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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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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谦当然是希望在叙州能直接凑足五六千精锐战力,但这又是不现实的,毕竟各方面都不能表现得太迟钝,要不然破绽就大了。
所以除了这次迁往叙州的冯家奴婢、部曲外,韩谦接下来只能一次性带上左司斥候、韩家在金陵的家兵、奴婢以及五百左司子弟走,同时还要将田城、高绍、林海峥等左司主要武官的眷属家小带上。
这么一来,韩谦便能在叙州整合出两到三千人的精锐战力,而同时使整件事看上去就像是一次密谋已久的潜逃。
这时候就需要沈漾、郑晖二人的配合。
在护军府的管控之下,田城等人一旦不经通报就将眷属私自带出金陵,就会以最快的速度上报到沈漾,这时候就需要沈漾帮着拖延时间。
而五百左司子弟更是现在就需要找到合适的借口,直接从桃坞集调到永春宫庄园,以便韩谦在潜逃时,能一次性“骗”走。
不过在潜逃事件发生之后,天佑帝会以西南边陲安定为借口,默认韩家父子“割据”叙州的事实,甚至会将更多的左司眷属送往叙州,以示诚意。
这么做,是帮韩谦稳定住左司将卒的情绪,成为控制叙州的中坚力量,同时这也是要诱导潭州误判天佑帝及朝廷的软弱,放松他们对朝廷的警惕。
不过,最迟到明年秋后,韩谦必须在叙州完成整合,配合金陵对潭州的用兵。
在韩谦跟沈漾、郑晖二人解释瞒天过海之策的来龙去脉之后,杨元溥这时候又怀里将父皇所拟的秘旨出示给沈漾、郑晖二人,之后便交给韩谦贴身收藏。
韩谦需要有这道秘旨说服他父亲,同时他凭借这道秘旨,名义上不仅能调用叙州一切资源,还能节制辰州以及沅州上游的黔中州县配合行事。
当然了,这只是给韩谦必要时应有的大义名分而已。
辰州刺史好歹还算是朝廷委派的流官,黔中诸州则都是羁縻州,哪里可能会听韩谦的招呼?
最多是在韩谦收拾叙州土籍势力时,凭这道秘旨对控制这些州县的豪族,可能会有一个阻吓的作用。
“冯族西迁一事,府里已经有所议论,韩大人动身,宜早不宜迟。”郑晖看过秘旨的内容之后,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念又说道。
这次冯氏这么大规模的迁徒,而且都是对朝廷有怨恨的人迁往叙州,一点含沙射影的议论都没有,那才叫奇怪呢。
不过目前只是在私下议论,还没有人去揭盖子,所有的计划自然还能照常进行,但谁能保证拖多久,没有人直接上书参劾韩家父子心存谋逆之意?
到时候天佑帝要是还继续装瞎的话,潭州还能不回过神来?
所以在郑晖看来,韩谦的“潜逃”必须要在那个之前进行。
“现在盯着我这边的,有太子那边的人,也有信王那边的人,他们多半是希望殿下这边能闹出点大乱子,所以时间还是有一些的。”韩谦笑道。
郑晖一笑,沈漾则是一叹。
要是三皇子麾下头号谋臣“潜逃”,就算是为了朝廷的颜面,天佑帝最终以默认韩家父子割据叙州的姿态,对外部掩盖掉这桩“潜逃”丑闻,但在内部对三皇子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且惨烈的。
在最后的真相没有揭开之前,所有的王公大臣,几乎都不可能再去支持三皇子登基。
在这样的前提下,信王及太子那边,这时候即便察觉到这边的异常,也多半会选择坐观其变。
这样就彻彻底底助韩谦完成一次完美的“欺上瞒下”,而使潭州落入陷阱之中而难觉察!
