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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圣者)-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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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天齐出了大殿,后边李隆基与高力士说什么他就听不到了,不过他才出宫,便见有人迎上来道:“可是牛太医?”

  “正是,阁下……”

  “杨相请牛太医过去一叙。”那使者傲然答道。

  “是。”牛天齐顿时明白,这是杨国忠派来的人,不过牛天齐暗暗好笑,他回京是秘密回京,故此杨国忠此时再想见他,已经不能让他改口说什么了。

  在杨国忠与叶畅之间,稍有头脑的人,肯定会选叶畅,而不是杨国忠这等佞人,他还自以为才高智深,却不知朝廷内外早就看透了他的虚实。若不是仗着杨家姐妹,他能算什么东西?

  杨国忠在牛天齐面前更是倨傲,连个座都没有赐予,就是直接问叶畅的身体状况和牛天齐如何应答李隆基的。牛天齐也不隐瞒,将之一一细说与杨国忠听,杨国忠听完抚腿一叹:“唉呀……”

  他也只有一叹,若是发作在牛太医身上,不免有失身份,更重要的是,会引起李隆基疑心。想了一会儿,将牛太医斥退,直接赶出了杨府。

  牛天齐在杨国忠府前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心里冷笑了声,只凭这气度,杨国忠与叶畅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还没等他离开,便听到又有人道:“可是牛太医?”

  牛天齐愣了一下,自己今天可真忙,向着说话的人望去,脸上微微露出惊色:“是李先生,这一向少见啊。”

  唤住他的是李泌。

  牛天齐在京中是太医里比较有名的一位,时常出入宫廷,对于朝中一些名人,都比较熟悉。象这李泌,牛太医便很清楚,不仅少时就以神童闻名,而且后来时隐时仕,虽然并没有担任过拥有实权的官吏,可在朝中的影响力却不小。

  他与太子关系亲善,和杨国忠关系不睦,但与叶畅等人的关系尚可,若非要论阵营,应当算是偏向太子的中间派吧。

  “山人近来都在终南闲住,最近听闻贼乱平定,才回到长安……牛太医这是?”

  李泌自称山人,话里的意思与牛太医相遇是偶遇,但牛太医却不相信这一个。心思一动,估计是替太子来打探消息的,太子不好干涉国事,特别是不好与叶畅这样手绾兵权的人结交,让李泌来打听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刚刚从洛阳公务回来,被杨相召入府中问话。”牛天齐不动声色地道。

  “山人正好有几个医药上的问题要请教牛公,还请牛公随我到茶楼一叙。”李泌笑道。

  香雪海自是长安城中最高档的茶楼,不过这些年,随着新式饮茶法的流行,长安城中多了许多家中低档的茶楼,几乎每座坊里,都有自己的茶楼在运营。李泌拉着牛天齐到了一家名为“仙叶居”的茶楼,一壶香茶,几盘糕点,二人相对而坐。

  看到牛天齐似笑非笑的神情,李泌叹了口气:“方才人多之处,不好直说,还请牛公恕罪,我想问一问,叶畅的病情究竟如何?”

  “并无大恙,只是需要静养,稍有些劳神过度。”牛天齐道:“李先生对叶公的身体也关心?”

  “如何能不关心,叶公的身体,现在可是关系重大。”李泌笑道:“他无恙就好……无恙就好!”

  牛天齐心里微微一动,杨国忠将安禄山召入朝之中,气焰炽张,杨国忠与太子的关系又向来不睦,这等情形之下,太子莫非意图结好叶畅,借助叶畅来自固?

  李泌自家也通医理,问了一些叶畅的症状之后,便能肯定,牛天齐的判断没有错,叶畅的身体应当没有什么大的毛病。此时天色渐晚,牛天齐告辞回家,李泌也自去了。

  不过牛天齐才到家门前,便见有人拦着他的路:“可是牛太医?”

  “正是,你是?”这人有些眼熟,但一时间,牛天齐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下官刘骆谷,奉安大夫之命,有几句话相问。”那人笑嘻嘻地道。

  “原来是刘公!”牛天齐心中一凛,这又是一方势力,而且是对叶畅明显有敌意的势力!

