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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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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南闯北见识多了,格局自然上来,事物之间的联系,逐渐也就有了一点点总结。加上在张氏学到的东西也多,阿木该虽然是个蒙兀人,可毕竟聪明,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互动。
  至于“管子之学”的浅尝辄止,也越发让阿木该清晰地认识到,帝国中的强人,无一例外,都是狠人,而张德……比狠人还狠一点,简直是狼人。
  


第十章 名额
  ?    陆德明的塑像造的极快,苏州常州两地的顶级匠人过手,手不离卷远眺前方的陆德明立像,顿时成为了“德明学堂”的标志性建筑。
  因学堂选址在虎丘,陆德明又安葬在此,学堂又被称作“虎丘园”。原本有几个佛门宗派想要在这里盖个寺庙,结果因为陆德明的缘故,光头们只能另行择选。
  “听闻‘虎丘园’不过是培养几个教书先生,怎地江淮江东江西的人家,都有嫡系子弟前来?”
  “你懂甚么。教书先生?教书先生又怎么了?”
  泰伯渠畔的茶馆大多都是停靠在岸边的乌篷船,和别处不大一样的,大概就是本地的船娘才艺多样,有的还能舞文弄墨。京城也不缺能写个应制诗的才女,但这等人物,大多都是犯官之后。
  这泰伯渠畔却大大不同,能够吟诗填词作曲的女郎,有不少不过是城内住户,连个寒门人家都不算,只是寻常人家。
  船娘不但要帮着泡茶,间歇抚琴弹拨琵琶也是要的,倘使有爱好别致的,想要吟诗作赋,她也能应和两句,念叨“碧玉妆成一树高”是不成问题的。
  此时泰伯渠的乌篷船极多,随着“德明学堂”来年的第一届开学,四方学生的家长们,自然是早早地安排了人手前来苏州。
  这光景的泰伯渠上,南腔北调各种各样,偏是没有穷横,船娘们算是发了一笔小财。
  “介家娘子,伊说‘虎丘园’只出教书先生,娘子怎么看?”
  “客人都是做大事业的,小女子哪里晓得则个……”
  船娘口音是本地的,却顺着来客,用那类似江都的调门说话,听得茶客一愣,却又让茶客大喜,直接摸了一角银子出来,轻轻地放在了铜盘中。
  掌船的老大大约是船娘的父兄,眯着眼睛透过苇帘看到了客人的手笔,顿时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一角银子,不算少了。
  整条泰伯渠上,也鲜有拿银子出来的,即便有,也是把银元绞了个稀巴烂,当作零碎来打赏。
  “大事业……哪里是大事业哟。”
  正感慨着,却听外头传来声音,有个汉子骂骂咧咧往船上走:“辣块妈妈不开花的,‘虎丘园’这一回招生,居然就满额了。不是说截止的日子,是要正月底的么?”
  “你这是甚么狗道的消息,当天传出来要做学堂,三天就去了一半,你当前几日信号机排队是为了报丧还是报喜?”
  “辣块妈妈的……早晓得如此,偏是省了那几个通信钱作甚!唉……如此好了,这次回转楚州,怕不是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你这算是好的,这几日买卖名额的多不胜数。肯出钱,想来还是能混上一个的。”
  “要几钱?”
  “这谁知道?适才这厮还说就是出几个教书先生,很是不屑一顾的模样。”
  “呸!就是教书先生,这也是‘虎丘园’的教书先生!”
  言罢,这人更是一屁股坐在蒲团上,很是丧气地拿起茶杯猛喝了一口,“可还记得丁蟹?他是武汉出来的,原本也只是个教书先生过活。可如今又是怎地?正牌的官身!来年科举,你当还是从前,只考那些个老物么?”
  几人说话间,船娘默不作声,老老实实地给倒茶,还添上了绿豆糕和桂花糕,还有一些猪油做了馅料的酥饼,热气腾腾的时候极为化渣,配合茶水,便是半点腻味都没有。
  “有张江汉撑腰,这陆氏门庭,较之从前,只会更加浑厚。”
  “我主家有个小娘,甚是标致,这几日寻了个由头,看看能不能说合了去。”
  “说了哪家去?”
  “张家、陆家、孙家、王家……皆无不可。”
  “张、陆两家我是知道。这孙、王又是何处?”
  “‘秋卿’亦是陆公弟子……”
  “噢!是哩!”
