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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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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地外间,张德正视察着,他不得不亲临现场,因为这是武汉第一所正式具备“义务教育”的小学。
  尽管接受“义务教育”的群体,仅仅是局限在体制中,但两百万人口的武汉,体制中人数量相当庞大。
  这些群体的子女,都会接受“义务”小学教育,成熟的教育体系,对武汉本地体制人员的吸引力极大。
  最重要的一点,学校的经费除了“众筹”和“捐献”之外,江汉观察使府将会有专门的资金用在上面。
  也就是说,这是一座正式可以科学吃补贴的学校。
  进入这座小学接受小学教育,学生家庭的受教育成本将会大大降低。因为学费书本费的大头,已经由地方政府承担。
  一个武汉小吏原本只能说勉强供一个两个子女进学,但现在,却是大大不同,只要他敢生,学校就敢收。
  原本武汉并非没有这样的资金条件,但硬件完全根本上,不仅没有足够的师资力量,也没有合格的“生源”,更没有受多方支持的国家政策。
  但长孙皇后“垂帘”之后,事情就发生了巨大的扭转,朝廷大政上,是准备官方推动官办小学幼学的。武汉现在这么干,不过是响应国家号召……没毛病。
  之前表妹还在武汉时,武汉已经有了一定的幼学基础。儿童经过武汉幼学的教育,基本掌握了一定的“纪律”,完全有能力在小学教育中接受进一步的知识提升眼界开拓。
  这和大部分地方幼儿几近“野生”“散养”是完全不同的,哪怕是武汉的幼儿,也要比绝大部分地区的幼儿要“早慧”。
  多种条件的成熟,加上武汉地区社会上普遍有着“受教育”的渴望,现实需要和市场存在,也就顺理成章地推动了“义务教育”的诞生。
  尽管它是有极大局限性的,尽管它还是不成熟的,但它的诞生和存在,就是一种十分惊人的进步。
  和永兴象机的诞生比起来,不遑多让。
  “使君,外头来了信使。”
  “嗯?”
  张德正在工地上视察,来了个幕僚,到他跟前小声地禀报。
  “朝鲜李氏。”
  幕僚知道张德一般视察的时候的,不喜欢中断,于是又提醒了一下。
  “过来吧。”
  “是。”
  不多时,幕僚回转,把信使带到。这种信笺,幕僚是不过手的,信使亲自把信笺递交过后,张德让人打赏犒劳,这才让他离去。
  当下空出了一段距离,众人眼见着张德在看信,不多时张德笑了起来:“诸君,那黑齿部族长,现如今已是‘平海伯’,黑齿部改置平海州,这‘平海伯’,便是平海州刺史。一步登天啊。”
  嗯?!嗯?!!!!
  一群武汉老铁当时就心塞了,早说要跟进拍马屁的嘛,现在好了,你看看那朝鲜道的蛮子,多么灵醒,居然就封伯了。张使君才是个县子啊!
  只不过内心酸归酸,却也知道这里头不可能简简单单就是拍马屁这么一出。黑齿部的蛮子那是疯了,隔海拍马屁,没有人牵线搭桥,可能吗?
  皇宫的大门往哪儿开只怕是也不知道吧。
  “诸君以为如何啊。”
  老张也是没想到,长孙皇后还真是不客气,真就受了这“天后”的名头。
  眼下武汉两个大型码头,也都在修“天后宫”,老张满满恶意地让武媚娘去督建,将来多多少少也能混个功劳。
  不看他张德的面子,武士彟的面子总归是要的。
  以前武士彟没面子,现在一把年纪了,武德老臣就能废物利用一下,也好给天下人看看,就算有玄武门这一出,大唐的夫妻店啊……仁义。
  “倒是万万没想到啊。”
  属官幕僚们一脸的错愕,虽说都猜到背后有PY交易,可能够给封伯,还是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本府以为啊,这学堂里面,也可以立个‘天后’像。保出行平安是保,保学业有成也是保。一个是保,两个也是保。”
  嘿……
  武汉官僚们脑子一转,嘿,使君说的很有道理啊。
  “使君言之有理啊。”
  “不若置于校内,亦可让人日夜敬仰。”
  这脑洞操作好了,封爵没希望,但家里人去科举,万一是长孙皇后监考的,这通过率不还得大大提高?
