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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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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阿碛、柴建他们自会知道缘由!当然,柴建或许已经不值得我托付信任了,但我相信长风、阿秀、阿碛以及郡王府的百余健儿,还不是你们所能摆布的。”
吕轻侠眼皮子抽搐似的跳了跳,在亭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三天之后,正好是李秀宿值宫禁,但到时候陛下遇刺身亡,你能确保岔子不出在他身上?”
“陛下遇刺身亡,只要刺客没有留活口,而太后又立李家子孙为帝,阿秀、长风又不是蠢货,他们那里怎么会出岔子?我看你们还是先担心太后那边不要出岔子为好。”李普针锋相对地说道。
……
……
狭窄的巷道里夜色暗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苍穹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雨势不大,也令之前酷热难耐的夜清凉一些,但坐在马车里,心头的烦躁却怎么都消去不了。
姚惜水懊恼地说道:“我们从头便不应该与萧衣卿谋事。”
“此时说这些无益。”吕轻侠这一刻也是有无力的倚着车厢壁而坐。
“三天时间,给大哥传信都来不及,”姚惜水想想仅有三天时间谋事的苦处,忍不住丧气地说道,“不若我们此时便去郢州?”
吕轻侠摇了摇头,苦笑道:“人心浮动,将卒喧闹,东北接邻棠邑不说,朝廷诸路兵马从南面攻来,如何抵挡?而韩谦绝不会容忍我们有谋蜀的举措,也不会给我们谋蜀的机会……”
姚惜水心想她们此去郢州,无疑是等同于叛变。
襄北的东北侧与棠邑接壤不说,朝廷兵马随后也能从长江、汉水各个地方进攻襄郢随邓等地。
襄北军人心浮动,柴建以及此时在襄北军任将的李碛也不会为他们掌握,张蟓也极可能会落井下石,他们必需在第一时间退入梁州才有可能自保。
但是,韩谦会给他们退入梁州的这个机会吗?
说不定朝廷诏令一下,韩谦便会出兵进攻黄砚关、武靖关,甚至都有可能绕到蔡州西南部,进攻邓州。此时棠邑三万精锐集结于寿州,溯淮河而上,攻打随邓的速度,绝对会比他们想象中要快。
只是不去郢州,她们真能在三天内覆行对李普的承诺吗?
杨元溥遇刺身亡,王婵儿怎么可能还会心甘情愿的听她们摆布?
不管杨元溥、王婵儿这些年母子不合,但她们毕竟是亲生母子。
而就算以性命相威胁,令王婵儿屈从,但只要她神色有异,叫沈漾、杨恩、郑榆、郑畅、张潮、韩道铭、杜崇韬、周炳武等人看出异常,到时候她们敢赌掌握侍卫亲军司所属左右武翊军的郭亮、张瀚等将会听从她们的调令,而不会被诸王公大臣说服吗?
更不要说左武骧军都指挥使黄虑,还是当今皇后黄蛾的胞兄,即便杨元溥真的遇刺身亡,黄虑必然也会第一个站出来拥立黄蛾之子为帝。
“蒙兀人应该还没有都离开金陵,事情既然是他们捅出来的,那你先去从他们那里借几名刺客备着。”吕轻侠沉吟着说道。
“……”姚惜水点点头,将杨元溥遇刺之事,栽赃到棠邑、淮东或其他任何一家头上,沈漾、杨恩这些老狐狸都不会相信,唯有到时候交出蒙兀人的刺客尸体,才有可能堵住他们的嘴。
“太后不会相信刺客能如此轻易入宫,她即便猜不到我们跟萧衣卿暗中联络,韩谦到时候也必然提醒她,这个怎么办?”姚惜水问道。
“叫她与杨元溥母子情绝便可,她毕竟还有一个儿子在身边,而到时候杨元溥已死,她更不会舍得第二个儿子丢掉性命,”吕轻侠这时候将一些关窍想透,声音也变得越发冰冷,皱着眉头,说道,“唯一有些难办的就是李瑶从冷宫出来成为新的太后,不会认不得自己的亲生儿子,到时候也需同一时间除掉……”
“李普会愿意看到女儿死在我们手里?”姚惜水问道。