郑晖笑是他瞬时猜到韩谦的意图,沈漾叹是派系之争已经令很多人忘却效忠的是大楚了。
当然了,郑晖、沈漾不是没有想到韩家父子有趁势割据叙州的可能,但从大局考虑,以一个本来就不在朝廷控制之下的叙州,以搏整个洞庭湖的精华地域,怎么都是值得去做的。
第二百四十章 天工匠书
与三皇子、沈漾、郑晖三人辞行,韩谦携秘旨返回雁荡矶庄院。
田城、高绍、林海峥三人要稍前一些骑马进入庄院,看到韩谦乘船过来,他们便牵马赶到码头前相迎,问道:
“大人这时将我们召到庄院,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你们随我过来。”韩谦看田城、高绍、林海峥他们三人勉强振作的脸,这时候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往官舍方向走去,示意三人跟上来。
庄院往南面的矶头刚刚修建出九十间余新屋,分成两座中等规模的围院,分居河港码头的两侧,中间是可以同时停泊四艘千石帆船的码头以及能最高蓄存十万石粮食或同等物资的货仓。
花这么大气力,抢在四个月内将雁荡矶扩大到这等模样,而接下来一个月他还不能停歇这边的建设速度,然后就要抛弃这一切暂时离开,韩谦心里想想也心痛得很。
走回到官舍,韩谦要赵庭儿将密存的清明新茶拿出来沏给众人品尝。
韩家在庄院的奴婢、部曲及眷属,加起来不到三百人,兼之为船队驻泊人手提供的通铺,庄院塞一千人就已经拥挤不堪,这次临时停滞五六千人,只能在庄院内外见缝插针的搭建帐篷。
现在五六千人都登船走了,但留下满地的狼籍,怎么都要收拾几天才能看上去干净些。
目前也就韩谦在庄院里的住处,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又高又厚的院墙将寒风挡在外面,铁皮火炉置在院子里,填以煤饼,韩谦走进来,铁皮壶里的水刚烧开,正哔哔剥剥的喷出雾白的水汽。
“北地寒流吹来,午后太阳昏黄,这时候能喝一杯好茶,最是舒意,你们说是不是说?”韩谦众人围着火炉而坐,笑着问道。
“我们的境界还停在听小曲上,暂时还没能跟上大人的步伐?”高绍凑话说道。
看高绍明朗的笑意下多少藏了些勉强,看田城、林海峥也是如此,韩谦心里微微一笑,他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通气,相信他们在过去大半个月时间里承受着极大的煎熬。
设计诈出冯家私藏的财货然后私吞,跟立刻携家小离开金陵,叛逃到叙州,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前者看似大罪,但最后三皇子真要登基了,知道这事,能在意他们捞点小钱养家糊口?即便要治他们的罪,也不可能是死罪,更不可能会灭族。
后者就完全不一样了,完全是不成功则成仁的一锤子买卖。
何况他们多半还要担心潜逃时,能不能及时将他们的家小都带上——有时候家人是他们心头最割舍不去的。
韩谦也不想继续去考验他们的忠诚,从怀里拿出秘旨,递给他们依次传看,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天内心藏有太多的困惑,但在有陛下正式的旨意之前,我不能将事情透漏半分出去。不错,我是筹划着带领大家潜逃回叙州,但这次是‘奉旨’潜逃……”
“大人啊,您真是快要把高绍我愁死了,您要再不拿出来,你看看老田的鬓发都要全白了。”高绍拍着大腿长叹道,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为之寝食难安了十多天,竟然是这么一桩事。
“郡王府之内,仅有殿下,沈大人、郑大人以及姜获、袁国维五人知晓,他们会配合我们的‘潜逃’,在杨钦率船队再次抵达金陵之前,你们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准备好。”韩谦待众人脸上震惊之色稍褪,才继续提及他们接下来将要的事情。
既然是“潜逃”,除了“诱骗”一批人,同时也要在沈漾他们的“配合”下,诱骗一批物资甚至兵甲走,这些都是要田城、高绍、林海峥他们具体执行的。
船帮此时拥有三十六艘船,分快慢船,慢船可能需要一个月才能抵达叙州,但八艘新式快速帆船将第一批人送抵叙州下船后再返回到金陵,都不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们在十一月底之前,就要完成潜逃前的所有准备,这其中还将包括对左司普通斥候、将卒的欺骗及控制。
因为不可能将左司所有斥候眷属都带走,韩谦也不可能奢望普通斥候能像高绍、田城他们这般,对他个人有多么高程度的忠诚。
然而在天佑帝最终完全对潭州的军事准备之前,他还不能更大范围的扩散真相,那在潜逃过程当中以及潜逃到叙州之后对普通将卒(左司子弟)的说辞、控制,还要保证足够的士气助他整合叙州的力量,事情将会异常的复杂!
