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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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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大型石弹,滚动伤人。
而不管多残酷,他们这边也必须将旋风炮推到前阵,轰砸沅陵军的城墙。
要不然的话,番营这时候去攻城,有多少人命也不够往里填。
旋风炮投掷覆盖面积大的散石弹,射程要近一些达不到五百步,所以这边将大型旋风炮推到离城墙五百步处布置,不用担心敌军能用散石弹覆盖,但面对敌军投掷出来的大型石弹,那就只能硬扛了。
好在大型石弹一次投掷的数量有限,投掷的频率较慢,人员注意躲避,伤亡不会太严重,毕竟旋风炮相比传统投石机的一个极大优势,就是一架大型旋风炮,仅用少数人便能快速操作。
接下来损耗更多的,则是那些笨重、推到前阵就不可能随意移动的旋风炮。
当然,沅城墙高逾三丈的覆砖城墙,则是武陵军旋风炮更容易攻击的目标。
看到马融所率的守军也掌握了旋风炮的制造技术,郑晖颇为感慨的看向韩谦:“这一仗还是不能让韩大人偷闲啊!”
“仅仅是不断的新造旋风炮送入前阵罢了,不能算多辛苦!”韩谦微微一笑,说道,“不过,仅用旋风炮压制住城上敌军还嫌不够,一旦压制住城上敌军,还需要派人推着蝎子炮到城前,打击城墙后的敌炮!”
蝎子炮目前主要还是拓木制作弓臂,只能通过抛射石弹或火油罐攻击两百步外的敌军,但韩谦造出轮式蝎子炮,可以由步卒拖动在敌阵前快速移动。
韩谦所拟定的战术,就是用旋风炮与敌对攻,用旋风炮将敌军将卒从城墙上驱赶下去,然后用步卒冒着敌炮散石弹的攻击,将轮式蝎子炮拖到城墙前,攻击敌军部署在城墙后的旋风炮,这样才能较快的拿下沅陵城。
要想伤亡较少,那就是纯粹用旋风炮对攻。
他们只要能先将沅陵城南面的城墙砸垮砸塌,使得敌军的旋风炮失去城墙的遮挡,损耗将会比这边更大。
不过,沅陵城里墙用夯土筑成,外侧又用糯米浆砌城砖包裹,墙厚三四丈,坚固异常,砸开几道口子不难,但想要整段的砸塌,特别马融在城里也准备大量抢修城墙的材料情况下,韩谦怀疑三个月都未必有把握能将沅陵城强攻下来。
郑晖作为淅川城防御战的亲历者,自然清楚旋风炮的各种战法,派人将洗英请过来,让他从番营抽调兵将听从韩谦的指令,接受操作蝎子炮的培训。
暂时不用番营将卒攻城,但要先证明番营忠心可用,便先用他们拖着蝎子炮冒敌箭石近城攻击墙后隐藏的敌军及旋风炮!
郑晖也不隐瞒近城作战的凶险,也跟洗英他会尽可能调洞屋车、偏厢车给番营使用,可以在城墙下遮挡散石弹的轰砸。
看着韩谦阴恻恻的脸色,洗英得知这主意是他所出,但他心里也知道这是番营要做的牺牲。
倘若他这时候还在保存实力,即便郑晖、韩谦这时候能忍住不对他们动手,在攻下潭州后,朝廷也极有可能会出尔反尔,对夷州的诸姓势力进行清算。
洗英答应番营出兵操纵蝎子炮到城前攻敌,韩谦便将番营诸将都召集过来,详细讲解这种战术的要领,又派工师将几架蝎子炮先送到番营驻地,指导番兵先练习操作,这边先将十数架旋风炮推进前阵,跟敌军先对轰起来。
马融乃是老将,用兵极稳,难以用计,就只能一板一眼的去拔这颗钉子。
韩谦则将材料、工师、匠工都直接调过来,不断建造新的旋风炮,去替换掉被砸毁掉的旋风炮;将数百名石工调过来,直接在营寨的南面采石,凿制圆形石弹,又或者将附近的石寨拆屋毁墙,又或者是将附近的石碑、石磨都搜集过来,一起往沅陵墙的南城墙砸过去。
虽然在这么远的地方,只能用投掷频率慢、一次投掷数量少的大型石弹对轰,但依旧会有人躲避不及。
而被上百斤乃至二三百斤重的石弹砸中,基本上就没有生还的希望。
攻城战拉开序幕,四五天下来,辎重营便有近两百人惨烈无比的被砸死在旋风炮战场之上,而被砸开的旋风炮更是多达近百具。
充足的物资储备,永远是军事实力最为直观的体现。