“有得必有舍,到时候李瑶已死,他怎么不愿,也得将这个苦果咽下去。”吕轻侠无情地说道。
第六百八十章 风起
金陵城的酷暑,要比成都府难熬多了。
午后即便在荫凉的大殿之中,有宫女执扇服侍,也觉得闷热不堪,暮时雨滴哗啦啦的落在屋檐、石地以及大大小小的草木叶子上,不要说天气清凉下来,人心里听了也舒畅起来。
用过膳,清阳颇有兴致的将长过她腰胯高的彬儿喊到身前来,考究他今日蒙学的功课。
她是嫁入大楚的蜀国公主,在楚宫之中算是另类的存在,又或者是别人厌烦她自视清高却得陛恩宠,也没有谁到长信宫里走动;当然,平日里也就是在皇后黄娥的带领下,与诸妃嫔一起到慈寿宫问安之外,清阳也不乐意到其他妃嫔居住的宫室串门。
不过,王邕篡位成功,如今蜀国又对大楚称臣,清阳没有争嫡的心思,在宫里的日子却也是比以往舒坦得多。
又或者清阳没有争嫡的心思,也没有争宠的心思,杨元溥得闲还是喜欢往长信宫跑、留宿长信宫。
“离离原上草,一、一……”
清阳听着彬儿稚嫩的声音卡在“一”上字,好一会儿都再想不起下面的诗字来,正犹豫着要不要让宫女拿出戒尺来,看到大殿门口守侍的几名侍宦、宫女,哗啦啦的跪了一片,探头看过来,见杨元溥在陈如意等人的陪同,往大殿里走来,牵着彬儿的手,走过来敛身请安:“臣妾(儿臣)见过陛下(父皇)。”
“起来吧,今天学了什么诗,怎么都没有记得住?”杨元溥心情颇佳的牵过长子的手,问道。
“彬儿心性还是皮了些,在书斋里坐不住,”清阳问道,“陛下是遇到什么喜欢,心情这么好?”
“也没有什么喜事,韩谦从棠邑上了折子,想立妾生长子韩文信为侯世子,御史台、礼部都以为与礼法不合,前两天好几道弹劾折子,朕以为这事或要拖下去,没想到今日廷议,母后与诸公也都没有说什么,只说韩家世领叙州,黔阳侯爵的继承人,理应多听从韩谦的意见,这事便算这么过去了。”杨元溥说道。
“陛下前日着陈公公私下去问溧阳侯与沈相的意见,他们也是完全赞同?”清阳颇有奇怪的问道。
清阳深居宫中,很难再接触到更多的外界信息,即便云朴子还隔三岔五进宫来,但更多是讲解道书,解个烦闷,因而她对韩谦在这个时机请立庶长子之事困惑不解,还以为沈漾这个老顽固怎么都不会附同这事呢。
“韩谦请立长子,应是为亲自率部北上参战做准备,溧阳侯、沈相都有些担心蒙兀人势力,叫棠邑跟蒙兀人打个两败俱伤,没有什么坏处。”杨元溥在清阳面前也没有什么掩饰,哈哈笑道。
清阳心里“咯噔”一跳,她深居宫禁,甚至平日里都不跟韩道铭之女韩淑惠接触,安分得就像无害的小白兔,却也知道兄长王邕能篡位成功,离不开韩谦的支持;甚至这一年来,相当程度上也是倚重韩谦的支持,蜀中才算是勉强稳定。
不过,蜀中不是从此就无忧了。
此时赵孟吉、王孝先率七万兵马囤于秦岐等州,随时都有可能从阴平道反扑蜀中。
李知诰据梁州目前是挡住赵孟吉、王孝先他们从梁州进攻蜀北的通道,但李知诰的心思未必就单纯了。
清阳都难以想象,韩谦真要是与蒙兀人杀得两败俱伤,蜀中会不会又要出什么乱子?
“陛下是说韩谦急于立嫡,实为身后事打算,河淮时局真凶险到这一步,韩谦都认为他有可能会战死沙场?不过呢,韩谦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陛下却是省了一桩心事呢,”清阳不动声色的笑着说道,“对了,新津侯那边,大概也会乐见此事呢。对了,陈公公去见溧阳侯跟沈相时,他们有没有考虑过新津侯那边的态度啊?”
听清阳提及李知诰,杨元溥脸色又禁不住一沉,心想他就想着棠邑与蒙兀人两败俱伤,但实际上,棠邑不大不小的受挫,对朝廷最为有利,但受大挫甚至韩谦兵败身亡,朝中恐怕难有人能制衡李知诰,亦非大楚之福。
杨元溥看向陈如意,问道:“你私下见溧阳侯与沈相时,他们这次有没有提及新津侯?”
陈如意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问到这个问题,但迟疑了一会儿却又说道:
“微臣却是问过溧阳侯,溧阳侯却说黔阳侯与新津侯看似不睦,但凡大事却并无不睦——微臣一时揣测不明溧阳侯说这话的意思,回禀陛下时,却忘了提及这茬。”
清阳狐疑的瞥了陈如意一眼,这么重要的话怎么可能忘了回禀?
