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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八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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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们也从大车上取出送往白狼山的木枪和刀盾等物,以作御敌。

车阵距契丹骑兵一里半地时,契丹骑阵中越出百余骑兵,缓缓策马向前……相距约六百步时,这些契丹骑兵开始加速……相距五百步,契丹骑兵将马力催至最大,呼喊吆喝响彻草原,马蹄声声震四野!

“止步!”张龙立刻命令车阵停下:“准备应敌!”

面对百余契丹骑兵的狂奔突袭,平州军无论兵卒还是民夫,都脸色煞白、大部分人浑身战栗,不停的哆嗦。若非身处车阵环护之内,恐怕当中的很多人都已经顾不上军令而转身逃跑了。

尤其是前出车阵护卫在前的那些枪兵和刀盾兵,更是骇得面无人色,手中的刀枪不停晃动。

元行钦虽然年少,却是经历过河间大战的,家传枪术、武勇非凡。他眼见车阵前军有不稳迹象,忙向张龙请令,然后下得战马,手掌亮漆枪,纵身跃出车阵。他也不顾身后快速接近的契丹骑兵,转身面对前军两排平州军卒,将手中漆枪挽了个枪花,高举过顶,口中大声呼喝,鼓舞振奋着士气。他又转身面对冲击而来的契丹骑兵,一个人顶在了车阵最前方,高声叫道:“契丹狗贼,速来送死!”在他的带动下,这些兵卒终于稳住心神。

按照之前的排演,当契丹骑兵冲击至一百五十步距离时,车阵中的弓手将依次发出第一轮共计四波次箭矢。发箭的角度偏向上方,成弧线而出,将会在最大射程约一百二、三十步的距离上撞入迎面奔驰而来的契丹骑兵之中。

但此刻这些弓手都紧张得呼吸不畅了,不知是谁没有扣住弓弦,第一支箭矢立刻发了出去,这支箭矢射得歪歪斜斜,又飘又高,浑然不明所以。这支箭矢发出后,所有弓手都忍受不了这种骑兵冲击的压迫,也不分距离、不顾之前排演好的“四段击”方式,一股脑就将弓弦上扣着的箭矢发了出去。只见黑压压一片箭矢飞出,凌乱混杂,然后纷纷落在契丹骑兵冲击的前路上,全数落空,无一中的。

张龙大怒,却也顾不得追究过错,大声催促弓手扣箭上弦。此时契丹骑兵已经冲入一百步距离内,原定的发箭节奏已经完全被打乱,张龙一时间也控制不住惊慌的弓手,只好大声喝令弓手们自行射击。

之前的那一波乱箭虽然没有射伤一个契丹人,但却显露出车阵内大量弓手的存在。契丹骑兵似乎吃了一惊,马速稍缓,然后分成两队,避过车阵正前方,从两侧绕了过去。这一绕,又让平州军弓手仓促射出的第二波箭矢大部分落空,只有寥寥几支撞了大运,插在了几名契丹骑兵的胳膊和腿脚处,却没造成什么大的伤势,也无一人落马。…;

契丹骑兵绕至车阵两侧,也进入了五十步范围,这个距离处于骑弓的射程之内。那些骑术精湛、能策马骑射的便摘下弓箭朝车阵内回射。但能够骑射的骑手属于部落中的精锐勇士,数量本就不多,再加上马背高速奔跑中的颠簸,射出去的箭矢命中率很低。这种骑射方式,如果达不到一定规模和数量,做不到密集覆盖,其作用是极为有限的。

平州军弓手在经历过最初的紧张和慌乱之后,扣着弓弦的手开始逐渐稳定,他们对绕着车阵纵马狂奔的契丹骑兵无法可施,便将箭矢瞄准了那些胆子较大,敢于原地驻马发箭的骑兵。霎时间乱箭齐发,当场将几个胆大的契丹骑兵射落马下,车阵内立刻引发一阵欢呼。

张龙是第一次指挥军队作战,他的大声呼喝在混乱之中也没人去听,一时间想不到办法,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不去管顾那些自行其是的弓手,转过身去招呼车阵内的枪兵,要求他们挺枪防护车阵。这些枪兵眼见契丹人不敢靠近大车,紧张的情绪稍稍松解,便在张龙的指挥下,按照之前排演的阵型,结凑出紧密的队列,一片枪林指向车外,同时纷纷给自家弓手鼓劲欢呼。

