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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圣者)-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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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安禄山会做人,托张垍送压惊礼给二十九娘,只不过送来的礼物中有大半都没有出现在礼单上。张垍自然会意,笑纳了这些不在礼单上的礼物。

  “宅外王维遣人送信。”他兄弟二人正说话,外头管家道。

  “王维?”张垍略皱着眉:“他遣人送信?”

  “贤弟与王摩诘倒是关系不浅啊……”张均意味深长地道。

  张垍如今官为中书舍人,主持翰林院事务,李白乃他治下。王维现在官为左补阙,属门下省,按理说,与张垍关系不大。但一直以来,张垍与王维的关系都颇好。

  “总得给玉真长公主面子……况且,当初王十三一曲《桃源行》,唱遍长安城,诗名早盛啊。”

  一边说,张垍一边打开信,看到里面的内容,不由得微笑。

  “怎么了?”

  “近来天子有些偏好李太白之文,谪仙人之名,传遍长安,王维有些坐不住了,说是前些时日见望春楼下景致,颇有可观之处,邀我一起前往再看……呵呵,却没有说要邀李太白。”

  听得此语,张均也笑了起来。

  文人间的争风,与女人的吃醋一般,便是再有品味的人,一但发生此种情形,也必然会斯文扫地。

  “干脆那日就带着李太白去,让王摩诘心急一回。”张均出了一个损主意。

  “想倒是想,不过……”

  张垍想带李白去,目的是看这两位当今诗才最强者的对决,但转念一想,他又不觉得王维能压制住李白。

  若是王维压不住李白,那么李白在长安城中的名声会更盛。

  尽管最初张垍与李白的关系不错,甚至直到现在,两人表面上都还维持着比较亲密的友谊。但是张垍心中,对李白是有嫉妒的。张垍之父张说,曾有“燕许大手笔”之称,文章之道,甲于当世。而张垍自己也擅文,故此才能为翰林学士,但是李白入翰林院之后,曾发生过分明是张垍当值,李隆基却点名李白署文之事。

  这让张垍在内心中对李白同样产生了嫉妒之情。

  “还是不带他去吧,免得起了争执,扫了游兴。”张垍沉吟了一会儿,终于道。

  他下了决心,便手书了一信,让王维派来的家人带回去。那边王缙等得象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比起王维,他有急智得多,待得了准信,他忍不住一抚掌:“成了!”

  “什么成了?”王维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王缙笑着道:“自然就是出游之事成了……春明门外避暑纳凉,亦是长安城中一快事!”

  王维盯着他好一会儿,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自己好释教,虽然现在任官于朝,实际上却是过着半官半隐的生活,大多时候,都是隐居于长安城外,现在在长安城中,也是寄住在王缙的宅邸里。他们兄弟俩年纪相差不大,一个年头一个年尾,而且这个弟弟向来有主见能决断,王维知道,自己就算追问,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明日出游时,注意一些就……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第114章 还彼之道至彼身

  这又是一个极热的夏日,有伞盖、有打扇,但是张垍还是觉得热。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应王维之约的。

  但是既然有约,不来就不好了。

  车驾出了春明门,在此便与王维兄弟会合,然后带着一众随从,浩浩荡荡,向着东边而去。

  不一会儿,就看到绿树如云,好一片清凉之景。

  这让张垍觉得,到此来避暑纳凉游玩,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听闻有人将这片林子称为快活林,还有意在此广建华厦,以为逆旅,再弄些伶人戏子……”

  王缙正指着周围向张垍说话,突然间,他神色一动,望着那边的一个身影:“咦,那不是叶十一么?”

  张垍闻言一扬眉,偏过脸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某棵大树之下纳凉。

  叶畅大约也是觉得这边出了什么状况,回过头来,便看到张垍惊愕的脸。

  还有旁边的王缙。

  叶畅随手拿起身边的琉璃杯,然后举起来,向着张垍略一示意。

  这个动作,在他做出来显得自然潇洒,在张垍身后,一群女声吸了口气,然后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起。

  “叶十一,哪一个叶十一,当真是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正是夕阳无限好的叶十一啊,昨日里你还唱了他的曲子。”

  “一曲从去年唱到今年,你们烦也不烦?”