  按理说,安禄山既是杨国忠召来,他应当能与杨国忠共享情报,知道叶畅的身体状况,现在却拦在自己家门口问讯,这个小小的细节,证明他与杨国忠并不是表面那么亲近。

  至少安禄山并不完全信任杨国忠。

  刘骆谷看着牛天齐,微微一笑道:“今日牛太医很忙吧,想来不少人都寻牛太医打听过了。洛阳那边叶尚书的情形,究竟是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抽出一张纸,用身体挡着周围行人的视线,悄然递了过来。

  牛天齐低头一看,是一张安东银行的飞钱,上面五百贯的数字看起来甚为晃眼。

  牛天齐为太医,当然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但是别人只问上两句话就递来五百贯,这等豪气,倒是少见。他也不推托,迅速接了过来,然后答道:“确实是风寒,再有三五日便会好。”

  “三五日……”刘骆谷喃喃说了一声,然后笑道:“如此多谢牛太医了,以往咱们不大熟,但今后可要常亲近。”

  “那是自然。”

  两人都是呵呵笑了起来,拱手告辞,牛天齐回到自己屋中,长疏了口气:“现在总该没有事情了吧。”

  就在这时,他听得自家的娘子过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牛天齐心一紧:“娘子这是何意?”

  “拿来!”他家娘子一伸手:“家人说了,你在院门前与人鬼鬼祟祟,不知做什么勾当!”

  牛天齐苦着脸,将还没有捂热的五百贯飞钱交了出去,口中低声嘟囔道:“也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嘴长,赶明儿打出去!”

  “老娘先将你打出去,你这厮私藏钱财,莫非是想在外边养小的?”牛娘子怒瞪双眸:“你若有这胆子,就准备好给自家开药吧!”

  “什么药?”

  “太监还阳药!”牛娘子向牛天齐胯间瞄了一眼,脸上露出冷笑。

  牛天齐只觉得胯下发凉:“娘子你休要说笑……”

  “你可以当作老娘说笑……啊哟,就顾着教训你这厮,倒忘了正事。”牛娘子原本叉着的手松开,拉过丈夫的胳膊:“叶公情形如何,殿下让我问你,那话带到没有,还有,叶公又是如何回应?”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牛天齐笑着答毕,然后伸出一只手:“你是今日第五个问我此事者。”

  “哦,还有谁问了?”

  “第一个是圣人,第二个是杨相公,第三个是李泌,第四个是刘骆谷,就是那拿五百贯钱来的那位。”

  “噗!”牛娘子冷笑了一声:“当真是不安份的货色……五百贯买个答案,他倒是大方。”

  “安禄山啊,控一道之地,又从安东商会捞了不少钱财,家资自然丰厚。”牛天齐笑道。

  “那个李泌又是什么人物?”牛娘子又问。

  “应当是替太子来问的吧,杨相与安禄山在一处,若说叶公最不安,那次不安者便是杨相了。”

  “太子殿下……”牛娘子有些讶然。

  这位一向低调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太子,怎么也跳出来了?

  李泌此时便到了东宫,他的官职当中有东宫属官,因此出入东宫并不是太过麻烦。得到他回来的消息,李亨立刻就召他入内,李泌穿过东宫院落,见人员稀少建筑破旧,李泌心中微微一叹:“圣人待太子太苛,不过太子甘于俭朴,亦是国家之福也。”

  快步进了大殿,看到一身简朴的李亨背手立在那里,李泌心中又是暗道:“太子英武有类于圣人,为人宽厚仁和,实在是明君之质……”

  但是他目光一转,看到笑眯眯地立在李亨背后的李静忠,方才的感慨化成一声叹息:“只是太子深居东宫,近于幽囚,身边无贤,致使李静忠之辈甚得信重。此时太子身边缺人,暂且由他,但到大业得成之时,当上书进谏,请令李静忠辈远离。”

  他心中这样想,神情却是不慌不忙,向李亨行礼:“山人李泌,拜见殿下。”

  “先生不必拘礼,孤与先生,乃自幼相交,多年情谊,岂可以俗礼相待……李静忠,圣人赐孤的那上好茶叶,给先生泡好呈上来!”

