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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录-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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匚谄螅弧∨牧伺那紕M的肩膀,低声道:“你答应过小师妹的。”
“我知晓。。。”羌凪擦干泪水; 靠在应龙肩头,缓了许久,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那眼泪又快抑制不住; 哽咽着,“真应该让她自己去看看阿离那间房。”
“你不是都收拾妥当了?”应龙回头望了望墨离房间的方向,透过浓浓的夜色,依稀能判别殿外那道身影,还是跪着,只得低声叹气,“别看了,徒惹伤心。”
她想着开导安慰少主大人,可越是这般说,羌凪的怨气便越重,“徒惹谁伤心?不该是她伤心吗?结果到头来,还是只有我去替。。。替阿离收拾,她现下跪在殿外又有何用?”
“说不得,是想抢人。”应龙眸光亮了亮,平静道。
“你说什么!”少主大人顿时柳眉倒竖,气得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怒道:“她休想再见阿离!我最多最多。。。再过三四日便将这封信给她,若是她自己跪不下去走了,可就莫怪我没有将信交到她手中。”
她怎会不伤心难过。。。
你就刁难她吧,指不定是要打上一架才会罢休啊。。。
应龙俯身低进夜色,神魔殿内一片寂静,羌凪的指尖顺着冰棺慢慢触到墨离的手背,那份冰冷的寒意从指尖一直染到她的心头。
你起来好不好。。。
以后你再偷偷跑出九黎,无论谁来寻你的麻烦,我都替你挡回去。
你起来看一看。。。
你不是最喜欢她了吗?
她来看你了,就在殿外,离你只有五十步的距离。
你不是说好的要护着她的吗?
她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没合过眼。
你起来看一眼,看一眼好不好。。。
羌凪背靠着冰棺,无声落泪,“你这狠心的人,怎么舍得走。。。”
日子一天挨着一天过去,就好像所有人都约定好了一般,不论是路过神魔殿,还是进到神魔殿寻羌凪,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看一眼白祈,就好像她是空气中的一粒尘埃,根本不配入眼。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七日。
双膝由于长时间跪着,早已经僵麻,六月三伏,烈阳如火,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任谁也不想在阳光下多站一秒。
羌凪这些日子,第一次踏出了神魔殿,足尖落在殿外的那一刻,她抬起头,眼眸被阳光刺的睁不开,只得低了下来,落入眼帘的却是一小滩水渍,不禁愕然诧异。
她不是神功盖世么?竟然还会流汗?
困惑之余,又一滴汗水顺着白祈的脸滑落,跌在地上,羌凪不由得皱了皱眉,隐隐约约之间,好似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还会受伤?
越来越想不通,干脆不去想,背在身后的一只手转至身前,那封没有封口的信递到白祈面前,羌凪看着她缓缓抬头,所有目光都落在那封信上,只这一瞬,便觉得这封信重的快要拿不起来。
白祈接过信,手轻轻颤抖,一封洁白的信纸很快被抽了出来,上面只有寥寥四个字。
我不爱你。
羌凪呼吸一滞,难以遏制的回想起那间凌乱的房间。
散落一地的,都是信纸。
那个夜晚,被黯然烛火包裹的那道消瘦的身姿,到底废了多少墨,用了多少纸,写了多少遍,才完完整整的写出了这四个字。
那些被揉皱的,撕碎的,散乱在地上的,沾染泪痕,字迹犹豫,都被毫不留情的遗弃。
不过四个字,不消一秒便能看完,可是白祈将信放在手心,目光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看着那熟悉的字体,还有简单的内容。
另一只手轻轻的覆在信纸上,指尖沿着墨色的字体开始缓缓临摹,她动作极慢,好似每一笔每一划都要耗尽力气,待得摹了三遍,白祈忽然轻轻笑了一声,紧接着抬起头直视羌凪眼底深处。
“写的真好,想来,应当花了许久。”
羌凪心跳漏拍,被说中后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惊愕与骤然反应过来的刻意掩盖,全都被白祈捕捉得一清二楚。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白祈竟然会套路她!
阿离之前费劲心思布的局,为了让她死心的局,竟然会这般容易就被她破解!
眼看着白祈眼中的笑意渐渐变浓,又染上了一丝无畏与疯狂,羌凪背脊骨一股寒意直往脑门上窜,厉声大喝,“你。。。”
想作甚!
