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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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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擅长这方面的人,窦荣留在悬脚岭丁家沟,也就孔熙荣、何柳锋、奚荏跟在韩谦身边。
  等何柳锋率殿后人马赶到白蹄冈会合,韩谦又将众人召集到一起,进一步了解前期进入白蹄冈的人员构成以及白蹄冈及周边湖荡的地形,研究要怎么应付随时有可能爆发生的袭击与侵扰。
  左广德军旧部前后分两股进入白蹄冈,很难瞒过淮东的眼线,这也意味着他们在明,而敌人在暗。
  同时也因为他们是从南面渡江逃荒过来的,那些受安宁宫叛军暗中控制的流民势力,说不定也会误以为他们是禁军派出的先驱兵马而加以袭击。
  他们此时在白蹄冈所面临的形势,犹不得轻松半点。
  ……
  ……
  考虑到前期会有很多变数,即便需要携带一部分妇孺作为掩护,前期迁入白蹄冈的六百人里,也是以青壮男丁或者十二三岁以上的少年为主,其中受编赤山军或左广德军、参加过梅渚溪或进攻郎溪城战斗的老卒,就有三百人,其他两百多健妇、少年,也可以充当内卫人员使用。
  编女营及少年营,乃是赤山军成立之初就有的传统。
  孔熙荣统领贴身护卫韩谦安全的精锐侍卫,以及在奚荏、何柳锋负责,沿途刺探敌情的精英探子,总计有一百二十人。
  只不过孔熙荣、何柳锋之前主要护卫韩谦潜入扬州,与王文谦见面,叙州的精锐人马,前期没有参与白蹄冈这边的营地建设。
  韩谦这时候赶回来,看到冯缭、郭荣、冯翊等人的协助下,白蹄冈这边的营地,主要是在东面临湖的一侧山坳里,利用废弃的祠堂、村舍,修建出能够供众人遮风挡雨的营房,防御方面的设施等同于无。
  这倒不是说冯缭、郭荣他们不擅长营造。
  事实上,冯缭、郭荣、冯翊三人,即便在营造之事不及季希尧、陈济堂等人甚多,但在叙州这些年耳濡目染,接受新学的熏陶,纯理论性的推演也并不比季、陈等人差太多,而在营造实践上,更非当世的所谓大匠、工师能及。
  他们主要还是想着等韩谦返回后,就立刻先撤回叙州去,藏身白蹄冈为避免打草惊蛇,才刻意没有修建防御措施,就想着表现出逃荒流民的样子来,以免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
  考虑这边随时有可能会遭受到袭击,韩谦也打定主意,等赤山会能在白蹄冈站稳脚后再说其他,白蹄冈这边的营地建设思路就立刻做新的调整。
  好在驻守石梁县南翼的禁军,现在对沿途关卡的盘查不甚严格,林胜他们也得以携带一批相对充足的物资及铁制工具、兵甲器械过来。
  白蹄冈虽说仅有四五十米高,山势谈不上险要,一面临湖,三面皆是平川,谈不上易守难攻,但也要看什么烈度、什么级别的战斗了。
  考虑到无论淮东也好,安宁宫也好,在洪泽浦以南、樊梁湖以西的这块区域内,所能直接控制的精锐武力都极为有限,最多纠集一批没有经过训练、兵甲不全的乌合之众袭击过来,那白蹄冈的地形却很有研究、利用的价值。
  白蹄冈山势,西势较低,难以攀登,山体南北绵延两面,形成面向东面湖荡的弧形,赤山会众此时的营地,就位于白蹄山东坡、面朝湖荡的山坳里,之前就有一座被废弃的渔寨,还有五六艘残破的渔船搁浅在芦苇滩上。
  山里林木茂盛,湖滩上的芦苇更是茂盛。
  除了南北口子能进袭营地外,从西边有道山沟,地势平坦,方便攀爬,即便不偷袭,敌人也能较为容易的从西边强攻登上山嵴。
  研究下来,也就这处地形最容易设置陷阱,韩谦便着人以竹木为筋,编织芦席,然后用松杉木做框架支撑,数张芦席叠到一起,做成一张张芦席栅床。
