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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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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不能久居城外,次日一早内侍省就派人过来催促,不得不赶在午前回城去,却记得叫张平拿着永春宫的奴婢名册渡河来见韩谦,叫他这边从庄园挑选二十户奴婢作为额外的赏赐。
韩谦也不可能将九百余户奴婢都喊到跟前来一一过眼,只能照其父执辈的功绩或声望选出二十户奴婢,当天下午张平就将二十户、一百二十七口奴婢用船送入雁荡矶田庄。
庄院里的住所不够,反正是奴婢,先用窝棚凑合着住。
这些人手除了补入蒸酒房、锻造房、建房队以及船帮外,还有额外凑出十数壮劳力,在现有开垦的水田北侧,开挖沟渠围垦圩田,尽可能在入秋退水后,能多种一两百亩地的麦子。
韩谦给陈济堂、杜家兄弟出的难题,两天后也只有陈济堂拿出方案。
虽然陈济堂所给的方案,距韩谦亲自设计的鼓风箱差距很大,相当冗杂繁复,但能够手工操作往炉膛里鼓气,这便足以证明他家传所学,确实不虚。
倘若不是遭受剧变,人生即便不及其父会因为四明山堰而名垂千古,韩谦暗感陈济堂将来的成就,未必会在溧阳侯杨恩之下。
韩谦最后还分派杜家兄弟每天去郡王府缙云楼,帮他抄寻书籍——这对杜氏兄弟而言也是一个深入学习的过程。
韩谦使陈济堂担当雁荡矶的掌案工师,赵启则协助赵老倌具体管理奴婢以及处理田庄内的繁琐事务。
反正庄院里皆是他韩家的部曲、奴婢,韩谦指派谁做事,不容他人置喙。
韩谦接下来几天就留在雁荡矶内,亲自在新建的围屋里督造新的锻炉。
受限于当世建造材料的缺陷,韩谦也不敢贸然去造大炉,至少要建也不会在雁荡矶花巨资建大炉,最后将新炉半封闭室式工作槽膛控制在三尺之内。
这样的话,虽说造不出大件的钢件,甚至需要三只钢件才能组装出一只完整的精钢弓弩来,但能大幅降低炉体垮塌的风险。
目前,作为试验用炉也是足够用了。
拉杆风箱画出图样来,有熟练木匠在,打造起来就更容易了。
八月三日,雁荡矶约一人高的新炉就正式升火,看到一堆木炭中升腾起来的火焰,很快就转为纯青色,韩家匠师激动得都要跳起来。
他们哪里想要如此简易的改造,变化会如此之大?
当世主要以看火色变化,粗略的估算焰温。
常说炉火纯青,实际上当世冶炼诸事能将火焰烧到纯青色,就已经是极致了。
这差不多是当世匠师都具备的一个常识,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将生铁块很快的烧融为铁水。
而之前在土坯房所造的手锻炉,怎么都不可能将火焰烧成纯青色,加热生铁棒的速度自然极其考虑人的耐性。
现在这么快就将焰温提升上来,而且稳定的维持在那里,无论是炒钢还是锻打钢件,速度都要比旧法快出数倍!
当然,并非造出半封闭室式锻炉及鼓风箱就万事大吉了。
目前没有检测炭含量及杂质的有效办法,更不要说精密检测仪器了。
钢件锻打到什么程度,以及对生铁料、铁矿石甚至淬火材料及办法的选择,都只能一步步的去摸索,也唯有在实践中不断的对比,才能积累出足够的经验。
可能需要摸索很久,才能稳定的锻造出性能优良的钢件制品来。
每一个地方所出的铁矿石,也都将有一套相对独立的冶炼、铸造乃至淬火办法。这主要跟不同地方的铁矿石都有相对稳定的杂质种类、含量有关。
叙州当然也出铁矿,在新的锻炉建成后,韩谦就指定陈济堂带着韩家匠师暂时只采用叙州所产的几种生铁料,摸索锻打钢件的办法。