  “是!”李静忠笑嘻嘻地说道,神情却没有多少恭敬。

  李泌觉得李亨是明君之质,那是他少年时的记忆使然,却不知道长期为太子又朝不保夕的生活,使得李亨的心理扭曲了多少。李静忠却是跟在李亨身边,许多旁人都不知道的李亨阴私,他却一清二楚,自然明白,这位看似宽仁的太子,实际上腹中的阴毒险恶,甚至可以说卑鄙无耻,已经到了让他这个太监都瞧不起的地步。

  “叶畅的情形究竟如何,他是真病,还是装病?”李亨向李泌问道。

  周围的宫女小太监都不在,殿里就只是李亨与李泌,李泌一弯腰:“确实是病了,只是病情并不严重,稍歇息便能痊愈。殿下,此正是天赐良机!”

  “哦?”

  “臣愿替殿下跑这一趟,前去见叶畅。”李泌压低了声音:“殿下,人才难得,若能得叶畅倾力之助,殿下江山,必然稳固。”

  “先生还是主张招揽叶畅?”李亨神色微微一动,表情似笑非笑。

  “正是,李林甫已死,叶畅又与李林甫女离缘,先前殿下与叶畅旧怨,正可揭过。”李泌说道:“昔日太宗皇帝用魏征,天下皆以为圣明,今殿下用叶畅,亦可显殿下雅量宽厚,可比尧舜!”

  李亨哈哈笑了两声,神情略略有些犹豫。

  他很借重于李泌,但事实上,李泌绝对不是他的圈子里最核心成员。因此,他的一些计划,并未曾对李泌说起,李泌或许能察觉其中一二,却并不尽数知晓。

  “殿下,李先生,茶来了。”就在这时,李静忠走了进来,一边为二人布茶,一边悄悄向李亨使了个眼色。

  李亨点了点头:“李先生,若是你去说服叶畅,当如何说服?”

  “叶畅虽跋扈,却并无不臣之心,对大唐之忠,是不必疑的,他如今官居尚书,富甲天下,无论是权还是财,都不足以动其心,能令其心动者,一是名,二是家。”李泌说话时从容不迫,带着强大的自信:“殿下以国士之礼遇之,以国是方略付之,可使其扬名青史。寿安公主,殿下之妹,与叶畅相识已久,圣人原有下嫁之意,只因李林甫抢其先机而未成,今叶畅既已离缘,殿下可许以尚主。臣料想有此二策,叶畅定然愿意为殿下效力分忧,如此不仅殿下储君之位稳固矣,而且登极之后,朝中二十年宰相之才亦有矣。”

  “二十年宰相之才……”李亨听得这一句,心里就是不快:“先生高叶畅太高啊,宰相之位,迟早当属先生,叶畅岂能居之二十载!”

  “文韬武略,臣皆不及叶畅远矣,而且臣乃山人,志不在朝……臣愿为鲍叔牙,以管仲荐于君前!”

  第454章 山人洗耳听道统

  李泌真心觉得,现在是化解李亨与叶畅矛盾,同时招揽这位才智当世无双的国士的最好时机。

  李隆基待叶畅不公,天下皆知。

  叶畅从辽东赶回来给杨国忠擦屁股,将他闹出来的洛阳骚动弹压下去,又替李隆基本人收拾烂摊,将几乎被乱贼闹翻天了的河南、都畿道重新稳定下来,甚至还带病长途奔袭,一举擒获贼首袁晁、方清等。

  但是李隆基却召安禄山入长安,明面上是令其平乱,实际上是忌惮叶畅在中原握有兵权之后作乱。在平乱之后,也没有及时发布功赏,倒是派太医去窥探叶畅是真病还是假病。

  如此种种,实在是不象当初英明神武的李隆基,年老昏悖至此,在李泌看来,这也意味着李隆基命不久矣。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个时候,叶畅心中定然是委屈、愤怒、难过、不满等兼而有之。李亨以储君的身份,悄然安抚,必能得叶畅感激。此后事情,都是水到渠成,得了叶畅支持,杨国忠就算是有安禄山相助,也不可能动摇李亨的太子之位。

  他的提议让李亨沉吟了会儿,旁边的李静忠又向他使了个眼色,李亨微微摇头,然后道:“事关重大,且让孤多思量两日,反正也不急在这一二日……先生辛苦,早些回府歇息吧。”

  李泌还待进言,却见李静忠笑吟吟道:“奴婢送先生出去!”

  他心中立刻明白,李亨确实不会立刻拿定主意,他肯定还要和自己手下一群人商议。

  想到李亨手下的那批人,李泌便微微皱着眉头。

  那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啊!

