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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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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权二代们在岐州啸聚,窦氏自持尊贵,居然在刘师立之后,想要染指玻璃工坊这一块,简直就是在踩着一帮权贵二代们的心头肉。
  于是,报仇从早到晚,绝不废话。
  他之前嘴上求情的五郎,乃是窦衍的族人。窦衍是窦抗长子,左武卫的面子很大。而且毕竟是大唐开国的国公级后代,性质不一样。玄武门清算也清算不到窦氏身上去。
  再一个,窦衍的弟弟窦静,民部实权人物,李董非常倚重的一个人,是准备留给下一代的精英。
  正因为都看重,所以李董就让窦氏的人,去了武器监看门,做安保工作。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张就是这么一个无聊的人。他知道岐州那边刘师立已经认怂,结果冷不丁冒出一只窦氏,而且胃口不想要吃玻璃……
  这就没办法了,就算张德不会这么做,小伙伴们也会换着花样整的窦氏子弟叫爸爸。
  人是社会性动物,老张当然不想让小伙伴们觉得他是一个不合群的人。
  所以,老张就给小伙伴们竖了一个榜样。
  “窦孝奉乃是熊虎猛士,区区甲胄在身,又有何妨?”
  一副反派嘴脸的梁丰县男,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着摇摇欲坠的窦孝奉,他很清楚,这春夏之交出一身汗,再来一场风,有一个感冒,基本一个人就完了。
  这可是唐朝。
  “张公!”长孙勃知道张德手段,更知道他的势力,有些哀求道,“五郎私下骄狂之言,不能当真的。况且,窦氏……”
  “来人。”
  张德打断了长孙勃的话,左右出来两个模样普通的汉子,操着登莱口音,用拗口的下洛话说道:“张公。”
  “拖下去,打。”
  指了指长孙勃,张德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不!张公!下官是亲勋翊卫……”
  啪!
  登莱汉子上去就是一巴掌,这厮是从登莱水军出来的,杜构的亲卫,辗转走了左骁卫的门路,挂了左骁卫的牌子。
  “亲勋翊卫……”张德冷眼看着长孙勃,“诽谤上官这种小事,某会计较?窦孝奉怪只怪他姓窦。”
  然后他看着一脸惶恐的长孙勃,张德语调依然平静,“放心,伯舒兄和我情同手足,看在他的份上,也不会打死你。”
  咚!
  正说话间,还站着的窦孝奉,直挺挺地穿着一身七十多斤的青铜盔甲,像一根柱子一样,倒在了地上,动也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气。
  “难道我王师精锐,竟是这等废物?”
  张德左右扫视,“架起来,竖根木桩,捆扎起来,想必还能再站上几个时辰的。”
  听到他的话,武器监中的军士皆是脸色发白,尤其是窦氏子弟,竟然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这春夏之交的天气,着实美好,可没由来的,让人冷的厉害。
  贞观八年,初夏,长安人民群众都知道了一件事情,一向和气生财的梁丰县男,他突然就发了火,把岐州窦氏的子弟,统统整了一遍。
  还是贞观八年初夏,皇帝陛下暴怒之余,不得不在舆情汹汹之下,把上任没多久的武器监丞给辞退了。
  “妈的,人小公司开除还给遣散费呢。”
  老张换上一身绿袍,正要从坦叔手里接过帽子,一看是绿的,顿时帽子也不戴了。
  尽管梁丰县男又丢了官,但武器监依然良好地运行了下去,而且在李董恨不得弄死张德全家的时候,他咧着嘴笑呵呵地看着一排排人形罐头从校场走过。
  。。。
  


第四十五章 稻花香里说丰年
  不管李世民如何想,老张这次搞小动作自黑,跟钱没关系。
  当然了,主要是钱。
  这个钱至少可以让张德和小伙伴们赚十辈子都赚不完。
  早先在岐州的布局,主要是针对玻璃烧制的原材料,当然也不仅仅是玻璃。像莫来石这种东西,岐州也不少,各种耐火材料极为丰富。
  前年的时候,在安利号的工坊,除了蒸馏精油,张德主要忙活的就是修建一个合格的封闭干馏室。
  搞封闭加热操作间的原因,是想要从煤炭中获得原料,当然了,失败的不能再失败。
