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大师-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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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的夏亦，仿佛被牵线的木偶，也在同时抬起了手臂。
　　另一边，霜之哀伤也这时摇晃，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穿着黑色铠甲的虚影夹杂着雪花出现在了侧面，带着寒冷的气息席卷周围。
　　燃烧的骷髅双眼里，剑锋横指。
　　“脆弱的凡人，骑士的荣誉与死亡的寒冷将于你共勉……”
　　墙壁上，雪饮刀唰的出鞘，呯的一下，钉在夏亦前方不远，空气燃起一股灼热的气息，驱散了一部分寒冷，夏亦越来越迷糊的视线里，一对庞大的兽足轰然压下，砸出高高的火焰环绕。
　　狮头、鹿角、虎眼、龙鳞……。狰狞怒容发出咆哮，背后的佝偻的虚影、黑色的骑士也都齐齐朝着夏亦直接奔了过去。
　　幻象消失。
　　夏亦清醒过来的一瞬，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抓过了金箍棒、雪饮刀、霜之哀伤，一股剧烈的刺痛，顺着三条手臂窜入身体里，肌肉在刹那间被青筋拉紧到了极致，全身骨骼噼里啪啦的爆响。
　　“呃呃呃啊啊………。”
　　痛苦的撕裂感，袭遍夏亦全身，空余的红石手臂，捏着拳头疯狂的砸击地板，肌肉都在这动作间蠕动、松弛，又拉伸绷紧，将血管都凹凸出来，密密麻麻布满，显得恐怖至极。
　　胸膛到下腹，一根金纹铁棒的刺青浮现，而两肋则是浮出了霜之哀伤和雪饮刀的轮廓。
　　最终显现的，那巨大的痛感，让夏亦几欲瞪裂眼眶，一红一白的双眼直直看着前面，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发出“啊——”的一声怒吼。
　　手掌曲紧。
　　一拳轰然砸下——
　　掀起无数残骸，翻滚的浪潮般，轰的一声巨响，冲破门窗席卷出去。


第三百八十三章　战战兢兢

　　晨光如流溪缓缓淌过逐渐热闹起来的大街小巷，行驶道路间的车流之中，两辆通勤局的商务车穿行而过，朝着万福小区方向行驶。
　　来去的行人、沿途的街景倒映在车窗上向后倒飞，陈沙坐在副驾驶上安静的看着外面，随后对后座的一人开口。
　　“夏亦的性格不好说，但那边还是麻烦你不要太过直言。”
　　他说着话，目光偏移，看去后视镜里倒映的景象，是一名穿着黑色制服的身影端坐那里，双手放在膝盖，对于车身行驶的摇晃，都没有动摇一下。
　　听到陈沙的话，这人只是眼皮抬了抬，拿着手中一份文件翻看：“哦？你们Z9向来都这么好说话了？”
　　副驾驶上，陈沙哼了哼，抽出一支烟放到嘴边，还没点上火，后座沙沙的纸页翻动声响里，那人提醒一句：“车内不要抽烟，谢谢！”
　　“Z6的人，到现在还是这么死脑筋？”陈沙将打火机放下，叼着烟嘴靠着倚靠笑着说了一句，望去车头前方的道路：“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激怒他，自己负责。”
　　“通勤局要更改红石感染者那一项条规，Z6是有权过问的，不然红石感染者的实验体，我们哪里找？”
　　那人这时才抬起脸，盯着陈沙露出的半个后脑勺，拍了拍手中资料：“夏亦什么人，我也清楚，是个暴虐成性的人！！！”
　　“无知！”陈沙回过头看他一眼，将香烟丢出了车窗，“Z9与他关系修好不容易，这中间死了多少人，还有南方宦门，西北的狼王都与他有点交情。。。。。。。不要惹他！”
　　那人微笑，偏过头看去街景：“我偏要呢？”
　　他叫王迪文，早先也是Z9里面的人，与陈沙是同一批基础特工，后来因为学识和个人倾向，成为了通勤局Z6外派特员之一，负责外部关系网的联络，供职已有三个年头，Z6所面对的事物让他对很多东西的看法，早已变得不一样了。
　　“通勤局要改红石感染者的条例，不是不可以，但这些年为此事而付出努力的人，仅凭他一个夏亦而白白浪费多少精力物力？”
　　说话间，他将腿上那叠资料重重拍了一下：“他有功不假，但是富士山之战，不过是他身体已成颓势，不得已而为之，不然你以为他真有那么好心牺牲自我，拯救世界？！夏亦坐过牢，任意妄为，从他为初中时代为暗恋的少女报仇就看得出，最近也能从他杀东方旭同伴看出，为何你就看不出？！从他出狱开始，暴虐成性，手上血腥从未断过！”
