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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主-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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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便一笑:“见了,阿娘…陛下因我久在藩地,又无府邸,所以才命我在宫中暂住。他却不好随意出入内廷,所以不曾进来见你——他长得比我还高了。”
提起儿子,韦欢便不自觉地笑起来:“他见二郎才是正事,见不见我,有什么打紧?”窥伺李睿的脸色,轻笑着道:“我阿姊呢?二郎怕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罢,怎么不见我阿姊?还有光仁和几个小的呢?”
李睿轻咳一声,道:“我奉密旨入宫,行程仓促,便将他们都留在城外了,高翁已遣谒者出去传信,时候已晚,今日许是进不来了。”
韦欢心中冷笑,面上温婉恭顺之态更甚,眉尖轻蹙,带出一股欲说还休的神情:“是么?妾本以为今日便能阖家团聚,阿家也念说,还从未见过小孙子和小孙女儿们——看来是要等明天了。”
李睿亦不自觉地蹙了眉:“阿娘念着光仁?”
韦欢扬头,勾起一抹笑:“傻郎子,阿家是做祖母和母亲的人,既大老远将儿子召回来了,自然是盼着一家人和和美美,好好地见上一见的——因事干二郎,我不敢妄自举动,但听上官承旨的意思,尚膳那里已备了饮馔,想必今夜里本是要有赐宴的,光仁他们不来,这宴怎么起?”
李睿便生出些懊恼之色,讷讷道:“我却没想到。”
韦欢安慰他道:“二郎也不要着急,他们明日再进来也是一样的,横竖只差一天罢,亲祖孙,怕什么呢!不过若是待到明日,来的人就多了,不像今日只是小家宴。我想想,武家几位表兄是必有的,还有安定阿姊——杨家几个和郑夫人说不定也会来…”
李睿道:“郑夫人?”
韦欢道:“上官承旨的母亲,虽未有明旨封诰,不过我们这里都喊‘夫人’。上官承旨正当宠,二郎不可怠慢了她。”
李睿吃惊地看韦欢一眼:“你的书信中并不曾说起这些…狄仁杰…咳。”
韦欢笑道:“我们往来的书信都赖信使传递,有时阿家思念儿子,也会讨去,添改些字句,这些私密事,怎么好直白地写在上面?狄公他们,便更不好与你说这些了。”
李睿沉吟片刻方笑道:“我离开久了,都中是怎样的情形,竟是分毫不知,怕还是要靠你带我认认人。”
韦欢柔顺地躬身:“妾在深宫,所来往的都是内廷妇人,外朝和宗室里的事,怕是帮不到二郎什么。”
李睿笑道:“正是要你带我认内廷这些人。”
韦欢含了笑看他:“二郎说笑了,眼下虽是女主当政,没有那么多忌讳,但内廷与外朝结交,说出来总不是什么好名声,二郎处嫌疑之地,避嫌远晦才是正理,怎好无端结交内人?”
李睿一怔,更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你说得是,若不是你,我竟险些犯了大错。”张开手便将韦欢一抱:“想不到你竟能为我考虑周到至此。”
韦欢挣脱不开,只能在他怀中一靠,斜抬起头道:“二郎是我的夫君,守礼的父亲,我为二郎考虑周到,不是天然分内的么?不单是我,太平她们,为着二郎的事,也是操尽了心,二郎这样见外,岂不是令我们寒心?”
李睿笑道:“不是我见外,是你阿姊多心,觉得分别许久,孩子们自小在外骄纵,礼数生疏,不知情形,骤然面圣,怕不讨阿娘的欢喜——她妇人家,久在藩地,情怯生畏,一时思虑不周,也不是什么大事。”
韦欢便猛地将李睿一推,正色道:“二郎这话万不可再说了!阿家是二郎的亲阿娘,光仁他们都是阿家的亲子孙,哪有为人子孙,因怕得罪母亲,便不马上前来看望的?若传出去,还不知外面怎么闲话呢!”