  后来准备修京洛板轨,张德和小伙伴们提前开始买地。露田大量种植杜仲和无花果,由此得到了还算可观的无花果胶和杜仲胶。
  在这个基础上,大量的木材废料,发挥了一点点小作用。
  木材干馏之后,冷凝塔中获得的是纯度大概百分之六十的甲醇。精馏之后,少量的甲醇,就可以发挥在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作用。
  青蒿素,搞它。
  张德虽然本硕博跟生物工程完全没关系,但这并不妨碍他了解诺奖级学术成就的产品。
  在他从江阴前往长安的那一天起,青蒿素这个念头就一直有了。
  想要开发江南,甚至是开发岭南镇压西南,这玩意儿在没有金鸡纳树的中土,简直是无敌的发包。
  当然了,按照巢元方后人的说法,魏晋时期,就有人发现了臭蒿的作用。但是后来人为了提高汤剂的熬煮效率,加热,再加热,煎n个时辰……于是,青蒿素在煎药的过程中,嗝屁了。
  巢氏也不知道老张打的算盘,而张德也没打算跟很多人分享这件事情。冷水泡臭蒿然后服用,也能管点用,但对于开发江南的效率来说,太低。
  关中地区的过度开发,一定会促使唐朝将大量的脱产人口尤其是官僚贵族们东迁。而一旦进入河南地区,这说明唐王朝对山东士族的控制,已经是铁板钉钉。
  工科狗当年初中学的政治知识告诉他,社会资源的分配方式没有******之前,权贵们只会选择尽量把饼做大一点,而不是选择割肉。
  于是,开发江南是利益使然,当然了,剩下的那点政治谋算,其实是捎带的。
  那么按照贞观年的实力,想要开发江南,没个一百年,想也别想。至于岭南,五百年搞定都算老天保佑。
  青蒿素的最大作用,是保证在开拓江南的时候,死在“瘴气”中的要少一些。人力资源太宝贵了,尽管可以不断地通过掠夺人口来野蛮开发南方,但大自然的力量要想让北方人一次死个十来万,根本不算个事儿。
  “郎君,孙少卿来了。”
  “不见。”
  戴着护目镜的张德,正在加装冷凝板,各种奇葩东西都有。玻璃的、熟铁的……总之,都试试。
  “明白了,郎君。”
  坦叔于是走了出去,看到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状元,很是恭敬道:“孙少卿,郎君正忙,不便相见。”
  孙伏伽嘴角一抽,心说老子堂堂最高检二把手,你特么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装逼?
  于是猛然站了起来,孙伏伽微微一笑:“无妨,无妨,某择日再来便是。”
  “……”
  坦叔有点搞不清状况,刚刚明明感觉到孙少卿都发怒了,然而站起来结果是这样的知书达理,真是让人钦佩。
  老张结晶法析出的青蒿素可能带点毒,不过这没有关系,开发江南死的人不是他。而且暂时来说,开发江南青蒿素还不是万能的。除了“瘴气”,还有各种寄生虫病,光血吸虫就够受的。
  巢元方虽然对寄生虫病很早就进行了描述和治疗,但成功的样本书,在巢氏家族记录的,也没几个。总之,要想不生病,还得靠预防。
  不过预防得靠宣传,就贞观年这宣传……老张根本不抱希望。
  更何况,江南士族跟山东士族一个德性。你要是去宣传,指不定又是一套组合拳,专门跟他过不去。再一个,宣传的渠道,都在“乡贤”这种人形畜生手中。那是一片连皇权都只能望洋兴叹的地方,他连干死李世民都做不到,何况这个。
  老张闭门“反省”,这让很多长安人民群众感到不可思议。八年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条江南土狗如何的呼风唤雨。一开始是闷声发大财,后来是大声发大财,总之,不发大财的江南土狗不是好狗。
  低调的梁丰县男让人有些不能适应,当然了,小伙伴中的铁哥们儿也是有的。爸爸********的李奉诫就是其中之一,于是小伙伴们纷纷找李奉诫询问其中的跟脚。然而李奉诫也是无奈道:“哥哥的确有要紧事体,近日都不便会客。”
  感觉有点名妓的风范。
  然后初夏的某天,巢氏子弟还在对比着冷水泡臭蒿的样本。这几年,为了证明臭蒿的效果,在荆南挂掉的突厥奴契丹奴奚奴等等,早就超过了三位数。
  不过这点样本容量,老张根本瞧不上,不过有没有疗效,巢氏子弟也心中有数。
  为了这个,李淳风这个年轻神棍,也曾过来打听,当然了,被张德直接轰了出去。除非是孙思邈这样的道长,然而孙思邈还在山里修炼,老张八年来,一次都没有见过他,也是没谁了。
  “哥哥,我回来了。”
  巢氏对瓶瓶罐罐也帮不上忙,所以大部分时候,还是工科狗一个人在那里瞎搞。这天李奉诫从洛阳回来,便径直去了梁丰县男的府邸。
  “那阉人怎么说?”
