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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八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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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争执不在训练上,而在第二天的午时。

事情是这样的:解里发现了狼的踪迹,通过对爪印的观察,这个狼群的数量大约有七到八只,从狼粪上判断,狼群处于饥饿状态,应当是出来觅食的。于是斥候队在解里的带领下追踪这群野狼。…;

狼群向东北方向而去,斥候队最终没有追上狼群,但却顺着狼群的踪迹发现了一个契丹人的营地。营地不大,几十顶大皮帐散落在方圆数里的草场上,还可以看到一些被契丹人俘获的汉人奴隶正在远处割草。每一顶大帐旁都有简陋的树枝搭建的栅栏,每一个栅栏中都圈养着大群的牛羊和马匹。

伏在远处的斥候队当即就眼红了,王大郎便想带人冲上去。他的命令被解里强行制止,于是两人起了争执。这场争执在解里一句硬邦邦的“现在是训练期间,一切训练要求和行止都要听我的”而最终结束,争论的结果就是王大郎服从了解里的命令,斥候队返回白狼山。

解里在明面上的撤军理由是“敌情不明”,按照他的解释,这里是一处品部饲养牲畜的过冬营地,以常理来说,应当有许多契丹武士守卫,谁也不知道帐篷里到底有多少契丹武士,以二十个训练不足的斥候冲击营地,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其实在暗地里,无论任何理由,解里都真的不希望攻打这座营地。虽然他如今成为了白狼山汉人军队的教官,但只是在训练中教导汉人士兵,至少不用去考虑和自己族人挥戈相向这一问题。而要在战场上帮助汉人来**裸的对付契丹人,他在内心里实在过不去那道坎。

一路返回,解里和王大郎都没有相互再说一句话。解里是心中有愧,不敢面对王大郎;王大郎是心中不服,越看解里越发生气,他决定回到白狼山后立刻向李诚中禀告整个事情的经过,他还要恶狠狠的加上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六十七章己未之冬(十八)

李诚中在窑洞中倾听着王大郎对解里的控诉,解里没有出现,他一回来便猫到了自家的小窑洞中没有露面,只剩王大郎在这里气冲冲的怒斥着解里。

李诚中对王大郎的指控并没太上心,他关注的重点在两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是:“解里教官的教导是否尽心?有没有逃跑的心思?”对这个问题,王大郎思索片刻,老老实实的回答:“教官很用心,教导了很多东西,弟兄们收获很大。一路上故意留了些机会给教官,也没见他动心思逃跑。”

第二个方面是:“那处过冬营地有多少契丹人看守?周围有没有其他契丹人支应?离白狼山有多远?”王大郎的回答是:“看不出有多少契丹人守卫,但发现许多汉人在营地外劳作。周围至少十里范围也没发现其他契丹人的营地,这座营地离白狼山后山山口不算太远;骑马约摸一个多时辰,徒步则需半日。”

李诚中听完以后在窑洞内来回踱着,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整个冬天,李诚中所部都没有迈出白狼山一步,因此,他判断这应该不是契丹人的诱饵。契丹人的游骑哨探范围集中在南面的白狼山口,对于后山向北的小路并不知情,再加上李诚中所部的龟缩防守战略,因此,契丹人过于大意,对过冬营地守卫松懈的可能性反而很大,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出击机会。至于那些营地中被王大郎描述为“成群”、“数不清”的牛羊,李诚中同样眼红,而且红得比王大郎还厉害!

“集合全营,准备出击!”李诚中狠了狠心,咬牙发布了命令。

王大郎精神一振,随即又问:“那解里……”

李诚中道:“慢慢来吧,易地而处,咱们也同样如此,说不上什么错。”

……

解里回到自家窑洞里,躺在干草堆上睁着双眼发呆。他给王大郎的解释看似冠冕堂皇,但实际上不经推敲,连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因此,他越想越觉得李诚中不会放过自己的“背叛”行为,很可能会将自己解职。自己重头去做那些体力活倒也没关系,大不了少吃一些,可是,女人和孩子怎么办?

而且,自己真的是“背叛”吗?到底什么才是“背叛”呢?