李睿面上变色,将手来扯韦欢,讪笑道:“四娘…阿欢,这事是我们想得差了…阿娘…阿娘她不至因这事便生气罢。若是生气…你要替我在阿娘面前多担待担待…”
韦欢缓缓地自他手中收回手,垂下头,低声道:“自己一家人,说什么担待不担待呢?只不过…眼下情势不比从前,二郎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最好还是先安安分分,上孝阿家,下友弟妹,内修德行,谨小慎微,方是立身之道。”
作者有话要说: 啊感觉我已经要成仙了~
第456章 更名
我特地在家里住了一夜; 次日才进宫去,武三思也恰在这时候进来; 同来的还有他夫人; 以及武承嗣之子武延基; 在宫门处碰见,少不得友好行礼; 行礼之后,却又各守本分,我不问他们两个宗室男子,怎么就从北门进了宫,而不大大方方去走南门,他们也不问我怎么这么晚才进来,还打扮得如此姹紫嫣红。
宫中安安静静; 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难得地看见了斛律多宝,她自做了闲厩使; 便甚少再管宿卫的事了,今日却带了两队五大三粗的壮妇; 持刀坐在廊下,见了我,矜持地一点头; 我亦只一示意便罢,眼将殿外一扫,发现除了我们; 尚有姆媪带着二男三女五个孩子,最大的女娘已开始挽起发髻,次是一个十三四的小郎和一个相差不到一二岁的小娘,再次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娘,最末是个男孩,年才三四岁,五人都身着旧衣,虽也有绯有紫,与这殿中一比,便不免显得寒碜。
两个男孩的名字我知道,大名光仁,是韦欣之子,次名守忠,是李睿婢妾之子,李睿在藩地多年,音讯不与朝中通,儿子的名字司属寺还记得登册备查,女儿却永远只有大娘、二娘、三娘几字。
我们到门外时便已有内侍宣召,几个孩子比我们到得略晚些,正赶上传进,小三娘便不自觉地要随我们进去,那小内侍甚是倨傲地张手一拦:“陛下只传了梁王、长乐公主和魏王大郎。”
那小三娘便将嘴一扁,被她大姊一扯,方忍住不哭,却拿眼瞪人,武延基在旁哼出一声,武三思看他一眼,笑眯眯地道:“这几个想必就是侄儿、侄女了?你们稍候片刻,大歌自然要见你们。”
小大娘倒甚是乖觉,携着弟妹上前,一一叫人:“梁王叔,姑母,表兄。”她既如此,我们做长辈的自也不好太过冷淡,一番见过,里面已又走出人来:“陛下召庐陵王二郎、三郎和三位小娘子。”
我们这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进了殿,入内时方见里面人已不少,热闹分毫不逊于大时大节:母亲穿了家常紫衫,深紫间裙,懒洋洋坐在主座,婉儿衫裙款式,竟与母亲类似,只颜色淡了许多,母亲梳着大髻,钗环数虽不多,却也足以傲视殿内,婉儿则松松挽了个小髻,只插一只翡翠孔雀钗,佩浅色宫绦,净白玉佩,跪坐在侧,含笑听人说话,阿欢穿了浅紫上衫,鹅黄下裙,钗环平平,堪堪合郡王妃之身份,倒戴了一对漂亮的翡翠耳坠——是我亲为她挑的——陪在婉儿下首,面上亦带了恰到好处的笑,时不时地递个水、送个盘子,她们对面是着簇新王服、拘谨正坐、时不时凑出些笑容的李睿,李睿下首是满面春风,正和母亲闲话家常的安定——安定打扮得花枝招展,宛如出门踏青——安定之后,还有李旦夫妻和几个得宠的内廷执事,并武攸止之女四娘,武攸暨之次女等几个暂住宫中的武氏小娘,见了我们来,纷纷让出地方,将我拥到阿欢身旁,阿欢又让我到母亲前,母亲携着我的手,笑道:“明知你阿兄回来,怎么还约了人出去饮酒?饮酒也罢了,晚上怎么不回来?”
