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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八宝)-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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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御史台,也向地方派驻御史,一道设一观察,数州设一巡察。但这种方法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不是很接地气。巡察御史在某一州县待个半年,然后就立刻换地方,到下一个州县再待半年,对于地方官员的威慑效果确实有,但实际纠察力度却不大。另一方面,高高在上的观察使又权力过大,很容易造成干扰地方政务的现象,天宝以后,很多观察使实际上成为了一道的最高政务长官,甚至演化成为节度使,反而将自己的本职给丢掉了。

李诚中的改制主要就是针对这一点而来的,总体而言,就是六个字:常驻、轮换、专一。比如河北道,专设河北观察使衙门,道以下,各州再设监察使衙门,乃至各县均设巡察使衙门。这就是常驻的意思,也就是让御史台从中央和道一级,直接常设到县,这样的举措,与李诚中在河北的官制是一脉相承的,核心思想就是处置权下移。

为了防止御史台衙门在一地时间太久而与地方官员勾结,每三年一轮换就成为了必然,从一道观察使开始,直到县里的巡察使,无论品级大小,三年必然调换一个地方,这就是轮换制度。

至于专一,言简意赅,就是专一于监察事务,而不可参与地方政务,说白了,御史就要专心干御史的工作,别想着对地方事务指手画脚,否则监守自盗起来,监察事务就成了摆设。

在常设御史衙门内,同样施行独立办案的制度。比如河北道观察使,下设多名“同观察”,少则三人,多则五人,均可独立接手案件而不受衙门长官挟制,保证了监察机构不会成为一言堂。

李茂贞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如此紧要的部门,会放心交给自己这么个行伍出身的大老粗?对此,李诚中笑着做了解释,无非三条而已:其一,李茂贞为岐王年久,家财巨富,相较而言,不太容易为了财帛而耽误职责;其二,李茂贞是大老粗,反而不容易被文官系统这个大染缸所侵蚀;最后,国家制度只要完善,其实谁当御史大夫都一样。

这样的回答很直白,让李茂贞面皮稍红,不过却也就此安下心来。李诚中又告诉李茂贞两条原则:不可以公器而结私利——这是御史台查案的最主要标准、只可查劾而不可判决——判定案子必须由大理寺来完成。

李茂贞心满意足的离去后,吴中佐也抵达了洛阳。召吴中佐来洛阳的原因只有一个,建立如幽州一样的法院体系,当然,李诚中沿用了本朝的制度,就是恢复大理寺。

大理寺的前身是汉时的廷尉,至北齐时始为专署。本朝年间,大理寺专司重大案件的判罪,所谓重大案件,皆有官员参与其中,故此,大理寺又成了专司官员案件判决的机构。但大理寺职权不高,断案需刑部审核,很多时候还要引入御史台同断,即所谓的“三司会审”。

由国家行政部门来断案,是中国历史绵延数千年的制度,判决权在于刑部,对于司法独立来说是一个绝对的桎梏。李诚中所要改革的,也就是扩张大理寺的职权。

九月十五,李诚中以监国名义下诏,升大理寺正卿为正三品官衔,位比御史大夫,与御史台一样,不受政事堂节制。同日,诏命吴中佐为大理寺正卿,重组大理寺。

新的大理寺扩充为一个从中央直到地方州县的系统性衙门,下设各职能司,同时加设巡回司。地方上,设都院、总院、分院三级法院体系,分别审理道、州、县三级地方的案件判决。大理寺内设的巡回司负责派出巡回法院,在各县之间巡回,以待不服判决的申诉。

法院体系的建设,李诚中给出了一个时间表,要求吴中佐在三年内完成整个框架的搭建,三年以后,原属刑部的判决权,将全部转交给大理寺,届时,整个大唐将只有一个判决机构,以达成判决标准的同一。

第一百三十九章国器(一)

天佑三年十一月,天寒地冻,淮南大雪。驻于洪泽湖畔的钟韶所部,都已经从野外营帐中撤回了泗州城内。

自从下邳归附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其间,钟韶与王茂章已经大小进行了十多次战事,战线也从下邳一直南移到泗州,整个吴军都缩回了淮南地盘。

泗州城内有钟韶所统辖的沧州军和赵在礼的幽燕保安军,身后的泗州城内,是张延寿和霍存统领的兖州军左厢,西方数十里外的招义,则驻扎着丁会和杨崇本的兖州军右厢。大军共计七万人,与盱眙的王茂章部三万人对峙。

