算学,礼仪主要是府中规矩歌谣、待人接物,以及拜见各贵人、入宫、游幸等时的职司分派;经学还以《急就章》为主,第一要务是使人认字,待年在十二岁以上,通过考试的,可以再学《孝经》等书;算学竟是最难的,而今的算书等学都是家传,连朝廷财臣也往往是父子相继,且如今的记账方法又十分繁难,还没有算盘,只好先命他们学基础的加减和算筹的用法,同时命人琢磨能不能将算盘发明出来。除去孩童,成人若愿意学习,也可以上课,只是不能折算差役,只许旬休时去听课,也没有饭食供应。
  我出宫已有数年,仆役成家、生子者不少,都是自寻年长的仆妇,或自设法求了稳婆来,也有生病至不能痊愈者,此后这些事一体由府中出钱延医,或折钱补贴,婚、丧、生子,亦照等次给钱物,我的医书虽才著了一卷,却将一些基础的卫生知识编了口诀:饭前便后洗手,夏天一二日、冬天五七日必要洗澡、不洗澡也要以水擦拭身体,喝水不能喝生水、尤其野外泉、溪、湖、沟中的水,洗衣与洗马桶不能在一处、各种用途的用水必要分开,粪便集中倒在一处、一体处理,小衣、中衣、外衣分开洗、最好用阳光曝晒,皮肉有伤必要清洗…有许多在时人看来实在古怪的规矩,连宋佛佑都不大理解,我也不管那么多,反正我是府主,强令背诵执行便是。
  每年节庆,一月一日我生日(而今改用子正历,以十一月为正月,因此我生日再也不是元旦,可以恣行庆贺),二月十三圣寿日,食堂中饭食供奉加厚二成,二月因是圣寿之月,另增一月俸料,总角以上人赐绢一匹,永为定例。
  除了这些,又重修了府中规矩,连相应赏罚一道,继续编成歌谣,遍传府中。
  身为公主的好处,便是所有点子,只消自己想了,一口气吩咐下去,不但自然而然便有人替我执行,且还会补充许多我没想到的地方,譬如宋佛佑便提出值夜、巡逻、轮替等人的饭食另算,可比平日例加五分,遇见额外调遣,另赐饭食;又说如今奴婢,黄口以上便已开始当差折役,故尔这些孩子的父母中有许多都不大愿意让子女学这些无用之物,不如规定在学堂学习的时间不但可折算差役,且饮食俸料,给使如成丁,怕有人因此故意要让儿女来上课、无心当差,又规定孩童们五日中上一日课,平时当差如成法,还将教师何人、该如何开课等细处都想得极周到。冯永昌则说食堂最好由府外之人承办,不好便换,省去许多麻烦,而今世面上已有专门承办酒席之人,须臾便可置办酒席,十分便利——他能提到此点,倒是令我刮目相看,虽知他多半是想籍此自己捞些外快,却也欣然同意。另外拔擢的几位主事亦补充了许多细节,有说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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