而这将是田城、高绍、林海峥三人所主要挑起来的重担。
不过,田城、高绍、林海峥三人此时却有如释重负之感,有秘旨在手,他们就是奉旨行事,而退一万步,再要能将妻小家人都带去叙州,韩谦真要有什么心思,他们也能少很多的牵挂。
赵无忌、奚发儿、郭奴儿、奚荏、赵庭儿等人则是无感,此时他们内心里甚至多少还有一点点的遗憾。
韩谦大功不得赏,冯家小罪而遭大祸,真要有机会潜逃到叙州,从此不理会朝廷的号令,至少不用担心韩家以后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冯家。
不管大家藏着怎样的心思跟担忧,这时候总算是意见一致起来,待到黄昏时分,商量好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韩谦便让田城、高绍、林海峥三人先回城去。
韩谦刚回到起居的小院里,刚想歇一口气,真正舒服的在晚饭前喝会茶,奚荏走进来,说道:“你现在真像一头羊牯,盯上你的人真多啊!现在到处都有看出破绽的人,我都怀疑这事能否真正的瞒过潭州!”
“谁找上门来了?”韩谦琢磨着奚荏说话的语气,问道。
“除了姚大小姐,你还以为有谁?她没事便跑过来窜门,还不如嫁过来作妾呢!”奚荏说道。
“别,你们两个我已伺候不得,还嫌不够乱的啊?”韩谦叫苦道。
“……”奚荏嗔怒的瞪了韩谦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话,便跺脚往里屋走去。
奚荏今年也才十九岁,但身段要比赵庭儿有女人味多了,韩谦呆呆的看过片晌,才走出院子,看到赵庭儿在垂花门前跟姚惜水说话,他说道:“姚姑娘你频频登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
当世承前朝风气,男女大防远没有后世那么苛严,但姚惜水歌姬出身,此时作为张平的养女,频频登门,在外人眼里,自然还是跟韩谦有一脚的。
姚惜水瞥了韩谦一眼,见在韩谦的示意下,前院的护卫都退了出去,压低声音说道:“你韩家目前在叙州布局已成,你何时跳出这个漩涡,去叙州?”
韩谦不会将瞒天过海之计透漏给晚红楼知道,那作为最清楚他在叙州布局以及他在金陵动静的晚红楼,猜测他随时都有可能潜逃去叙州,也实属正常。
韩谦则是淡定的盯着姚惜水:“冯氏族人心怀忧惧,不辞辛劳,迁往叙州,乃是人之常理。此事虽然于我父亲治叙州有利,但叙州终归是朝廷之叙州,我的心始终是在殿下这边的,却不知道李侯爷及夫人他们在担心着什么?难不成现在我做什么事情,都还要事事跟李侯爷及夫人通禀不成?”
姚惜水这辈子是没有见过韩谦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一切都被他们看穿了,都还能跟没事人似的当面胡扯,继续质问道:“刺客夜闯郡王府,为韩大人亲信田城所杀,左右都无一人看见,韩大人能说这不是事先都安排好?而在大半个月来,各式各样的传言,目前大概也只有韩大人能勉强办到——韩大人处心积虑,将数千冯族奴婢拐骗到叙州去,还能说对殿下忠心耿耿?”
韩谦盯着姚惜水漂亮得过分的眸子,戏谑笑问道:“姚姑娘如此热切想要搞明白这事,是想要随我去叙州吗?”
见韩谦戏谑着自己,还是想要将话题绕过去,姚惜水平静地问道:“你父子能据叙州,你大概不会忘了是谁促成此事吧?”
见姚惜水竟然知道打感情牌了,韩谦淡淡笑道:“我帮你们擦了这么多次的屁股,难不成还不够,还要一直擦下去?而且晚红楼经营这么久,到底藏着什么意图,我从来都没有追问不休过,我说你们能不能给彼此一点空间啊?”
姚惜水让韩谦怼得哑口无言。
不管其他人承不承认,但她心里清楚晚红楼与韩家父子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难不成到现在还妄图想韩谦对晚红楼有效忠的义务不成?
既然从荆襄战事以来,彼此的关系就彻底割裂开,那接下来共同扶持三皇子仅仅是双方的合作而已。
姚惜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韩大人想要做什么,自可以任性妄为,无需跟我们知会什么,但我们将那么多的心血都倾注到殿下身上,想知道韩大人对殿下到底有怎样的期待,也是人之常情?”