这样的话,一方面是能继续扩大金陵与叙州之间的贸易船运规模,另一方面是即便最终所总结出来的锻铸办法泄漏出去,也能保证铁矿石及生铁料的原产地只能是叙州。
虽然不指望能很快锻造精钢弓臂这种要求极苛刻的钢件,但铸造农具用粗钢就够了。
而田庄入秋时开挖沟渠、修筑圩堤,计划多围垦出一百多亩的圩田来,以及还要造三五座围院才能有足够大的地方用作叙州船帮在金陵的驻泊基地,原先需要从外面购入农具、匠作器具等,此时就则可以用新式锻炉自行打造。
这么做,铸造农具、匠作器具的好坏,就能直接有反馈。
“金、金陵城内市售一把砖刀二百钱,其利不过三四十钱,而大人所造新炉,造、造一把砖刀,济堂核算过,仅需七十钱。待立帆风力造成,锤锻等事更省人力,成本还能更低。这往后庄子里即便专门铸造农具,也是一本万利。”陈济堂督管匠师造了两天的农具及匠用工具,很快便将新式锻炉的耗材、耗工核算出来,而往后继续研究提高质量,成本却也只会更低。
盐铁专卖从汉代就施行下来,而到当世也以盐铁并论。
不过,由于冶铁之术在民间扩散极广,差不多汉末以来,朝廷就无法垄断冶铁业,因此与盐的专卖制度不一样,大楚对铁业的控制主要还是课征铁税,并不限制民间采矿冶铁或铸造铁器,管理要比榷酒宽松得多,与茶药等业相当。
陈济堂的意思很明确,他是建议雁荡矶申请办铁场的官帖,往后有郡王府的支撑,哪怕仅仅锻造农具出售,应该能很快就会成为金陵城规模最大的铁场。
韩谦微微一笑,跟颇有经济头脑的陈济堂说道:“新式锻炉之事,暂时还不宜扩散出去,你有时间闲下来,或许帮我琢磨琢磨,帆船内部有哪些是可以用钢件替代的。锻造房那边,往后除了试制精钢弓臂外,主要锻造一批船用钢件自用!”
大规模铁场还是需要充分利用水力资源,而金陵两三年后的形势难定,即便此时要建大型铁场,韩谦也只会放在叙州。
他目前不想有太大的动作,更想做的事情,主要也是在叙州所产的铁矿石及生铁料基础上琢磨出一套成熟的冶炼锻造办法,然后小规模的打造一批船用钢结构件,以便船帮拥有更强、更坚固却能更轻便的战帆船。
比起蝎子炮投弹攻击,要是能造出更坚固的战船,直接利用船体的优势进行撞击,在水战中威慑力、破坏力将更强。
这在守御淅川时,杨钦他们利用战帆船冲击梁军水师船阵,就清晰体现出来了——梁军水师在荆襄所征用的民船,实在是太脆弱了,要不然荆襄一战没有那么容易提前结束。
而现在那么多人盯着他这边,韩谦他真要直接建大型铁场,新的冶炼锻造技术怎么可能瞒得住?
此时锻造房只用韩家的部曲、奴婢就足够了,韩谦不仅有权限制他们进出庄院,也能限制他们跟外人接触,对他们进行严格的控制,而一旦建大型铁场,就必然要从外面雇佣大规模的匠工、匠师,谁知道会被塞多少眼线进来?
韩谦跟陈济堂正聊他关于船用钢件的思路,聊浮力的原理,换作别人觉得铁块浮在水力是很难理解的事情,但陈济堂思维开阔,很多事情是一点即透,这点甚至比季希尧、赵庭儿他们更胜一筹。
这时候赵老倌走进来禀报:“郡王府咨议郑大人过来拜见公子。”
“啊?他要过来做什么?”韩谦微微一怔。
韩谦心想着他愿意透漏给郑家知道的蒸酒法,以郑晖的眼力,看过后应该不难推敲出其中的关窍,也不可能想到这边还隐藏一些关键的技术手段,那郑晖要单独跑过来见自己干什么?
再说了,虽然他现在是要惫懒一些,但也会保证两天去一趟郡王府应卯,郑晖有什么话,完全可以在郡王府跟他说。
“郑大人不是派人送帖子来,他人已经亲自到庄子里。”赵老倌见韩谦有些走神,提醒他说道。
“啊!他这要算是不速之客啊!”韩谦没想到郑晖已经到雁荡矶了,便着陈济堂与赵老倌他们跟着一起出去迎接郑晖。
第二百二十章 厚礼
郑晖也非孑然一人带着护随出城过来造访。
除了一名颇为桀骜不驯的青年外,郑晖身边还站着一位身量魁梧的青衫老者,站在夕阳余晖下,脸容枯瘦冷峻,看到韩谦带着众人迎出来,转眼时眉眼间便浮出一丝笑容。
“韩谦见过白石先生!”
