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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八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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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只需将这块木板往下一抛,随手就可以从身后换上一块新的木板。

李诚中就在城下列队等候,健卒营因为之前的战事中折损惨重,这次攻城仍然被排在后面,所以他也有闲暇仔细观看了这一幕,不禁感叹起来,忍不住想,这法子确实管用,若是早一些用这法子,何至于弄得如今形势那么紧迫?

眼见土城离城头越来越近,民夫们沿着土坡往后撤了下来,大队大队的衙内军jīng锐快步跑上土城集结。等一切就绪,卢龙军中军战鼓猛的骤密起来,全军大喝一声,土城最前排的士卒忽然将木板放下,直接搭上了城头,一排排衙内军士卒高呼着通过木板,扑入城头密密麻麻的守军之中。

李诚中兴奋的看着身旁一队一队衙内军弟兄高叫着冲上土坡,然后踩踏着木板跃入城头的矫健身影,心中热血沸腾,也不禁高喊起来。

一个多月的围城战事,多少弟兄倒在了城下,如今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破城在即,怎能不兴奋!怎能不激动!

第十章魏州(五)

魏博军节度使罗绍威自开战以来,就一直在节度府衙内闭门不出。虽说帅纛始终高高矗立在城门楼上,但他却从未露过面。在城上指挥大军守城的是魏博军衙内都指挥使皇甫峻,此刻他就站在东城的城头上,一边盯着卢龙军正在靠近城头的土城,一边大声发布着一条一条命令。

大帅罗绍威是否亲上城头督战,皇甫峻完全不关心,这场战事并不是罗绍威的,而是全体魏博军卒的。自天宝变乱之后,魏博镇就一直掌握在魏博军将手中,百多年来,魏博牙兵威震天下,成就了不世功名,“长安天子,魏府牙兵”这句话,就一直是魏博军将们引以为傲的传世名言。无数魏博勇士在这片土地上繁衍,以军功时代传家,大伙儿呵护着这片家园,保卫着这片土地,也同时将根深深的扎在了这里。

自打卢龙军屠戮贝州的消息传来,魏博牙兵们便立刻抛下了对新帅罗绍威的不屑和鄙薄,停息了各个家族之间的纷争和矛盾,毅然决然的回到魏州这座有着无数弟兄们家眷亲属的城池,发誓与家园共存亡。

想在我魏博内乱之际来个趁人之危么?你们卢龙军打错了算盘!魏博六州不是老帅罗宏信的,更不是孺口小儿罗绍威的,魏博是魏博人的,是属于魏博牙兵的!

东城的城头上早已调集了上千牙兵中的jīng锐,就连银枪军也顶了三百人上去,城下还有一千牙兵和五百银枪军候命,随时可以登城作战。这已经是魏州城内能够调动到东城参与防守的最后力量了。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战,在给卢龙军巨大杀伤的同时,魏博牙兵自身也伤亡惨重,八千牙兵如今能够站立的不到五千之数。卢龙军的土城之计确实厉害,一旦对方登上城头,两军就将面对面的交战,这对兵力单薄的魏博牙兵而言,将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可以说,如今已经到了魏州城存亡的危急关头。

皇甫峻看着土城逐渐接近城头,看着卢龙军士卒放下木板,然后高呼着冲入城墙,看着城头上顷刻爆发的混战,忽然想起了昨rì刚满周岁的长子。他的家就在城内,但魏州战事爆发以来,他始终歇宿在城墙之上,完全没有工夫回家看看。就连孩子周岁后的命名,也是他昨rì傍晚在城头一边观察卢龙军修筑土城的进展,一边匆忙间挥笔而成。凌乱的笺纸上草草写就一个“晖”字,那是他看到rì头落山后仓促想出来的。

想到自己的孩子,皇甫峻心头一暖,猛然间大喝一声:“身后一步就是亲人!绝不可退半步!我魏博牙军——”

城头上成千的魏博军卒振臂高呼:“——威武!”边呼边向卢龙军登城处扑去。

看着魏博牙军和卢龙衙内军士卒在城头上惨烈厮杀,宣武军大将葛从周向一旁的贺德伦问道:“如何?”

“勇则勇矣,只是缺乏章法,若是野战,均非我宣武军敌手!”贺德伦摇了摇头道。

葛从周叹了口气:“是啊……不过这些兵确实是好兵……河北出敢战之士,盛名不虚啊!”

贺德伦点点头:“听说前些时rì卢龙军攻城的军士都是才招募的健卒,单论那份悍勇,便不在我中原多年行伍的老兵之下,此刻见识到两军jīng锐的风貌,才知什么是真正的勇士。若是我宣武军能有此等勇士,稍加整练,岂不如虎添翼?”

