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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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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刑具摆放在那里。
韩谦与姜获、袁国维二人亲自走过一遍,确认地牢内部没有通往别处的暗道,才回到地牢大厅。
马寅、马循父子二人就关押在大厅东首的一间囚房里。
马寅年过五旬,削瘦的脸颊,这一刻显得极其的苍老,鬓发霜白,看上去要比年纪比他大出十岁的天佑帝还要暮气沉沉。
马循还穿着蟒龙袍,却是污秽不堪,鼻青脸肿,身上还有几处刀伤,应该是率领侍卫抵挡季钟琪派人捉拿时所留,此时只是简单的包扎起来。
马寅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墙角里,对韩谦他们的到来不闻不问不见,马循眼神则阴鸷的看过来,内心充满着不甘心。
韩谦笑着施了一礼:“龙雀军帐内军副指使韩谦,见过都虞候。”
这是当年韩谦送父亲到叙州赴任,途中拜见马循时的第一句话。
想当初在五牙楼舰偌大的舰首甲板上,马循居中坐在一张高背官椅上,左右有十数谋士、部将并立,是何等的威风凛凛!
韩谦心想马循当时也绝没有想到有朝一刻,会沦为阶下之囚吧。
马循眼里闪过一丝恼怒恨意,灼然像噬人的凶兽,但随后便黯淡下来。
“韩大人,现在就要审讯他们吗?”姜获微微躬着身子,凑过来问道。
信昌侯李普攻下潭州城,禀告三皇子说节度使府的积储十分有限,存粮不足三万石,绫罗绸缎金银器等折钱不足二十万缗钱。
信昌侯李普攻下潭州城时,乱兵都没能冲入节度使府,姜获、袁国维他们都怀疑马寅、马循父子在其他地方有秘藏,想着刑讯,将这些秘藏逼问出来,作为龙雀军的养军之资。
在姜获、袁国维看来,户部侍郎冯文澜、孔周两家被查抄,大理寺与郡王府这边抄得冯孔两家的田庄庄院以及私藏,折价高达数百万缗。
马氏作为一地诸侯,经营洞庭湖及湘江、阮江沿岸近百年,断不可能比冯家还不如。
而像冯昌裕不过是叙州这山窝窝里的土籍大户,被韩谦灭掉后,还从靖云寨查抄六万余石粮谷以及其他价值六七万缗钱的财货。
韩谦摇摇头,他不觉得马家还能有什么私藏,即便有,也绝不会多。
马氏十年前就经历过内乱,元气就受过重创,十年内即便有所恢复,距离极盛之时也有很大的差距。
马氏奢侈之风不改,十年内修建大量供自家玩乐的殿台亭阁,节度使府内所养的宦官宫女就将近三千人,而为了保持潭州半独立的地位不改,明里私里又要上贡金陵城内的达官贵人。
而潭州还要常年维持两万多精锐的庞大兵备,荆襄战事期间损兵折将四千多人,而这次叛乱将邵州、衡州一起拉下水,将兵力急剧扩张到近九万人,靡费更是巨万。
潭州节度使府所剩的积储,与韩谦事前的判断是符合的,他也不想为无用功去做恶人。
当然,姜获、袁国维要刑讯马家父子,韩谦也绝不会阻拦。
事实上,照节度使府的积储来看,即便没有文瑞临、高隆、苗勇等人加速削藩战事的进展,韩谦他们夺取汉寿,彻底控制沅江中下游地区,将叛军领地切割开来,最多就两三个月,就能令叛军陷入缺粮断饷的绝境之中。
就算很快就要秋粮收割的季节,但武陵军会同龙雀军一部精锐坐镇汉寿,能极方便进袭洞庭湖沿岸的腹地,也将令叛军无法从地方征粮。
不过,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都会认为攻陷白茅城、潭州城,是决定削藩获胜的最关键两战,那信昌侯李普自然是首功,其次乃是郑晖、李知诰等将。
这时候守在地牢外的奚发儿过来禀报说派往邵州、衡州刺探情报的斥候已经回来了,叛将赵胜、罗嘉两部,在得知潭州陷落的消息后,就纠缠三万兵马,胁裹数万眷属家小,沿湘江往南面的永州境内逃跑,三皇子在前衙大殿召集军议,请韩谦他们过去。
韩谦与袁国维、姜获二人匆匆离开西院地牢,赶往节度使府的前衙大殿,看到众人还没有歇下来,得知邵衡两州最新的情报后,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韩谦与三皇子及众人行了一礼,走到沈漾下首空缺出来的长案后坐下来,看到文瑞临坐在柴建、李冲两人中间,心里一笑,看来文瑞临连立大功,已经是彻底为信昌侯视为嫡系了。
韩谦低声问沈漾:“沈大人,大家都知道邵衡两州的叛军南逃了?”