　　“其次，红石感染很难根除，此人纠结一批红石感染者，想要做什么？！他如今得到的力量，岂能就那么放弃？私下南方宦门、西北狼王有交结，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自保，合纵连横的道理，你不懂？”
　　车辆驶入万福小区，陈沙动了动身子，在车身停在别墅门口时，打开了车门：“你在Z6三年，这就是他们的眼光，还是你个人的？”
　　打开门，走了下去的同时，王迪文也跟着下来，对于刚才的话并没回应，望着眼前奢华的花园别墅，继续开口。
　　“最后，此人贪欲旺盛，又狡诈无比，谋夺李方明、程广恩基业，一跃成为当地首富之一，转而立刻与通勤局拉近关系，无非是希望保住这份荣华，刁钻狡猾之辈！”
　　那边，走去按响门铃的陈沙，轻笑出声来：“我怎么感觉，这话里透着浓浓的酸味。”
　　“我身在Z6，怎么可能为一个异能者，还是红石感染者感到酸。”王迪文嗤之一笑。
　　“可你话里就是那个意思。”
　　当年夏亦在交河市、青龙山歇斯底里杀出一条血路，让Z6注意到了，加上对方本身是红石感染者，自然是支持Z9继续追缴，但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动作，最多提供一些遏制能力者的装置，最后，那位夏亦到警方自首，进入法律宣判的范围，Z6也就将目光收了回来，再到后来，对方如何去了岛国，又如何忽然回来立足交河等等等一系列事情，都不是太清楚，只是后来异界入侵，夏亦挟持异界首领同归于尽后，通勤局有了更改旧条规的想法，Z6这才将之前的事情重新梳理一遍。
　　也有了王迪文出面今日这件事，他哼了哼，看到别墅里有人过来开门，肃容道：“我不和你多说，Z6自有自己的办事原则！”
　　花园里，黄毛是知道陈沙身份的，便也没有过问，直接打开了铁门，让二人进去，随后拿出对讲机：“通知老板，陈分局过来了，还带了一个人。”
　　“看来，你好像和他们混的很熟啊。。。。。。”王迪文看了眼黄色头发的身影。
　　“请注意你用的字眼，王迪文。”
　　两人话语里显然蕴有了怒气，被黄毛请进客厅的时候，三花贺美过来上了茶水，站在旁边：“抱歉两位，今天老板可能不见你们。”
　　“为什么？”陈沙开口问到的同时，坐在一边的王迪文端起茶水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贵老板很忙？”
　　“老板他现在确实有点忙，他在。。。。。。”
　　三花贺美刚说到这里，走廊里，一道女声响起，窈窕的身形也跟着走出，迈着高跟过来，双手交叉靠着墙壁，看着沙发上的二人。
　　“老板，正在练功房有事，二位今天还是请回吧，要么，就在这里多等一些时间，或许下午、傍晚的时候，老板就会见你们。”
　　周瑾虽然与通勤局有过一些合作，但通常来说，对于以前的事，还是耿耿于怀，不可能有了交结之后，就能撇一干二净，何况随同陈沙一起过来的这人，眼神里有着让她感到不舒服的轻蔑。
　　气氛凝固，王迪文放下茶水，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与对面的女人有着丝毫不弱的气势对视，嗓音低沉：“知不知道Z6部门里，有着像你这样的红石感染者标本，不知几何。。。。。。”
　　轰——
　　忽然间一声巨响，整栋别墅都震的动摇，窗户嗡嗡作响起来，刚说到一半话的王迪文在原地晃了晃，他连忙抓住沙发扶手，大喊：“怎么回事？！”
　　那边的周瑾连忙回头，走廊内，练功房的门整扇吹飞出来，连带边框的水泥、砖石碎块一起砸在了过道上，烟尘弥漫开来。
　　外面的电蟒带着红黄蓝三兄弟绕过客厅的窗户，大声跑去查看，巨大的动静来得快，去得也快，王迪文刚想继续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时，他手腕上的能量检测器，此时‘滴滴滴。。。。。’的响个不停。
　　抬起手腕，上面检测数值疯狂的翻升。
　　五十六。。。。。七十七。。。。。。九十三。。。。。。。一百二十。。。。。。跑秒般滚动的数字终于定格在六百七十五的三位数上，他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去同来的陈沙。
