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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八宝)-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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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戍将甄宣于百济故地宣布建国,向新罗称藩,与新罗分立,同时金弓裔于开城打出了复兴高句丽的旗号,占据了浿江以北的广大地区,半岛再次进入了分裂的局面。

任何一个国家的内部变乱必然将深刻影响其邻国的局势,作为与新罗唯一陆路乡邻的国家,渤海国也受到了这种变乱的巨大冲击。最表象的影响有…,徘徊在两国边境泥水附近的数万流民,渤海国黑水及铁力两部族的隐然不稳,新罗内乱对渤海朝政的影响。

“等等,你说泥水附近徘徊着数万难民?到底有多少?”李诚中眼前一亮。

正在诉苦的千牛卫大将军杨玄恩没有听出李诚中的言下之意,仍是絮絮叨叨的念叨:“都督,好几万啊,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也说不清到底有多少人。若非某家千牛卫精兵驻守于当地,这些难民早已冲入国内,恐怕南海府、鸭渌府,甚至龙原府和显德府都会糜烂千里!”

为了加深李诚中对于流民“糜烂地方”恐怖情状的印象,大相裴頲补充道:“都督,为了稳定新罗流民,渤海国每月都要耗费上千石粮食,其中还不包括驻军及运粮民夫的耗费,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更严重的是,这些流民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南方数府的稳定,许多大户和百姓因为担心,都已经向北迁移。”

“我需要难民的详细数目!”李诚中不置可否,只是简单的提出了一项要求。

除了难民潮引起的恐慌,监国王太弟大封裔和大相裴頲更在乎的是国内的政局。

裴頲道:“这次朱承明向王族发难,很大程度上受了新罗内乱的蛊惑,尤其是金氏,据说和占据北方的暴*首领金弓裔有着密切的联系,据裴某所知,朱承明在金氏的鼓动下,与该首领达成了初步协议,似乎要相互引为奥援,弄什么南北朝。”

大封裔叹道:“本来一个好好的国家,如今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王上当年登位之初,某领命前往长安求取封诏,在长安遇到了新罗国同为鸿胪寺卿的金成烈,当时还与他为争夺朝贺席位的排次有过争执……这两年,新罗不停的向大唐求援,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说起来,也是挺让人叹息的事情……”

金吾卫大将军李元广对此也深有感触:“某家世镇东京,黑水部和铁力部这些年很是有些不稳,与这帮该死的新罗暴民有很大关系,也是受了他们的蛊惑。”

李诚中开始对新罗的内乱产生了兴趣,尤其是对和渤海接壤的新罗北方局势比较关注,他问起了新罗北方的乱军。

杨氏世镇南海府,与新罗接壤,所以对其了解比较详细。

“新罗北方的叛乱始于十年前,贼帅梁吉拉起了一支队伍,自称‘江原道大将军’,攻城掠地,打得新罗官军节节败退。不过此人没什么雄才大略,有了一番境遇之后便止住了攻势,开始享受起钟鸣鼎食来了。所以这十年来新罗还算能够勉强维持下去。但从去年……嗯……如今已是正月,应当是从前年开始,有个无赖僧人加入了梁吉的叛军,情况便不一样了。”

“和尚?”李诚中忽然想起了后世大明的开国皇帝,不禁兴趣更浓:“叫什么?”

“这个和尚一开始也没什么名字的,不过他很擅于蛊惑人心,自称是新罗王族金氏后裔,说是什么宪安王之子,是如今新罗孝恭王的祖爷爷,嘿嘿,真是可笑。所以他的部下们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金裔——就是金氏后裔。他又说这些年一直在躲避金氏王族的追杀,所以曾经随母弓氏为姓,所以又有人叫他金弓裔。后来他又改口了,说自己其实是故高句丽王族后裔,要恢复高句丽的荣耀和辉煌……真是搞不懂,连自己祖先都可以改来改去,这么一个不孝的小人,竟然也在新罗百姓中有着很高的威望……”杨玄恩叹道。

裴頲皱眉道:“这个问题裴某注意过,其实他改来改去只是为了有人追随,但效果不是很好,对于故去了几百年的高句丽,很少有人会有什么念想。他之所以在民间有威望,其实不在于他的姓氏。这个金裔,嗯,或者弓裔,又或者金弓裔,无论叫什么吧,他自称为弥勒佛祖降世,平日里最喜装神弄鬼,头戴金帻,身披方袍,说是降佛光普世,拯救黎庶,弄出来许多佛迹,老百姓便信以为真。实际上此人尤为残暴,凡攻陷一地,必屠城,因此其部下酷虐无比,新罗官军花郎道兵一听说是和他的部下作战,都十分畏惧……”

在渤海国权贵们的眼中,这个金弓裔是一个如蛇蝎般的灾星,对于这么一个人在紧邻的新罗逐渐得势,他们都是忧心忡忡。所以,李诚中已经明白眼前这些人惧怕的究竟是什么了——万一此人真的在南方建国,对于渤海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你们认为大唐应当出兵?”李诚中问。

“必须出兵!否则新罗将灭!”

