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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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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这报纸要是没有他儿子主持的“南山宣纸”,也是不能诞生。纸价如今压得很低,平民就算不能负担,但行脚商们,却也能承担一旬一次的“大报”开销。又听说山东河南淮南江南,大商号为了行走门路,多弄了“私塾”,以资学子。加上王学兴盛,“新学”传播,倒是也不怕看得懂的人太少。
  不过李大亮最近看的几份报纸,其中夹带的“一家之言”,实在是有些过了,而报纸上说,这是受了“凉州儒林郎”的启发……
  而所谓的“凉州儒林郎”,不是别人,正是李大亮的儿子李奉诫。
  “二郎,你在洛阳、扬州都待过。不是说大郎在做官么?”
  “早辞了。”
  正埋着头吃糕饼的年轻汉子听到凉州刺史说话,抹了把嘴,抬头回道,“俺在江都没地去的辰光,李家兄弟就辞了那鸟官,跑去洛阳做学问来着。嘿,老叔,你是没见着,俺这兄弟在洛阳,那是这个!”
  说着,年轻汉子伸出大拇指,一脸的羡慕赞叹。
  接着又道:“后来俺受了个贵人提携,拿了些盘缠,跑去武汉给人带个口讯。也是跑腿帮闲的干活,要不是在那地界吃了一碗豆腐脑,听了一段小说,也不曾想去投军。也是奇怪,那张观察居然还给了俺好些便当,在长安那叫一个横行无阻……老叔?”
  眉眼一挑,却见李大亮黑着脸,这厮顿时压低了声音:“咳嗯,俺在长安倒是分外安生,学了李家兄弟三分功力。于是和武家的两个哥儿,结了伴,跟着华润号的商队,投奔西域且末军去。”
  “二郎,武家的两个子弟,什么来头?”
  李大亮拿起一盏茶,浅浅地饮了一口。
  “说是远房子侄,见他们喊武二娘‘孃孃’来着。俺听说武二娘有两个亲兄弟,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当差。不过听跟俺来的武家子侄说,那两个武家叔叔,差点没死在渭水。去河套又被人沉了黄河,幸亏遇上一窝放牛的匈奴崽子,把这两个倒霉蛋给救了。听说屁股上还中了箭,走路跟瘸子也似……”
  李大亮眼睛一闭,烦躁的厉害。眼前这个杨二郎,他才说一句话,杨二郎就一连串的废话冒了出来。
  他李大亮要知道武士彟的儿子死活作甚?难道他作为李奉诫的老子,还不知道武家两个女郎跟梁丰县子张德的勾当?难道他不知道武氏女借着张德的势,不但把武士彟捞回京城养老,还准备弄死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二郎,若在西军有难处,来某这里寻个庇护就是。”
  “嘿,这好,这好!有老叔这番话,俺去图伦碛,那是大大的有底气。老叔宽心就是,俺到了那里,定要好好地做事。有碛南都尉护着,砍十个八个胡狗脑袋,还不是手到擒来?俺也不想擒虎,擒狗就行。听说好些长安人跑去碛南屯田,说是能换甚么票引,那个有甚用,才几个钱?俺跟老叔说,‘人无横财不富’啊,万里沙海,甚么才是横财?那必须是吃卡拿要拦路抢劫,那些个胡商,但凡有三五条骆驼的,那叫一个富,兜囊里都揣着金子,那成色,啧啧……”
  李大亮顿时无语,这种货色,跑去西域能成什么事体?
  韩擒虎?韩擒狗?
  这他娘的连“犬子”都谈不上啊……
  至于旁边斟茶倒水上菜甜酒的侍卫,已经跟木头一样,心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韩二郎真他娘的会说,前后使君才说了五句话不到,他都快把老子说哭了。真他娘的废唾沫!”
  “走走走,莫去理会这淮南来的夯货。甚么名将之后,这世上的名将之后,我看也就碛南都尉算一个,其它的……不成。”
  侍卫们都是摇头,而跟着韩二郎作伴的武家子弟,正在厢房里吃着肉汤,酒虽然没有,倒是能有一碗醪糟。
  “兄长,‘细孃孃’说咱们兄弟两个,是跟着华润号去的敦煌,跟长安别家投军的不一样。有甚么不一样的?”