溧阳侯杨恩果真说了这话,杨恩真认为韩谦与李知诰实际上是一直暗中勾结的,一直以来的所谓“不睦”,只是演给别人看的戏?
只是溧阳侯要果真说了这话,陈如意擅自隐瞒做什么?
又或者说,溧阳侯并没有说这话,而是陈如意受了别人的请托,这时候别有用心的在摆弄是非?
清阳思量着,暗感陈如意应该不敢胡说,心想溧阳侯这两年都不怎么进宫,但陈如意去溧阳侯府问策时,沈漾也是在场,他真要敢画蛇添足的胡说八道,太容易被拆穿了。
只是陈如意之前又为何要瞒下这句话不提,里面有什么隐情令他心存顾忌?
但见杨元溥的脸色阴沉下来,清阳暗感陈如意的话应该戳中他的心思了,当下也岔开话题说其他事,也没有想到这一刻意味着什么。
杨元溥意兴阑珊的在长信宫逗留了一会儿,便带着陈如意等一干侍宦,直接回了崇文殿。
这时候雨势大了起来,瓢泼如注,天地一片黑暗,仅屋檐院墙悬挂的明角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明。
大殿之内明烛高烧,杨元溥走进大殿,烦躁的踱着步,好一会儿才示意左右侍宦退到外殿前,神色阴翳的盯着陈如意,问道:“你是真忘了溧阳侯的这句话,还有什么事情隐瞒朕?”
陈如意脸色惨白的跪在御案前,结结巴巴地说道:“微臣不敢欺瞒殿下,但捕风捉影之事,微臣十个胆子也不敢乱言。”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敢叫你辜负朕的信任?”杨元溥一直深恨身边无可信之人,却不想陈如意还真有事瞒着他,恨不得将他给剥了皮。
“微臣不敢说,说了是死罪,何况这些只是捕风捉影之事,微臣也不敢去细究。”陈如意面色如沮的不停磕头说道。
“你不说,朕现在就不能宰了你?”杨元溥摘下墙壁悬挂来装饰用的佩剑,又恨又气地说道。
“此事与太后有关。”陈如意说道。
“说……”杨元溥厉色说道。
“要验证此事也容易,陛下下旨将二皇子从慈寿宫接出来,交由韩妃扶养便行。”陈如意说道。
“到底什么事情?”杨元溥问道。
“……”陈如意似下天大的决心,咬牙说道,“微臣前段时间无意听宫女说二皇子眉眼间,与韩道铭之子韩钧相肖,却不怎么像陛下……”
“胡说八道,李瑶绝不会做出淫秽宫闱之事。”杨元溥气得要拿剑去砍陈如意,低吼着要将陈如意一嘴牙给砸烂掉。
“微臣不是说李后与韩钧有染,是怀疑此时慈寿宫里的二皇子,已不是真正的二皇子,”陈如意看着宝剑连鞘砸来,也不敢躲闪,磕头说道,“五牙水师覆灭洪泽浦前夕,长春宫里的奴婢似听到婴儿啼哭,事后又传言是长春宫里有宫女与侍卫偷欢生子,叫太后杖毙了;而在那事之后,韩钧却又年纪轻轻因病致仕,退养宣州,这一切都未免有些巧合了——微臣可是听说韩钧活得活蹦乱跳,可不像是得病的样子……”
“……”杨元溥无力的坐到御案后,难以相信陈如意所说的这一切。
“这两件事微臣虽然早有耳闻,但捕风捉影之事,又事涉太后、韩府,给微臣十个胆子,也不敢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微臣实非有意欺瞒陛下,”陈如意说道,“前日微臣去见溧阳侯,听溧阳侯说了那话,微臣才留了心,但微臣还没有来得及暗中去查这事;微臣胆子也小,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暗中查清这事……”
“你是说二皇子已经出宫,现在慈寿宫里的那个,是移花接木的孽子?”杨元溥咬着牙问道,“而又是因为这个,所以棠邑与襄北才看似不睦,实则并无不睦?”