“望都督为这一方百姓考量,还新罗朗朗乾坤,说到底,新罗也是大唐宗藩啊!”

“都督,既然王师已至渤海,不如顺手替大唐消弭此隐患,必可再保辽东百年太平!”

李诚中其实已经有了出兵的打算了,大军征国虽然不易,但成功之后甜头却是不少,不趁此机会多捞一点,实在是说不过去。像新罗这么一个向大唐称藩近三百年的国家,如果真的就此灭亡,对大唐宗藩体系的打击是很大的。尤其是那个叛军首领,居然要再建什么高句丽,并且已经打出了“高丽”的旗号——为了区别于高句丽,他们去掉了一个“句”字。李诚中知道隋唐之际,高句丽就对大唐抱有很重的敌意,大隋的灭亡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三征高句丽失败造成的,因此,他对这“高句丽”这个名称很是厌恶。

直到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过去一直困惑在李诚中心头的问题——后世棒子的起源问题——才得以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在这个时代并不是问题,因为没有人把他当作问题。李诚中已经知道,当年的高句丽和后世的高丽完全是两个毫不相干的概念,当年的高句丽人也和后世的棒子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结合后世的认知,李诚中才发现,棒子的祖先起源于半岛南部的几个村落,当他们组成什么叫做三韩的村落联盟时,半岛的大部分地区就已经在中原的统辖下很久很久了。

裴頲之所以知道“三韩”这个称谓,是因为这个村落联盟成立之初,曾经要求向大汉称藩,不过后来发现他们这一要求属于奢望,因为他们的土地当时是由乐浪等汉四郡管辖的大汉疆域,顶多混一个羁縻州的“民族自治”身份,强行称藩的话就是造反。后来,当中原战乱之际,这个村落联盟发展了起来,建立了新罗、百济。因此,实际上棒子的祖先应当是新罗和百济,百济早已灭亡,而新罗,对于大唐的忠诚之名,仅次于渤海。

当然,新罗的忠诚不是他们自己天生的,而是唐军打出来的。大唐帮助新罗灭亡了死敌高句丽和百济之后,并没有从百济和高句丽故地撤军,这让新罗人很不满意——他们才从危机中解脱,就立刻忘了,如果没有大唐,恐怕他们已经国将不国。于是不服气的新罗人开始鼓动原高句丽和百济王族遗民暴*,同时向大唐提出要派兵帮助“平叛”,导致薛仁贵开始向新罗用兵。关于薛仁贵用兵的胜负,一直是个谜团,就连对史料钻研比较深入的裴頲也不清楚,但是不管如何,大唐一直统治着半岛达五十年之久却是不争的事实。直到开元年间,大唐在西部战线被牵扯了太多精力,才主动将浿江以南让给了新罗。

所以高句丽人与棒子无关,实际上和他周围的突厥人、靺鞨人、契丹人一样,属于中原控制下的关外族群,区别在于他们对抗中央的时间和决心都要比周围其他民族来得长、来得强。当然,他们也得到了中原的区别对待——被大唐直接灭亡!

所以,李诚中很厌恶这个一直在中原朝廷宗藩体系内,却始终和中央阴奉阳违的地方藩国。连带着对这个号称要复兴高句丽的金弓裔也很是厌恶。

“出兵可以,但是希望诸位能从旁襄助。当然,大唐不会让诸位白白出兵的,我听说浿江以北在开元年前并不是新罗的疆域,所以,嗯……”

一句并不确定的话,勾起了渤海权贵们的热切,众人眼冒绿光,相顾一遍,然后齐声道:“愿遵都督调遣!”