  然而老张这光景其实还是恶趣味作祟,心中暗忖:这官办学校立的是女神“天后”,民办的……就只能指望“麦公”多多保佑啦。
  至于麦铁杖神力强还是长孙皇后法力高,估摸着也是千几百年后才能争吵一番。
  “既然诸君都同意,也就不开会讨论了,就先指个地方,到时立像就是。”
  “使君所言甚是。”
  “我等亦是这般想的……”
  


第四十五章 活灵活现
  “义务教育”的初衷,跟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的姿势水平……无关。就这好比养殖业中提高大牲口的营养摄入,其实是为了改善牲口们的生活……一样无关。
  老张固然是不懂教育的,但贞观朝在精英教育上,顶级专家很不巧就在武汉。且不说老张的“授业恩师”陆德明,就是曹老爷子,跟他谈教育,整个贞观朝能跟他过招的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按照曹老爷子所说,帝国的精英培养,最看重的,一是幼儿教育,二是“大学”教育。换成老张能理解的,就是帝国的精英培养,最看重幼儿园的小朋友和大学生。
  至于苍头黔首受不受教育还两说呢,还管什么幼儿不幼儿大学不大学的。
  这是两个“师傅领进门”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开蒙”,主要是感受理解并且接受社会价值。第二个阶段就是“货卖帝王家”或是“帝王之术”。
  “开蒙”要是师傅,“货卖帝王家”更要老司机才能带。
  但一般来说,有这样资源的家族门第,门口肯定有“阀阅”。马周这个山东土鳖为什么难能可贵,为什么能被当作标杆,为什么能成为江湖老铁的偶像?
  因为他不是精英。
  然而却变成了精英。
  旧时代的社会经济,需要小农的稳定,精英们的教育,自然就是这样的。
  可某条土狗乱入唐朝带来的变化,使得贞观朝的武汉经济结构是画风怪异的。精英教育固然是好的,也是需要的,但对武汉的“经济权贵”们而言,大众教育也是需要的,不如此,不能提高生产效率,不能提高管理效率。
  于是乎,本身就是“统治者”的强烈需求,需要培养一批受过教育的帮闲打手或者“被统治者”,这才有了小范围的受教育权下放。
  但是,出来混,面子最重要。
  老哥们肯定不会说我特么就是为了剥削,于是包装成了一种福利,一群体制内的小可爱们当时就感恩戴德。
  这样的体制不维护,难道“为民请命”?
  当然了,为民请命可能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为李世民请命,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老张对于过程一向是不怎么看重的,他这么一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唯结果论”才是出路。
  毕竟,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续命成曹老爷子或者吴老头儿那德行。
  曹老爷子牙都快没了,还能嘬红烧肉上面的甜汁儿,老张寻思自己应该是没有这样的技能。
  时不待我,那也就只能“唯结果论”,过程啥的,你血腥也好温柔也罢,重要吗?不重要。
  反正死了都是一了百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搞小学“义务教育”,十年之后就能收获肥美的果实,划算得很。
  眼下在建的小学,就是武汉中心小学,选址在了汉阳朱雀街。之所以如此,也是为了将来家长驾驶马车过来解送孩子方便停车……
  除了中心小学之外,江南江北各有第一小学和第二小学的分校,武昌还有第三小学和第四小学,一共五所小学。
  生源质量相当不错,老师说洗手,小朋友们绝对不会去擦屁股。最基本的“纪律”已经具备。
  至于儿童的“天性”啥的,除非肉体毁灭,想要磨灭“天性”的概率为零。
  为了保证“义务教育”的质量,在编撰教材的时候,可以说是让专家们绞尽脑汁。武汉的经济结构,注定了哪怕小学教育,也是“分科而学之”。尤其是算术,每一年都是层层递进地学习。
  还破天荒地印刷了一套《皇朝地理志》以及《天下地理》,算是涉及到了非常敏感的教育区域。
  除了这些,“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的思考,延伸出了《历史》以及《历史概论》。
