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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公公遇上公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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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积挺大,只是搁在身上久了,有一股她的味道。
  沈暮歌微微皱眉,但觉得敏儿的话也有道理。叶缥遥现在穿着太监服,可是这张脸根本就不符合身份。沿途定然会引人注意。低头看了眼敏儿呈在掌心的帕子,没有伸手接过。
  她转过身去,从自己腰间扯出一块方帕,递到叶缥遥面前,柔声道:“你将这个蒙上,回去的时候脚程快些,路上低调些。本宫,很快就回去。”
  叶缥遥心领神会地接过她的帕子,当着她的面,轻轻扬起,将半个脸都遮了起来,只露出那双令人心动的眼。她趁着离去时,错身从沈暮歌旁边经过,等到她走远,沈暮歌才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
  耳边回旋着叶缥遥近身时轻声说的话:“你的帕子,好香。”
  阵风吹来,终于将沈暮歌乱如麻的思绪打散,长出了口气。目送叶缥遥安然离开,她才回想起刚才到底有多惊险。明明是已经预知了会有人暗中相助,却仍然控制不住地担心每一个环节,生怕哪里出了岔子。因为叶缥遥对自己太重要,重要到不能再轻易失去,也因为父皇的震慑太过强大,令她心生恐惧。
  晚膳间,沈世哲的胃口不错,但精力始终有限。在象征性地品了半杯酒后,就有些乏了。苏公公伺候完皇帝进膳,见他气色不太好,小声询问道:“万岁爷,可是想去歇了?”
  “嗯,朕的确有些倦了。”沈世哲闻声睁开半闭着的眼,轻声回道。
  “朕先去歇了,你们多吃些再回去。”说罢,皇帝就起身离开。
  沈暮歌一直心不在焉,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去,与叶缥遥多说几句话。可是抬眼看了看舅舅,见他好像吃得津津有味,不时还端起酒杯啜几口,自己也就不便先告退。
  “暮歌,你怎么不吃啊?舅舅看你刚才就没怎么动筷子,来,吃块锅包肉。”
  “多谢舅舅,暮歌已经饱了。”
  听到这话,纪岩其举起酒杯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放下酒杯,也算是吃饱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暮歌一会儿,终是没说什么。
  “行吧,那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估计这一折腾,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等沈暮歌回到自己的寝宫,敏儿已经将浮生安顿好,现在正由雨燕陪着,其他人等一律不让靠近。沈暮歌满意地点了点头,命她下去领赏。自己则提起裙摆径直走向了浮生的房间。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把房里正对坐无言的两个人吓了一跳。雨燕蹭地弹了起来,充满戒备地问道:“谁啊?”
  “是我。雨燕,快开门。”
  “长公主回来了。”雨燕嘴里嘟哝着,等她反应过来准备去开门时,已经有一道身影闪电般地打开了门。
  雨燕识趣地退了出去,又本分地守在了十米开外的空地上,不用猜都知道,公主肯定有好多话要和浮生说。别说长公主了,就是自己,在乍见到这样的浮生时,也是充满了疑问,一肚子的话想要说。
  可谁让浮生嘴太严实,愣是什么都不肯说,所以自己和他才会大眼瞪小眼地这样坐着。不过现在的浮生,恐怕再难获得长公主欢心了吧,毕竟谁不喜欢一张好看的皮囊呢?雨燕不禁替浮生担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更,码得有点吐血了

  第65章

  一路上心急火燎地赶回来; 只为了想早一点见到这个让人牵肠挂肚的冤家。可是等这人真正站在自己面前了; 沈暮歌又有些不知所措了。终于没有了浮生的脸隔在俩人之间; 终于不用只能看她的眼睛去寻找熟悉的感觉。沈暮歌心中被极力克制的喜悦和兴奋渐渐复苏; 脸也跟着明媚了起来。
  “怎么。。。怎么了?”叶缥遥可以面无表情地和雨燕相顾无言呆坐数个时辰,心里却忐忑不已。毕竟她也无法预料沈暮歌回来后会如何对待自己。
  “你好啊; 叶缥遥,我们好久没见了。”沈暮歌深情的目光忽然一变; 复杂了起来。
  “公主; 你在说笑吧。我们都见了好久了。”叶缥遥的声音带着心虚; 依旧保持着面上的镇定。心里暗自嘀咕,这都亲过好几回; 还说啥好久不见。
  “今晨我说要见见这张脸; 结果你扭扭捏捏地不肯。没想到竟是让父皇给揭了下来,你可知道万一,万一。。。。”沈暮歌本想打趣她; 可是话说到这份上,又想起这张脸的种种前因; 一下哽住了。
  “那你现在见到了。今晨的承诺可还作数?”叶缥遥看出沈暮歌的情绪转变; 怕她又暗自伤心。接过了话头故意调、戏她; 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流、氓。”沈暮歌知道叶缥遥说的是什么事,可是当时那样的氛围下,自己一时动情说的话,怎么能拿到现在如此一本正经地讨论。
  “我这张脸,会让你觉得陌生和害怕吗?”叶缥遥见她瞬间红透的脸; 知她已经将悲伤的情绪冲淡,便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自然不会。但是,我很心疼,很疼很疼。”沈暮歌迅速地摇头,连想都不曾细想,这样的问题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得问题。若是到了今日,她还只是在意叶缥遥的外貌,那么她们之间,算是什么样的爱?待到彼此年老色衰,又如何长相厮守?
