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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宫复仇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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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
  他的圣旨里写了,将皇长子岳世嘉写到懿贵妃宁氏牒下,并册懿贵妃为皇后,立皇长子为储君……来日储君即位,则奉皇后为太后。 
  宁蘅闻言一愣,脱口问道:“皇后?”
  岳峥被她问得心中烦闷,不愿解释,只狠狠瞪了宁蘅一眼,“你回去就知道了,别在这里耽搁时辰!等一会儿康氏打进来,你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不走!”宁蘅听他语焉不详,眼眶登时红了,“我本就不想做你的皇后,你不用拿这个哄我,你跟我走,走了我是死是活凭你一句话就是!”
  岳峥毕竟与宁蕙多年恩爱,此时见了她这般模样,心中不由软了,“阿蕙,你听朕的,你手里拿的是朕的遗旨……朕不能走,朕若是离了乾清宫,康氏必定会入后宫搜寻,到时候对你,对后宫多少无辜性命都是无妄之灾?康氏不过是想取朕性命罢了,朕已经下旨让秦王来援,只要江山可保,朕便是去了地下,也不惧父皇母后责问了。”
  宁蘅听岳峥温柔解释,眼神坚定,大似几年前两人仍是少男少女时候的样子。她随意挑了首词请他品评,岳峥耐着心地将其中字句妙处一一讲给她听。
  宁蘅本不喜读书,偏偏爱听岳峥同给她说这些诗文。她心里清楚,从头至尾,让她动心的都不是那些典故,不过是岳峥微微偏首,目光专注的温和模样。
  “阿蕙,走吧。”岳峥伸手搭在宁蘅肩头,将她往外送去。
  宁蘅踉跄地往前蹭了几步,正踟躇间,却听身后一阵朗声大笑,“哈哈哈哈!狗皇帝,临到这时,你还有心思消受美人恩?让我猜猜这是谁,害了我妹妹的懿贵妃是不是!正巧,你们都在这里,拿了命给我妹妹报仇罢!” 
                    
  作者有话要说:照常更新,啦啦啦啦啦。
  不是因为我勤奋……是因为本来想去高雄,结果时间太紧,改今天去淡水了← ←
  明天还会照常更新哒!!!!


53、尾声

  岳峥和宁蘅双双望去,乃是康子娴的长兄康子殷。
  他已杀的满面是血;眼里凶光乍现;举剑便朝宁蘅胸口刺去。
  岳峥脸色微变,伸手在宁蘅身上一拽;将宁蘅从康子殷刀下拽开;又一把推到了旁边。宁蘅如今身体大不如前,此时叫岳峥用力一拽一推;踉跄几步,到底还是重重跌在了地上。
  她低声呼痛;岳峥往后退了两步;蹙眉问道:“阿蕙;你没事吧?”
  宁蘅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仍然放心不下的人也依旧惦记着她;她没能同他共生,那共死也无妨。
  这一世恩仇纠葛,他没法爱上她,她也没法纯粹地继续爱他。
  倘使能一同走过孟婆桥,再一同转世轮回,那么下一世,会不会比旁人更有缘?
  康子殷见皇帝护着宁蘅,登时冷笑一声,“狗皇帝,这个时候还能记着护你的女人,倒也算有几分仗义……只不过你负了我妹妹,我是万万不能留你们性命了。你想先死,那我就成全你!”
  康子殷原是行伍出身,人粗蛮,力道也大得很。宁蘅只见他再次举起剑,转眼便就要刺入岳峥心口,不由得大惊失色。
  好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唤了声“殷儿”。康子殷没再动作,循声回头,“爹!让我取了这狗皇帝的脑袋,替妹妹报仇!”
  “不可。”迈进来的乃是镇国公康颙,他伸手按下儿子高举的手臂,“咱们出师无名,若是就这么杀了他,以后的麻烦就多了……先让他写个禅位让国的诏书来!”