  “别的曲子自然烦的,但叶十一的夕阳无限好,唱上百年千年,都不会烦!”

  象张垍出游,岂有不备女乐者。故此,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他自家养着的歌伎舞伎。这些小娘子们可不知道张垍与叶畅的恩怨往事,听闻那便是叶十一,一个个兴奋地叫了起来。

  有才,年少,再风流潇洒,可以说,具备了让这些小娘们尖叫的一切条件,哦,还有一个,多金,球市之能吸钱,已经传遍长安。

  张垍的青筋跳了一跳,然后转过脸,看了看王维。

  他第一个怀疑,便是王维与叶畅勾搭上了,今日故意请他来,是要为他与叶畅做个说和。

  若真是如此,他倒要考虑一下,究竟是不是真和叶畅和好。

  但王维脸上的惊愕神情,比起他还要甚,这让他意识到,王维只怕也不知道叶畅在春明门外的逆旅之中。

  看来就是一次纯粹的巧合了……若是如此,自己倒要好生喝斥一番,不必给王维留什么面子。

  他始终没有怀疑到王缙身上去。

  心中琢磨了一会儿,张垍最终没有往叶畅那边去。

  在他眼中,叶畅就象是一只疯狗,若是有大棒在手的时候,打打疯狗无所谓,可手中无棒的时候打他,就得当心被他咬上一口。

  张垍的这种表现,让王缙下巴都险些掉了下来。

  他与张垍认识的时间不短,知道这人的心性,不但好虚名,而且善嫉妒。他与叶畅的矛盾,便是这种性格引发的,见不得年纪轻轻不经过他们这些权贵,便名满长安之人。

  就算诗名如李白又能如何,还不是得干谒他们才能在长安呆下去。

  故此,王缙原以为,只要让张垍见着叶畅,顿时会针尖遇麦芒,张垍会想法子将叶畅赶走,甚至投入监牢中也未必可知。

  结果却是张垍明显在避让叶畅?

  王缙不会误以为张垍是怕了叶畅,有个皇帝当妇翁,全天下能让张垍怕的人没有几个。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张垍一见叶畅就走?

  急忙之中,他灵机一动,拉着兄长道:“兄长,叶十一如何还在这里,前些时日,他领着蛮人在这起了冲突,此事兄长可曾知晓?”

  “蛮人?”张垍顿时警惕起来。

  王缙笑道:“学士莫非不知此事?当时情形,倒是有些诡异……”

  他将当日之事说了一遍,特别是叶畅替越析诏化解嫌疑之事,说得甚为详细。说完之后,他又叹道:“这叶十一若只是会写诗倒还罢了,国朝以来,年幼便擅诗者不知凡知。但他竟然还有这等之智,原本没头没脑的案子,在他手中用不了多久便告破,如此人才,惜哉不能为朝廷所用……”

  王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兄弟在张口说瞎话,听得这里时,再也按捺不住,一扯王缙:“夏卿,你胡说些什么!”

  叶畅不为朝廷所用,其中张垍进谗言乃是关键,虽然外人不知晓,可是他们兄弟从玉真长公主那边得到了准信。王缙当着张垍的面这般说,简直就是打张垍的脸。

  王缙露出愕然的神情:“兄长……”

  “哼,名不符实之辈罢了,虽有些机巧,也只是鸡鸣狗盗的本领。”王维没有来得及说话,张垍冷哼了一声。

  说完之后,他就大步向着叶畅那边行去。

  王维瞪着自己兄弟,到了如今,他哪里还不明白!

  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个兄弟在捣鬼,他弄出的把戏!

  王维心中当真是又气又急,玉真长公主反复和他说过,叶畅此人只可引而为友,不可敌而为仇。跟叶畅保持比较友好的关系,会有巨大的利益,而相反的话,则可能被这厮盯上。

  凡被这厮盯上的,几乎都会被打脸,丢人现眼不说,实际利益亦受损,更是让人肉痛。

  自家兄弟借着玉真长公主之势,从叶畅那边占了便宜就已经够了,按王维的想法,接下来应该考虑如何与叶畅修补关系。结果自家兄弟,却是屡屡去招惹叶畅——王维一直觉得自家兄弟比他会当官会做人,可在叶畅这里,偏偏犯了糊涂。

