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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妻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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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双眸寒浸浸地盯着朝衣看了片刻,说道:“回来,不许擅动。”
  朝衣只好慢慢地又走回来,果然就重新坐定了。
  那少年盘膝运功片刻,忽然之间脑中一昏。旁边朝衣微微闭着双眼,实则盯着这边,果然见那少年脸色微微一变,而后竟然慢慢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朝衣心头怦怦乱跳,没想到自己的计策竟能成功,她知道这少年必然防备,故而方才借着要走之故,实则是到火堆边上,仿佛受惊回身瞬间,藏在手中的迷药便坠入火中,燃烧之后的烟散出便能将人迷倒。
  然而她实在很是惧怕这少年,不敢先动,便硬着头皮又唤了一两声,见那少年果然不动,自己才起身,踉踉跄跄往外跑去。
  朝衣一鼓作气跑到庙门口,外面清冷的月光照进来,朝衣心头又是紧张又是欢喜,迈步要出外头,忽地觉得腿上的“环跳穴”一阵酸麻,朝衣震惊瞬间,双腿已经无力,顿时向前扑倒出去。
  身后,那本来倒地的少年缓缓起身,漫步走到朝衣跟前,说道:“很好,很好,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都敢向我用药了啊?”
  朝衣呼吸都要停了,此刻再巧舌如簧都是无用,手在地上胡乱抓了两下,本能地想后退。
  少年用力一抓,抓住朝衣的领子向着自己方向扯过来,说道:“你还有什么伎俩,尽数使出来啊?”
  朝衣再无指望,忍着泪说道:“师兄,求你……放我一马,只要等我、等我做完了该做之事,你要杀要剐,怎样都好,我绝无怨言,师兄……求你!”
  少年盯着她冷冷一笑,伸手拖着她的衣领,将朝衣整个人拖在地上向内拉去,朝衣双腿不能动,手在地上乱抓,也不知划破几处,只好出声相求,那少年却始终置若罔闻。
  少年将朝衣拽到里头才松手,蹲□来望着她满是泪的脸,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何你会千里迢迢来到皇都化身为傅轻羽。”他轻轻一笑,狡黠如鬼狐:“你知道么?若非我早就不放心你,在你身上种下了追魂引,我都不知你会藏身此处,好罢,你便说来听听,你来此是为了何事?我若是听得高兴,许会答应你的……”
  朝衣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此刻无可奈何,只能搏一搏而已……
  少年说道:“你最好是说实话,若是敢胡言乱语……”
  朝衣心中又惊又怕,竭力镇定下来,嘴上慢慢说道:“师兄,实不相瞒,我……来此,是为了一个人的嘱托。”
  “嗯?”少年皱眉,“谁?”
  朝衣很是难受,却非伪装,红着眼圈说道:“那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少年眯起双眼:“不在人世?嗯……莫非忘尘寰上蝶谷之内的那座坟墓,就是他的?”
  朝衣一惊,随即点点头:“师兄,你既然看到了,我……”
  少年不屑冷笑说道:“此人倒有意思,莫非是做尽坏事遭了天谴尸骨无存了么?让你立个空坟给他。”
  朝衣呆住:“师兄,你说什么……什么空坟?”
  少年哼了声,面上露出厌恶之色,皱眉说道:“我讨厌蝶谷被莫名其妙之人所污,于是便想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我劈开棺木之后,里头什么都没有!”

  第三十三章 救者谁

  朝衣乌黑的双眸紧盯着少年:“师兄,你不能信口开河,那人、是我亲手葬下的,亦或者……是你……”
  少年双眉紧皱着:“你说什么?莫非你是怀疑我毁了那什么人的尸身?我倒是乐得如此,只可惜!我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这少年名唤沈南,正是朝衣师兄,忘尘寰上的却尘老人的唯一两名弟子。
  沈南性子跳脱,练得是剑术,不时地下山游走江湖历练。朝衣体质弱,却尘老人知道她不适合练武功,便只教导她些医术。
  朝衣同沈南朝夕相处,可也算得上“青梅竹马”,自然看得出他是否在撒谎,当下浑身发凉,想来想去,仍旧只说道:“不、不可能。”
  沈南看着她失魂落魄之态,心头一动,问道:“你说你亲手葬了那人,那人是谁?难道你是为了他才来此地的?”
  朝衣的手本撑着地面,此刻便松了手,无力地躺在地上,眼睛呆呆地看向沈南。
  沈南说道:“说啊!”
