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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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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才改变主意,向楚王投诚,龙门镇是皇泰主封赏给臣的封地,经过我夫人这半年来的全力经营,积攒了不少物资钱粮,另外还有能装配上万人的武器盔甲,臣投效楚王,无寸土之功,心想将之献给楚王,也算是臣略表忠心。”
一旁的张氏听到甄命苦自称略懂相人观星之术时,又形容朱粲那猪头是天圆地方,天庭饱满的帝王之相,差点没将口中的饭笑喷出来,他这个人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无赖,哪里懂得什么相人之术,胡说八道倒是真的。
朱粲却不管甄命苦是不是真的懂什么相人之术,有人说他有帝王之相,总是一件开心的事,闻言大喜:“能得将军倾力相助,本王如虎添翼矣!”
甄命苦笑着说:“为了不让杨侗和王世充起疑,臣斗胆请求楚王暂时不要将臣投诚的消息散布出去,臣好乘机将龙门这半年来积累的物资借机运送到南阳,神不知鬼不觉。”
“便依将军所言。”
甄命苦又说:“臣在城外还有一千人的暗卫军护卫队,如今既然已经投效楚王,臣这些儿郎们也自然跟臣一起加入楚军,听从楚王差遣。”
“好好好!甄将军果然是英雄人物,做事果断敢当,识时务,不拖泥带水,待明日上朝,本王封你为邓国公,你与你的暗卫军就编入本王的亲卫中,甄将军任本王兵部侍郎,若有立功表现,再行擢升。”
甄命苦感恩戴德道:“谢楚王!臣这就修书一封,派人连夜赶往龙门,一来是希望在王世充尚未巩固势力之前,能将龙门的物资偷运出城来,二来是为了掩王世充的耳目,让他以为楚王已经同意与他联盟,他如今忙着对付瓦岗军,无瑕南顾,楚王正好乘机发展壮大,以图来日入主洛阳。”
朱粲听完他这一番话,哪还有怀疑,大笑道:“来人,笔墨伺候。”
……
待甄命苦写好了书信,朱粲过目了一遍,除了字迹丑陋之外,句法倒还算通顺,并无不妥,便让人送出城去,交给城外的护卫将军,让他差人送往龙门镇的管事。
张氏吃饱后,始终不发一言,默默地坐在酒席上,盯着一旁的宇文晴,眼中带着敌意。
宇文晴全然不将她的敌意放在眼里,木无表情。
甄命苦与朱粲在一旁谈论正酣,甄命苦对洛阳的种种优势和弱点了如指掌,颇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为朱粲谋划出一幅入主洛阳后该如何挥霍享乐的美好画卷,听得朱粲龙颜大悦。
到后来,连张氏也忍不住回头看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之色,她听出来了,这个男人真的是毫无保留地将洛阳情报出卖给了朱粲,让她甚至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底线,说投诚就投诚,彻底背叛了杨侗。
朱粲本有眼线在洛阳,再加上有宇文晴带回来的情报,跟甄命苦所说一一印证,显然甄命苦的情报更为详尽,越发相信甄命苦的诚意,大喜之下,赏给了他南阳城中一座豪华宅邸,家丁奴婢十几人,并将甄命苦的一千护卫队召入了城中,安排妥当。
352 出征邓州
入住极尽奢华的新宅邸,古玩珍宝摆满了大厅和房间,张氏几乎不敢相信这几天的经历是真的,刚刚经历地狱般的恐怖遭遇,转眼间甄命苦就成了朱粲的部下,享受高级别的待遇,天壤云泥之别。
甄命苦俯趴在床上晾晒着他那没有一块好皮肤的红肿屁股,她坐在他的身旁,轻轻地为他按捏着肩膀和背腰,轻声问:
“相公,你真的要当叛徒吗?”
甄命苦享受着她温柔的服务,脸上露出受用无比的神情,呻吟着答道:“那还能有假,我只是个替人打工的,给谁打工不是打工,东家不打打西家,为了活命,顾不了这许多。”
他一边说着,手一边悄悄地抚上了她滑腻的美腿,张氏脸一红,正要拍开,甄命苦作了个嘘声的动作,不怀好意地在她腿上摸抚了一会,才在上面写了几个“隔墙有耳”字。
这是她最喜欢跟他玩夫妻小游戏,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一脸紧张地朝四周张望了一下。
好一会才回过头小声问:“相公,你写的书信里是不是有什么暗号,其实是让人通知阿侗让他小心防范王世充的?”