  “细孃孃”说的是武二娘,这武家两个兄弟,堪堪压着五服,来京城投奔,武士彟可没那个本事安顿他们。要是谋个小吏,倒也没问题。可要想在军方当差,那还是歇歇吧。
  只要武士彟干这么敢,铁定第二天会有人过来传旨,说是太皇特别想他,想念老哥们儿一起扛枪奋斗的岁月……
  那滋味,不好受。
  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在长安养病,学太皇那般苟延残喘,他又何必自讨苦吃?
  再说了?武士彟自己也心知肚明,没有自己两个闺女,他死在荆襄是毫无疑问的。李皇帝看见他爹的老兄弟,就是心烦意乱。
  也就是这两年,才算是放了他一条生路,由他去养病。
  至于武家门庭?靠俩儿子是没辙的,武士彟琢磨着,就是跟老婆才努努力,争取响应国家号召,再生个一胎,然后指着俩姑娘的门路,传递武家的家业。虽然也没什么家业就是了。
  于是乎,凡是武家子弟,来京城投奔,也形成了一个共识。
  找武老头没卵用,要想发家致富升官发财死老婆,必须得找武大娘子和武二娘子。
  “二弟,你没瞧出来?咱们到凉州,华润号那大通铺,都比这刺史府还要严实。大车行贴着华润号,瞧见里面的骡子没?少说三十头!”
  武大郎竖起三根指头,然后小声道,“你再看那个韩二,听说是拿了江汉观察使的手书,这从长安到凉州,沿路不管是州县军寨,谁不是好吃好喝供着?长安到处都说‘细孃孃’……那什么,就是江汉观察使。我原先不信,眼下琢磨,人言总有三分样,要不然,凭啥就传‘细孃孃’,不传别人?”
  “不是说还有长乐公主殿下么?”
  “对啊,这不是更显得江汉观察使有本事么?这世上,哪有传了公主绯言绯语,还浑然无事的?”
  “兄长说的是啊。”
  二人正说着,却见外头有个老倌儿喊他们,答应后,老倌儿进来,端了个盘子笑呵呵道:“两位都是中国俊杰,使君甚是欣赏,明日远行,山高水远,特奉上些许盘缠,莫要推辞……”
  “这……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推辞不过,待老倌儿出去之后,武大郎才拳头击掌,赞道:“‘细孃孃’好本事,居然能上张江汉的榻!”
  


第四十五章 画风
  吭哧!吭哧!吭哧……
  十五式武汉象机冒着浓烈的蒸汽,远远地围观的苦力们都是觉得神奇。更神奇的是,这物事不需要人来肩挑手提,光靠永兴煤矿运过来的煤,就能烧着开水,把泥塘里的积水抽出来。
  “先生,这是新的织机。”
  “谁想出来的?”
  “同学一起琢磨出来的。”
  略显腼腆的学生下意识地搓了搓手,然后道,“试制了一台,汉阳大兴号的东主投了钱,这机子现在就是他在用。”
  “嚯,不错不错……”
  老张连连点头,这批学生是真的不错。能把“珍妮机”和大河工坊水力织机结合起来,攒机攒出这么个物事,就足以证明,是真的活学活用。
  有点像“骡机”,结构上是和“骡机”相似的,只是传动方式少有不同,本质上来说是一回事。
  “大兴号的东主,我记得是李景仁家的大管事?”
  “是,同学都叫他老李叔。”
  “这机子不错,既然是李景仁投的钱,你们就专门做这个机子的生产、维护。也不必再去卖给别人,免得坏了名声。至于价钱,李景仁怎么也不会亏待你们。”
  “先生说的是,李公子确实没有亏待我们。这次的机子,主要是要拿到交州去,听说是原先的太子左庶子要。”
  “杜正伦跟李道兴还有这交情?”
  老张愣了一下,交州眼下专营“特供”,“卡瓦哈”是一个重要的物资,然后就是传统的土贡。当地的蛮子发展水平太低,加上雨林密布,导致很多时候,投入远不如产出。
  交州、欢州、爱州,这三个地方眼下能维持财政不崩溃,除了有广州冯氏、冼夫人地方集团支持之外,更有大量的船队、船团在这个地方作为避风港、中转站。
  而南天竺到唐朝的南海航线,以前并不在这里停留,眼下却是有了一个非常合格的补给站。
  李道兴、杜正伦“教化”土族的财力,也是来源于唐朝的对外贸易和番邦对中央王朝的朝贡。
  “能用来织麻,交州有几种麻料,比巴蜀火麻还要好一些。”
  “那就好。”
  听到有加工原料,也有销售的市场和渠道,老张更是满意。研发这种事情,很多时候,还是市场导向,至少在这个初级阶段,是这样的。
  十五式武汉象机的定型生产,其需求在于武汉录事司或鄂州地区对“围圩造田”的极大需求,以及地主豪强和土族头领对修建灌溉渠灌溉池的要求。至于修建塘坝这种大工程,已经是属于政府工程的范畴,往往不计成本。
  就算有人心疼投入,可武汉录事司或者其它录事司,都会把反对者灭杀在萌芽状态。
  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不计成本”的路子,谁他娘的干塌架?这不是找死么?
