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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圣者)-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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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洄愣了好一会儿,猛然猛地站起,眼中闪闪发亮。

  若是李林甫真的因此死去,哪怕不是死去,只是中风不能上朝,那都意味着大唐朝堂的一次巨大洗牌!

  不仅仅是与李林甫敌对的那些势力会蠢蠢欲动,而且就是李林甫的门下,那些各怀鬼胎的走卒们也会乘势而起,试图取代李林甫的位置。大唐朝堂之上,将要乱了!

  乱得好!

  杨洄心中暗暗嘀咕,他与李林甫也算是政治上的盟友,他曾经是李隆基最宠爱的女婿,但是现在,这个最爱女婿的位置被张垍所取代,而李林甫与他的关系也随着寿王不可能继承大统变得冷淡起来。他在政治之上,都销声匿迹了许多时间,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感觉,也让他不时唏嘘感慨。

  “这次大乱,我当有机可乘……”

  杨洄心念电转之间,又沉声问道:“如今消息,可曾传出?”

  “我来时未传出……对了,我出门时还听得叶畅在吩咐,令内外不得走动,不可向外泄露消息!”

  “好!”

  杨洄闻言大喜,他心念一转,便想到一人。

  “此事重大,杨大夫,委屈你一下,随我去拜见一人!”心念电转,杨洄阴声道。

  “拜见?”

  “欲除后患,非此人不可!”杨洄斩钉截铁地道。

  他唤人备车,然后将杨齐宣藏入车中,自己才登车。马车在长安城的街道上快速行驶,杨齐宣几次要向他提问,都被杨洄举手示意阻住。

  一路无话,杨洄将自己的思路整理完毕之后,便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户部侍郎、御史中丞、京畿采访使杨慎矜宅前,杨洄的马车停住,他没有走正门,而是走可供马车出入的侧门,自己也没有下车,只是让一个管事上前通禀。

  消息传入内,杨慎矜本来正在察看公文,听到通禀后愣住了:“咸宜公主府杨驸马来此……而且要紧急见我?”

  杨慎矜原本不是什么太精细的人,他没有细想,便请入内相见。马车进了他府邸的院子之后,下来的人却不只杨洄,还有杨齐宣。杨齐宣此时尚不知到了何处,只是跟在杨洄身后,当见到杨慎矜时,脸色不禁大变。

  “驸马……还有杨大夫,不知二位联袂造访,有何贵干?”

  见到杨齐宣,杨慎矜同样脸色一变,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最近与李林甫的关系实在没有当初和睦了,李林甫的猜忌越来越严重。而现在李林甫最倚仗的女婿突然间到访,其间有什么用意,让他满心狐疑。

  “今日来此,是有要事相商,请屏退左右。”杨洄道。

  杨慎矜向周围挥了挥手,仆役纷纷退避,待闲杂人等都离开后,杨慎矜问道:“二位究竟为何而来?”

  “杨大夫,你说吧。”杨洄道。

  杨齐宣却有些犹豫,杨洄急得一跺脚:“还是我说……杨大夫方才从李相公家中来,说是李相公突然病倒!”

  “李相公病倒……”杨慎矜霍然站起,目光闪烁。

  此时与李林甫并列为相的是陈希烈,但众人都知道,此人只是靠着为李隆基讲解《老子》得为宰相,而且在相位上也只是唯唯喏喏,根本不敢违背李林甫的意思。若李林甫一病不起,那么朝廷必然要另拔人为相,以杨慎矜名望资历,确实是有机会!

  “杨大夫,事已至此,你还迟疑什么!若是杨侍郎能为相,尚且能保你富贵,若换了别人,你觉得自己还能得什么?以李相公得罪人之多,你为其婿,别人怎么会不报复你?”杨洄见杨齐宣仍是默然不语,当下喝斥道。

  此言一激,杨齐宣一凛,心念一转,当下不再想了,开口叹道:“好,我说……我说……”

  他将李林甫气倒闷绝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对自己在此事中的作用只字不提,只说是自己与李林甫女儿起了点争执,然后李林甫便被气倒。又说了叶畅在李府的诸种措施,末了道:“事情便是如此,如今御医应当已经到了,不过消息不晓得有没有传出来……”

  “没有传出来,方才离开之前,我已经令人去相府打听,只要有消息,就直接到这边来!”杨洄接上道:“杨侍郎,如今知道此事者,唯有我们三人!”