  他却不知道,王缙与王元宝的打算。

  “兄长,勿惊,勿惊。”王缙拍了拍王维的手,笑眯眯地道。

  只见张垍走向叶畅,而坐在树下的叶畅也不起身行礼,仍就是举起手中的琉璃杯,向着张垍示意:“张学士,少见了。”

  “大胆,见着学士,竟然倨不行礼!”自有捧脚的在旁边喝斥起来。

  “某一向听人言,长安城中张学士,雅量非常,最善养士,时人以今之孟尝比之。”叶畅慢条斯理地道:“昔日毛遂弹铗而歌,孟尝君不以无礼,王猛扪虱谈论,桓符子待如上宾……今日一见,名不符实啊。”

  此话一说出,张垍便知道,自己方才对叶畅的评价,给这厮听到了!

  叶畅拿孟尝君与桓温比拟他,看上去是在夸赞,实际上却不怀好意。他方才评价叶畅是鸡鸣狗盗之技,而孟尝君正是养鸡鸣狗盗之徒者,至于桓温,虽然名声很大,但私心太重,王猛不屑为之效力。

  张垍的问题是,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不要颜面去一叶畅对骂。因此,他也只能强笑道:“好一张利嘴,苏秦、张仪之辈,莫非就是说你叶十一?”

  他心里又开始后悔,为何被王缙说的话稍一激,自己就忍不住来找叶畅麻烦!

  叶畅目光转了转,在王缙脸上停了一下,张垍来此,乃王缙唆使,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方才他听得王缙的话语,似乎张垍并不清楚这一点。

  王缙也没有想到叶畅的耳朵竟然如此尖,被他盯着,脸色不免一变。

  “这不是王夏卿么,前日才在玉真长公主别业中分别,今日再见,招呼都不打一声,莫非是不认识某了?”叶畅慢慢悠悠地道:“太原王氏,乃世代冠缨之名门,却不曾想,你王夏卿竟然也会对球市经营有兴趣。”

  王缙顿时目瞪口呆,而张垍则先是一愣,然后勃然大怒!

  王缙目瞪口呆在于,叶畅不仅第一时间看出他的心思,而且毫不犹豫就将他谋夺球市掌控权的事情抛了出来。按照常理,这是幕后的较量与讨价还价,叶畅将之说出,对他自己的名声是很大的损失——玉真长公主原是他的靠山,可现在却帮王缙要谋球市!

  把私底下的交易,就这样轻轻巧巧说了出来,完全不顾自己的颜面……这种事情,完全是个二愣子的做法,根本和王缙心目中的叶畅不合!

  但偏偏这种二愣子的做法,让王缙满嘴都是苦涩。

  这完全是疯狗啊,哪怕是自己什么形象都没有,也要将对手咬下一块肉!

  听得叶畅这话,张垍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是被王缙利用了,或者说,今日这次郊游,根本就是王缙布下的一个圈套。

  目的就是利用他与叶畅的不睦来对付叶畅罢了。

  张垍确实不喜欢叶畅,可是更不喜欢被王缙利用,因此他二话不说,迈步就站在一边,脸上的怒意变成了盈盈笑容。

  看热闹,看王缙如何应对此事。

  他现在暗恨王缙,可是他不是叶畅,不能象叶畅那样毫无顾忌地翻脸揭底,因此,若是叶畅能狠狠收拾王缙一番,张垍心中会非常痛快。

  他这一个行动,已经胜过言语,表明了他的立场。王维的脸色顿时惨白,神情惶惶,不过勉强维持着镇定。

  而王缙倒在最初的惶然之后,恢复如常了。

  他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叶畅,然后笑了起来。

  “你叶十一僻居乡野,不知这球市如今影响有多大,若是落入那些心术不正之人手中,败坏风气、坑蒙拐骗尚在其次,只怕更有祸国殃民之举。我王夏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何能放之任之!”

  “好,好。”叶畅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揭破王缙的面目就够了,避免张垍真出面来驱赶他,那样的话他还真没有办法在长安呆下去了。张垍想看热闹,叶畅还更想看热闹,在市赛上打王缙、王元宝一伙的脸,才是正理。

  而且王元宝那的八万贯钱尚未到手,那些钱的用处,叶畅可早就规划好了。

  “嗯?”张垍发觉没有热闹可看,原本疯狗一般的叶畅,在咬了一口之后便偃旗息鼓,这让他觉得讶然。

  然后他的注意力转到了王缙要向球市伸手的事情上来。

  长安城中有的是权贵,王缙的身份,哪有资格对球市这每年十万贯收益的肥肉伸手!