  康子殷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一向孝顺,听老父如此说,当即将剑向上挪了几寸,抵在了岳峥脖子上,“去,给我爹写禅位诏书!”
  康颙见儿子如此鲁莽,忍不住皱了皱眉,“殷儿,不得无礼。”
  他又拉着康子殷放下了剑,接着走到岳峥身边,“皇上,你是老臣的外甥,老臣也不愿这般兵戎相见……眼下你大势已去,只要写了诏书,老臣必不会伤你分毫,待老臣登基,册你为王,供你荣华富贵享用,这样也不算辜负老臣的妹妹。”
  宁蘅跌在地上,并没急着起身,她只用心打量着康颙,康颙上了岁数,过去虽是个名将,可如今年纪大了,加上旧伤在身,领兵打仗已根本不可能。他能顺利进到乾清宫来,无非是靠长子杀出血路……康颙身上连个兵刃都没有,若不是因为康子殷手里握了把银光闪闪的长剑,眼下局面,决计不足为虑。
  偏偏就是因为康子殷拿了把剑。
  宁蘅皱眉盯着康子殷,暗中思索着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她正盘算着,却见康子殷欣喜一笑,叫道:“爹!你快来看,这不是狗皇帝的玉玺和私印吗?您还跟他废话什么,一剑刺死了,咱们自己拟旨就是!”
  康颙已经同岳峥废话了许久,岳峥一身傲骨,不管康颙如何诱哄,岳峥却半分不肯低头。康颙正暗自焦急,听儿子这样说,当时眼中闪过精光,“甚好!你过来盯着他,让为父看看!”
  康子殷称是走近,将剑大大咧咧往岳峥喉头上一顶,任父亲在龙椅前的桌案上来回翻看。
  宁蘅只觉危险,撑着地悄悄站起了身。她这么一动作,康子殷的眼神便警惕地跟了过来,“懿贵妃,我劝你别动什么歪心思,外面刀剑无眼,你一副花容月貌,要是死得丑了,实在可惜。”
  他言辞轻薄,宁蘅不快地皱起眉头,却果然没再动作。
  康子殷见自己威胁奏效,忍不住仰天大笑,趁这个时候,宁蘅瞧瞧拔下了自己发髻后面的簪子……只要她有机会扑到康子殷身上,便能用簪子戳死他……然后夺下剑,像康子殷眼下指着岳峥要害一样,架到康颙颈上,逼康氏退军。
  宁蘅有了主意,便小步小步地向前蹭着。
  康子殷没再防备她,只是专心盯着岳峥,生怕他会有什么动作。
  过了好一阵,康颙爽快地道:“殷儿,杀了这狗皇帝吧,为父已经替他拟好禅位诏书……留他无用,叫他去地下陪你妹妹吧!”
  宁蘅脸色一白,将手中簪子握得益发紧了。
  康子殷干脆地应了声是,将剑往后缩了几分,发力便要往岳峥胸口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宁蘅自知已来不及去伤康子殷,只能朝岳峥的身子撞去。
  岳峥身子被宁蘅一撞,不由晃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一步。宁蘅刚好挡在岳峥身前。岳峥脸色惨白,高声唤道:“阿蕙——”
  康子殷没料到适才还乖巧而立的女人会冒死来救岳峥,眼神变了变,力道却丝毫没缓,抖了剑径刺向宁蘅胸口,总之这两个人都要死,女人先死也无妨。
  宁蘅看着锃亮地剑尖儿刺向她胸口,忙闭上了眼……果然,一个钻心的疼痛从胸口传来。
  她吃不住剑锋的力道,向后栽倒在了岳峥的怀里,岳峥伸手拦在宁蘅腰上,“阿蕙!”