  杨慎矜脸上神情变了几变,好一会儿,他道:“既是如此,我先去相府探病……”

  “侍郎糊涂,现在急的不是探病,而是让圣人知晓,李相公已经大病,并且大病不起,无法继续处理政务!”杨洄一跺脚:“侍郎,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乘着李相公人尚昏迷时将事情敲定,避免夜长梦多!”

  “敲定……这个……李相公待我不薄……”

  杨慎矜虽是意动,但他知道,李林甫手段诡谲,今日之事,安知不是李林甫设计好的圈套!

  他这句话让杨洄相当无语,却一时间不知如何劝解,但一看到杨齐宣不以为然的神情,杨洄心中一动。

  李林甫对杨慎矜的真实态度到底如何,谁都没有杨齐宣这个宠婿清楚!

  “杨大夫,李相公究竟是如何想的,你说与杨侍郎听!”杨洄道。

  “这个……家岳说,杨侍郎……狼子野心,是养不惯的白眼狼,必反噬其主……还说,杨侍郎若不除,他不能安枕……”

  这话是杨齐宣瞎编的,但是李林甫这两年来对杨慎矜确实是一天比一天更不满,最不满的便是在当初对付韦坚、李适之的两役中,李林甫都授意杨慎矜出面攻讦,而杨慎矜却在两件事情上都表现得保守,并没有为李林甫冲锋陷阵。杨齐宣编排了两句之后,看了面色阴沉起来的杨慎矜一眼,便又补充道:“家岳还说,用杨侍郎,不过是为对付韦坚、李适之罢了,杨侍郎当初不肯弹劾这二贼,分明是同情此二人……必是二人同党!”

  杨慎矜顿时连假笑都维持不住了,他起身绕着屋子转了半圈,然后回头:“二位说得……二位为何要对我说这些事情,驸马公尚贵主,何必掺与此事,杨大夫更是李相公爱婿,为何要在我面前言李相公私下之语?”

  “某与杨侍郎,乃一祖之后也!”杨洄眼中寒光闪动:“李相公与叶畅善,而叶畅与某有旧怨,杨侍郎若能为相,当举某替为侍郎!”

  杨洄也有自己的政治野心,在叶畅另一世的历史中,他不但积极参预了三庶人案,害死了废太子李瑛,在十余年后,还积极参预了嗣岐王李珍的谋反案,不过此次投机失败,终被处死。他一开口,便是杨慎矜现在的户部侍郎一职,杨慎矜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道:“此职非吾能私授也……圣人对此职视之甚重,不通理财之辈,难任此职。”

  “不得此侍郎,彼侍郎亦可。”杨洄道:“你我二人原本同宗,相互提携,并力而行,何愁事不济?某虽不才,尚可通消息入宫内,引杨侍郎去见圣人。”

  杨洄这是展现自己的能力,他毕竟曾是李隆基爱婿,在宫中自有自己的门路。不过现在杨慎矜正得李隆基宠信,根本无须他的门路,故此杨慎矜只是点头,然后又转向杨齐宣。

  杨洄与杨慎矜确实都是前隋之后,同一祖先,杨齐宣此时心知必须上这条船了,当下道:“某亦弘农杨氏之后也,虽为李相之婿,但与叶畅亦结有深仇!如今李相信奸邪外人而不信我这女婿,若无两位援手,必为叶畅谗言所害!愿为二公奔走效力,还望勿疑!”

  “你是说……此前李相公与叶畅似有反目之举,乃是你进言所致?”杨慎矜甚聪明,一下子问到了关键所在。

  杨齐宣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进谗言而羞愧,只是顿足:“惜哉,家岳并不曾真听从我!”

  “哦?闹得几乎反目,为何说不真听你?”

  “家岳虽是听我说叶畅有骗婚之事,实际上不置可否,他只是觉得,叶畅独自在辽东发展得太快,渐有脱出他控制之势,故此乘势而略略挫其一挫,令其明晓孰主孰从——若是能迫其主动求亲,那是最好不过,即使不能如此,也要乘机在辽东周边要害上安插上自己人手。”杨齐宣叹道:“比如苑咸,家岳便想以其取代元公路主政登州!”