我道:“实不知阿兄是昨日回来,若知道,岂敢不辞了一切事,恭敬相候?”先向母亲一礼,又向李睿行礼:“是太平不好,阿兄原谅我罢。”抬眼时见他,不觉一怔,叫一句“睿哥”,他用力将我的手握住,叫“兕子”,说不出话来,只是眼中泛红,安定笑道:“许久不见,太平还只会欺负你哥哥!”伸手将我们两个的手牵住,扯到母亲面前笑:“阿娘快说说太平。”
母亲看看李睿,又看看我,笑说:“太平不要欺负你阿兄。”
李睿则讷讷道:“太平也是不知道…”说到一半,偷眼去看母亲,又缩了回去,我道:“阿兄都已原谅我了,阿娘就饶了我罢。”缠着母亲的手又笑道:“侄儿侄女们头次相见,阿娘给我留个体面。”
母亲便笑着横我一眼,转头去看那五个孩子,高延福忙将他们引上前来,参差不齐地拜见起身,安定先将光仁与守忠看了一遍,一手搂了小大娘,另一手搂了小二娘,一会又伸手去抚了小三娘的脸,啧啧赞道:“生得这样俊,果然是阿娘的孙女儿。”
母亲微微一笑,将众孙叫至跟前,一一问话,光仁生得十分俊俏,答话时亦倜傥流利,守忠便羞怯得很了,几乎便是守礼小时候的模样,那两个年长的小娘子都有些发怯,母亲问名字,都羞答答地道:“令柔/柔仪。”倒是小三娘不怕,挺着小脸道:“令婉。”
阿欢忽地便捏起杯子,小小地喝了一口水,母亲面上则有些淡淡的:“都是好孩子。”松了手,高延福会意,又将这五人引至旁座。
母亲向李睿一招手,李睿靠近来时将他的头一抚,摸着上面白发生处,轻叹一声:“以前看你不懂事,所作所为,颇有任性处,而今见了,倒比从前改好了,只不可以此而自满,尤当敦亲睦族,善修德行——毋辜负了你阿耶和我的期望。”
李睿本已眼中泛红,被母亲一抚,终是没忍住,抱着她的腿哭出声:“阿娘。”
他既一哭,阿欢与我亦只能垂泪,连那五个孩子也哭出来,李旦哭不出来,便低了头,跪在李睿边上,叫“阿兄”。安定抹眼睛道:“一家人团聚是大喜的事,怎么倒哭起来?你们哭也没什么,我这样年纪,被你们带起悲肠,岂不难过?”
这么一说,李睿方强止了哭,只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母亲哽咽,母亲一手抚着他的头,又叹了一声,手不自禁地向旁一抓,婉儿忙起身将手凑过去,稳稳搭住母亲的手,轻声道:“时候不早,该起宴了罢?”看母亲点点头,便向高延福使个眼色,顷刻便有人捧着盘盏入内,置下千金之席。我等以李睿为主,几番上前贺寿,诸武氏则以武三思为首,再四庆贺不止,其乐融融间,母亲携了李睿、李旦与武三思的手,嘱咐他们当如兄弟,互相爱敬,又叫安定、阿欢与我上前,命我们与武三思见礼,次后有叫了守礼兄弟与武延基上前厮见,将先前的话原样嘱咐一遍,我们皆信誓旦旦、此后当亲如一家,我说这话时心里发虚,不自觉地将眼去看阿欢,阿欢含笑看我一眼,向母亲道:“妾有言,既是一家兄弟,自当遵兄弟之礼,阖不以魏王大郎与我们大郎联宗,用同一字辈?女儿家们也同此理。”
母亲欣然笑道:“说得极是。”将守礼和武延基叫到眼前,携着守礼的手看武延基道:“赐你更名守业。”再看光仁兄弟,亦道:“守仁、守忠。”看三个小女娘时略想了想,方笑:“令柔、顺柔、淑柔。”再看阿欢,面上便带了十分笑意:“阿韦是做母亲的,日后要好好看顾这些孩子。”
我悄悄将手背过去,在背后将阿欢的手一碰,无声地在心里对她说了一句“马屁精”——她竟似听见了,将我手一打,手指甩人,着实疼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争取早点更…
第457章 印刷
数日之内; 李睿回都的事便传开了,再数日之后; 母亲在殿中说的那句“毋辜负先帝”更是人尽皆知; 阿欢倏然便炙手可热; 风头将我都比了下去,认识的、不认识的命妇们如蚁群一般一丛丛地向宫中来; 倒也不是全都来见阿欢,也有见母亲的、见我的、见婉儿的、见诸尚宫侍御的…然而所有的闲聊,到最后都绕不过一句“听说庐陵王回来了”。
我被这些人吵得头疼,正好身体还未好全,早晚略有些咳嗽,便正正当当地装起病来,阿欢也就心照不宣地如了旧例; 早中晚地来我病床前看望,一留就是一二个时辰。
