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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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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开郭大人、周校尉等人的去处,侯爷遣曹干来见韩大人,还想着问联兵思州之事可不可行,”曹干眯起老练的三角眼盯着韩谦,问道,“我从武陵借道来龙牙城,听说湖南行尚书省正式委托韩大人接掌叙州刺史,曹干再斗胆问一句,叙州可否也出兵参与对婺僚人的进剿?”
  “联兵思州,这需要曹大人亲自往思州跑一趟,见过思州刺史杨行逢及杨氏其他人物之后便知。至于叙州出不出兵,曹大人沿辰水西进,看武陵山南麓进入思州这条小道有多险陡,便知道想叙州出兵,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韩谦慢条丝理地说道,“不过黔江水道通畅之后,即便用丁壮背负着翻山越岭,叙州每年还能将数万匹黔阳棉布经思州送入蜀地……”
  曹干微微一怔,心想他们在渝州联合思州杨行逢夹击婺僚人,叙州不出兵出力,还要坐享打通黔江水道的好处?
  不过,韩谦既然说武陵山南麓小道险陡异常,不利大军通过,他都没有派人亲自走一趟,这时候也没有话语权。
  再说了,他们说服思州出兵的理由,主要也是打通黔江水道之后,叙州的布铁茶药以及渝州方向的盐马等能通过思州输往各地、互通有无,思州不仅可以变得不那么封闭,也可以通过征收过税、市泊税而坐收巨利。
  对渝州而言,经略巴南,不仅将渝州所控制的腹地延伸到黔江中游腹地,还将切断川南山僚族人的私盐来源,为彻底平息川南山僚族人的叛乱奠定基础,为长乡侯取代清江侯奠定基础。
  叙州出不出兵,都不是很重要,更多的也是指望叙州能有一个积极参与的姿态。
  “那还要请韩大人派人代为向导。”曹干说道。
  曹干对辰叙这一带的山川地势是真不熟悉,也希望实地走一趟,再去见思州杨氏更有底气。
  同时渝州与思州同处黔江的上游与下游,但除了私盐贩子往来外,官方并没有接触,曹干也不觉得凭借渝州刺史府一封谍文,就能敲开思州杨氏的大门,即便叙州不出兵,拉上叙州的人过去,也能增添说话的筹码。
  思州与辰州、叙州相邻,同时名义上还归附于大楚,是大楚的羁縻州,每年都还象征性的送些贡品到金陵,再求些赏赐回来。
  “这个是当然,曹大人过来,我们总是要尽可能提供便利。”
  韩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情况就会突转直下,叙州兵力太有限,不能兼顾多个方向,但尽可能调派少量的向导、斥候协助曹干他们,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便一口应承下来。
  再说对与长乡侯王邕的合作,这边多多少少要表示出一些诚意出来。
  韩谦又说道。
  “此时金陵那边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几时战事能息,荆襄及江南西道急需川盐进来。川盐用船运走长江或许最为便捷,但辰叙靖邵等腹地的用盐,即便走思州,也有利可图。曹大人见到杨刺史,可说所有运抵老龙峡的川盐,叙州都可以以每石两千钱收购。”
  巴南凿井取卤煮盐,是为井盐,每石盐耗资不过二三百钱,经黔江南下,经武陵山南麓小道人背马运,即便再艰难,每石盐运费耗用五六百钱也就顶天了,韩谦承诺到龙牙城以每石两千钱收购,意味着每有一石川盐经思州运抵叙州,渝州与思州便能分得一千二三百钱的巨利。
  倘若渝州少取一些盐利,每年有五六万石的川盐经思州输入叙州,便是七八万缗钱的暴利,仅此一项,大概便能叫思州杨氏怦然心动的吧?
