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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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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潭州兵马的作战意志极强,能被送到叙州潜伏的,自然也都是忠于马氏的精锐老卒,与潭州军在当初荆襄战事里的无能表现迥然不同。
韩谦午后甚至将驻守黔阳城的第二营部分将卒都调过来轮番作战,以便能减少第一营的消耗与伤亡。
不过,城中四百残卒昨日与四姓番兵的血战到底是消耗太大,几乎都人人带伤,仓促间裹伤上阵,战斗力还是受到严重的影响。
而城中两千老弱妇孺,则纯粹是老弱妇孺,都没有一个健勇丁壮。
她们是守城残卒的眷属家小不假,血脉相连,协助守城也是奋不顾身,但终究远非虎狼之卒的对手。
叙州兵来源复杂,新募的将卒都没有怎么经过训练,但基层武官都是经过淅川血战锤炼过的精锐,更难得所有登上城墙作战的将卒,兵甲好得令守军绝望。
登城甲卒,要么是身穿精钢扎甲,要么是铁叶甲里面多穿一层革甲,所持战刀、战矛、战斧,也极其锋利,砍杀半天,锋刃都不见崩几个口子,攒射过来的箭矢,力度极大,钻透力也强,普通革甲都难有效遮挡,双方的伤亡一开始就拉开差距。
攻城战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天,差不多三百多守城残卒、五百多妇孺被杀死在城头上下,守将谭铁也在西南角的城墙上,被第三次登城作战的孔熙荣持短槊捅死,赵直贤、谭育良看到叙州兵从西城门、南城门相继杀进来,最终选择率不到两百名残卒、一千八百余眷属投降。
田城率第一营将卒赶在天黑之前控制住中方城,将百余守军残卒、一千七八百守军残眷属都驱赶到江滩营地关押起来。
中方城不大,城墙周长不过四五里许,城内也就四五百步见方,而且这一年多时间内,潭州兵马都是将中方城封闭起来发展,外人难窥里面的奥秘。
韩谦不需要冲锋陷阵,他是等田城他们带着人马,将里里外外清肃过一遍后,才与奚荏进城。
前后差不多两年时间,潭州兵马连同妇孺眷属在内,有三千五百多人,除了建造城池、在城外新开垦数千亩粮田外,主要就在城内捣腾,又有潭州不断运资源过来。
韩谦进城后发现,虽然中方城仅有一条主街,但十数条巷子、近三百套大小院子井然有序的分布在主街两侧,城池中央除了可以充当镇将府或县衙的大型套院外,还有一座三亩大小的校场。
城里还挖有八口水井,还有排污渠通过暗沟通入城外的沅江。
另外,城里还储备有三千多人至少能支撑半年的一万二千石粮食;很显然他们也防备着叙州兵马有可能在城外粮田收获之前,突然过来围困中方城;又或者是他们想着有一天会突然再加派两三千精锐过来,彻底将叙州控制在他们手里。
镇将府颇为简朴,偌大的厅堂里摆放着兵器架及数张长案。
除了赵直贤、谭育良在叙州长期潜伏,需要有家小当作掩护,此时也在黔阳城被韩谦扣押下来外,潭州直接派过来统领兵马的主将,家小则留在潭州,所以后宅也相当的简单。
韩谦逛过一圈,再回到大堂,田城正将带着人将五花大绑的赵直贤、谭育良押进来,他忙换了一副笑脸,热情洋溢的跑过去给赵直贤、谭育良松绑,说道:“今日真是委屈赵大人、谭当家,你们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我也不想的。”
设下圈套,使四姓番兵跟他们血拼,之后叙州兵又跑过来捡漏,杀死他们连将卒带妇孺七八百人,韩谦却摆出这样的嘴脸,赵直贤、谭育良心口仿佛被人塞满又脏又臭的破棉絮。
然而成王败寇,城陷兵败,他们又落入韩谦的手里,又有什么话能言?
“我已下令,让人将赵大人、谭当家的家小从黔阳送过来,就不知道赵大人、谭当家是愿意留在叙州呢,还是要我派船送你们回潭州去?”韩谦撩起甲襟,在中央长案后坐起来,一脸和气的跟赵直贤、谭育良商议。
他设下圈套,引四姓番兵与赵直贤他们厮杀,继而出兵攻下中方城,也只能说明他父子二人有彻底控制叙州,不愿意受制于潭州的野心。
朝廷在鄂州还没有大规模聚集兵马,哪怕是能多麻痹潭州一天,也是要尽量去争取的。
赵直贤与谭育良面面相觑的对望了一阵,也便明白韩家父子设下这么大的圈套,差不多将他们一铲而尽,竟然还奢想获得潭州的善意!