一个月前攻打泗州战斗中,王茂章苦苦守御了三个月的泗州城,在北方运抵的大型攻城器械面前终于如纸壳般破碎。城破前那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让吴军将士人人吓破了胆,直到现在,军中都流传着北兵有神人相助的传言。

泗州一战,王茂章丢了两万人,可谓动了根本。以淮南为根基的吴国,并没有北方诸侯那么多的可征兵员,一次丢失了两万人,让身在江都的杨行密气得吐血。但李神福已在上党战殁,整个淮南只能依靠王茂章,所以杨行密没有只言片语的指责,只是拼命募兵,又给王茂章送过去两万人。

王茂章也明白,这已经是整个淮南的国力了,如果南边的越王钱馏再胆大一点,那么他会发现,从钱塘一直到江都,整条路途上都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力量。王茂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迅速击退北兵的进犯,然后抽调兵力南返,在老对头钱馏反应过来之前,将南方战线重新充实完整。

可是,这做得到么?

一想起那声惊天动地的轰鸣。王茂章就感到头皮发麻。北兵手中掌握的那份利器,令城墙不再是可以依托的屏障了,别说击退北兵,自己该怎么守住盱眙都是未知之数。

如果出城野战的话,自己手头这点兵力能够抵挡住对方吗?王茂章知道,对面是燕王手上的精锐力量,是曾经在上党击败了梁军主力的钟韶,而钟韶能够控制的,不仅仅是燕军精锐,还有新归附的泰宁军!唔。好像对面的北兵现在都叫唐军,已经没有泰宁军和燕军的区分了,不过燕军就是燕军、泰宁军还是泰宁军,改个名字丝毫不影响对方的战力。

唯一不同的是,对方更换了旗帜,似乎对自己手下的淮南兵在士气上有不小的影响,不要说士兵了,就连王茂章本人,有时候也会陷入迷茫之中。自己究竟是唐人还是吴人?

好在天降大雪,算是老天爷帮忙,将北兵暂时阻挡在了洪泽湖北面,给了王茂章一个喘息的良机。但王茂章明白。南方的雪和北方的雪是不同的,用不了十天半个月,这场雪就会化开,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与在盱眙城内长吁短叹的王茂章不同。钟韶在泗州城内坐得很安稳。虽说从南下到现在过去了大半年,时间稍微长了点,但泗州一战很关键。不仅打开了南下淮南的大门,而且歼灭了两万吴军老兵。吴军和燕军的募兵体系不同,失去了老兵,燕军依然可以凭借良好的练兵体系源源不断的培养出适合上阵的高素质兵员,而吴军失去了这两万老兵,没有三五年绝对缓不过来!

自己这边有雄厚的兵力优势,只要等大雪化开以后,就可以继续南下。如果王茂章坚守盱眙,泗州城破的一幕就会重演,如果王茂章敢和自己野战——

钟韶唯一担心的是,能不能在野战中全歼了这股淮南最后的军事力量。等打完这一战,长江以北将再无抗手,剩下的就是过江的问题了。

如今钟韶和参谋部研讨最多的,就是如何过江的问题。不过钟韶也没有太过忧虑这一点,燕王殿下早在好几年前便开始在锦县建立船厂,这几年过去后,锦县打造的船只,比起吴军水师来,更要高大和坚固,那可是按照走海的标准建造的船体,与江河上的船只能比么?

水战无他,唯大船胜小船、船多胜船少而已,这是燕王殿下的原话,钟韶对此奉为圭臬。

正在调配部署,准备雪化后便开始攻打盱眙时,有紧急军报报到了钟韶的案头——魏州军已至徐城!

徐城至泗州不到二百里地,钟韶只等了四天,魏州军便全军赶到了泗州。魏州军统制刘金厚是钟韶带出来的老兵,如今虽说也是一军统制,但在素重资历的军中,见了钟韶也要先行军礼。

双方高级军官见了面,相互间打屁吹牛一番,乐乐呵呵进了泗州城。魏州军赶来增援,是枢密院的命令,刘金厚将军令递上,钟韶看了以后,有些不解。他不拿刘金厚当外人,直接皱眉道:“某这里已有七万大军,足以灭国,为何还要派你来增援?”

刘金厚回道:“临走前,张枢密让我带句话,年底前必须拿下江都!枢密院的意思,某领魏州军东进,绕过洪泽,直取高邮,从东面进攻江都。”

“怎么那么急?咱们兵多,稳扎稳打即可,何必行险?王茂章用兵不俗,不将他击败,某实在放心不下,万一他兵行险着,弃了盱眙,打你一个中腹,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刘金厚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微笑,低声道:“枢密院的意思,要迅速拿下江都,正旦之前,给燕王殿下送一份厚礼!”

