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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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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兴趣,可家里都是名家真迹,却没有一幅能比得上这方寸小画片,把人都画得像是活生生的人一样……”
张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小小画片,上面画的,正是她在院子里弯腰淘洗黄豆时的情景,里面每一根草木,摆设都跟她院子里一模一样,特别是画片中的人,虽然只是几寸大小的人,还是侧脸的视觉,却依然能让人一眼认出是她来。
画片中的她由于是弯腰的姿势,从她衣襟的领口出泄出一丝动人的春光来,雪白丰满的娇乳呈现完美的水滴形状,其上两点殷红若隐若现,透着一股香艳的气息。
画片尺寸如此之小,却将这些细节画得如此纤毫毕现,可见这画画之人观察得多多么细致,才能画得如此真实,活灵活现。
张氏的脸已经红如朝霞,匆匆把画片给收了起来。
“张姐姐,你做什么?”杨侗登时急了,“这是甄哥给我的,你不能拿走,你快快还我!”
张氏气恼道:“你要是再提起这画的事,我现在就赶你出去!”
杨侗心知让张氏还他画片已是不能,不由地一脸沮丧地低下头去,眼泪都快掉下来。
见他这样,张氏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只好说:“你以后要是想见我了,就来找我,我给你煮好吃的,不过要等我公公不在家的时候才可以。”
杨侗闻言情绪稍微恢复了一些,却依然有些沮丧,低着头说:“我以后可不能像这样经常溜出来找张姐姐了,我先生现在管得越来越紧,每天又要上学堂,又要练习骑射,只有在大年初一才能得以休息一天……福临姐姐从小就告诉我要争气,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所以我一直都很用功,后来姐姐嫁了人,我就再也没有心思读书了。”
“若不是后来在豆腐摊遇见了张姐姐,每次读书累了,偷偷跑出看张姐姐一眼,就好像福临姐姐还在我身边一样,读书来也不觉得闷了……”
说到这,杨侗已是语带哭音。
张氏却依然不肯将画片还他,说:“若不是画得如此不堪,我也不会抢你的。”
杨侗闻言抬起头,眼中含泪,问:“若我让甄哥再给你画一张没那么不堪的,放在我这里可以吗?”
“你们要做什么我也管不了,反正别让我知道。”张氏强作镇定地说,接着站起身来,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天已经黑了下来,被这杨侗纠缠了这么久,落下的活要再不干,明天就开不了档了。
好不容易将杨侗从家里哄出去,目送他骑上马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关上院子大门,背靠在门上,发了会呆,忍不住从怀里掏出那张画片来,仔细看了又看,虽然院子里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却仍不禁羞红了脸。
抬手欲将画片撕碎,旋即露出一丝不忍之色,进了房间,将画片放在枕头下,转身出了房门,在院子里跟往常一样忙碌起来…………
洛阳城东最大的王氏酒家里,灯火辉煌,虽已是晚上时分,却依然人满为患,门口迎来送往的都是一些
别的酒家门口总会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在等着酒楼一天的生意结束后,抬着几桶残羹剩饭出来分给众多乞丐。
可这个王氏酒家方圆几百米却看不见一个乞丐,连酒家周围的树都张灯结彩,修剪得格外有艺术感。
一派豪华高贵的格调。
酒家的门口停放了十几辆高档装饰的马车,连帮忙牵马的小厮都比普通人趾高气昂,一副眼高过顶的傲气。
一辆马车停在了这王氏酒家的门口。
身穿丝绸锦缎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有些唯唯诺诺的宋老头,一步三笑脸。
小厮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喊了声:“燕爷!”
