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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录-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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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她一入密林便如同回了自家后院,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她着急的四处大喊,心道:“大事不好了!那个谁。。。她居然哭了。”
其实她一直不知该如何称呼紫烟,墨瑾也从未曾告知她要如何去称呼。。。
很快,她就在一处不起眼的灌木丛里找到了墨瑾,“师傅。。。”
“嗯?”墨瑾漫不经心的的坐在那看起来十分扎人的灌木上,手中正在编着一个花环,她有真气护体,那倒刺根本扎不进她的皮肤。
应龙看着那个花环,一阵无言。
师傅,你编得,真丑啊。
不过她没被这花环丑得忘记正事,急道:“那个。。。什么。。。哭了。。。”
墨瑾头都不抬,好似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依旧是在那里孜孜不倦的钻研着怎样才能将这个花环编好。
应龙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觉得紫烟定然是碰上了甚么大事,不然依照她那般混世女魔头的性子,怎样也不至于会落泪。
可师傅却在这编花环。。。
一直到月光斜斜的落到密林中,透过茂密的树叶,点点洒在墨瑾身上,她这才将那个很丑很丑的花环编完。
“走罢!”墨瑾从灌木丛上一跃而下,月光映在脸上,映在墨色的眸间,漾出灼人的光。
应龙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眼睛,好似被当头的艳阳灼了一下眼球,她觉得师傅应当是什么都知晓了,也做好了决定。
“应龙,拿好。”墨瑾第一次将斩妖刀交到她手上,脸上挂着笑意,目光殷切的叮嘱道:“谁要是今日敢踏进这个山头,你就把他砍了!”
“哦。。。好。”她十分听墨瑾的话,接过斩妖刀后背在自己背上,她看起来还是有些稚嫩,但坚毅的面目总是让人忘却了她也还只是个孩子。
“不管是地下来的,还是天上来的,只要敢来,就给我全砍了!”
应龙站在那儿,巍然不动,真的像侍卫一般,全神警戒着周围。
墨瑾看她这般紧张,笑了笑,转身离去时冲她摆摆手,“师傅去把小花妖带回来。”
应龙总觉得,墨瑾说的带回来,好似不是那般简单,普通的带回来。
今晚的密林尤其安静,她站在这儿戒备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又有些担忧墨瑾和紫烟,便寻着去山崖的路一路朝上走去。
“小花妖。”
“小花妖。”
“小花妖。”
墨瑾瞧见紫烟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山崖边,还隔着大老远便扯开嗓子开喊。
一直待她走到紫烟身旁,紫烟也不曾回应她一声。
墨瑾在她身旁坐下来,两人脚搭在涯外,一晃一晃的,她白色的发带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皎洁,像一抹白月光照进人的心底。
“不就是要你做天官嘛?怎地脸都要变成苦瓜了?”她伸出手,扯扯紫烟的脸,笑嘻嘻的。
紫烟蓦地转过脸来,眼眶周围红了一圈,好似不认识她一般,看了好一会,突然揪着她的衣襟,脑袋埋进她的肩窝,哭喊道:“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是不是从见到我的那一刻,你就都猜到了!墨瑾!你混蛋!”
她哭得像长江决堤,没一会就接不上气了,止不住抽噎,可依旧是死死的抱着墨瑾,不肯撒手。
“哎呀,你再这般哭下去,就该蔫了。”墨瑾宠溺的摸着她的脑袋,下巴抵在她额头上,调笑道。
紫烟在她脖颈间狠狠的咬了一记,疼得墨瑾直抽凉气,可脸上依旧笑吟吟的,接着道:“蔫了可就不好看了。”
“我不开花了。”紫烟倚在她身上,泪珠簌簌而落,眉宇间净是凄凉愁苦。
墨瑾佯装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急道:“那怎么能行呢?你可是小花妖呀,不开花怎么能行?”
“我不要,”紫烟闻着她的气息,贪婪又眷恋,“我不要开花叫别人看去。”
“那你还有甚么是不想要的?”墨瑾无奈。
“我不想做天官,不想开花给别人看,不想。。。”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了,呜呜咽咽的缠着墨瑾,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我。。。呜呜。。。我不想。。。不想成仙。。。”
“我不想和你分开。。。”
“甚么天官,我才不要。。。呜呜呜。。。”
墨瑾见她哭得脸都花了,一时间哭笑不得,可她心底的柔软被人这般揭开,又狠狠的撞进来,她攥紧了手中的那个丑丑的花环,轻声道:“做天官可以成仙的,许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你。。。”
“不要不要不要!”紫烟拿拳头砸着她的背,腿也不安分的踢来踢去,焦躁又粗鲁的打断她的话,“瑾儿,你说好了要养我的,养我一辈子,不准丢下我!”
