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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萧玄)-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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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闹得不好人家打上门来,鸡犬不留哪!
于是,根本不用楚天涯发布什么“征粮告示”,关中洛郡从郡城到乡野,但凡仓禀里还有那么点存粮的住户人家,没有敢于藏着掖着的,赶紧给晋军送点孝敬但求保全再说。
饶是如此,孟德仍是杀了不少人。
晋军占洛郡,说得好听是“战乱之秋河东兵马的战略转移”,说得不好听——用一些心怀憎恨之人的话来讲,直比当年“董卓乱京华”,是强盗杀进了洛阳占山为王了。
旧的规则与秩序全被打破,自然有人不甘心失去手头的利益。有一些胆大包天的想要出逃或是反抗,也有一些迂腐之人出言不逊蛊惑人心。孟德的做法就是——杀。
革新鼎故不是请客吃饭,不死人是不可能的。孟德把黑脸唱到了淋漓尽致,楚天涯在多半的时候睁一眼闭一眼,偶尔适时的出现唱一唱白脸赦免或是搭救一两个人。
这样一来,孟德威震洛郡,成为可止小儿夜啼的黑面阎君,楚天涯成了救苦救难无所不能的观世音菩萨。就连晋军内部,也有一些人对孟德“颇有微辞”,认为他有些行为过火,影响了晋军的形象。
他们不懂的是,晋军的形象,百分之八十来源于楚天涯这个主公在仕民心中的形象。孟德再过火,无伤根本。而且,千万人在楚天涯面前说孟德的不是,也永远改变不了楚天涯对孟德的感激与信任。
这就是孟德与楚天涯之间的默契与信任,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也改变不了。
洛郡原有的官员班底,十去七八,张孝纯带着原来的太原官员们,逐渐接手全郡的官府事务。不久,楚天涯与张孝纯等人合计,效仿河东宣抚司自行成立了一个“河南宣抚司”,楚天涯自任宣抚使——宣布威灵、抚绥边境并统护将帅、督视军旅,成为洛郡的最高军政长官。张孝纯与姚古以及晋军的各大头领,分别都在宣抚司兼任文武官职。
实际就相当于是自封的节度使。谁心里都有数在现在的洛郡,那个被金兵围困的朝廷的禁令与法度哪里还行得通,只有楚天涯定的规定才管用了。楚天涯已经是洛郡的无冕之王,只剩下“效忠大宋”的那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罢了。
有那么一些胆肥无脑的本地乡绅,出于巴结讨好楚天涯的目的,奉劝他“即刻称王”、“入住宫殿”。
楚天涯正需要这么几个替死鬼来为自己“正名”,这些人为自己的不识时务付出了代价——游行示众、腰斩于市。
同时,楚天涯派人紧守宫殿不许任何人擅自踏入,自己也只住在宣抚司的衙门宅院或是军队的帅帐里,不作半分僭越之举。同时,他加紧休整兵马、整顿甲械,并派出军队、征募民夫在黄河沿岸修筑工事严加布防,日夜操练兵马,河岸马嘶不绝灯火长明。
逃亡千里的晋军与百姓,得到了几天难得的休养生息的时间。这时候,刚刚走了不久了西军派人回来催粮草了。楚天涯很是明白他们的意思,种师中与折可求这些人,说白了仍是信不过楚天涯。这其中,或许还有朝廷与官家的意思。
于是,楚天涯大方了一回——让姚古率领两万太原官军押送十万石粮草,前往东京驰援。并带上了楚天涯给官家的表书,发誓效忠死守洛阳,不让宗翰南下一步。
虽然两万兵马少是少了那么一点,但是对于病敌乱投医的东京朝廷来说,无异于是落水之后又多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至少是一个强有力的心理安慰。
此时,各地的大宋王师与义军,纷纷赶赴东京勤王。东京腹地,宗望的大部人马陆续越过了黄河,宋金两国数十万兵马云集于此。这场旷世之战的大战场,仍是不可避免的由真定、太原,转移到了中原腹地。
看到眼前此景,楚天涯只能感慨:历史的车轮太过强大,我虽然竭尽全力,仍然没有完全的改变他的轨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带着十万兄弟与无数百姓,成功的逃亡出来,离开了太原那个必死之地,扎根于洛郡有了喘息之机。
相比于在太原背腹受敌朝不保夕,在洛阳,至少可以依山傍险自保有余。金国的骑兵再狠,游不过湍急的黄河,爬不上险峻的虎牢关。
进可攻、退可守,山关险固沃野千里,钱粮在手根基牢固,这就是洛阳相比于太原的优势所在。
以往,十万义军虽然骁勇,但只能占据青云堡、太行山那样的山寨,再如何粉饰假装也洗不去山贼响马的薄命根骨;现在到了洛阳,却是有城池有百姓,俨俨然就是自成一国。十万晋军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有了从未有过的踏实感与存在感——以往都是混吃等死的江湖游侠,现在却是真的有了家国之念。
家国之念,简单的四个字,以往每天都生活在洛郡或是太原城池之中的人,或许不知道它的意义所在。但是对于十万晋军而言,这四个字不亚于修仙了道之人终于炼成金修得正果——终于从山贼响马,变成了有名有份的正常人!