解里记得冯司士的课堂上专门讲过,做人必须“仁义礼智信”,仁者,要亲要爱,要关心他人、心怀苍生百姓。解里自从学到这个字眼的时候,就在白狼山中按照这个字眼的意思来做,他在劳动中帮助别人,在生活中关心那些弱者,尤其是女人和她的两个孩子……想到那个女人,解里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义者,要处事公正、做事合理,尽好自己应尽的责任。在这一点上,解里也觉得自己没有哪方面有所错失。他在劳动中从来不留力气,做了多少事情便拿多少工分,有多少工分,就换多少粮食。在教导士兵训练中,也从不偷懒、从不马虎,尽职尽责、兢兢业业,完全对得起自己挣得的那些工分。

礼和智姑且不论,这两个字的意思太复杂,解里还在琢磨和学习,但“信”字,如何才算信呢?按照他和李诚中的约定,他既然承诺了要训练好这些士兵,就一定会完成这个承诺,他也是这么做的。这次赴山外拉练,他有很多次机会逃跑,但一想到自己的承诺,解里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他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做一个严守信义的君子。…;

在今天之前,解里一直认为自己做得不错,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不让斥候队进攻族人的营地,算不算违背了冯司士所教导的做人道理呢?

白狼山的窘迫情况解里是知道的,看到营地里那些牛羊的时候,解里也同样眼红。如果能把那些牛羊带回山里,百姓们就不用为吃穿而发愁了,那个女人和她的两个孩子就能过上很好的日子。解里觉得作为一个手上沾过汉人鲜血的契丹人,能够得到汉人百姓的理解,能够得到那个女人的认同,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他为此相当惶恐,每次听到两个孩子欢快的喊他“解里大叔”,他在感动之余,都会由衷的不安和内疚。

想到那些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百姓,想到那些对自己尊重而听令的士兵,解里深深叹了口气。

可是……自己能向自己的族人挥刀么?

解里脑子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去寻冯司士,冯司士是有大学问的人,懂得很多东西。解里自从听了冯司士的课后,觉得自己的天也开了、地也广了,见识不知道比以前多了多少。在这个心情苦闷,找不到方向的时刻,他要向冯司士寻求一个合理的解答。

解里出了自家窑洞,却听见一阵急促的木哨声,就见士兵们纷纷从窑洞中闪出来,很快便在校场内集结成整齐的队形,人人手持利刃,全副装备。解里心头一紧,也顾不上去寻冯司士,赶到校场边,找到了李诚中。

“大人,这是要……”解里硬着头皮问,其实他已经有所预料了。“大人”这个称呼在中原地区是“父亲”的意思,但在草原上,却是对有权有势的贵人们的称呼,解里自从担任前营箭术和骑术教官以后,便一直按照草原的习惯来称呼李诚中。

“去打草谷。”李诚中也不避讳,微笑着向解里解释。

“打草谷”是什么意思,解里太清楚不过了,这一直就是契丹各部对外掠夺的说法,听李诚中用这个词来回答自己,解里不由一阵尴尬。尴尬之后,又是一阵沉默。沉默了片刻,解里喃喃道:“大人,我今天没有命令斥候队攻击品部的营地……”

李诚中道:“没事。你不用太过在意,毕竟你是契丹人,能够帮助我训练士兵抵抗外侮,已经很不错了。再让你向自己的同族挥刀,确实难为你。你也不要有什么惶恐和不安,契丹人今后再来攻打我们,杀我们的人,抢我们的财货,掳掠我们的女人……我也特许你不用参加作战。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处罚你,今后一如既往的给我训练士兵,该拿的工分,我绝对不会克扣的。”

这番话语气平淡,却说得解里脸上一阵火辣,他有些无地自容,却又松了口气,讪讪的没有接口。略微犹豫,他壮着胆子问:“大人领兵前往……是否可以少些……杀戮?”问完以后,他自己都觉得惭愧,低下头来不敢看李诚中。

李诚中一笑,道:“我答应你,只要放下兵刃者,不杀!”

没想到这位以前心目中的“狼魔”如今却对自己这般宽容,竟然答允了这么无礼苛刻的请求,解里顿时一呆,有些不敢置信。

只听李诚中又道:“就怕他们听不懂我的话,拼死反抗……还有,若是攻击之前惊动了营地的警戒和哨探,到时候就难说了。也不知道你这些天教导的效果如何,我手下这些兵,能和你们契丹人硬撼么?这次出击,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唉……”…;

解里听着李诚中的话,看着眼前站立成队的士兵,内心挣扎片刻,深深吸了口气,大声道:“大人,我……带上我吧。”