  在山沟子的顶头或两侧地形绝险的崖坡上,将这些芦席栅床,一侧支地,一侧用绳索系住树桩子,悬空起来,上面堆满碎石,用杂草遮掩起来,等敌人入彀……


第五百一十七章 未雨(二)
  回到白蹄冈的第十天清晨,韩谦醒来很早,天光还未大亮,屋里光线更暗,他在废弃祠堂改造的书房里点燃油灯,看昨日才从叙州传过来的秘信。
  为避免他离开叙州的消息及行踪泄漏,所有秘信都用密文书写,层层传递过来,需要转译过来才能阅读。
  这封秘信是奚荏昨天夜里才连夜转译好的。
  叙州一切皆好,有关楚蜀两国结盟之事的圣旨、谕令也已经传抄到叙州。
  两蜀于黔江通道的商贸条款,大楚这边的具体安排是由名义上受湖南转运使辖管,但暂时实际受叙州控制的婺川盐铁院监执行。
  渝州方面也已经派遣官员过来进一步洽谈双方衔接的事宜。
  叙州也进一步加强草荆岭驿道的整修力度,年底之前应该能拓宽到五尺道的标准,供车马勉强通行。
  这些都意味着叙州的钱粮耗用极大,短时间内额外只能挤出有限的钱粮,支援赤山会的建设。
  更关键的一条消息,便是在婺川成功将一眼小口井钻打到三十丈深。
  川蜀现存的盐井,都是大口浅井。
  这主要也是受当世钻井的技术限制。
  最深的一口盐井深三十丈,但井口直径却长逾六七十丈,可见这所谓的大口浅井是何等的巨大。
  不谈其他,仅仅挖这么深、圈口如此之大的一口盐井,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更不说后期的维护了。
  婺川现在两口盐井以及新发现的两眼咸泉,都位于黔江东侧的一座山岭之内,这说明这座地质结构完整的山岭地下,必然存在着丰富的盐矿或盐卤资源。
  不过,问题在于婺川县这个地方,通过岩层裂缝流到基岩之上的浅地表层,以及甚至直接流出地表形成咸泉的盐卤,却又是极为有限。
  这以致看上去,婺川的井盐资源十分有限的样子,但实际上只是以当前的钻井技术,无法开采到更多的盐卤而已。
  想要更大规模的开采盐卤,就是改进钻井技术。
  直接打通岩层,利用小口深井直接开采位于基岩之下、岩层深处的盐卤资源。
  当然了,韩谦只是提供利用后世顿钻冲击破碎岩石的钻井思路。
  这个思路没有什么划时代的技术含量在里面,但在这个思路下,去研制趁手的工具,以及琢磨形成一整套的钻井及开采配套技术,则是陈济堂领导工师学堂要做的事情了。
  前期的研究就耗费了三四个月的时间,四月上旬才正式到婺川山里进行实地钻井试验。
  目前利用一个半月时间便成功在黔江东岸的山里,打出一眼百米深的小口井,突破当世大口井的深度极限,即便暂时还没有勘测到新的地底盐卤,也是相当了不得的成就。
  这个技术要是传到蜀国,韩谦相信蜀国的井盐产量,在现有的人力基础上,三五年间少说能提高一两倍之多,甚至更高。
  “什么事,这么兴奋?”
  奚荏起床稍晚一些,推门看到韩谦站在窗前面带笑意,问道。
  “你昨夜翻译的秘信,你不知道陈济堂在婺川成功钻出百米深井?”韩谦问道。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还没有挖到新的盐泉吗?耗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很可能是白费工啊。”奚荏问道。
  奚荏知道工师学堂召集人手在婺川费老鼻子劲打了一眼三十丈深的小口井,却没有在成功开采到盐卤,她心里还感到遗憾呢,却没有深想在这实践背后,所不断完善的钻井技术代表着什么。
  这种眼界与见识的差距,即便是奚荏,也不是个人的聪明才智所能弥补。
  “怎么可能是白费工?”
  梦境中人可是记得宋明时期,川蜀民众利用小眼深井,不仅从地底开采出盐卤、天然气,还曾在巴中、川南地区开采出石油啊!