被喊作“燕爷”的中年男子随手给了上前牵马的小厮一两银子,直把他身边的宋老头看的连连咋舌,连出手打赏都是一两银子,这燕爷可绝非一般人物,如今尽然让他攀上了棵大树,说明那算卦高人所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他时来运转,遇上贵人了。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走进了酒楼。
80 抵押贷款,在此一搏
坐在酒家三楼靠窗的位置,中年男子随口点了十几样菜,每一样都是五两银子以上的,这十几样点下来,几乎是普通人家一家五口一年的伙食,宋老头脸上的神色越发地恭敬起来。
小厮奉上香浓的绿茶,中年男子用来漱了口,背靠在椅子上,神态悠闲地跟宋老头介绍起这家酒楼的菜色来。
宋老头哪来过这种高档的地方,只有连连点头的份,嘴里说着:“哪能吃得了这许多,哪能吃得了这许多,怎么好意思让燕爷您太过破费……”
中年男子笑了:“我以前何尝敢来这种地方,你再看看我现在,吃惯了这里的东西,别的地方东西都入不了口了,哎,人有时候习惯了挥翟,就再也不想回到以前过穷日子的时候了,人生就是一场豪赌,赢的人前人后风头占尽,受人敬重,输的人只能自怨自艾,受尽嘲笑和奚落,我以前落魄的时候,连自己的亲嫂子都看不起自己,将我扫地出门,尝遍了人间疾苦,看透了世态炎凉,这才不惜孤注一掷,把命也赌上,多得老天眷顾,让我有了今天的成就。”
宋老头奉承说:“燕爷豪气干云,一看就是个敢作敢为,能成大事的人,不知道燕爷能不能也带我见识一下你所说的赌局?”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我看人很准的,看你最近手气不错,若是倒霉蛋,我也不屑结交,你若是能参加这赌局的话,一夜把赌本翻上几倍也不是不可能的,当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不过世事难料,进了这赌局之后倾家荡产的人也大有人在,你可得考虑清楚。”
“我考虑清楚了,机会转瞬即逝,难得有贵人提携,我已经是这把年纪了,若是错过机会,只怕要带着遗憾进棺材了。”
“既然宋老哥你已经决定了,我推荐你入场也只是举手之劳,只不过这入场也有条件限制,凡入场者最低赌金不得少于一千两。
本来激动莫名的宋老头闻言脸露难色:“这一千两银子实在是难凑。”
“那就没办法了,入场的最低条件就是一千两。”
宋老头很是殷勤地给这中年男子给倒了一杯酒,说:“燕爷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劳烦替我想想办法,我现在虽然没有一千两,不过要是以这几天的手气,用不了几天,凑够一千两不是问题,若是赢了银子,我一定忘不了燕小哥的好处。”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这没办法,这赌局的入场申请明天就截止了,过了这个时间想要再申请入场,就算你带了一万两银子,也是不会让你进去的,你这几天虽然运气不错,赢了些银子,勉强也算是个福星,只是不知道这运气能维持多久,若是输了,以你目前的状况,可真的要倾家荡产了,到时候你不恨死我才怪。”
“不恨不恨,只要燕爷能带我入场,输赢都是我自己负责,就算输光了也不会怪小哥一丁半点。”
中年男子犹豫了半晌,说:“你这样信心十足,说不定真能大杀四方,你现在能拿出多少现银来?”
宋老头低头算了算,抬头说:“三百两左右。”
“才三百两,太少了,实在帮不了你啊。”
“别、别啊,燕爷,这真是我所有的财产了,连埋在院子里的棺材本都算上才勉强凑上这个数,要是我能凑一千两,我也不能这么求你了不是,你再给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拜托了。”
中年男子一脸愁容,低头想了想,好一会才抬起头说:“这样吧,我好事做到底,你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我给你作中间人,抵押给钱庄,再借七百两。”
宋老头沉默下来,接着咬了咬牙,说:“我有个豆腐摊,不知道能抵押多少银子?”
“豆腐摊?”中年男子失声而笑,“宋老哥,你开玩笑吧,十个豆腐摊也抵不了七百两啊。”
“我那豆腐摊可不是普通的豆腐摊,生意很好的,一天能有三四两银子收入。”
“骗谁啊,卖豆腐能有这么好挣?”