  区分一个十岁小孩是“魔都”来的还是北都来的,只需要看他们说“我是汉人”时候的神情。
  少年时期的朴素“自豪感”,在成年之后,会自然而然地转化成一种价值观。
  这所有的一切,老张哪怕是上辈子,其实也没搞明白几个意思。但是贞观朝的“武汉权贵”们,却用追逐利润的本能,活灵活现地给他上了一课。
  除此之外,学校成绩启用了百分制,而不是上中下优良这种模棱两可的评价。这一点其实是曹夫子强烈建议的,老张都没琢磨这事儿,曹夫子就表示如此才能人人争先。
  一分必争,锱铢必较,在学业上,是大大的优点。
  至于担心有的小朋友信心受挫逐渐沉沦,老张还没想到这个关节,曹老爷子就把处理方法告诉了老张。
  老爷子的态度很明确:你要是选择放弃治疗,老夫也不会来帮着抢救……
  一看曹老爷子这强到爆棚的治学态度,老张才明白为毛当年他强烈收了李善做弟子,收个神童不用心塞啊。收个二狗子,你特么还得管饭呢。
  学校建设起了头,“天后”像也开始了专门打磨,老张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有了点闲工夫可以休息休息。抽空跟狗窝里的女郎们鬼混的同时,还要假装“父慈子孝”,带着张沧张沔们见识见识武汉的风貌。
  同时还要让他们帮忙处理一下不算太要紧的人际关系,代表他们的老子,前去某些人家回礼或者问候。
  “阿郎,之前阿耶来了信,立夏之后,我们想回徐州一趟。”
  “这何须跟老夫说?你们去了就是,有甚用度要甚礼物,只管跟老夫说就是。”
  左拥右抱,萧姝萧妍各自依偎怀中,半晌,却听萧姝柔声道:“这几日乏的很,白天崔姐姐说是可能怀有身孕,明日让医生看看。”
  “若是怀了,走远路不太好吧。”
  老张关切地看着萧姝,正要再说些关心的话,却听萧妍也道,“那我莫不是也是怀了?这几日也是乏的很,只是没跟人说,想着是睡得少了。”
  “若是怀有身孕,这光景最是要紧的,这无甚大事,还是不要回转徐州。”
  怀孕前三个月相当不稳,倘若流产,很伤孕妇,老张自然不想萧氏姊妹冒险。
  “有长辈过世,旧年阿耶还曾在那里求过学。”
  萧姝有些为难,老张见状,只好道,“若如此,老夫多差遣一些人陪着吧。这医生护士的,便不能少。你们到底也是能坐船的,就做大船好了,慢慢地走,倒也不会如何。到了扬州,便是更好走一些。”
  “嗯,那便听阿郎安排。”
  “你们且睡,老夫换个房间。”
  “……”
  “……”
  这光景还玩个毛,不等萧氏姐妹如何冒酸,老张关了门就摸着银楚的房间去了。
  


第四十六章 胡人出身
  ?    “阿郎,早前瀚海的老人,说是要给子侄某个出身,你看可有便当的地方?”
  早上,张德正在揩面,一旁曾经的新罗“女王”伺候着,外间的小圆桌上,银楚一边给张德盛粥一边问话。
  府中早点并不丰盛,白粥掺合点莲子之类的物事,然后就是腌制泡制的豇豆或是其它,再有一些炒鸡蛋,大抵就是如此。
  唯有李丽质来的那一阵,早上香煎的嫩里脊天天不少,偶尔还会切一些上好的熏制肋条。至于各色小菜水果,从早到晚都是不缺的。如果李丽质说要吃面条,当时就有准备好的高汤,至于口味,什么浓汤赤酱的,什么海鲜河鲜的,应有尽有。
  “什么来头?会做个甚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说是阿史德氏早先帮着养马的,能射箭,也能骑马,一直在安北都护府厮混。这光景,是想来中国谋个出路。”
  一听银楚这么说,老张就了然。这种人,大概率就是被尉迟恭玩的。想要靠军功翻身,基本没可能。朝廷内部真正靠军功攒起家底的,中青代中,只有郭孝恪、程处弼之流。
  郭孝恪比程处弼含金量还低一些,而且他姑且算是“中青代”。
  若非程处弼背后有张德的一系列支持,也不可能走到这个地步。仅仅是跟后勤衙门打口水仗,程处弼至今都没怎么磨过牙,反倒是敦煌宫为了搞点好处,还得巴结程处弼,这也是非常滑稽的事情。
  毕竟,敦煌宫里头的东西,那是皇帝老子的,你要是贪污朝廷的,还能网开一面,贪污皇帝老子的……皇帝杀个家奴,不就是杀鸡一样么。
  这也是为什么程处弼在西域诸多官长中间,地位特别超然,哪怕当年他也就是个校尉。
  程处弼能够这样搞,别人想要复制一下贞观朝的“冠军侯”,难度系数无非是十三点2b。别说什么绝世将才,就是全家都是凌烟阁的老江湖十二卫的扛把子,没机会就是没机会。
  真要是随随便便就能复制,李震早就洗白身份,何必还要下基层搞创业?