  一拍手,有人恍然大悟,陆德明的门生大多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是不管张德还是孙伏伽,从陆德明那里半点学问都是没有学到。两人过去,都是弹个棉花……吉他……琵琶……还是什么其它来着。
  “那姓王的呢?”
  “听说……”
  一人压低了声音,“我只是听说,作不得数,只是听说啊。”
  “且说且说,还能要了你的性命?”
  “这可说不准。”
  那人说的一本正经,却还是说了出口,“听说琅琊王氏能够起来,便是攀扯了张江汉,有个要紧的王氏女郎,成了张江汉的家主婆,那掌管江阴老家的老板娘,便是琅琊王氏的人。”
  “姓王?”
  “这倒是没听说过,听说是姓李。”
  “你怎知姓李?”
  “家主前往张氏办事,因两家乃是故交,便在宗祠见着过名册,有李氏二字。那嫡长子,便是沧哥。”
  “这不是野……”
  “我野你妈个绿豆饼!”
  一只绿豆饼被瞬间塞到了要说话之人的嘴里,“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自知失言的人也是后怕,悻悻然地看了四周一眼:“兄弟仗义。”
  那船娘听了只觉得奇怪,她是知道“张江汉”不曾成婚的,就是有“红颜知己”,也大多有名有姓,来头都能数落出来。偏偏这个姓李的,她倒是没听说过。只是江阴老板娘的名头,显然比什么李氏要狠辣的多,便是个船娘,也是心中佩服。
  “这学堂的章程,想必拿到名额的,也都收到了。”
  话锋一转,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只听一人道,“这几年下来,还有人会去西域、河中,这真的有人愿意去?”
  “去了便能做官,你去不去?”
  “你怎知一定能做官?”
  “笑话。”回答的人不屑一顾,“你可知西域‘冠军侯’是甚么跟脚?”
  “程将军能是甚么跟脚?”
  “他少年时,亦是受过陆公指点,你说甚么跟脚?”
  “竟然还有这等渊源?”
  不少人对陆德明人面广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只以为他大概跟武德老臣交情深厚,至多跟贞观名臣有点来去,却哪里晓得,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陆德明都有情面在。
  “废话少说,只说这名额,几钱一个!老子要买!”
  


第十一章 兴旺
  ?    学校还没有盖起来,围绕学校的“市场”却已经兴旺。
  甚至在“德明学堂”四周的临街坊墙、院墙,或是自发或是众筹,开门的开门,打洞的打洞。
  要是家里人丁不怎么兴旺,掏个窟窿也能当作窗台,叫卖甜酒酿的小娘隔着窗口,反而显得颇具滋味。
  杂七杂八各色各样的“小卖部”比比皆是,不但有“小卖部”,连在坊市里叫卖的货郎,这光景也是凑过来倒腾“文化用品”。
  笔墨纸砚都是有的,有好的有不好的,有上等的也有凑活用的,满满当当各色各样。就算一支毛笔,有玉石做的也有铜铁卷的,竹木贝壳一应俱全。
  什么“书仙笔”“文曲笔”“相如笔”……好听上口的名头极多,要不是远处陆德明的立像还算显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苏州最大的文具用品市场。
  “这卖纸笔的还算说得过去,这卖铜锭的,怎么也来虎丘?”
  “嗳,少见识了吧。”
  操着淮阴口音的看客大冬天的抖了抖手,略带得意道,“学堂是有音乐课的……非是教授音律……”
  “‘虎丘园’里的博士,用铜锭教人唱歌?”
  “……”
  那淮阴看客见对方打岔,便白了一眼不再言语。对方见状,悻悻然露了个不好意思的笑脸,这淮阴看客这才道:“如今市面上铜多了之后……”
  “铜哪有多的时候。”
  “……”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兄台原谅则个。”
  “……”
  你他妈也知道自己是杠精附体?不抬杠会死么?
  好不容易顺了气的淮阴看客继续道:“市面上铜多了之后,有司用来做乐器的物件,便是用铜多了一些。前头北军扫荡北海,军号便是用了铜制的,比牛角号还要响亮,很是厉害。”
  “不怕司号的小卒卷了铜号跑路……哎呀!”