　　“这里有六阶异能者？”
　　陈沙没有回答，他只知道这里最高的只有夏亦，就算从异界回来，他的阶位还是五级，除非有极小的可能，夏亦临时突破了。。。。。。。
　　下一秒，走廊那边，一股炙热夹杂寒气的劲风扑面而来。
　　王迪文手腕的仪器啪的一声裂开的瞬间，他抬起头，卷动的灰尘之间，传来脚掌踩响一地碎片的声音，以及露出数条手臂张牙舞爪的身形轮廓。
　　“陈局长，好久不见。。。。。。。”
　　沙哑而疲惫的嗓音刺痛人的耳膜，王迪文站在那里，冷汗渐渐爬上了背脊，身子颤抖起来。
　　如临深渊。


第三百八十四章　六阶，兵之主

　　“那……那是什么……”
　　王迪文战战兢兢地后退一步，抵在沙发扶手上，翻倒下去，惊恐的看着那烟尘之中的轮廓，伸手去拉陈沙，“那是什么东西……”
　　被摇拽手臂的陈沙，脸色也狂变起来，夏亦的形象，他倒是听过米国那边的特工传来的讯息，但并没有真正见过，气喘吁吁的紧盯着走廊口，手不自觉的摸去腰间的枪套。
　　然而，手摸到枪柄，怎么也拿不出来……
　　“陈沙，不用拿出来了，它不会听你的。”沙哑的声音在里面响了起来。
　　烟尘翻滚沿着地面席卷铺开，时隐时现的轮廓哗的一下，走出烟尘，张牙舞爪的数条手臂，仿佛忽然间消失了一般，只有一条正常右臂和一条红色晶莹的左臂，轻晃在身侧，露出的上身，肌肉紧绷布满沾染灰尘的汗渍，胸口、两肋的兵器刺青，延伸到后背，随着迈开的脚步，在皮肉上给人一种令人心悸的蠕动感。
　　高大强壮的身形走出了廊口，接过周锦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和胸肌，双眸平淡的看过去。
　　“不相干的人，可以去外面等吗？”
　　淡淡的声音回荡在屋里，陈沙松了一口气，压下刚才拔不出武器的疑惑，伸手将王迪文扶正，“他是Z6的人，我是陪他过来。”
　　王迪文有些狼狈的整理一下仪容，视线紧紧盯着夏亦那只红色的手臂，抬手指去微颤：“那是红石……”他有些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去陈沙：“那是红石…。。红石怎么会变成手臂…。。刚刚你看到没有……刚刚在烟尘里，还有几条这样的……”
　　那边的陈沙与他对视一眼，伸手一把将他手抓住按了下去。
　　“那就都是通勤局的人，是我的客人！”夏亦面色平静，走了过来，在两人对面大喇喇的坐下，双臂张开压在沙发靠背，“……都坐下吧。”
　　待三花贺美端了一杯茶过来，夏亦拿过桌上一包烟，递去对面两人，陈沙接过，王迪文摆手拒绝。
　　“今天两位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夏亦点上烟，“。…。两位都是通勤局，好像也是分开的两个部门吧？”
　　陈沙抖了抖烟灰：“确实，我身旁这位是王迪文，Z6研究部门的外派员，以前也是Z9的成员，和我同届，这次过来是替Z6做考察的，上次万总局跟你提过的，关于红石感染者这条旧规……”
　　“这事，你们做主就行了，我也是受害者。”夏亦打断他的话同时，对面有些紧张的王迪文陡然开口插话进来：“你不是……”
　　“嗯？！”
　　夏亦眸子微转，划去眼角，淡淡地看他一眼，后者只感到呼吸一窒，向后晃了晃，剩下的话语咽回了肚子里，讪讪伸了伸手：“你说你说。”
　　“万总局那天确实跟我提过这件事…。。我替所有红石感染者万分感激通勤局这样的做事方法。”
　　话语在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夏亦看去对面的陈沙，两人几乎都同时想到了一个已死去的人——林渐渊。
　　“。……我记得就在这间客厅里，林渐渊过来找过我，也是为红石感染者的事，不过可惜的是，我没有站在他那边，因为他走的方向是错的，这个社会，不管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都该有平等的关系，他曾经也是这样追求，可是他走偏了。”
　　夏亦目光流转，吸了一口烟，吐出：“……红石感染了他，觉得异能者更应该高高在上，可是林渐渊并没有体会过，做为一名红石感染者，被追杀时，那种面对绝境的绝望感，是多希望自己能像平常人一样走在阳光下，陪着亲人、爱人。”
　　“这也是，我为什么支持你的原因。”陈沙在对面点头说了句。
　　“谢谢。”
　　夏亦端起茶水，代酒敬过去：“可惜林渐渊看不到这一幕，至于红石感染这部分，我也希望通勤局能尽快动作起来，让红石感染者们都能得到救治，而不是一味的研究他们，利用他们。”