  虽然潭朗岳诸州,每年所能征收的田赋丁税加起来有数十万缗钱之多,但那是拥田十万顷、丁户十万的大州,思州丁户不足一万,土地贫脊,即便再苛刻盘剥,每年租赋税役加起来能有两三万缗钱就顶天了,还要应付各种各样的花销,乃是穷乡僻壤。
  中原王朝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将这些州县直接纳入治下。
  说白了就是在这些穷山恶水的地方,统治成本太高了,粮赋收入又低。
  非但不能指望这些州县能有粮赋输入京中,反过来还要倒贴大量的钱粮维持衙府的运转。
  一旦遇到地方上滋生乱事,朝廷还需要派兵征讨,便会令本就捉襟见肘的中央财政更加雪上加霜,破洞连连。
  如此一来,维持名义上的统治,实际上由这些州县各管各的,也就成为历朝统治者迫于现实的务实选择。
  当然这么多的川盐输入叙州,韩谦要怎么处置,曹干则不关心了,心里想韩谦与其父韩道勋父子相继的兼领叙州刺史,叙州一切皆是韩谦说了算,他总归有办法从这些川盐身上收刮到更多的暴利。
  “郡主与潭王殿下的婚事,便要请韩大人多多操心了。”曹干说道。
  “郡主的送亲人马及仪仗应该也到硖州了吧,这些事情在三个月的国丧期过去,自应由蜀主选派的送婚使赶到岳阳张罗一切。韩谦将郡主送到岳阳,迎亲使的责任已毕,此时就想着专门服丧守墓,实在没有心思去理会世事。”韩谦推辞说道,表明他此时不会掺合到岳阳去的态度。
  尼玛,何辄叙州什么事都不用干?曹干腹诽道,但三角眯眯眼却似满含笑意,说道:“郡主初嫁入楚地,难免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在蜀宫打小娇生惯养,难免会有些小性子,即便我家国主会遣几名老练的麽麽伺候身边,但短时间内恐怕难与大楚王臣相处融洽,这时候便要韩大人代为通融了。”
  “这个好说,毕竟是韩某将郡主迎入大楚的,也不可能真就坐看郡主被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欺负,请曹大人及侯爷那边放心。”韩谦说道,接下来就站起来示意送客,他要继续留在山间守其时,更多细节性的洽谈则都交给冯缭、田城他们负责跟曹干接触。
  田城、高绍、冯缭陪同曹干及曹哲、蒋涟等人先下去,赵庭儿有孕在身,怕夜里山陡路滑容易摔跤,也先回龙牙城去。
  除了林宗靖率领一队扈卫外,此时就奚荏陪伴在韩谦的身边伺候他的起居,更主要是帮着整理书稿。
  韩谦站在山间,看红灿灿的晚霞铺满西山之巅,这时候看到郭奴儿登山来,将一封拆过封的密信递过来:“姜大人刚刚收到密谍从梁国新传回来的密信,着我拿来给大人一阅。”


第三百六十八章 梁国密信
  高绍目前也留在叙州,缙云楼的事务主要是姜获、袁国维二人掌事。
  韩谦接过密信,奚荏也探头看过来,不知道梁国又发生什么事情。
  “梁帝禅位才二十天,便暴病而亡?朱裕下手未免太急切了吧?”看到密信所传递的情报,奚荏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讶异问道,“梁帝禅位,朱裕都已经登基,何须还要弑君弑父,以犯天下之大不韪?”
  虽说朱裕诰天下说梁太上皇得急病不治,但潜伏在梁都汴京的密谍,多方搜集信报进行验证,确定梁太上皇的病逝存在极大的蹊跷。
  然而这也令奚荏更为不解,疑惑的朝韩谦看过来,不知道他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都说要跳出棋盘才能看清眼前的乱局,韩谦也努力如此,但他不仅对梁国北面的强敌晋国了解甚浅,之前对雍王朱裕突然起兵囚父篡位的细节,也知之甚少。
  虽然梁帝在其嫡长子病逝后,一直都未立太子,但雍王无论是声望、权柄,都在博王朱珪、贺王朱让等人之上,他如此迫不及待的起兵篡位,甚至还要先冒险说服韩元齐弑杀韩建,将博王朱珪及八万禁军精锐调虎出山,必然是梁朝内部发生朱裕不得不抢先出手的变故。
  有些情报是很容易搜集及分析的,比如粮秣等物资以及军队的集结、调动,但有些信息却很难察觉到蛛丝马迹。
  而这一刻,韩谦将很多碎片化的信息都串了起来。
  雍王朱裕起兵夺汴京,传言朱裕留在汴京城雍王府的王妃容氏不幸为流矢射中,使这位女子与大梁国母之位擦肩而过,奚荏、赵庭儿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时,还颇为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子深感可惜。
  如今看来,雍王妃容氏极可能在朱裕起兵之前就已经死了。
  虽然现在很多事情世人都不清楚,像是被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封住,但在后世梁高祖风闻很差,有一项非常令后世人都极不耻的恶行,那便是喜欢淫人妻女,有时候连自己的儿媳都不放过。
  雍王府容氏的死、雍王朱裕起兵以及相隔二十天就难抑心头的怨恨而出手弑父,甚至令梁高祖身边伺候日常起居的所有秋阳宫侍宦、宫女殉葬,能有合理的解释实在不多了。
  韩谦看向山间淡色的雾霭,感慨说道:“朱裕原本是一个极厉害的敌手,心存戾恨而弑父,不知道这会令他变得更难付,还是会令他变得虚弱!”