宋老头笑道:“燕爷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那豆腐摊可跟别人的豆腐摊不同,磨豆浆的是我儿媳妇,豆腐世家的手艺,从小就是个远近闻名的豆腐西施,买豆腐的人大多是冲我这儿媳妇来的,别人的豆腐卖一个铜钱都嫌贵,我儿媳妇卖的豆腐卖五个铜钱都得排队才买得着,有时间你到我那豆腐摊看看,人满为患,全都是有钱的公子哥儿。”
“哦?听你这么一说,你儿媳妇倒是个国色天下的绝色美人啊。”
宋老头得意道:“不是我夸口,就算是百花楼的花仙子,也未必能及得上我这儿媳妇的姿色,只可惜跟我八字相冲,命中犯克夫,命中注定无子,若不是她能帮我赚些零花钱,我早替我那短命的不孝子休了她了。”
中年男子一拍掌:“如此我倒是有个主意,就看你舍不舍得了,要是舍得,别说一千两,就算是两千两,也凑齐一千两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来听听。”
中年男子凑到宋老头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宋老头脸露犹豫之色:“这……”
“若你觉得没把握赢,我也劝宋老哥你还是别做这种事的好,还是乘早收手,要知道十赌九输,手气再好,也难免有转霉运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小本生意,免得到头来血本无归。”
宋老头这时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抬头问:“这卖身契到期之前不会被卖给别人吧?”
“这你放心,只要你到期将这卖身契赎回来,付给一些利息,你儿媳妇还是你的摇钱树,只是她的卖身契在钱庄走了一遭而已。”
宋老头咬了咬牙,下了决心,一拍桌子:“好吧!不成功便成仁,我豁出去了!”
……转眼已是十天过去。河风习习,一个乞丐模样的男子,悠闲自在地走在洛河边的河堤上。正是跟尉迟铁匠铺的运矿车离开洛阳后,十天不见踪影的甄命苦。
81 抓人抵债
此时的他身上依旧穿着十天前从洛阳城外回来时穿的那套衣服,已经是脏污不堪,洛阳城街道上那些乞丐都比他要干净。
他手里提着一包鼓囊囊的包袱,里面装着一百两真金白银。
他才刚刚回到洛阳城,连家都没回,就让随行的柱子在洛阳城南停了车,自己一个人朝张氏豆腐摊的方向走来。
如今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喝上一碗张氏豆腐摊的美味豆浆,然后躺在河堤上吹着晚风,好好是睡上一觉。
当他来到张氏豆腐摊时,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他使劲擦了擦眼睛,没错,这确实是张氏以前摆摊的地方。
那颗经常有一个老头坐在树下的摇椅上抽水烟的大榕树,还有不远的河堤上他经常小憩的石堤。
只是张氏豆腐摊却变了个样,让他以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此时的张氏豆腐摊一片狼藉。
地上到处都是断脚的桌椅,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豆腐摊的灶头也被人砸得稀巴烂,地上到处都是锅碗瓢盆的碎片。
以前人满为患的客人如今不见踪影。
此情此景,毫无疑问,张氏豆腐摊是被一群人用最粗暴的方式给砸了。
甄命苦迟疑了一下,便转身朝家里狂奔而去……
……
冲进张氏家的院子时,赫然印入甄命苦眼帘的,是门框上挂着的一颗血淋淋的驴头。
正是张氏的那头小毛驴。
此时已经只剩下一颗驴头,院子中一滩恐怖的血迹,已经干涸,成灰褐色,从血迹喷射的痕迹看来,当时的人是用一把利器,刀或是斧头什么的,突然一举斩下驴头,驴血喷了四五米远,宋老头屋子那雪白墙壁上的血迹表明当时的情景该是多么骇人。
墙上还用驴血写着八个血淋淋的大字——“欠债还钱,没钱抓人”。
除此之外,院子里唯一值些钱的石磨已经被人搬走,宋老头住的房子和张氏所在的偏屋已经被人搜刮得一干二净,所有值钱的家具都被人拆去抬走了,连屋顶的瓦片都被掀了,房子基本上只剩下了土疙瘩。
甄命苦冲进张氏的房间,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人撕成碎布条的张氏衣物。
甄命苦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仔细地看了四周一眼,眼睛最后盯着地上那张4寸大小的画片,已经被人踩得几乎看不清上面的图案。
他走上前,弯腰捡起,确定是他给杨侗的哪一张用手机的打印功能打印出来的相片。
他眉头皱了起来,又在房间里仔细查看了一番,除了张氏的一些私人物品,并无所获。
转身出了院子大门,刚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喊:“甄哥儿,甄哥儿,是你吗?”
