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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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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娘的……广州佬居然也来掺合一脚。”
  “可是五郎,我琢磨着,未必是冲着咱们先锋来的。怕不是广州佬跟谁火并,你也是知道的,刚过年那会,‘眷村’那里来了不知道多少人。福州、泉州、广州、交州……能数得上的人物,都撒了家犬出来。”
  “噢?老陈,你的意思是,是广州佬跟谁抗上了?”
  “这地界,叫甚‘石马’国,虽说不大,可土著甚多,山野部族也有六七个。兴许是广州人想借了土著气力,在这里立足,只是没曾想,跟人撞上了。”
  “会不会是王东海?”
  “不会。”
  老陈神色颇为肯定,他对五郎解释道,“前头在中军的内官,那是谁?那是在洛阳宫给康大监做过儿子的。如今从平壤宫过来,身上要是没担着皇帝圣旨,岂能让牛总管这般照看?”
  “有理。”
  唐五郎点点头,“前头在中军吃饭,大概是兴头上来了,说了一个‘宣政总制院’还是甚地衙门,横竖是没听说过的。不过话头起来,我琢磨着味道出来,莫非是皇帝有心把倭地就这么吃下来?”
  “不管是不是要吃下来,这功劳,肯定是不会少。咱们跟着牛总管自朝鲜南渡,求的不就是论功行赏么?不过,那内官一时口快,却未必没有缘由。咱们远在海外,不知中国变化,兴许朝廷有了计较,要在扶桑布政,也未可知啊。”
  “若是当真布政,岂不是要多不少衙门?”
  “所以这广州人的刀,绝非是冲着王东海去的。五郎你看,这要紧关头,王东海不琢磨如何做官,难不成还去跟一帮土著较劲?”
  “不错。”
  唐五郎连连点头,听得老陈的分析,他也暗自琢磨:若是朝廷真的要在扶桑诸地布置施政,若能混个县令当当,那也不差。倭地田地贫瘠是不假,可要是发卖倭人,倒也是个好当口。
  现在倭奴价钱飙升极快,因为要修平壤宫,不可能征发多少辽东民夫过去。反而用战俘,更加便当不说,倭奴到了朝鲜道,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怕他们作反。
  就算闹出大事,还能游回老家不成?
  想到这里,唐五郎便问老陈:“若是如此,咱们还真要先好好合计合计,走,先回去,问一问公孙老兄。”
  如今得知情况可能发生变化,唐五郎哪里还有心思去“围剿”不服王化的土著,这时候保护还来不及呢。
  现在把人都抓了,说是说功劳,那俘虏是谁的?是朝鲜道行军总管府的,是皇帝老子的,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可要是留着不抓,只要倭人不来寻死,他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待到事情大定,他要是能混个一官半职,再来抓捕倭奴,这每一个倭奴,那都是五十一百贯的开元通宝啊。
  这些是谁的?是他自个儿的啊!
  人在中国想要发财,不是没有路子,也不是发的不够多,可要说便利,哪里及得上在番邦域外。
  讲白了,大唐的法律,眼下还用不着番邦域外呢。
  可大唐的威严,却已经在番邦域外显露了出来。
  这里头操作得当,那当真是大赚特赚。
  而且唐五郎琢磨着,能让广州人万里迢迢跑来倭地掺屎,这要是没利润,说出去谁信?总不能说广州人爱吃海鲜,特意跑一趟扶桑吧。
  更何况,别人不知道广州行情,他唐五郎还不知道?他爹是谁?突厥大营进进出出,当着李靖的面骂娘李靖都不敢放屁的唐俭唐茂约啊。能不知道广州是冯氏、冼氏说了算?
  冯氏跟江南新贵勾搭起来,又不是今天的事情,改元贞观过后没几年,就有冯盎平叛,然后漫山遍野种甘蔗的事情。
  能在贞观朝屹立不倒的英雄好汉,要是没点独门绝技,根本没办法混。
  “老公孙!”
  返转前军大营,寻着正在清点账目的参军,唐五郎离得不远就打起了招呼。
  “五郎啊,怎么?不是说要去‘石马’国探探路吗?怎么恁快就回来了?”
  提笔缓缓录入数据,留着山羊胡头上包了一块青色布巾的中年汉子笑着问道。
  “老公孙,我记得你还做过长丰县令?”
  “做过,怎么了?”
  “你在楚地呆过?”