  至于胡人出身的,那就是更惨,没有大腿就是死路一条。安菩能够有今天的事业,可以说是眼光独到大腿会抱,也是很难复制的套路。
  这么多年,为数不多胡人出身混出头的年轻一代,一个是契苾何力,但他玩的手法就有点不忍直视,简单来说,这货是干前任老大上位,属于“二五仔”,夷男的人头,当年是在他手里过了一遍的。
  另外一个,便是薛不弃,他这个成本极高,如今谁还知道斛薛部?薛州上下,根本连斛薛部都不提一下的,搞得不少贞观十年之后出生的孩子,都以为从来自己就是姓薛,家里人也从来不提这么一茬。
  为数不多记录斛薛部故事的,还是搞文史工作的读书人。只是薛不弃也干脆,凡是想要给他拨弄出身的文史工作者,他肯定把人揍成“闻屎”工作者……
  好不容易改头换面,老有人提他出身,这不是对头,什么是对头?
  除了这两人,剩下的大多不怎么成气候,就算有名声冒出来,也是借着别人的光。不是侯君集就是张公谨,要不然就是张亮或是长孙无忌。
  银楚帮瀚海公主府的老人,想要扶持到契苾何力和薛不弃的地步,可能性不大。
  老张问她什么来头会干什么,无非就是帮忙介绍个工作,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若是如此,不过自己闯荡个事业。旁人不能成事,既是自己人,自当是支持的。要是还能射箭起码,便去河中,皇后下的‘圈地令’这几日就要大朝会上公布。早做个准备。”
  “‘圈地令’?”
  银楚愣了一下,“可是当年匈奴的手法?”
  曾经匈奴势大的时候,就是让走狗们出去跑马,跑多少草场,那草场就是谁的。只是能不能占下来,就是两说。
  只是唐朝显然不同匈奴,唐朝占了地,可不是什么放羊放牛,而是种地。河中固然也有沙漠隔壁,可水草肥美之地并不少,用来屯田,反过来卖给敦煌宫,又不是不可以。
  更何况,河中北地有大块的好地,用来种麦效果不错,只是人烟稀少,便显示不出本钱来。
  “这有甚么手法不手法的。河中恁大的地盘,哪里吃得下,真要是做到和如今西域一般,也得有个十年。全大唐可劲的生,五十年能生几个崽?”
  言罢,张德又道,“‘圈地令’自是有好处的,倘使去圈了地,有个金矿甚的,还怕不能发家?固然金矿早晚被皇后黑了去,可也不能发现了就被黑。说到底,金矿里的东西,还得挖出来炼出来,才能作数不是?”
  “岂不是这地,未必是归自己的?”
  “归敦煌宫管,你说呢。”
  银楚顿时了然,看来这河中地,就算借着“圈地令”,朝廷也就是给个“田皮”,至于“田骨”……西军凭本事打下来的地盘,为什么要给别人?
  “只怕瀚海老人不愿意。”
  “细细分说,自然愿意的。这其中大有赚头,是个传世的物业,做得长久,也未必不能成为河中豪门。与其在中国蹉跎,还不如借着汉家天威,在外头作威作福。有道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这个道理,在安北都护府还能不懂么?”