还有几个勇武的契丹骑兵冲到了大车边缘,作势欲纵马跃入,却被一片枪林所指,无奈的调转马头躲了开去。

契丹人的射来的箭矢虽少,准头虽然不足,但车阵中人头密集,要想射中却不是什么难事,因此也造成了平州军的伤亡。车阵边有几个枪兵稍不留神,被契丹骑兵发来的弓箭射中,顿时引起一片慌乱。张龙忙命刀盾手紧靠住最外一排的枪兵,为他们提供遮护。

这般交战片刻,双方相互以弓箭对射,契丹骑兵见车阵防护严密,寻不到机会突入,便丢下十多具尸首,远远躲避开去,不再靠近大车,逐渐回归本阵当中。

张龙这才擦擦额头冒出来的汗,赶紧整理队列,重新排布士兵。而后又命人到车阵外,将被射死的契丹人首级割下,得了十多具。经过清点,车阵内平州军有十七人中箭,其中十人轻伤,四人被箭矢重伤,还有三个最倒霉的枪兵,被契丹人的箭矢从咽喉处贯入,当场身亡。

民夫中也有一个倒霉蛋被流矢擦伤了肩膀,他露出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去找张龙:“张虞候,某受伤了,某来领那一千钱。”

张龙看了看那民夫的伤口,见只是擦破了皮,当下没好气的道:“这个不算!”见那民夫还欲分说,立刻瞪眼道:“休要啰嗦,这般伤势算个逑!”那民夫见他发火,才不甘的嘟囔着离开了。

刚才接战之时,张龙脑子是乱的,此刻便重新理了理思绪,将弓手集中起来,再次强调了发箭的序列和时机,最后大声道:“没有某的指令,谁若是再自行射箭,某便军法从事!”

此刻两军相隔一里对峙,谁都没有下一步举动。适才元行钦在最前列鼓舞士气的举动被张龙看在眼里,便将他叫到身边夸赞了一番,然后问道:“元队正,你看如今怎生是好?”

元行钦撇了撇嘴,说实话,经过刚才那一番交战,他有些看不起张龙的临阵指挥。他也是高门大户出身,家学渊源,虽然年轻,但胸中自有韬略。而且元行钦最先投身于义儿军中,又在河间立过功,只是因为和赵在礼的关系极好,才舍弃了义儿军,投入平州军,所以他心中便有一股傲气。但人家目前是自己的上官,所以不好说什么,只是道:“自然是按照之前的排演,咱们硬推过去,某在前面带队,虞候且在车阵中掌控,不信咱们冲不过去。只是虞候此番定要指挥好那些弓手,不能再如刚才那般乱来了。”话语之中不自觉间便带有一丝指责的意味。…;

张龙为人朴实,并没有深究元行钦话语中的不敬,他只觉得人家说的是实话,不由好一阵惭愧,便又花费了一番工夫再次重申了军令,才命令车阵向前,朝契丹骑阵逼了过去。

经过头一次作战的洗礼后,车阵中的平州军和民夫都显得精神头不一样了,信心恢复不少。张龙对弓手的指挥也逐渐纳入正轨,毕竟平州军在一起排演了七天,过了最开始紧张慌乱的那股劲,又有车阵这么个依靠保障,大伙儿头脑都冷静了不少。

仗着步弓射程远超骑弓,张龙指挥着弓手在距离契丹骑阵一百五十步外开始依次发箭,虽说距离太远,没有造成什么伤亡,却令契丹骑阵出现了松动。契丹骑兵显然不愿吃这个亏,便离开了正面战场,将前路让了出来,只是围在车阵旁边监视,寻找着车阵的破绽。

契丹人分出二十多骑来,开始在车阵两侧来回奔行。这些骑兵精于骑射,从马上射出来的箭矢又快又准,令车阵中伤亡大增。张龙指挥弓手与契丹骑兵展开对射,但对方骑在马上,奔行迅捷,射出去的箭矢效果不大。张龙又下令覆盖性射击,总算射倒了几个契丹骑兵。可这种射法对于卢龙军来说,交换比实在太差,而且箭矢的消耗量很大,非常划算。

如果这条路很远,那么张龙和平州军的结局不会太好。因为战场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契丹骑兵手上,交战的地点和时间完全由契丹骑兵说了算,无论白天黑夜,平州军都必须时刻以极大的意志力和体能维持着车阵的完整。只需这种状态维持个三五日,整支队伍就会被契丹骑兵这种远远跟随、不断骚扰、寻机突破的战术所拖垮。这才是骑兵在草原上面对步卒时战无不胜的根本原因。