  长相厮守?沈暮歌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联想到她们老了的时候,这是不是意味着在自己的心底,早就有了与叶缥遥共白首的念头?
  “听你这么说,倒是我觉得惭愧了。”叶缥遥见沈暮歌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半点的嫌弃和逃避,反而是比从前更加浓烈的情意。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是自己将沈暮歌想得肤浅了,所以才拖着不肯以真面目与她相见。
  “其实你也不必自责。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只是,你不妨设想一下,倘若如今容貌不再的人是我,你会如何?你会为此而改变对我的心意和态度吗?”沈暮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解释起来。
  “当然不会!我死命从悬崖底下爬出来都要来找你,岂会轻易为了一张脸就放弃?”这话脱口而出,正如叶缥遥对待沈暮歌的心意。
  话音刚落,她自己也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将心比心,就能明白沈暮歌现在的心情。自嘲地笑了,叶缥遥也觉自己在这份感情中患得患失之心过重了,才会顾虑重重。
  “你以后在房里就别再戴着面具了。每天看着那个浮生的脸,我都可别扭了。”沈暮歌嘟了嘟嘴,语带抱怨地捏了捏叶缥遥的耳朵。
  “不怕被人发现吗?”叶缥遥也不想整日戴着那密实的面具,既然沈暮歌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也就不用再在她面前扮作他人了。
  “平时还是要小心,只不过在我房里嘛。就不用担心这个了。没人敢窥探长公主的私事。”沈暮歌的手指似有似无地游走在叶缥遥的耳廓边,弄得她很痒却又不敢躲开,只能强忍着。
  “那我整天跑你房里也不合适啊,到时候流言四起,对你名声不好。”叶缥遥知道沈暮歌这作怪的手是在惩罚自己,可是耳朵被她弄得实在是太痒了,再不停止自己就要反抗了。
  “长公主宠幸个小太监有什么可传的?难不成我不宠幸人,才是正常的?怕是这个流言对我更不好吧。”沈暮歌完全不担心这个。
  叶缥遥眯着眼看她,心道这出去成亲一趟果然还是不一样了,心态这么放得开。不过这样也好,既然皇上那边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假冒的太监,就算这话传到他耳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而自己也终于不用再偷偷摸摸地勾留在长公主房里,从此以后,名正言顺地做一个长公主宠儿没什么不好。
  如是想着,叶缥遥的嘴角就勾勒出一个绵长的微笑。这让一直揉捏把玩她耳朵的沈暮歌心头一震,按照她对叶缥遥的了解,这个表情绝对不是好事。每当叶缥遥这样笑,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那个即将倒霉的人,该不会是自己吧?沈暮歌不由得一顿,捏着叶缥遥耳朵的手也停了下来。
  “暮歌,你怎么了?” 见到刚才还占上风的女人脸色微变,叶缥遥佯装不知,倍加关怀地发问。
  “没,没什么。”沈暮歌掩饰般地将手收了回来,作势要去勾耳边的垂发,只是这一抬手才发现如今的发饰早已不若从前。
  “其实我还是喜欢你从前的样子,这盘起的发回了房里就不要再弄了。”叶缥遥的目光从沈暮歌停在半空的手边滑过,一寸一缕地熨烫过她的肌肤,隔空炙热了沈暮歌的脸颊。
  “别在这里。”叶缥遥的手已经握住发簪,只要稍加用力,沈暮歌的发就会垂顺散开,却被带着颤音的人制止了。
  不解地望着她,叶缥遥的手依旧停在原处。
  “你跟我,回我房里。”沈暮歌咬了咬唇,终是开口。脸也迅速的红了个遍。
  了然地闪了闪眸子,叶缥遥转身走到铜镜前,不知在鼓捣什么。沈暮歌疑惑地问:“不是说要过去么,你还在弄什么?”