看到这老者,韩谦当下长揖拜倒。
郑畅乃是郑晖的族叔,乃是黄州大儒,自号白石先生。
韩谦送父亲韩道勋赴任叙州时,因为对江鄂间的江匪分布情况不清楚,被迫在黄州落脚停了两天打探信息。
当时,郑家其他人都没有露面,却是以往便有交情的郑畅从皖山深处的隐居之地赶回黄州招待他父子俩。
连这几年来都隐居山野不仕的白石先生郑畅都到金陵来,韩谦暗感这次郑氏子弟入金陵的动静还真是不小啊。
“这位兄长是?”韩谦看向郑晖身边那位这么热天都身穿革甲、腰系佩刀的冷傲青年,问道。
“这位是我族兄、黄州刺史郑榆的长子郑兴玄,此时得荐入郡王府,将在殿下身边执辔。”
“见过郑将军!”韩谦一脸和霭的向郑兴玄行礼道,所谓执辔,便是执乘亲事,郑兴玄以黄州刺史郑榆长子的身份,在郡王府担任侍卫武官,再加上郑晖,这无疑是直接表示郑氏将全力支持三皇子登基。
“以后还多赖韩大人照拂。”大概是韩谦的和霭可亲很令人意外,青年有些僵硬的弯腰回礼道。
“不知道白石先生这次到金陵来,是不是陛下有召?”韩谦在前面引领着,请郑晖、郑畅他们往庄园里走,忍不住问郑畅道。
白石先生郑畅的名声,比他父亲还要显赫,甚至不比郑氏家主郑榆稍差,之前天佑帝就多次征召他入朝为官但都没有奉召。
韩谦心里想郡王府的高级官阶都已经排满了,就不知道天佑帝在郡王府之外,会将郑畅安排到什么位置上,以加强郡王府的权势。
“我闲云野鹤惯了,也是有好些年没有到金陵来,这次到金陵也是过来寻访故友,听郑晖说你这边能酿好酒,我便厚着脸皮拉郑晖径直来讨酒喝。”郑畅说道。
“白石公真是客气,我这些天闲来无事,琢磨出这蒸酒法,心里还真想着有机会找白石公请教呢?”韩谦笑道,他心里自然是不信郑畅这次到金陵来只是为寻访故友的,但郑畅此时不愿说,猜想或许郑畅最终的征召任命还需要铺垫、酝酿,此时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吧?
赵庭儿这时候小脑袋从夹巷后探出来,窥望都快天黑了,到底是什么客人跑到庄院来。
韩谦看着赵庭儿脑袋要缩回去,故作虞指气使地喊道:“你去蒸酒房,叫蒸酒师傅都收拾得体面些,莫要打赤膊有失礼数,我过会儿便与白石先生过去,好当面请教白石先生酿酒之法!”
相比较十多天前郑晖所见的蒸酒房,此时的蒸酒甑内部已经安装了新的冷凝曲管及汲水器,源源不断的从下往上灌注冷井水,对蒸汽进行高效的冷凝。
韩谦这是要赵庭儿先赶去蒸酒房,将冷凝曲管及汲水器撤掉藏起来,这是韩谦要隐藏住的蒸酒法关键技术手段。
没有这么一件东西,郑氏即便也能蒸煮出高度烈酒,但成本则至少要比他们这边高出一倍。
韩谦将一部分蒸酒法泄漏给郑氏知道,是有用意的,还不会完完全全的将蒸酒法都传给郑氏。
韩谦先请郑畅、郑晖等到精舍大厅里坐下,饮过茶,又事无粗细的当面叮嘱赵老倌准备夜里的酒宴,生怕失了礼数,之后才再带着郑氏众人参观蒸酒房,当面向郑畅请教酿酒之法。
对再一次的参观,郑晖则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与白石公走马观花的看过后,很快便又回到精舍大厅坐下。
“韩大人献给殿下的蒸酒法,昨日族叔拜见殿下时,殿下已经赐给族叔了,说是希望郑家在金陵所开的酒坊,能造出真正的绝世佳酿来,”郑晖这时候才说出来意,说道,“此法乃韩大人所创,郑晖怎么都不敢忘,特地携些薄礼过来,不多,十镒金子,还请韩大人笑纳……”
十镒相当于二百四十饼黄金,大体值近三百万钱。
韩谦相信郑氏已经掌握蒸酒方,没想到竟然出手还如此大方阔绰,真是出人意料。
韩谦微微一怔,身子微微前倾,致礼道:“郑大人真是客气了,韩某人只能说恭敬不如从命……”
像王琳这些新进郡王府的官员,对韩道勋、韩谦父子还是心存不屑的,但郑晖年前就率部驻守淅川,接受李知诰的节制,是亲眼看到韩谦的诸多作为。
联络山寨势力,在沧浪筑城,又助李知诰守铁鳄岭,皆是韩谦之功,而在三皇子宣示夏振罪名,韩谦更是亲自出手斩杀夏振,肢解郢州兵马。
而至少在这一刻,韩谦应该就已经准确预料到梁军的意图以及大体作战思路。更不要说在后续的淅川血战之中,韩谦亲自制定诱歼梁军精锐、并由叙州刑徒兵执行的奇策。
郑晖到三皇子身边任职后,对《疫水疏》以及龙雀军筹立等事也有进一步的了解。