即便四五天就被砸毁近百架旋风炮,但沅陵城前陈列的旋风炮却增加到三十具,坚固的沅陵南城墙,外侧的城砖差不多都被砸落下来,露出里面的夯墙,布满可怕的裂痕,只是暂时还没有被打开缺口,但城上的垛墙则差不多被摧毁一空。
这时候番营将卒经过四五天的操练,一旦看到城头的敌军被压制下去,便推着轮式蝎子炮逼近城墙,将一枚枚装满桐油后点燃的火油罐,抛射到城墙后的敌阵,凶悍好战的番兵,更有甚者则是将手持火油罐,直接冲到城墙根,将火油罐投过城墙。
面对敌军从城墙后投掷出来的散石弹,番兵即便有洞屋车、偏厢车遮挡,但是伤亡还是极重。
特别是敌军无法将大型石弹投掷到更远处,却能将更为沉重的石弹砸往二三百步外的近处。
一旦洞屋车被三四百斤重的石弹砸中,一下子便会被砸散架,藏在里面的番兵更是鬼哭狼嚎,死伤一片。
这时候战事才真正惨烈起来,番营每天的伤亡都在二百人往上。
洗英这次带了三个儿子出战,他们轮流率部近城作战,每次承受极大伤亡或蝎子炮都被散石弹摧毁后才退回重整阵形,面对如此惨烈的伤亡,他们心里又痛又恨,盯向韩谦、郑晖的凶狠眼神,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后给吃下去。
虽然潭州也掌握旋风炮的制造技术,但随马融进入沅陵城的成熟工匠却少,毕竟潭州的防御重点是在岳州,甚至朗州北部对荆州的防御,以及衡州北部对袁州的防御,都要比西南方向更为重要,有限能造旋风炮的成熟工匠,又怎么可能大量派到沅陵来?
在城后第一批旋风炮被摧毁之后,敌军每天仅能新造三五架旋风炮填补上来,这时候对轰的强度就陡然降了下来。
在番营近城作战的同时,郑晖也命令第一营、第二营的甲卒也陆续从两翼,尝试对沅陵进行附城作战,攻上沅陵南面残破不堪的城墙,与潭州兵卒进行血肉搏杀。
敌军之后被迫将新造的旋风炮部署在城内新挖的壕沟之后,以便将武陵军甲卒引诱到南城墙之上再进行压制性的打击。
郑晖极为果断的用第一、第二营及番营的甲卒守住城墙,下令将三十多架旋风炮前移,直接紧贴着城墙根部署,压制城内的旋风炮,实际是将沅陵城的南城墙作为武陵军的前阵,将攻守战推进到第二阶段。
马融作为潭州屈指可数的老将,率五千甲卒坚守到二月底,便支撑不住,仅率两千不到的残卒,从最后没有失陷的北城门仓促登上停泊于白河口的水营战船,往朗州武陵县境内惶然逃去。
第二百八十章 医护营
马融在沅陵城内丢下逾三千具尸首仓皇撤走,但这一场硬仗,武陵军伤亡也极惨重,包括番营及辎重营的力役、工师在内,伤亡超过两千人。
沅陵作为辰州的州治,乃是辰州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早初城里就有上千户住户,诸姓势力联合起来反抗韩家父子时,就有一些大姓将亲族眷属从卢溪、零陵等县迁入沅陵以避战乱。
在他们看来,韩家父子再强,也断不可能轻易攻下沅陵城。
待马融率潭州兵马入驻沅陵时,城内聚集的人丁差不多超过两万。
谁都没有想到,他们在南线集结的番兵主力,会如此轻易就被歼灭,而洗英不顾杀子之仇,转头却又接受朝廷的招抚。
这之后,留在沅陵城的诸姓势力,自然也不会再受马融的信任,数百番兵的兵甲被解除后,诸姓的亲族眷属非但不被允许出城,要么被幽禁起来,要么被驱赶着到城头协助守城。
攻城战最后阶段,潭州兵马顽强抵抗,并无意轻易将沅陵城让出,利用城内错综复杂的建筑、街道作战,想要将武陵军杀退出去。
武陵军为减少自身的伤亡,占据城墙之后,自然是利用旋风炮轰砸敌军所占据的一处处据点,在这个过程中误伤不少。
虽然具体的数字还没有统计出来,但城内的平民以及辰州诸族的亲族眷属因为这两个主要原因,死亡人数估计不会低于两千。
这一仗对才两里见方、人丁才万余的沅陵城来说,已经可以说是血流成河了,可以说是家家户户披麻戴孝。
即便是如此,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沅陵城,洗英的内心深处则是难抑的震惊,他难以想象要是在大潭寨没有选择妥协,武陵军将这么强的攻势施加在他们头上,他们能支撑多少天?
