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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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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韩谦才继续跟冯家兄弟说道:“……陛下恩赐,冯家其他人等皆贬为庶民,不问罪责,你们三人以后可能就是出入不那么随便,其他却不用担心什么。张大人、姜大人、袁大人三位大人在这里,你们冯家在三司所查封的府邸、店铺、庄园之外,在金陵还有什么秘窖私邸,接下来我会让你们分别与三位大人独处沟通,希望你们交待时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韩谦又问张平、姜获、袁国维,说道:“我这么做,三位大人没有意见吧?”
张平疑惑的看向姜获、袁国维二人一眼,三皇子刚才将这事交给韩谦全权负责,就有补偿他之意,这甚至有可能是直接得到天佑帝默许的,韩谦却是如此小心翼翼的避嫌,难不成真是看到冯家的遭遇给吓着了?
不管张平怎么猜测,韩谦话都说出来,他便与姜获、袁国维各带一人到独立的房间里问话,然后三份笔录合到一起核验看三人有无隐匿的地方。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
冯家除了冯文澜、孔周这时候可能已饮酒自尽了,但还有好几个关键人物被拘押在大理寺,冯家有财货藏匿,他们即便不知道详情,但审讯下来还是的蛛丝马迹能供进一步比证核验的。
冯缭、冯翊、孔熙荣潜逃带出来的地契,在润州、宣州还有近两万亩田地隐藏到他人名下,加上这些田庄上所附属的宅院,便是一笔恐怖的巨额财富,毕竟将这些田地以低价贱卖出去,少说也能归拢得钱十数万缗。
不过待韩谦、张平、姜获、袁国维率一队人马秘密出城,再次进入茅山北麓,打开冯家藏于茅山北麓的一座秘库后,众人才知道那几个叛主的冯家部曲有多愚蠢。
茅山北麓实际就有一座冯家匿藏到别人名下的山庄,冯缭、冯翊、孔熙荣带着十数家兵潜逃出城,原本就是想藏匿到这座山庄里观望形势,却不想那几个部曲竟然在进入茅山之前就突然动手将他们扣押下来,想要跟韩谦换功名及赏赐,却不想最终为韩谦所除。
冯缭他们被关押的那个岩洞,距离山庄甚至只有四五里山路。
山庄不大,平时仅有几名又聋又哑又不识字的老人看守,冯缭、冯翊知道这处所在,以前被其父带进茅山狩猎,在冯家出事之前,只以为这里是狩猎临时歇脚的地方,一直到出事后才被告之这里是冯家的一处祖业。
翻过一道山嵴,在一座山谷里的庄院建有二十多间石屋掩映在茂密的树林里,驱马走到近处,看到这些石头所砌的墙上爬满青苔、草藤,很有些岁月驳斥的痕迹,推开其中一间石屋,将残缺不堪的铺地青砖揭开,揭去一层沙土,露出一块石板来。
将石板拉起来,里面就是冯家在山庄的藏宝秘库。
找来两只皮橐将里面的秽气排空,韩谦才陪着张平、姜获、袁国维三人走进去,或许是潮湿的缘故,他们肉眼所能看到的制钱都长满铜锈。
一箩筐一箩筐的制钱,山洞改建的秘库大约仅有两丈多高、七八丈深的样子,很多装钱的袋子都已经腐烂,也不知道从多少年前,冯家就将这座山庄当成秘库使用了。
除了铜制钱外,秘库里还有一批码得整整齐齐的铜锭,也不知道冯家从哪里收罗来的,但自秦汉以来,诸朝皆用铜制钱,即便在严禁私铸的年代,铜锭与黄金一样也都是硬通货。
不过,更引人注目则是堆放角落里的三十只赤金球以及两百多只银铸球。
田城走进来,抓住一只沉重的赤金球,跟韩谦咂嘴说道:“这应该是一千两足重的赤金球,一只赤金球便足值千万!”