  淮阴看客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暴脾气上来邪火压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蹿过去就是一记左勾拳,边打边喊:“日绝你奶个老腿……攘你妈,叫你插嘴……”
  “莫打!莫打!莫打——”
  “老哥消消气消消气……”
  暴躁老哥怒怼杠精,不多时就来了几个差役,罚款若干,苦主和被告面面相觑,寻思着这不是平白无故闹得慌么?
  铜铺里里外外都是热闹,铺里叮叮当当早就铺开了家伙什,伙计们有岁数大的也有小豆丁,童工比比皆是,看着又黑又瘦,却是卖力少话,埋头都像个驴儿。
  掌柜的穿着一身清白衣衫,拾掇的人模狗样,头上的包巾还用了丝绸料子,只是大冬天的光着脑袋也不怕冷。倒是侯在铺面正厅里的都是裹的严严实实,有块头大的行伍老卒,粗嗓门嚷嚷着要这个那个;也有慢条斯理活脱脱的富贵少爷,一边饮茶一边看着画册;还有穷酸也似的老汉,浑身没有像样的布料,叫上踩的也是芦鞋,两只手抄着,时不时往铺后看去……
  “诸位,这几日铜料就恁多,若是打铜号,肯定是够了,倘使要精致的物件,却是不行,太费人工。”
  “俺要甚精致东西,就要铜号,来个十几二十件,正月就要走人去剑南。”
  “那就先预祝太尉一路平安。”
  “好说,好说……”
  大兵很是爽快的模样,更是得意洋洋道,“莫要看俺是个粗人,俺一个队里的兄弟,却有进了‘虎丘园’的。将来就算不是官人,也是个先生。”
  “啊吔!未曾想太尉家里还有秀才一般的人物,失敬、失敬……”
  “那是!”
  原本慢条斯理吃茶的富贵少爷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样的大老粗,居然有兄弟进了“德明学堂”?当下也高看了这个大兵不少。
  站在那里还踮脚打望铺里的穷酸老汉却是对这些不为所动,反而又催问了一声:“掌柜,这几个铜嘴儿,不是说今日就好的么?”
  “老先生放心,约定是今日就是今日,之前开模废了不少气力,都是从武汉请来的顶级工匠,连钟表匠……”
  “你再快些则个。”
  那老汉双手从破烂的衣袖中抽了出来,一枚银元压在了桌面上。
  掌柜见状,脸皮一抖:“可不敢老先生再掏钱……”
  只是说话的时候,却忙不迭地拿起银元吹了个响,然后嚷嚷一声:“是死在炉子旁边还是搬铜锭砸烂了脚丫子,手脚麻利些,没看见周老先生还候着么……”
  之前对大兵高看不少的富贵少爷,此时看向穷酸老汉的眼神同样惊诧,而且富贵少爷眼睛不差,那银元品相,可不是什么落脚货,而是正牌的华润银元,还带着银花边,没有被绞了一圈的。
  这种银元有一个特点,它是绝版,是华润银元的第一代产品。一般人还真不可能有这样的货色。
  能拿出这种银元的人,要么土财主死扣钱,拿了银元就埋着不花。要么……这玩意儿来的轻松,而且无所谓新老银元,都是钱,花就完事儿了。
  好一会儿,铜铺后间终于把穷酸老汉要的东西拿了出来,外人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就是能看到点红色的丝绸露出来。
  老汉见来了东西,先是打开,然后一合,冲掌柜拱拱手,抱着盒子转身就走。
  “周老先生,这银元……”掌柜踮脚仰脖子,却半点没有追出去的意思,远远地喊了一声:“多谢周老先生打赏啊!”
  言罢,掌柜转身对伙计吩咐道:“武汉来的制器老哥,晚上得加肉……太节俭了,可咱们也不能怠慢了人家不是?去湖边转转,听说那里时有野牛想不开投湖自尽,倘使有自杀的牛儿,切一条里脊回来,记住,要里脊。”
  “哎!”
  伙计点点头,直接迈步出去,奔太湖边上去了。
  富贵少爷见状更是发愣,终于没按捺住好奇,问道:“刘老叔,这周老先生……”
  “庐江人,庐江来的。”
  其他的,便是半点没有多说。
  富贵少爷眼睛微微一眯:“噢?庐江来的,是做甚么营生的?”
  “不做甚么营生,听说就是请来做音乐课先生,专门在学堂里教音乐。”
  “音乐?就他?”
  “哎,二郎莫要小瞧了人。周老先生可是小陆公专门请来的,早先是在黄州做事,专门给禅门做些禅门乐器。”
  “还是个江湖人……这学堂,到底是个甚形式?”