“即便你们认定我父子二人有奇货可居的用心,那你们以为我父子二人会轻易放弃奇货吗?”韩谦是要拉开与晚红楼的牵扯,但此时也不可能跟晚红楼直接撕破脸,当下还要说些话稳住他们。
“但愿一切都如韩大人所言。”姚惜水将信将疑的看了韩谦一眼,心知韩谦从来都没有为晚红楼真正控制过,也不清楚彼此的合作能持续到何时。
“庭儿,你让杜益君将所编的《天工匠书》拿过来,姚姑娘登门一次,总不能叫她空手而归,显得我对她无情无义……”韩谦跟赵庭儿说道。
这次“潜逃”之后,不管韩谦愿不愿意,在世妃下的支持下,匠坊、货栈以及临江钱铺与永春宫庄园,基本上都会纳入郡王府内府管辖,这不是很难便能预料得到的。
这次“潜逃”,除了左司精锐斥候、左司子弟,韩谦还会将一批匠师拐骗走,但而目前晚红楼那边,即便是最擅长工造匠作的周元,在他眼里还是远远不够格,为避免匠坊有停摆的可能,他此时就得将匠坊所涉及到的工造、手工业匠作等等,提前传授给姚惜水他们。
韩谦在金陵闲居的这些天,使杜益君、杜益铭兄弟俩抄录缙云楼的藏书外,还使他们兄弟二人,在陈济堂、郑通等人的指导下,着手编写大百科全书式的《天工匠书》,将当世以及经他改良过的营造、农耕及手工业方面的技术都汇编起来。
当世有关营造、农耕及手工业方面的著述,主要就只有《考工记》、《善缮令》、《齐民要术》屈指可数的几种,而且用词甚简,图例制作有很多缺失甚至错漏的地方。
韩谦令杜益君、杜益铭兄弟所编的《天工匠书》,尽可能以全新的体例进行编写,当然工程也是浩大无比,目前才将秋湖山匠坊所涉到的工造、匠作之术编写完,毕竟这也是目前最为成熟的体系。
见韩谦时时不忘调戏自己,姚惜水心里自然不悦,但看到拿木匣子所装的厚厚数百页,而且用特制的醮墨笔书写,内容要比以往任何一种匠书都要丰富、详细数倍,还有精准、细致的图例解释,姚惜水捧在手里,也知道其分量之重。
秋湖山匠坊目前用工还是维持在一千人左右,每月所出煤饼便高达三百多万斤,加上其他的产出,折钱逾两千缗。
也许比起查抄冯家所得,还有些不起眼,但就当世如此低下的生产力,已经是相当可以了。
此外,两个月前,郡王府也将兵甲作坊并入匠坊,匠坊所造的水排、水力锻锤能节省三百多壮劳力的投入。
这个体系所涉及的营造匠作等术摸索透,不仅桃坞集军府所辖的宝华山南麓还有五六条相类似的溪河能利用起来,均州那边以及晚红楼所暗中控制的大规模田庄,都同样能进行复制,那对晚红楼以及郡王府内部的实力提升,好处将是极明显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潜逃
十一月下旬,杨钦、奚昌率带三百武装护卫,乘九艘快速帆船再次抵达金陵,停泊在雁荡矶河港码头。
一筐筐雪白的宣纸以及大大小小的铜器、砚墨湖笔等等,差不多皆是江淮高附加值的货物,与数千袋精米,在船队抵达金陵的当天下午,就陆续搬运上船。
当然,就当世而言,真正高附加值又能大宗销售的货物还是丝绸与盐。
丝绸贵在精美,盐贵在官禁。
入夜后,便有十数艘乌篷桨船出城驶入雁荡矶的河港码头。
乌篷桨船大多狭小,能装运二三百石货物已经是顶天了,但这十数艘乌篷桨船所装,则是从兰亭巷货栈提取出来的两千袋盐、八千匹丝绸;运抵雁荡矶河港码头后,便连夜搬运到两艘三桅帆船上。
在凌晨前,庄院这段时间陆续所造的九架蝎子炮、十八架床子弩,也已经连夜搬上三艘战帆船,用铆钉固定在船舱顶的甲板上,然后用蓬布遮盖起来。
虽说能用来顶替拓木的高弹性精钢,还没能摸索出来,九架蝎子炮还只能用拓木作为蓄力机械,但在两百步左右能抛弹火油罐,与床子弩配合使用,也能提升三艘战帆船的远程攻击力。
拂晓时分起雾了,白雾在河面上翻滚,很快就往两岸的田野渐渐扩散,一团团滚动着,天色渐渐清亮起来,但天地间雾蒙蒙一片。
这时候两艘快速帆船率先扬帆起航,林海峥、田城、高绍、赵启、陈济堂等人的家小眷属都随这两艘船先行。
韩谦站在河堤前,目送两船离开。
左司精锐斥候、一部分精英探子以及五百多左司子弟以及百余匠师都暂时在永春宫庄园,也已经让田城携带他的手令赶去永春宫庄园,将这些人马直接带到雁荡矶庄院来。
韩谦目前只能将以秘密行动的名义,将这些人骗上船、骗去叙州,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田城、高绍、林海峥等人以及几乎他韩家所有的家兵及眷属这次都跟船离开金陵。
要不然的话,怎能让这些将卒、子弟不起疑心?