  朝衣说道:“正是,为他。”
  沈南憎恶地望着朝衣,说道:“我不过走了小半年而已,你弄个姓燕的讨人嫌来还不够,难道又救了另一个?”
  朝衣双眸一合:“嗯……”
  沈南冷笑道:“这人又是何人?瞧你这一副见鬼之态,莫非……”
  话语一顿,沈南面色微微一变,本来还是抱着手臂轻描淡写地站着,此刻便蹲□来,伸手捏住朝衣下巴,轻轻一抬定睛细细看去。
  朝衣一动不动,沈南盯着看了会儿,手一抖略微用力,朝衣吃痛,便皱眉低低呻吟出声,沈南盯着她,寒声说道:“你已非处子之身,风朝衣,你……你……你做了什么!”
  朝衣被他说破,眼角泪珠滚滚,说道:“师兄,对不住……”
  沈南撒手,一记耳光甩了过去,朝衣全无抵抗之力,沈南气的浑身发抖,简直不敢相信,颤声说道:“你这个……水性杨花,无耻的贱人!你竟然做出这等下流之事,你说,是跟姓燕的,那是那个死人!”
  朝衣抬起袖子,将嘴角的血擦去:“师兄,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你要打要杀,我全无怨言,只不过你给我……给我一段时间。”
  沈南一脚踹出,踢在朝衣腹部,厉声喝道:“究竟是谁!”
  朝衣捂着肚子,身体猛地抽搐弯曲起来:“师兄……求你……”
  沈南上前一步,抬手向前,擒住朝衣颈间,略微用力:“你说,究竟是谁?!”
  朝衣眼睛一闭,两行清泪缓缓流出,喉头咯咯作响,沈南微微松手:“你不说么?”朝衣哽咽一声,说道:“他……他已经死了……”
  沈南双眸微微闭了闭,片刻睁开,望着朝衣说道:“你很好,真的很好,我只以为你厌了忘尘寰上的日子枯燥,故而才下山来的,却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之事来,风朝衣,你说,纵然我此刻杀你,师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怪责我罢。”
  朝衣忍着身上剧痛,说道:“师兄,求你给我些时间,此后……你要如何,都由得你……”
  沈南仰头,哈哈一笑,声音很是古怪,低头望着朝衣之时,双眸却是杀气凛然,那缕垂下的头发在他俊秀的脸前轻轻一晃,地上的火光跳跃里头,沈南面色阴晴不定,十分可怖。
  朝衣试图后退,然而双腿穴道被点,又被沈南打伤,能退到哪里去?
  沈南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终于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同我讨价还价,你眼中,早就没我这个师兄了……你大概是……被鬼迷心窍了罢?给你些时间对我有何益处?风朝衣,你倒是说说看,我留你何用。”
  朝衣听他语声平淡,却暗藏杀机,心头又急又惧,喉头腥甜涌上,便忍不住吐了口鲜血。
  沈南上前,单手一翻化作掌,向下朝着朝衣的天灵盖拍下去。
  便在电光火石之间,有一声闷哼自外传来,沈南面色微变,那拍下去的手掌蓦地收回来,左手却在腰间一撩,继而周身一挥,只见白光如练在沈南面前闪过,继而听得细微的叮当之声,有数道银芒向着破庙之外激射出去。
  沈南喝道:“是谁!”
  外头有人哑声说道:“庙内的小鬼,可敢出来一会!”
  沈南剑眉一蹙:“藏头露尾的鼠辈,不敢露面么?”
  话音刚落,耳畔听得“哈哈”大笑之声,不绝于耳,然而听者却只觉得脑中发昏,沈南皱眉听了会儿,怒道:“混账!够了!”纵身向着庙外跳去。
  月光之下,沈南只见在庙外的墙壁上,孤零零站着一道飘忽的影子,似乎正在等他,见他来到,便又哑声说道:“有胆便随我来!”