  “朱裕心存戾恨,你知道梁国宗室之内发生什么事情了?”奚荏不解的问道。
  朱裕所策划发动的荆襄战事,是何等凶险自不用说,在战后朱裕敢潜入荆襄腹地游历,甚至敢在龟山等候韩谦经过时有意招揽,这些都令奚荏印象极为深刻。
  她甚至都深深怀疑,梁国一旦是朱裕登基继位,楚蜀晋三国有谁会是对手?
  不是说在奚荏的眼里,韩谦就弱了,实在是韩谦留在楚国、留在三皇子身边受到的掣肘因素太多了。
  哪怕韩谦再神勇无比,无数人抱住、缠住他的手脚,他也没有办法将他的才干、能力彻底发挥出来。
  这么一个人物,奚荏想象不出朱裕为何会走出弑君弑父这一步败招来,也不明白韩谦为何断言他心怀戾恨?
  韩谦不想在背后说人的是非,转说其他事情:“朱裕弑杀其父,即便梁师雄奉诏到汴京出任枢密使,朱裕也很难短时间内稳定梁国形势,这或许会叫徐明珍放开一些步伐吧,江淮形势将越发的错综复杂——”
  奚荏点点头,很多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朱裕弑杀君父,即便消灭博王朱珪,短时间也很难稳定地位,目前还不晓得晋蜀两国会不会趁势出兵,从梁国身上狠狠挖一块肉下来。
  这也意味着大楚暂时可以无惧来自梁国的威胁。
  这也意味着不仅楚州兵马能够渡江南下,寿州兵马乃至驻守邓襄防线的杜崇韬所部,都可能参与进金陵即将或者已经掀起的血腥漩涡之中。
  当然,也不排除手握地方军政大权的大州刺史、防御使,借当前的混乱之势,借观望之名,强化自己在地方上的权势,行割据之实,又或者两面逢迎,攫取有利于他的最大利益。
  这也会叫大楚的形势变得更加血腥、更加的支离破碎。
  “你觉得潭州应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形势?”难得韩谦今天打开话匣子,奚荏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联蜀之后,与张蟓、杜崇韬乃至据守洪州的杨致堂都保持现状,警惕永州叛军有可能跟静海军媾和,然后静待形势变化,”韩谦说道,“不过,很多事情都不是我所能说得算的,现在大家可能都还有观望形势的心思,一旦形势变了,人心也会跟着变化,我们现在也只有能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
  ……
  田城、高绍、冯缭他们陪同曹干下山住进龙牙城,次日一早就由郭奴儿、何柳锋带着十数人陪同曹干及曹哲、蒋涟他们翻山越岭去思州见杨行逢谈联兵之事。
  而姜获随薛若谷下山后,就直接先回到黔阳城去了,韩谦也没有让他们跟受长乡侯之命过来的曹干碰面。
  姜获他们到黔阳城也没有耽搁多久,到第三天的时候,薛若谷、李唐、秦问三人便留下辞呈,挂印于州衙,带着满肚子怨气,随姜获离开叙州,前往岳阳城。
  周处等被扣押在蜀国的人马,一直到三月六日才从宜陵渡江,走武陵山东北麓的坡谷,回到龙牙城。
  目前韩家世领叙州已成事实,州营与家兵部曲的界限第一个被打破掉。
  早前韩家麾下拥有三百家兵,这时候都暂时以亲卫营维持编制,韩谦用赵无忌为营指挥使,以周处、孔熙荣两人为副。
  而除了杨钦率部返回州营,继续统领水军外,韩谦同时也将林宗靖、奚发儿等一大批精锐家兵编入州营。
  这么做,一方面确保州营效忠于韩谦,唯韩谦马首是瞻,另一方面也同时弥补州营中高级武官的不足。
  世领叙州成为事实之后,为避免龙牙城与州衙之间的公私界限变得糊涂、混乱,冯缭他们建议在司户参军及州仓之外,设立内库。
  正常的田税、市泊税等,照旧归司户参军管辖,所得归入州仓之中,负责州府及诸县官员奉禄、兴修水利、道路、学堂以及维持州营将卒招募及州内的治安防务等事;除外之外,围淤垦田以及布铁造船等利,则归入内库,负责州衙原初不囊括在内的开支、消耗;韩谦将原武陵县主簿赵际成从花溪寨召回来,负责内库事情。
  无论是韩道勋奉诏赴金陵就任京兆尹,还是韩道勋在金陵受暴刑遇害,又以及韩谦返回叙州住入龙牙山中服丧守墓,这段时间前后长达五个多月。