  “再弄一张面具。浮生的那张脸不是被留在皇上那儿了么,我总不能顶着现在的脸四处乱窜吧。”叶缥遥手里的动作加快,头也不回地说着。
  “先别弄了,反正现在夜深了,没人会发现的。等明日你再弄。”沈暮歌想起那次叶缥遥给自己弄齐娜的面具,说不久其实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她现在有更重要的话要和叶缥遥说,不愿她为此浪费时间。
  沈暮歌将叶缥遥从铜镜前拉走,又亲自为她戴上自己的那块帕子,径直拉着她的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雨燕见到两人走出来,手还拉在一起,刚才的担忧总算是放了下来,也不上前打扰,只沉默地跟了过去。
  “雨燕,今夜要辛苦你了。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浮生说,所以。。。”沈暮歌一把将叶缥遥先推了进去,不想让别人多看她一眼。自己则吩咐雨燕在外严防,以免被人探了内情。
  雨燕欣喜地点头答应,乐呵呵地转身去了。这样反常的态度让沈暮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雨燕怎么会这么开心。要知道在以前,每每自己想要召浮生过来说几句话,雨燕都会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恨不得寸步不离自己,也不让浮生靠近半分。
  无奈地摇摇头,沈暮歌转身回房,将门关了个严实。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让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一想到待会要面对的是叶缥遥,她就止不住地害羞又欢喜。这与从前跟浮生相处时还是不同,就好像偷、情的禁锢被解开,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畅快地相对。
  “暮歌,快过来啊,愣在那里干嘛?”叶缥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更是重击了沈暮歌努力想要平静的心。
  “这就来。”沈暮歌用力顶了顶门框,深吸了一口气,朝里屋走了去。
  叶缥遥已经轻车熟路地霸占了长公主的床,她一个人躺在上面,翘起了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就差一根狗尾巴草了。沈暮歌却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这个场景已经许久未见了。这个样子的叶缥遥才是自己认识的边城浪子吧。她记起初识时被叶缥遥身上的匪气吓到了,又想起自己被戏弄多次,可每回又被她解围脱困,简直对她是又爱又恨。
  “未经允许,你就擅自爬上本宫的床,该当何罪?”沈暮歌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走了过去。却也不靠近床边,立在几步开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咦?我以为公主刚才说到你房里,就是这个意思。难不成,来了不是为了上、床睡觉?”叶缥遥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语气轻快地答道。
  “不瞎说你会死啊。”沈暮歌被叶缥遥弄得有些生气,但这话说出来她自己先愣了。
  有些忐忑地看了叶缥遥一眼,见她好像没什么反应,自己又不好将刚才的话收回。但她还是开心的,因为即使叶缥遥的脸变成现在这般,她依然还是从前的她,会和自己嬉闹,会故意逗弄自己。这样的感觉,让自己觉得亲切又熟悉,唯有这样真实的感受才能驱散她心中的惶恐与迷茫。
  “浮。。。”沈暮歌刚要开口,看到那张脸,就改了口:“缥遥。”
  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却叫得人愁肠百结,历经千帆。就算话里的酸涩已经淡去,可在场的两人心里却无法不震颤。沈暮歌终于像从前那样,轻柔又害羞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不再是因为拒绝,不再是因为愧疚,不再是因为思念和纠结,仅仅是发自心底的喜欢。
  

  第66章

  这就是叶缥遥一直追寻的感觉; 她要的是最纯粹的爱情; 要的是抛开世俗身份; 只一心; 只一人。她坚信自己也能寻到如自己父母般的真爱,就算将来阴阳两隔; 也不会被改变。