  “去年还在楚地,今年就到了倭地。”
  “当县令……有的捞?”
  “嗯?”
  微微一愣,将手中的笔放下,“五郎找我公孙谷,不会就是想打听老夫当年是怎么捞的?”
  “嗳,我就是随口问问。”
  “问了作甚?难不成你还想当县令?”
  “难道某当不得区区一个县令?”
  “当是当得,不过以五郎资历,大概也就是混个下县。你就算想捞,怕不是还要捞战功。”
  “嗯?某要是成了县令,怎地还是战功?”
  “哎哟,你在下县捞的太狠,穷地方本来就苦,还要贡着你这位大爷,不扯旗造反更待何时?而五郎行伍出身,想来连府兵都用不上,点了衙役健勇,就把这事情给平了。你说,这不算战功,什么算战功?”
  “……”
  公孙谷揶揄了一番唐五郎,开足了玩笑,这才又提笔正色问道:“说吧,到底是个甚么意思?”
  “甚么意思?某能有甚么意思,就是过来问问……”
  “那老夫可就要忙了,五郎请便。”
  “嗳!你这老货,精似个猴儿。”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公孙谷,唐五郎左右看了看无人,这才弯下身子,伏在案上小声对公孙谷道:“老公孙,这倭地要是建制州县,你看我要是混个县令,能不能成事?”
  “嗯?”
  公孙谷一愣,居然沉默了起来。
  “说话呀!”
  “你能不能混个县令,老夫不知道,不过,老夫倒是想谋个刺史当当。”
  “……”
  敲你吗呀!
  


第十六章 开辟
  离开武汉前往长安之前,武汉开的会也就更加频繁。务虚的会议少了不少,大部分都是政策指导性的会议。
  除了官方,民间同样时不时地搞座谈会,没办法,利润摆在那里,你不忙着去争,别人就先捡。不争的代价对于武汉的土鳖而言,暂时也承受不起。
  尤其是府内一些年轻文书流传了一些小道消息出来,不少人商贾巨富陡然发现,要是武汉把江汉观察使张德拿走,换个人上来,到底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跟李景仁之流好好坐下来说话,那都是不可知的事情。
  原本熟悉的事物,陡然发现其实并不那么熟悉,这种未知的恐惧,有点惊悚。
  不管是因为利润还是恐惧,总之,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都是本能的下意识的反应。
  “东天竺的田地如何,在座也有去过的。四季是个甚么光景,想来诸君也都已经了解。”
  江夏县咸宁市,简易的夯土围墙把牲口圈了起来,不远处有牛羊马骡交易的屋舍。大道两旁,时不时地有拣拾马粪牛粪,然后罚款的市镇吏员。
  隔着一条排水沟,就是咸宁市的调味料交易坊,坊内有个四通会馆,里头有麦公祠,外面有两家镖局。行伍老卒随处可见,南北客商比比皆是。
  只是这时候,不管是镖师镖客还是商贾小贩,都窝在会馆中。男女老少,有坐着有站着,有屋里有屋外,都是竖着耳朵在那里听。
  “投一个园子,精打细算,也不可能少于十万贯。往高了算,那更是上不封顶,都是行家,这个价钱拿去算算,诸君也都知道真假。”
  众人听了,都是连连点头。
  “府内呢,是有一笔钱,早先借给了‘湖南土木大使’,还剩不少。江西总督府也有一笔钱,也能借个三五年的。要说危险,那肯定是有的,只是吃多大苦赚多少钱,道理就是如此。今年胡椒什么行情,不必我多说吧。广州交州虽说也种了胡椒,可产量上不去,还是要看东天竺,最不济,骠国、罗涡国那里,也要有立足之地。胡椒想要出产量,还是看地,广州交州,总归是要保粮田,到明年后年,交州也要开始缴纳粮赋,少不得连‘卡瓦哈’都要减产……”
  “这说的在理啊。现在胡椒行情,当真是上不封顶。尤其是漠南,比小茴香还要用。一只羊两把胡椒就能淘换,走沧州还能省一笔运费。”
  “咱们也不消多言,流求岛北的园子,多少还是靠甘蔗还有罐头。稻米那点当口,也是因为连年用兵,这才有了利润。可东天竺山高路远的,总不能过去种稻米吧。就算是交州,都有点可惜。”