当然了,韩道勋、韩谦父子将筹码押到三皇子身上,是有奇货可居的野心,但郑晖也不得不暗暗叹服韩道勋、韩谦父子二人的谋算,竟然能将三皇子这张谁都不看好的臭牌,在两年时间内打出这般模样来。
除了荆襄地方势力这次受到沉重的打击,难以抵挡的郑氏不敢轻易违拧天佑帝的意志,而韩道勋、韩谦父子的选择,实也是郑氏这次决意大举进京一个重要的因素。
所以二百四十饼黄金,仅仅是郑家所表示出来的小小善意而已。
郑晖继续说道:“韩大人庄子上暂时还没有榷酒官帖,要是所酿的雁荡春私饮有多,我郑家都可以收购过来代为售卖,而酒价该是如何,也都请韩大人定度。”
郑晖这么说,实际是相当于帮韩谦代销雁荡春,而郑氏即便知晓蒸酒法,也无意私酿。
赵庭儿坐在庭前侍茶,这一刻朝韩谦挤眉弄眼,嘲笑韩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刚才叫她白忙了一场。
韩谦微作沉吟,说道:“雁荡春呢,我是私下酿着喝的,而庄院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即便有心,每个月能多蒸酿一千斤酒来也顶天了。这一千斤酒,庄子里蒸酿也得四十来万的本钱,要是郑家酒坊开到金陵,那便作价五十万钱售给郑家酒坊,这样韩谦每个月还能换得些书钱、肉钱回来。”
韩谦开价比想象中低一大截,郑晖也是微微一怔,以为这是韩谦对郑氏的好意投挑报李,当即就拱拱手,以示达成交易。
用过夜宴,送郑晖、郑畅等人离开,赵庭儿不解的问韩谦:“郑家都摆出一副任公子宰割作为人情的姿态了,公子怎么就心慈手软了?”
“你侍茶时朝我挤眉弄眼的,是不是笑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韩谦揉着赵庭儿的柔顺秀发问道。
“公子现在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前对郑家还百般算计,没想到都落了空吧?”赵庭儿娇嗔道,看奚荏就在外屋,将韩谦的手从脑袋上拿起来。
韩谦微微一笑,回答赵庭儿刚才的问题,说道:“雁荡春不管我作价几何,郑家都会加价卖出去了。这时候我定价太高,一来只会显得我太贪心,二来郑家并没有指望从雁荡春上牟利,他们家酒坊只需要借助雁荡春打开在金陵内的名头,便方便售卖他家酒坊所酿的其他酒,巴不得我们将雁荡春的酒价定得越高越好,这时候你就会发现,雁荡春价格开得太高,最终卖不了多少出去。”
金陵乃是权贵集中之地,但当世千钱一斤的上品佳酿,消费群体也是有限,更何况烈性酒才问世,权贵还没有养成喝烈性酒的习惯。
韩谦将雁荡春定价到两三千钱一斤,能卖出多少去?
郑晖很大方的代表郑氏表示以后只代销这边所产的雁荡春,在蒸酒法没有扩散出去之前,郑家不额外酿造烈酒,他们的目光其实是放在金陵城每年将喝掉上千万斤的中低端酒之上。
那才是各家榷酒场争夺最厉害的地方。
这说明郑家有极具商业头脑的人在背后主事。
韩谦是要领郑家的情,但郑家什么心思,他也能猜透,继续说道:“还有啊,我们将酒价定得这么低,暂时也彻底绝下郑家私下酿造的心思。等雁荡春的名头打出去,而市面上能卖的又有限,我们虽然不会破坏规矩私下卖酒,但亲朋好友有需要,我们私下送些出去,这些亲朋好友总不好意思白白收下我的酒,不给回礼吧?”
蒸酒甑里加不加冷凝器,区别极大。
不加冷凝器,散溢消耗太大,大概六斤粮食才能蒸酿一斤高度酒;加上冷凝器,每出一斤高度酒粮食消耗减半不说,蒸煮的时间也能大幅缩减。
更关键的,庄院这边都不需要自己投曲酿酒,只需要到市面上购入一些普通的低度杂酿酒,进行蒸馏浓缩,甚至还能省掉勾调的过程。
一斤酒卖郑家五百钱,韩谦能赚近四百钱,他实在不好意思多赚,每个月卖一千斤,抵销售庄院这边的开销,也就可以了。
赵庭儿嗔笑道:“郑大人上门示好,大概没有想到公子你还是这么用心的在算计他们吧?我看啊,公子的良心是大大的坏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良心坏了,你看过,还是手伸进去掏过?”韩谦抓住赵庭儿柔夷小手,笑问道。
“呸!”赵庭儿抽回小手,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奚荏,又伸手在韩谦的腰上掐了一下,嗔怨道,“不许欺负庭儿!!”