葛从周紧张的盯着城头激战处,没有再接这句话。王爷之所以冒着多线作战的风险北上增援魏博,其目的还不是为了笼络甚而收服河北?按照王爷的叮嘱,不仅要守住魏州,而且要尽量密切和加深魏博军与宣武军之间的感情,二人经历了这些时rì的守城战事,才更加清晰的明白了王爷最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半个时辰的激战仍然处于相持中,卢龙军和魏博军都誓死不退半步,双方大呼酣斗,舍生忘死,城头上、城墙下早已堆满了尸首,战况异常激烈。

若是任由双方如此拼杀下去,人力单薄的魏博军必定支持不住。葛从周、贺德伦二人再也坐不住了,奔到魏博军衙内都指挥使皇甫峻的面前请战。

接到东平郡王朱全忠的急信后,葛从周不敢怠慢,未及收拢邢州全部人马,便匆匆带着其中的一半赶赴魏州增援,在半道上遇到同样匆忙赶来的贺德伦。两军合兵一处,终于在卢龙军围城之前进入魏州。一个月的苦战之下,三千邢州兵和两千滑州兵如今统共还剩三千人,都聚集在北门处,按照昨rì军议的安排,随时准备出城。

皇甫峻本来对于汴军两员大将的增援是心存疑虑的,他一直十分担心前门拒狼、后门入虎。但这些时rì以来,葛从周与贺德伦两人在参与守城时的不顾伤亡和平rì任务接办时的任劳任怨,逐渐打消了他的担忧,此刻见二人主动要求出城作战,并不推诿一应职责,更是心下感激。

临行前,葛从周让皇甫峻在自己出城后把城门锁死,皇甫峻不由一愣。

葛从周一笑,道:“此番出战,不胜即死,若是不能捣毁土城,逼退敌军,某等便战死在城外。还请明德兄为某二人收尸!”明德是皇甫峻的字,葛从周以字称呼皇甫峻,是表示他从此后将皇甫峻当做知交了。

这番出战是葛从周昨rì军议中提出来的,这种几乎等于送死的建议他也当仁不让的承担了下来,贺德伦也慷慨跟随,于是两人并辔行至北门。葛从周点出五百余敢死的jīng锐骑兵,喝令城门守军将堵塞住北门的大石挪开,然后冲了出去。由于战事关键在于东门,此刻北门外只有少量卢龙军游骑戒备,是以出门后并无拦阻,五百骑绕城便向东门而去。

紧接着,贺德伦率领剩余的两千步卒整队出城,顺着葛从周的马蹄印前去增援。汴军出城后,大门再次关闭,以巨石封死。

卢龙军游骑见状后立刻直报正在东城外督战的刘仁恭,却哪里来得及,刘仁恭刚得知消息,汴军大队骑兵已经冲了过来。

李诚中所在的健卒前营正在东城外待命,众军士按照都队编制席地而坐,看着城头战事,随时准备冲城。大伙儿正瞧得血脉贲张之际,忽然听到斜后方无数马蹄声响起,地面震动不已。回头看时,烟尘四起,一彪骑兵如从天而降般卷了过来。健卒前营首当其冲,顿时被卷了进去。许多人还没来得及站起,就被马上的骑兵踏成肉泥。

李诚中忙乱中向旁一滚,躲过一匹冲向自己的战马,余光中看见一抹蓝汪汪的亮光划了过来,慌忙中举刀挡了一下,只觉虎口巨震,手中横刀脱手,被巨大的冲击力带飞出去老远。他想也不想就是脖子一缩,感觉劲风从脑后刮过。来不及思考,他使出部队中匍匐前进穿越铁丝网的本事,飞快的从马蹄中爬了出去。等这些骑兵冲过,他还兀自惊魂未定,白毛汗立刻爬满了鼻尖。

此刻健卒营军阵早已七零八落,刚才席地而坐之处,倒下了数十具尸首,其余人则哭喊着四面奔逃,完全不辨东西,如同没头苍蝇般乱撞。此外,更有几百人被骑兵追赶着冲向了中军本阵。

一片乱象之中,李诚中瞥见姜苗的身影从自己旁边跑过,便一把将姜苗扑到在地,抓住姜苗的衣襟实际抖了抖,姜苗这才冷静下来,却脸sè苍白的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李诚中大喊着把姜苗拽了起来,让他跟着自己,四下寻找长枪。他依稀记得以前曾经看过的某部美国大片,片中的苏格兰义军曾经用长矛克制住了英格兰骑兵的攻击。虽然情形不同,但至少使用长柄的兵器能够让骑兵的马刀离自己远一些。

满地的刀盾剑弓中,赫然有几杆木枪横在当场,李诚中拉着姜苗过去拣了起来,将其中一杆塞到姜苗手中。就这当口,李诚中看到王大郎从自己身边冲过,方向则是城墙处,他连忙拽住王大郎。王大郎张着大嘴,眼神中一片惊恐,已经慌得辨不清方向了,被李诚中制止住后,带着哭腔道:“完了,全完了,队官死了,被砍了脑袋!”