  至于行省方面吃不吃得消?管得着么?
  那些个成天盯着诸州县资金流向的朝廷牲口,你说你一个月才一两贯的工资,操什么三省六部的心?
  于是乎,在这么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以及非常特殊的地区,早就了非常特殊的研发需求。
  武汉录事司需要十五式象机,管你叫往复式蒸汽机还是大力往复式蒸汽机,这不重要,你只要是活塞运动的机器,你就是好机器。你创造的价值,会增加武汉录事司同僚们在另外一个活塞运动上的价值……
  双赢,双赢啊!
  当然老张是万万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一个地步的,也万万没想到贪官污吏也成了发展生产力的一个推动源泉。
  这尼玛上哪儿说理去?
  老子当年在长安偷鸡摸狗哆哆嗦嗦好些年,都特么是干了啥?!
  悲哀,悲哀啊。
  感慨万千的江南土狗将学生们送走,正要给“苦聊生”同志写一封大力抨击科学人才不平等遭遇的檄文,结果“苦聊生”同志因为中午又吃了一桶醋,让某条土狗竟然连房门都不得进入。
  无奈之下,张德便去找人打听,这特么又是怎么了?
  结果不打听还好,一打听,老张嘴都抽歪了。
  “什么?!武家子弟在丝路杀了二十几个马贼?!这他娘的关老子什么事情?!”
  “可是……可是长安那边都说,是姐夫你给的门路,让他们去投奔程处弼的啊?”
  李葭一脸萌萌哒的表情,十分的欠扁。
  老张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会干这种事情?尤其是,谁不知道武士彟那老东西是太皇的人?我要是这样干,这不是明目张胆挑衅你二兄么?”
  “姐夫……眼下你同予说话,不也是在挑衅么?”
  “你闭嘴。”
  老张横了她一眼,几次赶她走,她都不走。还说什么要是再赶她走,她就闹事。
  至于闹什么事情,老张用马眼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公主殿下不在洛阳好好地做一个安静的女才子,偏来武汉浪,你说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再说了,还不止一个。
  淮南公主和遂安公主都是知道的,有个公主顺利爬上了梁丰县男,也就是现在梁丰县子的暖榻……
  这是个把柄,老张是知道的。
  但老张更知道的是,当年干这破事儿的人,是李芷儿自己。特么的当初就是逼他就范,当然了,自己也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那么一丢丢,觉得李芷儿还是不错的。
  “这个武柳,是个什么来头?”
  “武士彟的远方侄孙。”
  “端的好身手,在陇右这地界,能杀二十几个马贼,绝非凡人啊。”
  “他可是跟随苏烈学过武艺的。”
  “苏定方还收徒弟?苏定方不是马背上的本事吗?”
  “这予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武大郎,却不如他二弟,此人才是这场截杀马贼的要紧人物。两丈的大矛,一矛贯死了马贼头子,这才让武大郎得手。一骑杀出,连射十几箭,还有余力挥舞马刀,这可不是一般人。”
  老张不由得无语了:“这武家既然有这等厉害角色,怎地就混成这个模样?”
  又想起武顺的那两个兄弟,那分明就是两个废物……
  现在不但是差距大,连画风都不一样。
  


第四十六章 老好人
  “夫子。”
  “噢,操之啊。怎地过来了?老夫无碍。”
  见曹宪要从软塌上翻身,张德赶紧上前,蹲扶了一下,忙道,“夫子歇息就是。”
  “年岁大了,要么睡不熟,要么渴睡。”曹宪说着,有些惭愧道,“没曾想,老夫居然也有贪嘴惹祸的时候。只两块肉罢了,怎地就吃撑了。甄医生来看过了,服了一枚丸子,又揉了一会子肚子,眼下舒坦的很。”
  “往后还是吃些肉糜算了,大块的红烧肉,吃了作甚。”
  “嘬那甜味,也觉好食啊。”
  那是不是甜味的屎也好食啊!