“若是天兵来拿你了,可如何是好呀?”墨瑾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声音清缓温柔,悄悄的将那个丑巴巴的花环戴在了小花妖的头上,笑得像偷吃了甜甜的蜜。
紫烟捧着她的脸,即便知道自己现下定然是哭得十分难看,也想注视着那双眸子,那双清澈又温柔的眸子里,只能映着她的容颜。
“那就在他们来之前,”她轻轻解开衣衫,扯开一角,露出冰肤雪肌,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狂乱的心跳在指尖蔓延,红唇吻上墨瑾的嘴角,与她紧紧纠缠在一起。
“让我开一次花。”
第155章 往事如烟(下)
应龙偷看到了不该看的,心脏乱跳; 藏在树后捂着嘴巴尽力屏息; 又想起墨瑾交代她的事; 急忙抱着斩妖刀悄悄离开; 全神戒备的在密林里侦查。
她其实也有些不安害怕; 师傅说的那甚么,地下天上的; 鬼怪神仙,她一律都不曾见过; 思绪飞驰; 脑海里构出各种妖魔的形象。
从出生开始,她便没有离开过墨瑾身边; 她感觉那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但是这般年纪的孩子,也会开始思考一些事了。
一夜无事; 翌日,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坐在火堆旁烤兔子; 见墨瑾和紫烟走来; 脸上忽然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唤道:“师傅; 师。。。师娘。。。”
紫烟差点闪了腰。
墨瑾却已经笑了起来,摸了摸应龙的脑袋,问道:“昨夜有没有好好守夜?”
紫烟一个白眼飞上九重天,她要是好好守夜了; 现下能喊我师娘?
应龙支支吾吾,道:“有。。。”
说罢,又鬼鬼祟祟的抬起眼角瞄了一眼紫烟,见她正神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应龙咽了咽口水,道:“师傅,我。。。我想同你说个事。”
墨瑾顺势坐到她身旁,紫烟则坐到了另一侧,从她手上接过串着兔子的树棍接着放在火上烤着。
她忽然觉得自己那些想法不切实际,此时此刻,她同师傅师娘在一道,才是最好的。
不过很快,她晃了晃脑袋,还是说出了她心底的思索。
“师傅,我想去找我爹娘。”
墨瑾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紫烟托着腮坐在旁边,扁扁嘴,不满道:“你看,我就叫你不要养她罢,现下还不是要跑掉。”
应龙急忙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师傅,我。。。”
“好,师傅知晓。”墨瑾见她激动的都快站起来了,笑着按了按她的小脑袋,又对紫烟嗔道:“你不要老吓唬她好不好!”
紫烟轻轻哼了一句,不说话了。
擦掉应龙眼角那一点泪,墨瑾思忖了一会,才道:“回族会很辛苦的。”
“我不怕。”
“唔,可能,比应龙你想的,还要辛苦那么一些。”
墨瑾不曾告诉她,血统不纯,在族里是要受到莫大的排挤,和欺凌的。
毕竟,应龙眼里那殷切的光是那般坚定,她大抵,是非常想见到自己的父母罢。
墨瑾传了她许多功力,又拿了三道雷符交到她手中,将她打理得干干净净,最后才嘱咐道:“山高路远,自己一切小心。”
“好啦,瑾儿!”紫烟过来挽着她的胳膊,又指着应龙的脑门,噘着嘴道:“那一半功力,你师傅要许多日子才能恢复过来,你可记好了,在外头切勿惹是生非,免得你师傅担心。”
应龙乖巧的点头,心里十分不舍。
墨瑾还是放不下心,从怀里掏出一片紫色的花瓣递给应龙,道:“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将真气注入这花瓣里,我会立刻来寻你的。”
一边说着,还一边将这花瓣放进她贴身的衣衫里。
“瑾儿!那是我的。。。”紫烟扭着墨瑾腰间的软肉十分气恼。
“哎呀!应龙要出远门了,万一出了甚么事,又联系不上我们,可如何是好呀?”她疼得面上表情古怪,还不忘冲应龙飞快的使眼色。
应龙心领神会,缓缓后退两步,随后扭头便跑。
身后紫烟还在兀自恼火,“瑾儿!你把我的本命花瓣都给她了!我不管,你得寻个甚么物什来赔我!”