骑兵对毫无防备的步卒若是进行冲击,那种居高临下的赫然声威所带来的震撼和惊惧是极为恐怖的,健卒营就是在这种冲击下瞬间崩溃了,崩溃的不仅是军阵,更是胆魄和军心。如果不是李诚中受过三年部队的正规军事训练,看过无数次古装战争大片,此刻不一定就能比姜苗和王大郎稍显镇定。

混乱中伙夫赵大看到了聚集在一起的李诚中三人,连滚带爬的赶了过来,接过李诚中递来的木枪,四个人肩并肩在乱军中往外闯。这时中军本阵也被冲散了,无数卢龙军士卒在城下乱撞,然后被汴军骑兵赶来赶去。

眼见骑兵大队又掉头冲了过来,赵大转身想跑,被李诚中喝止,四人挤成一排,让过骑兵大队的前行方向,持枪对着从面前如飞奔过的数百骑兵。转身用后背面对追击的骑兵是十分愚蠢的,这个粗浅的道理李诚中怎么会不懂?骑兵中无数双眼睛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四人,和四人对视在一处,却毫不停留,继续向前。

这一刻,李诚中感觉时光流逝的特别慢,他和一双双汴军骑兵的眼神交碰,从中看到了木然、冰冷、惊诧、疑惑等等各种情绪,然后这一幕突然加快,他看到了骑兵大队最后一骑的马蹄碰到一具卢龙军士卒的尸身,停滞了一下……李诚中大喝一声:“杀!”挺枪便向那骑兵的腰身刺去,身旁的姜苗、王大郎和赵大三人听见李诚中的喝声,也跟着送出了手中的木枪。

那骑兵瞬间就被四杆木枪捅下了马背,一条腿却仍旧吊在了马镫上,被奔马拖走,身上还带着姜苗来不及收回的木枪。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骑兵就这样死了?巨大的反差让姜苗等三人还有些接受不了,傻乎乎的看向了李诚中。李诚中却没时间解释,有关于从侧面攻击敌人要害的效果、有关于骑兵面对结阵的步卒并无优势等等这些战术理论,他自己也只是限于知道和了解的层面,并没有深入研究过,说起来既啰嗦,让人在短时间内就能明白也基本不可能。

但至少,这一次成功击杀落单骑兵的经历让姜苗等三个人多少都恢复了些信心,他们紧跟在李诚中身边,向战场外的卢龙军大营跑去。有组织的离开叫做撤退,无组织的逃离叫做溃败,撤退和溃败的区别就是前者可能活命,后者可能送命。所以,李诚中等四人在汴军步卒赶到城下之时成功的离开了战场,并安全回到了卢龙军大营。一路上,还将十多个相熟的酉都弟兄收拢起来。其中有几个被围在汴军骑兵中厮杀的,也被李诚中带人挺枪冲了一番,解救出来。

第十一章北回归线(一)

汴军大将葛从周的骑兵突击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极佳效果,不仅将城下聚集的卢龙军本阵冲垮,还令攻入城头的卢龙衙内军陷入困境。等到贺德伦率汴军步卒赶到时,衙内军军心大乱,转眼溃散,城头城下死伤狼藉。领军登城的衙内军左厢指挥使王邻朗在撤下土城时被葛从周生擒,面对葛从周的劝降,王邻朗破口大骂,被当场枭首。

由于霸都骑主力随少帅刘守文南下内黄拒敌,手中无兵的霸都骑骑将薛突厥带领留守大营的五十骑冲击汴军骑兵,为大帅刘仁恭的安全撤离赢得了时间,战至最后一人时,这位草原游牧民族后裔奋勇不屈,在围着自己的数十骑汴军骑兵面前挥刀自尽。

汴军骑兵突袭的时候,健卒五营指挥使周知裕正在中军本阵向大帅刘仁恭请战,他见东城上守军重兵布防,打算请命攻击北门。大军溃散之时,他奋力杀出重围,沿路尽力收拢士卒,却只得了两千多人。南征之初的一万健卒如今大半战死,这位中年将领泪流满面,长久伫立在大营门前,扶着木门不愿回去。