  沈暮歌一步一步走近床边,叶缥遥的双手还是被枕在脑后; 她的胸口起伏越来越明显。以为她有不适; 沈暮歌着急地掀开床帘; 想要看个清楚,却不想见到的是她晶莹的泪珠汹涌地滴落在枕边; 很快就晕染开来; 湿了大片。
  “缥遥!”心里莫名地一揪,尖锐的刺痛感戳进沈暮歌钝钝发疼的心脏,她猛地扑到了叶缥遥身上。
  “傻瓜; 你哭什么?”被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吓了一跳,叶缥遥不得不将手从脑后抽了出来。还顾不得将眼里挂着的泪珠擦掉; 就感受到了胸前的湿润。
  比自己哭得还要厉害的人正趴在自己的胸口上; 她的后背起伏频率渐渐加快; 呜咽的声音被闷在衣衫的阻隔里。可是沈暮歌心里的痛,叶缥遥感受得到。轻轻用手拍着沈暮歌的背脊,一下一下抚着,等到怀里的女人开始平静,她才将手落在肩膀上。
  “就只许你哭么。”闷闷的声音传来; 沈暮歌依然趴着,不肯起身。
  “我才哭这一次,你已经哭过多少回了?要是让人知道了,长公主原来这么容易哭,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不是都没了么。”叶缥遥半哄半笑,手却依旧轻轻揽着她。
  “你的脸。。。。你会怪我吗?”心里的担忧终于被说了出来,沈暮歌慢慢从叶缥遥的怀里爬了出来,泪光盈盈地望着她。
  叶缥遥的怀里一空,突然觉得有些冷,低头一看,就刚才那么一会儿,沈暮歌的泪水已经浸湿了自己的前襟。见沈暮歌表情认真地看着自己,她也跟着坐了起来,轻轻皱起的眉头,将她脸上的疤痕挤在一处,却更能突显眼中的深意。抬起右手摸着沈暮歌的脸,指尖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她的眉目,她的鼻尖,她的唇,她的一切,都令自己心动。叶缥遥不是没有恨过,不是没有怨过,更不是没有介怀过如今两人的容貌落差。可是这份深沉的爱,早已将所有仇怨埋葬,再多的他想在见到沈暮歌的那刻,也都化作了绕指柔。
  “我不会因为我的脸而怪你。但若有一日,你辜负了我的情意,我绝不会放过你。”叶缥遥诱人的嘴唇一张一翕,却说出这般大煞风景的话来。沈暮歌本还柔情蜜意地等着她的回应,此时只想在心里翻个白眼:这个没情趣的。
  “怎么了,不高兴?”叶缥遥见沈暮歌的眼睛又红了些,顿住想了想,接着道:“那美人儿,来给大爷亲一个。”说着就要作势去扑沈暮歌。
  这会儿沈暮歌可没被忽悠住,动作敏捷地往后仰去,避开叶缥遥豺狼似的扑食意图。不过这回倒是真让她破涕为笑了,直起身捋了捋额前垂落的发,娇嗔道:“你怎么总是流里流气的,说话跟个土、匪似的。”
  “我本来就是个山匪来的。你在边城也看到了,生长在那种坏境里的人,自然都是崇尚武力,追求自由洒脱的。要不是遇到你,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来这京城。”叶缥遥耸耸鼻子,并不否认自己的特殊气质。
  “尚武也可以是少侠英雄,怎么就一定是匪类呢。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被你迷惑的,竟然会觉得你风度翩翩,风流倜傥。”沈暮歌也跟着放松下来,戏谑道。
  “到最后,你还不是落入我的怀抱了,哈哈哈。”这回叶缥遥没给沈暮歌任何防备的机会,伺机一动,就将佳人拥入怀里。
  温暖的怀抱让这寒夜也变得不再刺骨。
  相互依偎的两个人都不愿意分开,就这样抱着汲取彼此的温度。如果时间可以就此停下,沈暮歌甘愿就这样到地老天荒。卸下心中枷锁的她,窝在叶缥遥怀里,第一次以这样纯粹的身份。不再去纠结什么阻碍,不再权衡得失,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她的女人。
  “你父皇已经开始不信任你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下巴顶在沈暮歌的头顶,叶缥遥轻叹道。
  “我们已无路可退,只能一拼。”沈暮歌沉默了会儿,坚决地答道。
  “说说你的打算吧。”下巴轻轻地摩挲在沈暮歌的前额,就算是皮肤已经变得粗糙,可是曾经熟悉的感觉依旧清晰。
  沈暮歌没有立刻说话,叶缥遥也不催促她。只是腰间抓着的手紧了紧,她知道,沈暮歌在心里做了最后的决定。与其说现在的局面是她逼来的,倒不如说是皇帝自己造成的。试问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冷血的父亲吗?将自己的女儿送去给敌人,还用一个计中计不断试探女儿的忠诚。 