可惜白狼山距榆关只有五十里,而双方相遇之处离白狼山更近,所以以上不利条件都不存在。当白狼山的身影渐渐在落日的余晖中清晰出来的时候,因紧张和疲劳而困顿不堪的平州军终于看到了前来接应的李诚中所部,双方汇拢在一处,草原上欢呼声大作。

第六十一章己未之冬(十二)

自从李诚中练兵以来,那个被临时改为学堂的大窑洞每到夜晚便灯火通明,一应伙长以上军官都要在这里听课。听课的内容除了李诚中安排的训练大纲外,还有冯道的识字普及。

但在今夜,这些军官们聚集在这里并不是为听课而来。讲堂之上,平州军马步虞侯、御侮校尉张龙展开手中的绢本,宣读着这份来自卢龙节度府颁发的委任告身:

“平州左营甲都都头李诚中除平州前营指挥使,秩迁宣节校尉。”这是告身上的正是迁升令。上面加盖了卢龙节度府告身之印。

“……专行讷业、气质端和,武事堪备、才行俱列,勇任殊事、能以非常,兹为良选,可依前件。光化二年十月十九。”这是对前述迁升令的批解词。

张龙家中三代农夫,自身也是大老粗一个,这些字他是不识的,但他在出关前已将这些句子背熟了,此刻似模似样的念出来,倒显得颇有几分文气。只是这告身拿反了,他却也不自知。堂下听令的众军官十个有九个不识字,倒是都没看出来,只有姜苗、张兴重和元行钦等寥寥数人在下面暗暗发笑。

告身中的词句并不晦涩,但大伙儿基本上都没听懂,只是知道这是要升迁李诚中官职的告身,再结合听到的“前营指挥使”和“宣节校尉”等字眼,大伙儿才明白,自家的都头终于成为了一营指挥,秩别宣节校尉、正八品上。仔细一算,李诚中已经成为如今平州军中自周知裕以下第一人。当下,窑洞内欢呼如雷。

李诚中上前躬身,从张龙手中接过告身,自家再展开看了一遍,心中欢喜无限。这张委任告身与他之前出任队官、都头的告身都不相同,以前那些告身都是周知裕出镇平州时,从节度府带来的空白告身,给李诚中时填上名字,加盖兵马使衙和刺史府的告身印便完事。这张告身却正经出自卢龙节度府,由节度府郭通判亲笔所书,不仅有迁升令,还有批解词,加盖的印章也是节度府告身印。

张龙笑呵呵道:“李老弟在白狼山所立大功已报至幽州,节度府十分欣喜,已将此事传檄边关,用不了多久,李老弟大名将在整个卢龙军中传遍。据说大帅亲自详问了此战经过,并连声赞‘好’……”

李诚中嘿嘿笑着,郑而重之的将告身收起,又见张龙取过三份告身,交给李诚中:“这是老弟几位得力部下的晋升告身。”按照惯例,这些告身要由李诚中来宣读。李诚中接过来,一一当场读罢,在众军官的欢呼中,姜苗、张兴重和周砍刀三人上前接过。这三人都得到了晋升,“检校”二字去掉,成为实职都头,秩别也由仁勇副尉提升一级,改仁勇校尉,正九品上。

张龙最后又递过来厚厚一沓告身,小声道:“这些空白告身是兵马使让我转给你的,前营凡队正及以下各级军官由老弟裁夺,拟好后抄录一份,报兵马使衙和刺史府即可。”

这一刻,李诚中是真心感动了,这些空白告身意味着一件事,周知裕允许李诚中在关外自行募兵,以充前营军额不足之数,且前营一应军官的委任,通由李诚中做主,周知裕完全不予插手。这该是多大的扶持和信任?想着周知裕对自家的这番恩义,李诚中只觉无以为报。

委任宣读完毕,李诚中命令摆上席面,为张龙等押送军辎的一应军官接风,他有些惭愧道:“白狼山中野味不少,就是没酒,实在是对不住老哥了。”…;

张龙哈哈一笑:“某早知会有今日,故此特意带了十坛美酒,今夜与老弟一醉!”