“厚礼?”钟韶琢磨了稍许,猛然间醒悟,声音略带颤抖,问道:“殿下准备晋九五之尊了?”

刘金厚摇了摇头:“殿下没说,不过枢密院已经定策,这头一本劝进的奏折,要在十二月初递上去。”

犹豫片刻,钟韶问:“这……合规矩么?”

刘金厚笑道:“殿下登基,乃大势所趋,李唐中兴就在今日!实话说吧,枢密院若不早些动手,这份头功就要被别人抢去了。听说政事堂张濬和王师范几个,已经在筹谋此事,只冯道没有吭声,暂时还没结果。除了政事堂,李茂贞在密谋鼓动御史们上奏折——你说各道观察使衙门还没舍弃,他就那么着急,还不是为了这份头功?对了,还有那个自诩持身中正的吴中佐,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草拟的宪法草本已经露出来了,其中就有那么一条——储君不满十五,不得居天子之位!这是明白着要让当今天子禅位!”

钟韶默默思索了片刻,毅然起身:“某现在就上奏折,拥燕王登基,唔,让兖州军的几个张延寿、丁会他们几个也附名。怎么样,咱两联名如何?”

刘金厚嘿嘿一笑:“某出来的时候,奏折已经递上枢密院了,张枢密说,到时候与各军的奏折一起上呈。你这里隔得远,还要快些才是……不过有一条,必须在殿下登基前拿下江都!”

十一月十五日,大雪逐渐化尽,刘金厚率魏州军一万两千人出泗州,绕过洪泽湖,迅速向东挺进。十一月二十日,魏州军奇袭了大运河边的重镇安宜,抢得保存完好的船只百余艘。刘金厚当即立断,以魏州军左厢为前部,乘船南下,直趋高邮。

同日,钟韶调集沧州军、兖州军共六万人,将盱眙团团围住,同时以幽燕保安军的骑兵集团游弋在盱眙周围,防止王茂章部在乱战中突围。

杨崇本统带兖州军右厢的八千人堵住了盱眙的南门,望着城头上戒备森严的吴军,他好一阵失神。等一切布置妥当,有部将上前询问何时攻城,杨崇本摇了摇头,道:“现在不用强行登城了,咱们负责截杀就是。有了那药子,再高的城墙有个屁用。”

杨崇本的失神并非在考虑怎么攻城,他心里的迷茫在于,今后的守城战应该怎么打?想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似乎那一声轰鸣,对于守城方几近无解。

“战争的形势改变了……”杨崇本喃喃道。

北门的厮杀声开始响了起来,巨大的石块落在城墙上,撞击出来的粉碎声传到了南门的兖州军右厢士兵耳中。按照杨崇本的吩咐,兖州军右厢并没有准备任何登城器械,而是在城门外摆出了一个防御阵型,做出了一副严防死守的准备。

厮杀声一直持续到午后时分,忽然,杨崇本感到一阵晕眩,胯下的战马来回蹒跚着挪了几步,似乎有些战立不稳。不单是杨崇本,很多右厢士兵都感受到了脚底下的瞬间震动。紧接着,一道巨大的轰鸣声传来,那一刻,杨崇本似乎觉得眼前的整个盱眙城都在晃动。

随着杨崇本的手势,掌旗官立刻发出旗令,各部军士马上绷紧了神经,等待着敌军的突围。

又过了良久,紧闭的南门忽然吱呀呀打开,一彪军马拼命冲了出来。

梆子声响动,一阵箭雨泼洒了过去,将冲出来的吴军射得人仰马翻。吴军冲了一阵,见冲不动兖州军右厢的大阵,呼啸着逃了回去,跑得是如此匆忙,连南门都没有来得及关闭。

杨崇本回首打了个手势,早已准备妥当的一千步卒在团指挥使的率领下,向南门内冲了进去。杨崇本望着冲进去的士兵,再次苦恼的思索起了那个困扰他一个多月的问题:今后应该怎么守城呢?