  “那我再去说说。”
  “自当如此。”
  把面巾往铜盆里一扔,挽起袖子,老张便喝粥吃起了早点,一旁新罗“女王”老老实实地跑去看看张辽张云梦醒了没有,银楚便陪着张德吃饭。
  吃完之后,老张擦了擦嘴,又道“说起来,李思摩那里,倒也还有门路,若是瀚海老人不愿意让子弟去拼,便在李思摩手底下吃皇粮,也是个旱涝保丰收的去处。”
  银楚眼睛一亮“倒是忘了还有这关系。”
  “放心,倘若真要去这疯狗手下混饭,老夫亲自写一封信,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要是求个安稳,倒也甚好。”
  银楚微微一笑,很是满意。
  


第四十七章 日子
  ?    在武汉的突厥人分为三种,一种是贵族,主要是跟着阿史德家族混饭,瀚海公主府的“家奴”为主力;第二种是奴工,早年就在武汉这里受苦的,除了早死早超生的,十几年下来,也早早地脱籍,转而成了雇工小市民;第三种自成行当,乃是“苦力行”的主力,来源复杂,跟大多数的贩夫走卒没什么太大区别。
  正统突厥从外貌上并没有特别夸张的地方,和可萨突厥此类“杂种”是有区别的。像李思摩发色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但眼窝深凹鼻梁宽挺,配合卷曲浓密的胡须,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跟“胡人”串过的。
  于是乎,哪怕真是突厥人,在武汉三五六七年,一口古怪的“洛下音”,也不会有人真的知道他们底细,毕竟,武汉“本地人”讲的“洛下音”,也是稀奇古怪的,风味独特,让洛阳人听了想笑。
  “苦力行”这个行当,从字面上就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之所以突厥人扎堆在里面,实在是武汉市为数不多卖苦力还能攒下“家底”的地方。要是在太原或者幽州,不是说你卖苦力就有用的。
  那些从安北都护府出来的闯荡的突厥人,大多都是跟瀚海公主府能攀点交情,当然瀚海公主也不会真个理会他们,只是行个方便,可以稍稍地让人进行流动。再者,安北都护府每过几年就要盘一下家底,多出来的劳力,总归是要输送出去。
  辽东、西域固然是大头,但偶有门路稍微广一点,还能把牛羊当贿赂送出去的,也就能南下。
  武汉这几年大多数的街坊水井,以及坊市沟渠,多是“苦力行”的人操办。价钱较之“本地人”要便宜不少,手艺还不打折,这就很愿意被人用。
  突厥打井人在武汉还是有点名气的,除了本地工具比较齐整之外,很多出来的突厥壮劳力,原本在漠北,就是干的这种活,手艺绝对不潮,算得上“技术工种”。
  “苦力行”并没有成立行会,他们自己也不愿意费这个心思,如果有什么大买卖,都是各家工头凑在一块,找个酒肆点一些茴香豆、盐煮笋、茶鸡蛋,然后浊酒数坛,烧酒一壶,便把事情给商量好。
  咸宁市的大车行外,有个后来陆续成立的小小“聚落”,原本就是个给把式的跟班们凑热闹的地方,偶尔有耍钱的,也有叫卖小吃的,但随着卸货工用量大,这地界就成了“苦力行”工头们最多聚集的地界。
  因为和大车行还有铁杖庙挨着,形成了两条“L”形的弄堂,这地方,也被称作“苦力弄”。
  只是苦力们自己倒也会自娱自乐,大多笑哈哈地自嘲这是“苦力被弄”。
  自嘲玩耍没几年,到还真是出了“苦力被”,这是被子,不过多是用茅草或者芦花做的便宜货。要说御寒,也着实能管点用。横竖苦力们也消费不起三五斤的棉被,更不要说十几二十斤的。
  “哥,你看这事体,咋说?”
  弄堂里有个酒肆,好酒不多,偶尔也确实能出个几坛,都是一壶一壶的卖,主要卖的还是浊酒。用陵稻酿的杂酒,有时候带点酸味,有时候还带点苦味,但冷天里吃了热乎,夏天喝了发汗,消耗量倒也不小。
  一个矮胖的汉子,给上首坐着的老汉满上一杯晶莹剔透的“烧酒”,看着老汉问道。
  老汉没说话,伸手端起酒碗,咂摸了一口之后:“这酒要得!”
  用力点点头,老汉放下酒碗,又伸手捻了一颗茴香豆,这蚕豆是老蚕豆,煮到发烂发面才入味,也不咯牙,就仿佛是硬皮包着一撮面粉,口感倒也不差。
  “公主再如何,能管多少人?俺们也不能给公主添不便,是这样的道理吧?”
  “哥说的不错。”
  隔着一张桌子,还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埋着头在那里扒饭,都是雪白雪白的米饭,苦力行能这般吃的,也是不太多。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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