  韩谦待要跟奚荏好好聊一聊这种新的钻井技术的意义,何柳锋与林胜这时人叩门走进来。
  林胜禀报道:
  “昨天入夜后,有一股人马潜入白蹄冈西边的林子,但他们在林子里潜伏了一夜都没有动静。我们没有敢打草惊蛇,也还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潜伏过来。不过,昨夜没有下雨,我现在派人绕到西北面去搜索,应该能从他们留下来的足迹里判断一个大概出来……”
  他们即便利用望镜,能观察对面西边的林子里有异常,也能看到一些隐约的人影,但想要确认伏兵的具体人数,最简单直接的办法直接派兵马杀入树林里,对这伙伏兵做试探性进攻。
  不过,要是不想打草惊蛇的话,那只要能找到他们潜伏过来的路线,从他们留下来的蛛丝马迹里,也能判断出一个大概。
  冯缭这时候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与郭荣、冯翊、孔熙荣走进来,说道:“他们昨天夜里没有发动偷袭,还继续潜伏在林子里,显然还是想趁夜色继续转移更多的人手过来,然后一下子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要派人出去搜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人既然抱定主意只敢偷袭我们,其实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我现在就怕他们堂堂正正从南北两侧的口强攻过来!”韩谦说道。
  冯缭他们想想也是。
  韩谦又吩咐具体负责营地建设及防卫的林胜、何柳锋:“营地内紧外松,不要有其他额外的动作,等熬到今天夜里再说。除了主要人员外,普通会众及家小都不要提前发布警讯,以免人心惶惶,夜里都不敢入眠,等到真正要迎敌,都没精打采的,可就落入敌人圈套之中了。”
  韩谦心想埋伏白蹄冈西面林子里的这股敌军,要是今夜还有更多的人手潜伏过来会合,那等他们发动袭击,至少也是后半夜或明日凌晨之后的事情了。
  “大人是不是先转移出去,敌军真要突袭进来,到时候一片混乱,就怕有个闪失。”林胜说道。
  “我要这点胆量都没有,真是叫敌人小看了,”韩谦挥手叫林胜、何柳锋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徒费口舌劝他离开,说道,“要是敌人仅仅是打定主意从西边偷袭过来,营地这边乱不了。”
  不到万不得已,韩谦不会让孔熙荣带着侍卫兵马上阵杀敌,这是避免他的行踪泄漏,也避免这时候就引起更大规模的关注,但侍卫兵马必须要留在白蹄冈以防万一,怎么能在这节骨眼上,护送他离开呢?
  ……
  ……
  白天,营地都在有条不紊的加强南北两侧的防御措施。
  由于白蹄冈山体狭小,山里无法形成稳定的溪河,但山里还是有暴雨时节留下雨水顺着峪谷地形冲刷而成的天然旱沟。
  之前居住于白蹄冈的村民,也是在旱沟与东面的湖荡之间开挖沟渠,一方面能引湖水灌溉两侧的农田,一方面到了暴雨时节,则能将山洪及时从旱沟、山下沟渠引入湖中排泄掉。
  即便从遗留下来的屋舍,能看得出在战前,还有少量的村民居住在白蹄冈东面的渔村里,但主要以捕鱼为生,东面山下的沟渠等水利设施早就年久失修。
  这也是十数年前江淮人口大幅缩减的一个缩影。
  像主要位于湖泽平原之上的石梁县,前朝盛世时人丁繁盛将近十万,然而在金陵事变之前,人丁下降到不足两万,比思州锦和县这样的荒僻山野之县都不如。
  营地这些天在南北两侧,集中人手各清理出一条废弃的沟渠,引灌湖水。
  这么一来就将南北两侧与外界的陆路联系,封锁起来,只能通过两座简易的吊桥进出。
  而东面除了芦苇荡极为茂密外,湖滩又宽又浅,即便是平口浅底船也很难靠过来。
  这两天,林胜、何柳锋他们又组织人手,在东面半山腰的旱沟里,打下一排木桩子,然后在木桩子一侧填以土石,想着修成一道五六尺高的简易土坝。
  等到雨天,蓄积雨水,不仅可以灌溉两侧的坡地,而对任何想从土坝下杀入营地的大规模敌军,也是一种威胁。
  后续除了哨楼,他们还将沿着旱沟、沟渠修护墙,进一步完善防御体系;修一道穿过浅淤湖滩的栈道,延伸至深水处,以便船舶进出。