  如今消化交州还算可以,虽然时不时还有反叛,但对驻军数量要求已经很低了。唐军的装备,基本能够保证在交州地战无不胜。加上鼓励生产的政策,大量交州北地的山民被各种手段弄到了平原地区。
  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对李道兴来说,毫无压力。
  而发现了交州进入剑南的道路之后,整个昆明地区周边,等于说暴露在唐朝的两路钳制南北夹击之下。倘使真有用兵的一天,南北两边同时出兵,动员兵力数量,将会远远低于北地直接出击。
  可以说“六诏”的日子很不好过,这也导致了六诏部族,有些实力不济的,竟然举族向西迁徙,进入了骠国北地,有的甚至直抵大黑山,占据了一块谷地,避开了大量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探险队”。
  这个大黑山南北贯通,北麓是雪山,南麓直抵大海,直接将天竺和骠国隔断开来。
  翻过大黑山,就是迦摩缕波国,是也一个“拜太昊天子”加盟国,国主混了一个“法主”名头。
  “所以要是去了东天竺,这园子做甚营生,都是要琢磨好的。大有大的做法,小有小的做法,但不管怎么做,东天竺好歹还有十六雄国,大者胜兵二三万,小者也有六七千。虽说闹的厉害,堪称乱世,可咱们过去,难保别人不会‘唇亡齿寒’。”
  “这甚地东天竺啊,我看还是远,还不如就去南海。”
  “说的也是,南海还是近,千里石塘过去,也是有南海大岛。地力是差了些,又热的不行,可还是有赚头,最要紧的,回来快。”
  “南海大岛日子可不好过,蚊虫鼠蚁实在是太多了。再者,那林子跟下雨似的,瞧着草木丰沛,把林子推了,那地力,也就是个下田。”
  “东天竺的地就好了?”
  “何止是好,那是相当的好。就是夏天水大,一淹就是数百里,着实惊人。”
  “水利如此不济?”
  “甚么叫如此不济,那就是不曾有过水利。土王土公但有余财,也不拘土王土公,便是贱民,也多爱捐给寺庙僧众。彼处寺庙,富丽堂皇堪称绝伦。旧年高达国北地河岸有个河神庙,庙内有一高塔,其中有个神像,铜胎金粉,高有一丈多。”
  “这……当真是匪夷所思。”
  “有甚匪夷所思的?旧年北朝破败僧庙,南朝江东佛门,不都是如此?”
  说话间,众人注意力都被带偏了,好些人琢磨着,东天竺居然也如此的有钱。倒是忘了正经的事情,这庄园到底种什么,怎么种,还没敲定呢。
  “之前有广州捞来了武汉,瞧着身份不简单,怕不是有甚来历。”
  “冯氏、冼氏的人,你说甚么来历?”
  “他们来武汉作甚?”
  “去见了小李公,泰半是跟李交州有甚勾当。”
  “说起此事,前几日我去武昌,倒是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交州仿佛是出了人去‘剿匪’,就是匪患有点远。”
  “在甚地方?”
  “骠国。”
  “……”
  能坐在大厅里胡侃的人,都是有见识的,一听这回复,当时就愣住了。
  你特么在逗我呢?你一个交州人,跑骠国“剿匪”?这都已经不是跨州跨县,这是跨国啊。
  “我看这东天竺的园子怎么弄,还得再看看。”
  “是得再看看。”
  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消息,直接让整个座谈会都蹦了。
  


第十七章 疯狂的选择
  具备冒险精神是一个很好的优点,但是学会冷静,也是一个社会沉浮的技能。
  武汉躁动的官商集团,在得知广州人勾搭交州都督李道兴玩跨国“剿匪”之后,对前往天竺“投资”进行了观望。
  这其中涉及到的问题太多,最重要的一点,人力上的差距,是不可想象的。
  冯氏疯狂就疯狂在,他们打算利用剑南道有“自己人”帮着隔绝通往帝国核心的道路,如此一来,即便掠夺“六诏”、骠国及大黑山东南土著,消息也不会传到中国。
  而这些被掠夺来的奴工,一旦翻山跨海进入东天竺,其境况和倭奴进入朝鲜道类似,即便作反,因为“人生地不熟”,没有根基又不知道如何返乡,其管理成本相较就地征用“天竺奴”,那是两回事。