第一百四十章国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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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党决战燕军大胜的消息传出来后,偏居山南的楚王赵匡凝便开始做好了出兵的准备。赵匡凝的本意是要趁梁军兵败之际,进袭盘踞在山南东道北六州的马殷。马殷是赵氏兄弟的死对头,又是逆贼朱全忠的死忠,对于赵匡凝来说,想要重振李唐,这就是必须先行除去的第一个障碍。

马殷所受的封国为荆,占据了商州、邓州、唐州、均州、襄州和隋州,正好卡在赵匡凝北上的路途之中,赵匡凝想要兵进洛阳,为天子重振朝堂,就必须打通这六州之地。

到了正月底燕军南出太行的时候,正式的消息终于抵达荆州,荆王马殷死了!于是赵匡凝开始动手,集结两万大军北上,向着六州之地进攻。

二月底,楚军在漳水畔和抵抗的荆军狠狠打了一仗,在骁勇善战的赵匡凝面前,马存和马賓这两个马殷的兄弟怎么可能是对手?一战而大败亏输,兄弟俩率残兵败将逃入襄阳城内死守。赵匡凝于是率军直抵襄阳,开始猛攻这座荆国的“国都”。

四月中,被围困了几近两个月的襄阳终于没能顶住楚军的猛攻,赵匡凝麾下勇毅都首先登上城楼,随后放开南门,楚军一拥而入,占领了襄阳。马存率残部北逃邓州,马賓运道不好,却被楚军堵在城内,投降后被赵匡凝斩首。

虽然占领了重镇襄阳,楚军北伐战事相当于成功了七成,但是赵匡凝在欣喜之余,却始终疑虑重重。他疑虑的不是别的,正是自家胞弟赵匡明。

此时离上党大战已经五个多月了。梁王在兖州身亡的消息都已经传到了襄阳,可赵匡明的生死却一直未卜。各种讯息纷至沓来、众说纷纭,有说是已经投降了燕军的,有说是随梁王逃至兖州而死的,还有说是死在了薄河泉乱军之中的,总之根本就没有个准信。

于是赵匡凝派使者前往河南,向燕军方面打探赵匡明的动向。使者来到汴州,却没见到燕王李诚中,李诚中这会儿正在泰山与王师范会盟。使者便求见留守汴州的姜苗,但姜苗此刻正忙着改编河南驻军、泰宁军和齐军的各种事宜。正是日理万机的时候,哪儿有工夫去解释赵匡明的事情,只是派了一个虞侯接见了楚国使者。

燕军大胜诸侯联军,使得一帮子燕军将士都成了骄兵悍将,负责接见的虞侯傲气逼人,并不正眼理会楚国来使。也不怪这位虞侯,楚军是参加了梁王主导北伐的诸侯联军之一,说起来也是燕军的敌人,他要能对这位楚国来使有好气才怪!

什么?赵匡明是死是活?——这我哪儿知道?

让我帮你问?——你搞错没有?我们这边忙着呢。河南那么多驻军,泰宁军好几万人,整个齐国的缁青兵,都等着我们燕军去整编呢。哪儿有那工夫!

行踪?——不知道!

俘虏?——真没有,这个不哄骗你,有的话早就记了军功了!

虞侯简单的回答了几个楚国来使的问题,便不耐烦的将之斥退。临起身之前。虞侯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送了楚国来使一个消息:听说赵匡明和朱友恭一起驻守泽州,但是泽州城破之后。就没有了两人踪迹,想要打听,你去泽州再说吧。

虞侯当然不会告诉楚国来使,赵匡明和朱友恭都很有可能是在泽州城墙被轰上天去的时候给炸成齑粉了——这是军事秘密,当然不可能向楚国来使解释。

使者回到山南的时候,赵匡凝正在围攻邓州,只要将邓州城内最后一股马存率领的荆国残军消灭,就打通了前往洛阳的道路了。

听了使者的回话,赵匡凝当即气晕了过去。堂堂一国诸侯之弟,竟然就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始作俑者还如此气焰嚣张,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在赵匡凝的拼命催促下,楚军爆发出强悍的战力,竟然一举攻克了邓州,将马存抓了个正着。当天,马存就被赵匡凝杀了,算是勉强消了消赵匡凝的心头恶气。

至此,山南东道大部分都入了楚军之手,不过楚军也消耗过甚,不得不在邓州停了下来。赵匡凝虽然很想直接提兵北上河南,亲自向燕王询问自己胞弟的下落,但他不是鲁莽之辈,一直在努力恢复实力,坐守邓州,等待兵源和辎重的补给。

一直等到六月初七,洛阳的诏书传来的那一刻,赵匡凝终于忍不住了,他勃然大怒,当着手下文官武将的面,将诏书一把扯碎!