此战中健卒五营首当其冲,损失最重,其次为攻上城头的衙内军jīng锐,其余各军的损失大多发生在军阵溃乱时的自相践踏中。待回到大营后仔细清点,共计折了七千余人。

汴军奇袭取得重大战果,但因为兵力缺乏,最终还是没有攻击卢龙军大营,只是将土城拆毁后,便在魏博军衙内都指挥使皇甫峻的出城亲迎下耀武扬威的回归魏州城内。这也让无力再战的卢龙军上下松了一口气。

李诚中回到营帐后倒头就睡,这一天的惊心动魄实在让他感到疲倦不已。正在熟睡之时,忽然被人摇醒,一看却是王大郎。只见王大郎惊慌失措的道:“李郎醒来,大军败了!大军败了!”

李诚中猛的一个激灵,睡意全消,翻身坐起,抓住王大郎的胳膊问道:“什么败了?说清楚点!”一旁姜苗也惊醒了,望着王大郎说不出话来。

王大郎语声中带着哽咽:“少帅败了……逃回来的没多少人……全军尽没啊,尽没啊……”

李诚中掀开营帐出来,健卒营内依旧寂静无声,只有箭楼上守夜的军卒身影在不时晃动。他又回到营帐内,问道:“消息可靠?”

王大郎点头道:“我睡不着,就溜出去找同村的丁三叔想打听些情势,到了中军大营外,就见他们正在收拾行装,我心里就慌了,问了值守的弟兄,那弟兄和我相熟,让我赶紧预作准备,说是少帅刚刚逃回来,身边只带着几个人……”

李诚中又问:“中军要走?咱们这边怎么没动静?”

王大郎道:“回来路上碰到周指挥使了,他奔中军大营的方向去了。”

姜苗惊慌的颤抖着舌头问:“周……周指挥使要丢下咱们?”

王大郎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所以赶紧来找你们。李郎给出个主意,要是周指挥使真的撇下咱们,可……可如何才好?”

李诚中想起白rì里周知裕扶住营门等待弟兄们回归时大哭的样子,摇了摇头:“周指挥使不会丢下弟兄们的……或许是去中军请命罢……先莫惊慌,等等消息再说。”

三人在帐内坐不住了,又出了营帐,遥望中军大营的方向。隔了一会儿,李诚中便对姜苗和王大郎道:“你们分头去把弟兄们叫起来,收拾好到我的营帐内集合,只带兵刃细软,小点声不要闹出大动静来。”军营中没有军令就擅自收拾行装,这是杀头的大罪,李诚中本来也不yù行此违令之事,但事情紧急,若是周知裕真的撇下弟兄们不管,大伙儿便都要死在这里。能够早一些做好撤离的准备,便多一分保命的希望,事到如今,李诚中也只好抛开军令不顾了。

姜苗和王大郎都知道这么做的严重后果,小心翼翼的到周围营帐轻声唤醒了大伙儿,悄悄的集中到李诚中的营帐内。连上李诚中等人,酉都还剩二十三个弟兄,现在没有都头、队官,连同李诚中原来的老伙长在内的多名军官都死在乱军中,在这种慌乱的时刻,底层的军卒都习惯xìng的要寻找主心骨。这些人大半都是白天跟随李诚中逃回来的,对李诚中也算服气,兼且李诚中和姜苗两个又是伙长,算是目下酉都军阶最高的军官之一了,所以他们怎么说,大伙儿便都怎么做。

李诚中深深知道,在这个逃命的时刻,做好组织工作的重要xìng远超一切,所以干脆擅作主张,把酉都散乱的各伙儿编配重新调正了一番。在这二十三人中,除了李诚中和姜苗外,还有张兴重和周砍刀两个伙长,这两人都是卢龙军老兵,但出身却有天壤之别。张兴重是卢龙军将世家,只不过是旁系子弟,所以一直在大头兵中厮混,只是在健卒营立营时才调过来升了个伙长。周砍刀是个孤儿,打小便没有名字,被人一直称呼“周大”,长大后在武邑县学徒做了屠夫,因为力大,用刀功夫也好,往往一刀就能连筋带骨砍下一段肉,所以又被人叫成“周砍刀”,他很喜欢这个叫法,便干脆以此为名了。

按理说这两个伙长的资历远比李诚中来得深,但张兴重一身本事长久以来得不到重用,早已有了很浓的自卑心理,平素在军营里话就不多,此刻也只是默默无语,一切都听李诚中的安排;周砍刀倒是自负有几分力气,刀法也好,心气比较高,但白天刚被李诚中在乱军中救了命,在李诚中面前便自感矮了一头,暂时唯有听命行事的份。

