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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君-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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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卷山庄内人口倍增,整日里喧闹不堪,雪沫和玉无瑕居于雪玉楼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起了于闹市之中隐居的小日子。
  其实,尚算不得与世隔绝。
  漫卷山庄内人多,名门闺秀也多,在这生死存亡之刻,依旧不失对美好爱情的追求。并且,比之从前风平浪静时,更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魄力。有人甚至扬言,牡丹花下死,生得圆满死而无憾。
  而当今武林,论哪朵牡丹最金贵,非准未来武林盟主舒南翔莫属。
  故而,舒南翔每日必翻墙来雪玉楼躲避姑娘们的猛扑。因舒剑舟曾有发话,漫卷山庄尔等皆可随意出入,唯雪玉楼,任何人不许擅入,违者,立赶不赦。此处倒也成了躲情债养身心最佳场所。
  后来,舒夕颜不堪忍受名门公子们的穷追猛打,也学了哥哥来翻墙。只是轻功不济,翻墙不成变爬墙,又有几次,跌了个狗□。着实被其余三人笑话了一番。
  舒夕颜怒了,雪沫忙转矛头,苦口婆心地教育舒南翔,上梁不正下梁歪,带坏好孩子云云。
  再后来,舒剑舟竟也翻墙而入,来此喘口气,自此,凡舒家人来此,皆对大门视而不见,将翻墙作为进门唯一方式。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没有大起大落的悲喜,只有浅浅的温馨。每日醒来,看见的是明媚的阳光,以及一双温柔含笑的眸。
  若人生从此定格,倒不失为一场绝美的梦。
  梦里少年如玉,轻轻哼着一首甜美的歌,歌里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有一日,雪玉楼内来了客人。
  彼时正值中午时分,阳光普照,点点桃红飞落,风吹云散。
  雪沫和玉无瑕看着飞奔而来的两人,笑得从容喜悦。
  “舒姐姐,舒姐姐……”大老远得便能看见水轻烟小脸上的大大的笑容,她挥着手,粉色的衣衫飞舞,像只展翅的蝶儿。
  “喂,你慢点,小心……”楚落风拉着她的手,试图减缓她的速度,皱着眉,眸底却是满满的温柔。
  终于到了跟前,水轻烟连气都没喘顺便拉起雪沫的手摇啊摇。
  “舒姐姐,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雪沫正待开口,她又接着道:“舒姐姐,对不起,你成亲的时候我身子不方便,没有来。”
  “身子不方便?”雪沫一怔,反手搭在她的腕,果然……雪沫微微一笑,“是该对不起,你们成亲竟不曾告知我们。”
  “我是想通知你们的,”水轻烟嗔身后之人一眼,“都怪他,他说玉公子贵为天下第一宫少宫主,琐事缠身,不愿打搅。”
  是不愿沾光吧。雪沫看楚落风一眼,后者已识趣地低了头。
  还是这般倔强害羞呢。
  除此之外,身量却是明显高了不少,原本瘦削的肩如今已然有了几分沉稳可靠的力度,想来这一年必是历了不少风雨。
  而水轻烟娇俏不改,只是眸底多了几分小女人的甜蜜温柔使得原本俏丽的脸更明艳了几分。
  一年不长,可是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来说,足够漫长。
  连两人身后的小丫头碧儿也似乎美丽了几分。甜甜唤了声“玉公子,玉夫人”,看到小桃拎着好几个食篮走过,忙跑过去帮忙。
  水轻烟笑着望碧儿身后作了个踹人的动作:“死丫头,平日里怎么没见她怎么轻快,真会做人。”
  楚落风忙把她拉进怀里护好,看着她略有隆起的肚子道:“叫你小心点。”
  “哦。”水轻烟吐吐舌头,乖乖巧巧地立正不动。
  雪沫望着原本一天不吵上房揭瓦,如今一训一听融洽和谐的两人,不由感慨时光的渡人。她抬头望望玉无瑕,又看看自己,怎奈,偏生也有人十年如一日,是挫败还是成就?
  “两位远道而来,就由我和沫儿做东,带二位在漫卷山庄里走走吧。”玉无瑕微笑着牵起雪沫的手。
  “不必了,”楚落风一脸坚决道,“我只是送她来,稍后便走。”
  “我不许你走,”刚刚还做贤妻模样的水轻烟立即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泫然欲泣作弃妇状,“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还没出生你爹就不要我们了,我可怜的孩子啊,我……”
  楚落风忙捂住她的口,望了雪沫和玉无瑕一眼,两颊微红。
  “不要闹了,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乖乖在这里等我,等事情解决了,我便来接你……和孩子。”
  话毕,对雪沫和玉无瑕抱拳。
  “轻烟,烦请……姐姐和姐夫多加照顾。”转身离去,不做犹豫。
  雪沫走上前将水轻烟抱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水轻烟眼圈红红,却终究没有哭出来,她平静而微笑着说:“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他的,也没想过要阻止他……他有他的固执,他有他的仇要报……我能做的,便是不成为他的包袱,以一个家的姿态,静静等待他的回归。”
  “落风有你,是他的福气。”我有我的白玉呆瓜,也是我的福气。
  