于是,刚刚“溃逃千里”的晋军非但没有变成一团散沙,发而有了空前的凝聚力,士气与战意一并爆涨!
黄河沿岸,杀气冲天。
这一切的来源,就是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家国之念。
第二百五十五章 士可杀;不可辱
太原终于拿下,但已是一座空城。
去年曾经在此折戟沉沙,终于踏进太原城池之时,完颜宗翰的心里却没有关点的成就感,反而郁郁寡欢。
信哨来报,不仅仅是太原城,包括邻近的县城镇乡和青云堡、七星寨,全都人去楼空,甚至鸡鸭都没有留下一只。
方圆数百里,数十万人畜,就在他完颜宗翰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让他毛儿都没有摸到一根。
完颜宗翰心里有一万个屠城的念想,但是大刀却无从挥去。
“楚天涯是太原人,他的家在哪里?”完颜宗翰问近侍,末了还补充一句,“祖坟呢?”
“回狼主,楚贼的家就在石马桥之南,他家的祖坟……好像已经迁走了。”近侍小心的答道。
完颜宗翰把牙齿咬得骨骨作响,脸皮紧绷。
“去楚家看看!!”
他加上时立爱与三十余骑铁浮屠,一行人望楚家老宅而去。
“嘭——”
两扇陈旧的木门被完颜宗翰亲自一脚踢翻,落在两旁。入眼所见,是破蔽的院落与零落的草木。
家中自然无人。
正堂之上,四方大桌,上面却摆了一碗一贴。碗中有酒,贴上的字迹却不甚漂亮。
“狼主,这是楚贼的笔迹,小生认得。”时立爱拿起那贴字看了一眼,不由得眉头一皱,拿起酒碗就要扔。
“且慢!”完颜宗翰看到了那贴字,简单数语——“狼主远来辛苦,请满饮”。
“拿来!”完颜宗翰伸出了手。
“狼主,楚贼奸诈,恐怕有毒。”时立爱拿着碗不给。
完颜宗翰双眉一拧,目中厉芒绽闪。
时立爱只好将碗给了完颜宗翰。
完颜宗翰一饮而尽。
“剑南烧春!”
然后,他中毒了。楚家老宅被一把火烧成白地,砖瓦都碎作了粉末。
倒不是挺厉害的毒,军医施救即时,他只不过上吐下泄了一天一夜罢了。
“楚贼,贱人!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洛阳郡辖下孟州,济源县。
焦文通骑在马上,劲风吹抚他的长髯与战袍猎猎飞扬。身后百余啸骑,杀气凛然。
济源县令人等数十,战战兢兢的双膝跪拜在地,匍匐而出。县令双手捧着乌纱及官印高举过头顶,严寒的天气他的脖颈之下一片汗渍。
“我家主公仁德,尔等小吏却心怀叵测!”焦文通声如奔雷居高而下,“谅尔等济源弹丸之地,也敢阻我啸骑?——此处乃是北防重地,合当驻军把守。你却拒城不纳。若有闪失被金兵夺下,你该当何罪?!”
“小吏死罪、小吏死罪!!”县令浑身发抖,嘴皮如同绊蒜。
“扒他官服,拉去修筑堤防!”焦文通厉喝一声,身边几名小卒就上前,如同剥蒜一样将那县令剥了个干净。
“余下人等,悉数留用。”焦文通道,“敢有不尽心力者,与此贼厮同罪!!”