在赵直贤、谭育良看来,韩家父子这是痴心妄想,但他们身家性命都掌握在韩谦手里,要有能够脱身的机会,也不会傻到跟韩谦犯冲。
“此时鹰鱼寨已落入韩大人之手,我等也无话可说,但请韩大人将残卒及其他家小,一并放归潭州,潭州应能感受到韩大人的善意。”
即便此时能回潭州,赵直贤也需要考虑他与谭育良回潭州可能会被问责。
此时倘若能将小两百残兵及一千七八百眷属都带回潭州去,他与谭育良即便会被问责,也应能减轻处置。
韩谦打了哈哈,说道:“小两百守兵个个带伤,要是此时便送他们跟赵大人、谭当家一起登船,怕是没有几人能活到潭州。而大多数眷属呢,她们当家的都已经不幸战死在鹿角溪畔,即便不留下来看守坟茔,回到潭州怕是糊口都难。鹰鱼寨毕竟还有她们过去两年时间所开垦出来的田地、有她们所建的屋舍,我不会难为他们,望赵大人、谭当家勿念。”
一千七八百眷属,其中有七八百青年妇女,放在哪里都是珍贵的劳动力资源,韩谦怎么可能会放她们回潭州?
这事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为了表示“诚意”,韩谦顶多放那几个没有家小在叙州的中低级武官,跟赵直贤、谭育良一起回潭州去。
见赵直贤、谭育良还想说什么,韩谦挥了挥手,说道:“天色已晚,赵大人、谭当家先去歇息,我明天便会安排船只送你们回潭州。”便着人将赵直贤、谭育良带下去关押起来,又跟田城说道,“你立即将潭州没有家小在这边的武官剔除出去,然后安排人跟那些普通将卒吹风,便说潭州将赵直贤等人赎走,却将他们放弃掉……”
普通将卒对潭州并没有什么忠心,何况他们大多数都还有妻小被扣押在这里,是最容易归化的——这些人哪怕是用来耕田垦地,韩谦也不会放他们回潭州。
第二百六十二章 招降的条件
具体的事情,由田城、杨钦等人盯着,拿下中方县,韩谦也是将心头最大一块石头搬掉,回到镇将府后宅,便想找间有被褥的房间休息,养足精神再考虑明天需要考虑的事情。
后宅的院子里不大,种了两株石榴树,叙州的初夏不甚炎热,入夜后甚至还有些凉意,石榴树的枝叶长得十分好看,侍卫都在院子里守着,没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也没有人进来打扰韩谦。
韩谦都不知道奚荏这时候跑哪里去了,也懒得去理她,看着东厢房有灯亮着,记得刚才跑过来闲逛时那是一间卧房,便推门走进去,却发现奚荏坐在床前。
她此时解去革甲,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身墨绿色的襦裙换上,没有披纱绫,雪白的胳膊、香肩裸露在外,仿佛雪一样的白,仿佛牛乳一般的细滑,娇艳的脸蛋在烛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娇媚诱人。
韩谦吓了一跳,但也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扶门而立,一脚踏进屋里,另一只脚却没敢抬起来,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奚荏深邃如幽夜的美眸望过来,问道,“我身上又没有藏什么兵刃,你还怕我不成?又或者少主真不想得到我的身子?”
韩谦看着奚荏那能令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容貌跟迷人娇躯,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跨进屋,最终还是站在书案前,盯着奚荏白皙的脸蛋,问道:“你有什么事,还是直说吧,我可不想受这份罪。”
“奚荏愿意将身子献给少主,奚氏族人也会继续效忠于少主,但只要少主不去招降冯昌裕、冯瑾这狗贼父子!”奚荏站起来,走到韩谦的身前,要将自己最娇美的身子送到韩谦的嘴里。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韩谦苦笑道。
冯昌裕、冯瑾等人率三百多番兵退入中方山深处,目前据探子所侦察,他们都逃入竹溪河上游的龙桥寨里。
龙桥寨有多险要且不去说他,从东麓河谷沿竹溪河北岸进山,山道最为狭窄处,仅能容匹马贴着崖壁过去,这时候不要说三百多番兵了,即便是三十多番兵守这条险道,想强攻下来,也要付出极惨烈的伤亡。
再者,四姓这一仗是损失上千精锐寨兵不假,但他们四家的核心寨子,还都有二三百不等的精锐寨兵防备,甚至还能进一步从下属寨子里再征募健勇,想在今年年底之前,通过军事手段将四姓都镇压下去,是不大现实的。
而韩谦真要用凶残手段,将四姓都血腥镇压了,不留一点缓和的余地,一方面时间不够,另外他以后还要怎么跟沅水上游的靖州诸姓乃至黔阳故郡诸州的番民做生意?