这三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只觉得眼前一花,白祈已经冲进了神魔殿,与此同时,万里晴空骤然炸响一声霹雳,雷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而来,九黎上空黑压压的一片,好似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
情况巨变,风云刹那间翻涌,羌凪反应极快,也不顾身边还有谁便大声命令,“快把雷云给我驱了!”
她一边说着,人已经冲回神魔殿,只见白祈已经抱起了墨离冰冷的尸体,紧接着见她手决变换,面前的空间已经开始泛起涟漪。
“你放下她!”羌凪怒火攻心,可不知为何,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你有什么资格带她走!真正害死阿离的人,就是你!”
白祈充耳不闻,紧紧抱着墨离,眸色冷冽的宛如破开虚空的刀,狠狠的剐在羌凪脸上。
随后,她似乎又觉得这般做,大抵怀中的人是会不高兴的,这才收了几丝狠色,但仍旧不许任何人靠近。
外面雷云袭来,雷声炸裂,一声声宛如催命的鼓槌硬生生敲打在心头。
羌凪银牙都快咬碎了,不过很快她便听见了金乌箭离弦的振耳鸣叫,心头稍稍放下一点,对白祈说道:“将阿离放下,这里是九黎,你真的以为你能从万军之中带着她的尸体离开吗?”
“她便是死了,也该死在我身边。”白祈唇角勾勒出浅浅的弧度,好似在说一件理所当然之极,天经地义一般的事。
金乌箭连发三支,将浓墨色的天都射出了三个窟窿,可那雷云宛如沼泽似的,即便窟窿再大,其余地方也会很快将这一处弥补。
连天都遮了,所见之处,没有一丝光亮。
应龙带着大批魔族聚于一处,真气魔力带起的招式,卷起的功法染红了一块又一块的铅云,但那铅云翻涌着,一层一层的朝下卷着,似无穷无尽的海浪。
“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刑岳法目眦尽裂,手中法杖每一次扬起便会打散一大片雷云,心头悲哀却又不甘。
“龙族!”应龙整张脸都布满阴云,红眸杀机尽现,又抽出一支金乌箭搭在弦上,真气从丹田处暴涌而起,疯狂灌注在箭身中,“你们连个像样的都派不出来,只敢躲在雷云后面吗!”
今日是阿离的头七,也是她最后一次还魂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龙族竟然连这个机会也不放过,即便她全身的血脉都已经流尽了,即便她再活过来,也定然不可能再拿得起斩妖刀,纵然再没有一丝威胁,龙族也不肯放过她。
金乌箭在雷云中爆发出怒吼,烈焰金光所到之处燃尽一切,那些被稍稍擦中的龙族在半空中哀嚎着,变成一个个灼热的火球,还不待落到地面上便化作了灰飞。
神魔殿刀光剑影,魔影军挥剑狠戾,黑色面具下的瞳孔没有感情和犹豫,若非羌凪下了死命令,不能伤及墨离,只怕这会白祈已经坚持不住了。
散尽神力,元神也受到重创,在殿外顶着烈日跪了七天,本就严重的伤势就愈加恶劣。
可是,她还有要做的事。
好不容易捉住了死局中的一处破绽,她怎会放过。
避开一刀,刀锋贴着脸滑过时的冰冷以及随之而来的痛感都让她不由得绷紧神经,手决还在变换,破开虚空现下对她来说,已是极为困难的事。
以往的触手可及,现下的心力难御。
不过好在,她怀里的,终究还是她的。
抿唇忍耐,手决顿住,破开虚空,羌凪再也忍不住,一掌狠狠打在白祈后背,她真气厚重宛如千钧,狠烈的在白祈身体中炸开,紧接着又一股真气从丹田处涌起,从掌心猛然喷薄而出。
白祈瞬间咳出一大片殷红的血,而身体却接着这股力量冲进了虚空之中,她的右手至始至终都紧紧抱着墨离,似无上至宝。
虚空缓缓合上,羌凪却没有再追,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
方才那一下,明明,就是她将白祈送进虚空的。
难道说,自己已经在潜意识中便认同了她带阿离走吗?