  要不是看老夫子乃是武汉一杆黄金大旗,老张真的想狂吼。眼见着一百岁了,别惹事啊!
  “你要吃个蜜糖,我也弄得。偏这大鱼大肉,不能这般贪嘴。眼下才出了个《音训正本》,这才两版,难不成三版四版交给崔氏卢氏或是长安人去做?”
  “哎呀,莫要说这些来堵老夫。不过是多吃了两块,往后不多吃了还不成么?你当老夫不怕死么?老夫现在就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再活个一百岁。”
  “……”
  再活一百岁?这特么是人?!
  见曹宪还能跟人斗嘴,老张也放了心,又道,“夫子,眼下图伦碛的事情,夫子也是知道的。这《音训正本》,依夫子所见,能不能在图伦碛站住脚?”
  “突厥文是以音为表,自能替换,此事无须担心。只是,操之啊,此事于程处弼有大不利,怕是稍有疏忽,又是血流漂橹。此人好杀凶恶,又是奸猾诡诈,到时怕是让突厥人满腔怒火,都喷到朝廷身上……”
  说到这里,曹宪盯着张德,“事情若有变数,再有人攀扯你,或是程处弼因此获罪,被押解入京,你又当如何?”
  “三郎是我兄弟,倘使真到了那般田地,便和当今皇帝好好商量就是,放三郎一马。”
  他说的轻松潇洒,曹宪也是被他这般作态给逗笑了。
  指了指张德:“你倒是敢和皇帝好好商量……”
  “有何不敢?‘天可汗’可是千古一帝呢。”
  “哈哈哈哈……”
  曹宪大笑,差点笑岔气过去,半晌才道,“朝廷有你这奸贼,倒也是祸事。”
  “夫子怎地说我是奸贼?去去去。”
  老少二人互相打趣,好半天,曹宪才又打问了一个事情:“那巨野县的反贼,眼下如何了?”
  “山东、江淮的人也是大胆,窝藏的窝藏,遮掩的遮掩,还有暗中资助的。甚么军器监的货色,都能在河南现了形,我看啊,这黄河,还得反。”
  “怕是事情更大。”
  见惯了造反,眼见着王朝兴盛覆灭,曹宪没什么看不透的,他很是感慨道,“这巨野县的反贼,堪称是千年以降头一遭,那些个没胆没皮的贩夫走卒,居然也敢造反了。还敢在洛阳、扬州、荥阳冒头。”
  “杀人和被杀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便是以前战战兢兢的造反大事,到如今,还能算个甚么?吃喝拉撒睡,都是谋反。”
  “操之看好这些巨野县的余孽么?”
  “不看好。”
  老张摇摇头,笑道,“这世上贩夫走卒要是造反这般便当这般厉害,那‘田氏代齐’不成了笑话?有那贼心,没那贼胆,才是平常事么。运河两岸,眼见着船工脚力十数万,运的米面粮油皆是万石计算。可只要‘厘金大使’钱老板设个关卡,这些个财力雄厚的人儿,不还是乖乖地交上金银,拿出财货?待事情罢了,再在背后骂娘几句,大约连皇帝都要捎带着咒骂。可如此,又能甚么用场?”
  “所以是贱人。”
  老夫子美滋滋地吐了个槽,商贾贱人,还真是没说错。
  “那缘何操之的兄弟友朋,竟是在河南轰轰烈烈地跟着瞎闹?”
  “夫子是说‘凉州儒林郎’么?奉诫是个心肠正义的人,胸怀不平事,气魄担当比李凉州还要胜上三分。说起来,他和处弼是最像的,只是一个拿了笔,一个握了刀。也不好说高低优劣,各有各的取舍,各有各的道。”
  “这是个好孩子,倘使死在玄甲卫士刀下,老夫觉得可惜。”
  “谁知道呢,反正哪天不死人?真要到了要紧时候,脚底抹油赶紧跑路就是。再说了,真要是拿甚么鸡毛蒜皮就定个死罪,长安有人不要脸,杜克明还要脸呢?难不成,真去直隶近畿地头,在杜总统眼皮子底下,去抓几个国家干臣之后?”
  “你也说谁知道。当年,谁又知道杨广是这么个物事?”