墨瑾声音含笑,“好好好,我记得早些年间去的一处上古遗址里,好像有两尾阴阳鱼,说不得可以孕出灵胎,往后可就有人接你的班啦!”
应龙听不见师娘说话了,想必是害羞了吧,她一边跑,一边低头格格地笑,说不得,下次再见面,就能有个小师妹了。
走过连绵不绝的山川水泊,路过繁华似锦的都城王府,她一路走走停停,遇见过江湖上的奇人异事,帮她看着手相,说着那些奇闻异谈,碰到过潇洒剑客,比试切磋过后也曾同饮一壶水酒。
闹过七月半诡异又热闹的鬼市,捉弄过那些自诩清高的文人墨客,打劫过奸商的金银财宝,她的名字,很快便在江湖上传开。
最后,也传入了龙族。
那年她十七,回到了龙族,可族里的一切,都与她想象的不同。
尤其是当她露出身后的双翼,更是被那般眼神刺伤。
“不过是个杂种,还回来作甚?”
“嘘!她还挺厉害的!”
“不就是墨瑾的徒弟吗?仗着她师傅,就以为没人敢动她了?”
墨瑾交给她的三道雷符,把龙族炸了个大窟窿,总算让得那些人忌惮的闭嘴了,可却引来了更多的纷争。
“给我滚!”男子大发雷霆,一脚将她从大门里踹了出来,十分凶狠的对她喝道:“你这杂种!怎配回族!”
天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应龙坐在台阶上默默哭泣,身后大门紧紧的闭着,路过的孩童们朝她丢着小石子,冲她做鬼脸,编着刺耳的歌谣,说她不知羞耻。
稍大些的孩子们也对她嗤之以鼻,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大声的讨论着她。
“你看,我就说罢,怎地可能会认她一个杂种?”
“就是,不知羞耻,还往本族跑,真以为和我们一样呢!”
“嘻嘻,长得还不错,你说我要不要让她当我的侍妾呢?”
她的牙齿咬着下唇,甜腥的血液弥漫在口腔中,忽然,天空骤然转暗,雷龙毫无预兆的落在她身旁,周围人当即骇得面如菜色,纷纷冲她叫喊。
“快滚快滚!要渡劫就滚远点!”大孩子们离她远远地,厌恶的冲她挥手。
“滚开!别在我家门口渡劫!”那男子也打开了大门,但却将她踹得更远了。
应龙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头顶那团雷云像翻涌的墨汁,云层中闪过的电流发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她也害怕极了,身体抖得像糠筛似的,慌不择路的跑进了一片林子。
“不好!她跑进寂静之林了!”先前还打算让应龙做他侍妾的那孩子忽然大叫一声,惊慌的对他的伙伴喊道:“我大哥还在里面修炼呢!”
“别担心,少族长身怀金龙钟,天劫奈何不了他的。”小伙伴纷纷让他宽心,他也就不再多言了。
这原本寂静的林子被应龙闯了进去,一下子就如同炸开的锅,那瓢泼大雨将她一身都淋透了,连眼都睁不开,恍惚间好似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她跌倒在地上,还未曾来得及说一句抱歉,那闷不做声的人却狠狠飞起一脚,将她踹得老远。
他周身没有一滴雨,俊逸的面目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掸了掸自己的衣衫,缓缓道:“甚么乱七八糟的污秽之人都放进来,族里真是越来越松懈了!”
听得出来,他话里蕴含着极大的愠怒,不过一转身的功夫,又来到应龙面前,一脚狠狠踹中她的腹部,这一脚极重,应龙猝不及防,喷出一口血,整个人都腾空而起,这片寂静之林悬在空中,位于龙族结界的边缘,应龙被他直接踹出了龙族,耳旁还传来了一句。
“下等人,就该有下等人的自觉。”
什么是下等人。。。
她不知晓,师傅师娘从来没教过她什么是上等,什么又是下等。
怀里的那片花瓣掉了出来,她很想握住,伸出手,却没能握住。
是不是,会给师傅带来很多麻烦。。。
是不是,我给师傅丢脸了。。。
她不想告诉墨瑾,她受的委屈,就这般死了也好。
身体在空中急速下坠,可最后却没有狠狠的摔进地里,而是落进了一处结实的怀抱。
而那些大雨和怒雷也一下子离她远去了,来人仰着头,冲着上边大喊:“烛星河!你欺负女人算什么!”