沈漾点点头,说道:“刚刚说及这事。”
这时候郑晖站起来朝三皇子行礼说道:
“邵衡两路叛军胁裹数万家眷南逃,速度必然相当缓慢,我等率水步营夹湘江南下,应该能在永州境内将其截住全歼掉。”
郑晖是主战派,特别是削藩之战打得这么顺,叛军都无还手之力,没有道理放赵胜、罗嘉两部叛军南下去投静海军,他主张留少量兵马在潭州城,其他水营步甲即刻便能纠集两万精锐南下追击,应乘胜追击。
三皇子与信昌侯李普也都跃跃欲试,都想着乘胜追击,将军功挣满。
韩谦坐在案后,朝沈漾、杨涧二人看过去。
杨涧坐得稳如泰山,很显然他心里早就想明白了,三皇子想要出兵追击,楼船军水营派战船配合便是,反倒没有必要表达什么意见。
沈漾则是神色微凝,似乎有些关窍还没有想透,似乎担心立刻出兵追击,有些难以预料的风险。
当然,这次连夜召集的军议,李知诰、周惮、周数、高承源、张封、张瀚等主要统兵将领,以及柴建、李冲、张平、王琳等随行官员都有赶过来参加。
现在郑晖兴致极好的先表了态,其他人要是赞同也就罢了,要是反对,却要好好想一下措辞才不算冒犯。
看到信昌侯李普春风得意的样子似乎想要说话,韩谦猜他有些关键点还没有想透,便轻轻咳嗽了一声,截住他的话头,跟郑晖笑道:“郑大人应该留下来协助殿下坐镇潭州,南下追击叛逃的军功,郑大人可不能再都揽过去!”
郑晖微微一怔,此时在大殿之内,能统领两三万兵马南下追逃的,除了他之外,就是信昌侯李普。
杨涧身份地位是够高,但作为水师统领,他却不是统兵南下的合适人选。
不过,他听韩谦话里的意思,也不是要替信昌侯李普争统兵南下的机会,毕竟信昌侯李普此时囊里的军功,不比他逊色,韩谦应该是建议让下面的将领有更多表现或者说独挡一面的机会。
这实际上就要缩减南下追击的用兵规模。
罗嘉、赵胜还有三万多兵马,虽然人心惶惶,但他们能集结两万精锐,为何要缩减用兵规模?
这不是平白无故的增加用兵风险吗?
信昌侯李普察言观色的本事则是绝强,现在大家都有大笔功勋在身,心情舒畅,即便韩谦不主张他领兵,他也不恼,人总不能太贪心,便笑着问韩谦:“韩大人觉得南下追逃的军功,应该让人揽入囊中?”
“赵胜、罗嘉南逃,豫章郡王在袁州此时多半也已经得报,应该会很快派兵马进入衡州,我们这边选派一将统领五六千精锐,先进入邵州,待到殿下与豫章郡王会过面后,再商议南讨永州的战策,或许更合适一些。”韩谦说道。
眼下有乘胜追击的良机,而韩谦竟然建议放缓对赵胜、罗嘉的追讨,众人都是一怔。
这哪里有半点像韩谦以往行事的风格?
杨元溥也满心的疑惑看过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 缓追(二)
韩谦竟然建议放缓对邵衡两路叛军的追击,众人皆是一怔。
坐在其父信昌侯李普下首的李冲最先按耐不住,质问:“韩大人为何如此建议,难道此时不是趁胜追敌的最佳良机?”
韩谦没有理会李冲,朝坐在李冲与柴建之间的文瑞临看了一眼,见他脸色沉郁,紧接着又拿眼角余光,往坐在郭亮、高承源下首的高隆、苗勇二人看去。
高隆却是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三十岁刚出头的苗勇杀马子画归附,在潭州也以勇武出身,这一刻却跟文瑞临一样,浓眉紧皱,似乎正苦猜韩谦为何要建议放邵衡两路叛军一条活路。
苗勇陡然看到韩谦凌厉的眼神朝他看过去,似吓了一跳,但也没有什么异动,韩谦只是注意他压在桌案上的双手陡然间一沉。
韩谦很快将眼神从苗勇身上收回来,走到三皇子的案前,伸手醮茶水在茶上快速写下十数字:“此时集结精锐南下,要么受挫不胜,要么半个月内便能溃赵胜、罗嘉两部,但之后陛下召殿下归京,殿下能留潭州否?”