  沈南回头看一眼朝衣,却见她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沈南犹豫瞬间,耳畔急急风响,却又是暗器扑面而至,沈南手上的软剑刷地亮出,将暗器击落,纵身向着那人扑去。
  便是沈南动身这一瞬间,自侧面的窗户上有人悄无声息跃入庙中,将倒地不动的朝衣一把抱了起来,那黑色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一闪便自庙中消失不见。
  朝衣受伤有些重,脑中一片昏沉,迷迷糊糊之中仿佛被人抱着,凉浸浸的夜风吹在脸上,朝衣试图睁开眼睛看,却只能透过睫毛掩映之中,望见一张极其模糊的脸,唯一的印象,便是头顶那一轮清冷的完美的月,是很透彻的银白色,周遭泛出柔和的光。
  那人绝不是沈南,因为沈南不会有他这么温柔地抱着自己,就好像抱着婴孩一样动作柔和。
  朝衣几番想看清面前之人,眼前却总是一团模糊。渐渐地感觉那人似乎将自己带到一处地方,好似是躺在床上。
  依稀有个人影在床前晃动,手压过来,自她的脸上擦过。
  耳畔仿佛听到一声极低的叹息。
  朝衣又怕又惊,恨不得就跳起来,可是却无能为力。
  很快,那双手将朝衣的衣裳解开,朝衣觉得身上仿佛凉凉地,试着挣扎了两下,手却被人按住不能动,继而嘴唇被什么压住,朝衣怕地要叫,嘴唇张开瞬间,却有一颗什么东西顺势滑入口中。
  唇齿相接,那人的舌尖向前一推,圆圆的东西被推到嘴中,朝衣身不由己地一口吞下肚,才觉得苦苦地,原来是药。
  双唇相接,是仿佛隔世了一样的熟悉温柔气息。
  然而那不过是电光火石极短一瞬间的事,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而对朝衣来说,那一瞬间,更像是她记忆深处的场景带来的错觉。
  压在唇上的触感消失。
  接着,原本被沈南踢中了的腹部被一只很软的手温柔摸过,所到之处,那股火辣辣苦不堪言的痛楚微微地减轻了。
  朝衣呻吟了两声,眼皮千钧重,再也睁不开,便只模糊问道:“你……你是何人?”
  那人却不言语,手上一动,朝衣便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连先前仅存的一点儿光都不见了,竟是那人用一方黑布将朝衣的眼睛给蒙上。
  混沌之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朝衣终于缓缓地醒了过来,刚刚睁眼,便望见燕沉戟定定看着自己的双眸,以及挤在床边的三个小家伙,清平,清宁,留安。
  留安见朝衣醒了,便大声叫道:“小舅舅!”清宁说道:“我去跟爹说叔叔醒了!”清平随着跟上。
  朝衣想笑,身子却仍旧酸痛,慢慢地想爬起来,燕沉戟伸手将她扶起,朝衣先看了看留安,望着小家伙泪汪汪担忧的样子,便说道:“怎么啦小留安?又哭了,难道是谁欺负你了不成?”
  留安大力摇头:“没有,小舅舅,留安只是……担心你。”说着,就忍不住擦了一把泪。
  朝衣笑道:“小舅舅是无所不能之人,倒让小留安担忧了,无事无事。”伸出手去轻轻地摸了一把留安的头,却惊见自己手腕上极大极为明显的一团淤青。
  目光同旁边的燕沉戟对上,朝衣不动声色地把袖子往下拉了拉,将手腕的淤青盖住。
  留安乖乖地伏在床边不动,趁着傅东篱诸人还未来到,朝衣小声问燕沉戟说道:“大哥,我……我怎会在家中?”
  燕沉戟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是有人将你送到我手上的。”
  朝衣还待细问,外头脚步声纷叠,接着,傅东篱,傅大姑娘以及傅明纷纷进来,清平跟清宁在前头引路。
  三人到了跟前,傅东篱问道:“觉得如何?”
  朝衣满心疑惑,却还撑着笑道:“无事,叫哥哥担忧了。”
  傅姑娘望着朝衣嘴角的伤,却垂下泪来。
  傅明在旁说道:“少爷,你不必忧心,只好生养伤就是了,此事陛下甚为震怒,已经叫京畿司去四处搜捕为祸之人。”
  朝衣不解:“嗯?”
  傅东篱说道:“据说是先头六部党羽的余孽,一时不忿,故而将你掳去,百般折磨……幸得燕大侠及时将你救回来,因你昨晚上不见了后阖府都知道了,傅明就去报了官,闹了一夜没有找到,第二日陛下便知道了此事,当即就命京畿司派出人马全城搜捕贼人余孽,务必要将你好生寻回来。”
  朝衣听傅东篱如此说,心中便明白了。
  她自知道这件事不关六部分毫,乃是沈南所为,然而小皇帝如此做必定有他的用意,至于用意为何,朝衣也猜到几分,事到如今,便随他去罢。
  朝衣如今不懂的是,沈南摆明是不肯放过她的,可是她却为何又到了燕沉戟手中?她依稀记得自己昏迷之时,仿佛有人将她救出,替她上药……只是当时她神志不清,那人又将她的眼睛蒙上,因此居然丝毫无觉。
  傅东篱等探视过朝衣之后,见她虽然样子仍有些憔悴,却到底无碍,就让她好好休息,便自退了出去,只留安还不肯走,朝衣便只好将他留下。
  众人走后,朝衣便看向燕沉戟,问道:“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沉戟却问道:“昨晚上……将你掳走之人是沈南么?”