  在这段时间里,不仅赵庭儿、季希尧、赵启等人负责龙牙城及五峰山的事务,都照既定的计划推进诸事;在薛若谷、田城、郑通等将吏的主持下,州衙诸多事务都没有停滞。
  田亩改制、土客合籍等事往更深层次推进,新修大小沟渠三百余里,修造陂塘数百座,将十二万亩贫瘠旱地,改成年产粮翻倍的水浇田。
  过去五个月,又招募人手于沅江的南岸新修江堤四十余里,围淤新田七万余亩,为促进水力器械的使用,临江县、黔阳县修建了一批水磨房。
  煤场增加到十六座,铁场也新增两座,目前煤铁已经供应岳阳、潭州、朗州等地。
  雪峰山驿道,韩谦赶回叙州的二月初就完成第一期的整修、拓宽,差不多能让人牵着骡马驼运货物往来邵叙两州,时间也大为缩短,不像之前韩谦他们一二百人的队伍翻过雪峰山都要七八天的时间,更不要说人数规模更大的队伍了。
  因为目前叙州所产的布铁茶纸等货物,已经行销到邵州、衡州,雪峰山驿道作为往来最便捷的通道,也已经有不少挑夫,活跃于雪峰山驿道之上,替商旅肩挑背扛着货物过山,甚至还用抬椅将旅人送过山去。
  而随着这次驿道的拓宽,雪峰山中原先沿驿道分布的二十七座番寨也都纳入黔阳县的治辖,新增上万人口。
  韩谦入山服丧,但龙牙城并没有停止继续拨出钱粮,依旧用招募来三千多青壮劳力,进行雪峰山驿道的第二期整修。
  这时候不仅考虑架设更多的木桥,还考虑要在陡峭的悬崖上开凿石孔,铺设栈木,尽可能将雪峰山驿道拉得更平直,确保大规模的商队也能在两天时间内翻越雪峰山。
  当然,冯缭、田城他们主张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在州营之外,有三千多青壮劳力能随时编入营伍,以免有什么事情发生,从新招募兵卒太浪费时间……


第三百六十九章 思州
  郭奴儿、何柳锋带着人,于二月底护送曹干去思州见思州刺史杨行逢,他们同时也代表韩谦开出叙州的条件。
  三月十日,思州刺史杨行逢派其子杨护,随曹干、郭奴儿、何柳锋返回到龙牙城见韩谦。
  韩谦与长乡侯开出的条件太诱人,其他不说,仅每年十万石川盐经过思州,输入黔中、湘南,对思州而言便是每年坐收八九万缗钱的巨利。
  思州范围与叙州、辰州相当,但比叙州、辰州还要封闭。
  川渝方向有黔江通入思州,但中间婺僚人山寨林立,阻隔了思州与川渝的联系。
  僚人数百前被赶出南诏地区,北迁到川南山地,也是从当地土籍番户手里夺去山林土地,思州的土籍番民与婺僚人的仇恨、矛盾极深。
  而荆湘方向,沅江的支流辰水发源于思州东部山岭,但河道湍急险窄,河道里险滩极多,不利行船,仅辰水北岸有险僻小道能进入思州的腹地。
  而绕过杨氏所控制的思州城,衔接黔江东岸与辰水西岸的武陵山南麓小道,则完全是私盐贩子硬趟出来的。
  思州如此封闭,其境内迁徒定居的客籍人丁数量也很有限,土籍番户占到总人口的九成,因而从前朝开始,思州军政大权都被土籍大姓牢牢掌握在手里,杨氏世袭思州刺吏到杨行逢已经快有一百年了。
  即便如此,思州杨氏跟经营潭州的马氏是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的。
  思州太贫瘠了,杨氏等大姓即便有麾下有成千上万的寨奴供盘剥,日子也过得相当清寒,说是刺史,威风甚至都不及早年的冯昌裕、向建龙、杨再立等人,此时更不要说与在辰州掌控大权的洗英相提并论了。
  杨氏在思州即便是维持两千人规模的兵马,也是相当的吃力。
  杨行逢之子随曹干到龙牙城,进山求见韩谦,除了要进一步落实盐利之事,还有一点是希望求购龙牙城所出的兵甲战械。
  郑晖率叙州兵马攻辰州,虽然思州没有介入,选择袖手旁观,但对战事却始终关注,也可以说非常警惕韩家父子在叙州的发展。
  目前韩谦正式得授叙州刺史,虽然叙州的实力以及凝聚力只会更强,不会被削弱,但从另一角度去看,韩家在叙州无疑正式成为湘西南、黔阳诸姓大族中的一员,也无形中削弱了其他土籍大姓对叙州的警惕跟敌意。