  有个词叫做乐极生悲。
  灾难往往发生在人平安顺遂之时,以此来让人刻骨铭心。
  雪沫和玉无瑕赶到缘客居内,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憨仙半个身子挂在床外,目眦尽裂,嘴角有黑色的液体流出,双手蜷曲,保持着一个挠心的姿势,似要将心掏出来一般。
  床脚倒着一坛破了口的酒,洒出处地面已然腐蚀。
  水轻烟的丫头跌倒在门口,脸色苍白,靠在水轻烟怀里浑身发抖,手中的食篮倾倒,接地的食物嘶嘶冒泡。
  “小……小……小姐……”嘤嘤的哭泣声带着恐慌,引起所有人的共鸣。
  脑中浮现憨仙平日里慈眉善目,飘飘如仙的模样,再看看此时痛苦纠结的死状,雪沫不由地叹息一声,玉无瑕却已先一步走向尸体,蹲下查探了半天,抬头对雪沫道:“沫儿,你来看看,这个可是毒姬的七虫七杀毒?”
  雪沫闻言挑开憨仙胸口的衣衫,果然,心口处,七个红点连成一条毒蛇的模样,惊悚恐怖,正是紫姬瑶的七虫七杀,忙道:“爷爷,快些找人将憨仙伯伯抬去火化,注意不准人碰触,火化时更不许人在旁,他的身体有毒,燃烧的气体也有毒。”
  此言一出,前来围观的人顿时后退了几步,以一种极度惊恐的表情望着憨仙的尸体。许久,才有人颤颤地喊出来:“毒……毒……毒姬来了。”
  “未必,也许只是她的手下。”玉无瑕敛容道,这样的时刻,再淡定的人也是笑不出的。
  “是……是她!”小桃尖叫着指向碧儿,“虚印道长日常的伙食是由她负责送的……她主动要求送的……啊,”目光又望向碧儿手中的食篮,“你们看,这个有毒,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你乱说,碧儿从小陪着我长大,怎么会是毒姬的人?!”水轻烟怒容反驳。
  围观众人或点头,或摇头,一时没了主意。
  雪沫径直走到碧儿面前,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又蹲下身倒弄了那些饭菜片刻,起身面向众人:“这个菜里有毒,不过不是七虫七杀毒,试问,有哪一个人下了天下最毒的毒药,又跑来下第二次毒,还是最普通的砒霜的呢?”
  众人点头,也有人反驳:“有没有毒都是你说的,凭什么你说的我们就要信?”
  雪沫还未开口,玉无瑕正待开口,舒家大大小小五口人便齐齐吼了出来:“你这个混蛋,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怎么不见得嘴软,我们沫儿讲的便是真相,便是真理,你若不信,趁早卷铺盖走人,我们漫卷山庄集体夹道欢送!”
  那人立刻禁了声。
  方才紧张的气氛消了大半,雪沫道:“在座若有不信,自己前来查探也无妨,不过,须得注意莫不小心中了毒,七虫七杀可是天下剧毒,死时如万毒蚀心,痛不欲生。”
  顿时,鸦雀无声,舒剑舟一挥手,叫人将憨仙的尸体抬了出去,经过处,人人退避三舍。
  
  事后,众人皆想从碧儿丫头口中寻找出一些线索。
  可是碧儿除了说一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酒不是我拿的”,便只管嘤嘤地哭,哭得众人心都烦了,于是一把锁,把她锁在了房内。
  第二日,又一个噩耗传来。
  江湖排名第七的沈青云被发现死于房内,死状与憨仙无异。
  而那时碧儿正被锁在房内,守门的护卫可证明她啼哭了一夜。是以,众人不再怀疑,雪沫和玉无瑕亲自开门,将其放了。
  沈青云为人一向义薄云天,深受江湖中人爱戴,他这一遇害,不禁引起群情激愤。但是苦于敌在暗我在明,无从下手,只得哀叹声一片。
  第三日,第三人遇害之后,人们不再愤慨,取而代之的是恐惧,生怕下一个便是自己,在走与留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定。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皆有一位英雄遇害,死因皆为七虫七杀。这时,人们没有愤慨,亦没有恐惧,反倒习以为常地安静下来。
  