冯家百年积累,大家都知道冯家富得流油,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仅这么一处私窖,就藏有如此可观的财货。
铜制钱的串绳大多腐烂,数量太巨,韩谦只带了三四十人秘密进山,没那个闲工夫逐一去数,最后称得十三万斤铜制钱、铜锭入账,再算上赤金球、银铸球以及其他秘藏,这一处秘库收获折合铜制钱高达六亿余钱,折合六十万缗。
临江钱铺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前后筹贷三千多万钱,也仅折合三万余缗而已……
第二百三十一章 富可敌国
不想引人瞩目,韩谦带着人,趁着夜色,花了两天时间先悄无声息将这批财货运抵茅山东面山脚下的西浦河畔,然后用船运到永春宫庄园。
之后四天,韩谦又与张平、姜获、袁国维又将冯氏兄弟所知位于金陵城附近的另三处秘库都收罗一空,最后运入永春宫庄园的财货折合铜制钱高达十一亿钱,总计一百一十万缗。
此外冯家在京畿诸县还藏匿有粮田一万亩、庄院九座计有屋舍六百余间、水磨房六座、牛马四百余匹。
三司会同州县查抄冯家族产的数额更是惊人,到九月下旬之前也汇总过来,财货宝物以及两三百家典当铺、货栈等等,折钱逾五十亿,差不多能抵得上大楚今年的岁入。
这还没有将冯家所被抄没十余万亩粮田、五千余口奴婢、三百多家兵部曲计算在内。
三司所抄没的冯氏族产虽然庞大得惊人,但也只能稍缓朝廷这两三年的财政危机,然而对于郡王府而言,一下子意外收获上百万缗的财货,就太恐怖了。
龙雀军筹建前后,晚红楼及信昌侯府前投入钱粮差不多有二十万缗,就差不多将晚红楼及信昌侯府压榨一空。
此时郡王府的势力已经可以说是极大,除了永春宫庄园外,还下辖五座屯营军府,然而军府田税、度支司所拨军资以及永春宫庄园所得的田租,一年加起来可以也只有十数万缗的收成,而扣除龙雀军及郡王府巨大的开销,每年可能都剩不下仨瓜俩枣。
郡王府这次可以说是一下子获得龙雀军五六年的军资开销。
杨元溥站在永春宫堆满财货的库房前,也是激动得脸色涨红,想想这两年为筹军资,除了宫中所赐的袍服外,他出宫就府两年多时间都没有添置过一件绸衣,都不好容易承认他里面所做的亵衣都是打补丁的。
“殿下,冯缭、冯翊、孔熙荣虽然是罪臣之子,但献上财货,于殿下有功,韩谦想请殿下同意他们留在郡王府伺候。”韩谦站在三皇子身侧,说道。
沈漾、郑晖、王琳、张平以及特地赶过来的信昌侯李普等人,都讶异的看了韩谦一眼。
韩谦原本想着将冯缭、冯翊、孔熙荣三人留在雁荡矶,但冯家所抄没的财产如此之巨,为避嫌还是将冯缭、冯翊、孔熙荣三人先送回郡王府幽禁。
人心这事最难揣测,韩谦自以为做得光明磊落,但谁知道冯缭、冯翊是不是真就将冯家秘藏财货的地点完全供出来的?
而就算冯缭、冯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但是信昌侯李普、王琳、郑晖等人心里又岂会真就全然相信,没有一丝怀疑?
要是冯家目前所抄没的财货,总计没有达到几百万缗,只有几十万缗,最后有十数二十万缗流落在外,甚至落入主办官吏的囊中,韩谦相信很多人都会睁只眼闭只眼,但要是想到冯家极有可能还有上百万缗甚至更多的财货还隐藏在暗处没有被挖掘出来,韩谦相信三皇子对他的信任,都未必能受到这样的猜忌!
人心其实是最禁不住考验的。
韩谦现在将冯缭、冯翊、孔熙荣交到郡王府幽禁,至少不用被怀疑他跟冯家兄弟暗中的勾结。
杨元溥回头看了韩谦一眼,点点头说道:“如此也好,那暂时叫他们就留在缙云楼将功赎罪吧。”
冯文澜、孔周刚刚被赐死,冯缭、冯翊、孔熙荣作为冯孔二人的嫡子,留在郡王府是很不合适的,谁知道他们心里有没有仇怨?
不过在场的几人又都是心思通明之人,也能知道韩谦此时将冯家兄弟交出来是避什么嫌,此时不将冯家兄弟送回郡王府,幽禁何处合适?