李诚中侧过头来看了一会儿解里,微笑道:“好!”没等解里说话,忽然脸色一正,命令道:“解里教官,斥候队现在由你指挥,一,清除前路上的游骑和警戒,二,攻击前遮蔽战场,三,必要时率队追击逃敌,四,返回时殿后阻击。”

解里原本只是想到时候在一旁出出主意的,既然出兵不可避免,那就帮助李诚中顺利拿下那个营地,尽量减少一些伤亡,既包括前营士兵的伤亡,也包括契丹人的伤亡,同时也算回报了李诚中的宽宏。他完全没想到会肩负起如此重任,这位“大人”竟然对他如此信任,霎时间只觉无以为报,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李诚中等前营士兵集结完毕,大声道:“弟兄们,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我之前答允过大伙儿,年三十晚上,在校场内举办篝火盛宴,军民同乐,弟兄们应当都记得……”

说到这里,台下的前营士兵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李诚中续道:“想法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很残酷。山里的粮食并不多,肉也少,我原来想再往平州跑一趟,为弟兄们求肯些过年的吃食。可如今看来不成了,契丹人在山外加紧了封锁,咱们的补给线路被掐得严严实实,从关内要粮食的想法是行不通了。眼看着大过年的,弟兄们锅里没肉没粮,我心里过不去啊!大伙儿说,怎么办?”

前营士兵们顿时愕然,相互间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

“我想了一个法子,既然契丹人不让关内给咱们送粮,咱们就去向契丹人要!契丹人不给,咱们就抢!契丹人不是一直在打咱们汉人的草谷吗?咱们也去打契丹人的草谷!”李诚中说到这里,手指着台下的众士兵,大声喝道:“就不知弟兄们敢不敢去!”

台下一阵哗然,随之而起的是众人的齐声高呼:“敢!”

李诚中振臂高呼:“没有吃,没有穿,抢了牛羊来过年!”

……

光化二年十二月二十八,驻扎在白狼山的平州军前营主动出击,从后山小路出山,袭破契丹品部在山北的一处牛羊过冬营地,斩首二十四具,俘虏六十九人,得牛一百二十头、羊三千余只,马九十匹。随同解救汉人奴隶三百余口。

第六十八章仁恕之道(一)

营州中部,柳城以东,辽西故郡。

此地东依医巫闾山之腰,西临白狼水之尾,当辽西故道之冲要,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春秋时为孤竹国之属,战国时期,燕国设辽西郡,汉代以后改为昌黎县。隋置燕郡,大唐德宗贞元二年,升燕郡守捉城为军城,置镇安军。随着大唐日益严重的内忧外患,建立了海东盛国的粟末靺鞨人将势力扩展至营州,趁大唐在关外各军州逐渐撤并之时,将辽西故郡悄然纳入了领土治下。

任何帝国在建立百多年后,都会遇到各种纷乱复杂的问题,经历了百年强盛的渤海国也同样如此,从上任国主大玄锡起,渤海国开始走上了衰微的道路。宗室贵族和整个统治高层日益腐朽,朝堂内部争权夺利,北方黑水靺鞨诸部反抗激烈,这些都严重地削弱了渤海国的国力。大玮瑎登位之后,不但不奋力振作,反而变本加厉,将渤海国折腾得乌烟瘴气。

若是放在平日倒也罢了,大唐内部也是一番乱象,皇帝羸弱,诸侯纷争,哥俩谁也别管谁的事儿,你玩你的烽烟四起,我过我的纸醉金迷,也算各得其所。可是如今却出了个契丹,渤海国顿时就情况不妙了。随着契丹各部的轮番东进,渤海国今天丢一块草场、明日失一座城,虽说本国的土地至今未有损伤,但背着大唐偷摸侵蚀而来的地盘却日渐被契丹人蚕食得不成样子。

白狼水下游,当地人又称大凌河,河畔便是辽西故郡城——燕郡。这座城池在渤海国的统辖下并没有认真修葺过,不到两丈高的城墙上到处都是残破的坑洼,原定的守战器具也数十年如一日般依然停留在账册之上,所拨付的一应款项全部都被经手的上下官吏和武将们揣入了自家腰包。在这样一座简陋残破的城墙里面,却林立着各色茶肆、酒楼、勾栏,以及贵族和官吏们的豪华宅院。

城头上布满了守军,他们身着唐军服色、手持唐制横刀和木枪,就连城楼上无力飘垂着的将旗也与唐军相似,半弧形的团旗后面飘扬着几缕析羽,若非旗面上绣着弯弯曲曲的靺鞨文,看上去便与中原的大唐一般无异。这就是一切袭抄唐制的渤海国,渤海人崇敬大唐、学习大唐,接受大唐册封,遵循大唐管辖,不仅深受大唐文化的熏染,就连朝政军制也一律沿袭大唐。后世高句丽人自认为是汉文化正朔的思想根源,便来自于此。

这样的防守在善战的契丹人眼里,真个算不上什么,只需半日,必然一鼓而下!