甄命苦笑着说:“你也太高估你相公了,你以为楚王那么好哄骗,一旦被他发现我有异心,第一个遭殃的可是娘子你,至于杨侗,我自己还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他。”
张氏听他这么为她着想,却对杨侗完全不讲道义,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忧。
甄命苦突然高声说:“娘子,我看楚王是真心喜欢你,为了你的安全,不如你从了他,说不定能就此解了毒……”
“啪——”
张氏气呼呼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甄命苦登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哭丧着脸,压低嗓音道:“娘子,别忘了这都是演戏给朱粲的耳目看的,注意演技!”
“才不跟你演这种戏。”张氏怒道,“不准你说,想也不准想。”
甄命苦只好赔笑道:“不想不想,我家的鹅鹅疼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把你送给别的男人,来,让相公亲一口。”
“嬉皮笑脸,一点也不诚恳,亏人家还为你洗澡按摩,没良心的癞蛤蟆,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才不搭理你,就让你臭哄哄的长痱子虱子好了。”
甄命苦腆着脸笑道:“熏的还不是娘子你?”
张氏没好气地拍去他在她美腿上流连忘返的魔爪,脱了衣服上了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好一会,旁边传来甄命苦的声音:“娘子,晾得差不多就行了,麻烦帮我盖张被子,一会招来苍蝇吵到你睡觉就不好了,嗡嗡嗡嗡……”
“噗嗤——”
……
休养了六天,甄命苦屁股上的伤总算结痂,能下床走动了,龙门收到他的信件之后,运送来的第一批物资也到达了南阳,运输队浩浩荡荡,足有两千人,都是暗卫军的将士。
朱粲不疑有他,亲自出城迎接,十万石的粮食,三千件盔甲兵刃,十万两白银,三千匹战马,两千头毛驴,另有各种干货蔬菜腊肉鸡蛋无数。
至此,朱粲不再怀疑甄命苦投诚的诚意,当即上朝封甄命苦为邓国公,领龙骧大将军,其三千暗卫军依旧归其统属外,另领三万楚军,命其择日率军攻打邓州。
“将军请尽心为本王效命,你的夫人自会让人悉心照料,攻下邓州之日,就是本王替你夫人解去尸蛊之毒时。”
誓师出征时,朱粲与甄命苦喝完一杯誓师酒后,说了这一句,甄命苦急忙谢恩。
大军开拔,三天后到达邓州城下,安营扎寨。
……
营帐中,十几名将领齐聚,甄命苦坐在帅位,屁股还没痊愈的他一路骑马,伤口再次崩裂,如坐针毡,听着众位偏将纷纷献策。
“楚王有令,大军一到邓州城下,当立刻发动攻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甄将军为何还不出兵,莫非要等对方准备充足才动手,别忘了,甄将军的三千暗卫军才是攻城主力,我们只是辅助。”
说话的是一名叫廖胜的监军,满嘴须髯,瓮声瓮气的粗壮黑汉,神态倨傲,根本不将甄命苦放在眼里。
楚军中出了名的吃人王,人称“吃三点”,残虐女人的手段花样之多,旁人连说都难以说出口,而他却以此为乐。
他是朱粲安排在甄命苦军中督战的亲信,作为监军,一来是为了能让朱粲实现远程遥控,二来也是为了检验甄命苦的忠诚。
暗卫军中一名偏将冷哼一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是我暗卫军打头阵,我看你们这些后勤补给的将军们还是少发谬论的好,大将军自有分寸!哪轮得到你们七嘴八舌教大将军怎么做!”
说话的人正是暗卫军的二把手,甄命苦最得力的部将李大亮,半年前投入暗卫军,曾在隋大将庞玉帐下当过兵曹的他,跟瓦岗叛军作战时被俘,后来逃到了洛阳,适逢暗卫军刚成立,招纳贤能,便加入了暗卫军,这人身手过人,而且性格直率,说话直来直去,眼中揉不得沙子,对朱粲军更是发自内心的憎恶,半年来率军抗击朱粲军,杀敌奋勇,战功赫赫。
如今却因为甄命苦投诚的原因,不得不与朱粲军同流合污,这让他心中积压了不少的火气。
廖胜勃然大怒道:“你说什么!”