  听得这里,杨慎矜与杨洄都是大吃一惊,无怪乎最初时李林甫甚至连禁军都动了,闹得雷声隆隆,但最后却只是轻描淡写地了事,原来李林甫的本意,根本不是与叶畅真正翻脸!

  若他们真以为李林甫与叶畅反目,认为这其中有可乘之机,跳出来生事,十之八九反而会被李林甫利用!

  “这么说来……叶畅种种举措,也是被李相公唬住了?”杨慎矜与杨洄心中对李林甫越发畏惧。

  “事情便是如此,二位有何决断,当速速施行,不可再迁延耽搁!”

  把自己所知之事都吐露出来之后,杨齐宣现在急了,他知道自己与这二人上了同一条船,此时不能再犹豫,当下催促道。

  杨慎矜一咬牙,他也必须去赌了。

  “某先去见李相公,然后便去兴庆宫求见圣人。驸马公,你先去联络宫中放出风声,在我入宫求见之前,务必要让消息传入圣人耳中。杨大夫,你与我分道入相府打听消息。”杨慎矜道:“我们分头行事,立刻!”

  他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故此要亲自去李府证实,同时让其余二杨行事,又不至于耽搁了行程。二杨见他神情坚决,知道他已经拿定主意,当下也不多说,一齐起身,告辞而去。

  待他二人离开之后,杨慎矜想起自家兄弟洛阳令杨慎名寄来的信,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将叶畅要回长安的消息传播开来的人,当然不只有他,但他绝对是其中推波助澜者之一。对于李林甫与叶畅关系的冷确,他同样是乐观其成。既然到了他这个位置,怎么会对未来没有些野心,会甘于在李林甫的手下不谋其余!

  杨洄与杨齐宣的到来,正是让他瞌睡碰到了枕头!

  “来人,备车,我要去李相公府邸,不得耽搁!”他大声下令道。

  马车很快备好,他乘之赶往李林甫府,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日的长安城街道之上,似乎笼罩在一种奇异的气氛中。他微微一叹:可惜事情紧急,否则当问一问史敬忠,其人颇有术法,能卜吉凶。

  第316章 羞愧惶恐难担当

  李林甫府前,如今一片肃静。

  方才里面传来消息,今日叶十一来访,李相公要与其长谈,故此其余求见客人,将公务留下,其人先各自返家,待明日再来。这对在李府门房等着见李林甫的各位官员们来说,是很大的怠慢,不过他们却不敢有怨言,相反,出门的时候,脸上还要带笑,实在忍不住的,也只是很隐晦地打趣一句:“也不知相府与辽东的叶司马何时摆喜宴。”

  李林甫欲以叶畅为婿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于长安城中流传,他们觉得,叶畅能让李林甫推了公务来谈的事情,少不得就是亲事安排了。

  而李府之内,特别是李林甫临时所在的那处小院,却紧张得让人气都喘不过来。

  叶畅端坐在门前,在他身边,李林甫在家中的数子,再加上没有嫁出去的李腾空,都心惊胆战地立着。李腾空偶尔会偷看叶畅一眼,仿佛要从叶畅的神情中找到让自己可以撑下去的支柱。而叶畅镇定的表情,也没有让她失望。

  “他定然会有办法的,他是药王的弟子,曾在梦中得仙人授予种种妙法……”

  紧紧捏着自己的拳头,李腾空在心中反复念叨道。

  她却不知,叶畅内心深处远没有表面的平静,而且叶畅现在思考的,也不再是如何救治李林甫,而是万一李林甫死去,要怎么样才能让朝堂中的局势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李林甫若死,明面上最大的获益者可能是陈希烈,身为李林甫外的另一相,压在他头顶的大山终于被搬掉,而此时尚没有别的人可以取代李林甫,他势必将担当起重任。此人与叶畅见过两面,他对于仙道之事甚感兴趣,但想要与他建立如李林甫一般的默契,几乎不可能。

  如今辽东的相对独立性,是建立在李林甫的私心之上,若换别人为相,必然会对辽东伸手。叶畅不怕他们伸手,可也不想生出这样的麻烦,让他再稳定地发展辽东两年,充实辽东人口,那个时候他就不必在意能否获得中原的支持了。

  李林甫死去,实际获利最大的,应当是太子李亨。始终想着动摇他太子地位的大权臣倒下,以李隆基的年纪,基本上就注定了他将承接大宝。而他若真登上皇位,绝对不会放过叶畅,两人的仇怨,在叶畅为了自保而不得不对付皇甫惟明时就决定了。

  如何让他们不能从李林甫的倒下中获利?