  朝衣看了留安一眼,却见他乖乖地趴在床边上一动不动,朝衣便一点头,黯然说道:“他……他要带我回去。”
  燕沉戟垂眸说道:“是我一时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等到察觉之后回来,他已经带你跑了。”
  朝衣安抚说道:“大哥,无事的,你也知道他向来诡计多端,防不胜防的。”
  燕沉戟默默无语。
  朝衣说道:“只是我不知,后来怎么会……”
  燕沉戟说道:“我察觉你不见了,当下便出去四处找,却被傅明碰上,我也未曾管其他,只顾出去,却四处不见你,我只好乱走,一直到了天明……我才在郊外见你昏迷在一棵大树之下。”
  朝衣怔怔地:“大哥就这么……遇上我了么?”
  燕沉戟说道:“嗯。”
  朝衣想了想,说道:“沈南本是……想杀我的,”说到这里时候,便有些唏嘘,“说来是我先对不住他,又违背了师门遗训,他杀我也无可厚非,只不过我……”
  燕沉戟说道:“放心。”他只说两字,便伸出手来,用力握住了朝衣的手。
  朝衣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啦大哥,以后你日夜不离我就是了。”燕沉戟见她明了,就嗯了声。
  朝衣才又说道:“只是不知是何人出手相救,他大概也知道大哥在找我,故而才特地将我放在那树下,让大哥瞧见。”
  燕沉戟说道:“我简单看过你身上的伤,已经被人上了药……”
  朝衣怔怔地想了会儿,叹道:“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呢?是敌是友?”
  她向后微微靠了靠,心中却想起沈南昨晚上说的那句话:我劈开棺木之后,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心头一阵寒意滋生。
  朝衣左思右想考虑了许久,床边上留安呼吸渐渐稳下来,竟是已经睡着,朝衣的手轻轻摸过男孩子的头,感觉那柔软的发丝自指尖擦过。
  朝衣心头微微悸动,脑中忽然想到了某一幕,手突兀地返回来,在自己的唇上一点一点摸过。
  有什么东西……很快地闪过,想抓却抓不牢。
  燕沉戟问道:“怎地了?”
  朝衣心头突突乱跳,目光闪烁来去,终于说道:“大哥,我想回忘尘寰,……看一看。”

  第三十四章 百官至

  此日朝衣便未去上朝,自晌午开始,便陆陆续续有些同朝的大臣前来国公府探问,上到宰相御史,下到有过点头之交的下级官员,无一例外,纷纷而来。
  这下便忙了傅东篱,傅家沉寂了起码二十年,素来门可罗雀,这却是二十年来首次热闹,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却都是朝中的臣子。而傅家门旁的那下马碑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无一例外,群臣差不多都是互相认识的,便心照不宣彼此招呼,齐望国公府探望。
  傅东篱本呆在府内,后来刚招呼进去一位,又立刻来了另一位,有时候还未曾落座,外头便报有人来,东篱忙的团团转,家中的清宁清平两个性子爱热闹的,只可惜自小到大,从未见过这样的喧闹场面,这般多身份显赫的大官齐齐来到,两个孩子又惊又喜,眼花缭乱,便站在廊下指点观看。留安却一直都在内堂守着朝衣。
  以傅东篱的心思,是想叫朝衣多多休息些时候,只是朝衣心中知道,只因她如今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皇帝器重,她又做了几件惊人的事,在朝中地位今非昔比……这些朝臣最是洞察精明不过的,知道风向,才来探望好同她做人情,那些低级的官员也还罢了,自有傅东篱招呼,更有些宰相御史三四品的大员来到,若是不出外相见,未免有些失礼,也叫那些人心头不快。
  朝衣又自觉身子无碍,便不顾燕沉戟拦挡,起身出来外头,在厅上见了几个同僚,大家相见,无非是赞扬少国公“赤胆忠心”,又痛斥“奸人可恨”之类,朝衣微笑应付,倒也不须多说些话,正“其乐融融”,外头有宦官来到。
  朝衣急忙出门迎接,那宫内的来人进门来众人见礼,便长音说道:“传陛下口谕……”
  群臣齐刷刷跪倒,宦官说道:“少国公傅轻羽忠心耿耿,乃朕之股肱不弃,朕甚爱之。惊闻昨夜爱卿受奸人惊扰,朕心急如焚,望爱卿在府中好好养伤,早些痊愈,勿让朕忧心爱卿。”
  朝衣山呼万岁,说道:“微臣多谢陛下!”