  清明时节将近,微雨纷纷。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亡的气息。
  明日,不知又将成为谁的祭日?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来自【炫|书|网】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诸位不妨可以先猜一猜~~
(表告诉我早被你们看穿老~~看穿也不许说~~)

还有就是明天课很多,不知道有米有时间写,所以先报个备,要是不更请见谅则个~~嘿嘿




泰山一倾风云变

  清明那日,春雷阵阵,竟是下起了大雨。
  瓢泼的雨,轰鸣的雷,每一下都重重地打在人心之上,沉而钝。天色如墨,闪电划过,又像是在人心划下一道致命的伤。
  满目的暗沉与悲壮,让人无端地有些心慌。
  
  雪沫推开窗,望着天边交错的闪电,默然不语。
  雷鸣雨落中,仿佛所有生命都被扼住了呼吸,明明喧闹又实在冷寂,只有残喘的生息,一下又一下,把人拉入绝望的深渊。
  玉无瑕为她披上狐裘,轻轻地将她抱进怀里,柔柔的呼吸拂动襟上的绒毛,在这风雨凄迷中兀自温柔缱绻。
  “有时候我觉着自己真真无趣,明明看不惯他们的行径,明明知道人各有命,我无权干涉,可是,却又做不到坐视不理,”雪沫蹙眉道,“你说我是不是前生作孽太多,今生才落了个自虐找抽的别扭性子。”
  “那我前生定是干了十恶不赦的事,因为今生遇上那样的你,竟然甘之如饴。”
  “这是赞还是贬,”不管是赞是贬,掐了再说,“若我们今生真做了件拯救苍生的大功德,会不会来生便能成仙。”
  “或许,”玉无瑕将下颚搁在她的头心,温润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干脆坚决,“我只知道,天上人间,有你有我,生生世世。”
  “你都不嫌乏味么?为什么要是我呢?为什么非我不可呢?你放眼宇内……”
  “对啊,为什么非你不可呢,”玉无瑕微笑着将她打断,“你有什么好,又骄傲又刁蛮又固执……然而,我却偏爱你。弱水三千,我偏爱你这一瓢,如此而已。”
  雪沫低下头,半响才喃喃:“明明是我阻了你投向这三千弱水的目光……”
  “那万一我看遍后依旧觉得只容得下你呢?”玉无瑕指指心口,“你希望用我满头华发追忆前尘时的痛心不已来为我的贪心不足赎罪么?我一贯以为,知足者常乐,比之漫长而空洞的生命,我愿这一生皆欢即可。”
  “一生皆欢……”雪沫笑着蹭了蹭他如玉的手,“好,管它天崩地裂,我们此生皆欢。”
  垂眸眼,忽见不远处有人越墙而入,雨势倾盆,那人却未撑伞。
  “爷爷!”雪沫惊叫一声,玉无瑕立刻拿了把伞一跃而下。
  待迎进屋里一看,舒剑舟浑身已被雨水淋透,大滴大滴的水珠儿顺着发梢留下,有些狼狈,面对两人担忧的眼神,他却笑得满脸红光。
  “这天儿怎的说下雨便下雨,老夫出门忘了带伞。”
  雪沫撇了撇窗外,什么也没说,只是催促玉无瑕去拿身干净的衣裳。然后,坐下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盯着舒剑舟有些发虚。
  舒剑舟挠挠头,呵呵了两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雪沫忍不住笑了。都说老人是宝,果不其然,明明下了一夜的雨,还能编出个出门没带伞的借口。
  这时,玉无瑕捧着一套玄色的衣裳来了,舒剑舟抬头,有一瞬间的晃神。少年如玉,明眸善睐,恍惚间仿佛是记忆中那个唤他师兄的少年。
  雪沫和玉无瑕对视一眼,若有所悟。
  舒剑舟从内间换了衣服出来,只见两个孩子一个拿布,一个提靴,立在一旁微笑着看他。鼻子一酸,险些落了泪。
  雪沫将他按到凳上做好,用干净的布轻轻地擦着他湿漉漉的发,而玉无瑕则蹲下身为他换靴。几十年稳居高位,在当年风头鼎盛之时,也从未满足如此时此刻,这是用天下来换也换不到的福泽深厚,养儿如此,夫复何求。
  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好得令人无法不喜欢,又忍不住心疼。
  这个世界给了他们什么,凭什么当得起他们如斯回报。
  