  “甚形式,谁知道呢。”
  正说话间,却听远处一个偏僻客舍里,居然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古怪乐器声。只听这声儿,众人都是左右顾盼地打望。
  “嘿,这个周老先生,莫不是有琢磨了一个新物件出来。”
  掌柜的笑呵呵,见怪不怪的模样,富贵少爷一听他这么说,双目圆瞪:“适才那老汉,还有这等能耐!”
  


第十二章 人物
  ?    “周君,这些都是新制的乐器?”
  陆氏经营的客舍外间看着朴素,里面却是雅致,还有一个小小的假山,周围草木虽说枯了,但还是能够想象它们在夏秋时节的盎然绿意。
  外人并不知道,这一片客舍,很快都会改换成学堂教授们的馆舍、宿舍。
  负责学堂人事安排的,是暂时退下来的虞昶。带着张德的两个嫡亲弟佬,时常跟学堂早早签下来的教书先生联络感情。
  听说教音乐的庐江老哥又做了几样东西出来,虞昶便又兴致勃勃地前来看个稀奇。
  “老朽就是想做个‘大乐’。”
  “‘大乐’不急于一时嘛。”
  虞昶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不信“大乐”能搞出来。不是说庐江周老哥的水平不行,而是江湖地位太低了。
  帝王祭祀的场面,根本没可能让一个庐江土鳖搞事。
  虽说吴王李恪也不知道怎么就帮着推广了“十二平均律”,数学上的事情,小蝌蚪狂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好在推广有推广的好处,强人迅速接受,并且迅速消化。而材料学以及加工工艺的提高,新的乐器得以被发明,社会也需要更多不同的音乐声。
  此时除了戏曲之外,乡野俚曲也逐渐走入了茶肆酒楼。那些大白话也似的歌儿,听得人更多,倒是把原本不入流的“诗余”地位,抬高了不少。
  洛阳新贵如今也不说随手写个“诗余”,便是在风流薮泽之地,也多自称是个“填词”闲人。
  听上去就要雅致的多。
  “老朽之前听说汉阳有钢丝,这钢丝绞合之后,细心调教,亦是别有一番风味。”
  说着,庐江老哥抱着一把琴扫弦起来,要是老张在场,大概想听他弹一个《大约在冬季》,不会的话,《我是一条来自北方的哈士奇》也可以。
  咣咣咣一通扫弦,庐江老哥搓着手:“日娘的,冷死了!”
  骂娘了一声,他拿起一只铜号,锦盒里有十七八个不同性质的铜嘴,每换一个,就是一种音,饶是虞昶也是精通乐理,这光景也被震的一愣一愣的。
  “周君当真神人也。”
  “不敢当,可不敢当……”
  周老哥连连摆手,“那《十二平均律》的大才,才是神人。”
  数学不好……玩你妈的音乐呢。
  “操之能发现周君,也是周君天生的才能啊。”
  虞昶对《十二平均律》不置可否,依然对庐江周老哥大家赞叹。
  “甚个天才,才能兴许是有,却还是苦练而已。”周老哥摇摇头,“唯手熟尔。”
  文化人,讲究。
  “周君,这位是贤哥,张二郎,待学堂正式开学之后,有甚事体,只管寻贤哥就是。倘使要出去琢磨个物事,可以寻智哥,他是三郎。”
  “往后二哥三哥多多担待。”
  “岂敢当担待之说,先生只管吩咐就是。”
  张贤连连拱手,却是个性子好的。
  一旁张智又道:“学堂开学之后,怕是器乐用得多,不若先去跟嫂嫂禀报,把此间事体说一说,也要调拨一批铜料、铜匠过来。要是先生觉得妥帖,直接在虎丘开个乐器行也无甚要紧的。”
  庐江周老哥看着张氏兄弟二人,心中却是怪异的很:这二人谦逊儒雅,倒是比别家子弟要强得多。
  老江湖见多识广,寻常豪强人家,二世祖祸害乡里乃是骨子里的天性。但这江水张氏的嫡子孙,倒是没有那种习气。
  周老哥却不知道,于这兄弟二人来说,自家大哥的“威严”是从童年时期就建立的。而大哥基本常年不回家,纵然讲什么亲情讲什么血浓于水,那都是淡了去,唯有“威严”,唯有江湖上流传着大哥的故事,更加让他们谨小慎微。
  不是两人智力不够,也不是两人没有勇气魄力,而是这样处理,最妥帖也最稳当。
  这张氏的大船,横竖不需要他们来掌舵扬帆,能够老老实实吆喝两声,还能有把子抵缆绳的气力,就足够了。
  “往后就要多多打扰先生了。”
  不敢说毕恭毕敬,但是这种平等视之的礼貌,让庐江周老哥很是舒服,只觉得这地界来了当真是对的。
  地上文曲星的坟头,怎么可能出乌烟瘴气的事情?