夕阳西下,送三皇子离开乘车离开永春宫庄园,韩谦也准备乘船返回西岸的雁荡矶庄院。
“冯家这一倒,却是解决朝廷很多的问题啊!”田城看着下过一场雨后的驰道,被马车压出深深的车辙,极为感慨道。
三皇子回城,大量的铜制钱、铜锭等物,都留在永春宫庄园里,但还是将三十多枚赤金球、三百多枚银铸球用马车运回郡王府去。
赤金球、银铸球每只都是标准的六十四斤,总计两万五千余斤金银,看着体积不大,却足足用了二十多辆马车,使得三皇子这次回城的队伍看上去颇为壮阔。
田城、高绍他们全程参与对冯家秘藏财货的查抄,这一刻还在为冯家私藏财货之巨而深深震惊。
韩谦袖手站在船头,如今大楚正常年份国库一年的岁入也就七八百万缗,以此计,冯家一族财产抵得上大楚近一年的岁入,确实可以称得上富可敌国了。
然而另一方面,国库岁入之低,除了说明朝廷对州县的控制力远不够强外,也说明当世的生产力实在低下。
待簇拥三皇子的车马队渐渐消逝在夕阳深处,韩谦才乘船回雁荡矶。
杨钦、奚昌昨天再度率船队从叙州抵达金陵,这时候杨钦、奚昌也都站在庄院前迎接韩谦回来。
即便渐要入夜,庄院前的河洪码头上,百余奴婢还正马不停蹄的将一袋袋粮食、布丝、纸张等货物搬送上船。
如韩谦所预料到那般,荆湖夏秋洪涝灾害极重,再加上半年的战事对荆襄地区的农事生产破坏极惨烈,使得荆襄、荆湖等地粮价在入秋之后便一日涨过一日。
洞庭湖洪涝,加上入冬之前要迁一万五千户民众填入邓州、均州,便得潭岳等州县的逃户大增,叙州夏季新增上万客籍流民,这也使得叙州的粮价飞涨。
叙州船帮是可以将从润扬贩运出来的粮食运抵潭岳就能卸船贩售牟利,但为了保证叙州的需求,还是不惜延长逾一倍的航程,直抵叙州黔阳城才将粮食卸下来。
大笔钱粮的注入,使得叙州船场能够从荆湖直接收购现成的造船木材,以便能够省掉造船过程中耗时最长的木材窖藏阴干过程,也同时能将荆湖地区上百名熟练的造船工匠招募到叙州。
船帮到九月下旬,拥有的新式快速帆船便增加到六艘,确保每个月便能在叙州、金陵之间走一个来回。
这么一来,韩谦每个月便能往叙州运入上万石粳米,又同时能将相当量的生铁、茶药、桐油等物从叙州运入金陵。
杨钦、奚昌昨天再次回到金陵,也听说这次抄没冯家族产的财富多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但他们的感慨则没有田城、高绍来得那么深。
即便是奚昌才跟着船帮走了三趟船,但也将其中的环节摸透,也清楚船队每月往返叙州、金陵一趟,所产生的财富有多恐怖。
其他不说,叙州每石粳米入夏后便飞涨到一千钱,而在润扬二地,每石粳米仅六百钱,每月运一万四五千石粳米运抵叙州,扣除开支,则能得钱近三千缗。
而将叙州的生铁、茶药、桐油运抵金陵,还能得钱二千缗。
也就是说,船帮每月一个来回,便能得利近五千缗。
要是这样的行情持续一年,船帮一年得利便有五六万缗。
郡王府这次从查抄冯家一事中获得上百万缗,看上去极其恐怖,但也就仅抵船帮二十年之利而已,并非是此生难以奢望的财富。
要是后续船帮的规模继续扩大,以及随着韩家父子权势滋长,船帮能开辟更多的商路,财富增长的速度必然更快。
船帮的财富积累看上去没有那么快,甚至还给人捉襟见肘之感,实际上是此时每个月都要赎买一两百名奚氏族人,同时还有大量的钱粮都消耗在以杨潭水寨及奚寨为主的两家种植园扩张上。
而除了造船场跟造织院外,叙州那边此时又在黔阳城北面的黑龙山新开了煤场、铁矿场,后续还要建铁场,还要照秋湖山匠坊的模式,修建拦水石坝以及水磨、碎煤水碓等设施,都是需要消耗大量钱粮的无底洞。
除了叙州与金陵这条航线外,叙州船帮还将另外六艘普通帆船编作一队,专门往返均州与金陵之间。
这六艘普通帆船所编的船队,速度即便比新式快速帆船慢上一大截,但在初步改造之后,往返均州与叙州、金陵之间,也只需要一个半月——只是目前替均州的驻军运送物资,暂时还没有大的牟利。
当然,船队能往返如此迅速,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那就是韩谦对整个船运的环节都进行了梳理、整顿。
杨钦本就是水寨出身,感受更为深刻。
以运粮为例,当世运粮,都为散装,也就是说,稻谷、粟米也好、粳米、精米也好,都是直接装入船舱之中,往返诸地,装船以及卸船都用大斗称量,这是千年以来船运漕粮所形成的传统。
然而韩谦此时在雁荡矶以及润州、扬州所设的货栈收购散装粮谷,然后称量装袋,这个过程可能会多用到麻编织袋以及一些人工,但装卸船的速度就大幅提升,六七艘船,只要壮劳力足够多,最快可能仅需要一天就能全部装卸完。