　　偏过脸，询问的语气落在王迪文身上：“你说对吗？”
　　“对对，是这个理…。。”
　　后者客气的回答一声，不时掏出兜里的手帕擦去脸颊的汗渍，一股压力时有时无的笼罩他，如坐针毡般难受。
　　更何况……对面那人，六阶啊……整个华国除了通勤局不出面的老家伙外，已经没有人到达这个阶段，如果说曾经的林渐渊也算的话，可惜他已经被对面那个人杀了。
　　……不是五阶吗……怎么就突然六阶了，而且…。。六阶也不至于把检测器给爆了吧。
　　他滑动鞋子，下意识的瞟去地上检测器的玻璃碎片心想着。
　　此时，那边夏亦的话语还在持续。
　　“这个世上，没有天生的坏人，红石感染者也是身不由己，通勤局能这么做，就等于让我们所有人重新回到阳光下。”
　　夏亦话语平静，目光越过了两人，望去外面的花园。
　　“……我去岛国，拿寿名集团的红石回来，去米国拿红石回来，富士山一战，与敌人同归于尽，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我清楚被人追着跑，饥一顿饱一顿，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种绝望，跟前面那几件事比，屁都不是。”
　　他站起身来，指着周围的人，周锦、红黄绿兄弟、外面回来的赵德柱：“这些人是兄弟亲人，他们当中也有红石感染成为异能者的，也有天生就是异能者的，还不是生活在一起，我做的事里，他们每一件都有参与，哪一个活的不是顶天立地？放开旧规，就等于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往后通勤局有什么要求，需要我们做的事，尽管提，至少让他们乃至我，死的有价值，而不是进那什么研究部门，成为标本，供人研究——”
　　夏亦站在那里，随着斩铁般的声音落下，身后轰然有佝偻的虚影，獠牙微张，杏黄的双眸狰狞的望下来。
　　“果然六阶了…。。”
　　陈沙偏开视线，不敢与虚影对视，瞥了一眼身旁，之前在车里大气凛然说话的王迪文，现在紧张的一句话也没说完过，这让他心里感到舒服。
　　不过，这次过来，本就是陪着对方来这边，代表Z6考察夏亦，对于通勤局需不需要更改条规做出评判，但这王迪文此时的状态，会不会弄巧成拙……
　　想到这里，陈沙正要开口，引过话题时，身旁有些呆滞的王迪文，陡然间猛地拍响茶几，震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夏老板……”
　　他神色肃然庄严，缓缓站了起来，“。…。。你这番话就不对了。”
　　豪迈的挥手。
　　“什么死不死的有价值，都是华国人，本是同根生，Z6的人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机械人，这次考察回去，我当仗义执言！”
　　斩钉截铁的语气落下——
　　不久之后，三人相谈甚欢的走出别墅，边走边聊，谢绝了夏亦邀请吃中午饭的客套，回到车上又与陈沙说了几句，便是要返程回Z6了。
　　“刚刚，你的语气好像跟来时的不对。”陈沙降下一点车窗，点上香烟。
　　后座上，王迪文捏着那叠资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的街景，“给别人一条活路，让我有所感悟……而且，见到这位夏亦后，我的感觉也有所变化……大概就是这样。”
　　语气中正平缓，端坐的身体之下，双腿还有着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
　　********
　　别墅门口，看着两辆商务车驶离，夏亦笑容不减，转身回到别墅，看着周围的亲人、朋友兄弟，摊了摊手。
　　“——问题都解决了，顺便说一句，我六阶了。”
　　炎热的风吹过来，拂过庆贺的众人头顶，顺着天空，穿过云层，朝着东面大海延伸，对岸的岛国，曾经风景美丽的富士山上，一名老妇人走过荒芜的土地，缓缓而行，就快抵达终点。
　　碧蓝的天空，黑云飘来、聚集。


第三百八十五章　神降

　　夕阳渐落，烧红了西云，一片残红之中，少去小半截的远山，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四周旷野，均是断裂的树木，像墓碑般密密麻麻的立在焦黑的土地上，枯黄的野草之间，偶尔会有一两只病恹恹的野兽过去。