“微臣不敢胡乱猜测。”陈如意说道。
“你随朕去慈寿宫!”杨元溥站起来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此事不实,微臣饮鸠谢罪便可,但此事若实,陛下怒气冲冲而去,怕是有杀身之祸啊,要从长计议啊!”陈如意跪到杨元溥身前,抱住他的大腿,苦劝道。
第六百八十一章 母子情绝
一夜豪雨如注,宫禁之间也有一些地势低的班院受淹,等到天亮,雨势好不容易歇了,内廷的低级宫女侍宦七手八脚的抬搬箱笼,就着清晨就已有几分毒辣的日头晾晒浸湿衣裳、书卷等物。
张平、姜获夜里也没有歇息好,一早就四处察看,好在主要宫室大殿地势高,而宫城外的朝阳渠排水都还顺畅,陛下、太后及诸多妃嫔、贵人们的起居都没有受到影响。
张平、姜获乃是内侍监及少监,但一两个月都未得能杨元溥召见一回,请辞又难去,这时候也只能是将宫里的常规事务安排好,不出什么纰漏。
今日轮到李秀率部宿值宫城,李秀也是一早过来跟着侍卫亲军司都指挥使,也就是侍卫亲军诸营名义上的统帅陈德赶过来与张平、姜获会合,确保将卒换值有序进行,不受昨夜的大雨影响。
看着没有什么事情,李秀便想着到崇文殿请安,却看到黄虑、郭亮在两名侍臣的引领下,从崇阳门走进来。
黄虑乃是左武骧军都指挥使,也是李秀的顶头上司,他平时除了坐镇武骧军大营外,也会轮值着与陈德值守侍卫亲军司衙门处理事务,但不会直接带兵值宿宫禁。
今日在宫城之外、皇城之内值守的,乃是郭亮的左武翊军一部分人马。
当然了,具体的值守工作,还是郭亮手下的都虞候分头负责,郭亮的职责跟黄虑类似,主要还是全面负责左武翊军的事务以及具体的宫禁班宿及城防安排。
看到黄虑、郭亮二人一大早便进宫来,李秀、张平、姜获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情发生,但走过来寒喧,黄虑、郭亮也不清楚陛下为何一大早就传旨叫他们进宫。
“陛下去慈寿宫给太后请安了,你们先去崇文殿等上片刻。”张平跟黄虑、郭亮说道,心想着陛下给太后请安,也就眨眼间的工夫就应该回崇文殿署理政务,这几年来除了特定的仪礼、庆典,都没见过他们母子俩坐在一起超过半个时辰。
……
……
为示孝道,皇后黄娥每日跟应卯似的,都会带着诸妃嫔到长寿宫来请安;杨元溥隔三岔五也会过来说几句话,但没有一个定准。
当然,杨元清今日一带着陈如意及数名侍宦过来,正在慈寿宫大殿请安的诸妃嫔都没有什么意外,还以为有什么国事要紧着过来讨论。
清阳昨日没有睡踏实,但也没有意识到今天崇文殿里会有什么问题,她便也想带着皇长子杨彬先回长信宫去。
“彬儿留下来再说会话。”杨元溥牵住长子的手,将他留下来。
听杨元溥这么说,清阳不能走,黄娥、韩淑惠等嫔妃也就坐在一旁陪同。
“陛下今日怎么一早跑哀家这边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王婵儿牵着二皇子杨林的手里,看着坐在对面的杨元溥,总觉得他一早过来神色有异,眼神也总在杨彬、杨林的身上转来转去,但她也没有深想,还以为他是遇到什么事情,才有如此的表现。
皇长子杨彬才七岁,而次子杨林还要小两岁,脸形都没有长成,营养都有些过剩,圆乎乎的脸,看不出太大的区别,但留了心,又或者说起了疑心,却还是能从鼻骨、眉目等特征性突出的器官看出一些端倪来。
杨元溥对韩钧不是很了解,但当年在岳阳时诸臣主张给王婵儿设立专门的亲卫府以示尊崇,李冲、韩钧前后都有相当长的时间在王婵儿身边宿值护卫,杨元溥再少见,与韩钧也打过好几十次照面。
留了心之后,杨元溥看次子杨林的鼻骨、眉目以及极明面的招风耳,真是越看越像韩钧。
陈如意在后面悄悄扯了一下衣襟,杨元溥惊醒过来,说道:
“孩儿听下面侍宦说母后身体欠康,想必是林儿性子太顽劣,孩儿便想着是不是将林儿交给淑妃照管,又或者叫他回到他母亲身边——”
“不行!”听到杨元溥说这话,王婵儿像是被踩中尾巴似的,声音都情不自禁的尖锐起来,旁人或许辨认不得二皇子的真假,但王婵儿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叫杨林回到他的“亲生”母亲李瑶身边去。
她下意识的将杨林搂入怀里,生怕杨元溥就要将杨林抢走。
“太后照顾二皇子是辛苦了一些,但照顾这么些日子,疼爱之极,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李妃如今脑疾频有发作,每日犹是神智昏沉,韩妃照顾也恐怕会有疏怠,太后怎么舍得叫二皇子搬出慈寿宫去?陛下今儿这可真是强太后所难啊。”吕轻侠这时候轻描淡写地说道。
清阳狐疑的看着大殿里的一切,她再迟钝也能感受到大殿里气氛的异常,只是暂时还想不明白,今天大殿里的一切,与昨日陈如意所说的,或者说代溧阳侯杨恩所传的那句话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牵扯?