  张德正在修模,奶嘴模具。而旁边的玻璃箱中,一只只小号的奶嘴早就做好。院落中,杜仲胶的气味很浓,还有一些无花果胶的废料。墙角还有一台教学用的玻璃制斯特林发动机,青砖铺就的院落中,随处可见青铜齿轮生铁齿轮还有“石成钢”齿轮……
  “康大令应了此事。”
  “嗯,算他识相。”
  张德用刮刀又修着另外一个模具,圆柱形的……
  “哥哥,小弟休沐还有几天,这事要不要早些办妥?”
  老张将刮刀放好,去了水池口,有一截铜管从墙壁伸出来,上面有个塞子。将塞子一拔,就有清水哗啦哗啦流了出来。
  用肥皂打了泡沫,一边洗手张德一边道:“不急,此事急的不是我们。那阉人既然走了史大忠的门路,自然是知道深浅的,待他事情办妥,再说这个。洛阳宫可不是那么好修的,光是木料水泥石砖,总归是要求上我等。”
  “听哥哥吩咐就是。”李奉诫说罢,又道,“马公知会了一声,说是要些酒精。”
  “给他就是了。”去江南不是那么好过的,酒精有大作用。马周要不是有一次在张德这里用原始显微镜从水中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以至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大概到死也不信酒精消毒这事儿。
  后来么,为了太子,这特么必须得上啊。
  万一李承乾巡视南方挂了呢?
  都是南巡,李承乾的这个南巡,和战五渣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还非常的别扭,武士彟本来都生了病,因为太子过来,他突然就精神一震外加虎躯一震,立刻就“病中垂死惊坐起”了。
  至于能不能“谈笑风生又一年”,全看这一波操作如何。
  作为李渊的死党,他当然知道这是李董专门拿儿子过来恶心人,顺便观察观察,到底有多少人在玩弄他“天可汗”的感情。
  当然了,武士彟大概也不知道,他虽然是滚去南方等死,而且被李世民逼着跟地方大族死斗。但天地良心,作为一个良心没有喂狗的正直之人,他想的就是临死之前让一方百姓能够“稻花香里说丰年”。
  作为身不由己的国公级人物,他现在只想“听取蛙声一片”,最好能够颐养天年,要是能够含饴弄孙,那就更棒了。
  不过长安的一条江南土狗,为了小霸王学习机的制造,却趁着这个机会,完全不给武士彟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苦命人机会。
  “听取蛙声一片”这么惬意的日子,是不会有的。
  但是,老张和李奉诫还有其余的小伙伴们,有一些人生经验,想要让武士彟好好地听取一下。听取的过程,大概武士彟也不会太清楚。
  比如想围圩造田,那必须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而青蒿素还有洛阳宫的那头壮硕阉人,更是武士彟绝对不会知道的事情。
  。。。
  


第四十六章 沔州行
  春明大街,张德久违地骑上了黑风骝,一身得体装束,撲头上镶了一颗白玉,腰间挂着一柄短剑,左右皆是护卫。
  一路向东,偶见了几个公主车驾,让开之后,便出了春明门,到了城外的春明楼。
  “贤弟,万万不可。”
  正要下马,却见楼内出来一人,年轻腼腆,有些偏瘦。三步并作两步,过来就是给张德牵马。
  “哥哥说的甚么话。”
  握着缰绳,便是到了楼前,这才等着张德下马,然后亲自给黑风骝栓好。
  “慎微,这是个甚么道理。唉……”
  叹了口气,张德也是不好多说什么。张顗能够“海阔凭鱼跃”,着实多亏了张德当年闹的那一出。也不说是歪打正着吧,反正张亮事后是感激他的。赵郡李氏那个坑,早平了早好。
  “哥哥,快些请。”
  张顗也没多说什么,感激的话,都放在了心里。纵然是国公之子,张亮更是李皇帝的铁杆心腹,然而张顗这些年受够了那位后妈的照顾,心灵遭受的创伤,这两年才算修补过来。
  “哎呀,是操之兄!”