  宁蘅被剑锋的银亮晃得眼前一片极白,胸口的刺痛渐渐传递到她四肢百骸。
  她用了许久才唤醒自己的思考的能力,想起此时拥着她的人是岳峥,也想起她能替岳峥挡过这一剑,却未必能再抵挡第二剑。
  宁蘅骤然急切起来,心脉一动,连带着整个人呼吸都跟着变得紧促。她深呼吸了几次,却是哇的呕出一口血。岳峥大惊,而除了一声接一声地唤着“阿蕙”,再说不出别得话。
  宁蘅愣了一阵才发觉那剑扎在自己胸口上,并没被拔出。她的目光顺着剑锋向上攀去,那剑已从康子殷掌中脱手,康子殷伏在地上,背心也插了把银剑。
  “臣救驾来迟,请皇兄降罪。”
  原来是岳嵘……他一剑刺死了康子殷,又用弓箭射死了坐在龙椅上的康颙。 
  宁蘅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有岳嵘在,岳峥便可无恙了。那是大魏最年少的英雄,宁蘅闭上眼都能回忆起岳嵘归京时的赫赫威风。他平西北,安国邦,立了业……如今也该安了家。他有了妻子,便不会再惦记那个早离开人世间的自己。她何德何能,去困住岳嵘的一生?
  他大婚了,是他的解脱,更是她的解脱。
  多好,宁蘅大睁着眼,她望着梁枋上的和玺彩画,竟是缓缓笑出来。她本就失了活下去的愿想,眼下不必行尸走肉,苟且独活,更能为自己最初爱上的人死去。那始终是她绮梦里最温柔的人,她死在他的怀里,这样多好。
  这世间人人都得偿所愿,多好。
  乾清宫外仍有刀剑相撞的尖锐之声,只是先前翻天的喧哗不再。
  宁蘅的世界渐渐归于宁静。
  她生在战乱之中,又死在兵戎相接的时刻,大抵这便是真正的宿命。
  ※※※
  “阿蕙……你应一声我,阿蕙!”岳峥此时已揽着宁蘅由立到跪,他单膝抵在冰凉的石砖上,让宁蘅靠在自己怀中。可宁蘅偏偏恍若未闻一般,仍是直愣愣地盯着乾清宫的梁顶。岳峥从没觉得这样失措过,便是方才康子殷将剑抵到他喉咙上,岳峥也没有这样害怕过。
  这是他第三次拥着毫无生气的阿蕙,前两次她都在鬼门关前打个回马枪,重新回到他怀中。
  可是这一回,岳峥却近乎笃定地觉得,阿蕙要永远地走了。像母后一样,只要闭上眼,就再也不会醒来。
  想到这,岳峥心中更是慌乱,声嘶力竭地喊道:“黄裕呢!黄裕!来人,传太医……去传贺云祺!只有贺云祺能救阿蕙……二弟,你去找贺云祺!”
  岳嵘踟躇一瞬,看了眼殿外胶着的争斗,心知胜局在握,朗声应是,抬步便往外去。
  “阿蕙,你别睡……二弟去找贺云祺了,只要贺云祺过来,你就不会死。”岳峥极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他一手将宁蘅的肩膀扣紧,一手握住宁蘅,“阿蕙,你和朕说说话,朕立时下诏册你做皇后好不好?朕不怨你也不恼你了……你别不说话!”