虚空似天地初开的一片混沌,似时间停止的尽头,似一切最终的归属。
很多年前,我曾丢过一次,而如今,我又怎会再丢了第二次。
第200章 无归路
如何回到桃林的,早已经没了记忆; 艰难的睁开双眼; 只见皓月当空; 慌忙起身; 触摸到冰凉的手指; 白祈才逐渐清醒过来。
墨离安安静静的躺在她怀里,没有一丝温度和呼吸。
抿唇忍耐; 白祈抱紧她,唇贴在她的耳边; 声音轻缓; 却始终忍不住颤抖。
“这里便是桃林了,你不是一直想来一次吗?”
无数个夜晚; 墨离从未亲身前来,魂魄牵索的梦境似真似幻,记得她曾经遗憾而眷恋的说过此事; 可随后那双眸中亮起的点点光辉比夜空中的星辰还要温柔耀眼。
“我怎会死?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到那时,我去桃林与你成亲可好?”
她深情款款; 眸间含着初春暖阳般的和煦温柔; 足以消融寒冬冰雪。
“好。”白祈眉眼弯弯,指尖在她腰际轻轻点着; “嫁娶可想好了?”
“那自然。。。自然是我去娶你了。。。”皎皎月光下,她耳根发烫,脸上染了层好看的红。
“恐怕是不行。”
墨离眉头一扬,又一皱; 嘴巴扁扁,惊愕过后的委屈不解全部展在脸上。
“我一穷二白,只怕是没有嫁妆,”白祈唇边蕴着的笑意浅浅漾开,在此番棋局上落下定局的棋子,“所以,还是我去娶你罢。”
“我。。。我也没有嫁妆。。。”她有些羞涩赧然,薄唇微微抿了一记,低头偷瞄师傅姐姐。
“我只要人便可。”白祈伸出手,指尖顺着她脸庞的弧度抚上嘴唇,接着微微倾身向前,拥着她,唇瓣轻轻相触。
世上怎会有这般傻的人。
她抱紧墨离冰冷的身体,再难抑制,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宛若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过身体的每一寸缝隙,泪如雨下,悲拗欲绝,夜色愈深,她哭得连呼吸都几乎快要忘记。
“滴答。”
“滴答滴答。”
雨水落下,很快就将视线所及洗刷的迷雾朦胧,白祈急忙抱起她,却仍旧没能阻止雨水将怀里的人淋湿。
雨落得极快,不过一息,已是倾盆而下,雨丝连成线,似一大片珠帘在眼前晃动,让人连方向都辨不清楚。
也不知这雨是不是天意,以白祈的眼力,竟然都寻不到桃园小屋的方向,瓢泼大雨下寸步难行,她只脱下那件绯红的薄衫将墨离护好。
天气骤然再变,铅云似被搅动,翻涌着变换成灰沉沉的颜色,风厉声呼啸,宛若锋利的刀刃,携着缓缓落下的雪花,刮在脸上与身上像是要把肉剜下来一般疼。
六月飞雪。
连眼泪都要冻成冰,白祈苦笑一声,她散尽全身神力,连元神都损伤甚重,只得靠残余的真气勉强布开一处结界,这结界甚小,才堪堪容得下一人。
身处结界之外便是冰天雪地,她却好似一点也感觉不到,双手拢着墨离的左手轻轻呵气,又用衣袖擦干净墨离身上沾到的雨水,乱了的发丝,皱了的衣襟,待一切都重新打理得妥妥当当,她看起来才稍稍放心了那么一点。
子时刚到,再过半个时辰,今日便要过了,若是错过了头七,便再难以招魂。
白祈站起后稳了稳身子,雪愈下愈大,落在脖颈间很快便会化作冰冷的雪水,雪水濡湿发梢衣襟,不出片刻,肩头便积了一层不薄的白雪。
“叮。”
招魂铃在雪夜中轻轻响起,虽然声音微弱,但不急不缓,坚定如磐石,似招魂之人的心境。
“叮。”
第二声铃音愈发透彻空灵。
“叮。”
三声招魂铃,她唤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喊着魂归来兮,不知疲倦。
直到第一丝晨光穿透了云层,直直洒落在眼前,照在墨离再也不会睁开的双眼上,白祈手中的招魂铃骤然跌进雪中,恍若大梦初醒。
头七已过。
她没能唤回她的魂。
“怎么会。。。”她无力的跪在雪地中,俯下身去,抚摸着墨离的脸庞,泪水一滴滴的落下,低声喃喃,“为什么。。。”
“小贼,你起来。”
“你不是同我说好的么。。。”
“我们还没有成亲。。。你不会死的。。。”
没有回应,偌大的桃林,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白祈俯在墨离身上,落泪无声,微微侧过脸,便能看见那一处碗口大的贯穿伤,手轻轻覆盖在上面,再也没有那一下下触动指尖的颤动,也没有一丝温度。
金乌箭一瞬间射穿了心脏,焚烧得没有一丝残留。
她连心都没了。
双眼哭得通红,好似连身体里最后一滴水分都流干了,白祈的手还是抚在她心脏的位置,嗓音沙哑得像是灌满了沙一般。
“你又骗我。”
说完这句话,白祈的眸中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宛若溺水之人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抬起头朝前看去,小屋就在十几丈之外。