  “缥遥,给我一点时间。等到我把所有事情处理好,就和你一同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里,就算是浪迹天涯,只要有你,就都好。”沈暮歌从叶缥遥的怀里坐了起来,换了个坐姿,变成侧靠在她怀中。
  “你要处理的事,可都不好办。我可以等,但只是担心你有危险。”今日与皇帝小过一招,叶缥遥就已感受到了皇权的威力。
  “即便这份父女之情我可以割舍,但对于千城和康平,我绝不能辜负母后的嘱托。而于这天下百姓,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任由战事连绵,生灵涂炭。”沈暮歌语气沉重,却字字坚定,毫不摇摆。
  “千城已经大了,你这次回来就应该已经发现。今日我们能够脱险,也是出于她的安排。假以时日,她定能独当一面,你不必太过担心。至于这天下事,还是要由做皇帝的说了说,无论你坚持多久,也无法仅凭一己之力就能阻止战争的发生。否则,你也不用接受勒扬格的求亲。”叶缥遥了解沈暮歌口中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但这根本就是无解之事,恐怕解决那日遥遥无期。
  “你说的也许对,但也并非绝对。如果我现在一走了之,恐怕千城等不到能完全独立的那天,就被赐婚给了哪个世家之子,成为又一个皇家恩赐。”沈暮歌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她可以承受和亲之辱,但决不能让妹妹重蹈覆辙,尤其是已经看清了父皇的狠心。
  “只要你父皇有这意思,你就算再不情愿,也无能为力,不是么。”叶缥遥不是有意打击沈暮歌,只不过在边城时,她们都亲身经历了那道密旨。所以她才更加能够体会皇命难为的无奈。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让父皇不可再这般勉强我们去做这些事。”沈暮歌眼底闪过一阵痛楚,却终究被坚决之意覆盖。
  听见这话,叶缥遥不可思议地将沈暮歌从怀中拉起来,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暮歌,你的意思是?”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可眼里的意味已经足够明确,沈暮歌迎上她的目光,轻轻点了下头。肩头有些疼,捏在那里的手力度不断加大,直到沈暮歌忍不住轻呼了出声,叶缥遥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
  “弄疼你了吧?”
  “刚才我的话,吓到你了吧。”轻轻揉着自己的肩膀,沈暮歌笑着问。
  “没有被吓到。但的确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叶缥遥仍然处于震惊中,刚才的沈暮歌的确让自己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不过这件事就更难办了,你可要找几个帮手才行。光靠你我,哪怕再加上千城,恐怕也远远不是你父皇的对手。还有那个信王,还看不出立场,不过他既然是柳贵妃之子,自然是和柳丞相一伙的,恐怕希望不大。”叶缥遥压下自己的惊讶,迅速替沈暮歌分析起局势。
  “你说的没错,不过依今日的情形,舅舅倒是一个可以考虑的人选。只是,他向来对我和千城不怎么亲近,这次突然主动去寻千城,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沈暮歌敛下眉,说起这烦心事,真是让人轻松不起来。
  又像是想起了另一件苦恼的事,眉头拧得更紧,好看的脸也有些变形,沈暮歌继续道:“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父皇已经主动出手。这才回宫两日,他就揭穿了你的身份,这等于是给了我一个警告。还有徐公公之死,不知是不是也和父皇有关。”
  “什么?你说什么?徐公公之死?哪个徐公公?”叶缥遥闻言立即紧张起来,如果她没猜错,死的那个徐公公,必然是徐成。
  “就是习院里教导你的那位徐公公。他常年伺候在我母后身边,母后仙逝后他就去了习院,当初我本意是想让他替我寻觅一个信得过的心腹将来留在千城身边,没想到,竟被你偷偷顶替了浮生的身份。”沈暮歌不知徐成和叶缥遥的关系,只道他们在习院才阴差阳错地相识。
  叶缥遥抿着嘴,眼里的情绪复杂。徐成的死对她来说,太过突然。又是在这样的关头,想让她将此事和皇帝撇清关系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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