  这样的话,赤山会在这里的立足基地便能逐步的完善起来。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天色暗下来,多云天气,圆月在乌云的遮盖下,仅仅露出一角,天地勉强有些光亮能够视物。
  韩谦也是天黑便上了山,蹲在树林里,拿望镜观察西面的树林。
  那座树林从山脚延伸出去,大约有两三里纵深,再往西也是荒废的田地,有几个小规模的流民聚集营地,夜里点燃的篝火清晰可见。
  要不是望镜能隐隐看到西北方向,有影影绰绰的人马往西边的树林转移,仅凭肉眼很难在这样的夜色里觉察到丝毫的异常。
  “新过来的一批人马,簇拥有三十多匹战马,却丝毫听不到马匹嘶鸣的声音传来,说不定是安宁宫或淮东的嫡系精锐呢。”何柳锋蹙着眉头,凑过来说道。
  安宁宫及淮东在暗中控制的流民势力,都有可能对他们发动突袭,但在真正接触之前,他们甚至都无法搞清楚,眼前这股有意偷袭他们的敌人,到底是来自安宁宫,还是来自淮东。
  当然,看潜伏于树林里的这股敌兵,比他们预料的要更谨慎一些,韩谦他们还是更倾向认为是淮东派出来的人手,特别是这时候正往西面树林潜行的这小股人马,更有可能是淮东从楚州直接派来的嫡系精锐……


第五百一十八章 偷袭
  何阿八蹲在林子的边缘,盯着白蹄岗方向。
  今日夜空之上阴霾多云,却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暗无天日。
  远处山嵴边缘有一层明显的亮光,何阿八这时候也能隐隐约约看清楚白蹄冈的这伙流民,在南北两侧的山嵴上,以及他们正当面的山沟半山腰处,都设了一座哨岗,此时各有三四个人抱着竹枪木茅在那里望哨。
  由于哨岗都燃起篝火,他们或许可以突然发动袭击,干净利落的拔除一处哨岗不惊动什么,却不可能同时靠近三处分别距离有里许的哨岗。
  更不要说,他们还不清楚位于山嵴东面的这股流民主营地的具体情形。
  说起来他们接到消息后,派人过来刺探,都没能渗透到其内部去。
  “怎么样,有什么动静没有?”
  这时候有名削瘦汉子,穿着革甲,手按住腰间的佩刀,从后面摸过来问道。
  “这伙人马,这几天一直都在东面的临湖南北口子挖沟渠,引水为濠,又修建诸多拒马、鹿角等障碍物,西面这边就设立了三处哨岗,在容易通过的地方撒了一些竹钉,暂时还没有腾出手来做什么——看得出他们的资源也是有限。我们潜伏过来,对方应该是没有察觉。”
  何阿八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子,方便叫削瘦汉子蹲过来说话,介绍他这两天亲自盯在这边所看到的情况外,又好奇的问道。
  “这伙人马到底什么来头,就算他们是朝廷派遣,渗透过来的钉子,殿下也没有必要直接派银戟卫卒过来吧?从后面过来的五十多人,应该是殿下身边的银戟卫卒吧?”
  “不该你知道,你胡乱打听什么?”削瘦汉子沉声说道。
  目前楚州传达过来的意思,并无意叫直接参与袭击的流民武装,知道太多的内幕,以免事态不受控制,他索性也制止何阿八胡乱打听。
  “我这大半年在石梁好不容易才聚集三百多精壮好手,容易吗?”何阿八不满的嘀咕道。
  他是在淮东确保禁军要对滁州、巢州的叛军动手之前,就奉命带着七八名弟兄,潜入樊梁湖以西地区,但一直都默默潜伏在暗处。
  一直等到禁军渡江、叛军从滁州撤出,地方上乱作一团,何阿八才有机会暗中拉拢、收编流落难民,他这组人手,也是好不容易聚集起一千五六百人的势力,但精壮仅有三四百人。
  虽然说他无法违背楚州的意志,但现在要他将好不容易聚拢起来、能称得上自己嫡系的战斗力,投入一场他都不清楚意图的袭击战,不代表他没有一点意见。
  这时候后面传来甲片簇动的声响,不用削瘦汉子提醒,何阿八立刻闭嘴,转身看到五十多道身影从后面摸过来。
  虽然入夜后要凉爽一些,但天气还是炎热,何阿八恨不得打赤膊才叫爽快。
  何阿八看到这些人额外穿了袍衫,又听到袍衫里有甲片簇动的沉闷声音传出来,也知道他们在炎热的夏夜还额外都穿一身袍衫,主要还是想掩盖里面所穿的扎甲、鳞甲。
  这年头,可不是随随便便一支兵马,就能凑得出五十多副扎甲、鳞甲的。
  淮东对朝廷还是心存忌惮的,不管怎么说,都要避免银戟卫卒进入樊梁湖西岸活动的消息传出去。
  这叫何阿八对聚集到白蹄冈的这股势力更加好奇,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竟然惊动殿下身边的银戟卫卒出来收拾他们。
  “有没有什么异常?”