第一卷燕赵多悲歌第三十章诸侯之定(九)

第三十章诸侯之定(九)

事实上,新罗每年向长安朝贡的时候,都会提到自己国内愈发高涨的内乱,他们指望大唐朝廷能够出兵帮助他们稳定国内局势,但无一例外,这种努力都失败了。新罗也曾数次向渤海提出联合进兵、南北夹击的乞求,但一来渤海正在遭受契丹劫掠,无暇南顾,二来国内朝局也并不稳定,前任大相朱承明甚至有和乱民相勾连的打算,三则渤海军士没有战意,缺乏出兵的士气,所以一直耽搁到了如今。

可现在不一样了,营州都督李诚中亲率营州军抵达渤海,帮助渤海扫平了内乱,又因为营州军的崛起,往日对渤海不停侵扰的契丹人也偃旗息鼓,此刻的渤海可谓是政权稳定,边疆无忧。更为关键的是,营州军就在上京,他们搬走了那么多府库中的财货,无论如何也得好好利用一下这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吧?所以渤海权贵们此刻将注意力放到了新罗的内乱上,希图借此机会稳定南方邻国的战乱。

至于渤海军士的士气问题——这个问题在营州军进入渤海之后便不再是问题了。有了李都督的营州军在身后以为支撑,渤海各军都忽然间如同换了一副面貌似的,求战**空前强烈。君不见上京城下一战,李都督的营州军甚至还没有动手,渤海各军便将大相朱承明拼凑的五万大军打了个落花流水么?

再加上李诚中曾经许诺,渤海国在怀约虞候联席本部中是可以占据三个席位的,目前可只有高氏和乌氏争得,还有一个尚花落无主!李诚中也说了,他可是要好好考量的,考量什么?怎么考量?有心人对此一望可知,这次南征新罗就是对最后一个虞候人选的考量之处。

渤海国诸军纷纷向李诚中表着怎么也表不完的决心,高明熏和乌荥力各自都率军五千参战,这是毋庸置疑的,其他三氏也积极响应,李元广率军五千请战,杨氏最为积极,他们干脆将左右千牛卫万人都计入了南征的行列之中。

就连大氏也不甘人后,大封裔准备带左右骁卫万人亲自随同李诚中南下,当然,大氏的左右骁卫和左右神策军都在上京城下快被打光了,所以大封裔希望李诚中给他十天时间准备,他需要重新征兵。十天时间征兵万人,对于李诚中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但对于渤海国的王族大氏而言,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光是上京及周边地区,便有不下三十万渤海百姓!

只不过十天时间征来的大军能否上阵,就不是李诚中太过关注的事情了,有其他四氏拼凑出来的两万五千人在手,李诚中已经非常满意。对于他这个不到两年前还是个大头兵的穿越者来说,很有点一夜暴富的感觉——就在两个月前,他指挥的所有军队都还是以“千”为单位来计算的。在李诚中的心里,大封裔花十天时间捣鼓出来的新军是不用上阵的,他们能够扮演好民夫的角色就好,或者站在军阵的后列摇旗呐喊也可。

各军出征前还要做一番准备,以渤海国的国力而言,支撑数万大军南征是没有问题的,但他们的动员组织能力太差,所以这段准备的时间应当不短,除此之外,正月里的渤海和新罗确实太冷了,熬过这段苦寒的日子后再出征,情况会好很多。所以,李诚中给予了充分的宽容,他给出的南征时日是二月初一。

将近二十多天的准备时间,李诚中没有闲着,他要忙的事情很多。

白天要和渤海权贵们商议和理顺朝政,进一步厘定文武百官、筹备荣勋院的成立、敲定《渤海新约》的细化条款,监督收获的人丁和财货西返营州的诸般事务,当然也免不了进一步为营州争取更大的利益——比如从上京“聘用”了数百名精通手艺的工匠,“聘期”为十年,同样是连同家人一起聘到了柳城,至于十年后是否“续聘”,一句话而已。

到了晚上,同样忙碌,不仅要考察长乐宫中的各种层出不穷的消闲方式,还忙着迎娶乌氏女娘乌云素。对于李诚中来说,这不过是娶一个妾室而已,但渤海国举国上下却都将之视为正月里的头等大事——大唐营州都督迎娶渤海乌氏之女,开玩笑呐!