  “口无遮拦啊夫子,谋大逆啊夫子,诽谤帝王啊夫子。”
  “一边去,要不你去长安告发老夫好了。”
  “就夫子你这岁数,谋反都不杀啊。”
  又是玩笑了一通,老张这才看着门外空旷地,忽地说道,“到哪天……哪天夫子觉得大限将至,我便来夫子榻前,和夫子说说,这光怪陆离的物事,到底有个甚么用场。”
  “好啊。”
  曹宪头靠着软枕,闭着眼睛,笑着道,“到那一天,老夫残躯就烧个干净,埋到扬州老家去。真要是有来世,老夫还要投胎扬州城,天一亮,便去吃和武汉这里一样的烫干丝。老夫爱吃肉,最好再来点火腿丝,想必味道肯定好。要是有黄酒,那就更好了。”
  正如曹宪说的那样,年纪大了,要么睡不着,要么渴睡。
  说着说着,老夫子竟然就轻微地打鼾,张德见状,将他丝被稍稍地拉起,到门外见到李善,道:“夫子睡了,记得煤炉上放一壶水。下回不要再弄红烧肉了,实在是馋嘴,做个面粉多的肉圆糊弄糊弄,他嘴里就三五颗老牙,还能吃个甚么味道出来。”
  “是。我记下了。”
  李善行礼之后,微微点头。
  离开之后,张德回望着曹宪的家宅,突然感慨地对跟着过来的张亨张利道:“瞧见没?这老夫子,好人。”
  还用你说么?
  张亨张利对望一眼,都觉得好像自己智商被侮辱了。
  然而老张心中却很佩服老夫子,这是个见惯了战乱厮杀血流漂橹的老人家,一辈子的梦想,大约就是田园之乐。只是他的学问,却又成了另外一些人用来引发战乱掀起厮杀再次血流漂橹的武器。
  他不喜欢程处弼,但是,程处弼拿起他的学问当作武器去杀人,他同意了。
  


第四十七章 良心
  呸!
  嘴里的杨梅核吐了出来,手里的鲸皮伞甩了甩雨水,张德踩着泡钉皮靴,在泥泞中一脚一个坑前进着。
  身后不远处,陷入泥坑的马车正被人努力想要拖拽出来,蓑衣湿了一片,卫士们也是满脸的郁闷。
  “雨季到了啊。”
  将手中的杨梅篮子递过去,幕僚们分别拿了一颗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着远处的工地。
  “观察,沿江各县都通知到了。武汉录事司现在是江夏和武昌两头跑,运了一批工人去了武昌,机子还在安装。”
  “编织袋要管够,临时征发的民夫都到位了?”
  “到了,划了片区,一里设一队,一队十人。现在有五百队。”
  “麻绳、铁索、煤渣呢?”
  “还在加班,汉阳钢铁厂三月里过来的铁索,有七成到了江夏。现在民船都被征发了,汛期禁渔禁航,眼下也只有巴蜀苏杭的丝船还在跑。”
  “这雨,他娘的下个没完!他娘的!”
  叫骂了几声,老张拿起望远镜,看了看江堤上的水面,一**的浪头跟跑马也似,朝着东边疯狂卷动。
  瞧着浪花不大,可稍微孱弱一点甚至没有压舱的大船,也是瞬间倾复。用来固堤防波的芦苇荡,在这光景,也没了用场。
  “怕就怕樊口决堤。”
  幕僚们忧心忡忡地说道。
  “樊口决个屁!若遇大潮,只保江汉,不及其余!”
  张德都懒得跟他们解释,樊港镇那地界,就算全部淹了又怎样?不管对朝廷还是对武汉录事司来说,那损失九牛之一毛。
  但要是汉阳和江夏淹了一个,别说张德,收钱收到手抽筋的长孙无忌都要杀人。
  “荆州、岳州那边怎么说?”
  “江陵那边来人,说是若有大潮,就在公安县泄洪。”
  “……”
  老张顿时愣住了。
  卧槽……原来公安县人民群众在这年月就开始被泄洪啊。
  真?自古以来说多了都是泪。
  和武汉录事司不同,荆州是保江陵县,让下游的公安县、石首县去死。而汉阳县和江夏县,因为自来人口也不算稠密,偶有被淹,倒也没太大损失。
  再一个,这地界当年跟萧氏不清不楚的,破烂点也没啥。
  可现在是不同了,好几十万人在这里讨生活。巴蜀丝绸前往苏州的运输承包商又在这里,对于长孙皇后来说,蜀丝出口的收益,那绝对不能突然就断了。
  而李道宗作为仅剩拿得出手的宗室,封地又是江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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