叙州作为黔中故郡的门户,靖州等地与中原的交通联系要么从蜀地绕行,要么就是经沅水而下,这也是叙州地位突显的价值所在。
所以,既打又拉,武力征服与怀柔并用,才是真正合理的选择。
不管冯昌裕、冯瑾父子对奚氏族人、对奚荏做过什么,但在他的眼底,跟洗真、杨再立、向建龙等人并无区别。
“这样也是奚荏强人所难?”奚荏将身子贴过来,美眸撩人盯住韩谦问道。
韩谦未解衣甲,感觉是要迟钝一些,但看着这妮子有意钩人的媚眸,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将双手落在奚荏柔软充满弹性的腰上,隔着轻薄的罗衫,真他妈后悔这两年多的和尚生涯是糟践天赐良物,手忍不住贴着那动人的曲线往下滑。
“答应我!”奚荏反手抓住韩谦的手,问道。
“奚氏少年训练也有近两年了,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再派人进山找四姓招降!”韩谦说道。
“……”奚荏将韩谦的手甩开,身子从韩谦怀里轻盈的滑出去,便向外屋走去,要重新换上革甲,准备带着奚氏少年进山。
“过河拆桥也没有你这么快!”韩谦身手不如奚荏敏捷,竟然没能将这娘们抓住,恨得咬牙而叫。
“少主想不想得到奚荏的心?”奚荏将襦裙直接脱下,里面还穿着绸衣,一边穿上革甲,将短刃插入大腿外侧的皮鞘里,回过头来,钩人的眸子盯着韩谦问道。
韩谦喃喃地说道:“得到身子就行了,我要你的心干嘛,又不能炒着吃?你要是刺杀冯家父子不成,死在龙桥寨,老子不是连根毛都捞不到?”
奚荏却浑然不理韩谦的牢骚、嘀咕,待装备整饬,便推门走入深沉的夜色里。
韩谦看到奚发儿就守在院子,便知道奚荏早就想好要进山行刺冯家父子,他心里只是微微一叹,虽然他最终选择三十多名奚氏少年修炼潜忍之术,只是护卫严密之下的刺杀,哪里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事情?
即便刺杀得成,他们又如何从数百番民的追杀下安然撤出?
刺杀,从来都是要用死士才有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是奚氏一族对冯家父子的仇恨太深了,这是奚荏及大多奚氏少年心里一定要解开才能会释然的心结。
韩谦微微一叹,在廊前站了一会儿,便回屋和衣睡下。
……
……
十二名奚氏少年随奚荏、奚发儿进山,三天后奚发儿领着四名奚氏少年抬着左肩连中两箭、失血无力的奚荏走入中方城。
箭杆已经剪断,但路途中没有止血药物,没敢轻易将箭簇从肉里挖出来。
韩谦拿酒精洗净手,亲手将箭簇挖出来,帮她敷上伤药,轻声问道:“这么做值得?”
刺杀虽然得手,但八名训练近两年的奚氏少年突围中被杀,奚荏、奚发儿他们逃回来的人也都个个带伤,要是韩谦他做选择,绝对不会愿意为取冯昌裕、冯瑾父子的性命,白白损失这么多的好手。
“值得。我们还替你将龙桥寨与鬼岩寨的粮仓给烧了,所以这次我还是不欠你什么。”奚荏忍住痛咬着银牙说道。
龙桥寨与鬼岩寨都是从竹公溪上游及源头的两座小寨,都只是一二百寨民在山里种植谷地繁衍,也是四姓目前在中方山里唯一能依赖的两座寨子。
山里谷田不是水浇地,种植谷物收获有限,存粮大多被寨头收刮存入粮仓之中,奚荏放火烧掉粮仓,会使逃入山里三百多四姓寨兵更难困守太久的时间,派人进山也就更容易跟四姓在山里的头领人物谈妥条件。
只是奚荏这么说,明明是想赖掉动身行刺前所答应他的条件,韩谦恨得牙痒痒的,心想等你这小娘们养好伤,看谁能赖得过谁?