  送他出宫之后,李静忠迅速回到正殿,李亨危襟正坐,双目炯炯。

  “静忠,你觉得如何,李先生的建议妥当不妥当?”

  “不妥,不妥,远水难解近渴。”李静忠咧了咧嘴:“而且那个会坐视殿下去招揽叶畅?”

  他说“那个”时伸出了右手大拇指,这代表着李隆基。李亨还是有点犹豫:“你说远水不解近渴是何意?”

  “那个身体可好着呢!”李静忠笑眯眯地道。

  李亨悚然动容。

  他这些年幽居于东宫,少有外出,加上日夜忧惧,身体大不如前,甚至华发上头,看起来比李隆基年纪也差不了多少。而李隆基虽然身体也在明显衰老,可是至少现在还看不出寿命将极的模样。

  确实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在他登极之后,叶畅或许能够给他带来极大的好处,可对于他登极的作用就有限得多了。

  “况且,如今局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李静忠又压低声音道:“再想有这么好的时机,那就难了。”

  “唔!”

  “另外也不是所有人嘴都如此严密。”李静忠又说了一声。

  李亨这下子再不犹豫:“静忠,你到孤身边,当真是天赐予孤的智囊……若我有那一日,高力士辈何足道哉!”

  听得李亨这句话,李静忠心里顿时大喜。他自打入宫起,就将高力士视为自己一生的目标,而李亨这个许诺,分明是说将来要给他比高力士更多的权柄。

  真能如此,此生不虚!

  “既是如此,我明日就回绝李先生,这李先生虽是足智多谋,只不过为人太过拘泥正道,可惜,可惜……”

  李静忠心里冷笑了一声,李泌方才的建议确实是正道,但若李亨真的走正道继承大宝,大伙能有几分功劳,又能有多少好处分配?唯有不走正道,打破原先的一些东西,才能空余出更多的位置和好处,供大伙分亨!

  不过心中虽然如此想,李静忠口中却道:“殿下,李先生也是好持重,他毕竟与咱们不同……不过,依奴婢之见,殿下不妨答应他,就令他去见叶畅。”

  李亨心中一动,抚掌道:“果然该如此,好计……静忠,卿真乃辅国干臣,可惜你是内臣,否则当个宰相,绰绰有余!”

  “殿下大宝之日,奴婢就改名为辅国。”李静忠笑道:“奴婢乃是殿下家奴,宰相么,有奴婢这家奴更得殿下倚重么?”

  两人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不过李亨却不知道,李静忠口中轻视宰相,心里却道:以宦官之身为宰相,这个……听起来也很不错!

  次日李泌又求见李亨,李亨知道他为何而来,不待他相问,便请他亲自去洛阳一趟,看看能否招揽叶畅。李泌大喜,只觉得太子殿下英明非凡,浑身干劲倍增。

  他揽下此事,也不停留,出宫之后,立刻就赶往洛阳。长安到洛阳的辙轨被贼人破坏了一段,但很快就修好了,牛天齐去洛阳时尚未耽搁,到他去时,更是一路通畅。不过三日功夫,他便到了洛阳,入城打听叶畅身在何处,便直接来求见。

  此时叶畅正在察看来自辽东的战报,听说一个自称山人李泌的求见,不由大奇:“他来做什么?”

  刘长卿在旁笑道:“他向来与太子殿下亲密,想来是受太子所托而来。”

  “你都知晓此事,他自己难道不知?”叶畅眉头皱了皱:“这可比较犯忌讳,李泌行事,一向谨慎,此次前来,只怕别有缘由。”

  “无论如何,他乃是天下名士,还是先见他一面吧。”刘长卿道。

  “行,那就见上一见……”

  李泌被引进院内,虽然这只是一个小院,从外面看很不起眼,但是进来之后,就发觉装饰非同一般,别的不说,单单是那红漆木框玻璃窗,便非同小可,一扇装下来,只怕要上百贯钱。

  “叶公为人豪奢,天下知名,今日看来,果然如此。不过他曾在国富论中自辩,说他虽豪奢,所用却非民脂民膏,而是自己才智所得,且他多花费一些,百姓当中因此获利者就多几人,总比将钱铸成银球、金饼,藏在地窖之中要强……这等窖藏金银之事,既无益于国,又不利于子孙,乃愚者之所为也!”