李大亮丝毫不让,争锋相对:“你耳朵聋了,你大爷说什么你听不见?怎么,不服气?想跟你大爷我动刀子,就你这样的,你大爷我一只手就能捏死十个!”
锵锵锵——
顿时间,刀剑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
暗卫军与朱粲军的各偏将纷纷拔刀相向,眼看仗还没打,攻城方的队伍里就已经四分五裂了,甄命苦干咳一声:“各位将军有话好好说,自家兄弟,何必刀剑相向。”
“哼!”
两方见甄命苦发话,这才收起兵器,双方不再说话。
“李将军有何攻城妙计,不妨说说看。”甄命苦笑着问,李大亮一拱手,眼中闪过愤然之色,说:“末将无计。”
353 名声在外
甄命苦一阵无奈,这李大亮在暗卫军中一向深得暗卫队员的拥护,连他都是这种态度,也不难想象暗卫军中其他人的想法了。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朱粲军中那些将军们说:“各位将军稍安勿躁,本将军当然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只不过将士们连日赶路,人困马乏,如今又是夜间,贸然攻城,只怕非但会无功而返,弄不好还会挫伤将士们的士气,不如先休整好兵马,让将士们吃饱喝足休息好,再作打算。”
这时,离得帅位最远处响起一声洪亮的声音:“将军请听末将一言!”
甄命苦抬眼一看,是朱粲军中的一名裨将,算是参知军机要务最低军阶的将官。
廖胜听到这人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朝这人一瞪眼,喝道:“这里几时轮到你说话!”
甄命苦看出来了,廖胜似乎对这裨将颇有防备,脸沉了下来,一拍桌子:“本将军帐中,无事不可对人言!廖监军再敢以军阶压人,威胁他人,禁他人言论,军法伺候!还不退下!”
廖胜虽为监军,却也不敢轻易触怒甄命苦,讪讪退到一边,狠狠地瞪了那名裨将一眼。
甄命苦望着那名裨将,笑道:“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这名裨将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急忙躬身道:“末将杨士林。”
“杨将军有话请畅所欲言,不用有什么压力。”
……
杨士林闻言胆气壮了不少,说:“末将本是邓州人,家小都在邓州城中,这邓州郡守吕子臧与末将自小有交情,是个清正廉洁,爱民如子的好官,深得城中百姓拥护,此人对将军在洛阳的所作所为一向赞赏有加,所以城中百姓多有听说将军威名,正所谓上攻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不如先让末将进城说降,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是皆大欢喜。”
甄命苦眼神亮了起来:“杨将军的意思是?”
“依末将的意思,将军若能亮出名号,招降对方,再让末将入城晓以利害,以末将对吕子臧的了解,若知是将军,定会欣然举城投降,不费一兵一卒。”
甄命苦皱眉道:“就算如此,只怕对方也未必会轻易相信。”
“将军若能承诺破城后秋毫无犯城中百姓,末将愿替将军前往说降。”
甄命苦没想到朱粲军中竟然还有这种将领,虽不了解他的为人,不过照刚才廖胜对这人的防备态度看来,这人似乎是朱粲军中的异类,不为朱粲的亲兵所容,心中已有定论,不由地笑了起来,说道:“那就依将军所言,明日军中改易旗帜,立我暗卫军旗,杨将军准备一下,明天入城说降!”
“末将领命!”
廖胜本待反对,话到嘴边,却缩了回去,鼻中冷哼一声,盯着杨士林的眼神简直要将他生剥了一般。
……
第二天,军中所有旗帜改换成了暗卫府的军旗。
甄命苦与李大亮,廖胜,杨士林等人骑马来到城下护城河对面,杨士林大喊:“故人杨士林求见邓州郡守吕子臧吕大人,请吕大人出来一见!”
城楼上的将领见到旗帜,无不惊讶万分,飞报邓州郡守。
不一会,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儒生便匆匆登上城楼,朝甄命苦这边张望,大声问:“对面何人!”
“吕兄,可还认得小弟?”杨士林大声道。
对方闻言愣了一下,大喜道:“真是杨兄弟!为何而来?”