  张垍自己,就从来不嫌家中的铜钱多。

  王缙也想明白这点,球市是叶畅抛出的一个骨头,方才一句话离间了他与张垍的关系,而球市更能让他们争斗起来。因此,王缙又笑了一下:“况且,某也不是真要插手球市事宜,不过是执盈法师静极思动,她一直背着个支持球市的名声,见这一年来球市闹得有些不象话,故此才让某出谋划策。”

  把玉真长公主搬出来,那份量就够了,张垍闪烁的目光也因之淡了些。

  众人各怀鬼胎,张垍与王缙都不敢再刺激叶畅,万一这厮又抛出什么惊人的言语来,伤了他们颜面就麻烦了。因此他们连告辞都没有告辞,就各自分散而去。

  释善直一直瞪着莫明其妙的牛眼,望着这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的一伙人,见他们明明一起来的,离开时却分作了两伙,他有些不解地道:“叶十一,你又用了什么诡计,让这伙人自己起了纷争?”

  “咦,和尚你也看出来了?”

  “和尚可不傻,也只是跟在你这狡狐一般的人物身边,才显得憨了些。”善直说了句让叶畅刮目相看的话。

  “他们回去之后,少不得要勾心斗角一番,也好,也好,给王缙寻些事情,免得他总来找我麻烦。”叶畅笑道。

  正如他所说,现在王缙的事情多了。

  王缙第一个要解决的,便是他兄长王维的埋怨。

  当着张垍等人的面时,王维自然不好说什么,可只是兄弟二人同车而归时,他少不得唠叨。初时王缙默不作声,任他批评,王维以为他自己也心生悔意,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便又重讲了他几句。

  正为如何彻底打消张垍觊觎之心而伤脑筋的王缙实在忍不住了,猛然低喝道:“说够没有,你知道何事!”

  王维顿时愣住了。

  “你为翰林学士,清贵之官,可不知稼穑之难当家不易!长安城中居一年,象我们这般人家,几千贯钱便是迎来送往的人情礼节都不够!你高兴了便回长安住,不高兴了便去南山隐,长安置宅南山筑业,这些都要花钱,靠着家里的田庄出息,哪里够用!”

  说到这里,看到兄长愣愣的模样,王缙心中一软,没法子说下去了。

  他们兄弟年龄相近,虽然一个淡薄些一个逐利些,可是兄弟情深,几乎从不争吵,这一次只因叶畅,便吵了起来,这让王缙心中更是恼怒。

  他长叹一声:“兄长,还是帮我想想法子,如何应付张垍,先将眼前这一关过了去再说吧……”

  第115章 士女大和会市赛

  大唐天宝二年六月初六日终于到来。

  关中连接旱了两个多月,若再不下雨,这一年的秋收就会出现大问题。便是不提秋收,只说长安城中百万人口还有数量众多的牲畜饮水,都已经显得困难。

  长安城中已经有许多口井干了,不得不临时请人再往深处掘。

  不少人都将这件事情与韩朝宗引漕渠、韦坚开运河联系在一起,觉得一定是他们惊动了龙王,致使关中大旱。

  不过这种无稽之谈也只能于坊市间口耳相传,谁都不敢拿到李隆基面前去说,毕竟前些时日,李隆基还兴致勃勃地登上了望春楼,亲眼观看了韦坚的工作成果。

  据说韦坚甚至有可能因此而被提拔,进一步逼近相位。

  因此,长安城中的百姓,表面上都把希望寄托在六月初六的市赛之上。

  长安城的市赛次数并不少,每次进行时都热闹非凡,数万乃至十数万人拥来观看,故此也被称为“士女大和会”。而这次市赛,除了琉璃行当的争夺市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便是以此向各方龙王求雨。