  “真像啊……”舒剑舟望着玉无瑕的脸,又一次失了神,“你们可知道,今日是我师弟玉惊鸿的祭日……”
  “确切地说,应该是爷爷和奶奶的祭日。”玉无瑕微笑。
  舒暮修怔了怔,点头道:“那妖孽小子与你们说了?好,看来他当真已放下仇恨,惊鸿泉下有知,也当欣慰了。”
  “玉爷爷当年人称惊鸿公子,才倾五岳,武压群雄,倚溪爹爹提起时,满脸得意。”
  “是啊……”舒剑舟抬头,望着窗外潇潇雨帘,眼角的皱纹随着笑意微微绽开,慈和的模样,“惊鸿当年是何等的风华盖世,模样只怕比无暇还俊上几分,放眼整个江湖,真当是天上地下,唯他独尊,偏生他又生了个温和的性子,江湖上哪一个姑娘不对他趋之若鹜,他却总是微笑着保持友好的距离……谁能想到,那样温顺的他,最后竟可以坚决如斯。”
  “也难怪,洛焰儿那样的女子,容颜倾城,灵魂比容颜更惊艳夺目,敢爱敢恨,果敢洒脱……连我也有几分动心……他们站一处,当真是天造地设。”
  “只可惜正邪不两立……去他妈的不两立……明明是眼红妒忌,这群虚伪透顶的混账!”舒剑舟一拍大腿,咬牙切齿,“当年我若有能再勇敢一点,与他们并肩而战……以他们的性子,就算为了我……也不会双双自刎……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懦弱,眼睁睁看着他们倒在我面前……”
  “所以,沫儿,无暇,别管这些混蛋了,他们跟我们舒玉两家有仇,不共戴天之仇!”情绪激昂处,舒剑舟挥舞着拳头,面色涨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雪沫和玉无瑕只是微微笑。
  “谨记爷爷教诲。”
  舒剑舟看了两人半响,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舒家人玉家人都是别扭性子,自虐找抽……我还是去陪陪惊鸿和焰儿好了,”见两人举步,忙又道,“别跟来,不听话的孩子,给爷爷面壁思过!”
  被两不听话的孩子盯了半天,终于撇嘴接过玉无瑕手中的伞,一路嘟嘟囔囔不休:“这撑伞实在不符合老夫武林盟主的威武形象……”
  他的身影很快被厚重的雨帘湮没,玉无瑕和雪沫没有告诉他,虽然他极力地挺直了脊梁,背影却依旧萧索落寞。
  他们没有告诉他,他进门时,眼是红的。
  他们没有告诉他,他低头时,泪珠儿比雨珠大了许多,他们悄悄地用手接了,滚烫。
  他们没有告诉他,不必那么逞强,就算你哭,我们也可以装作没看见的,真的,我们比你想象的更坚强,不需要你们为我们撑起天空。孩子长大了,可以做你们的力量了。
  他们后悔没有告诉他。
  
  今日,庄内没有人死去。
  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大雨息止,突来的阳光照得人头昏眼炫,这样的阳光,没有温度。
  舒剑舟坐在玉惊鸿和洛焰儿的坟前,保持着一个端坐的姿势,没有狰狞的表情,神色安详得像只是在闭目养神,张开时便是凌厉威严。可是他的手,按在地上,五个手指都已深深插入地里,手臂处,青筋毕露。
  没有人敢上前一步,怕惊醒了他,又怕惊不醒他。
  舒暮修和舒昊阳五指紧握,浑身抖得厉害。
  舒夕颜扑在舒南翔怀里哭的泣不成声,舒南翔望着爷爷,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他的任何动作。
  雪沫淡定地向舒剑舟走去,每一步都非常沉稳,沉稳地更似努力保持平衡。探鼻息,解衣检查心口,至始至终面目改色。
  然后起身道:“七虫七杀。爷爷,快叫人把尸体运走。”
  众人一愕,只见雪沫已折身走回了玉无瑕身边,拉着他的手道:“白玉呆瓜,我好像眼晕了,我把那个人看成爷爷了……怎么会是爷爷呢,爷爷不是好好在那站着嘛……”她指了指一个虚空的位置,“嘘,不要告诉爷爷,被爷爷知道沫儿这么诅咒他,他一定要向阎王告状——养儿不孝……呸呸呸,爷爷腰长命百岁的,怎么会见到阎王呢……我好像头也昏了呢……一定是昨夜被雨吵到了,没睡好……白玉呆瓜,我们……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说话时,嘴角有黑色的液体流出,玉无瑕愣了愣,她忙甩甩他的手,“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一声比一声急。
  在众人或惊诧或惋惜的眼神交织下,玉无瑕微微一笑,说:“好。”屈身将她抱起,穿过层层叠叠的人,嘴角的弧度始终不变,雪沫就望着他的笑容,死死地望着,一眨不眨。
  只要白玉呆瓜笑着,天就没有塌,一定不会塌。
  