佳期选在了正月十五上元之日,是夜,上京城张灯结彩、夜不闭坊,国王大玮瑎宣布举国恭贺七日,期间,上京花灯连开不禁!为了不让新郎官醉倒而错过洞房,怀约本部八位虞候都披上了红绸,紧紧伴随在李诚中身边,为他舍身挡酒。其中酒量最豪者二人,一为赌誓后不小心“卖身投靠”的乞活买,他直接用大碗跟人拼酒,连下数十碗,不过他也是倒得最快的;第二个却是谁也没想到的韩延徽,他平平淡淡间替李诚中代饮,人家用小盅他也用小盅,人家用大碗……呃……他还是小盅,但他酒辞犀利无比,往往说得致酒之人连干三次他才喝完一盅,不过就算如此,韩延徽也喝了不下四、五斤,到了最后,他仍然面色如常的将李诚中亲自护送进了洞房。至于其他六位,早就已经在桌子低下趴着了。

就此之后,怀约八虞候的私下关系倒是好了不少,从此后相互勾肩搭背,倒比最初之时热切了许多。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乌云素共赴连理,但李诚中进了洞房之后,面对着烛光下脸现羞涩的上京第一美人,还是没有忍住内心中涌出的那股子冲动,直接将乌云素推倒,连共饮合欢酒、共吃盈喜面等等礼仪都是第二日上午补办的。整个晚上,李诚中都在不停的征伐,似乎那么多天来长乐宫中的无度生活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一般,折腾得乌云素口干舌燥,半夜起床传了数次茶水解渴。

二月初一,李诚中于上京玄天门外阅兵,众军齐聚,诸将誓死。于是大军出上京向南,过中京显德府,至西京鸭渌府,再到南京南海府。

虽是天寒地冻,但大军士气却极为高涨。说起来也奇怪,李诚中督率的营州军,包括怀约联军不到三千,但渤海军士们却都战意浓浓、兴致高昂,谈笑间似乎新罗乱军便将灰飞烟灭了,好像他们身后的不是三千唐军,而是整个营州都督府、整个大唐。

二月十日,大军出南京,行至泥水河口,在此地,李诚中下令停留十日。

泥水河口已经由渤海国方面搭建起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营地,或是临河、或是背坡,简陋的木屋、破旧的帐篷,或是依着高坡挖出来的泥洞,都塞满了衣裳褴褛的难民。好在渤海国看护边境的千牛卫驻军每日里发放一餐粥食可以让难民们充饥,否则真不知道这些人还能不能活下去。

李诚中亲自视察了一遍泥水河南岸的营地,走下来之后心头也是难受,同时也为这个时代百姓的生存能力而敬佩无比。如今虽然已经过了正月最冰天雪地的寒冷,却仍然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若是换了他穿越前的那一世,恐怕这几万难民已经不知道还能活下来几个了。但百姓们仍然挣扎着求存,除了每日领取的粥食外,泥水河的冰层上开了不知多少窟窿,听说连小鱼小虾都快捞不出来了。附近的林子也被砍了个精光——树皮剥下来充饥,树木燃火取暖,枯草更是找不到一根,全都塞到了老弱妇孺身上裹着的破布之中。至于豚鼠鸟雀,早已视这片土地为禁区,莽莽四顾,除了人头以外,看不到一个活物。

李诚中开始整顿难民。对于渤海而言,新罗难民属于喉中梗刺,让人极度忧心和不爽,但对于营州而言,这就是人力啊!人力是什么,人力就是财富,眼前遍地都是财富,李诚中当然不会放过。

于是,大唐营州都督发布了“援救令”,本着悲天悯人的心态,提出将这些受苦受难的黎庶迁往“富足的营州”,并且答允他们,一旦抵达营州,就会分发良田、安排劳作,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但是,营州并不是谁都可以去的,因为那片土地有限,只能顾及难民中的一部分,这个数目控制在了“一万”以内。所以,想要去“营州天堂”过好日子的百姓们,赶紧到营州设立的“援救点”报名吧,来晚了可就没这个好命了!

半天功夫,报名的难民就达到了一万,于是李都督在无数百姓的叩首乞求下大开慈悲,决定破例再次给予一万名难民活路……

三天后,李都督再次破例……

为什么要把一切搞得那么麻烦?直接将这些难民解送营州不就可以了么?关于部下们的这个疑惑,李诚中作出了解释:我没有那么多兵力押送他们去营州,要想让他们自己过去,就必须充分发扬他们的“主观能动性”——这个词听不懂?好吧,用鞭子赶一头驴容易,还是用一把青草容易?