沈漾、杨涧、信昌侯李普以及郑晖都坐在三皇子左右两侧,距离最近,但韩谦用身子挡住杨涧的视野,只有沈漾、信昌侯李普及郑晖三人都看到他拿茶水在三皇子前案前所写的内容。
沈漾、信昌侯李普、郑晖三人一时间皆陷入沉默。
也实在是潭州削藩诸战进展太顺利了,远远超过所有人的预料,以致沈漾他们都没有认真的考虑削藩战事完结之后的后续事宜。
见三皇子看清楚这十数字后,韩谦又伸手一抹,便将这十数字抹掉,才站起来跟柴建等人说道:“兵马连月征战,兵疲将怠,粮草难继,乃其一也;出衡州入永州,湘水流急滩险,不利水师战船作战,乃其二也;时值盛夏,道路泥泞、山崩溪涌,乃其三也;瘴毒时疫频发,乃其四也——有此四点,此时集结大军南击叛逃,胜算仅五五之分。除此之外,梁军集兵蔡州,随时能南下窥望南阳,龙雀军精锐需要做好北上增援的准备……”
用茶水所写的十数字,不是能公开说出口的理由,韩谦主张暂缓对罗嘉、赵胜两部叛逃的追击,自然需要其他更充分的理由去说服更多的将领官员。
当然,真正的理由就是用茶水所写的十数字。
一切都顺利,半个月或一个月便能击溃臃肿不堪的赵胜、罗嘉两部叛军,但那也代表削藩之战彻底结束。
三皇子及龙雀军的这次任务便算完成,到时候太子及信王一系即便没有其他阴谋,也必然会极力主张三皇子率龙雀军班师回朝,而将战后对潭州的治理,交由枢密院及尚书省去接手。
虽然战后对胜利成果的分享,绝对少不了临江郡王府那一份,但怎么都没有在战事没有结束期间,由他们全面掌握洞庭湖的军政大权来得爽利。
而他们要将那么多的降兵降将,淘弱留强,融入郡王府一系,融入龙雀军,一两个月的时间怎够?
更主要的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安宁宫及信王到底部署什么阴谋,他还窥不透全貌,留在潭州,总要比回金陵安全得多。
韩谦现在的建议,就是派一部兵马去占领邵州,然后将马寅、马循父子以及潭州其他受俘的叛将先押往金陵接受处置。
这时候削藩战事还没有彻底结束,在没有出现其他巨大变故之前,朝廷那边自然就还只能将对潭州的战后处置以及后续对叛军的进剿,继续交由三皇子负责下去……
信昌侯李普、郑晖想明白过来,自然随之转变态度;沈漾微微一叹,也没有表示反对。
杨涧虽然没有看到韩谦在三皇子案前所写的十数字,但他的态度还是那样,除非陛下有其他明确的旨意传下来,要不然的话,他还是先配合好三皇子为好。
韩谦、沈漾、信昌侯李普以及郑晖四人明确态度,杨涧又不置可否,其他人即便满心困惑,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当下便决定以李知诰为主将,张瀚、周惮两人为副将南下先收复邵州再说。
李知诰、张瀚、张封三部这两个月打得急,减员较为严重,三部合起来也只有六千精锐还能继续进军。
在此之外,韩谦还建议林海峥率武陵军一营步甲随李知诰他们进驻邵州武冈县,与退守叙州黔阳城的田城所部,尝试着打通邵州武冈县与叙州巫口寨之间的雪峰山驿道。
叙州与邵州之间,受南北纵横六七百里的雪峰大山阻隔,倘若从沅江北上洞庭湖,再从湘江南下到邵州,差不多有一千四五百里漫长的水路,而在叙州黔阳城与邵州武冈县之间,有一条汉代就打通的古驿道。
对叙州而言,打通这条古驿道,除了能直接增援李知诰所部在邵州的作战,便与湘南、云桂乃至洪州、袁州等赣南地区多出一条重要的商旅通道。
除此之外,众人又议定由镇远侯杨涧押送马寅等逆犯先回京受审,现有的战报也应该都呈报到陛下的案前。
……
……
信昌侯李普作为攻陷潭州城的主将,短时间内也全面负责潭州内的一切事务,很多事务都还没有分交给沈漾、韩谦、郑晖他们负责。
目前信昌侯李普与李冲、柴建等人,集中住进原大都督马子画的府邸。
军议过后,李冲回到府邸,第一个按耐不住的问他父亲道:“韩谦这竖子,素来剑走偏锋,今日他却是心性大改,而他拿茶水在殿下案前到底写下什么,竟然叫父亲一起改变心意?”