她抱起墨离,跌跌撞撞的回到屋内,将她安置在榻上后便取了结魄灯挂在床头,又从怀中摸索出那一块黑龙玉,放在枕边,看了一会才轻声道:“你知晓的,我这个人很是记仇,你骗我,可想而知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先替你把身子调理好,再去寻你,没得为师的允许,不得随意乱跑,不然被我寻到了,你可知道是要受什么惩罚的。”
坐在床榻边,替墨离牵了牵被子,随后便捉住了她的手要放进被中,哪料这一下白祈忽然如遭雷击,淡淡的温度传到指尖手心,她心跳错拍,瞬间想到了什么,急忙掀开了墨离的衣襟。
这一看,她终于是挤出了一丝笑意。
她送给墨离的天官印,没了。
想来应当是金乌箭从墨离身后穿透胸口时,正巧击碎了天官印,而天官印中封存了历代天官积攒的磅礴阴阳二气,那一瞬间,她虽然心脏破碎,但天官印中的阴阳二气却在刹那间护住了她的身体。
这般庞大的阴阳二气暂存于她身体中,便让她如同一个活人一般,只要阴阳周转不息,便能护住尸身不腐。
白祈仰头吐出一口气,这一切就好似一场庞大的棋局,而这一招,是她早就留好的后手,好在这一招至始至终都不曾被某些人看透。
“你看,天官印本来是我的嫁妆,现下没了,可怪不得我。”
“这黑龙玉是你赠我的,便做你的嫁妆可好?”
“不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寻到你的。”
她双手变换许久,忽然真气宛如涟漪般朝四面八方散去,接着又一道空气波动漾开,整片桃林都被结界笼罩在其中。
“桃林我下了结界,任何人都进不来的,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
头疼得快要裂开,自从在南天门前散功后,元神便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接着又在神魔殿前不眠不休的跪了七日,伤势不断积聚,最后羌凪那一掌打在她背后,若非她穿着紫烟送她的红衫,这会只怕一身武功尽废。
可惜,时间并不会停下来等她。
虽然天官印中的阴阳二气十分磅礴,但墨离这副身体早已经不可能自己维持生气,白祈咬破下唇,轻轻覆在她的唇上,她身为阴阳胎,血中自带阴阳二气,唯独这般才能补充墨离体内不断流失的阴阳二气。
想来,至少三日便需得喂一次。
白祈扶着门框,看着庭院里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唯独那一汪池水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模样,好似昨夜的大雪没有一点落进了池中。
池水清澈见底,两尾游鱼正在其中交错穿梭,白祈来到池边,轻轻撩起一点水花,水花在手中很快便干了,但却有一股旭日暖阳般的气息自手心涌入丹田。
阴阳鱼吸引着天地间的阴阳二气,这些年下来,连这一汪池水都蕴含着满满的阴阳之力,白祈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回首望了一眼小屋,终于下定决心。
纵身落进池中,溅起的水花很快便恢复平静,她蜷缩着身子身处池水中央,阴阳鱼各执一方,游动的轨迹看似简单,但池水却被一分为二,以白祈为中心,缓缓形成了一处旋涡,宛若一副太极图。
她实在太累了,也伤的太重了,一落入池中便沉沉的睡了过去,陷入一片黑暗。
可她不会忘记,不论轮转,不论因果,她都要去将墨离寻回来。
即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
第201章 谓风
“叮。”
“叮。”
“叮。”
划破夜空的清脆铃声幽幽响起,恍若跌入深谷幽潭中的雨滴; 待涟漪平复后又重归于平静。
夏已转秋; 月挂西枝; 星辉淡淡; 夜风薄凉; 九九八十一日已过。
拆了祭坛,又收了招魂铃; 墨离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白祈轻抚着她冰凉的手心; 轻声道:“你怎地还不醒过来。。。”
三个月; 一转轮回,每夜子时她都会在祭坛上给墨离招魂; 然而每一次都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她不敢去想这是为何,但现实却在不停的告诉她唯一的可能。
魂飞魄散。
不然为何; 以她的神通也招不回魂。
虽然放弃了神位,散了一身神力; 但毕竟几代天官的功力都传给了她; 即便没有神力,以她的功力; 在人间界也寻不到对手。
桃林被下了死结界,除却她,没有任何人可以进的来,就连桃林外面也被设下了十几座阵法; 只要有人想要强行进入,必然会被阵法绞得灰飞烟灭。
纵然招不回魂,她还是偏执的相信着。
“你舍不得,对不对?”