甄命苦转过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发现不远处的街角一颗大树后,有一个老太婆正探着一个头,脸上带着惊喜,朝甄命苦招着手。
她的身边,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
甄命苦一眼认出了这两人,正是当初他在红杏别院的后门领取粥水时认识的婆孙两人,也是因为这两人得罪了肥龙的老乡,算是有一面之缘。
小女孩见到甄命苦,欢喜雀跃地大声喊着大哥哥。
甄命苦走到两人身边,笑着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小雀儿,好久不见了,又长高了啊。”
老太婆一脸紧张地望了望四周,见四周并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声说:“甄哥儿,借一步说话,小雀儿,你在这看着,有人来了你就喊奶奶。”
“哦。”小女孩应了声,自己一个人在树下玩起来。
甄命苦跟着这老太婆来到街边隐蔽的一角,老太婆开口问:“甄哥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住在这附近。”
“你认识我侄女吗?”
甄命苦一愣:“侄女?”
“你刚刚不是从她屋子里出来吗?”
“张老板娘是您的侄女?”甄命苦一脸惊讶。
那老太婆点着头:“这关系说起来其实隔得挺远的,我和小雀儿来洛阳,就是为了来投靠她,最近两个月才找到她,你认识我侄女儿吗?”
甄命苦点了点头:“算是认识。”
“那可太好了,你快帮我找找她吧,她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这几天不在洛阳城,我记得十天前张老板娘还好好的,今天到她豆腐摊喝碗豆浆,就发现变成这样子了。”
老太婆闻言眼眶红了起来,语带哽咽:“老天爷真是作孽啊,多好的一个姑娘,孝顺温柔又体贴的好心人,若不是她,我们婆孙两人早就饿死在街头了,自己吃穿不好,还要看顾我们婆孙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被却摊上这么一个坏心眼的公公,现在却被弄得连家都没了,人也不知道被拐卖到什么地方去了,老天爷这也太造孽了,为什么不把那些坏人都给雷劈死!把他们打下十八层地狱去……”
老太婆一边说一边插眼泪,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
“林婆你先别哭,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老太婆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说:“三天前,我到她的豆腐摊钱拿生活费,刚到豆腐摊,就看到一伙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拿着斧头棍棒到豆腐摊前,把桌椅灶头什么都一通乱砸,锅碗瓢盆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我那侄女被他们连人带车一起抓走了,说是什么要拿人抵债,我一路远远地跟着他们,到了我孙侄女家的时候,他们和我那孙侄女都不见了,我偷偷走进院子里一看,吓得我这老太婆没昏过去了,院子里血喷了满地都是,门口还挂着一颗血淋淋的驴头,所有的东西都被搬走了,连房上的瓦都被掀掉……”
甄命苦急忙问:“她公公呢?”
“一直都没看见他公公,我一个老婆子,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抓走我侄女。”
“报官了没有?”“报了,我和小雀儿在这里守了两天了,也不见衙门的人来调查,现在的官老爷,没有银子疏通,哪会白白给你办事呢?”