信昌侯李普欲言,文瑞临笑着说道:“侯爷且容瑞临猜上一猜?”
“文先生请说。”信昌侯李普说道。
“我猜韩大人多半是担心过早结束削藩一战,三皇子就被会召回金陵吧?”文瑞临气定神闲地笑道。
“文先生真是大才,早知道如此,我得知信报时,找文先生先商议定策,今日也不会再叫韩谦夺去风头了。”信昌侯李普不无遗憾地说道。
今日韩谦拿茶水在三皇子案前所写的十数字,可以说是决定着郡王府未来一到两年的战略性选择。
别人都没有及时认识到这点,这也就意味着韩谦在三皇子心目里的地位,短时间内还不是谁能替代的。
“韩大人确有大才,文某不敢与其争锋,”文瑞临谦逊地说道,“而除了这个之外,瑞临以为侯爷更要担心的是长乡侯身边那个少年?”
“那少年怎么了?”信昌侯一愣,问道。
“瑞临眼不拙的话,那少年应是女扮男装,姿色也绝然不错,”文瑞临说道,“瑞临今日特地让人打探过,那少年与长乡侯王邕分房起居,应该不是王邕带在身边以慰旅乡寂寞的美姬——瑞临常听人言,蜀主王建幼女清阳郡主年少便艳冠蜀都……”
信昌侯微微一怔,他这时候能听懂文瑞临话里的意思:清阳郡主这次随长乡侯王邕入楚的目标是三皇子?
蜀主王建即便不顾梁国的反对,要与楚联姻,他的女儿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嫁给楚国的哪个郡王作侧妃,但是三皇子有机会夺嫡登基,那就是不一样了。
清阳郡主嫁过来,到时候怎么也是个贵妃,甚至未尝不会威胁到他女儿李瑶的后位……
……
……
次日,韩谦代表三皇子出城送李知诰等部南下,一直送到城南三十里的草芷岭才勒住马,望着携带七天补给的兵马逶迤南下。
邵州位于潭州西南,虽然有溪河流入湘水,但流急滩险,不利楼船军水师战船南下,李知诰他们决定率部走陆路,从衡山西麓的谷道穿过,进入邵州境内,但想要到邵州的州治邵阳县,还是要走六七天、远达四百里的陆路才能抵达。
即便一切顺利,再想相见,恐怕也是要等到两三个月之后了。
军伍渐远,天色陡然变化,下过一阵急雨。
虽然天气荫凉许多,但看山间浑浊的溪河暴涨,从山里冲出大量的枯枝断木,道路变得泥泞不堪,韩谦暗感即便不是出自私心,暂缓对赵胜、罗嘉两部的追击,也应该是一桩幸事。
不然的话,两万多精锐仓促南下,途中真不知道会发生多少意外。
待雨停歇,韩谦在奚荏及奚发儿等人的护随下,缓缓御马回城。
潭州城南没有遭受战事的摧残,田舍恬然、绿树成荫,山花灿烂,缓缓而行,将近黄昏时才回到节度使府。
这时候镇远侯杨涧押送逆首马寅、马循父子、马氏嫡支宗族以及俘将降官及家小五千余人,也已经离开潭州城,踏上返回金陵报捷的旅途。
杨涧这一路都集结战帆船顺流而下,入夏后水势又大,也就八九天的时间便能抵达金陵,也就是说快则半个月、迟则一个月,韩谦他们在潭州城便能接到天佑帝新的封赏旨意。
韩谦要去大殿找三皇子回禀送行之事,进节度使府前衙,带着女扮男装的奚荏走上一座横跨清水池的石桥,看到长乡侯王邕带着清阳郡主假扮的少年,正出大殿往石桥这边走过来。
“听人说韩大人善出奇谋,大楚能逆转荆襄战局的劣势,以及这次削藩能如此顺利,很多人都说是韩大人居功甚大,”长乡侯王邕站在石桥下揖礼问道,“赵胜、罗嘉两路叛军可以说已是穷途末路,大楚兵马应当乘胜追击,以竞全功才是,王邕心想沈大人或用兵谨慎,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韩大人主张先取邵州、衡州——韩大人能为王邕解惑否?”
韩谦瞥了一眼长乡侯王邕,见他们刚从三皇子那边过来,也不知道很多事情是不是三皇子直接说给他们知道的,当下只是一笑,说道:
“韩某人乃是殿下跟前一员小吏,如此军国大事哪里轮得到韩某人多嘴,长乡侯过誊了——对了,镇远侯都已经启程押运战俘回金陵了,长乡侯怎么没有同行?”