  唯一的办法,就是如原本的历史那样,将杨钊推上去。只不过现在杨钊还势力单薄,资历太浅,就算内有杨玉环支持,外有叶畅帮助,他也不可能直接接替宰相之位。

  当然,最好的结果,还是李林甫能多撑两三年……想必这次昏阙,对李林甫自己也是一次巨大的震动,对留在辽东的后路,他应当会更加支持吧。

  屋子里突然传来了轻轻的咳声,紧接着,御医走了出来,人们顿时围上去,一个个用殷切的目光看着他,但谁都不敢出言相问。

  生怕问出的结果是最坏的。

  “太医,李相公如何?”最后还是叶畅这个外人起了作用。

  “无妨,只是急怒攻心……”那御医目光有些游移。

  叶畅会意,当下转身道:“相公无碍,大伙都听到了,现在让相公歇息一会儿,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勿在此惊扰了相公!”

  院子里的众人松了口气,气氛瞬间轻松下来,叶畅却拉着御医到了一边:“李相公情形究竟如何,你实话对我说。”

  “李相公年迈,这两年来,又沉于酒色,故此身体有些虚。”那御医低声道:“此次若是能醒来,当无大碍,但受不得气,若下一次再如此……中怕难逃中风之症。”

  此次无碍就好,至于以后……叶畅虽然对李腾空也颇有情谊,却还没有爱屋及乌到希望李林甫永远健康的地步。

  “有劳太医在李府多呆些时日,若有什么缓急,也方便请太医相助。”叶畅道。

  那太医看了叶畅一眼,心中有些奇怪。他知道是叶畅,但是这是李府,李家的几个儿子都不知所措,却让叶畅这个外人主持事务。不过他也知道,李林甫的健康问题关系重大,因此应了下来。

  召来一个仆役,令他就在李林甫住处不远给太医安排好住处,叶畅转向众人,他正待说话,突然听得屋子里又传来声音:“醒了,相公醒了!”

  这声音乃是留在屋中看守的使女的声音,还在院子里的众人顿时拥了上去,叶畅在后呼了两声,但这一次却没有谁听了。

  李林甫一醒,这个李宅就有了主心骨,叶畅身为外人,便不好插手。他摇了摇头,倒不急着进去,但就在这时,却看到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眸。

  李腾空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便也进了屋内,毕竟她父亲的安危,乃是她此时最关注的事情。

  李林甫躺在榻上,目光还有些茫然,众人怕惊扰他,都不敢大声。过了好一会儿,李林甫意识才完全恢复,他的目光在屋里缓缓转了一圈,然后低声道:“扶老夫起来。”

  使女想要去扶,李腾空却轻轻按住李林甫的肩膀:“大人还是先躺上一会儿,叶郎君与太医都说,大人多躺一下更好。”

  李林甫一听到“叶郎君”这个名字,眼中便是寒芒一闪。

  “老夫昏阙多久了?”

  “有近两个时辰……”李腾空说到这个,眼中不禁含泪。

  “消息传出去了么?”

  “未曾……大人放心,叶郎君吩咐阖府上下,不得走漏消息!”李腾空道。

  “嗬!”李林甫嘿的一声,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又睁开眼,在众人面上再扫过:“杨郎呢?”

  被他称为杨郎者,唯有杨齐宣,众人相互一看,这才发觉,引发李林甫昏阙的两人,唯有杨妻还在,杨齐宣竟然不知何时不见了。

  “杨郎呢?”有人便问道。

  “在此,在此!”

  就听得外边有人应道,然后杨齐宣快步走了进来,一见李林甫,立刻拜倒,叩头如捣蒜:“小婿一时糊涂,犯了大错,令丈人气成这般模样……小婿之过,任丈人处之,只求丈人爱惜身体,勿……”

  “无妨,无妨。”李林甫看着他面上,叹了口气,缓声道:“杨郎,你不必担心,此事你虽有过,但你妻亦非全对,你面上尚带伤,先下去请御医敷些药,万勿留下疤痕。”

  “是,是,多谢丈人。”杨齐宣羞愧难当,躬身再拜,然后退了出去。

  李林甫又看了看众人,然后展颜一笑:“我身体无碍,只是有些倦累……你们不必如此,各忙各的去吧,府中上下,也不必禁其进出。”

  此语声音甚大,在外的叶畅皱了一下眉,李林甫这是何意,如果不禁进出,那么消息传出去,他的相位必定动摇!