82 再遇林婆
甄命苦低头想了想,抬头说:“林婆,这样吧,你也先别着急,你们婆孙两暂时也没地方去,不如先到我家歇会,把你事情的经过跟我详细地说一遍,一点也别遗漏,现在事情已经过了三四天,急也急不来,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老婆子见识过甄命苦的身手,听到他这么说,突然像是有了主心骨般,放松了下来,点了点头,接着脸上又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说:“甄哥儿,老婆子厚脸求你件事。”
“你说。”
“能不能给我家小雀儿点吃的东西,只要能吃的就行,为了在这守着,她跟着我已经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我一个老太婆倒没什么,挨几天饿也没什么,我怕她饿坏了。”
甄命苦失声而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刚好也没吃饭,带你们去饭馆吃吧。”
老婆子急忙摇头摆手说:“哪能让甄哥儿这么破费,你家里可有灶头?不若给些钱银给老婆子,老婆子去菜市场买些简单的菜回来煮,这些年战乱连连,挣钱不容易,能省则省,我看甄哥你也好些天没怎么收拾了,不如先回家洗个澡换套干净衣服,有这时间老婆子的饭也就煮好了。”
甄命苦想了想说:“您说的是,那就麻烦林婆您了。”
……
坐在饭桌上,已经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甄命苦端起碗筷,放在他面前的是几样家常小菜,色香味俱佳,比起酒家的那些饭菜来,也毫不逊色。
他给了林婆一两银子,林婆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回来,有肉有酒还有各种调味料,却只花了半两银子,甄命苦让她留下剩下的那半两,老婆子连声道谢。
小雀儿已经先吃饱,伏在林婆的怀里呼呼睡了过去。
林婆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甄哥儿,真对不住你,小雀儿一直闹着要吃,就让她先吃了。”
“没事,我看小雀儿都累坏了,把她放在我床上吧,睡得舒服些。”
“不行不行,哪能放在你床上呢,她都好几天没洗过澡了,身上脏,可别弄脏了你的床,我抱着她睡就好。”
甄命苦笑着说:“当初我不也跟你们一起在大街上讨饭吗?我这人没那么多讲究。”
林婆登时觉得亲近了不少,笑道:“这哪能一样,你现在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小老爷,小雀儿能得你赏口饭吃已经是无以为报了,哪能再鸠占鹊巢,不知好歹呢。”
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小老爷,甄命苦颇感新鲜地哈哈大笑,也不再勉强,这时代的人骨子是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特别这样一个老太婆,只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让她改变的。
拿起碗筷,吃了几口,连声称赞,却发现林婆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动筷,这才发现桌上除了他的一副碗筷,并没有备其他人的份。
“林婆,我看你也饿两天了,一起吃吧。”
老太婆连忙摇头:“不不不,等你吃饱,老婆子我再吃,给老婆子留点汤下饭就行,甄哥儿,饭菜合你的口味吗?”
甄命苦点着头:“我也吃过不少酒楼的饭菜了,林婆您的手艺一点也不比那些酒楼的大厨差。”
“呵呵,煮了几十年的饭菜,多少会有点心得,以前在家乡的时候,开个小菜馆,生意也很红火,要不是几年前被一家大酒楼给排挤,衙门收的税钱又太厉害,经营不下去,又遇上连年旱灾,跑的跑,死的死,老婆子也不至于要到洛阳来投亲靠友,流落街头了,如今……哎!”
“林婆家是哪的?”
“我是东郡韦城人。”
甄命苦又问:“小雀儿她爹娘呢?”
“他爹被抓去修运河,几年都没有音讯,听很多服劳役逃回来的多人说,修河的人很多都累死在了运河边,也没人通知他们的家里人,就地埋了,就算活着,只怕也回不来了……小雀儿她娘家的人见我家道衰落,让人来把她娘给接走了,怕也是改嫁了他人,小雀儿就一直跟在我身边……”
林婆说得虽然很平静,一语带过,可这其中所经历的故事,只怕只有她这个当事人能体会其中的辛酸。
甄命苦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吃着菜,其实他已经听了很多这样的故事了,肥龙的,月儿的,孙郎中的,都有类似的经历,好像在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逃脱这种受人欺压,颠沛流离的命运,对于这些事,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因为任何安慰的话语对他们这些历经辛酸的人来说,都是徒劳的,还不如直接给她几两银子来得实惠。
幸好这林婆这时突然岔开了话题,说起张氏的事来。
“其实我那侄女跟我没什么血缘关系的。”
“十几年前,文皇帝还在的时候,韦城因为靠着洛阳的缘故,很繁荣,老百姓也都很富足,我林家在韦城也算是大户人家,世代都是做豆腐的,当时我有个亲弟弟叫林贵,开了个豆腐作坊,就是韦城最有名的林氏豆腐,我那弟弟,自小就得了小儿麻痹症,下肢瘫痪,走路不方便,说话也口齿不清,我爹觉得他丢了林家的脸,就随便把一间豆腐坊分给了他,跟他脱离了关系,我那弟弟一直也娶媳妇,一晃就是四十年……”
林婆顿了顿,事隔久远,又上了年纪,记忆难免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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