“逆贼!大逆不道!燕逆之恶,尤甚梁逆!”

文官武将们都被暴怒的赵匡凝吓坏了,众人望着他拔剑将案首斩断,继而踢翻了一切可以踢翻的东西,人人战栗不止。

发泄完雷霆之怒后的赵匡凝,满脸涨红,眼眶中蕴含泪水,仰天长叹:“为何我大唐,竟是如此多难……”

“誓诛燕逆,重振大唐!”群僚们的怒喝声直冲霄汉,竟似将这邓州城也震得晃了三晃!

不管是大义也好,私情也罢,楚军上下已经群情愤涌,准备要再次北伐了。赵匡凝当即向蜀王王建修书,要联络蜀军并力向北。在赵匡凝想来,蜀国大将王宗佶同样死在了上党,三万西川子弟的尸骨未寒,就算蜀王不念驱逐篡逆的大义,总也会和自己一同北上报仇吧?

赵匡凝派遣使者,持自己的亲笔书信前往紧邻邓州的均州。实际上在赵匡凝攻打襄州和邓州的时候,蜀军也没闲着,他们同样将均州和商州拿到了手上。相比赵匡凝的连番大战,领军的蜀将唐道袭则要轻松许多——荆国主力都被赵匡凝打没了,蜀军所要做的,只是一座座城池占领下去就可以了。

原本自信颇满的楚国使者在均州却吃了个瘪,并不是说蜀军态度不好,相反,唐道袭非常热情的接见了来使,礼数十分周到,令楚国使者一点错都挑不出来。让楚国使者感到郁闷的是,蜀军对于再次北伐竟然没有一点兴致。

说起来,王宗佶和三万西川子弟的战殁,带给蜀王和座下群臣的不是愤怒,而是恐惧。早在上党大战之后,成都就专门为了此事的应对讨论过一番,有些低阶武将曾经叫嚣着要再次出兵,向燕军讨个说法,可在殿中议事时,这个话题却遭到冷场的待遇。

替王宗佶和西川字弟报仇?说的容易,谁去?蜀王指点殿中诸臣问,谁愿领兵?殿中无人敢于应允。

冯涓年岁已老,整日介颤颤巍巍,让他领兵,这不是开玩笑么?恐怕走不到半路就得一命呜呼。

杜光庭、韦庄、张格等人都是名满天下的学问家,著书立说可以,诗词歌赋没问题,哪怕是治理政务,也算一把好手,可要领兵,那就只能呵呵呵呵了。

最后讨论来讨论去,兵还是要出的,但肯定不是北伐,而是趁着荆王马殷身死的机会,多抢点地盘,顺道打听打听这个新崛起的燕王肚子里究竟是哪一门道道?说实话,蜀国小朝廷虽然不敢名正言顺的出兵挑衅正如日中天的燕军,但身居蜀中之险,觉得自保还是没问题的。王建觉得,应该和燕王接触接触,想从燕王手上占点便宜或许很难,但试探试探自己能留下多少家底,这是最关键的。

赵匡凝在邓州浴血的时候,临危受命的唐道袭早就占了均州和商州,唐道袭的信使也已经跑了洛阳不下四五次。唐道袭同样不是领兵的行家,但蜀中小朝廷觉得还是应该让他出川,谁叫他和李振关系匪浅呢?

来回的信使联络中,唐道袭已经和李振达成了默契,或者说已经代表各自的主上达成了默契。蜀王认可燕王对朝廷的掌控,对燕王主导天子禅位一事并无太多异议,他甚至默认了燕王对九鼎的觊觎。李振则代表燕王承认了蜀王对两川和山南西道、东道部分州郡的统治。但有一条,燕王要求蜀王去国号,李振说,这是燕王的底线。

唐道袭对此表示理解,早在出川之前,蜀王已经将之作为退让的条件,全权托付唐道袭去商谈了——虽然蜀王对“去国”很是心有不甘且恋恋不舍。

唐道袭和李振一直争论的焦点在于,蜀军对关内诸州的侵扰。李振要求蜀军停止北上关内和陇右,并且要求把占领的上邽、清水等地退给朝廷。唐道袭当然不答允,作为支持燕王掌控朝廷的条件,唐道袭认为燕王应该给自己这边一点好处,除了上邽、清水外,还应该把陇州割让给蜀王。争来争去,最终双方同意,就以实际控制区为分界,蜀军已经占领的地盘,归蜀王管辖,但今后不得越界。

商谈虽然艰苦,但消息传回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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