  岳峥说到后来心潮起伏,忍不住便晃了宁蘅肩膀几下,宁蘅吃不住他的力道,胸口血流愈甚,嘴里更是又呕出了一次血。岳峥骇然失色,到底绷不住,弹下泪来,“阿蕙……”
  宁蘅早已没了什么知觉,便是岳峥先前所言云云,她都模糊得完全不曾听清。耳畔一阵嗡嗡鸣响,有刀剑相击的声音,也有旧日她和姐姐嬉笑凑趣的声音……唯独没有的,便是岳峥如清玉一般的温醇声响。
  她的心里看不到他的身影,她的耳边自然不会再有他说话的声音。
  往昔回忆竟像是适才她从小径过来时看到的坤宁宫一样,大火所及之处,梁枋屋瓦稀零碎落,冲天火光,断壁颓垣……宁蘅只觉得欣慰,过去种种,忘了才好。
  下一世重来,可不要再错过本属于她的良人。
  她纤尘不染地来,那便干干净净地走吧。
  可一滴泪突然落在她脸上……宁蘅知晓自己没有哭,那便是岳峥的泪了。
  “皇上……”宁蘅逼着自己找回早就散开了的意识,拼尽全力地道:“你哭了……是不是……”
  岳峥没有应,只是用力箍住宁蘅两肩,低低呢喃着,“阿蕙,别离开我。”
  宁蘅虚弱地摇了摇头,“皇上……别叫我阿蕙了,我不是姐姐,我是阿蘅。除夕那天……死的是姐姐,我是阿蘅。”
  岳峥眉头一皱,将宁蘅的收攥得愈发紧了,“阿蕙,你胡说什么?朕难道连你和阿蘅还分不出吗?”
  宁蘅听岳峥这样问,心中积压许久的委屈登时涌上,她自觉喉头腥甜,便知是又要呕出血来,只能不再作声,犹自平复。可她忍住了血,却没止住自己的泪,“你自然分不清,从最开始你就没有分清……《绸缪》是我唱的,画也是我作的,可你什么时候来问过我……”
  “我有记忆起便认识你,你抱过我,还教过我写字,但你就是不记得我……”宁蘅话中怨怼之情深重,她每说一个字,唇齿间便渗出血来。“太子哥哥,我不怨你,姐姐骗了我也骗了你,是姐姐的错,你不知情……我不怪你。可我要死了,没法喜欢你了,从生到死,太子哥哥,我努力地喜欢了你一辈子……”
  宁蘅过去从不敢在岳峥面前表露半分心思,此时她眼前晕眩,自知无多时日,生怕岳峥从此忘了她,反倒冒险说出心事,“太子哥哥,我知道你不信,就算我没有嫁给你,我比姐姐还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梅花,我抄了很多写梅的诗,你去玲珑阁找找罢,我都藏在了书斋里,和你的《桃夭》摆在一起。”
  “崇元十五年,我知晓你欢喜姐姐,心里生气,便与阿嵘闹别扭,惹皇后生了气。你记不记得,那天夜里我在坤宁宫罚跪,你来给我送过一件斗篷?我把它压在了衣箱的最底下,只怕你讨我要回去……古人说,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那时候我就想,你和姐姐结了心肠,退而求其次,我只留个衣裳做念想也是好的。”
  “太子哥哥,这些你都不知道,我本也不想让你知道……可是我要死了,姐姐也死了,我怕再没有人记得我。”
  宁蘅话说得多,气却喘不上来,不消多时便面色青紫,再也发不出声。
  她躺在岳峥怀里一起一伏地喘息着,每呼吸一次,胸口的血便不受克制的溢出来。
  岳峥先前还有几分惊恐,听宁蘅说到最后,反而泪眼朦胧,想要放声大哭。
  他用力握紧宁蘅的收,宽慰道:“我不管你是阿蘅还是阿蕙……你不要多说,一会儿贺云祺来替你诊治过后我们再讲好不好?你答应朕!答应朕!”
  宁蘅凄惶一笑,“你过去同我说什么,我都愿意答应,你还是太子的时候,我便将你的话当圣旨一样奉着……可你不愿意和我说话,你只喜欢姐姐。”
  “阿蕙……”岳峥心里怜惜又难受,而开口却仍是这个名字。 
  宁蘅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岳峥记得的终究只是姐姐,心口大痛,剧烈地喘息起来。她一口血堵在喉中,下咽不来,上咳不出去,双目骤然涣散开来。
  岳峥见状惊骇,忙替宁蘅拍了拍背。
  宁蘅受他力道,整个人筋骨一绷,恶血一团,并没喷出,反倒是顺着嘴角汩汩流了出来。她浑身力道都随着这血一起脱离,适才还温热的手渐渐开始发冷,苍白的嘴唇也由白变成乌紫。
  她只觉眼前散开极白,与宣定二年除夕那日一般无两。
  宁蘅甚至还看到了冷宫前向旁边歪倒着的一蓬枯草,看到自己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到姐姐身边。
  “阿姐,我先尝尝这菜还热不热……”
  她蓦地又是一阵血流…… 
  “岳峥——”这是宁蘅第一次直呼岳峥的名字,宁蘅自知身在幻境,犹有几分残留在现实里的意识。“岳峥……”
  “我不是阿蕙,我是阿蘅啊……”
  她长长地输出胸口堵塞的郁气,放纵自己彻底沉入又一场轮回的惊梦。
  “阿姐,别吃,这菜里有毒!”