要不然的话,不管新式快速帆船跑得多快,装卸过程就得多浪费上半个月的时间,还得侥幸不能遇上阴雨天气。
没看到冯家兄弟随韩谦回来,得知他们后续将幽禁到郡王府,庄院倒是有不少人暗感惋惜。
还有很多人认为冯家必然还有隐藏的财货,谁能控制冯氏兄弟,说不定就能成巨富。
而杨钦、奚昌倒能理解韩谦的心境,韩家还真不稀罕这仨瓜俩枣的东西,还徒留洗刷不清的污名。
冯文澜案到今天算是暂告一段落,韩谦也从这事上收心回来,将杨钦、奚昌喊到官舍,询问过叙州这一个月来的情况,最后决定这次令六名韩家匠师带着初步摸索出来的粗钢炼造之法,随杨钦、奚昌他们回叙州去,将叙州铁场撑起来。
奚氏族人已经聚集有七百人,而且前期赎买以青壮劳力为主,这也弥补了船帮近期扩张人手不足的问题。
而种植园以及煤场、铁矿场以及后续要筹建的铸铁场,需要人手更多,这则主要从涌入叙州的客籍流民中雇佣。
千方百计的将人诱骗过去,还要千方百计的创造条件,将他们留下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召见(一)
郡王府一下子获得如此之巨的财货,当然不会挖窖埋入地下藏起来,还是要尽可能合理花出去,转化成实实在在的实力,才是当务之急。
为此郡王府多次召集公厅会议商量其事,世妃甚至还再次出宫到郡王府,召见沈漾、陈德、郑晖、韩谦、张平等人亲自询问其事。
龙雀军在淅川血战中缴获大量的战马、刀弓、铠甲,当前更重要的还是要加强对屯营军府的投入;特别是均州四大军府,目前亟需投入大笔钱粮。
荆襄战事之后,从江潭等征调的民户以及因罪流放的刑徒,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迁入邓均两地。
均州这边,一面要从江潭等地接收五千余户迁民,一面要接收从桃坞集迁过去的六千余户兵户,一面还要将一部分山寨逃户迁入相对开阔的地区进行安置。
四座屯营军府总计要接管一万五千余户兵户,至少要围垦六十万亩地,才能保证这些兵户除了自给自足外,还能承担一部分田税及兵械甲具的修缮费用。
以前没有太宽裕的条件,除了给予必要的口粮外,其他则是令屯营军府想办法去克服困难,现在郡王府一下获得如此之巨的财货,第一要解决的自然是这个问题。
沈漾统率诸曹,核算均州四军府大约需要拨钱二十万缗购置耕牛、农具及种子,才能保证军府屯田能尽快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使得兵户得到妥善安置。
最为简单的做法,就是淅川、荆子口、沧浪、靖云四军府,每家拨五万缗钱,令其自行筹买耕牛、农具、修建城寨便是。
世妃亲自过问之下,最终决定是四家军府,每家拨两万缗公帑钱,另将二十万缗钱集中到均州长史柴建手里。
除了统一收购耕牛、农具等屯垦物资外,最后还是将均州驻军的兵械甲具战马乃至战械筹办修造等事权,都集中到柴建手里。
永春宫庄园秋后要修筑河堤、江堤、开挖沟渠,以便来年春垦前能新增两万亩良田,以及永春宫庄园要修筑一座能供三千精锐骑兵入驻的永备兵营,需要拨钱十万缗,此时也是在世妃主张下,由张平承办其事。
柴建、张平承办这两件事,倒是跟他二人的职权相称,只是之前因为三皇子还没有恢复对信昌侯府的信任,有意压制他们掌事,这次算是在世妃的亲自干涉下,步入正轨。
沈漾并不知道世妃跟信昌侯府及晚红楼的牵涉,反倒觉得事该如此。
淅川血战过后,虽说龙雀军上下很多人都封官赏爵,但国库空虚,郡王府也是囊中羞涩,一直都没有钱物方面的给赏。
十月初赶着世妃的诞辰,郡王府也是额外拨出十万缗钱,以及将冯家所私藏较分散的一些田地,拿出来分赏给众人。
韩谦这一次算是得到一点点的补偿,与沈漾、李知诰一样,都获得最高二十镒黄金的赏赐,而次一级像周惮、陈景舟、高承源、郑晖、郭亮、柴建、周数等战功卓著的主要将领,钱物赏赐则要比韩谦、沈漾低一半。
二十镒黄金有三十斤净重,韩谦领了赏赐,手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叫奚发儿将这些黄金装入布囊里,随他到缙云楼。
到缙云楼,奚发儿紧张兮兮的盯住装黄金的布囊,眼神片刻不敢离开,仿佛就怕眨一下眼,这些黄金就会被人盗走。
韩谦笑骂道:“真是没见过钱的家伙——奚发儿,我给你出道题,这些黄金要是换成铜制钱,你一个人从缙云楼背回雁荡矶,大约要背多少天?”