“谢将军不杀之恩、不杀之恩!!”众县吏匍地而跪,心中既是恐慌又是庆幸。
近日来,楚天涯派出焦文通与薛玉等将,收取洛阳郡治下各地州县境土,尤其是临近黄河一带的边防之地,若不降伏也不废话,片刻之间兵马加城。济源县是洛郡治下一处重镇,县令也曾是三榜进士官宦子弟出身,打从心眼里瞧不起楚天涯这群从北方流落而来的草寇,信誓旦旦的要“以一仞孤城抗顽寇,誓报官家”。结果,焦文通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轻松攻破了城池。
进城之后焦文通也没有多杀一人,直奔县衙。济源令听到一片喊杀声就尿屎齐出,全把书生意气扔到了九霄云外,头一个带着县衙里的人出来投降了。
好在焦文通也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制裁了为首的县令一人,余下人等还原职录用。这让在场的县吏人等无不庆幸死里逃生。
“国难当头,凡我同胞须得同心协力共抗金贼。”焦文通大声道,“即日起,济源上下奉河南宣抚司号令行事——来人,张打旗帜!!”
“诺——”
片刻后,济源县衙上的宋字大旗,换作了“上将军楚”字大旗。
一天之内,孟州六县,尽扬楚旗。焦文通所到之处,如快刀斩乱麻,无可阻挡。
次日,大将马扩率三万青云斩步兵前来驻防,征募民夫修筑堤防,将孟州这个洛阳的桥头堡,弄得热火朝天。
到这时为止,沿着黄河、围绕洛郡的一条钢铁大防线,正式打通贯连起来。从孟州的济源到赫赫有名的古战场之地官渡,布下晋军八万余,严防死守以备抵御完颜宗翰的南下。
派出的大将有焦文通、薛玉、马扩以及副军师刘子羽等人。楚天涯与孟德依旧留在洛阳,巩固根本收集粮草,并颁布了征兵令,积极征兵。
大战在即,十万兵马根本不够用。除了固守洛阳一带的黄河沿岸,还随时有可能需要驰援东京。现在,除了楚天涯的近卫虎贲、少数的夜叉女兵与伤病员,其他的晋军人马九成离开了洛阳,去了黄河沿岸布防。
城中空虚,对于初来乍到的楚天涯来说,并非好事。近日就隐约听到风声,有洛郡的故老贵族门阀与官绅土豪们暗中密议,似乎是要趁楚天涯身边人手缺乏,干出什么动静。
结果,这些平日里连杀鸡都不曾亲自动手的家伙,还没来商量明白,就被孟德胡子眉毛一把抓了,然后杀了个干干净净。
这些养尊处优白面净须的大老爷们,斗嘴皮子玩小心眼倒是可以,说到舞刀弄枪杀人越货,哪里是楚天涯和孟德这些险胆匪心之人的对手?
洛郡城头又悬上了一百三十几颗风干的人头,黑血斑斑。这让心中还剩丝毫不轨之心的人彻底噤若寒蝉。
楚天涯依旧不发表任何看法。只有孟德出面张榜示民,说“这些鸟人就知道争权夺利,国难当头不思进效,还想着自相残杀窝里争斗——该杀!!”
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谁的手里掌握着话语权,谁就是对的。
孟德这样说了,洛郡的子民就只能这样听信。
于是,这一百多颗人头不管是罪有应得还是无辜受殃,都受尽了洛郡子民的唾弃——谁叫楚天涯占据了“护国安民”的道德至高点呢?就算他是鸠占鹊巢的响马!
承福坊,古都洛阳的一处名胜贵地,南望洛水西傍皇城,坊中还有一湖,名叫清扬潭。传说,曾经定都洛阳并将此处改名为“神都”的武则天,就曾喜欢在清扬潭里泛舟游湖。因为随行女官侍婢成群,落下极多姻脂水粉在潭中,直到数百年后这潭里的水都带着一股芬芳恰人之气,两岸的桃花牡丹长得特别旺盛。
楚天涯并不太喜欢这种阴盛阳衰的地方,但是萧玲珑喜欢,于是就将私宅安在了这里。
一连劳累了数日,楚天涯难得睡了一个囫囵觉。
萧玲珑先起了床,坐在窗边梳头。入眼即是桃花入洛水,牡丹映清潭,一如萧玲珑双颊的红晕那样迷人。
至从楚天涯离开太原奇袭真定的那天起,直到今天,萧玲珑才与楚天涯同房。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摸摸脸颊,感觉自己好像变老了。
郡主也好,将军也罢,萧玲珑也终究是个女人。对自己的容颜与青春的在意,永远不会更改。
“天涯,我们成亲吧……”萧玲珑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话,声音很低,“再不成亲,我就老了。”
说完她心中一紧,回头看了一眼,楚天涯仍然扑在榻上睡得酣熟。她才略略宽心。
“你还不到二十岁,就说自己老?”