“杨某奉楚王之命前来攻打邓州城,只是城中有杨某家小族人,实在不忍与杨兄你兵戎相见,陷邓州城的百姓于水火,杨某知吕兄你一向是邓州城顶梁支柱,爱民如子,所以特地前来说降,望吕兄能审时度势,举城投降,我与甄将军必定会为吕兄你在楚王面前说情,放过邓州城的百姓。”
吕子臧大怒:“我呸,杨士林,亏我喊你一声杨兄弟,没想到你竟入了朱粲的麾下,干尽人神共愤丧尽天良的勾当,邓州百姓宁死也不会投降这个食人狂魔,劝你死了这条心,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不顾同窗之谊!”
吕子臧说完,转身下了城楼,换了的一排弓箭手上来。
杨士林急忙高喊道:“吕兄信不过我杨某,难道还信不过暗卫大将军甄命苦吗?”
此言一出,登时引起对方的城楼上一阵骚动。
本已走下城楼的吕子臧再次登上城楼,远远地望着,大声道:“此话怎讲?”
“吕兄可知道,我身边这一位,就是洛阳的暗卫大将军甄命苦!”
吕子臧愕然,朝杨士林身边的甄命苦望过来,大声问:“你是暗卫大将军?”
甄命苦点了点头:“本人甄命苦。”
吕子臧喝问道:“暗卫军一向与朱粲军水火不容,暗卫大将军更是下过格杀令杀尽朱粲降兵,怎么会与朱粲军一起,这谎撒得未免太不高明,你若说你是甄命苦,有何凭证!”
甄命苦一阵愕然,他还真是从没想过有什么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因为他的真面目也不经常示人,寻常百姓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最能证明他身份的踏血不久前也跟着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叛逃了。
一旁的李大亮凑到甄命苦耳边说了几句,甄命苦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李大亮飞快地从战马一侧拿出一把配备有瞄准镜的弓弩,抬手一箭,朝城楼上的吕子臧射了过去。
箭从吕子臧的头顶擦过,将他的官帽盯在了城楼后的墙壁石砖中,深入寸许,箭簇犹自颤抖。
吕子臧吓的一身冷汗,没等他下令,他身边的将领便大喝一声:“保护吕大人!将这群贼人全部射杀!”
一声令下,弓箭手全都张弓射箭,箭支如雨般从城楼上飞下,随同的朱粲军吓得全都从马背上狼狈摔落下来,躲在了马肚子下,唯有杨士林和另一名朱粲军将领略显镇定,还能勉强骑在马背上,其余都恨不得四散逃窜。
李大亮回头看了朱粲军这些将领,冷笑一声,不慌不忙,朝身边几名亲卫做了几个手势,几名亲卫不慌不忙地拉起一张铁丝网来,用枪戟顶住,形成一道网,护在众人的头顶上……
354 失散的亲人
甄命苦大笑道:“这有何难!请吕大人打开城门,甄某这就与杨将军一起入城!”
李大亮闻言低声道:“将军请三思,这人忠奸不明,万一是个圈套,将军入了城中被他扣押作要挟,不但将军性命堪忧,而且军中如果无将军指挥,只怕立刻会不战而溃!”
甄命苦笑道:“若能以甄某的性命作赌注,换来兵不血刃拿下邓州城的机会,我愿意赌上一赌……”
李大亮愣了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卑职请一同前往。”
“你是我暗卫军的中流砥柱,我走后,军中将你全权负责,有你在军中,我才能放心入城。”
说着,转过身朝军中诸将大声说道:“各位将军听令,本将军入城后若两个时辰还未出来,军中一切事宜听从李大亮将军的指挥,胆敢违抗者,立斩无赦!”
“是!”
“杨将军,我们一起入城。”
……
邓州城中,大街两旁衣衫褴褛,面如菜色的百姓听说是暗卫大将军前来招降,无不夹道相迎,只为了看一眼这个百姓的大救星,朱粲禽兽兵的克星到底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甄命苦骑在马背上,看着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都是一个老弱妇孺,基本看不到一个壮丁,不由地恻然,看来这个邓州城就算没其他势力来攻打,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邓州城的府衙门口,吕子臧和众多邓州城的官员早已等着他们,见甄命苦到来,吕子臧亲自上前,为甄命苦牵马。
甄命苦急忙下了马,谦让一番,正要一齐入府衙内,旁边突然冲出几个老小来,哭着朝杨士林奔过来。
“儿啊,是你吗?”
“相公!”
杨士林浑身一震,转过头来,朝奔来的几个人望去,手微微颤抖起来,眼眶也红了。
他回头朝甄命苦看了一眼,见甄命苦点了点头,不再犹豫,转身朝她们奔了过去,还未到老妪的面前,便远远地跪倒在地,朝地上猛磕响头:“娘!孩儿不孝!”