  再强的忍耐力也会有限度,再贪生怕死的人也会有爆发的一天。
  只需要一个一把火。
  武林群豪们望着内院冲天的火光,都红了眼。
  舒剑舟虽强势霸道,有时叫人敢怒不敢言,但是,那份忠肝义胆却是可昭日月的。忆起当年魔教卷土重来时,身为武林盟主的他,一人一剑单挑魔教五护法,前后共中五掌,他一声也不吭,谈笑如常,意气风发,直至胜利后倒在了庆功宴上。
  想来真是可笑,那一场大战竟像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他们畏畏缩缩地躲在舒剑舟身后,而他至始至终张开了双翼,不曾有半分退缩。记忆里,似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全是骨子里透出的王者霸气,可是今日当他静静地倒在那里时,他们才猛然间发觉,他只是个老人。
  正如他死也不愿露出半分对死亡的畏惧,他的顶天立地里有几分是逞强,他这样逞强,又有几分是为了如此懦弱的他们。
  一向以武功盖世,侠气干云的他们,竟然要让一个老人耗尽了心神来保护,连死,都逞强不倒,顶天立地。
  整个江湖沸腾了,沸腾之后是前所未有的万众一心。
  他们依然怕死,只是有了对抗死亡的决心。
  舒南翔走上云霄一羽,振臂一呼。
  “大丈夫死得其所,正气长存!”
  英气勃发,依稀舒剑舟当年模样。
  江湖会有脏,会有乱,会有虚伪,会有不齿,也会有一代一代的英豪,开创一个崭新的盛世。
  世界本是如此,不会完美,残缺处却又有惊艳夺目存在。
  
  欲要攘外,必先安内。
  舒暮修和舒昊阳要为父亲守灵,追查凶手的事由舒南翔全权负责。
  这件事,一言以蔽之——乱。
  首先,凶手的动机很明显,受毒姬指使,那么是谁?
  谁都有可能,所以,等于海底捞针。
  其次,碧儿的食篮中为何会有毒?
  是嫁祸?为何要嫁祸给一个丫头?而且用的是一眼便能望穿的方式?
  再次,庄内厨师换了一个又一个,且攸关性命,所以每次都由一个江湖人在旁监督,饭菜吃前都由沫儿先验毒,沫儿的医术他自是相信的,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又是如何中的毒?
  最后,爷爷是如何中的毒?
  那日爷爷出门时并未进食,只在地窖寻了一坛陈酒。就算酒内有毒,凶手又是如何知道爷爷会选这一坛?事后他有去查探过,地窖中其他酒皆无毒。
  整件事想来,舒南翔只能叹一句,还是去找沫儿问答案吧。
  
  雪沫和玉无瑕自那日之后闭门不出。
  每日都由舒南翔和舒夕颜轮流为他们送饭,出来后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水轻烟始终放心不下,好几次想进去看看,都被守门的阿童拦了下来。
  阿童说:“大小姐伤心过度,旧疾复发,大姑爷日夜为她运功疗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打扰。”
  如此一来,水轻烟愈发担心,整日徘徊在雪玉楼外。
  碧儿见小姐茶饭不思的模样,着急之下,出了个主意,由小姐在门口大喊大叫引开阿童的注意,自己则偷偷地从门缝里瞧一瞧里面的情况。
  水轻烟欣然应允,事情进展地很顺利。碧儿说:“里面光线很暗,只能约莫看到玉公子和玉夫人坐在床上,一前一后,应该是在疗伤。”
  终于有一日,水轻烟逮到刚送完饭出来的舒家两兄妹。
  舒夕颜低头不语。
  舒南翔温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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