准备功城的是来自柳城的契丹品部两千余人,一千正兵、一千辅兵。说实话,这点兵力与城头的渤海人相比,仅仅也就是旗鼓相当罢了。城中也有两千渤海人驻守,双方兵力一样,只不过区别在于,城下契丹人是挟大胜之威而来,城头渤海人却是败军之身。

三天前的大凌河一战,两千契丹人和三千渤海军列阵相对。甫一交锋,渤海军便有些顶不住了,在契丹人凶猛的攻击下阵列不住后退。契丹品部大郎君图利见此良机毫不犹豫,立刻亲领一百精骑冲阵,顿时将本就摇摇欲坠的渤海军阵冲溃,阵斩千人,渤海残军逃入辽西故郡城,凭城死守。

契丹人没有趁渤海军新败而立即抢城,反而在城外慢吞吞扎下营帐,听凭渤海军在城中整顿清理,并放开郡城东门,任渤海传骑自由进出。…;

图利一直压制着手下勇士们争相登城的请战要求,同时将手头所有的游骑撒了出去,重点放在燕郡城与东方一百多里外怀远军的方向上,静候着消息。

耐着性子又等了三天,就当图利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判断的时候,游骑终于传回来了他需要的消息——怀远军方向的渤海援兵正在向这里开过来,距燕郡城约六十里。

“多少人?骑步各多少?甲胄兵刃如何?弓手几人?”图利盯着回来禀告的挞马,仔细问着。

听游骑详细禀明后,图利长长吐了口气。两千五百人的渤海军,马步各半,与之前掌握的情报相吻合,看来渤海国方面怀远军是大军尽出了,也不枉图利在燕郡城下苦等多日。怀远军是目前渤海国在整个营州最后的军力,那座城池是渤海国控制辽西的重要军镇,防御比燕郡要严整得多,攻打起来也必然费力得多。虽说图利有信心拿下怀远,但无论如何,在野战中歼灭怀远军所承受的损失都要比强行攻城来得轻微许多。

一战而定营州,这是图利最期盼的结果,此次东征已经耽误得太久,也到了和那个跑到了白狼山附近的弟弟算账的时候了,品部只能有一个俟斤,这个俟斤将由部落诸长老推举产生,这是契丹人千年以来的固有传统,任何人想要擅自违背这一传统,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哪怕是亲兄弟也一样!

图利带了一千名正兵和所有的挞马精锐出征,每人配备双马,以保证战力的可持续性。他领军绕着城外兜了一个大圈子,避过燕郡守军的视野,然后向东急行军前进。同时,他下令游骑封锁燕郡四门,彻底掐断燕郡守军对外联络的通道。其余的辅兵都留在了燕郡城下,他们将虚张声势,震慑燕郡。

匆忙赴援的怀远军在距离燕郡还有三十里的西林夹沟遭遇了契丹骑兵的突击,突击来自于身后,而怀远军的警惕方向则是前方。负责殿后的几百名步卒在校尉的指挥下匆忙之间转身向后,努力排列出一个方阵来试图抵抗。但此时的渤海国早已没有了当年海东盛国的鼎盛气象,靺鞨人也失去了当年大败唐军勇武军威,不仅阵型稀松,士卒也胆魄全无,再加上急于赶路而导致的军卒疲劳不堪,在数十名契丹挞马的第一轮冲杀下,殿后的数百名步卒便做出了所有末代国家军队的共有行为,毫不犹豫的扔下兵刃旗帜四散奔逃。

怀远军的崩溃速度相当惊人,快得令绝大多数契丹骑兵都没有回过神来。靺鞨人丢下一切可能妨碍他们奔逃的拖累和负重:兵刃弓矢、旗帜甲胄、粮草辎重,然后不顾一切的逃窜。

图利选择在西林夹沟突击怀远军,是为了更好的隐蔽自己的行踪,这片低缓的丘陵可以给伏兵以有效的遮蔽,令契丹骑兵的攻击达到最大的突然性,并且让他也如愿以偿达成了绕过靺鞨人前队骑兵主力、自后发起冲锋的战术意图。