当夜,数十位军官在窑洞中摆上酒宴,好生庆贺了一番,只可惜酒还是少了些,众人喝得不太尽兴。

第二天上午,李诚中邀请张龙等榆关而来的官兵观礼,他的练兵计划开展了十天,正是检阅的时刻。

李诚中所部三百多人,以每伙十人为一排,成横排队列,手持刀盾、木枪、弓箭等兵刃,齐步通过校场,经过检阅台时,由齐步转为正步,头部向右整齐侧转,向检阅台行注目礼,高呼“杀”声而过。这一套动作是李诚中从后世“分列式”剽窃而来,真正将这套动作传授完毕花了八天,至于让士兵练习,则仅仅两天。

在李诚中眼里,自家这些士兵的“分列式”行进太过粗陋。首先是横排不齐,要么右侧偏前,要么左侧偏前,又或者两头和中间不齐,形成或前或后的凹凸面,实在难看得紧。其次,士兵们脚步也不统一,每一排当中总有那么一两个和别人迈出的脚步不一致。然后,在检阅台前正步行进时,许多士兵走的是顺拐,还有少数士兵一蹦一跳,便如李诚中在后世看电视时见到的某半岛北部士兵所行走的那种“鹅式”正步,而且颇得其中三味,只是看上去实在别扭到了极点;还有,士兵们喊“杀”声不齐、不亮,完全没有一点精气神……

好在各伙士兵绕场一周后还算找得到最后立正的落脚点,三十多伙士兵逐渐排成了三个都六个队的大方阵,两边则是斥候队和后勤队。

李诚中铁青着脸,他倒不是没想过这个糟糕的结果,他心里其实也做好了效果不好的准备。毕竟训练时期太短,对于这些素质极低的新兵来说,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不走散、走乱,还能完成整套规定动作,最后在检阅台前排成阵型,已经算是不错了。

若是没有张龙等一干人在检阅台上观礼,李诚中会鼓励所部士兵们再接再厉,但此刻,他觉得面子上实在过不去,便羞怒着半晌说不出话来。李诚中不发话,前营士兵们便都原地挺胸站立着,没人敢发出一点动静。只有一侧斥候队所骑的战马之中,不时传出一些“吭哧”的马匹喘息声。

前营士兵们原地站立,挺胸收腹,目视前方……这个动作被后世部队称为“站军姿”,是李诚中这些天专门训练的。每天午时,所有士兵都要训练这一科目半个时辰,谁若是稍有异动,便会立刻被揪出来,当着全军将士的面进行处罚,处罚的方式为原地卧倒,双臂支撑身体,通过手臂的屈伸来调节身体的高度,按照伙长的指令做出五十个屈伸才算完成。这一动作在后世部队中称为“俯卧撑”。

李诚中不动,前营所有将士都不敢动,就连检阅台上张龙所带的一干押运军辎的军官们也没有动。他们不是学着“站军姿”,而是被整个“分列式”震住了。

李诚中眼中错漏百出的分列式行进,在张龙等人看来,却着实是整齐严肃。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整齐的队列,从没见过如此统一的步伐,从没见过如此肃穆的站姿。这个时代的军队,虽然讲究阵型,但却没有这么训练士兵的,士兵排布阵型时讲究的是紧凑严密,注重的是令行禁止,强调的是奋勇厮杀,至于每一横排的齐整与否、前后排距离的间隔疏密、步伐的左右统一等等,都不重要,而将士兵训练得如同木桩一般的“站军姿”,更是没人去想过。…;

因此,张龙等人面面相觑,每个人心里都在琢磨,有好奇、有疑惑、有不解,甚而还有不屑。元行钦站在张龙身后,他就对此感到不屑,在他想来,这个李诚中真是辜负了好大的声名,耗费精力训练士兵做这些无用的花架子,好看倒是好看,可到了沙场上又有何用?元行钦认为,训练士兵的重点应该放在厮杀的技巧上,应当注重培养士兵的武勇精神,就算是排演阵型,也应该训练士兵按照偃月阵或者突矢阵等阵法来操演,这样方是真正的练兵方法。难道走得整齐就能吓唬住敌军?难道站得根木桩一样就能顶住敌人的刀枪箭矢?真是可笑之极!

李诚中偷偷打量了一番张龙等人的表情,尤其是元行钦微微翘起嘴角的一丝不屑被他看得十分真切,于是便更加感到没面子。忍着气,李诚中大声喝道:“解散!”便不再搭理台下列队的士兵,转过身来向张龙苦笑道:“让老哥看笑话了,训练时日尚短,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张龙是头一次见识这种训练,也不知是好是坏,他本人是拙于言辞的,便不知该如何说,就讷讷道:“还好……还好……”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还就真的不好了。他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敷衍安慰之词,李诚中以为张龙出于客气才不好指出自己队伍的不足,心中憋着的火气又盛了几分,暗暗决定回头一定要加倍操练这帮家伙,一定要弄出个让其他“兄弟部队”军官们高看一眼的分列式来!