  宦官宣过了口谕,又和颜悦色说道:“少国公,身子好些了么?”
  朝衣说道:“多谢公公问询,已经无碍了,请公公回宫之后告知陛下,也让陛下宽心。”宦官点头,说道:“嗯,咱家知道了。昨晚上听闻消息,咱家也同陛下一样,为少国公忧心不已,如今见少国公已无大碍,可见是吉人天相,少国公之福,陛下之福呀。”
  宫内来人自代表皇帝的意思,见他说了无尽好话,周遭的朝臣自然也立刻纷纷口灿莲花的说,朝衣呵呵笑着应酬,大概是站了太久,腹中忽地一阵疼痛,不由地皱眉捂着腹部,身子微微摇晃。
  傅东篱急忙从旁扶住,低声问道:“轻羽你无碍么?”
  朝衣说道:“哥哥放心,只是一时……而已。”硬是撑着,同众人寒暄了会儿,那宦官是个精明的人,见朝衣脸色渐白,便说道:“咱家看国公爷还需要好生调养调养,咱家就不打扰国公爷了,回去跟陛下复旨……另外,宫内的御医不错,国公爷若是需要,咱家跟陛下说声儿,派几个好的来,保管药到病除……”
  朝衣急忙推辞,又连称有劳公公,要亲自送他出门,宦官急忙拦住,叮嘱傅东篱好生照料着,才自己领着两个小太监出门去了。
  剩下的群臣虽然还想同朝衣热络热络,但见她脸色有些异样,都也不敢再多留,反正人情都到了,就纷纷地也告退出去。
  朝衣此刻疼得身上打颤,因此只叫傅东篱代劳将众人送了出去,好歹等最后一人出了厅,朝衣才后退一步,靠在桌边。
  “小舅舅!”留安见人都走了,急急跑出来,到了朝衣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小舅舅,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么?”
  朝衣只好微笑着摇头,汗却渐渐自额上渗出,正站不住,一直站在廊下的燕沉戟大步出来,低低说道:“我带你进去。”
  朝衣缓缓起身,拧眉还未曾开口,门口忽地有个声音朗朗说道:“我来迟了一步,莫非人都走了?”
  朝衣脚步一停,支撑不住,半靠着燕沉戟身上,扭头看去,此刻她双眼半闭,模模糊糊里看到厅门口有人进来,光线闪烁里头看不清那人是何面容,痛的心智恍惚间,只听得这声音很是耳熟。
  朝衣正看不清来人是谁,却听得傅东篱说道:“舒寺丞,方才送人未曾及时相接,失礼了!”
  那人站住脚作揖:“傅大人何必多礼,下官只是来探望探望少国公的。”言语之间,甚是谦恭有礼,毫无昔日的跋扈荒唐之气。
  两人上前来,朝衣垂眸说道:“是……舒临渊么?”
  那人还未曾答话,傅东篱说道:“正是舒寺丞来了,轻羽你觉得如何?不如先进内歇息片刻。”
  朝衣“嗯”了声,汗自额头上缓缓流下,舒临渊看的仔细,上前说道:“少国公快些进去歇着罢,若是不介意,请容下官也在此待上片刻好么?”
  朝衣眼睛半睁开,模模糊糊里只看见一双极亮的眸子,便点点头:“请随意……”
  燕沉戟扶着朝衣肩膀,一手拦在她腰间,轻轻一兜便将人打横抱起,向内堂而去,留安拉着朝衣袖子,跟在燕沉戟旁边,此刻外头看热闹的清宁清平也进来,见状吓了一跳,急忙也跟着跑过来。
  前头是燕沉戟同朝衣,带着小留安,后面跟着清平清宁,再后面便是傅东篱同舒临渊两个。傅东篱官职微小,同舒临渊却是差不多同级的,因此两人相处,虽然客套有加,却也不似先头招呼那些三四品的大员那般拘束了,隐隐多了几分自在,只是傅东篱很忧心朝衣身子,一直心不在焉,而舒临渊说话间便也看向燕沉戟背影,那极亮的双眸里头,黯淡之色一闪而过。
  燕沉戟将朝衣抱进了卧室,问道:“如何?”朝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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