为配合这次“潜逃”,天佑帝这两天赶往溧阳黄龙坡冬狩,三皇子杨元溥率领沈漾、郑晖、信昌侯李普等人也都赶往溧阳黄龙坡陪驾。
如此一来,即便有军府、永春宫庄院有个别精明能干的中下层武官或者胥吏,察觉到左司的异常,但层层通禀上去,等到杨元溥、沈漾、郑晖他们在溧阳得知异常,派人过来查问,确定发生“潜逃”事件,少说能拖延两天时间。
两天两夜时间,足够船队逃到江州境内,从金陵调派楼船军水师肯定是追不及。而即便快马传书,通知沿江水营驻军出兵拦截,但以当世驿传的速度,想要追上船队,韩谦到那时候应该已经进入岳州境内或者已经进入洞庭湖了。
高绍、林海峥身穿鳞甲,走过来时甲片触碰、锵然作响,他们站到韩谦的身后,也是面带忧虑的眺望雾茫茫的河面,也不知道田城能不能顺利的将左司七百多人马带到雁荡矶来登船。
目前韩谦在叙州,即便将冯家奴婢里的壮勇都算上,也只能勉强凑出一千四五百兵力,短时间内面对当地土籍大姓的强烈对抗,他们想要立足都难,更不要说明年秋天之前要完成对叙州的全面整合,从沅江上游对潭州形成夹击之势了。
左司训练有素的七百多人马,这时候就显得极其重要。
即便是五百多左司子弟,年岁绝大多数也都是在十五到十八岁,在当世已经到了能够上战场的年纪。更为难得的,这五百多左司子弟除了出身外,绝大多数都接受长达一年多时间的艰苦训练。
要知道地方州营从乡民中编选出来的丁壮,每年仅需履行一个月的徭役。这里面还有大量的时间被驱役去修筑城墙、驰道、官舍,真正接受训练的时间其实很少。
禁营军及侍卫亲军的将卒战斗力要强,主要是他们来自于屯营军府。
军府兵户每年都至少要履行三个月的兵役,训练就要充分多了,而接受三到四次的选编,就已经能算得上老卒了。
而左司精锐斥候,战斗力及丰富的经验,在荆襄战事里就受到铁与血的洗练。
韩谦他们在河堤上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见八艘乌篷桨船从浓雾里钻出来。郑通跟随在田城身上,跳上岸,走到韩谦跟前,满脸迟疑地问道:“到底什么任务,竟然需要从匠坊征调百余匠师同行?”
“此事怕是此时还不能让郑掌案知晓。”韩谦漠然地说道。
郑通生性谨慎、保守,在淅川血战中辅助韩谦打造战械,立下功劳,回到金陵便担任缙云楼掌案,但他对用事激进、手段狠辣的韩谦始终亲近不起来,也只是兢兢业业的负责秋湖山匠坊事务。
永春宫庄园这边要修缮宫室,还要建风磨坊、兵械作坊等建筑,三皇子前些天令他挑选百余匠师过来负责。
今日韩谦差遣田城走上门,跟他说有秘密任务,要他率在永春宫的匠师随行,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有疑问?
不过,韩谦素来独断专行,刚愎自用,同时又意志坚决,不容属下反驳。
韩谦此时不愿意多解释一句,郑通也不敢当面抵触他,只是看着田城、高绍、林海峥三人,将左司七八百人马分派登上停泊在河堤前的八艘三桅帆船上。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左司一直都保持相对独立的地位,即便是这次回金陵之后的改编,姜获、袁国维二人对左司也主要是监管,但并不干涉韩谦对左司的掌控。
此刻,即便有不少人跟郑通一样,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疑问,但并没有人敢站出来直接质疑。
赵启带着一队兵甲整饬的家兵过来,跟韩谦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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