契丹骑兵驱赶着溃败的靺鞨人一路向前,将怀远军尚未来得及转向的前队冲了个稀里哗啦。怀远军的前队为骑兵主力,他们在主将的召集下努力拨转马头,试图迎击契丹骑兵的冲击。但这种努力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在自家步卒的亡命奔逃中,一个个集结起来的骑队被逃亡的步卒洪流冲散,只得慌乱的跟随在大队溃兵中,向下一个集结起来的骑队卷了过去。…;

无力扭转败局的怀远军主将和手下亲卫只得匆忙向燕郡城方向逃窜,上百骑兵簇拥在一起,目标十分明显。图利干脆呼唤儿郎们放弃其他方向的逃敌,死死咬住了这伙儿靺鞨人。在挞马勇士的轮番冲击下,图利终于在对手逃入燕郡城之前将他们拦了下来,并且在燕郡城下亲手斩了靺鞨人的主将。

西林夹沟一战,图利击溃了靺鞨人在营州的最后一支可战的军力,眼见着整个营州将再无抗手,品部的实力攀上了二百年来未有之顶峰!

当着燕郡城中数千军民的面,援军主将在城下被契丹人阵斩,这一残酷事实极大的打击了守成军队的士气。图利毫不停留,当即下令攻城。低矮残破的城墙哪里放在契丹人的眼里,他们在征战中早已学会了如何攻城。虽然没有中原汉人那种大型攻城器具,但这座燕郡城是绝对难不倒契丹人的。

在契丹人精准的弓箭点射下,城头守军不敢露面,契丹人很轻松的就在城墙下架起了十多具简易木梯,一个个契丹勇士攀爬木梯而上,随即跃入城墙。由于年久失修,燕郡城的城墙上满是坑洼和凹洞,城墙又低矮不堪,于是许多身手矫捷之辈干脆口含兵刃,徒手攀爬起城墙来。依仗着个人攀城的能力和武勇,契丹人轻易就登上了城头,并在城墙上牢牢立住了阵脚。

不到半个时辰,守成军队在城头上的抵抗被逐一肃清,攻上城头的契丹士卒将守军赶下城墙后,直接扑入了城内。

图利看着城头靺鞨人的将旗坠落城下,紧了大半年的脸色终于和缓下来,甚至,还展露出一丝微笑。跟随他出征的几位部落长老见到图利的笑容,心情也随之舒畅了几分,人人心中都松了口气。自从小郎君兀里出走之后,大伙儿就没见图利笑过,沉闷的气氛一直压抑在整个部落上空,令大伙儿都要喘不过气来。

第六十九章仁恕之道(二)

荣哥长老已经年过五十,但在这次部族东征中,他上马骑射,下马厮杀,武勇并不逊色于年轻人。他是大郎君图利最坚定的支持者,在这位长老心中,刚毅果决的图利实在是老俟斤留给品部最好的财富,也是这几代俟斤中最有能力将部族发扬光大的一位首领。此刻见部族勇士已经攻入城中,转过身来向一旁的图利道:“恭贺大郎君,燕郡在手,可定辽西故道,我品部东面可以无忧了。”

图利微笑颌首,眼望燕郡,只听城内一阵大喊,城门在“隆隆”声中开启,大队契丹勇士策马而入,这才终于定下心来。

荣哥长老又道:“不知大郎君下一步做何打算?我家小卜登愿为大郎君去取怀远军城,免得大郎君还要再劳累一趟。”荣哥长老共有三个儿子,卜登是唯一活下来的。此时见图利心情不错,便举贤不避亲,也想让儿子有个出头露脸的机会,将来部族中也好说得上话。以荣哥长老对图利不遗余力的支持,这原是小事一桩,何况怀远军主力已经溃散,卜登前去夺取怀远军城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料想图利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谁想图利竟然摇了摇头,荣哥长老就是一愣。

只听图利缓缓道:“燕郡以东,包括怀远军城,归乌隗部,这是我和乞活买大人约好了的……这次帮他扫了怀远军主力,算是一个添头,也可以帮我稳固燕郡形势。”

能让图利做出如此之大的让步,荣哥一听便猜到了个中缘由,必然是乞活买答允了图利,乌隗部支持他成为品部俟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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