“蚩尤,”烛星河站在高处,眼神瞥下来,冷道:“你想插手我龙族的事?”
“这小姑娘都出了你龙族结界,我怎算插手?再说了,你们结界上那个大洞,可真好看啊,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从他胸膛里传出,应龙微微睁开眼睛,阳光从正上方落下,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看见他下巴上还有些扎拉的胡子。
结界上的那个大洞,是她用墨瑾的雷符炸出来的。。。
烛星河眼角微微一挑,身形已经冲了下来,蚩尤对身后努了努嘴,道:“刑天,搞他!”
猩红的影子暴起一阵破风声,如离弦的箭,与烛星河碰撞在一起。
她也不知打了多久,只知道墨瑾很快就来了。
她掉的那片花瓣,正巧被天雷劈中了,磅礴的力量涌入其中,墨瑾破开虚空赶来过来,紫烟却没有一同来。
“师傅。。。”
“应龙,你怎地渡劫了也不通知师傅呢?”墨瑾也不顾她还被蚩尤抱着,神色里全是担忧,道:“伤得重不重?”
她注意到,墨瑾的古龙衣和斩妖刀都不在身边,嘴巴张了张,却只咳出一口血。
“唉,你这傻孩子。”墨瑾苦笑,摇头,又对蚩尤说道:“带她走。”
蚩尤愣了愣,“你。。。”
“快走!”墨瑾看着结界内蜂拥而出的龙卫,神色凝重,“天下又要大乱了。”
“刑天!走!”蚩尤猛然反应过来,浑身肌肉绷紧,“快回族!”
应龙被蚩尤救走了,她也不知道墨瑾回了龙族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那一战很快就爆发了。
皇帝手握轩辕剑,大杀四方,她却义无反顾的站在了魔族的战线上,身处在天命历史的洪流之下,她渺小的像一粒尘埃。
最后魔族战败,而她则拼尽全力,重伤了一位龙族的长老,自己也被镇在昊天塔之下。
六百年。
第156章 身世之谜
风轻轻,吹起额前的发; 应龙见白祈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道:“我的故事就是这般模样了; 你若是听完还有甚么想问的; 便问罢。”
草庐前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即便应龙说的再轻描淡写,也依旧能让人看见那历史尘埃的一角; 带着苍莽的气息,更多的则是无可奈何。
手在下巴上来回抚着; 白祈心思飞转; “你师傅回族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龙抱着脑袋; 极力回想,往日的画面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一晃而过。
“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她皱着眉; 眼里偶尔会闪过一丝恍然,“我当时伤的很重; 且那时正是风起云涌; 到处都是争端,想从龙族那里得到一些消息也是极难。”
“听闻; 师傅是因着什么事情,与族里吵得很凶,而且最后那一战,龙族大抵才出了一半底蕴罢。”
众人眼皮一跳; 才。。。一半?
到底是有多少势力,又有多少人马。。。
“还有一半呢?”白祈追问。
“我想,”应龙双手捂着脸,仰面吐出一口气,缓缓道:“大抵是和师傅打起来了。。。”
众人眼皮又是一跳,墨瑾一个人打半个龙族。。。?
应龙见她们将信将疑,正经道:“我师傅很强的。”
她思索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师娘那会已经是天官了,可还是打不过师傅。”
众人:“。。。”
这么厉害的吗。。。?