三天?
五天?
半个月?
不,洗英能很肯定的相信他们支撑不了半个月。
大潭寨远没有沅陵城池高深,诸姓在大潭寨最多仅能聚集两千番兵,而马融守沅陵,有些他所想象不到的守城手段都用了出来,没有露出任何他看得出的破绽,潭州最后剩不到两千残兵撤出去,都没有彻底的崩溃,他有什么自信守大潭寨,能比马融守沅陵的时间更久?
洗英身材瘦小,脸又黑又瘦,要不是他此时身穿州司马的正六品墨绿色官袍,丢人群里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越人老者,没有人会将他跟辰州近十年来崛起最速、声名最显的番寨强豪联系起来。
是啊,短短十数年,辰州洗氏便从不足千人规模的中等番寨扩张到辖民两万的辰州第一大姓,膝前诸子个个能征善战,洗英内心也极其自豪。
只是此时的他在打赢这一仗之后,却显得苍老萧索,站在残城之上眺望更始河流入沅江,心情复杂,心里的郁积难消,最终是化为一声轻叹吐出。
“这一仗番营出力甚多,郑大人也说了先由番营从零陵、泸陵等地征调兵卒补充战力,我还以为洗大人已经亲往零陵挑选健勇,没想看到洗大人在这里悲春叹秋啊!可是有什么忧心事,韩谦能为洗大人解之?”
洗英转身来,看到穿着一袭文士袍的韩谦从登城道走过来满面春风的跟他笑着说话,身后则是弃冯昌裕而投韩谦、仿佛阴影一般跟随在韩谦身边的奚夫人。
韩谦一脸和气的笑容,仿佛春风一般和熙,洗英却似被毒蛇咬过一般,心里微微一悸,这一刻竟然没有胆气去直视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人的眼睛。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
外人普遍还以为韩家父子能崛起叙州,乃是其父韩道勋之能,但洗寻樵前往大潭寨劝他莫要轻举妄动,却明明白白跟他说了,不想洗氏灭族,得罪韩谦才是真正的愚蠢之极。
即便是他的三个儿子,可以说是死于韩谦声东击西的计谋之下,洗英在大潭寨却对洗寻樵的告诫也没有非常的重视,但攻沅陵这一仗,他对洗寻樵的一些话,才算是真正理解了一些,对过去的反思也更深入了一些。
是啊,当初要不是自以为是的认定韩家父子绝不可能将好不容易经营得成的三千精锐将卒交给郑晖,他也不会中韩谦的声东击西之计,自己跑到大潭寨坐镇,而将更具战略价值的鸡鸣寨交给射虎防守。
仅凭这点,洗英发现自己就差眼前这个青年太多太多。
更何况新式投石机旋风炮最早便在韩谦助三皇子守淅川城时所造,而之前的战场上都没有出现过。
“这一仗番兵死伤惨烈,洗英站在城墙看到有尸首飘江而过,才生心感慨。”洗英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还没有回应韩谦的问话,找了一个借口圆过去。
接着又与韩谦胡扯了几句,洗英便找推辞下了城墙。
“这一仗明明是杀得潭州兵马血流成河,怎么这洗英对你却有些胆寒畏惧起来,难不成他连三个儿子死的账,都不敢算到你的头上来了?”奚荏看着洗英走下登城道略有萧瑟的背影感慨道,“这么看来,天佑帝想要扶持在辰州恢复土籍大姓的势力,以免你韩家父子的手伸得太长,多半是要落空了啊!”