李诚中将酉都重新做了编排,让姜苗、张兴重和周砍刀各领六人,自己不领兵,只是让王大郎跟随在自己身边。这么一番安排大大出乎几人的预料。手下带不带兵,事关军权问题,虽然只是几个兵,但那也是军权!张兴重诧异的看了李诚中一眼,没有多说话,周砍刀则干脆放下了心来,反而为之前担忧李诚中要压过自己的心思有些惭愧。自从贝州一战后,姜苗就越来越对李诚中言听计从,颇有一种“凡是李诚中说的都是一贯正确的,凡是李城中做的都是要坚决拥护的”感觉,此刻自然更不会反对。

这个时候李诚中其实耍了个滑头,虽说没有领兵,但实际上却等同于把他自己安排在了凌驾于三个伙长的位置上。大伙儿一块儿行动,他又是这番调整的安排者,手下虽然只有王大郎一个兵,但那三个伙长遇到事情会不来和自己商量吗?更何况还有姜苗这个“嫡系”全力支持自己!

做好安排,李诚中又吩咐赵大去将干粮取来,一一打包分给众人。这个“吩咐”是必要的,是对大伙儿有利的,所以也是很正常的,赵大本人很自然的就听从了吩咐,赵大的伙长张兴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个细节相当关键,习惯的力量非常可怕,当大家习惯了听从李诚中的吩咐后,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众人静坐在营帐内,李诚中再次“吩咐”王大郎用刀子将牛皮营帐割出一条条细细的皮带,然后要求大家绑在鞋上扎紧,顺势又将小腿绑了。大伙儿将信将疑的按照李诚中所教的方法扎了个简陋的绑腿,感觉很是有些怪异。

周砍刀绑好后原地跳了跳,皱眉道:“李郎,有些紧,不是很舒服。”

王大郎道:“伙头,这么绑了作甚?”王大郎对李诚中的称呼由“李郎”改为“伙头”,显示出李诚中的权威初步得到彰显。

李诚中笑着解释了一番,告诉大伙儿这么绑虽然感觉绷得有些难受,但跑起来更加利索。他没有过多的解释扎绑腿可以保证腿脚在长途奔行中的各项好处,只是用了最容易理解的“利索”两个字。这么一说,大伙儿纷纷点头,确实,谁都感觉脚脖子上力道增加了些。

就在大伙儿焦急等待之中,只听营外马蹄响起,李诚中让王大郎出去探察,才知道是周知裕回来了!大伙儿这才放下心来。又过了片刻,便有人到各帐传令,让大伙儿马上拔营起寨。健卒营中立刻喧闹起来。

酉都早已做好准备,第一个赶到周知裕的中军大帐外等候,没有多久,只剩两千来人的健卒五营纷纷集中过来。但因为事起仓促,大伙儿听说要拔营撤退,都有些慌乱,许多人根本没有收拾,随手抄起兵刃就赶了过来,连衣裳都没有结束好,一片乱哄哄的样子。

周知裕也顾不得许多,见大致差不多了,便立刻吩咐整队出发,出营向北而行,追赶中军。民夫营已经在中军的保护下先期出发了,那里自有粮草辎重,所以周知裕连一应军缁器具都不要了。

大军在黑暗中饶过城墙,默默向北,大部分弟兄都患有夜盲症,只能磕磕碰碰的在可以夜视的弟兄们拉扯下一路前行。走了一个多时辰,就见魏州方向燃起冲天大火,火光映红了半片天,却是殿后的弟兄放火焚烧来不及搬走的辎重。大伙儿心里更加慌乱,脚步加快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儿,忽听身后一片呐喊厮杀声响起,声音迅速向北蔓延而来。但凡头脑稍微明白点的人都明白,这是追兵到了!队伍哗然间顷刻崩散,大伙儿再也顾不得队形,忙乱着就开始向前狂奔。

第十二章北回归线(二)

是年五月,义昌军节度使刘守文率军南下内黄阻击汴军,不慎中伏,大将单可及被阵斩于青草坡。汴军李思安、张存敬、袁象先等率军掩杀,刘守文只以身免,逃回魏州城下。当夜,在攻城中遭受重挫的卢龙军拔营撤兵,却不防城内皇甫峻、葛从周、贺德伦领军出击。殿后的卢龙军焚烧大营意yù阻敌,却被随后赶至的李思安等杀到。于是卢龙军诸军尽溃。

得益于之前在李诚中军帐内的撤退安排,组织完备的健卒前营酉都在溃逃中保持了完整的建制。途中多次遭遇追击的小股骑兵和步卒,酉都均没有如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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