  “兄长怎么来了?”
  “久不见兄长,分外想念!兄长,不如入座一叙。”
  “哥哥,家里的事体料理干净了?”
  “张兄,择日赏光一聚!”
  还未进楼间,春明楼内已是一阵嘈杂。好些当酒胡女讶异非凡,柔声问身旁的吃酒小郎:“阿郎可否说与奴家听个明白?适才进门的郎君,是个甚么来头?”
  “大有来头。”
  然后吃酒夹菜的小郎便是说了个明白,听得那些胡女窦氏美眸闪烁,笑意连连。
  到了三四五六楼的里间,张顗踩着楼梯还在那里笑着说道:“哥哥,前头大人叨唠了。只是小弟却也不必有个费人情的去处,能出京读几日书,休憩个三五年,便是好了。”
  “你倒是潇洒,哪能这般糊弄?”
  张德笑着,便拉着他入座。里间就是大小桌略微摆放,蒲团摞起来约莫二三十个。随后抄起一个,扔在座上,这便随意坐了。
  吃茶消遣辰光,张顗还跪坐着,好半晌,见张德大剌剌地盘膝而坐,也就红着脸,随意地坐了起来。
  “前几日实在是忙,倒不是真要为难你。”张德微微起身,给张顗斟茶后,又道,“你家大人既然开了口,大郎你为人如何,为兄是知道的。”
  “哥哥谬赞。”
  “不谬赞。”张德摆摆手,安慰道,“贤弟之前多舛,非贤弟命数,实乃……不说也罢。不过,大郎你虽说要个清闲松快,却也不能颓废。”
  “哥哥说的是。”
  张顗微微点头,诚恳道,“哥哥也是知道的,大人虽曾位列御史大夫,却终究门第不济。如今大兴之世,小弟也是晓得,若不能振作,门楣难光。小弟所想,不过是有几年读书的日子,将来也好应对如意。”
  读书对底层出身的张亮后人来说,也算是“唯一”出入。张德虽然门第不显,将将卡在一个寒门和富户之间,但张德做人还算成功,能团结的,基本都团结了。当然了,世家大阀子弟内心怎么想的,他也不关心。
  以他的人脉,就像给李奉诫铺路一样,给张顗找个靠谱的名士做老师,不成问题。甚至还能走徐王李元礼的路子,寻崔弘道给张顗做老师,而崔弘道在眼下的行情,捏着鼻子也会答应。
  对新贵们来说,如何融入“世族”,团结在帝国皇帝周围共创具有中国特色的帝国主义和谐社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因为新贵们的强势期,大概也就这二三十年。皇帝长寿的不多,李董如果能继续统治帝国二十年,但南征北战的走狗们,能不能带上活个二十年,也很有问题。
  所以,一旦皇帝或者父辈们垮台,新皇帝和后续接上来的新贵们,会不会给老“新贵”后人们面子,可以打问号。
  最典型的例子,就可以举屈突通,甚至杜如晦也可以。
  屈突通比较特殊,但跟脚硬扎,大隋公司的栋梁人物,然而他去世之后,用人走茶凉来形容,都是一种美谈。
  让屈突诠沦落到给梁丰县男打杂的份上,国公级的人物中,也就只有武士彟的两只没屁眼儿子才这样。
  但屈突诠是性格问题,武士彟的两只儿子,纯属智障。
  相比屈突通,天王级的杜如晦就很明显了。当年要死要死的杜如晦刚刚显露出可能过不了年就要嗝屁的迹象,整个杜天王的阵营,几乎就是一夜之间垮台。猝不及防之处,连房玄龄都感到震惊。
  可惜,杜天王休养生息几年,咸鱼翻身不死了!
  正是因为这场持续了接近两年的动荡,杜氏上下都很清楚,连杜二郎这种夯货,也老老实实地为家族谋划。
  甚么公忠体国,甚么与国同休,都是假的。家国家国,先家后国!