　　富士山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景，高密度的辐射下，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曾经在这里留下的尸骸，也在一年里，成为侥幸活下来的野兽口中果腹的食物，但要不了多久，也会消耗殆尽。
　　曾经风景秀丽的旅游区变成了无人区，周围上百里建立了隔离带，有时也会有某某大学的科研小组进入这里调查一些有关于核辐射下的生态之类的项目调研。
　　“今晚可能要落雨，下山之后，回到富士山市，我请大家去居酒屋畅饮……”
　　“哈哈，组长这次是要破费了，那大家加快脚步，我们下山了。”
　　“秀多麻袋！！那边好像有一个人……”
　　夕阳的红光之中，拉出数道人的影子走过倾斜的山坡，身穿辐射隔离服的几人里，最后面那人隔着防护罩，望去下方的半山腰，抬手指去着那边。
　　“好像是一个老妇人。”
　　前面的同伴停下脚步，顺着他指去的方向，几处焦黑的断木、破碎的岩石外，根本没有任何活动的东西。
　　“平田君，你可能是看错了，这里哪里会有人过来，要是不穿防护服，走不了这么远。”
　　有人笑着说了一句，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剩下的人纷纷开口，劝说那位平田君，后者又看了几眼。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大抵这样的氛围里，被催促着，也就没有太过多的继续搜索下去，跟着小组所有人，延着来时的方向，走下了山坡。
　　哇——
　　呜哇！！
　　辐射渐小的远方天空，老鸦飞过彤红的残阳，落去远山半黄半绿的树野，猩红的眸子望去少去一截的富士山轮廓，发出凶狠的啼鸣。
　　依旧巍峨的大山，松散的碎石夹杂着土块滑落下去，在一只脏兮兮的鞋子前停下，一道佝偻的人影抬了抬头，慢吞吞的越过了那片碎石，片刻间，瘦弱的身形，已经是在了更高的地方。
　　不远的方向，曾经的坐落这里的神社，已是一片废墟。
　　一袭破旧绿色毛衣的老妇人，并未看去这片废墟一眼，面无表情的的踩过一只落在瓦砾当中的异界盔甲碎片，径直穿行过去，走上后方依稀还能可见的山道。
　　看似缓慢的脚步，一转眼，已走了五六十米，停下的那一刻，已经是在了最顶端——被削平的山巅。
　　山顶的风呜呜咽咽的吹过来，残红正从西云的间隙洒落些许光芒，落在走上这里的老妇人脸上，褐斑在皱纹里迅速蔓延，原本消瘦的脸颊也更加瘦了下去，犹如一朵花，肉眼可见的枯萎下去。
　　佝偻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深陷的眼眶里，陡然有光芒闪了闪，缺少牙齿的双唇微张，挤出：“呃啊……”的低吟。
　　身子朝后一仰，嘭的摔在了地上，花白的头发被风吹着，在褪去颜色的脸颊凌乱的抚动，再无生机了。
　　尸体的上方，一抹有着光泽的人形轮廓在空气里起起伏伏。
　　看着下方封闭的土壤，仿佛看穿了里面的空间，泛着光芒的人形，抬起手臂，沙哑、重重叠叠的声音回荡空气里。
　　“你们的星球，是我的了……武器大师夏，我将成为你家园的主宰……让你亲自跪伏在我面前，祈求神的原谅…。。呵呵……”
　　抬起的手臂，张开五指，一束光芒射向了山巅。
　　……。
　　夕阳残红，重建后的东京，恢复了往日繁忙的气息，快要下班的移民局里，名叫酒井惠子的女人，牵着儿子从大厅出来，看着手中盖有钢印的纸张，压在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望去通红的西面，像是看到未来的生活，洋溢着温柔的笑容，捋了捋滑过额前的一缕头发，拉着儿子的手，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去停车场。
　　东京，特勤小组训练场所，真田广一站在屋里，安静的给曾经共事过、牺牲的同事，点上一炷香，随后，推开门，夕阳正落在他脸上，看着外面，一排排站着的新人，露出严肃的神色。
　　“这是特勤小组，新的力量……”
　　他轻说的声音飘荡，远去的天空，曾经几次发狂的天皇，站在皇宫楼宇之上，接见了御洗家的拜见，他目光望去富士山的方向。
　　“往后，君臣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