李睿和几个孩子虽住进了宫里,其余家眷却还留在客馆; 这倒不纯是阿欢的私心,而是他现在的情形依旧是有些尴尬——母亲一日不发明旨; 李睿便还只是庐陵王,住在宫里,已是僭越; 每日只能守在殿中,无旨不敢出门。东宫又还住着李旦。李旦的封号本就十分微妙,母亲又特敕周王的一应待遇拟于皇嗣:住东宫; 出入用轺车,千牛备身,亲勋翊三卫为导从,朝节祭祀,班序皆在诸王之上。过去数年中,母亲还颇以李旦主持了许多礼节事务,因此有不少人至今还以为母亲所属意者实是李旦,只因不愿为他置僚属、令他交接外臣,所以不置皇太子名分,李睿纵是回来,相机而动者依旧不在少数——当然,这些虽与阿欢有关,却非我所能轻易干涉的,因此我此刻才能悠悠闲闲地坐在丽春台的庭院中,一面赏着那早春枝上此地绽出的花苞,一面翻着手中的书,时有闲暇,还可拿眼去看坐在我旁边,咬着笔头、蹙着眉头算人情账的阿欢。
一想到手中的书是何等划时代的产物,我便不由自主地低了头,爱惜地将它摸了又摸,不知多少次将它打开,翻到任意一页,细细品读里面的字句。以我前世阅文无数的眼光来看,这排版简直糟得不能再糟:母亲使高僧翻译的钦定版本是纯紫大字——之所以要用紫,自然是为了彰显此书之贵重,匹配天子之尊贵——前代三种译文各为红、金、青三种颜色,注解采了四家版本,亦是紫、红、金、青四色,虽是佛经,却谨守着抬格等凡间礼式,旁页又特地装饰以各色持物花纹,唯恐不如此不足以显示皇家气象,每一卷抬头,还以黑墨书写“妾武氏谨进某书某卷”,每页最下又有紫金小字“慈氏越古金轮圣神陛下卍岁卍岁卍卍岁”。
这样一本书若有幸流落到我的前世,一定会被当作是某种劣质的盗版地摊货而饱受鄙夷,但在现在,它就是皇家富贵的象征,慈氏圣皇的代表,待我将它献上去后,母亲说不定会叫人把它装裱起来,供在通天宫里——当然,这都不是我这样爱惜这书的原因。
我这样珍惜,乃因它是这世上头一本册页装订、雕版印刷的书。
自从去年提议建图书馆以来,我便有心要改造这时候的抄书技巧,第一是要让这些书都可以批量“印刷”,而不是必须雇人抄写,如此可大大节约书籍成本,从近前看可削减图书馆、学堂等处的开支,从长远看,还能打破这时代处处可见的学问垄断,令更多家境不丰的寒门子、平民子接触书籍,第二便是要使这些书能如后世那般可以翻页,从此更便于携带和储存。
奉天局汇聚的匠人和巨大财力给了我绝大便利,数百顶尖匠人经我描述,苦思冥想了数月,终于想出了在木板上刻字,再用墨刷上去的主意,这主意比人手抄写固然要快得多,毕竟还要雕版,我便问了一句能不能将文章拆成单独的字,每版单独将字排成句子,再行使用,这之后,匠人们思如泉涌,以《法华经》为底,做出了一整版如印章般排列的雕刻活字,比我先所设想的还更好用些,又因我从前献给母亲的佛经中汇集了诸家注解,这些人更想出主意,将字做大小刻印,大字为正文,小字为注解,又用不同的颜色标出不同注家的版本,再黏贴册页以线装订,到二月初十,圣寿之前两日,方成就了这样一本书。
阿欢终于将她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理清了,扔开她记录私密事的小札,伸了个懒腰,看我时便斜了眼,将五指张开,在我眼前一晃,我一怔,抬头看她:“怎么了?”
她问我:“这是什么?”
我小心将书放开,握住她的手起身:“不是你的手么?”
她道:“你还知道这是我的手,我以为你魂都已被这书勾走了呢!”
我不觉好笑,起身想将她扯在怀里,她却反把我扯过去,她占着我这里唯一的一把长乐椅,扯了我后,自己便仰进椅中,带得我也倒下去,我一挨着她便想抱抱,她却又不让我抱,推着我起来,将脚搭在我腿上:“崔二那里可说好了?”
我有意要逗她,将一分笃定说成了十分得意道:“阿绍向着我,她还能怎样?一说便准了。”
阿欢却不中我的计,脚尖戳着我道:“许了她什么?”
我捉住她作怪的脚,故意漫不经心地道:“女人社社长。”
阿欢猛地直起身,颇不乐意地道:“她眼光倒是好。女人社看着虽不起眼,若成了气候…哼!”
我慢悠悠地倒下去,两手垫在脑后,靠着躺椅对她笑:“女人社本是你我倡议,若成气候,那不是很好么?”
阿欢冷冷哼出一声,穿鞋下地,两手来推我:“你是病人,日日在这庭院里浪荡,叫人看见,像个什么?”