  更要紧的,还能挑动“天竺奴”跟他们斗起来,是拉一派打一派还是拉几派打几派,都是后话,老世族治家的惯用手段。
  但只说实力,冯氏一口气从张德这里或买或租或借或贷,大大小小船只接近二百,又在广州自筹大小船只一百余艘,加上李道兴那里交州船五十余艘。这等规模,放任何地方都是“霸主”级势力。
  实际上这次冯氏的疯狂基本把老底都掏了出来,一旦大事不可为,整个冯氏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少说要两代人。
  只是冯氏此时不疯狂,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作为世家大族,寻常老世族不至于这样冒险。但冯氏有点特殊,他本就是“南霸天”,武德皇帝贞观皇帝不计较,不代表将来的皇帝不计较。
  更何况,冯氏联姻冼氏,岭南地方诸族太平与否,就是他们两家一句话的事情。放任何皇帝眼里,都是有点扎眼。
  所以,老冯盎还主事时,就已经开始诸部清退在地方的势力,明哲保身是延续家族历史生命的选择。
  只是哪怕要跪舔李皇帝,把他舔的爽翻天,也得先混到好处,保证将来冯氏、冼氏不愁吃穿。
  光靠皇帝的赏赐是不行的,更何况,皇帝都已经在南海“宣慰”,将来的事情……能赏赐就能拿回来,冯氏再硬,硬得过嗝屁十几年的前CEO老裴?
  于是冯氏疯狂这一把,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武汉本地也是不太清楚。这年头,不疯魔不成活的人太多,尤其是海上飘的,越来越瞧不见脑子正常的。
  王万岁如是,单道真如是,如今江东世族、岭南土豪,也都疯了一样。
  “使君,这南海那里,把罗涡国给搅合成了一滩烂泥,还扶持小王子登位国主,这等事体,若是传回中国,冯氏当真不怕?”
  “怕甚?”
  老张一脸的不屑,“万里之外一个小小番邦的事情,你跑京城告状,说有国朝栋梁朝廷干臣在外面效仿魏武?信不信皇帝理都不理先剁了告状之辈的脑袋?”
  “这……为何?”
  幕僚们一脸的懵逼。
  “为何?皇帝信告状的外人,还是信二十年不造反,老老实实收拾土族的岭南镇守?老夫要是御史大夫,反手就参他们一个诽谤重臣,意图逼反边臣,有意离间君臣情谊。”
  听老张这么一说,年轻幕僚们一脸的“卧槽”,大约内心都在日狗。
  这尼玛……合着别人小邦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上去把人国王给平了,还不让告状?告状还得去死?
  “再者,你们以为冯氏是什么?会不知道这些跟脚?要是连这点把戏都看不穿,冯氏都不用混了。人家祖上是出过皇帝的,你们懂个甚。”
  有人咂摸了一下,小声问道:“使君,莫非岭南那里,跟朝廷……有沟通?”
  “房相家人,去年还去了一趟广州看大象。至于冯智戴,当年入京,那是敢借钱给魏王的主,你见长孙皇后叱责他冯智戴不懂事了吗?”
  至于冯氏每年要运多少灰糖进京,那都不必要废话。长孙皇后有一点口碑极好,收了谁的钱,就不拿谁寻开心,这素质即便在官场中,那也是一等一的。
  官场中人,说过的话当放屁是本能。除非是白纸黑字成文,否则风评全靠乡党友朋来刷来吹。实在是没本事靠朋友来抬举,就只能做“清流”来刷风评刷官声。
  可后者的日子,那叫一个难过,别的不说,同事聚会,地点选择平康坊。别人搂着美娇娘各种搂楼亲亲抱抱,你就只能喝酒的时候念两句诗,什么*******啊来强化自己的形象。
  受罪啊,辛苦啊。
  至于超脱“清流”,走“清官”路线的,那就更坚信了,艰苦奋斗想要获得成果,没有二三十年的苦心经营,根本就看不到回报。就这,还得配合“圣君在朝”的戏码,期间会发生多少离奇剧情都不奇怪。
  更绝的就是走“青天”这条路,那当真是要修炼到让人蛋碎,还得挑皇帝来修炼。你要是在武德朝,有机会,大大的有机会。可贞观朝……也就是憋的前期,成不成全靠老天爷赏脸。
  下一个皇帝要是个暖男,那就有机会,性子软容易妥协容易母爱泛滥。可要是下一个皇帝是个死胖子,对不住,一屁股坐死你!