奚荏则是对长乡侯王邕身边的少年更感兴趣,那少年似乎也更对奚荏感兴趣,两人各自打量着。
“本侯与殿下也是一见如故,哪能匆匆相见、匆匆而别?本侯让礼部陈侍郎携拜表随两位杨侯爷先去金陵,本侯在潭州多盘桓几天,想必贵国主不会怪罪。”长乡侯王邕见韩谦有意岔开话题,也没有继续纠缠不休,只是笑着说道。
“潭州或许不及蜀都繁盛,风光却也不错,长乡侯或能多作几首传世佳作。”长乡侯王邕愿意留在潭州,韩谦也没有资格驱赶他,只是笑着说道。
“说起佳作,本侯刚才在殿下那里读得防御使大人的《疫水疏》,这才称得是传世雄文,本侯几首小词,实在不值得一提,若有机会,当要拜见防御使。”长乡侯王邕颇为期待的看着韩谦说道。
韩谦没想到三皇子竟然将疫水疏都拿出来给长乡侯王邕看,此时再见长乡侯王邕似乎对他的父亲兴趣更大,也是暗感头痛,敷衍几句,便拱手告别,赶往大殿去见三皇子。
第二百九十八章 神鬼之谋
看着韩谦匆匆离去,长乡侯王邕站在石桥之前,眺望他的背影,与身边少年说道:
“杨元溥资质平平,却有韩道勋、韩谦父子及信昌侯李普、沈漾帮他与谋大事,又有郑晖、李知诰、周惮、高承源、郭亮等将为他攻城拔寨。这次削藩一战,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潭州城,现在还知道沉住气、缓攻残叛以养实力,说不定楚主之位真就会落入他的囊中呢。清阳,你觉得杨元溥其人如何?”
“我的意见,什么时候重要过?”少年幽怨地说道。
“怎么不重要?清阳你的夫君,怎么也得是一国之主才成,要不然谁能配得上你?”长乡侯王邕笑道。
“要是杨元渥有机会登位,我岂非要嫁给那个昏碌不堪的病殃子作侧妃?”少年对自己已经注定的命运,还是有着说不出口的不满跟积郁。
“杨元渥嘛,楚国最终倘若是他登位,楚国必生大乱,到时候也非我蜀国之福。”长乡侯王邕感慨说道。
“倘若梁国同时生乱,岂非更好?”少年湛然眼瞳猛然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说道,“只是大哥你受清江侯猜忌,此次又主动要求出使楚地,楚地真要生乱,大哥你怕是更没有容身之地。”
“我们蜀国实力弱小,梁强会伐蜀,楚强也会伐蜀!相比较蜀国存亡,我的生死事小,”长乡侯王邕说道,“倘若你真能嫁给杨元溥为妃,心里要记住,韩道勋、韩谦父子,或许才是我蜀国最大的威胁!”
“啊,”少年微微震惊的问道,“此番削藩,韩道勋、韩谦父子除了占住叙州之外,之后也没有什么耀眼的功绩啊。攻打沅陵、武陵等几次关键之战,要么是郑晖指挥兵马,要么是信昌侯李普用文瑞临之谋。”
“削藩一战,看似信昌侯李普首功,但从郑晖率武陵军占领辰州,进窥武陵,到李知诰率龙雀军精锐赶到沅江与武陵会合时,便已经决定了潭州马氏的败局。父王他也是在知道这事之后,才最终下决心要与楚和谈。清阳,你说到截止那时,谁的功劳最大?”长乡侯王邕问道。
“如此说,却是韩道勋、韩谦父子经营叙州的功劳最大。”少年沉吟说道。
“是啊,韩道勋献《疫水疏》,龙雀军乃成,之后韩道勋远赴叙州任刺史,很多人当时都不明其意,到今日再回过头看这件事,你便知道有些人的谋算有多恐怖了!”
“韩道勋赴叙州任刺史之时,就已经在密谋削藩之事?”少年震惊的问道。
“要不然你怎么解释韩道勋当年会赴任叙州?”长乡侯王邕朝西南方向看去,眼神里充满向往之情,轻叹道,“老天却是怎么不叫我得这么一个人物相助?”
长乡侯王邕这些年将这层心思藏得极深,但这一刻心思抑郁,还是忍不住轻声说了出来。
可惜韩谦不在这里,要不然听了长乡侯王邕这话,知道搞出这么大的误会,多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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