  这几年,李泌没少研读叶畅的文章著作。越是读,就越觉得不可思议,叶畅的文章论起文采,可以说还比不得一个四五流的文人,与他的诗名完全不相称,但是其文辞虽浅,其奥义却深。再结合叶畅所提的“道统论”,李泌隐约对叶畅的志向有所了解。

  正是因为有所了解,所以李泌才觉得,这样的人,太子应当死死攥在手中,使其为己所用才对。

  “李先生一向久违了。”李泌正琢磨着,便见叶畅出现在视线当中。

  如今叶畅虽未痊愈,却也好得七八分,因此精神还算好,就是稍有些黑瘦。他笑吟吟在那抱拳拱手,李泌慌忙上前行礼,然后握着叶畅的手:“怎敢劳叶公相迎?”

  握手的时候,他有意无意扣住了叶畅的脉搏,叶畅似乎不以为意。

  李泌也通医理,从叶畅的脉博来看,确实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他心里的信念更为坚定,松开手后再行礼:“叶公为国操劳,不顾病体,实在让山人感佩!”

  “李先生这话说得太过,我身为唐人,为国效力乃是本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等?”

  李泌听得精神一振:“叶公说的是,泌此次来此,正是见了叶公文章,心痒难熬,特意来请教。”

  “哦?”叶畅愣住了,他当然不相信,这是李泌来洛阳的主因,只是想不到,李泌会找这样一个理由。

  “这不是说话之所,请到书房一叙。”他伸手示意道。

  二人来到叶畅的书房,李泌看着明亮的屋内,又看了看玻璃窗,开口赞道:“叶公,这玻璃为窗,虽然奢华,但确实甚妙,只要不是天色太晚,就用不着点灯火,不虞被烟熏坏了眼睛啊。”

  叶畅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接话。李泌又打量了一下周围陈设,叶畅虽然号称奢侈,但实际陈列上却少有金银,座钟、檩木的书柜等等家俱,显示出叶畅的奢侈与众不同之处。

  “叶公在国富论中以为,财富唯有流通,方可公平,富人若只进不出,于人于己都无益处,如今看到叶公这边陈设,可知叶公所言非虚啊。”李泌笑吟吟地道。

  这话别人说来有些讥讽之意,但李泌神情甚为诚恳,让人觉得他所言发自内心,并不是借口叶笑叶畅的奢侈。叶畅又是一笑,径入正题:“李先生有些什么事情要指教叶某,还请直说!”

  “山人对叶公近两年所提‘道统’之说甚感兴趣,不知上古三圣之后,道统孰人所传承,又孰人所光大。”李泌缓缓说道:“此事困扰山人许久,又不见叶公接下来的论述,故此前来相询。”

  “以叶某所见,三皇之后,道统已在我华夏百姓之中矣。集其大成者,为诸子百家,采撷其一二者,为能工巧匠。道统如水,万民如鱼,生于其间,却不自知。”

  李泌听了叶畅这般解释,不由大吃一惊。

  他带来的这个疑问,确实困扰他许久了,而且他心中猜测,叶畅的答案里可能会有哪些人。但不曾想,叶畅并没有指出哪个具体的人,却将诸子百家、能工巧匠、百姓万民都包了进去,认为他们都是道统的传承与光大者!

  这可是人所未言之论,而且李泌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无论是从道家,还是从儒家,甚或法家,都没有这样的结论!

  “以叶公看来,莫非孔子算不得道统之传承者?”

  “孔子自然是道统传承者,我方才说了,诸子百家,皆为道统传承之中集大成者。”

  “那董生呢?”

  所谓董生,即是董仲舒。

  儒家传承之中,董仲舒的作用,绝对不亚于孔孟,在某种程度上说,甚至高于孔孟。正是董仲舒之大一统,迎合了汉武帝独揽乾纲的权力欲望,才使得儒家从百家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一门显学。

  即使是当朝尚道家,却也只是将老子认为始祖,并没有真正将道家思想作为治理国事的标准。

  “董生故弄玄虚,为独尊儒家而巧言说动汉武帝,算不得道统传承。不过他虽是狡辩,却也有歪打正着之处,其大一统之说,倒是暗合三圣道统。”

  “哦,此言怎讲?”

  “三圣道统,说来说去,只有二字,利民。”叶畅徐徐说道。

  李泌听到这里,心头象是惊雷响起,震得他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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