白祈脸色也是变了变,应龙见她这般,淡笑道:“师傅可是唯一的黑龙,你寻遍龙族上下,再也寻不出第二条。”
“因为。。。变异。。。?”白祈试探的问道。
“是了。”应龙点点头,接着道:“师傅说过的,虚空雷池。”
这回其他人倒是一头雾水,根本没听过这个地方,只有白祈扶了扶额头,捉着应龙的手,“你要不要。。。要不要。。。”
“不必了。”应龙猜到她要说甚,反而先拒绝了,她低头看着地面,缓缓道:“师傅不见了踪迹,师娘定然谁也不想见。”
此时已是过了一天一夜,草庐内挣扎的动静也逐渐小了下去,白祈很心急,但夜歌挪都不曾挪开一步,守在门口像门神一般,不远处,狐狸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她,生怕她冲进去。
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无比漫长,尤其在应龙不再开口说话后,草庐里任何轻微的声响都能清晰的传进她的耳中。
手心里竟然全是汗,白祈在心里轻叹,忽然,狐狸缓缓开口,哑着嗓子,“时候到了,你进去罢。”
其实就在她刚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白祈已经到了草庐内。
就三步路的事情。。。你有必要破开虚空过去吗。。。
千瞳靠在大白怀里,对着空出来的一处轻轻拍了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嘴巴含糊道:“黑心肝,过来睡觉。。。”
草庐内,翻到的桌椅,狼藉的床榻,地上蜷着的人身边暗沉的血迹斑驳。
白祈想快步走过去,可刚一挪动步子,却又犹豫了。
晃晃脑袋,将那些不好的想法甩开,俯下身来,轻轻拨开墨离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望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白祈抿着唇,将她抱在怀里。
轻得就像一只燕子。
将墨离重新抱回床榻上,又替她理了半晌衣衫和被褥,床榻挨着墙,墙上一扇窗,清晨淡薄的日光照射进来,又落在她身上,恬静安然。
白祈捉着她冰凉的手摸了许久,也依旧暖不热。
想了想,还是将小贼的衣衫褪下来一些,送她的坠子,依旧好好的挂在脖颈上,白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以作表扬。
可接着往下褪,那处可怖的伤口又重新呈现在眼前。
纵然千瞳已经小心翼翼的将它缝好了,可那道口子却依旧是像蜈蚣似的爬在她的胸口上,身上其他地方也因着她那般剧烈挣扎,近乎没有一块好的了。
白祈鼻尖微微泛酸,抚着她的脸,轻声低喃,“你这人,怎地那般傻。”
“你就不曾想想我,若是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你这偷人心的小贼,真是坏透了。。。”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躺在墨离身旁,握着她的手,感觉着她薄弱的呼吸,又低声道:“你要快点醒过来,不然我会恼的,恼了,就再也不睬你了。”
墨离最是怕她恼,怕她不与她说话,也不看她一眼,每当那时,她就蔫蔫的像颗没浇水的豆芽菜,低眉顺眼,老实巴交,安安静静的做她的小跟班。
她闭着眼睛,躺在那儿,白祈就睁着眼睛,盯着她,要看到天荒地老似的。
“你这人,每次做了坏事,跑得倒是那般快,若非腾蛇老怪与偷偷告知我,说你要来东瀛寻昊天塔,我还要被你蒙在鼓里。”
“我一睁眼,你人就没了踪影,我该多惶惶,你就这般狠得下心。”
“你搭着老农的车去了林子里,那人要夺你的舍,你知不知晓我当时多担心,好在你也没那般笨,本来这事我还要给你记上一笔功,不出半日,你又去闯祸。”
“叫你去招惹女魃,她性子那般烈,你能震得住么?到头来,还是闹成这般,自己徒伤心,这事我才不哄你,还给你记一笔过。”
她说起晏寻风,又气又恼,屋子里做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更是絮叨。
“不会游泳,还要逞能去坐船!你同她一起掉进水里,若不是身上带着避水珠,你就要淹死了!就那般时候,你还要去扯她面纱,她就长得那般好看?迷得你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是罢!”
“那她给你下的那蛊,不叫你想我,又用赤丹威胁你,你怎地都不恼一下!你这傻子!”
“你的金龙老前辈,我替你送他去轮回了,那海龙的内丹,也托梦给你了,可是化龙诀,我实在是不知,又没料到你的鼻子那般灵,徒惹你伤心了一道。”
“好罢,这事算我的,抵你一记过。”
“再说那个柳生十兵卫,你明明知晓他觊觎斩妖刀,也不小心防备,最后偷袭你时,若非我还在旁边,将大白丢出去救你,你这傻子就要。。。”她抿了抿唇,轻轻叩了一记小贼的脑门,“再记一过。”
“唔,我想想,还有甚么。。。”
白祈忽然冷着脸,气恼道:“与女魃睡一间屋,我也就先不提了,可是与那个柳生十兵卫妹妹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叫你在外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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