  这队银戟卫卒的领队,是名四十多岁的刀疤脸汉子,一道贯穿伤疤从左脸穿过鼻骨,面容颇为狰狞,而其左眉也缺出一道口子,应是箭伤或刀伤,狭窄的三角眼,既凶悍又阴戾,给以精英斥候自许的何阿八极大的压力。
  来人扫了何阿八一眼,却开口问那个刚过来跟何阿八会合的削瘦汉子,这人也是淮东在滁州负责潜伏、斥候事务的联络人。
  削瘦汉子将何阿八这两天蹲守白蹄冈刺探到的情形转述了一遍,又说道:“目前看来是无法同时拔掉这三处哨岗,也就不可能悄无声息翻越山嵴,对东面的敌营发动突袭!”
  “倘若真有近距离偷袭的机会,反倒更有可能会是对方设下的陷阱,”刀疤汉子冷着脸,颇为不屑削瘦汉子想彻底靠偷袭取巧的念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们只需比对方主力更早控制住那道山嵴口便行……”
  白蹄冈的山嵴在夜空仿佛一道泛着毫芒的圆滑弧形,但在山沟的上方形成一个缺口。
  他们倘若能先控制那处缺口,就能对东面的兵马形成压制,反过来道理也是一样。
  银戟卫卒这些年不断渡过淮河北上,袭击集结于徐州方向的梁军,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成长起来,从来就不指望能完全悄无声息的接近敌方再突然发动袭击。
  在局部战场抢占到先机,常常是袭击能否成功的关键;即便错失先机,看到形势不对劲,也能方便极果断而迅速的后撤。
  因为先遣派过来暗中组织流民的潜伏人手,这两天并没能近距离观察到敌营的动静,疤脸汉子也无法排除敌营在山嵴后暗藏伏兵的可能,将第一步目标定在山嵴缺口的争夺上,才是稳妥而可靠的。
  当然,即便不直接拔除山嵴处的哨岗,疤脸汉子还是派出三名擅长飞檐走壁的精英好手,借夏季茂密树木的掩护,从两侧的悬崖爬上山嵴,对山嵴东面的营地做进一步的侦察也是有必要的。
  仅凭这一手悄无声息攀登悬崖潜近刺探的本事,就不是普通探马斥候能做到的。
  等到后半夜,三名精英好手才又返回过来,他们注意到山嵴东面的营地,虽然保持着相当程度的日常警戒,但能确定大多数人都已入眠。
  山嵴缺口及下面的山沟两翼,暗中是还部署一些游哨,他们无法接近,但能确定最多二三十人作为暗哨潜伏在暗处。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发动突袭时,只要击溃二三十人的拦截,应该有把握赶在敌营组织援兵之前,占领山嵴缺口……
  “好,动手。”疤脸汉子已商议好银戟卫卒与这边组织的流民精锐如何配合,得到更准确的信息,当机立断,决定无视对方二三十人的明暗哨,趁夜争占山嵴口。
  这时候乌云褪去许多,月朗星稀,不需点燃火把,三四百人分为三股,沿着差不多有四十多步宽的山沟往山上攀登。
  山沟里积满碎石,还有竹钉,这么多人踩踏而行,沙滑石滚,不会没有一丝声音。
  尖锐的警哨骤然间响彻天空,打破静寂的夜空。
  半山腰的哨岗,是简单用四根粗长竹竿插入地里,上面再架一座简易竹棚制成,供人守在上方望哨,平时都是三名兵卒守在竹棚里,通过绳梯上下。
  警哨吹响后,这三名哨勇便用火把点燃竹棚哨岗,然后翻身滑下山沟里,一边吹响警哨一边往山嵴口逃去。
  “快走,快走!”
  这时候两侧山崖有零散的落石与滚木顺着陡坡滑落下来,疤脸汉子率银戟卫卒走在中间居后的位置,预料到这种情况,却拼命督促两侧的流民精壮快速攀登。
  对方半个月前就进入白蹄冈,当然有时间在山头储备一些落石滚木以防偷袭,但只要此时对方进入山嵴口的人马不多,仅凭这些稀稀落落的落石滚木,对进攻的人马来说,还形不成致命的威胁。
  不过,山嵴东面的地形更平缓一些,意味着营地里的守军听到警讯后,在极短的时间内会有越来越多的聚集到山嵴口拦截他们。
  零散的落石、滚木砸落下来,虽然被砸中也会有一些伤亡,但比起付出一些伤亡,不被这些落石、滚木拖延住时间,更为关键。
  这时候前方也断断续续有一些落石、滚木滚砸过来,疤脸汉子犹不在意,继续催促何阿八带着流民精锐往前冲。
  虽说落石、滚木不算密集,但不要说流民精壮了,即便是百战精锐看到也心生胆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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