第二百二十一章 无害而肥
这两天赵庭儿总算是成功用酸萝卜水将羊角熬煮稀软后重新冷却定型成半透明的玉色灯笼罩子,制成明角灯高悬在廊下,不畏风吹雨打,透出偏冷色的光,照到厅内。
大厅还额外添了两支大烛增加照明,韩谦看着赵庭儿灯下容颜娇媚,想着她跟着自己也快要满两年了,今年才十七岁,但在当世却早已经是适婚年纪了。
早初韩谦仿佛是被吊绑着的秋后蚂蚱,满心提防着身边人背叛,满心想着挣扎求存,无心于男女私情,即便偶有情念也会很快压抑下去,甚至都担心他对赵庭儿有什么非分之想,最终会破坏掉彼此脆弱的信任。
韩谦心里清楚淅川一战及范大黑之死对他的心境冲击及改变,不再像以往那般焦躁不安,从而能以省视的心态去看身边的人跟事,才发现赵庭儿清媚柔美的娇羞姿态,真是要化入骨髓中去。
只是当世良贱不通婚,韩谦虽然不会将这所谓的礼法当回事,但这事不会变成他人拿捏他的把柄。
他不想跟赵庭儿行苟且之事,而他父亲大概也不会同意他先纳妾而娶妻。
“你在想什么事?”赵庭儿见韩谦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很古怪,睁着似秋波横剪的盈盈美眸问道。
“你猜猜看我在想什么?”韩谦手托着下巴,在大烛下看着赵庭儿稍显清瘦,却白皙清丽的脸蛋,笑着问道。
“谁知道公子心里在想什么龌蹉事?”赵庭儿拿手遮住韩谦的眼睛,不叫他盯着自己看,却不想韩谦很恶心的舔了她手心一下。
赵庭儿将手里的书册丢韩谦身边,咯咯笑着擦着手,捏着粉拳要朝韩谦捶过来。
“咳咳!”赵老倌暗恨自己闯进来太急切,都叫坐在廊前抚弄短剑的奚荏看到他走进来,也没有办法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只能硬着站在廊前咳嗽两声,提醒少主及女儿他站在外面。
赵庭儿捡起册子盖住脸,韩谦坐直腰脊问赵老倌:“什么事情?”
“韩谦,韩谦……”赵老倌还没有说话,便听到冯翊的声音从院子外响起来,接着就见冯翊也不管院门口的护卫阻拦,拉着孔熙荣就直接闯过来。
“都这么晚,你们出城来有什么事情?”韩谦示意护卫退出去,问道,“还是你们从别处刚浪完过来?”
冯翊、孔熙荣名义上跟韩谦一样,都是郡王府的文学从事,但无论是从功绩,还是亲疏程度,三皇子杨元溥都不可能真正留他们在身边参与机密事。
除了三皇子回金陵初封临江郡王时走得勤快一些,冯翊、孔熙荣还是很少在郡王府出现。
这二十天来,韩谦虽然很大一块精力放在雁荡矶这边,但每隔两天都要去一趟郡王府,都几乎没怎么跟冯翊、孔熙荣碰面,不知道他们今天怎么就突然深夜跑雁荡矶来了。
“我父亲在梅亭埠,想见你一面,你快随我们走。”冯翊说道。
虽然冯翊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冯文澜这时候突然深夜想见自己,韩谦怎么都不可能乍呼呼的就跟着冯翊、孔熙荣动身,拉住冯翊的手说道:“你父亲想要见我,也得让我换身干爽的衣衫。你们两个先坐在这里,我刚刚从别人得了两罐好茶,我叫赵庭儿沏给你们尝尝!”
“你这里能有什么好茶,我家在梅亭埠,还能缺你一口好茶喝不成?”冯翊颇为急切的催促韩谦快随他们动身。
“你父亲他到底什么事情,这么晚急着要见我?”韩谦穿着自己裁剪的无袖对襟褂子,给赵庭儿使了个眼色,让她进里屋拿一身便服出来,他则安然不动的坐在那里先稳住冯翊,说道,“殿下要我拟一篇奏疏,明天一早便要派人送去郡王府。要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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