  众人见他精神尚好,他又再三坚持,便依他所言退下。李腾空却有些不舍,然后发觉父亲对她使了个眼色,她便留在最后。其余人都退出之后,李林甫方才的精神顿时消失,露出疲倦之色,闭眼喘了两口气,然后问道:“叶畅还在府中否?”

  “就在外边。”李腾空低声道。

  “好,好,果然佳儿……我家空娘亦是佳妇。”李林甫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挥了挥手:“你也退下……出去时让叶畅进来。”

  “大人……”

  “乖女,去吧。”

  李腾空满心不解,不过父亲的命令又不能违抗,只能自己出来,请叶畅入内。叶畅进去之后,却看到李林甫低声喝令使女,将他扶着坐了起来。

  “相公还是多躺一会儿为好。”叶畅心中微惊,从方才御医的口中,他已经得知,李林甫有轻微中风的症状,此时平躺静养才对他最好。

  “再躺下去,就要抄家灭族了。”李林甫阴声说道:“不曾想,那杨郎竟然是只白眼狼,你虽是禁止内外出入,他却已将消息传了出去……我料想,他能传递的,定是咸宜公主驸公杨洄处!”

  叶畅只觉得太阳穴处猛然一跳:又是这个杨洄!

  李林甫言下之意,他也听出来了,与杨齐宣一起在李林甫面前编排他的不是的,定然就是这位驸马杨洄。想到杨洄还与王元宝勾结在一起,图谋所谓的傲来国,叶畅不禁想到自己与其人的最大怨仇。

  兄长叶曙,便是亡于此人府中管事之手,虽然那管事已经被除去,但安知当初那管事是不是得了杨洄授意而为!从他这等行状来看,他已经知道自己与他的怨仇,并且试图斩草除根了。

  “不长进的东西,枉我还对他寄予厚望……”李林甫在叶畅面前反而没有做什么掩饰,面色阴郁得可怕。

  叶畅唯有苦笑。

  事情的发展,在李林甫昏阙之刻起,便向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他原本主是报复一下杨齐宣,恶心一下李林甫,结果弄成这模样……谁能想到,李林甫看似强壮的身体,竟然会如此不堪一击呢。

  “叶十一,我死之后,望你念在空娘的面上,多多照看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李林甫又道。

  此话李林甫说得情真意切,当真是真情流露,仿佛临终托孤寄予大事。叶畅听得之后,却没有半点感动,只觉得背上冷汗涔涔。他忙向李林甫一揖,低声说道:“相公何出此言!”

  李林甫看了他好一会儿,叶畅弯着腰,只觉得仿佛有座山压在背上一般。此前叶畅并不在意李林甫的压力,凭借安东商会纠集起来的力量,叶畅甚至在某些时候可以无视李林甫的意愿。但现在不同,李林甫若真是濒死,不管不顾的临终一击,全天下有谁能承受得住?

  只怕连高力士都要退避!

  “我知你心中有所顾忌,此前种种,老夫并非真心要对付你,若老夫真有此意,你以为靠着各家内宅里的几个妇人女子,可以挡得住老夫么?”

  “晚辈心中明白。”叶畅道。

  他确实心中明白,从一开始,得知李林甫变卦后的诸多举措,他心里就很清楚,李林甫并不是真的要与他翻脸。否则的话,他也不敢回到长安——进长安容易,出长安城就难了。

  在他判断之中,是他在辽东击契丹人击得太漂亮,收复建安州收复得太干脆,让李林甫感觉到了威胁。辽东之事,李林甫希望能抓到主导权,叶畅只是他派往辽东布局的人,而真正的大权应该控制在长安城中的李林甫手里。但是叶畅能力之强,超过他的意料,这让李林甫觉得,辽东情形可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叶畅用强硬的态度但相对柔和的方法,来回应李林甫。发动安东商会的影响,是表明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绝不让步的强硬立场,同时,叶畅亲自回长安,则是放出柔和的姿态,表示在一些非根本问题上自己愿意合作的诚意。虽然此后二人做出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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