  “阿姐,你和太子哥哥要好好的……你去和他道歉吧,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阿蘅……对不起。他以为,那首《绸缪》是我唱的。” 
  ※※※
  宁蘅终于阖上沉重地双眼,岳峥蓦地收紧两臂,放声大哭。
  而领着贺云祺迟迟赶来的岳嵘却登时僵立在原地……他分明听见了她说,她不是阿蕙,她是阿蘅。
  可他却又一次来迟。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栗子哒地雷,么么哒。
  正文部分到此就全部结束了。
  对这个结局不满意的,想要看HE的,不要急,明or后天还有一则彩蛋番外,可以把那个当结局。
  认为这样结束也不错的,不愿意看番外的,那么就这些了。
  写最后结尾的时候一直在听何韵诗的《伤城秘密》,“飞也飞不高,没翅膀不算天使”,觉得是女主阿蘅心中略带自卑一面的表露。这个很多时候让我觉得压抑的女主,总算可以道别了。
  我对每一个自己笔下的故事都有喜欢和仍不满意的地方,感谢大家一路陪我写到最后,会努力改正不足,渐渐进步。
  还会有番外,选择性阅读,大家挑喜欢的人物看就是。写完番外再挂完结标。


54、番外

  楼台晚映青山郭,罗绮晴娇绿水洲。
  我不是第一次来雍州;但确然是第一次爱上此处。
  宣定五年四月;我在诚懿皇后与纯嘉长公主陵前最后一拜,扬鞭策马;携上我新婚燕尔的娇妻来到雍州。彼时雍州地域虽大;却并没有我的家。直至一年以后,我才与我的妻子搬进真正的亲王府。
  秦王府傍山而建;我在府后山脊之处让人辟了一座晴绿台。举凡天朗气清之人,登台远望;近可俯瞰山野茂林;溪流淙淙;远可眺望雍州盛京;城郭繁华。
  晴绿台位置极妙;景色动人,它时常让我想起邺京宫中的御井亭。
  重阳节宫里有登高远眺的旧习,我小时候,父皇会携着母后、大哥去大魏宫后面的梓金山远眺,御井亭便留给后妃皇嗣们享用。
  我小时候很喜欢重阳,因为大哥哥走了,养在母后身边的两位娇滴滴的小姑娘,便不会再围着他转了。
  这两个小姑娘有趣得很,年纪大的叫阿蕙,年纪小的叫阿蘅。阿蕙平素乖顺温和,最得母后喜欢,寻常宫宴时总要推出来夸奖赞扬一番。母后膝下没有女儿,这位蕙姑娘便被母后宠得比我亲妹子们还要娇气。而她妹妹阿蘅,就要有趣极了。
  阿蘅被抱入宫的时候犹在襁褓之中,她父亲马革裹尸,母亲难产而亡,可她却丝毫不知世事,见到谁都喜欢笑,一双桃花眼眯成两个月牙,咧开嘴,发出咯咯的声音。
  阿蘅其实也乖,她甚少哭,来了宫里,和谁都亲得很。父皇的妃子们见她姐姐得母后宠爱,也愿意逗她一逗。伸手捏一捏她的脸,阿蘅便会喜笑颜开,继而抓着那作乱的手指不肯放。
  可她唯独对我例外。
  那日她满岁,大哥抱着她坐了一会儿,便转过头来问我:“二弟,你要不要抱抱她?”