  告别了庐江周老哥,虞昶又带着张氏兄弟二人往来几家教学“骨干”处。这些人,不是在某些州做过幕僚,就是曾经有正经官身。做过一县主薄、县丞的不在少数,更有退下来的正牌县令。
  有些县令在官场中的际遇并非不亨通,但更好学,于是退出官场,转而投入教育界、学术界。
  这种人来做教授,往往效果斐然,可以结合自身经历来用事实说话。对培养“教书先生”,这是很好的范例。
  忙到了夜里,虞昶到了张德住处,跟他说了学堂教职工的安排情况。提到了庐江周老哥之后,张德连连点头,赞叹道:“这个周重是个逍遥散人,看似癫狂,其实极为聪明。世兄可知晓,能发明乐器,本就是大不易的事体。往往器乐,多出自战阵、祭祀,他能着手声学数学……殊为不易。”
  “操之,听闻他是庐江周氏后人?”
  “周瑜后人。”
  “噢?”
  虞昶也是有点小惊讶,看似“假痴不癫”的周老哥,居然是周瑜的后人。
  “莫看他仿佛只是爱操弄乐器,其实他年少时,也曾行走行伍之间,乃父曾为萧摩诃亲卫。便是他自己,也曾在江淮厮混过。”
  “杜伏威?”
  “这倒是不知,不过总计就那几家。”
  “倒也不是寻常人物。”
  “寻常人物,哪里能过了‘德明学堂’的考核?”
  “德明学堂”可以说是陆德明最后的一点布置,是留给陆氏的最大遗泽,朝廷将来科举选材,不出意外,“德明学堂”将会先声夺人。
  一步快,步步快。江淮江东江西的人跟着疯魔,不是真的如何尊敬陆德明,无非也是利益二字。
  如果他们有资源有实力自己搞一个山寨版“德明学堂”,大概是会一脚踢开,正因为没有这样的资源,也没有这样的实力,这才不得不选择支持“德明学堂”的组建。
  文化人都说这是在培养教书匠,但地方土豪们心知肚明,自家子弟进去,就是为了将来做官。
  别说去西域、河中,就是跑海外去,做官就是做官,有官身就是爹,没官身就是崽!
  “这几日,京城也来了不少人,说客不少,操之怎么看?”
  “此事还能怎么看,总计是要收一些的。”
  言罢,见虞昶脸色忧愁,深怕被京城搅浑水坏了大事的模样,于是安慰道,“世兄放心就是,京城的人,不会太过分,自有学校校长前去打发。”
  “噢?”
  虞昶有些讶异,这是个关键人物,至今也没有人知道,这“德明学堂”的老大谁来当,陆飞白口风很严,而张德这里既然不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只是,能够震慑京城诸多勋贵,这个人本身定然也是勋贵,而且是老牌勋贵。
  不但是老牌勋贵,还得跟陆德明有交情。
  杂七杂八数过来,其实就那么几个人。
  虞昶心中暗忖着能来苏州的大佬,暗道:莫不是尉迟恭?
  


第十三章 利弊取舍
  ?    倒不是说虞昶胡开脑洞,这样想也无可厚非。皇帝的身体大不如前,尉迟恭必然要边陲卸甲,然后返回中央重操旧业,给皇帝老子看大门去。
  对李董来说,哪怕老婆造自己的反,尉迟恭都不会造他的反。
  老魔头这一世以及下一代的所有荣华富贵功名利禄,都是绑定在了李世民三个字上。尉迟日天又没有王莽的资源家底,皇帝下旨说你自裁吧,可能当时就抹脖子拉倒。
  而尉迟恭返转中央,眼下还没有到需要他主持京畿防卫的地步,是扔到兵部还是哪里做事,都是个形式。与其如此,倒不如为李唐皇室的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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