奚发儿幼年修习过拳脚刀弓,被贩卖为奴,也偷偷修习不辍,并没有荒废下来,却没有教其识字,更不知算数,算是最大的不足,目前韩谦将奚发儿带在身边,主要督促他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一缢黄金二十四两,一两黄金值一十二缗钱,一缗天贞通宝净重六斤四两,三十镒黄金折铜制钱约三万六千斤重,从缙云楼走凤翔大街,出东华门,过津浦渡,再折北到雁荡矶,往三十里,奚发儿一天也只能走两个来回,背二百斤重,差不多一百八十天将这些多的铜制钱都背回雁荡矶——乖乖,难怪说千里当官为求财啊,像大人这般一次赏赐,奚发儿都要搬上半年才能都搬回庄子啊。”奚发儿咂着嘴叫道。
“你们谈论这些,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冯翊坐在一旁幽怨地说道。
韩谦为了避嫌,将冯缭、冯翊、孔熙荣三人送入郡王府幽禁,差不多有半个月时间,都是姜获、袁国维亲自安排人对他们进行看押。
天陛帝虽然下旨将冯家近随党羽都贬为庶民,但冯文澜、孔周的妻妾以及数名庶子、子侄及家兵部曲、府上的主要管事差不多五百余人一直关押到十月上旬,期间还不断有人被内府局的人带走审讯。
可见冯家这次所查抄到的财货实在惊人,以致宫里始终担心冯家有所隐瞒。
也是前天三皇子再次入宫归来,才下令将冯缭、冯翊、孔熙荣放出来,韩谦请求让他们到缙云楼整理藏书典籍,至少不会让人为难他们。
冯翊、孔熙荣遭逢大难,人都削瘦得厉害,遇到外人都有惊畏之态,唯有在韩谦面前,才感觉到自在些。
外人或许不知,但冯翊知道韩谦这次所得的赏赐,实际上就是他冯家被抄没的族产,心情更是郁翳。
“你还有脸抱怨,要不是你们两面三刀,何至于落到如此下场?还差点害我家大人,受你们的牵连!”奚发儿奚落道,此前的冯翊在他面前,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冯家少主。
见冯翊脸色讪然,韩谦挥了挥手,让奚发儿少说几句。
“韩大人,能不能帮我们打听一下,三司何时会解除对冯府的管禁?我母亲他们是否可以迁回宣州?”冯缭问道。
“我问过姜大人,你们的母亲、姨娘以及庶兄弟怕暂时还得看押一段时间,其他人这几天大概便能搬出冯府,到时候我便问殿下,能不能让你们住到雁荡矶去。”韩谦说道。
“我冯氏为何选择信王就错了,难不成天佑帝真铁了心就是要扶持三皇子登位?”即便是遭逢大难,但冯缭心里犹堵了一口气,不甘心的问韩谦。
韩谦瞥了楼下一眼,跟冯缭说道:“陛下未必就属意三殿下,要是你们不过来找我,直接去找楚州馆,状况也会好过现在。你们冯家遭祸,实是坏在三心二意上。这个三心二意,不是对三殿下的三心二意,而是对陛下的三心二意。而无论是三殿下,或者是楚州,甚至是寿州,此时也都只能顺着陛下的心意办事,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吧?”
冯翊、孔熙荣都是纨绔子弟,浑浑噩噩的活到现在,但冯缭被冯文澜视为冯家的接班人,很早就到州县任职,而且还是从基层吏事做起。
唯一可惜的是,冯缭跟其父一样,心思都过于阴沉,未曾想最终会被身边的家奴反噬,差点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候田城走进来,说道:“殿下过来了。”
韩谦刚要下楼迎接,三皇子杨元溥便径直走上楼来。
“殿下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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