  指望皇帝的怜悯,来保证家族的延续,不如指望平康坊的那些风流卖笑儿三贞九烈情比金坚。
  狡兔死,走狗烹。才是历史的正常演绎,只是程度不同,有的走狗是被剥了皮做成狗肉煲;有的走狗是做成了脆皮狗肉;有的走狗则是老的不杀杀小的,趁热……
  杜如晦要是死了,杜氏家族或许会在李董挂掉之前就彻底垮台都未可知。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杜天王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榜样。于是别说房乔如何如何,为了李董被王世充打成狗的河南农民张亮,现如今也琢磨的很透彻。
  去你妈的……
  作为张亮的儿子,张顗缺的不是智商,而是勇气。面对宗室王族,面对老世族,面对山东士族,底蕴不济的张顗,实在是没勇气去侃侃而谈,他学不来程处弼的狂暴恣意,更遑论尉迟日天几个儿子的装疯卖傻。
  长安的水有多深?深到张德所认识的所有浑人,都特么是智力完爆长孙冲大表哥的。
  不靠战斗力靠智力吃饭的绿巨人,实在是……无话可说。
  “为兄本想帮你谋个京中差事,不过大郎你自有想法,为兄也是支持的。如今行市,某也不瞒你。三个去处,南北各有一个,苏州沧州市舶使下面,清闲好差事都有,大郎若是想去,为兄修书一封给薛沧州和虞世兄即可。”
  说罢,张德浅饮了一口茶,又给张顗添了一些。此刻春明楼下,已经张罗开来,各色玻璃器皿都是重新洗刷,灶间后厨更是忙活的不可开交。
  张顗愣了一下,沧州苏州,都是肥缺,而且有张德关照,他从自己老子张亮那里了解到的,自然晓得苏州沧州人面都熟。若是去这两个地方,多了不敢说,一年下来有个三五万贯结余,这都是为官清廉的缘故。
  不过张顗还是拱手道:“哥哥与大人曾有嫌隙,如今还能这般照看小弟,弟……惭愧。”
  顿了顿,张顗抬头道:“只是,小弟思量了哥哥的一番话,此刻也已晓得,若是去了沧州苏州,只怕也是随之浊流了。小弟,不去也罢。”
  张德顿时大喜,宽慰道:“便是有些雄心才好,如今正如贤弟所言,大兴之世,某有个好去处,便是让你舒服。沔州!”
  


第四十七章 封建和建设
  太子南巡的重头戏,其中就包括淮南道西路,也就是申安沔光黄五州。=而这五州,还涉及到一个小小的故事,关于李恪的。
  因为这货基本上就成了温度计,试探文武走狗们态度用的。当然了,这个温度计一般不塞嘴里不塞胳肢窝,塞的部位有点敏感,所以大臣们反应非常迅捷。有时候会突然跳起来,有时候会一脸的愉悦……
  首先大前年李董给李恪弄了个都督秦成渭武四州诸军事秦州刺史,当时是李靖刚刷完一波名叫吐谷浑的野怪,这货是蹭经验的。后来是李绩过去刷经验,他又蹭了一点经验。
  接着就是去年,征辽之前的一场大讨论过后,李恪又戴上一顶都督齐淄青莒莱密七州诸军事齐州刺史的帽子。当时杜构在登莱外号“立地太岁”,专治各种不服,平海寇的功劳,还是要给李恪这个十四岁骚年来一点的。
  而去年发生的事情特别多,尤其是河北道。比如说薛氏给薛大鼎不少福利,薛大鼎作为沧州书记,很快就要小步快跑成为中央的候补委员。同时征辽过程中产生的各种福利,除了河北道,就是河南道登莱一代吃的最爽。
  李恪一个十四岁的骚年,他懂个卵?皇帝给人一种错觉,这是要扶持儿子牛逼不解释啊。
  然而四大天王之一的杜天王,生怕张德搞错状况,偷偷摸摸约谈了工科狗。然后工科狗从大佬那里明白了一个道理,李恪虽然是李董的亲儿子,但他就是一员……炮灰。
  相较于李泰那种广大人民群众以及满朝文武大臣都要赞一句“你很有才华呀”不同,李恪给长安人民带来的只管概念就是:这货不老实。
  你特么可是前朝血脉,你居然还想蹦达?
  蜀王王府内的成员,既憋屈,又为难。憋屈的是他们没办法反驳,舆论始终掌握在别人手中;为难的是,他们就算能反驳,也不能反驳,因为“都督齐淄青莒莱密七州诸军事齐州刺史”这个概念,是代表皇权深入到了山东腹地。
  于是看上去好像是李恪捡到了便宜,而且是从大唐双壁和散财童子手中。然而不管是李靖李绩还是工科狗,都很清楚,这特么就是李董的那套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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