“你之前说天佑帝招抚番营,并不能掌控这边的形势发展,便是指这事?”奚荏问道。
韩谦耸耸肩,没有问答奚荏的这个问题,而是拉着她去医护营视察。
医护营还设于铁岩坡西面的一座山坳里,没有迁入城中。
由于此仗受伤将卒极多,医护营此时的规模看上去极大,山坳里,近两百余顶帐篷井然有序的分布着。
这时候城内受伤的平民,也陆续抬进来接受救治。
因为番营承受极大的攻城重任,目前营地里救治的受伤番兵数量甚至都要超过一半。
这些受伤的番兵,主要出身辰州,也就是他们大多数人有兄弟或族人被武陵军歼于老鸦坳伏击战,但此时看到韩谦走进营地,即便再冷漠,眼里也藏有一丝感激。
这些番兵绝大多数都是老卒,心里很清楚以往普通兵卒受伤后,能得到怎样的救治。
当世是有极精良的金创药能抑制伤口感染,也有不错的止血作用,但这类金创药所用药物都很稀少,所出极少,仅能供给中高级武官。
普通将卒受伤,最多只能用草木灰止血,更有甚者用泥巴糊一糊伤口,伤口能不能愈合结疤,真的只能说是听天由命,而大多数伤卒都可能逃不过失血过多或脓疮迸裂致死。
冷兵器作战,特别作为获胜的一方,真正直接战死于沙场上的将卒占比并不是特别的高,更多的人还是死于失血过多以及伤口感染。
传统的军队医营,因为受伤将卒的伤口感染化脓极为普遍,即便再收拾干净,营地里也是一片狼籍,继而严重影响到伤兵的情绪。
惯常的伤营,通常仅有一名医官,带着十数医师或学徒,压根照顾不了成百上千的伤卒。
而为了避免影响到其他将卒,伤营都是会跟主营地隔绝开来,这更进一步加强伤卒被抛弃的低落士气。
而这些现象,在韩谦所管治下的医护营并不存在。
韩谦早前就在左司内部推广用酒精、盐水清创,也尝试创口的缝合止血,但在荆襄战事期间,很多事情他都还在摸索中,又受很多条件的限制,当时龙雀军伤卒的救治还没有突显出来。
真正高纯酒精的制备,还是等韩谦到雁荡矶庄院才钻研透,加上在荆州战事期间所能获得的海盐杂质极多,之前所推行的消毒清创之法,并没能很好的抑制伤口感染。
当然,只是没有达到韩谦所期待的水准而已。
当世也有治骨伤已经有接骨术,石膏甚至作为清热去火及止血的药物,也早就为医师所用,只是还没有人意识到石膏在接骨上的真正作用,不过这些事也是等荆襄战事过后,韩谦才有时间去琢磨。
酒精及多次蒸滤去杂后的盐水清创,对创口进行缝合止血,以及清洁纱布的使用,石膏用于接骨,韩谦也是近期才初步形成一整套的战场抢治办法。
虽然世人对微生物、寄生虫、细菌、病毒等都没有具体的概念,但韩谦延用“水蛊疫”概念,利用上千年来蛊毒在人们心目里的神秘印象,将微生物、寄生虫、细菌、病毒等概念都灌注到“蛊毒”之中,为清创等办法提供理论支持,教授给杜家兄妹,并鼓励他们去摸索人体内部的结构,以便继续完善外伤治疗。
韩谦将指挥权交给郑晖,他专心负责后勤辎重之事,也第一时间成立专门的医护营。
除了像杜七娘、杜九娘、杜益铭姐弟以及叙州医馆所属的十数医师、学徒都是掌握一定的医术,韩谦将他们召集起来外,又将百余手脚勤快、心思细腻的健妇编入医疗营,新的外伤治疗办法,才算是有大规模推广的成熟基础。
赵庭儿专门叫韩谦差遣到医护营盯着。
姚惜水、春十三娘也主动跑到医护营来帮忙,她们更多是怀着别的心思,但韩谦也没有将她们拒之门外。
虽然草创的医护营,很多事情都在摸索中,但在之前的战场救治中,也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老鸦坳一战,武陵军伤亡愈千人,但除了三百多甲卒战死沙场、百余致残者,最终有近六百将卒重新回归营伍。
攻沅陵一战,伤亡更是超过两千,战死沙场者都不到五百人,更多的人还是负轻重不等的伤势被抬下战场,暂时失去战斗力。
倘若照传统救治普通将卒的手段,这些伤兵最终能有两三百人靠自身的免疫力重新活蹦乱跳就顶天了,但照初步的救治情况,韩谦预计少说能有千人能够彻底治愈。
另外,湘黔战场上令人谈虎色变的瘴疫瘟病,在武陵军里,即便有将卒传染,也能及时得到有效冶疗。
大多数伤卒都得到有效而充分的治疗,医护营的状况,要比传统的伤营改观太多,伤卒的情绪、士气也都很稳定。
伤口有没有好转,救治有没有效果,伤兵他们自己是感受最深、最直观的。
韩谦往医护营跑得勤,除了有些办法他还需要进一步收集现场资料进行推敲,另一方面在番兵及其他将卒之中有能如此好的机会刷声望值,他又怎么可能错过?