  他们之前更担心的是田亩改制、土客合籍推广开来,他们也会随辰叙两州彻底并入大楚,那他们再也当不成土皇帝、土霸主。
  如今看原来仅仅是韩家取替冯、洗等家成为叙州之主,他们能感受到的威胁就弱了。在他们看来,一方面是韩谦仅仅凭借叙州一地之力,还无法对他们形成多致命的威胁,第二方面则是楚国形势一旦稳定下来,即便正式承认韩谦割据叙州的事实,但也不会纵容韩谦继续往叙州之外扩展。
  这么一来,杨氏对叙州的态度,也就顺理成章从警惕防备变为合作,何况还有这么大的利益可图。
  不过,思州兵马的武备太差了,番兵不要说铁甲利刃了,甚至连铁箭簇储备都极有限,武备以藤甲、藤盾、短弓、刺矛为主。
  番兵好战彪勇,悍不畏死,是历朝以来雄踞这片山水最大的优势,但武备的低劣从鸡鸣寨、辰阳城等战辰州番兵被打得跟狗一样也是尽显无疑。
  思州需要兵甲提升战力,同时也有试探叙州是否真有与思州通力合作的意图,而不仅仅是利用思州,甚至对思州暗存歹意。
  韩谦对此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坐在山间竹棚,跟年逾三十的杨护说道:“思州但凡有求,以钱易货也可,以货易货也可,以工易贷也可——叙州人烟稀少,之前又连年战事,丁壮死伤太多,此时想要办什么事情,便感觉人手匮缺太厉害。思州要是有丁壮多剩,我这边可以雇来做工,按月结算工钱给思州!”
  杨护微微一愣,虽然他在思州地处偏僻,但自幼其父也是从外地延请儒生进入思州,教导他们书文,眼界要比普通的番民番户开阔多了,但也没有想到能用这种方式,从叙州换取紧缺的兵甲战械。
  然而仔细想想,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仅他杨氏在思州就有万余寨奴,平时田地耕种有妇孺完成便可,扣除州营及嫡系扈卫,差不多有两千青壮可以遣来做工、换购兵甲。
  “敢问韩大人,不知做工如何折算?”杨护面对眼前这个比他要小六七岁的青年,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叙州冯氏被灭,辰州洗氏被杀得像狗,其他地方或许传闻不多,思州近在咫尺是有唇亡齿寒之痛的。
  “黔阳、临江,不论是募工还是募卒,待遇如何,以及龙牙城所出的刀械甲具售价几何,都不是什么机密,杨公子想必也是清楚,何必多此一问?”韩谦笑道。
  杨护迟疑半片晌,说道:“韩大人待工卒太厚,或会令其骄纵。我思州所遣寨奴听韩大人使唤便成,给食给衣无需如此宽厚,可否多折些工钱?”
  赵庭儿坐在韩谦身边,没想到杨护送奴工过来,将工钱都从这些奴工头上都盘剥走还不够,竟然要这边克扣伙食,以便他们能盘剥更多!
  赵庭儿俏脸微冷的看向山间云林,她这时身孕显怀,默念着不能为这种小事动气,强忍住才没有直接代韩谦回绝杨护这无理的要求。
  “杨公子如此想,也是对的,但我们这边很难操作,这样的话,杨公子你看可不可以?”韩谦却是风轻云淡地说道,“思州送来的人手,还是由思州派人管治,我们照人头拨给钱粮便是,到时候这些奴工每日要给多少食粮,悉由思州做主,思州只要保证这些人做工不偷懒便成。”
  “好!”杨护怦然心动道。
  他心里想着,送两千寨奴过来,照叙州这边的供食标准,他们差不多每天能克扣下二十石粮谷,那每月便是六百石粮谷,一年便是七千二百石粮谷。
  这放在思州便是一笔巨数。
  韩谦将合作的大概范围确定下,更具体的事情皆由冯缭、赵际成与杨护去商议。
  曹干促成这事后,他虽然不是送婚使,不需要负责张罗清阳郡主与潭王杨元溥的婚事,但还要是代表长乡侯去岳阳,谈渝州与岳阳合作的具体条件。
  这也是清阳郡主与潭王杨元溥成婚的本来目的。
  虽然有相当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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