那老妪哭道:“儿啊,真的是你呀,让娘摸摸你!可算盼着你回来啦,娘还以为我儿已经死在战场上,连骸骨也不让娘见一面呢,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总算让娘能最后见你一面,呜呜……”
她摸着杨士林的盔甲,一直摸到了他已是眼泪鼻涕横流的脸。
杨士林抓着她枯槁般的手,见她双目无光,灰蒙呆滞,竟似已经瞎了。
他回过头朝他那多年不见的妻子,当年颇有姿色的少妇此时已变成了皮肤干燥,孱弱单薄的黄脸婆,哭道:“娘子,我娘的眼睛怎么了?”
那妇人哭诉道:“相公,你一走就是六年,婆婆每天担惊受怕,三年前婆婆听说你所在的南阳举城投靠了朱粲,之后就再没有你的音信,以为你没了,眼睛也哭瞎了,若不是吕大人看顾,我们娘儿三人早就饿死了,娟儿,快喊爹爹。”
杨士林回过头,朝他娘子身边那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望去,他被抓壮丁服役离家时,他这女儿才刚满一周岁,嗷嗷待哺,如今已经长成了水灵灵的小姑娘了。
小女孩怯生生地望着眼前陌生却常常听她娘和奶奶提起的父亲,怯怯地唤了一声爹爹,杨士林再也忍不住,将三人搂在怀里,抱头痛哭。
周围的百姓都是些深受征丁之苦,多数亲人都死在了战场上的可怜人,见这一幕,无不默默抹泪。
甄命苦突然明白杨士林为什么不惜冒得罪廖胜的危险提议招降了,看来是深知邓州百姓疾苦,知道他们无不盼望着能有战乱消弭,安居乐业的日子,只是朱粲军的凶残,让他们不敢投降朱粲而已。
他身边的吕子臧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说道:“甄将军,杨兄弟难得与他家人相遇,就让他们多聚一会吧,请降的事,我们里边详谈,请!”
几人正待走入府衙,远处传来“啪——”的一声,老妪突然抬手扇了杨士林一巴掌,又惊又怒地颤声道:“你、你说什么!你加入朱粲军了!畜、畜生啊!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娟儿,这个人不是你爹,这人是畜生,是魔鬼!我们认错人了!”
老太婆拉着一大一小,朝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走去,杨士林的妻子和那小女孩回过头,眼中带着不舍。
杨士林泪流满面,只是跪在地上猛磕着头。
甄命苦突然有些同情起这个杨士林来,以前他一直觉得朱粲军都是些兽兵,所以才下令不管是谁,只要是朱粲军,抓到以后一律处斩。
如今看来,身在朱粲军中,很多人尽管对朱粲深恶痛绝,却不得不服从朱粲的命令,反抗的结果无疑就是成为朱粲军的军粮。
人为了活下去,有时不得不违心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而这并不代表这人良心泯灭,也不代表这人无可救药。
看着这杨士林,甄命苦突然觉得以前的看法有失偏颇,回头朝吕子臧说了句“吕大人稍等片刻”,转身朝杨士林和他的娘妻女走过去,拦下三人,笑着说:“这位大娘,你误会了,杨将军加入的并非朱粲军,而是我的暗卫军。”
跪在远处的杨士林浑身一震,抬起望着甄命苦,眼中带着无尽感激。
老太婆闻言伸手摸上了甄命苦的盔甲,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谁?”
“我叫甄命苦,也是暗卫军的。”
杨士林急忙从地上站起身,跑过来,扶着他娘说道:“娘,他就是暗卫大将军甄命苦,也是我的长官。”
老妪闻言一脸激动:“暗卫大将军?是洛阳的那个暗卫大将军吗?他可是痴情相公,老百姓的大救星啊!”
甄命苦一阵无语,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杨士林急忙抢着说:“就是他。”
老妪登时眉开眼笑起来:“痴情相公好啊,是我们老百姓的大救星,我们老百姓都拥戴他,都盼着他打败朱粲军,来救我们邓州的老百姓,儿啊,你也是暗卫军的将军吗?”
355 兵不血刃
杨士林脸有惭愧之色,甄命苦笑着说:“大娘,杨将军为暗卫军立下了大功,回去我定会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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