  一大早,晨钟刚刚敲响,叶畅便从寄宿的旅舍出来,赶往朱雀大街与延兴、延平门之间横街的交会处。

  “为何这么早,咱们不是住在了城里么?”打着哈欠的善直嘟囔着问道。

  “要等人。”叶畅道。

  因为今天要赶早的缘故,所以昨日二人就进了城,其间叶畅鬼鬼祟祟地也不知做了些什么。善直虽然看到他将几个游侠儿支使得团团转,却也没弄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善直便知道叶畅在等的是谁了。

  小虫娘只带着几个道姑,穿着今年叶畅为她新准备的夏裙,巧笑俏兮,在光德坊与西市交会之处与他相遇。

  小姑娘很有些兴奋,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和尚听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早就不耐烦,但叶畅却一直笑眯眯地听着,还不时点头摇头,有时露出惊讶或者欢喜的神情。

  看得出,他不是在装,而是真的很喜欢听小姑娘和他提这些小事。

  “你昨夜住在光德坊?这就对了,你也应当住在光德坊,孙真人当初,就是住在光德坊。我去年存了些钱,准备将这旧宅买下来,建座药王观,你以后来京城,便可以直接住在这里,也免得去逆旅那乱七八糟的地方……”

  小姑娘嘀咕了好半天之后,突然一句话,让善直愣了。

  这是啥子意思,小姑娘要买房建观送叶十一?为啥就没有哪位小尼姑买房建寺送自己呢,自己分明长得比叶十一威武雄壮好吧!

  和尚心中有些悲愤。

  叶畅则是心中浮起一丝温暖,这个小姑娘,从初遇时的冷寂刁蛮,到现在知道关心别人,当真让他有成就感。

  传说中他梦仙,遇到的就是药王孙思邈,覆釜山药王观的骆守一道士,便曾经要认他当师叔,只是因为他自觉坚辞,才成了骆守一的俗家师弟。

  “怎么不说话?”见叶畅没有回应,虫娘讶然问道。

  “太感动了,所以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叶畅笑道。

  “真的?”虫娘大喜,方才的失落,此刻全变成了欢乐。

  “自然是真的……”

  两人边走边聊,旁若无人,跟着的释善直实在受不了,悲愤地道:“叶十一,你便想着这般走去朝天街?”

  “这样走有什么不好?”虫娘不满意了,她与叶畅说话,什么时候轮到这个臭和尚插嘴了!

  “他一老爷儿们没有干系,你可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走得不累?”

  “我不累,要你管!”虫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叶畅大笑,而释善直满腔悲愤更甚了。

  不过善直说得没错,他们不可能步行穿过数座坊去市赛现场。叶畅也早有准备,提前租好的马车早就在等着,他与虫娘乘车,和尚也挤了进来,再加上虫娘随伴的道姑,马车里给挤得满满当当的。

  对那俩道姑,叶畅也不敢太怠慢,按照他的估计,这其中少不得李隆基派来的人。

  马车不是那种油壁车,而是敝着的,只是在顶上撑着一柄巨大的遮伞。盛夏之时,太阳升起得早,虫娘坐的位置,最初遮不到荫,叶畅和她对换之后,她面色红扑扑的,看着阳光中微微出汗的叶畅笑了起来。

  “笑什么?”叶畅有些奇怪。

  “没什么……”虫娘想到叶畅方才的话语,在心中暗暗说了声“太感动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她对别人的关爱特别敏感,尤其是象叶畅这般,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关怀,更让她感动。

  “好多人!”

  再怎么说,虫娘还是个小姑娘,跟在叶畅身边时,觉得无拘无束,没有了皇宫中的压抑,她小姑娘的本性便流露出来。当见着街道上的川流的人群时,忍不住叫了起来。

  “确实很多人!”叶畅也很是吃惊。

  从西市里,从沿途的各个坊市当中,成千上万的人涌了出来,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朱雀大街。

  武侯铺子里的武侯们,南衙的士兵们,京兆府的差役们,一个个嘴上冒泡头上流汗,往来奔走于街道之上,喝斥那些乘着乱往小娘子们身上乱挤的,拳打脚踢那些敢浑水摸鱼的,有时候还得收拢一下哭得鼻子冒泡的与大人失散的小屁孩儿。

  饶是他们忙得脚不沾地,也架不住街上人多,时不时要出些岔子。

  偏偏上街的人越来越多,到后来,连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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