李诚中事先的麻烦换来了事后的方便,在此后的四万多难民大军的西迁过程中,他总共只派出了一百名向导,当然,每个难民出发前都领取到了五天的口粮,如果他们能够省着吃的话,足以挨到营州,如果他们不为以后考虑——李诚中也没必要为他们考虑。

于是,营州历史上最廉价的一次移民在李诚中的手上诞生。

第一卷燕赵多悲歌第三十一章诸侯之定(十)

第三十一章诸侯之定(十)

二月十日,大军越过泥水,由此进入新罗国朔州。

真正进入新罗之后,李诚中才知道新罗乱到了什么程度。新罗多山地,是以此次大军南征的主力为步卒,真正的骑军只有怀约联军一千骑及营州骑兵营。沿大峰山脉一路向南,沿途所有村寨全部被乱兵付之一炬,所过之处尽是残垣断壁,一片萧索。其间常能看到躲藏于破屋中的百姓,亦或是见到大军便立刻逃之夭夭的乱兵匪盗。

世镇南京的杨氏早已与新罗王室相约,新罗兵部大监金顺吉早已偷偷越过乱兵控制的地区,到泥水河口等待,此刻便伴随在李诚中身边以为向导。

金顺吉叹道:“前两年我曾经去渤海南京求援,一路上都还算太平,今年却已然如此,实在令人不忍视之。”

杨玄恩在一旁问:“为何如此?”

金顺吉道:“此为北原乱兵与松岳乱兵交战所致。当年梁贼于北原起兵,弓裔投之,随后弓裔借梁贼之力得势,于松岳称伪王。梁贼不忿,起北原兵攻之,不想弓裔所部善战,大败北原兵,随后追入北原之境,导致如今千里涂炭,民不聊生。”新罗一直不承认弓裔自称的故王子身份,所以只称呼他为弓裔,而非金弓裔。

金顺吉是新罗真骨贵族,兵部大监的职位相当于兵部侍郎。新罗人共分两类,一为王京人,二为地方民。整个新罗实际上是由王京人在统治,自王庭中央直至地方都督,主官均为王京人,重要的次辅官也是王京人——王京人就是祖居王京的新罗人,地方民只能担任不起眼的小吏,而且还必须是地方豪族——比如北原起兵的贼帅梁吉。

王京人也是出生后就被分出品级的,在新罗,王京人又分三类,即真骨和三头品贵族、三品平民以及奴婢。真骨为王室及大贵族、五、六头品为中、小贵族,一、二、三头品为普通百姓。真骨掌握了重要的官职,三头品则辅佐真骨,至于下三品,基本上与官职绝缘。这就是新罗人的骨品制,仿自魏晋士族品级,只不过隋唐之后士族官制已被废除,而新罗却沿用至今。

金顺吉所说的,就是自去年开始的新罗北方贼兵内乱,金弓裔所部取得了重大胜利,攻入了梁吉的控制区域,如今梁吉已经被困北原京,整个朔州全是高举“高丽”旗号的松岳贼兵。很快,大军便遇到了其中一支。

虎飞岭下,金周元率三千溟州豪族兵摆开了阵势。他是溟州豪族,当年金弓裔占据溟州以为资本的时候,金周元果断带领本族子弟相投,如今已是一方重将,归征伐北原的大军统帅王建节制。这次攻伐北原的战事中,金周元所部不是主力,他们的任务是绕过北原,将北方之地纳入掌中。金周元听说渤海派兵跨过了泥水,要干涉新罗的战乱,于是急忙带领本部来到虎飞岭阻挡。

金周元多少听说过一些渤海军士的传言,据说这些军队徒有华丽的甲胄和兵刃,但打起仗来一触即溃,所以他很是兴奋,想要给部下“换装”。松岳贼军主要分为三部分,一是大王金弓裔直领的崛山门僧兵,二是王建所带的义军,三是金周元等溟州豪强的豪族兵。金周元曾经参与过金弓裔对新罗王庭的讨伐,王庭的花郎道兵也是穿戴着整齐的甲胄出来应战,结果却一败涂地,只遗留下满地的甲胄和兵刃。这些装备都被金弓裔收缴后配发了崛山门僧兵,所以金周元很羡慕,他渴望将手下的豪族兵也配发起威武的甲胄来,所以此刻心情多少有点激动。

当然,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主将,他还是比较慎重的,仔细向手下的斥候询问了敌军的人数。

“有很多,一大片,占据了虎飞岭下的出口,小奴看了,不比咱们人少。”斥候是金周元家生子的奴仆,秉承了新罗人作战的习俗,用“一大片”这种词汇来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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