这个声音将萧玲珑吓了一弹——“朱雀?!”
一个身影了无声息的悄然从窗边落下,如同一片羽毛落在窗外,背对着萧玲珑。
萧玲珑像是感觉偷情被人抓了个现行一般,既羞且恼。心中暗骂:我怎能忘记天涯的身边随时有两名以上的青卫在护卫?……今天偏是朱雀当职,太恼人了!
朱雀转过身来,戴着面具,两个空洞的眼窟窿对着萧玲珑。
萧玲珑定了定神,面无表情且带威厉的看着朱雀。她永远不会在楚天涯以外的人面前,堕了自己的尊严。
朱雀定定的看着萧玲珑,仿佛要将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看得清清楚楚。她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和她长得有多像!
“看够了么?”萧玲珑冷冷的道。
朱雀没的搭话,只是转过了身去。任凭洛水河畔的寒风,吹散她的秀发与披风。
“原本我们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因为一张极其相似的脸,而改变了我的命运。”朱雀如同自言自语的道,“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萧玲珑不由得笑了,“你是想说,为什么是你的命运受到了我的影响,而不是我被你牵连么?”
朱雀没有说话。但萧玲珑知道,她这句话捅到了朱雀的痛处。
因为萧玲珑,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很好,至少你不虚伪。”萧玲珑说道,“这世上最有理由杀了我的人,就是你。”
“但我永远不会对你动手。”朱雀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他最爱的女人。”朱雀道,“杀了你,他这一辈子都会痛苦。这不是我想要的。”
萧玲珑无语以对,饶有兴味的翘起了嘴角。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楚天涯在房里吼叫起来。
朱雀像一道魅影一般,消失无踪。青卫的宗旨,就是在主公不需要的时候全部透明——当然,除了萧玲珑以外。
萧玲珑暗笑了两声,放下窗帘扑回了榻上将楚天涯掀翻过来死死压住。
“臭男人,你听着——谁也别想霸占我的地盘!!”
“谁、谁要跟你抢地盘了?……让我起来,尿急!”楚天涯大好的清梦被人吵醒正恼火呢,现在又被萧玲珑胸前的一对丰满压住了嘴鼻呼吸都是不畅,只得一个劲的摇头挣扎。
萧玲珑不予理会,索性坐在了楚天涯的小腹上,身上的薄衫一落而尽,然后又压了下去。
“我看你还有没余力,招惹别的女人!”
“女侠饶命!……昨夜三次还不够?”
“你难道是要认输?咯咯!”
“士可杀,不可辱!——跟你拼了!!”
屋顶上,朱雀与贵人背靠背的坐着。她们分明感觉到,萧玲珑是要故意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
于是不约而同的低骂了一声——“狗男女”!
屋外,七名信使并排站着,静静的等主公起床,汇报军情。
他们不时的把眼光瞟向主公门口的那一尊天神金刚样的人物,虎贲近卫大统领阿奴。这都日上三竿了,他也仿佛没有一丝一毫进去通报或是叫醒主公的意思。
昨夜是几个月来郡主与主公的头一次同寝。
那么,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也得先等着。
第二百五十六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楚天涯随意的挽了下头发披起一件大氅坐在了私宅的大堂上,身前的桌几上还摆着他爱的小米粥与糯米甜点,一边吃,一边听六合颂读四方送来的快报。
“主公,东京的皇差使者到了。是否接见?”六合道。
楚天涯放下粥碗,“可知所来为何?”
“属下先行探问了一回,说是官家正式赐封主公为河南宣抚司宣抚使,改任张孝纯为京兆府知府,原太原府与河东军上下官员将校皆有封赦。”六合道,“但是,朝廷也派来了一个通判。”
“通判?”楚天涯不由得笑了,“派的谁?”
通判,说白了就是皇帝派来的“监工”,一般在府与州一级的地方设立。从级别上讲,他算是知府与知州的副手,但由于是皇帝派来的心腹担任一个监工的角色,因此在地方的直权与影响力并不亚于州府官员。
眼下的情形,楚天涯不请自来强势“霸占”了洛阳,朝廷显然是被迫承认了这个事实,却也没忘了派个“通判”来插一手。这多少体现了官家与朝廷的不甘心与恼羞成怒,同时也是为了争取留住最后一块“遮羞布”。
“官家派来的京兆府通判,还是个大熟人。”六合也笑了,“当年第一次太原之战时,奉命率领王师前来太原援救的许翰。”
“许翰?”楚天涯诧异的扬了扬眉毛,“那年太原之战后,他不是被迫辞职归隐了么,难道又被朝廷启用了?”