  她软绵绵的身子缩在大哥的怀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不住地看着我腰间悬着的一枚玉佩。我以为她喜欢,一边答应着大哥,将她抱了过来,一边解下玉佩,递到她跟前任她把玩。
  可谁知,她刚在我怀里没呆多久,便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彼时母妃正在和母后说话,阿蘅蓦地一哭,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我。母后面有不豫,母妃却脸色尴尬。服侍阿蘅的乳嬷嬷宋氏忙过来抱走阿蘅,母妃亦是催着我向母后认罪。
  “皇后娘娘,嵘儿顽皮乃是臣妾教导不周,请皇后娘娘责罚。”
  我无助地看了眼大哥,他缓缓地挪开目光,没有吱声,我却不得不上前几步,陪着母妃跪在母后身前,“儿臣知错了。”
  母后倒是没有责怪我,她温和地宽解了母妃几句,又说我年纪尚小,不必太过严苛管束,此事便作罢了。
  但从那以后,我都记住了这个给我难堪的小妮子,她不叫我好过,我便也没让她度过几年安生的日子。
  后来,我年纪渐长,大哥也被立为太子,我和大哥不再一起读书,更甚少一同玩耍……那个时候,我开始明白母后的心思。大哥是嫡子,是储君,将来要替父皇掌管整个天下。而我乃是庶妃所生,只要安分便够了。
  就像对阿蕙,母后寄托了百般心思,她知道阿蕙与大哥关系好,人也稳重端持,便想让阿蕙嫁进康家,来日于康氏就多了一重保障。可阿蕙性子温和,不好争斗。康氏长子业已娶妻,她若嫁给次子,兴许会为长嫂所欺,难以为立……
  而对阿蘅,母后过问得远不如阿蕙多。我去坤宁宫请安时,时常能见阿蘅心不在焉地坐着,要么盯着自己的手帕绣纹发呆,要么……
  阿蘅喜欢大哥比喜欢我多许多,我和大哥在一起的时候,这小丫头眼神总是目不错珠地盯着大哥,连看都不愿意看我。
  我若不欺负她,她即便从我身边走过,都不肯停一停。
  我虽不似大哥一般是太子,是储君,可总也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大魏堂堂皇子,岂容这个小姑娘蔑视于心?
  她常让她姐姐帮她应付课业,我便故意跑去告诉先生;她喜欢吃坤宁宫小厨房做的白玉糕,我便故意在母后面前说想吃那个,母后顾忌我是庶子,总要格外宽待几分,最后,那白玉糕泰半便进了我的肚子……她最在乎她姐姐,一口一个阿姐,左一句阿姐最漂亮,右一句阿姐最好,那我偏偏欺负她姐姐,偷她姐姐喜欢的帕子、簪子,逮虫子丢到玲珑阁里……
  总要逼的小阿蘅眼眶红红的杀来找我拼命,我方罢休。
  可阿蘅永远斗不过我。
  母后不会叫我有任何闪失,我和大哥是父皇仅有的儿子,她待我比待谁都宽容……只有这样,大家才称她是“贤后”。因此,不论阿蘅和我怎么争闹,母后都向着我,叫阿蘅同我赔不是。
  那个笨丫头,倒是倔,不论母后怎样责骂她,第二日再见到我,她仍不忘狠狠地踩在我脚背上,悄悄掐我胳膊,更一个劲儿地跟她姐姐说我的不是。
  我们这样打打闹闹过了十余载,连大哥都说,跟宁氏姐妹,比要跟自己的妹子还亲。
  是了,她们比真正的公主还要养尊处优,又因在坤宁宫一带住,与大哥和我见面的次数便格外多。若不亲昵,怎么可能?
  可我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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