看奚荏伤势没有什么大碍,韩谦站起来,走出卧室,跟等候在外面小厅里的冯宣、冯璋等人说道:“你可以进山去了,告诉四姓酋首、头目,他们倘若仅仅为求脱身而假意答应我的条件,以为回到各自的寨子之后便能相安无事,那就大错特错,到时候也请他们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逐一攻其寨灭其族了!”
冯璋原本乃是冯昌裕的族侄,韩道勋、韩谦入叙州,他与高宝一起被选出来,编入四姓船队,负责押运之事,往来金陵、叙州之间。
在荆襄战事期间,冯璋与不少四姓子弟都立下战功,回到叙州就与不少人被封了勋官。
因为四姓与黔阳城的对立,他们也没有在黔阳城谋求一官半职,而是在四姓船队解散之后,都回了各自的寨子。
冯璋等十数人,之前在各家寨子只是小头目或者最普通的寨兵,但有功勋之后,便不愿意再像傀儡一般,完全受四姓酋首的差使。
而作为有官身的人,也有赏钱购置田宅,甚至雇人开辟新的寨子,他们事实上解除了以往对四姓酋首的人身依附。
这一次四姓集结一千三百余寨兵偷袭中方城,但冯昌裕、向建龙等人担心冯璋这些人有可能被韩家父子笼络、收买,所以将这些“异己分子”排斥在外,却对高宝信任有加。
冯昌裕、向建龙等人压根就没有想到荆襄战事里军功的核算以及中低级勋官的分封,甚至冯璋等人返回叙州购置田宅、开辟新寨,韩谦在这些上面是狠狠动了一番脑筋的,用意就是分化四姓。
韩谦这次将冯宣、冯璋等人请到中方城(鹰鱼寨)来,主要想将四姓所控制的番寨,择山水要津分拆为十六乡寨,请冯宣、冯璋等人担任乡寨巡检,推进田税改制之事。
每座乡寨下辖四到八座里寨,每座保留三十到六十户番民外,还要容纳二十到四十户这两年新迁进来的流民以及一小部分潭州降卒及眷属。
多余出来的寨民,全部迁入中方城以及五柳溪或黔阳城附近安置。叙州之民都合并一册,不再分土客两籍治之。
冯宣、冯璋等原本就是叙州的土籍小户,即便归乡后购置田宅,开辟新寨,但田税改制还不会触及到他们的利益,而出任乡寨巡检,算是正式授官。
只是冯宣却也罢了,冯璋等人长期处于冯昌裕等大姓酋首的统治之下,一下子想要反抗,心里便有诸多的顾忌。
而且诸寨番户抵触情绪强烈,冯璋等人短时间内也没有获得足够的声望镇抚之。
最好的方法,还是能让困守龙桥寨的四姓酋首、头目投降,冯宣、冯璋也愿意到代表韩谦龙桥寨找向建龙、杨再立等酋首谈判。
为了尽快平定叙州的局面,韩谦给向建龙、杨再立等人的条件还算优惠,只需要同意配合田税新政的推行,支持土客合籍,放弃对番户的控制,到时候他会在中方县、龙江县沿江划出数百亩到数千亩不等的田地,安置四姓酋首的亲族。
而他们只要愿意效忠于叙州防御使府,不再有反叛的心思,韩谦甚至还会将黔阳城目前所拥有三十多艘大中型商船,都无偿分给他们,由他们垄断与沅江上游诸州番寨的商贸,确保他们能在叙州维持以往的奢裕生活。
当然,他们要是想举族迁离叙州,韩谦也不会阻止。
第二百六十三章 放归武陵
从鹰鱼寨到武陵城,沅水曲曲折折有七百里水路,但秋水正盛,顺江而下,帆船如梭,即便夜里怕撞山壁,三天后赵直贤、谭育良带着随他们这些年在黔阳扎根卧底的妻小,与十数名家小在潭州的武官,也乘船进入朗州武陵县境内。
朗州乃潭州节度使府所辖。
赵直贤、谭育良二人却没有归乡的喜悦,那些家小在潭州被放回来的武官同样没有丝毫的放松。
远远看到沅水西岸一座近水山崖,新建起一座木质哨楼,里面有数名军将朝这边张望,掌舵的艄工以及两名操帆的水手将乌篷帆船停靠到江滩上,朝赵直贤、谭育良拱拱手说道:“赵大人、谭当家,就此别过!”
对方仅有三人,赵直贤、谭育良当然可以将他们扣押下来,但真要这么做,又有何益?