“是的。”六合答道,“在满朝文武看来,洛阳定是个凶险是非之地,没人敢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心狠歹毒的家伙举荐了刚刚倒了大霉还没死透的许翰,让他来洛阳送死。”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楚某人就真有那么凶残么?”楚天涯笑道,“大宋的州府通判可都不是善茬儿,派到了地方没人敢得罪,从来都是一等一的肥缺。唯独现今的洛阳通判,恐怕的确不是那么好混。不过眼下正是天下携手共同抗金的非常时期,我们总不能把许翰拒之门外……”
看到楚天涯在沉吟思索,六合静默无声的等候他做出决断。
楚天涯思索了片刻,蓦然道,“军师呢?”
六合上前一些小声道:“至从主公派军师前往小苍山之后,他就一直托病不出。如今到了洛阳,军师只是每天在家养病,谁也不见。”
“这只白毛狐狸,还跟我矫情了。”楚天涯略微笑了一笑,“安排一下,我亲自去白诩家中拜访。”
“是,主公。”
楚天涯想了一想,又道:“叫上郡主和老爷子,跟我同去。”
“是,主公。”
午时过后,楚天涯与萧玲珑、何伯等人,带上了几名青卫与虎贲,往白诩家中而去。
萧玲珑的心情挺复杂,她一直认为,白诩与楚天涯之间出现裂隙,都是由她而起。到现在洛阳正当用人之际,军师白诩却托病不出,她难辞其咎。更何况,白诩还是七星寨的老人,是她的四哥,曾经对她也是多有照顾。如今闹到这般田地,她心中更是自责与失落。
何伯一席话说到了萧玲珑与楚天涯的心坎上,他道:“牙齿尚且咬到舌头,五根手指也不是一般长短,自己人闹点小别扭,再也正常不过。只要彼此坦承磊落,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楚天涯深以为然。在这一次的太原大撤退中,他的确有些地方没有照顾到白诩的感受。但也是迫于大形势的不得已而为之。反过来,当时如果因为一味的牵就白诩而误了大事,才是真的得不偿失。如今再要修补他与白诩之间的关系,也为时不晚。
白诩的家座落在安从坊,与楚天涯的家宅隔洛水而望。一行人来到白府门前,看到大门紧闭也没有一个站哨的军士,门前立了一块木牌子“家主疾恙恕不见客”。
一行人看到这牌子都停住了。楚天涯笑了笑,说道:“白毛狐狸毕竟是读书人,多少有些书生意气。老爷子,有劳你了。”
何伯也不多话,拐杖与单足在地上一点,轻盈如猫的蹿上了墙头,从里面打开了门。
楚天涯等人走进去时,方才看到里面慌张的跑出两名小吏前来应声,是白诩的心腹属下,军机处的帮随。
“拜见主公!”两名小吏迎头就拜,慌张不已,“不知主公大驾光临,属下死罪!”
“免了。”楚天涯淡然道,“军师呢?”
“军师,他……”小吏吱唔道,“军师深染风寒极易传染,至今卧床不便见客。”
“正好,我带来了关中远近闻名的名医,来帮军师治病。”楚天涯道,“朝前引路。”
“呃……这个……是……”小吏一脸的仓皇,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楚天涯等人看到小吏这副神情,都是心照不宣的明白,白诩肯定没大病。
沿着一条林荫小径朝府内走了不到百步,楚天涯就看到白诩迎面小跑而来,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脚下的鞋子也是松垮的笈拉着。跑到楚天涯等人面前,白诩一头拜倒以额碰地的直磕头,“属下不知主公亲临,有失远迎,万请主公恕罪!”
“起来、起来!”楚天涯急忙亲自将白诩扶起,抚着他的手道,“敬谦,至从入洛诸事纷扰,直到今天才来探望于你,还望你不要挂怀。”
“属下岂敢、岂敢!”白诩真有点诚惶诚恐。
虽然白诩心中多少是有点不满,也一直都有傲气,暗暗的笃定这次除非主公亲自屈尊来请我,否则我就一直托病不出了。但毕竟主臣有别,待到楚天涯真的亲自来了,他才发觉自己仿佛是有些矫情过头了。如今正是危急用人之际,他身为晋军的军师、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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