张龙领兵返回榆关了,他们不好在白狼山多所停留,毕竟八百人就是八百张嘴,他们在这里多呆一天,白狼山中就会少一天粮食。有了来时与契丹人交锋的经验,张龙对返回的路途显得多了几分信心,此刻启程倒也不惧。

临走时,张龙问道:“认识许久,也不知老弟表字?”

李诚中挠了挠头:“老哥见笑了,目下尚无表字。”

张龙“哦”了一声,忍不住提醒道:“某以前也是没有表字的,多亏了兵马使赠某‘泉河’二字……”

李诚中一听,眼睛就亮了。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大半年,对表字所附着的关系和意义是了解的,当下便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兵马使为我取个表字,还望老哥代为转达。”

张龙一听李诚中如此上道,心下更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拍着胸脯做了番保证,两人才依依惜别。

五十车军辎的到来,极大缓解了白狼山军寨的物资紧缺状况,粮食储存进窑洞中,足够吃三个月,布帛也立刻下发到妇孺手中,加紧缝制过冬衣被。此外,新到的刀盾木枪和皮甲也分发军中,更换了一批不趁手的契丹马刀和马枪。

一切理顺,李诚中便开始全力操练士兵,基于自感在张龙等人身前落了面子,他这番操练便真个上了量,于是,前营士兵们终于体会到了李诚中口中所说的“魔鬼训练”到底是什么含义。

第六十二章己未之冬(十三)

白狼山的第一场雪终于纷纷扬扬飘洒下来,为各处山头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毯。雪花继续下落,落到后山山坳时,被地热化为雪水,渗入田间地亩,滋养着粮田。更有一部分化为热气,缓缓上升,一时间烟雾氤氲、如幻如真。

白狼山军寨的校场内一夜间覆盖上了积雪,雪深至脚踝,走起来发出一片“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李诚中望着漫天飞舞的雪景,兴之所致,便给全军歇假一日,让众军士自赏雪景。他玩性忽起,和周小郎率领的亲卫伙打起了雪仗。大大小小的雪球在校场内肆虐横飞,不免殃及旁人,被殃及者也就地捏起雪球予以奋力还击,不到一会儿工夫,上百人在校场内开始了一场雪球乱战。

解里坐在关押自己的窑洞口,望着满天的雪花,看着校场内的乱战,听着众人的嬉笑怒骂声,想起了儿时在部落中与同伴玩耍的情景,不由发出一阵会心的微笑。

自从被那个无耻的汉人军官极其阴损的一脚蹬裆踹翻在地,到如今被关押在白狼山军寨的窑洞中,已经近月了。作为突举部有身份的挞马勇士,解里一开始的念头是不甘于这样的屈辱,只求速死的,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为是一个不畏死亡的真正勇者。可是现实好残酷,那个姓李的军官不给他直面死亡的机会,反而变着法子的折磨他。那就是个“狼魔”,解里心中早已给他定了位置,那个狼魔死后必然是要下地狱的!

那些法子真的很邪门,让解里完全没办法应付,比如威胁要割掉他的下体,让他变成阉人,比如扯着他的指甲使劲往上掀,又比如捉一些极度恶心的虫子,撬开他的嘴往里硬塞,还比如把他捆绑在一张木凳上,不停往脚下垫木块……最令解里难以忍受的是,那个汉人军官不让他休息睡觉,轮番派人折腾他,每次他困到极点的时候,都会立刻把他弄醒……

那个军官在解里的身上没有留下一点伤痕,但是却从解里口中掏走了很多事情。每次问完话以后,那个军官还会给解里一点好吃食,或者让解里在军寨内自由活动一个时辰,让他慢慢丧失了轻生的念头。就这样,解里有时候想死,有时候却又舍不得死,在极度纠结的状态下度过了近乎一个月的白狼山军寨囚禁生涯。

解里曾经做过努力,他告诉那个姓李的汉人军官,自己是突举部俟斤身边最为信任的挞马,只要放他回去,俟斤必然愿意用成群的牛羊和战马作为赔偿。可那个汉人军官并不按照草原的规矩办事,对他所说的赎身赔偿毫不在意。于是,解里只能继续在白狼山军寨关押着,偶尔在那个军官需要提问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那个姓李的“狼魔”倒是很放心他,没有在他身上绑系绳索,解里曾经想过逃跑,但一来看管甚严,二来饭食不饱,身上无力,所以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更何况这是一座山谷中的军寨,两头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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