他们仓皇下船,拖儿带女往哨楼爬过去,禀明身份,他们便找了一块空地,等这边派哨骑去武陵报讯;差不多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有一队骑兵,沿江岸快马驰过来。
来人也不说其他,只是催促赵直贤、谭育良二人跟着他们走。
赵直贤、谭育良抛下妻小及其他被放武官,天擦黑才赶到武陵城。
武陵县位于武陵山脉的东北麓,往东便是洞庭湖西岸与长江相交、广及二三十里方圆的平原及丘陵带。
也就是说,武陵县实际于位于整个洞庭湖平原及外围丘陵带的西南边缘之上。
长久以来,辰叙等州的客籍势力孱弱,土籍山越蛮民虽然凶悍善战,但较为分散的势力没有抱成团,还不足以发兵北侵中原。
因此,武陵县从来都不是潭州对外防备的重点,长期以来都仅有少量的驻兵,甚至还不如直接渗透到辰州、叙州的精锐兵马为多。
不过,赵直贤、谭育良进入武陵城,看到此时的武陵城内,兵马明显要多过往常。
赵直贤、谭育良被带到县衙后宅,这时候他们从院子里外侍卫身上所穿的华丽服甲,认得他们是世子马循身边的亲卫,两人对望了一眼:“世子早已经猜到叙州有变?”
赵直贤、谭育良一直到中方城被攻陷,都没有机会派出信使。
当然,就算他们没有机会派出信使,岩鸡寨那边察觉到鹰鱼寨的异常,也会派人回潭州传讯,但世子要是得知中方城变故之后再动身到武陵县,可能这时候还在半路上。
赵直贤、谭育良走进大堂,看到除了世子马循外,新任朗州刺史马元衡、兵马使马融以及世子身边的谋士文瑞临、文先生都在。
感受到世子那杀人的眼神,赵直贤、谭育良直觉后脑勺发凉,也知道鹰鱼寨失陷的消息,已经由岩鸡寨的信使传入世子的耳中了。
“蠢货,蠢货!一千多精锐老卒都没能守住鹰鱼寨,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难不成说韩家父子在叙州能有撒豆成兵的异能?”马循再也控制不住的朝赵直贤、谭育良咆哮起来。
岩鸡寨跟鹰鱼寨隔着有三四十里纵深、峰险林密的中方山脉,地理位置上还属于辰州溆浦县,即便确知韩家父子对鹰鱼寨下手,攻下鹰鱼寨,却不知具体的详情。
赵直贤、谭育良他们不被放回来,马循他们也已经新派斥候深入叙州探明根底,但显然不可能比赵直贤、谭育良更清楚内情。
说实话,赵直贤、谭育良这时候都没有搞清楚四姓为何会强袭鹰鱼寨,他们只是一五一十,将他们所见、所闻、所经历的一切,都原原本本说出来,最后还小心翼翼的说出他们的见解:“韩家父子野心勃勃,意图独吞叙州!”
“世子,你此时不会还不信韩家父子与楚帝共图潭州的阴谋了吧?”文瑞临恨恨的瞪了赵直贤、谭育良一眼,苦口婆心的跟世子马循说道。
“韩家父子素有野心,乃是我们早就知道之事,要不然韩谦也不可能去年冬季潜逃去叙州……”马元衡皱着眉头,迟疑地说道。
潭州很早就听到风声,说韩谦携有天佑帝的秘旨潜逃叙州,目的就是要助天佑帝对潭州进行削藩,但这种传言并没有引起潭州的重视。
大楚开国才十四五年,还谈不上民心归附,再者有冯文澜案在前,像韩道勋、韩谦有机会割据一方,谁还愿意对天佑帝俯首称臣?
再一个就是他们所掌握的鹰鱼寨,位于叙州的腹心之地,不觉得韩家父子想要控制叙州的形势,不会借助潭州的支持。
之前的传言,怎么看都没有能站得住脚的理由。
而这一刻,赵直贤、谭育良的说法虽然也很顺理成章,但马元衡多多少少也有些迟疑了,只是这还是不能确定韩家父子跟金陵有共谋啊!
“四姓为何会袭鹰鱼寨?这个问题与韩谦当初为何能成功潜逃叙州一样,看似没有问题,但答案就摆在那里,世子与刺史大人不敢相信罢了!”
文瑞临知道鹰鱼寨失陷后,潭州仓促间没有出兵征讨韩家父子的可能,但潭州要是再不进行彻底的动员,不做最后的准备,还继续被韩家父子的表演欺骗下去,那可能黄花菜真就要凉了。
他情急之下,也不顾上温顺的态度,语气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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