我将眼向门一扫,外面站着的两个,一个是王仙仙,一个是余停,两个都是心腹之人,再向外,佛奴带着几个阉奴在几处主要的墙边柱后立着,此外尚有近侍往来巡视,严加警戒,不觉大了胆子,将阿欢一抱,头压在她肩上,低声道:“你就陪我一会。阿兄回来,寸步离不开你,若不装这病,私下见一面都难,我想你得紧——难道你就一些也不想我?”
阿欢将眼一翻:“不想。”却任我抱了一会,方道:“韦欣开始不让儿女随同入城,嘴里说是怕不懂礼数冲撞陛下,我看倒像是不愿将子女交于我手,顺带着向你阿兄抱怨我——多年不见,她倒还是这样,又蠢又坏。我已和你阿兄提了,他们若不听我的话,行差蹈错,惹恼了陛下,我是不会帮忙的。他眼下人生地不熟,一切都要仰仗我,答应得倒是快,等他安顿好,接了韦欣进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我拟处置了那几个乳媪,自己做太惹眼,你托贺娄向人说说,寻个错处,将她们打发了罢——你别看我,我知道你的脾气,赶出去就行——再要选谁,我自会叫人送名字来。”看我一眼,又道:“宫中如此,宫外亦然。”
我笑:“我省得。我已叫人备了疏奏,一二日间便将送请阿娘,更造简体字,颁赐天下。”
阿欢斜看我道:“又是科举糊名,又是印刷,又是图书馆,又是简体字…你是不把天下士族得罪殆尽不罢休么?”
我对她吐舌头:“谁说我得罪士人了?崔秀崔公,与我‘交往’得不是好好的?博陵崔湜和他阿兄不是在我的诗会出名的?二崔且不说了,襄阳杜、荥阳郑、京兆韦…我薄待过哪个?再说了,阿娘虽召回了阿兄,却还没立他为太子呢,这节骨眼上,他们哪有心思管我——就算有闲心来管,难道还敢冒险惹我翻脸?”
我从不曾薄待过的京兆韦氏东眷小四娘甚是忘恩负义地对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1。smile君之前问过梅花的问题,我一下找不到那个评论了,这里回复下吧:度娘告诉我梅花有腊梅和春梅,分别在约12月和2…3月左右开花,河南和陕西据说是3月上旬,设定是李睿一月底回来(史书记载从召见到回洛阳为16日,月底肯定到了),就算加上旧历和公元历的转换,以及唐代的气候因素,时间应该也是可成立的。
在此鞠躬感谢捉虫并跪求大家认真捉虫不要停,捉虫也可以学到很多知识~
2。则天时自己就造了28(好像是这个数目)个生字,并且唐代遗留下来的文书中已经可以看见许多简体字或类似简体字的应用,所以二平在则天时代推行简体字其实是非常可行的。
3。卍岁不是虫。
以及,今天终于能稍早点睡了~晚安~
第458章 寿礼
改简体字的提议是与贺寿的奏疏一道上的。今年的圣寿我委实下了血本:一块巴掌大碧绿的翡翠; 一本活字印刷的佛经,还有简化字体的提议。
以私心而论; 简体字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却也是最难实现的。母亲为显革新; 自即位以来,或生造、或强改; 倒已变出了二十余个新字,但那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我所提议更改的字虽不多,却也足有九十九个,涵盖了时下最常用的口语字,而且除字之外,我还提议使用阿拉伯数字——当然现在这不叫阿拉伯数字,而叫“金轮宝数”。
奏疏进呈当日; 丽春台便来了贵客——婉儿带着两个从人,慢悠悠地踱进我殿中,代天子来探我之病。
我虽“病”着; 也忙不迭地迎了出去,到门口见有旁人时想起来该咳嗽两声; 婉儿看了我一眼,将眼落在我身旁的阿欢身上,再看向我:“陛下读了公主的奏疏; 有些话命我问公主。”
阿欢识趣地躬身退开,殿中便只剩婉儿与我,以及她的从人。我已跪正恭聆圣训; 婉儿却又不忙宣示,只扶我起来:“不是宣谕,只是平常问话,不必多礼。”示意我与她一道在旁坐定,指着左右两人笑道:“她们都是贞观殿中近侍之人,深受陛下信重,你我说话,可以她们奉茶点。”
我心里便明白,笑为婉儿斟了一杯茶,那两人中的一个又为我倒了茶,彼此喝了,略说了几句闲话,婉儿才悠悠讲话引到正题:“公主今日上疏,奏请更改文字,其中列举了九十九个字目,却不知公主是怎么想到要改这些字的?”
我笑道:“其实已想了许久,盖因我府中匠人、侍儿、账房,凡是职司所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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