  “那岂不是说……皇帝也知道冯氏动作?”
  “几百条船,你瞒得过谁?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皇帝啊。旁的不说,就说武汉这里,旁边还有张亮张士贵呢。再说李道兴,他是宗室出身,他兄弟的封地就在江对岸。还有冯氏,老冯盎当年是主动请了钦差驻扎广州……瞒谁?”
  “……”
  一番交谈,可以说很毁这帮小朋友的三观,而且很扎心。
  什么贤君忠臣,都特么是骗人的。
  大骗子!
  好在土狗窝里厮混本来就很残酷,武汉这地界,打拼起来想要养活一两只圣母,也没那个土壤。
  深吸一口气之后,一帮年轻幕僚除了内心稍微阴暗一点,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使君,使君以为冯氏会让出多少好处?”
  有胆子大的,还是问了一个很好奇的问题。
  “冯氏让出多少都是赚的,问这等问题,无甚意思。”
  根据老张的判断,冯氏的前哨基地,也就是那个准备贩奴到东天竺的港口,大概就是后世的怒江河口地区,那是个三角洲,还是个良港。
  而且即便从土地产出上来讲,俺地方也不算差,养活十几万人是不成问题的。更何况,从怒江河口地区西进,就是另外一个三角洲,整个地区可以承载的人口上限,相当的可观。
  冯氏能够把这里经营成人口贸易中心,将来不管唐朝这里是谁去东天竺开拓庄园,必然都要跟他打交道,长远来看,何止是大赚特赚啊。
  


第十八章 办事效率
  一辆通透漆黑的马车缓缓地在汉阳朱雀大街前行,左右前后都有骑卫剑客,道旁行走的贩夫走卒,虽说神色恭敬,却也不见避之不及的模样。
  车厢内,美髯微动的男子有些讶异地看着汉阳街景:“噫,果如大佬所言,甚是迥异别处。”
  “阿豺。”
  “四郎有何吩咐?”
  “你以前来过武汉?”
  “来过。”
  “和以往比……如何?”
  “更干净了一些。”
  “老夫是问你,繁盛比之旧年如何。”
  “码头大了十倍,人也多了,房子也多了……”
  “……”
  一堆废话!
  “使君,岭南冯氏的人到了。”
  “噢,请进来。”
  来的是老四冯智彧,张德没必要出迎,出迎反而让冯智彧不好做。
  不多时,黑色的马车到了江汉观察使府,这是汉阳的老衙门,为了便于前往临漳山书院,这才已经留用。如今主要是武汉的科环卫教等部门在这里,学者和技术官僚要比政务官多得多。
  府门两边院墙刷着标语,都是老张的恶趣味,瞧着就一股莫名其妙的怪诞气息扑面而来。
  “多生孩子多种树?”
  冯智彧脸皮抖了两下,总觉得这画风实在是太违和,赶紧进门,深怕精神被污染。
  跟张德打过照面寒暄了两句之后,冯智彧直奔主题:“张公,房相那里,还望美言几句。”
  “你们这动静,闹的真大,知不知道钱谷奉命偷偷南下了?”
  “羽林军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查广州吧。”
  “钱的事情,可大可小,再说了,钱谷那条恶狗,屹立不倒十数年,靠的是什么?靠的不就是给皇帝分忧?”
  言罢,张德邀着冯智彧坐着说话,一边喝茶一边闲聊,“武汉这里余钱其实也不多,广州能从房相那里借钱,也是运气。再有几日,房相就要从南昌出发,回京路上,你们还想有所动作,几无可能。”
  武汉这里一笔钱,主要是杜二郎那一通神操作,只不过因为兴修水利拓展交通用量是无底洞,所以也不敢抽太多,更何况,里面还有大量的高利贷。
  反倒是房玄龄手中有一笔钱,很稳。主要是江西地方中小地主的“投献”,当然房玄龄也不要他们“投献”,于是就变成了投资,等于是江西总督府通过总督府的名义玩了一把民间集资。
  手续齐全,合法合规,房玄龄是不会沾染半点腥气的。
  这笔钱原本是要用在围湖造田和修路上,要保证“南昌地”能够从鄱阳湖东西两路分别畅通,直抵扬子江。
  只是工程上的事情,即便有武汉方面技术支持,但到底还是处于一个低水平,当然这个低水平,是从张德的角度来看。在房玄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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