“你怎会舍得。。。”
期盼的回应不会响起,就宛如那只不会变暖的手,覆上薄凉的唇,温热的血液浸润而下,白祈不自觉抓紧她的手,希望能感觉到她的脉搏。
墨离的身体被她的血温养得与常人无异,若是没有那处贯穿伤,便会更好了。
“这几日我也想过了,若是你不还魂,那便只有我去寻你了。”
白祈坐在床边,目光深邃如泉,好似又望见渺渺天地间,她孑然一身,与山川万古为伴,与日月春秋为伍,跨过荒古大泽,寻遍人间踪迹。
她知晓她在寻什么。
或许,她就是太知晓她在寻什么,所以才一直寻不到。
“找不到你喜欢的,那可以找一个喜欢你的嘛,也不是不能作伴啊。”
停留在驿站吃茶的旅人说。
“若不能相悦,又何必互相勉强?”
她一身风尘仆仆,眉宇间也染了几分倦色。
“世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之事,你若是执念太深,错过了轮回可不好。”
那名头戴斗笠的旅人将手中的茶汤一饮而尽,随后头也不回的踏上了桥,他口中还在悠悠吟唱着什么,只是那词白祈早已经记不清了。
“还没寻到?”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放下手中的活,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上。
“没呢。。。”她低头苦笑。
老妇人幽幽一叹,开口劝道:“都过去好多年了,寻不到。。。也是情理之中。”
“什么情理之中,”她的笑愈发苦涩,看着面前那碗微黄的茶汤微微出神,“除非。。。没有那个除非。”
她的目光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将茶汤推开。
老妇人掩在袖中的手轻轻发抖,见她要走,终于忍不住喊道:“多少年了,你还要寻下去作甚!她已经成仙了!”
她的身形霎时顿住,回首望着老妇人,似大梦初醒,“她已经,成仙了吗?”
“你这痴儿,她已成仙,而你只剩残魂,这些年来,她在天界,你要如何能找得到?”老妇人指着她,痛心疾首。
原来她已经死了。。。
“你还不知道你已经死了啊!”老妇人越加惊愕,心经剧烈波动之下,连样貌也出现了变化。
她望着老妇人的脸,也是惊愕,“不知道啊。。。不过你。。。原来这么年轻的吗?”
“你管我年轻不年轻呢!”那老妇人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位妙龄少女,只见她柳眉倒竖,玉指不停的点着白祈的额头,怒道:“你居然都不知道你死了吗!怪不得你一直不肯喝茶汤!”
“你确定她已经成仙了吗?”白祈捉着她的手,认真而急切的问道。
“废话!”少女白她一眼,接着道:“连渡三重天劫成仙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能不知道?”
听她这般说,白祈终于是露出了笑意,缓步走到桌边,端起茶汤,却发觉眼角的泪跌了进去,她忽然有些心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明明她已经成仙了,自己就该安安心心的去轮回才是。
“干嘛?还是舍不得?”少女见她落泪,也不由得有些伤感,“好啦,你的心愿也了结了,快喝汤罢,若是以后还有机会,我让你免喝一次如何?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白祈看着她的眼睛,一瞬间恍若看见了未来,轻轻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望着她缓缓走上桥面的背影,少女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她急忙将袖中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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