“母后既然不辞辛劳,不烦林儿顽劣,那便劳烦母后继续照管林儿了。”杨元溥盯着母亲死死拽住杨林胳膊的手,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两下,强抑住胸臆间翻腾的怒恨,咬牙切齿的说过一句话,站起身来便径直往大殿外走去。
清阳慌乱的忙给王婵儿行过礼,匆匆牵过彬儿的手跟着杨元溥的身后走出大大殿;不明所以的诸嫔妃,也纷纷辞退。
“……”王婵儿脸色阴翳,坐在锦榻之上,看着众人的身影走出慈寿宫的宫门。
过了好久,她犹是惊疑不定,仿佛下一刻随时会闯进一队甲卒过来,将林儿从她怀里抢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令无关的侍宦、宫女走开,蹙着眉头问吕轻侠:
“溥儿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不应该知道啊……”吕轻侠轻轻皱着眉头,语气却有着迟疑。
“崇文殿这两天并无任何异常。”姚惜水颇为肯定地说道。
吕轻侠、姚惜水的话并不能叫王婵儿安心,心思恍惚的在大殿荫凉处坐了一上午,临午时又听说杨元溥跑到赵贵人那里坐了好一会儿,心思更是不安。
赵贵人乃是吕轻侠安排进宫的女子,昌国公李普被捋爵位、削职为民以及李瑶被废除皇后、打入冷宫之后,二皇子杨林最初便是交由赵贵人扶养。
杨元溥清晨请安时的诸多异常以及这会儿又跑去赵贵人处,怎么能令王婵儿心安,而不担心偷梁换柱甚至当年她与韩钧偷欢生子等事败露?
惶然不安待到午后,陈如意带着两名小宦,端着托盘盛着一只玉碗过来,说道:“酷暑当头,陛下担心二皇子年幼体弱,不耐热毒,特地着王贵妃熬了一碗解暑热的黄连解辛汤,赐二皇子饮下。”
王婵儿脸色有些发白,抓握锦榻扶靠的手背青筋暴露,杏眼死死盯住陈如意身后小宦所端的玉碗,声音都有些微颤地说道:“哀家知道了,你们将解辛汤放下来,待林儿闲下来,哀家便叫他饮过再去给他皇父谢恩。”
“陛下是要微臣看着二皇子饮下,怕二皇子生性顽劣而太后又太宠溺二皇子了……”陈如意颇为坚持地说道。
“混账,有你们这么跟太后说话的?”吕轻侠厉目盯着陈如意,示意左右女卫将大殿门扉掩上,她走到陈如意身侧,将那碗药汤端起来,凑到鼻子轻嗅,盯着陈如意的眼睛,问道,“陛下着你盯住二皇子饮下这药汤,是不是药汤有什么问题?”
“吕宫使,陛下关切二皇子,这药汤怎么可能有问题?王贵妃熬煮好,说是还特地令人先尝过。”陈如意讪着脸苦笑道。
“……”吕轻侠使了一个眼色,姚惜水抱来一只狸花猫。
狸花猫嗅着药汤苦味,怎么都不张嘴。
吕轻侠掰开猫嘴,将半碗药汤强灌进去。
片晌之后,便见这只狸花猫凄厉嚎叫起来,被吕轻侠抓住后颈,猫爪抽搐着乱挠,没过一会儿便僵硬着死去。
姚惜水与身后叶清影同时出手,两柄闪烁寒光的短剑飞出,不等陈如意两名小宦逃跑,便已经扎中他们的胸口,闷叫一声,身子便歪倒下来,殷红的血从胸口缓缓流出。
“……”陈如意瘫软着跪下,朝太后王婵儿磕头,“微臣绝不知这汤药有问题,微臣绝不知这汤药有问题,是陛下着王贵妃熬煮好汤药,叫微臣端过来,微臣真不知道啊!请太后明察,请太后明察!”
王婵儿脸色惨白,死死盯住吕轻侠手里那只已经僵硬的狸花猫,这时候有白乎乎的涎沫从口角渗出。
“陈如意,虽然你的能耐都是张平传授给你,但当初你流落街头,待要饿毙街头之时,可是本宫收留了你。要不是本宫及太后,你有今日的飞黄腾达?”吕轻侠将死猫跟两个小宦的尸首扔到一地,蹲到陈如意跟前问道。
“如意绝非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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