第二百八十一章 军购
这时候,季希尧在营地里探出头,看到韩谦,讨好的迎过来,有些不舍地问道:“新制的五千块脂皂都送过来了,真要都第一批先发给伤卒?”
当世油脂还是奢侈品,熬煮后混和草木灰所制成的脂皂,卖到金陵及大城,乃是富贵人物抢购的稀罕物,韩谦却要免费发给伤兵,季希尧还是极为不舍。
传统营伍中,谁会将脂皂作为必备的军需物资?
“为啥不要?不仅要,而且要盯着每一个伤卒,都养成用脂皂洗手、洗澡的习惯!”韩谦说道。
要减少疫病的传播,进一步预防伤口感染,将卒的个人卫生是真正要重视起来的问题。
韩谦目前没有条件使全军都用脂皂,一方面是物资还没有宽裕阔绰到那一步,而有些观念连郑晖、张平都未必能理解,但医护营这边,韩谦还是能做主的。
这些伤病得到救治后,绝大多数人还是要重回营伍,但韩谦只需要他们心里能记住这一份感激,能够记住他在武陵军所设立的医护营是何等的不同……
所以在物资供应上,韩谦优先保障医护营,还千方百计的想办法给这些伤病增加营养。
韩谦带着奚荏、季希尧走进一顶帐篷。
洗英第五子洗射鹏卧在病榻上,看到韩谦走进来,便将脸别过去。
洗射鹏十天前在率部攻上沅陵南城墙时,不仅身中数箭,左臂被敌将拿铁锏抽断。
洗射鹏也是命大,身上箭伤不打紧,脸颊被箭矢射穿,竟然也没有伤及要害,而断臂接骨后也用石膏进行固定,目前还看不出伤臂愈合的情况。
韩谦喊杜益铭过来,让跟其父学得接骨术的他先将洗射鹏断臂上的石膏拆掉,察看伤口感梁及断骨接合有无错位,然后重新打上石膏。
忙碌一通之后,韩谦又吩咐专门过来照顾洗射鹏的两名小妾:
“我用新法替洗将军治断骨,是有七八成的愈合机会,但要是照顾不周,稍有疏怠,却也有可能会留下来遗患。接下来两个月,你们要日夜守护,切莫叫他的断臂碰撞硬物。当然,他要是感受到创口微有痒痕,则是断骨在愈合,也不用大惊小怪。”
洗家有三子,直接死于韩谦之计,而这次番营被迫率先攻城搏杀,洗英又有一子战死于沅陵城头,洗射鹏心里不可能对韩谦没有怨恨,但他身为以武力自诩的无敌战将,就怕留下残疾,听韩谦吩咐妻妾,他也禁不住竖起耳朵倾听……
韩谦又吩咐季希尧尽快用新改造的医护船,分批将三百多伤重将卒,送往临江县作进一步治疗。
天佑帝明令新政仅限于叙州,不得扩大到辰州。
这点倒不是天佑帝想要限制他父子二人的影响,毕竟倘若要在辰州推行新政,也必然是以作为辰州刺史的郑晖为首进行实施,韩谦猜测更应该是新政的一些内容传到金陵后,已经在朝中引起一些恐慌了。
土客合籍倒也罢了,这是会引起土籍大姓强烈的反弹,但仅限于武陵五溪地区以及黔中故郡的州县;而满朝的文武将臣,哪家手里没有几千几万亩田宅,没有成百上千的奴婢?
田税新政要革的实是他们的命根子。
在对潭州削藩期间,叙州要整合出一部能对潭州进行牵制的战力来,很多事情都可以从权,但此时妄想将田税新政往叙州之外推广,那就是作大死了。
韩谦也不想做犯大不韪、群起而攻的事情,去刺激金陵将臣及天下宗豪的神经。
即便是像医护院这类的新兴设施,他都设在临江县,甚至不惜令季希尧改造两艘医护船,以便将暂时难以治愈回归营伍的重伤兵卒运回临江县进行救治。
这时候郑晖派人过来,请韩谦进城里议事。
马融率残兵败将退回武陵县,接下来除了要筹备继续沿沅江往武陵方向用兵外,还要着手对沅陵平民的赈济。
马融不是洗射滔,他率残兵败将逃走之前,差不多将城内的储粮都烧为灰烬,除了诸姓亲族及眷属能够返乡外,城内差不多有八九千平民手里没有半点存粮。
此外,辰州的州县衙门都要运转起来,加上战事对农耕的破坏需要立时恢复,辰州每个月少说还额外需要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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